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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难求 第六章(3)

2025-03-30 19:10:14

在韩先楚24年的战争生涯中,有6年时间是在延安读书学习,两年任抗大总校1大队大队长。

而1936年1月红军大学(抗战后改称抗日军政大学)成立时,刘震就是第一批学员。

这是他们军事生涯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阶段。

因为缺乏资料,又采访不到见证人,也就无从知晓这段颇长的,也是难得的闻不到硝烟的岁月中,他们是怎样积蓄力量、磨砺刀枪的。

我们能够看到的只是结果,是毕业后重新带兵打仗,一出手就爆发出来的灼眼的光芒,是那军事技艺一下子就跃升了几个台阶。

由林彪任校长、后来又兼政委的红军大学,编成三个科,第一科主要训练师团以上干部,他们是:陈光(第一科科长)、罗荣桓(第一科政委)、谭政、彭雪枫、罗保连①、周建屏、杨成武、刘亚楼、张爱萍、王平、苏振华、陈士榘、赵尔陆、杨立三、谭冠三、莫文骅、郭述申、耿飚、张纯清②、贺晋年、符竹庭、刘惠农③、宋裕和④、彭加伦⑤、边章五⑥、张树才⑦。

张经武、杜理卿①、吴富善、肖文玖②、童小鹏③、贾力夫④、邓富连⑤(邓飞)、张达志、刘震、林彪、黄永胜,还有朝鲜同志武亭⑥、越南同志洪水⑦,共40人,平均年龄27岁,人均身上3处伤疤——且不说这些大名后来如何如雷贯耳,就凭人均3处伤疤,就能明白这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一所大学。

1954年,刘震、韩先楚和许多当年延安窑洞大学的同学,步入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学习深造,却已是马后炮了,难以让我们求证战争年代所向披靡的军事技艺从何而来。

而且,即便是这种严格、正规的学习环境,也未能褪去许多人在识文抓字上的大老粗本色。

不知道刘震可曾出过什么笑话,韩先楚管瀑布叫暴布,擅自处理叫檀自处理,提高效率叫提高效率(shuài)。

文化大革命前换个秘书江如芳①,他称之江如芬。

战争年代文化高的不多,纠正的时候就少,和平时期就不同了。

见大家都笑,他就知道又当了白字先生,就问又是什么字弄错了,快告诉我呀,也跟着笑。

威远堡战斗前看地图,他指着郜家店的郜,问这个字念什么。

身边的参谋、科长,大都高小毕业,有的还是中学生,瞅一阵,又研究一阵,没一个认识。

他有些不解:我是个大老粗,你们可都是秀才呀?那地图上不认识的字太多了,却从不影响他排兵布阵,有时一眼就能窥透要害。

战前的方案之争,决定两个方案同时上报。

只读过一年书的纵队司令员亲自动笔,咬出一脑门子汗,拿去机要室一看,字写得扒扒拉拉不说,简直就是白字、错字连篇,有些字不会写,画的都是圈圈。

一封天书似的电报,却是严谨、简练,没一句废话,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

那是身边那些喝了多少墨水的人,都写不出来的。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

①本书许多名将似乎体会不到陆游诗句的浪漫,也绝少长篇大套的理论色彩,却出手就能致对手于死命。

俄罗斯军事理论家约米尼②,近一个世纪前就说过:假使让我考选将才的话,对于能够把敌人行动判断得清清楚楚的人,我会把他列入第一名,而对于深通战略理论的人,却还要摆在次一等——因为这种理论讲起来固然头头是道,而实际运用起来却实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