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苏沉行着礼,却一直没人让她起来,摆着行礼的姿势好不难过,过了老半天之然才忙道:苏沉妹妹起来吧。
何苏沉顺势站直,偷偷看了说话的人一眼,这这这,这不是那英挺男么?!她不由自主开口道:崔……适然?柳莫非好容易回了神,讪讪道:释之,这是你妹妹?何苏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是谁?他挑了挑眉,之然,你和我妹妹认得?前些日子和奶奶来你家拜访,那时候一起逛过园子。
崔适然淡淡道,他微微一笑,苏沉妹妹在里面看书么?倒是我们打扰了。
没,没有……何苏沉见他的扫了眼被帘子里面,有些着急,只盼他们不会进去,要知道桌面上摆着的可是那本《西厢记》的始祖《莺莺传》啊,在现在可是传说中的淫词艳曲,被现自己丢脸可就丢大了。
她又行了一礼,告了罪进里面收拾好书,然后很淡定的走出来道:沉儿不知道几位哥哥要来书房,打扰各位雅兴,实在不好意思,先行告退了。
她一出了书房,立马将门带上,仿佛里面有炸弹一样度离开,即使是这样还是听到了后面若有若无的远去的声音——释之,这是你妹妹……·····释之,这是你妹妹么?柳莫非若有所思,她比你小一岁吧?她才十岁,别乱打主意。
何苏释睨了他一眼。
我像是那种人么?!再说了,她又不是绝色,还不值得我为她跟你翻脸。
柳莫非辩白,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感觉怎么都不像十岁的小孩。
不是绝色你还看呆了?何苏释嗤笑。
不是。
和长相没关系。
是那种感觉……那种淡淡地……怎么说呢?那种……很淡定地气质。
有氤氲地味道。
倒是像修道地出尘味。
崔适然突然冒出一句话。
对对。
就是之然说地那种感觉。
你妹妹眼睛亮亮地。
身上感觉很淡。
好像十几二十岁了一样。
柳莫非忙附和道。
我说你们两兄妹还真是像。
怎么都感觉老成老成地。
何必这样。
一点朝气都没有。
何苏释本还要反驳。
听了这话却低了头。
轻声道:既然是一样地人。
自然感觉一样了。
他突然抬头笑了。
之然。
你外公一贯正经。
如果知道你哥哥像这个样子会怎么办?真是想不到啊。
柳莫非也来了兴致。
居然会在落月楼门口遇到崔大哥。
据说之然你奶奶最讨厌男子去烟花柳巷之地。
张真人也有不许门下子弟入那不干净所在。
你哥哥对十八里巷这么熟悉。
一定是常去地吧?崔大哥的名言可是‘全凭偷香窃玉手,去访沉鱼落雁容’,你说他怎么可能对那地方不熟?都说崔大哥是柳三变再世,许多风尘女子都以求得他的诗词谱曲为要任。
何苏释没等正主回答就抢道。
崔适然却苦笑:先别开玩笑了,我说真的,不论什么时候去我家都不要和我奶奶说这事,她虽然知道,但如果有人点破了我哥怕是会遭殃。
同座的二位都不愿理他,柳莫非还横了他一眼:之然,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是那种人么?哎,莫非,你去年用体己钱买的那个茶庄子今年的收益如何?何苏释突然问道。
怎么了?才刚赚到点钱,都还没回本呢。
柳莫非似乎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关切。
北宋农业中,茶的栽培遍及大半个中国,苏州城内但凡有些头脸的人家均有自己的茶园,春雷一动,农户茶户们都忙了起来,开始摘茶制茶。
近些年徽宗放宽的对茶叶的专卖专卖之后,民间的茶叶买卖更是呈燎原之势,四处火起(北宋继承唐代制度,对茶叶实行专卖专卖,称为榷茶,除广南,川峡地区可在境内买卖外,其他地区的种茶园户都有官府进行专门管理,强行规定茶叶要全部卖给官府,并缴纳租税)。
柳莫非的父亲虽然是武官,但也颇讲究经营之道,从小就让长子学着看管家业。
不是,我昨儿喝了洞庭那边带过来的‘吓煞人香’,很想自己也买个茶园子来种种。
何苏释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道,之然,你和你哥哥烹茶的技术谁更好?若说讲究,我比不上他,但要论茶汤和意蕴,大哥他不大擅长。
崔适然不甚在意的道,说起太湖的‘吓煞人香’,我小时候也喝过,不过还是比不上杭州那边狮峰产的明前龙井,那龙井如果用虎跑泉来配的话,不论是煮茶还是喝茶,都是一种享受。
之然你煮茶不喜放豆蔻,这样喝起来反倒味道淡。
柳莫非砸砸嘴,回味似的道。
何苏释点点头:之然是不喜放佐料,但如果放了香料进去茶味就会被盖过,喝起来一点都不轻浮了。
崔适然笑了笑:莫非,我又没强迫你喝我的茶,你抱怨什么?我在教导你遵从现在的大众习惯,你又不出家,搞得神神叨叨的。
柳莫非忽的又道,释之,在扬州的时候你跑去馆子里问什么‘汤包’,那是什么东西?扬州二绝,皮包水和水包皮,我想问问有没有得卖。
什么水啊皮啊的?柳莫非奇道。
何苏释笑道:所谓皮包水就是扬州汤包,据说包子的皮如纸薄,里面灌汤,美味无比;至于水包皮就是烫足了,我以前恍惚听到有这两样东西,想去瞧瞧。
奇哉,我在前前后后去扬州也有十几次,怎么从未听过?柳莫非十分不解的道。
···如果上天为你开了一扇门,必定会关掉你身后的窗——何苏沉看着烛光下在看书的哥哥,突然就想起了一句以前师姐说过的话。
何苏释五岁时就离开了父母,一个人和才两岁的妹妹加上几个侍从陪着祖母住在苏州。
纵使是有着再令人羡艳的父母和家世,但一个人不在父母身边长大,其实还是会孤单的吧。
妹妹,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看不了书了。
何苏释无奈的看着她。
哦……她脸红了一红,低下头。
何苏沉,你现在几岁了???哥哥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今年十岁的吗?她奇怪的抬头。
不是,我是问你的真实年龄,他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妹妹,按你给人的感觉来看,你应该还在念书吧?是大学生还是刚出社会?…………何苏沉觉得心脏快受不了了,突突突的跳,似乎在坐云霄飞车。
她很燥,很乱,最后艰涩的开口:哥,你在说什么啊?何苏释认真的看着她: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这句话不是苏白,也不是河南腔的官话,而是正宗的京腔普通话!··················扬州汤包,很赞啊很赞~~~~~去江苏的话,河豚跟龙虾都是必吃的,太湖白鱼虽小,不过味很鲜,至于所谓的南京咸水鸭,我实在吃不消。
话说扬州的包子和豆类制品,品种无比之多啊——某位n年前曾去过的人(如果有出入,请无视啊无视~)。
还有那个吓煞人香,其实就是碧螺春。
碧螺春的名字是乾隆起的,所以北宋时是叫做吓煞人香~~被你不幸而言中了。
无比奇怪的事情生了一家中居然有两个我也不想啊我承认这很yy,请暂且忍耐一下吧~to羌羌——明天,我保证明天就会有详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