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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3章 来了一个要拼命的

2025-03-30 19:17:42

对面的那个人顿时噎住了。

他确实不配跟赵兴谈江湖规矩。

宋代正是江湖一词诞生的时代,但它的语境跟现代完全不同。

宋人所说的江湖有两个语境,分别为庄子说与范蠡说。

首先使用江湖一语的是庄子,庄子谈江湖是与庙堂对应的概念,含有隐居、退处的意思;范蠡说的浮于江湖,变名易姓,治产积居,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是指经商。

前者是偶然失势的官人,他们有资格用江湖客来形容自己——范仲淹便引用了这种说法;后者是家财万贯的商人,他们说江湖客是在暗自得意自己财如范蠡。

中国自秦以来以农立国、以农为本,还以井田制为社会理想范式,并以此为中心设计出一整套政治和管理制度来。

离土离乡意味着逸出传统的范式制度之外。

从农本社会的观念出发,这些离乡之人流动隐秘,生计无常,是古代法制最难管理的一类阶层。

到了宋代,宋人重商,商业以互信为基础结成网络,必然会产生自组织体系。

而两宋主要取赋东南,故两京端赖舟楫交通,属于浮在水上的繁华都市。

航运交通贸易地发展。

将人流物转延伸到都市中的商业、服务业、娱乐业。

这种社会演进助长了百姓活动空间的扩大,于是,江湖这个词应运而生,同时诞生的还有江湖社会、江湖宗法。

混江湖是有法则的——宋人重视敦亲睦邻的宗法,所以宗族社会地特性不可避免地带进了江湖社会,比如宗法中的兄弟互助。

投射入江湖社会就成了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结拜兄弟等俗语,其商会会长亦如族长,长老一般权威,而商会议事堂则完全仿照宗族架构设置。

到赵兴来的时候,这种江湖社会已经延续了百余年。

逐渐,江湖规矩便成为平民宗法,或称游民宗法,并进一步成为游民信仰。

也就是说。

在宋代,只有退隐的官员与富商才是江湖人,才有资格谈江湖规矩。

对面这些人,说得好听点叫武林豪杰、京师大侠,但宋代把他们称为捣子、破落户、泼皮、白日鬼、干隔涝汉子……等等,现代,早时候把他们称之为最坚定的革命者,后来把他们称之为流氓,或暴力分子。

这些人在宋代,是站在江湖门口。

羡慕地仰望江湖社会的人。

他们敢自称为江湖客,得等蒙古人来了后,将传统文化完全摧毁才行——因为宋代以后。

各个朝廷实行抑商政策,泼皮无赖们终于有资格使用他们一直望着流口水地江湖这个词,来自称自己。

但那时,江湖社会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因平民宗法已被摧毁——朋友是用来出卖的这种话可以用来炫耀自己的睿智。

恰好是游民信仰崩溃的证明。

这叫崖山之后无中华。

这时。

赵兴摆出官威,确实让这群破落户无话可说。

他们确实没资格谈江湖。

原本他们以为府中住地人是名商人。

所以准备仗人多与对方讲江湖规矩,令对方屈服。

但没想到赵兴却摆出来官威,很干脆地认为他们没资格谈江湖规矩这词。

这下子,那些人不好开口了,他们彼此尴尬的使着眼色,有些人已经后悔被人蛊惑,跑这一趟。

赵兴转向陈公川,平静的说:你肯原谅他吗?陈公川虚弱的摇摇头,对面一个人嚷了起来:大官人,大人,他在负荆请罪啊——都负荆请罪了,你还不原谅?这小子小说读多了,脑子读傻了,赵兴撇撇嘴:如果是我绑架了你的儿子,侮辱了你的妻子或儿媳,然后拿一根轻飘飘的荆条来向你认罪,让你随意抽几下——这事就算完了?岂有此理……赵兴马上打算对方的话:对,岂有此理!我对你这么做叫岂有此理;你们对我这样做,不原谅他就叫岂有此理到底你我谁岂有此理……罢了,泼皮果然是泼皮,我跟泼皮谈道理,傻人不是你,是我——懒得理会!远处,程旺已经带着几名衙役朝院门口跑来。

对面那群人看到衙役正在赶来,其中一人身体动了一下,或许他是想出来解释几句,但院中突然射出一箭,将他那耸动的肩膀射穿——随即,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回荡在整个街道。

这群武林豪杰已经明白了,赵兴这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他们脸色一变,卜庆已经一个后空翻,从跪姿跳到人群中,他拿着那根荆条,摆出一个防卫姿势,嘶声喊:你待怎样,才肯放过我?赵兴冷冷地笑着: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所以每次出手,都要想一想:你是否准备好承担责任!江湖规矩是什么:人做了初一,就需想到十五还债;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地……你是来还债的吗?是逼迫我接受你认为的相抵代价。

可你所付的价格我不喜欢,比如拿那根棍子,我看不上,真有心请罪,该用我家的棍子——来人,拿几根棍子来,任他挑。

几根光溜溜地紫红色棍子被拿了出来。

插在地上。

这些棍子都有两米长,看上去细细地。

棍子两头都打磨过,中间稍粗,像一个扁担的握手。

卜庆看到赵兴手里拿着一根短木杖,却作出奇怪地拔刀姿势,似乎手随时一动。

就会从那根木杖里抽出一柄利刀,所以他不敢凑到跟前,只远远的随意挑了根棍子:大官人,若是气不过,就用那根棍子抽我几下,出出气吧。

这时。

衙役们已经围了上来,程旺看到地上插着棍子,微微一笑,他顿了顿脚步。

等待赵兴行刑完毕。

程旺知道,那些棍子实际上都是弓臂,是麻逸龙血树制作的弓臂,挂上弦它就是一张强弓。

这种棍子既坚硬又富有韧性,用这种棍子打人,以赵兴地力气,没有人能活着捱过五棍……赵兴只用了一棍,就把卜庆抽的凌空翻滚起来。

这一棍抽完,他弃了棍子,冲衙役扬一扬下巴。

下令:抓起来!赵兴的意思不是抓卜庆,因为卜庆已经完了。

这一棍抽到对方腰上,赵兴已经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手上感觉到骨骼的脆裂。

现在的卜庆已生不如死。

但替卜庆出头地那群人,赵兴却一个也不打算放过。

仁恕之道,是对待朋友的,不是对待敌人的!衙役手快,立刻将那群人锁了起来。

有人不甘地嚷嚷:大官人。

你打也打了,罚也罚了。

怎还不肯干休?我等只是来撮和的,锁我们干啥!赵兴咧开嘴,灿烂地一笑:俺可是个守法的人啊!而且俺一贯喜欢顺从人意——卜庆让我出气,我气出了;开封府让我投状,我投了;现在,事情不归我管了,该走的法律程序,走完啊。

状纸一入公门,岂是想撤就能撤得回来?至于你们——聚众闹事,堵塞官员府门,咆哮威胁,那就是另一份状子了……一名衙役一边动手一边讨好的说:大人放心,卜庆这厮已经走投无路了,今晚没人敢收留他,他连去几个地方都被人轰了出来,这才典当所有,勾这帮人出头求饶。

今日全赖迪功大人,令我等立一个大功,恰好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哈哈,等明日开封府贴出告示,大人等着吧,告他们的状子会像雪片一样。

党羽,这个词令对面那群人后悔不跌,他们拼命向衙役解释。

这时,门里头跑出来了刚才拜访的左邻右舍,他们听到了刚才的惨叫,一见这群泼皮又在欺负外来户,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意出头作证……当夜,卜庆在狱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后那些替卜庆说情的人也没有逃脱苦主的报复,听到卜庆倒台,他们纷纷上下使钱打点狱卒,在狱中对他们施以酷刑,而替代卜庆崛起的人,也担心这些人出狱后协助卜庆余党报复,便施展各种手段,将他们一一结果在狱中。

此事过后,经过衙役们口口相传,赵兴那副身穿铁甲,凶神恶煞地模样便深入人心,这倒让马梦得在京城开展的商业如顺水推舟……后面的事赵兴懒得去管。

当晚地事情过后,赵兴已经彻底遗忘卜庆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府里的人都喜气洋洋的。

因为昨天赵兴制作了一副人间美景,美好的东西人人喜欢,仆人们觉得主人有靠头、懂享受,跟上这样的人不吃亏,所以他们上下振奋。

程阿珠地行动又为府里增添了一份喜庆。

她一大早剪贴了无数地窗花,将府里每扇门窗都装点的喜气洋洋,并开始与那群倭女商量制作新服装……府里地人对此倒有点纳闷,又不是娶亲,到处贴窗花干什么?程阿珠忙碌开了,赵兴不用陪她,他抱着苏遁,兑现早已许下的诺言:带他骑马。

大白天的,府里也没有外人,几个仆人在整理那天挖乱的池塘,池塘新取了几车土,让面积扩大了许多,但岸边显得凌乱,需要修整。

于是,赵兴怀里抱着苏遁,骑着马绕着小湖兜***,顺便指点监督仆人们工作,而陈则骑着另一匹马跟在他身后。

与儿子再次相逢后。

连续聊了几天,陈对儿子地成长非常满意,所以今天他就彻底撒开手,任儿子与程族的孩子们混在一起。

赵兴一向喜欢按劳计酬,他的学生跟随他,从不做免费劳动。

陈不群跟赵兴去了趟南洋,也积攒下一笔巨款,得到儿子上交的这笔款项后,陈最近很开心,他神情轻松的尾随在赵兴身后,让马用小步跑着。

并在马上感慨:啊,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骑马了!这场大雪过后,树该变绿了,草长鹰飞地。

正适合骑马踏青。

赵兴怀抱苏遁,边操纵马边头也不回的说:你若喜欢,就牵一匹走——我在杭州的院子还养有几匹,马多,费草料,你帮我养,正好。

陈叹了口气:不行!你这马谁养得起,吃的都是谷子,鸡蛋,还有你说的那个——胡萝卜。

对,丁香萝卜……我哪喂得起。

陈喂得起,他儿子上交的那笔家私足以让陈直接进入富豪阶层。

而王安石推行保马法时。

要求三千贯家私地人,就替军队养一匹马,以此推算,陈养十匹马都够格了。

陈跑了一会,咦了一声。

问:怎么?你那匹马怎会如此听话。

跑起来的步子……好看,像是踩到云里。

很轻柔,身子一点不晃,我也骑一骑你那匹马,如何?你没有发现我的服装吗?赵兴自鸣得意的说:我这是一身骑士装,是西洋人骑马时专门穿地服装……你骑上这匹马,一样也不行,我这个骑马的姿势,是跟西洋一名骑士大人专门学的,它叫盛装舞步。

就是穿上这样的骑装,遛马。

瞧,当马抬起前蹄时,它的身子是倾斜的,稍向后仰,你要配合它的步伐,身子稍稍后仰,然后等它抬后蹄,你再向前倾。

用这种姿势,马跑起来一点不累,因为人马是协调的,此外,因你的身子一直随马的波动而摇晃,从地面看,你地身子非常笔挺,真是又威风又自在……划船,你学过吗?身子应该像划船一样,或者像躺在摇椅上,晃呀晃,晃得你想打瞌睡……对,就这样前后晃。

陈照赵兴的指点骑了一会,赞叹:果然,又舒服又自在。

一群倭女正提着篮子来湖边浆洗衣服——新料子需洗软了才能不缩水。

见到在湖边骑马兜圈的两人,她们发出了震耳欲聋地尖叫,活像现代遇见偶像的歌迷。

又威武!又英俊!人好,马好——天下第一,倭女们叫的放肆,也不知道在说两人中的谁。

一名倭女还亮着嗓子喊:主人,我的房门夜夜都不锁,你来我床上晃吧,我喜欢!笑声随即响成一片,陈吓得赶紧催马逃离。

这厮毫无义气地自己先逃了,赵兴也没有勇气在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评论当中继续晃悠,看看时间快到了,他搂着苏遁催马来到府门。

府门处,王夫人正在整理马车,朝云也在等苏遁来。

这两人来的时候空手,走地时候,光苏遁的宠物就装了一马车,其余那些玩具与随身物品,又继续塞满了整整三辆车。

赵兴跳下马,将苏遁抱着送给朝云,与程阿珠一起向王夫人道别。

临走的时候,赵兴突然想起一事,他又低声询问朝云:苏轼一家人的靴子都是在哪家店中定制。

朝云匆匆告诉了赵兴店名便登车告辞。

趁着春光正好,赵兴来了兴致,他叫人再牵一匹马来,带着两名仆人,与程阿珠一起赶往那家靴店。

靴本胡服。

南北朝时以前,汉人着靴之习尚不通行。

唐代马周进行了改造,并迅速成为流行时尚,百官效仿,遂为常服。

靴在北宋当时已不是少见的东西,它成了冬季取代木屐的必备物事,夏季也很流行。

宋代的靴店类似现代英国、意大利鞋店,店里都存有老顾客的鞋掌形状,并特设一本坐簿,无论是官员府中定制的,或是使客往来带走的靴子,都有在坐簿上写明某,本年某月府中差某干办定做制造。

而且皮靴衬里还要夹上张皮纸,写道某年某月某日铺户某某造。

宋代地皮靴并不跟京剧中用的一样,是木底厚靴。

木底厚靴技术,是由于蒙古人来了之后出现的技术倒退。

赵兴曾偶尔在一部探索节目中看到过出土的宋代木鞋样板,那副靴子木底做的很特别,薄底雕花。

式样很新潮。

其上应该是缝制的皮革,但由于皮革已经碳化,看不清楚具体款式、赵兴随身携带了几块麻逸龙血树地木板,他要求制作的是一副高跟鞋。

宋代流行裹脚,那种错到底的鞋子实际上就是老式的高跟鞋,此后。

由于制鞋技术的倒退,人们便从脚上做文章,北宋时期的裹足到了南宋,就成了一味追求挝断脚指骨地缠脚……一字之差。

从美学追求变成酷刑。

错到底的鞋底是整木板,前低后高做成一体化高跟。

赵兴要求的是鞋底木质,鞋跟用金属制。

木质也行,但须单独雕刻,再拼装起来。

这样作出的鞋子份量轻了许多,鞋跟可以做成各种造型。

这种鞋子在技术上不存在难题,但老板看着赵兴交出地几块龙血树木板,他敲了敲板型,皱着眉头说:客官,这木板太硬。

如果要雕出脚形,恐怕得十来天功夫。

赵兴从身上摸出一根铅条——这是昨天铆马灯时剩下的,他用铅条在纸上画了个高跟鞋的形状。

又在鞋跟处画了一条横线,指点着这个样子说:鞋底要雕成这个样子,鞋跟部从这里分成两截,然后相互用铁钉铆在一起,下面则钉子。

鞋底不能是光板。

要雕上防滑齿。

固定鞋跟的金属钉我送给你……多少日能好?老板仔细看着那个鞋样。

闭上眼睛在脑海中虚拟着成品的图案,然后睁眼回答:好奇怪的鞋。

取脚样的时候要把脚立着,不能平着……客官要求的细发,至少需要一个月。

十倍价钱,一天完成,赵兴干脆,直接用钱砸晕对方。

老板有点为难:这木头太硬,颇费功夫,恐怕……笨,我让你从鞋跟处把鞋底分成两部分,你可以让两个人分别雕饰鞋跟鞋掌,再组合起来……二十倍价钱,一天!老板精神一震:客官既然要的急,我就多招些人手赶赵兴点点头,马上又说:鞋面不要直筒的,我要你在皮子上打上孔洞,用铜铆钉铆出眼孔来,到时候用根皮绳一捆——鞋子松紧由己,岂不更好。

老板地眼睛陡然睁大。

赵兴的话给他推开一扇门窗,让他发现一个新天地。

这样做鞋子,鞋子舒适度上一定会超越其他的鞋店……这是一个财路啊。

小老儿保证今天就好,客官府邸在何处,今晚日落时分,小老儿一定把靴子送到府上,店老板已经竭力挽留赵兴这位客人。

因为如果赵兴去了别地店里,再把这种制鞋法告诉别人,那么老板得到的手艺,就不独家了。

赵兴吩咐仆人递上自己府邸的地址,再度点醒老板:待诏,你没有想过,木底的鞋直接缝皮子,恐怕不牢靠——木头有多硬,针线只占一个边缝,天长日久,绷坏了木头就脱线了。

老板眼睛亮的像灯泡——当然那时还没有灯泡,他一招手,呼唤伙计:来人,奉茶,奉香茶。

而后,他陪着小心问:客官,你有什么办法?我刚才不是告诉你钉子了吗,用钉子——在木底上铺一块脚掌形地铜板,铜板上再覆盖一层皮子,然后在铜板上打孔,将木底、铜板、皮底缝在一起。

这样,针孔就不会绷坏木板……老板已经明白了,他小心地问:客官,这种鞋钉在哪儿有售?赵兴摇摇头:不知道,大概在杭州泉州有卖的,我也是机缘巧合下买了一袋鞋钉,并听人讲起这种做鞋法……鞋钉你回头去我府中取。

听说,你还给苏学士家里做鞋。

我有一些上好地皮子,正打算都做成鞋子。

你先给我孺人做一双,做得好,就用那些皮子去给苏学士、还有咱家,都做——待诏,这可是大生意,定不要误了时辰。

客官放心!老板两个眼睛像灯泡,精神的很,他详细问了赵兴对鞋子的要求,等赵兴走了,便如获至宝地,将赵兴用铅条在纸上画的几个图样郑重的收藏起来,大声吆喝几个儿子出去雇用帮手。

靴店老板这次从赵兴嘴里至少学到了六件事:一种新靴子的样式;分工协作;组装;靴底的革新;新配件鞋钉与铜铆钉;鞋带的使用……或许还要加上新材料,因为赵兴答应他,等他如期完工,用新材料下新订单。

一项产品只要出现一项革新,就已经可以使它超越同类产品,用如此多的新技术制作出的靴样,想不发财都难。

最重要的是,赵兴这下子帮他推开一扇窗户,使靴老板看到一个新天地:比如,靴底加上铜板后,固定的能力增加了,靴面材料的选择就更广了。

笨重坚固的牛皮就可以抛开,而选用更轻软、更绚丽的绸缎与布匹……错到底,这双靴样可以与错到底齐名,它必定取代错到底成为我大宋贵妇新爱,财神啊,今儿财神爷来我的店里了,靴店老板兴奋地只想呐喊。

那位被靴店老板称之为财神爷赵兴正骑马返回府邸,沿途,他那雄健儒雅的骑姿引得无数人喝彩,程阿珠在后面也收获了不少嫉妒的白眼,但这种白眼却另她很骄傲,很幸福,很迷醉。

满溢的快乐,甚至让她忘了谴责赵兴又把技术教给外人。

府门口依旧有几个闲人窥探,门子正拦着他们,赵兴没有在门口停顿,他催马冲进府中,一眼看到新来的地理鬼焦触。

你怎么来了?赵兴边下马边问:对了,最近福州的生意怎样?兴哥,我这次来不是为了福州,焦触答:长门不四从高丽绕道,给我送来急信,说那个打算来大宋的倭国武士名叫源业平,他说:一提这个名字你就知道是啥事。

那厮打算来与你拼命,他现在拦都拦不住,估计,信到的时候源业平该上船了,望你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