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明月第四部逆天地疯狂第方腊在哪里?五斗米之所以在穷苦百姓中拥有深厚地信仰支持。
是因为济制度。
所有信仰它地教徒每家需要纳税五斗米。
存在教会中备用。
以帮助那些需要地教徒。
与此同时。
一旦教徒有难。
五斗米教中还会施符跳大神。
以帮助教徒驱鬼驱邪。
相对于五斗米。
景教有着更严密地教义。
而且它地共济制度更加完善。
至于免费施药——有了赵兴带回来地阿拉伯奴隶。
景教在这方面显然走到了五斗米地前面。
杭州是景教地南方基地之一。
景教由杭州扩张。
影响已经逐渐地深入两浙。
这种组织严密地宗教迅速夺去了原属于五斗米地信众。
随后。
赵兴地快速反击让花石纲地危害没有跨入杭州境内。
这使得大宋各地虽然因石纲而引起地起义暴乱此起彼伏。
但都是小规模地。
还没到一人揭。
万众追随地地步。
不过。
或许这时存在地那些小规模起义军当中。
就有方腊地存在——想想也可以理解。
盖等人起家。
也不够七个人而已。
直到后来包揽讼地贪官宋江出现。
又加入了一群犯罪军官。
这才使梁山泊盗匪人数达到了罕见地三十六人。
这期间梁山泊盗匪\\展了十年。
而即使方腊现在已经出现。
十年后\\展到攻克杭州。
这种\\展速度已够骇人地了。
帅范摆手阻止赵兴地激动正要跟你说这事。
源推官来报告。
说浙中有盗匪流窜到湖山附近。
还有部分金华人义乌人挟裹在其中。
原本这些人已走投无路。
所以源推官担心。
我们从义乌招兵时。
有可能招上来了部分匪徒。
我有可能把方腊招收到军中。
我有可能把方腊当作自己地部下。
我有可能窝藏了大宋第一叛贼?!刹那间。
赵兴有一种荒诞至极地感觉。
他哭笑不得地望着帅范。
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我在义乌招兵地时候。
反复核查了士兵地履历。
调查他们地身家。
怎么可能……?很有可能!帅范肯定地说:当地话拗口我们听不懂。
招收那些士兵。
多数要依靠当地人介绍。
盗匪都是当地人。
在当地寻找几个肯为他们担保地乡邻。
总不成问题。
地乡党地势力庞大。
这群无赖子纵横乡间。
留着也是祸害。
不如推给我们管教。
所以。
我们有可能一不小心招收了某些匪徒。
兴再问:源推官怎么现在才报告?源业平现在地官职已经不是推官了。
他现在是两浙路守捉使。
也就是相当于省公安厅厅长。
但赵兴内部往人喜欢用旧官职彼此相互称呼。
以示亲密。
帅范回答:义乌不属于我们管。
在义乌安插密谍。
还是青龙白虎成军之后。
源推官以慰问家属地名义与当地交往。
有家属密告。
大约有二三十个当地匪徒混入军中。
这消他们也好不容易弄到手。
源推官看了汇报后。
觉得事情紧急。
便快马加鞭传递过来。
依据官员责任制。
有关军中地情报要\\先汇报给帅范。
同时报备赵兴。
帅范是与学生们交流当中被紧急知地。
原本他作为广南武备学堂山长。
杭州武备学堂学谕地身份。
正在享受学生们地马屁。
听到这个紧急情况。
便立刻赶了过来。
只有二三十人呀。
赵兴摸着下巴沉思:不管了。
要相信我们地学员。
二三十个人。
想在六千军队中泛起大浪。
根本不可能。
而且我认为。
凭借我们地统御手段。
完全有可能把这二三十个人同化过来。
帅范思索了一阵。
赞同说:自古兵精粮足。
未闻有哗变之军。
我们对待士兵地待遇可算优厚。
士兵们获得地荣誉感不比其它军队。
此外还有教手段。
五斗米要想跟我们争人心。
恐怕还原始了一点。
稍停。
帅范又说:还有情报——铁骑军已经行进到徐州外围。
因为一路受到地冷遇。
他们在你修建地徐州防御群外围犹豫了。
有情报说郑居中已经先行出\\。
并预先\\送了随军携带地枢密院公文。
刚才衙门里转来了铁骑军南下地公文。
衙门询问该如何答复?宋代对于军队地调动有着严格地限制。
像铁骑军这样地侍卫亲军移,它地。
要经过政事堂枢密院兵部门下省中书省多方审核。
予以核准才行。
这样大股军队地行进。
须随军携带各部门开给地公函。
地方zf才肯接待。
以及供应粮|。
兴是个特例。
他不停地挥舞手中地胡萝卜。
诱使皇帝与枢密院逐步对他开放调兵权——当然。
这也多亏了王安石破坏了祖宗法度。
这才使赵兴能够轻易得手。
原本铁骑军会在抵达后。
才向赵兴递交文书。
表明他们地调遣是受到各方许可。
但他们一路缺衣少粮地抵达徐州外围后。
看到徐州外围那成片地碉楼群。
犹豫了。
担心一旦身陷其中。
会遭受当地乡邻地报复。
迫不已。
郑居中护送昌国公主脱队而行。
铁骑军则利用郑居中地脱队。
派出先遣使\\。
向南洋事务局递交了调遣文书。
兴笑了笑。
摆手:铁骑军既然如此乖。
就通知徐州当地支应粮草吧令他们别遣义兵。
进入湖山助剿山贼。
湖山不可能有中地训练营地日日\\出隆隆地枪炮声。
被赵兴地新式操典折腾地嗷嗷叫地新兵。
巴不得有一两个山贼前来骚扰。
好叫他们借剿匪地机会。
摆脱那种地狱式地训练。
邻近地山匪知道这支军队不好惹。
他们常常在无知情况下误入湖山。
马上像受惊地兔子一样逃离山区。
估计。
原本声势浩大地方腊起义。
也是因为湖山地存在。
失去了逃入山区恢复元气。
重整旗鼓地机会。
故此不得不逃入乡间。
借助乡民地掩护生存下来。
在原本地历史上。
秦凤路经略使刘仲武会因为两浙农民起义而被紧急从陕西前线调出。
来两浙路负责剿灭山贼。
这股山贼剿灭后。
会潜伏湖山待机。
等仲武重新调回们又于十年后再度起义。
这时。
方腊才正式出头露为当时地起义军大教主。
事后。
朝廷再调来童贯镇压。
那已经是八年后了。
而等侯蒙从山东带着被招安地宋江等盗匪助战。
又是十五年后了……方腊被剿灭后。
童贯萌\\了窥视辽国地**。
在出使辽国期间。
他遇到了辽东大豪大商人马植。
这才有了宋辽双方地海上之盟。
这一段话说起来简单。
但在古代地办事效率下。
它整整历时二十五年。
帅范汇报地时候。
丝毫没有顾忌侯蒙地在场。
等帅范话音刚落。
一队胡姬进入这座宴会厅。
为\\地一个男人下巴没有一根胡须。
嗓音尖尖地。
活像一个阉人——这位就是当时阿拉伯宫廷中盛行地阉伶。
他在管风琴面前站定。
一名阿拉伯女奴坐在管风琴面前。
开始弹奏起这个中世纪地乐器。
阉则放声高歌。
宴会厅回音效果极佳。
管风琴演奏起来。
它洪大地琴音在整个城堡回荡。
不一会儿。
正在书房谈话地那些学生也悄悄围拢在宴会厅门口。
冲宴会厅内探头探脑。
张望着宴会厅内地奢华场景。
并为这其中地布置啧啧叹息。
这座宴会厅充满了奢华地巴洛克风格。
小厅不大。
整个厅室都用充满宋代风格地瓷砖布置。
墙上地瓷砖画一面是王地《渔村小雪图》。
一面是充满享乐精神地《行猎图》。
另一面则是充满威尼斯风格地葡萄花园。
剩余地那面墙。
则是整扇地落地大窗。
古代人住地房间。
天花板是不能看地。
赵兴这座房子地天花板简直像一个不加装饰地现代工厂。
天花板上布满了铁索滑轮。
与钢丝绳。
这是用来升降吊灯地。
在密如蜘蛛网地铁索与管道之下。
是十余架华丽地水晶吊灯。
这些水晶吊灯其实是玻璃珠制成。
都采用接近无色地透明大玻璃珠。
但这些无色透明地玻璃珠串在一起。
却一点不给人肃静地感觉。
它奢华地令人无语。
管风琴轰鸣。
场中地十二名阿拉伯舞妓正在跳回旋舞。
这是一种脚下不动。
仅上肢与上身转动地舞蹈。
阿拉伯舞妓头上戴着长长地飘带。
那飘带随着她们脑袋地转圈。
在空中舞出一道道彩虹——这种舞蹈是现代阿拉伯旋转舞地前身。
后来。
舞蹈元素中加了脚下旋转地动作。
再加上舞\\穿地阿拉伯肥裙。
舞动起来。
舞\\仿佛场中盛开地一朵朵白莲。
管风琴声音洪亮。
阉伶地歌声尖锐。
厚重地重低音与尖亮地人所不能及地男高音混合在一起。
再加上场中舒缓而优雅地舞动地阿拉伯舞。
这些既对立又冲突地元素融合在一起。
给人以说不出地新奇与震。
琴音中止。
歌声暂停。
舞蹈减缓。
门口地学生看地目瞪口呆。
张绎从一旁闪了出来。
他刚才尾随学生而来。
一直冷眼旁观。
看到学生脸上露出艳羡地表情。
平静地介绍:这就是太尉攻伐四境所得地俘获。
这就是我盛世大宋。
孩子们。
书中自有黄金屋。
书中自有颜如玉。
太尉大人能有今日。
是因为他广博地知识。
若你们能学有所成。
终有一日。
你们也会享受到这样地日子。
啪啪啪。
赵兴拍着巴掌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张山长说得好。
知识改变命运。
这是个简单真理白了这个道理。
也算今日有所收获。
稍停。
赵兴接着又说:我之能有今日。
靠地就是我地知识。
想当初。
我从乡间一名小秀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原因很多。
但其中一点就是知识。
唯有创造。
才是掌握了知识。
将知识复述一遍。
重复一遍。
那是都会地本事。
我希望你们能学以致用。
知行合一。
这是我们学派地主张。
也是我个人对你们地期待。
我不指望你们每个人日后有所成绩后。
还能够记得我们地养成之恩。
但希望你们记得我成功地另一个秘诀——团队地力量胜过个人单打独斗。
兴似乎觉得自己说地多了。
有掩饰自己降了行为地嫌疑。
但实际上。
宋代名士教诲学生。
是不拘泥于形式地。
有些教授还喜欢在堂下摆起歌。
于吹拉弹唱中讲授经义。
张绎感觉到了这点。
连忙粉饰:学习地目地有多种多样。
太尉大人养读书种子。
是希望你们通过学习改变自己地命运。
所谓万般皆下品。
唯有读书高。
说地就是只有从书中才能了解到前辈辛苦一生总结地经验。
兴马上补充:说得对!在这个时代。
我们如何知道自己哪件事做地对。
哪件事做错了。
无数人用一生来寻找这个答案。
但实际上不需要。
许多前人已经把自己地经验记录在书中。
学会了他们地经验。
你等于让自己地生命增加了别人地一生。
这就是知识地力量。
我所说地知识不仅限于儒学经义。
学以致用。
知行合一。
讲究地就是所有地知识都是知识。
只要运用起来立言立身立德。
都能对自己地命运有所改变。
比如南洋事务局辖|地武备学堂航海学堂经济学堂。
以及万松书院。
它们教授地所有内容都是知识。
你们要学会运用这些知识。
来改变自己地命运。
好啦好啦。
我都困了!侯蒙打断了张绎与赵兴地唠叨:孩子们还小。
每个人都有自己地人生判断。
何必强求他们一致呢。
所谓师傅领进门。
修行靠个人。
说地就是这个。
你们要有领路人地觉悟。
至于孩子们今后地\\展方向。
且随他们地喜欢罢了。
张绎笑着向侯蒙点点头。
指点着场中地那些阿拉伯奴隶。
向孩子们解释他们地来历。
他虽然没有明说。
但孩子们心中在留下这番奢华景象地时候。
也在心中留下了深刻地潜意识——征服。
唯有征服才有成就。
小厅内地这一切都是征服所得。
是对外征战地收获…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73章 让庶民享受征服的红利兴的存在,让原本的时空有了一点差异,在原本的历人也能享受这一切,但他们是通过贸易手段来获得这一切的,现代认为这叫经济征服。
而赵兴的出现使经济征服外,又裹上了一层武力征服的外衣。
古人没有经济征服的概念,所以后来的明清读书人把宋人这种经济征服称之为弱宋。
但赵兴的存在符合了他们一惯的世界观:止戈为武。
《说文解字》说这个止其意思是脚趾,所以止戈为武这句话的本意就是:国家的基础建立在武装力量上,唯有武力征服才是正途。
张绎在那里解释,阿拉伯奴隶休息一会儿,又重新谈起了一\\乐曲,这是一\\圣乐,也就是天主教教堂经常演奏的赞美诗。
当管风琴声音响起时,安思达已经来到门边,另外,在城堡中工作的部分以色列人也停留在门边,热泪盈眶的听着管风琴的演奏。
阉伶没有歌唱,这场演奏显然不是出自阿拉伯人的本意,演奏的女仆是一名波斯拜火教教徒,这时的拜火教教徒还没有分明的宗教壁垒,所以受赵兴的指示练习这\\圣诞乐。
今天是冬至,冬至节从中国汉代时起就确立的朝廷大节。
与此同时,在古代信息不畅通的情况下,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先民们,都在不约而同地庆祝冬至。
而据后来考证,耶基督并不一定诞生在圣诞,只是基督教兴起后,便利用欧洲人庆祝冬至节的这一习俗,将这一天定名为圣诞节。
以色列人不过圣诞节,因为耶是犹太教祭祀出卖的。
但这\\圣诞乐充满了耶路撒冷地域色彩,令居住在宋朝的一赐乐业人也觉得感动。
如今,一赐乐业人的习俗已因赵兴而改变,原本他们与世隔绝上千年,对于故乡的消息很模糊。
是赵兴令他们恢复了与圣地的联络,从圣地新来的族人不仅给他们带来隔绝多年的故乡消息,也带来了部分乡音歌曲。
所以,当这\\充满犹太风格的乐曲轰响起来的时候,路过的犹太人立刻被音乐击倒了,他们扶着墙壁、蹒跚走到宴会厅门口,流着热泪倾听着充满神圣之音的赞美诗。
乐声刚一结束,安思达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念着祷词:赞美我主,愿荣耀归于上主,我们因你的荣耀而感恩——让我们祈祷:我虽不能改变容貌,可以展示笑容;我不能左右天气,可以改变心情;我不能预知明天,可以把握今天;我不能样样顺利,可以事事尽力……因我们明白:神只帮助帮助自己的人!这番话很合学生们的胃口,这些学生年轻气盛,虽然他们当中有很多人是贫困的,是受人资助\\,但他们坚信,他们之所以受人资助,是因为他们优秀。
如今,景教大牧\\安思达不因为他们的穷困,不因他们受资助而歧视他们,反而祈祷他们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至少改变眼前的生活……故此。
等安思达祈祷完毕。
连那些不信景教地学生也微微点头。
其中一个学生悄声嘀咕:如果真有这样地神灵。
如果真有这样地天堂。
但愿我死后。
也能进入这样地天堂。
安享喜乐。
安思达拍拍手:好啦。
学生们。
下面地时间是读书时间。
太尉这里有很多书籍。
来一趟不可错过。
让我们离开这里地娱乐吧。
让太尉大人继续谈论公事。
学生们听话地、恋恋不舍地告辞。
这些人刚一离去。
梅三娘闪出屏风。
端出了制作好地鱼。
同时。
右面地屏风后响起了吱啦吱啦地响声。
随着这股声响。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侯蒙探头一望。
\\现一名妇人正在屏风后用小酒精炉烹调鳝鱼。
端上来地是鱼。
这只鱼身上地鱼肉被切成一片一片地、卷曲盘绕着。
整个鱼身活像一朵盛开地菊花。
那鱼头还是活地。
嘴一张一张地。
似乎在竭力呼吸。
侯蒙垂涎欲滴地抬起了筷子。
感慨说:坡仙曾经说过:三娘走后。
京城无。
离人啊。
这我就要说你了。
你这喜欢收藏好东西地癣好太骇人了。
廖大家如此。
一丈青如此。
连梅三娘都收在府中。
太不地道了。
帅范夹了一筷子鱼肉。
细心地蘸了蘸芥末与调料。
而后将鱼放入嘴中。
闭目享受。
赵兴那面。
一丈青得意地瞥了一下秋日。
一边手中不停地为赵兴泡制着鱼调料。
一边谦逊:侯知州过奖了。
小女子怎能与廖大家相提并论。
侯蒙吃完鱼,感受完鱼肉入口即化的鲜嫩,而后瞪大眼睛说:说起来,当日在扬州城内,宋姑娘只表演了一丈青,却没有完成点丹,怎么就跑入了赵家,连我这个地方官都不知道你们如何沟通的。
侯蒙所说的点丹,是宋代一种习俗。
宋代会表演一丈丹青的女伎也不少,当然,其中最出色的就是宋欣欣。
所谓一丈丹青,是宋欣欣用脚画出一幅画来,这是一丈青,意请客人留宿,便将这幅画呈送给个人,请客人在龙)|上渲染颜色,这叫点睛,或\\点丹。
直到客人完成点睛之举,这才是完整的一丈丹青,否则只能是一丈青。
宋欣欣略显羞涩,她嗔怪的瞪了侯蒙一眼,以攻代守:侯大人去了北洋事务局,不知道最近又迷上了哪家的魁\\?侯蒙长出了一口气,话题终于转回了北洋事务局,他语气轻松的说:密州风物,哪比得上扬州、杭州……相公,这军械一事,还有什么说的?赵兴点头:军械一事,我们已经商量完了:三百杆‘宣和式快枪’,我再没有其他,不过快炮数量不限,只要你采购炮船,船上必然安装七门快炮。
帅范补充:旧式步枪任你采购,数量不限。
侯蒙沉思片刻,勉强点头:唯有如此了!只是三百杆不够,我可不可以把小石将军单列出来,他或许有另外的门路,能从你这里搞到额外配给的快抢。
帅范回答:他自己也就搞到了五十杆,不过,小石这孩子也认为这就够了。
快抢这玩意实在是一头吞金兽,一名士兵至少要打两千\\子弹,才能训练出射击的感觉,铜子弹价值不菲,估计他也给弹药的开销闹怕了,所以只打算要五十杆。
侯蒙立刻抛开了这个话题,专心致志的享用起鱼。
不一会儿,炙鳝鱼也端上了,这是依据宋代分食制端上来的菜,按礼节要先让赵兴评鉴。
这种分食制下吃饭,很类似现代的日本料理:整整一条鳝鱼盛了三个盘子,盘子很大,菜很少,每只盘子中央放了一小撮鳝鱼段,旁边配了一点水果、香料做点缀。
鳝鱼端上来的时候,原本应该退下的梅三娘走上来致谢:多谢侯大人夸奖,只是‘京城无’倒不值得忧虑,奴家恐怕的是天下无。
侯蒙尚没有回答,帅范抢先插嘴:怎么,萧峰那小子不许你开店?梅三娘于赵兴面前盈盈拜揖:相公,大郎,奴家五代单传梅三娘的技艺,自奴家嫁人后,这‘梅三娘’的称号因奴家而绝,奴家因此愧对祖宗。
还请太尉大人垂顾,劝一劝奴家的夫主。
梅三娘的丈夫萧峰有赵兴家奴的身份,但梅三娘恳求赵兴却不跪下,这不是因为不尊重赵兴,而是宋代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站立的王朝。
自唐迄宋,由于汉人改变了席地而坐的习俗,引起礼节上的变化。
一般是行揖礼,连带有叉手和唱喏。
《事林广记》卷4有《叉手法》和《祗揖法》的礼节。
在宋代《夷坚支丁》卷\\《李晋仁喏样》还记载了一个笑话,说李祐为县令,参拜磁州知州,初上谒,鞠躬,厉声作揖。
守惊顾,为之退却,亦即叉手行礼时时唱喏声音太大,吓坏了上官。
被人提醒后,李祐明日再至,但俯\\拱敬,而不(敢)启齿,知州又大怒。
李祐也怒了,立刻用公文形式书面询问知州,具状说:高来不可,低来不可,伏乞降到喏样一个,以凭遵禀施行。
——我行礼的时候你感觉到声音高了不成,低了也不成,那行,你给我唱一个喏做样板,我按照你的标准行事。
此举成为当时的一个官场笑话。
而《崔莺莺夜听琴》第三折也记载,张:+子,红娘唱则见他叉手忙将礼数迎,我这里‘万福,先生!’说明当时宋人,连仆人主人之间也确实不用跪拜。
但契丹人、党项人、女真人、蒙古人的见面礼又各不相同。
《金史》卷3\\《礼志》说:金之拜制,先袖手,微俯身,稍复却,跪左膝,左右摇肘,若舞蹈状。
凡跪,摇袖,下拂膝,上则至左右肩\\,凡四。
如此\\四跪,复以手按右膝,单跪左膝而成礼。
跪右膝,蹲左膝,左右膝位正好相反。
蒙古人最初是左膝下跪,后改为双膝跪拜。
至于跪礼后来又怎么成为中华传统,文天祥有记载,《文山先生全集》卷17记载他自己被俘到元大都,丞相博罗召见,文天祥长揖,通事(翻译)命他跪,文天祥说:南之揖,即北之跪,吾南人,行南礼毕,可赘跪乎?文天祥是对元朝丞相说这话的,用最简单的文字描述这番话就是:宋人不跪。
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宋人即使见了皇帝,也没有下跪的习惯(至少很少跪拜),而描写宋人下跪的,那一定是明清穿越人士,他们误把明清习惯搬到了宋朝。
文天祥这一说法记录在《元史》中,说明蒙古人是认可文天祥这说法的——这一点,在元朝所写的反应宋人生活的戏剧中都有反映。
这也证明,描写宋人下跪的,绝不可能是元代人士。
赵兴放下筷子,询问:怎么?我前不久听帅督师说意在杭州开店,以传承梅三娘的名声,怎么,萧峰那\\许?梅三娘再拜:大郎说他现在好歹是官身,不许奴家抛头露面。
奴家再三劝解,大郎依旧执拗,请相公做主——奴家当初的媒人可是相公,你不能不管啊。
萧大萧二兄弟现在除了负责赵兴庄园的保卫工作,还挂上了杭州马军都头的官位,部下统领一百名骑兵,这就是萧峰嘴中所说的官身。
侯蒙有意无意煽风点火,他闲闲的说:天下无——好大的罪名。
赵兴笑了:萧家兄弟眼屎大的官,也敢说官身?!你回去告诉他,我家几个妻妾尚且抛头露面打理家务,这就是大宋,让他少拿辽国那套来说事。
要有一名宋官的觉悟。
这下子,连弄鳝的女娘钱婉儿也跳出来感谢赵兴:奴家姐妹一定把这话转告萧大萧二——他们不服,让他们来太尉这里讨打。
等梅三娘退下,侯蒙闲闲的询问:太尉,铁骑军要来了,你这可准备好了马匹,我密州现在战马颇多,要不要支援一二?赵兴接上刚才被打断的思绪,关切的询问:北洋事务局如今收支情况如何?侯蒙摇了摇头:远远比不上南洋事务局,如今北洋事务局只剩下日本贸易,而高丽才经过战乱,贸易收益上不去……算下来,我北洋事务局今年只有三百万贯的收益,除去上交朝廷的两百万贯,剩下的不足一百万贯。
一百万听起来很多,但这笔钱既要养活军队,还要应付各项开支,实在是捉襟见肘。
好在刚刚结束的高丽战争,让我们有一点土地的收益,这些土地拍卖给了京东东路的财主,算是增加了一点收益,要不然,我们今年都要穷死了。
赵兴马上又问:辽国的贸易如何?……哦,帅监司刚从天津回来,也知道一些辽国的情况,说说?侯蒙现任北洋事务局度支郎中,在北洋事务局相当于万俟咏的角色,他叹了口气,回答:辽国的贸易不好公开讲,毕竟那是走私。
但他们连年灾荒,至今元气还没有恢复。
我又听说今年冬天格外寒冷,冻死牲畜无数……现在辽国穷的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贸易的,连一些军马都倒卖给我们了,使马匹的价格跌得厉害——现在辽国的生意,赚不上钱啊。
帅范紧接着补充:据我在天津城的观察所得,辽国现在百姓过的很艰难,我们大量布匹的涌入已经使得辽国织娘无以为生,此外,茶叶、丝绸、盐业的输入,也让辽国也苦不堪言。
大机器大作坊出产的东西,价格低廉到辽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最厉害的是冶铁业,我们不限量的向辽国输出农用铁器。
辽国原本有铁矿业,但现在,铁矿主都嫌冶炼铁矿石都觉得成本高昂,只喜欢到天津城收购现成农具,回家直接冶炼成军械……总之一句话,辽国的百姓,现在可谓是水深火热。
可少数契丹贵族依旧靠畜牧维持奢华的生活,目前百姓与官员之间隔阂巨大,依我看,辽国已怠怠可危,只欠一颗火苗了。
帅范说的是辽国,可侯蒙总感觉他说的是宋徽宗治下的大宋。
农民,辽国的农民还没有破产,而我们这里,随着各州的公路畅通,加上水利设施被不惜代价的扔钱砸出一个旱涝保收的灌溉体系,使得现如今,我们的粮价也跌得惨,赵兴若有所思的说。
帅范赶紧补充:没错,我们在斯里兰卡的垦殖点今年获得了大丰收,再加上从交趾、广州收获的双季稻……现在粮价跌得不像话。
农民谁还种地呢?侯蒙叹息:谷贱伤农啊……赵兴拿起了筷子,用筷子摆弄了一下鱼身,却没有心思吃鱼,他沉吟的说:我准备今年动用应急资金,用保护价收购农民手中的粮食——可官府也不可能平白添钱,必须让这笔钱滚动起来生息……不如我们卖给辽国吧。
这利息从本国百姓手里挤出来,不如从辽国百姓那里赚来。
帅范并没有被赵兴这项提议吓倒。
按宋律,贩卖给辽国人粮食是犯禁的,赵兴以前也在竭力控制粮食流出量,但现在他却要全面开放粮禁。
帅范眯着眼睛点头,侯蒙眼前一亮,马上插嘴:听说倭国那里粮食也大丰收……嗯,我北洋事务局闲钱不多,只能拿出来五艘战船,二十万贯,是不是让我方也参与这生意?赵兴慨然说:你刚才说谷贱伤农,南洋事务局、北洋事务局联手用保护价收购农民手中的余粮,这是悯农之举,是爱惜民力,是君子政治,所以,参与\\自然多多益善。
侯蒙试探的问:朝廷的禁令……帅范摆手:别管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74章 温柔地颠覆谋国兴赶紧解释:朝廷正在忙于改元,这样的事递上去文往来,一年也委决不下。
可眼看明年又要播种,如果今年粮价太贱,农夫必然要破产、要穷困,不如我们今年要求农夫用粮食抵税,顺便把粮价定的高高的,让农夫用很少的粮食就可完税,另外,再派人高价收购农夫手中余粮,也算缓解‘崇宁’旧怨。
现在还是崇宁年间,改元的事情要等到元旦。
赵兴所说的崇宁旧怨,指的是宋徽宗与蔡京的胡作非为,导致京东西路民怨很大。
侯蒙知道赵兴的意思,他马上赞同:没错,京东西路叛乱四起,盗匪林立,无数人弃家逃亡,聚集在道路两旁打家劫舍,我们此举,也算给百姓一条活路,让他们回家去,好在明年继续耕作——事急从权,我们就先办了吧,事后报备。
侯蒙说到这,帅范好奇的问了:我记得几年前苏三丈经过梁山泊的时候,那里还是风景胜地,怎么这一眨眼就成了盗匪窝?侯蒙恨恨的一跺脚,回答:这都怪蔡京的西城括田所,他们将天下无主土地都定为官地,勒令百姓上交各种赋税。
原本梁山泊贫瘠,官吏以为没什么出产,所以征税轻薄。
自西域括扩田所成立后,规定凡入湖捕鱼、采藕、割蒲,依船只大小课以重税,犯禁\\以盗贼论处。
当地农夫与渔夫交不起沉重的赋税,不得已铤而走险,抗租抗税。
那水泊芦苇丛生,本来没几个人家,官吏深入芦荡中治理,行政成本浩大,所以不愿耗费过多精力,但蔡京催逼的厉害,地方官吏为了上交赋税,不免手段激烈了一点,结果,附近受逼不过的百姓纷纷逃入梁山泊,原先的良民成为盗匪,结果匪事越来越浩大,官府不能治……我的意思是招安,这些人原本是良民,是我们做错了,乃至逼良为盗,故而朝廷无需派大军进剿,只需派二三文吏入内宣慰,现在更好了,我们高价购买农夫手中的余粮,使农夫能够度过丰年,这仁善之举,必然加强官吏的说服力,梁山泊盗匪定能如数受招安,如此一来,朝廷无需耗费钱粮,也不用动用一兵一卒,便可以平息八百里水患,何乐不为?历史上,侯蒙正是本着这样悲天悯人的心理招安了梁山泊群匪,这些盗匪经过侯蒙整编后,便成了一支国家武装力量,用于平息其他地方的匪乱。
《水传》中更说他们被调去征讨辽国。
实际上梁山泊匪盗宋江余众后来再度叛乱,被张叔夜击杀。
现在教科书认为:宋江等匪盗受了招安后,快乐的拿着国家的薪水享受假期,此时国家调遣他们去打外敌——这不对,这证明了投降主义的失败。
朝廷应该让这些拿薪水的招安匪徒啥正事都不干,就专心\\展自己的势力与抢地盘,而后等公明哥哥打进京城,夺了赵家皇帝的位子,也顺便篡夺给他们\\薪的政权,如此才符合正义感……赵兴沉思片刻,慢慢的说:要防止那群受招安的匪徒降而复叛,还须不让崇宁旧事重演……侯蒙点头:你放心,在这件事上,韩相的意见与你一致。
只是韩相老了,他的意思在他之后,由我掌舵北洋事务局,由你的弟子小石将军掌握北洋军事,南洋事务局、北洋事务局联手,当可制约官家的野心——我们也必须制约官家重蹈‘崇宁’旧路。
赵兴拍手:你这句话值一百杆快枪!侯蒙企盼地要求:怎么只值一百杆快枪。
难道值不得两百杆?赵兴面前慷慨了一下:再加五十杆。
一百五!帅范把话题一跳。
担忧地说:安思达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这眼看快要除夕了。
他不在。
我们地驱仪式怎么办?赵兴答:安思达地人正在与西洋使团交流。
估计还要一段时间。
驱地事情倒不要紧。
我有理由解释。
你放心筹备吧。
侯蒙目地达到。
他欠身说:驱仪式结束后。
我准备动身北上。
若是赶得及。
还能赶回登州过年……对了。
驱地方相士由谁担任?我听说是林灵素大师!赵兴笑着问:怎么,侯大人也对林灵素大师感兴趣?侯蒙笑着回答:倒也不是信这个,只是听说这位林灵素大师还有一些神通,所以想看看他领舞驱。
所谓方相士,是古代中国传说中主管旅游的神,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道路神,形状就是一个妖魔鬼怪,经常戴上羊头狼头面具,以恐吓路上的行人。
古书记载:击鼓驱疫疠之鬼,谓之逐除,亦曰(音nuo)。
商周至战国时期,上自天子,下至百姓,在腊月及其他时间,都有一系列仪,以便驱疫。
汉代以后集中在腊八或除夕举行。
宋代以前除夕夜驱样均如《后汉书礼仪志》中所述(至今,日本保留的^晋风格)。
而自宋以后,中国除夕驱仪式为之一变,去掉了方相氏、十二兽,代之而起的是门神、将军、判官、钟馗、小妹、六丁、六甲、五方鬼使、神兵、土地、灶君、神尉之类,多达千余人。
他们从宫内鼓吹走出,吵吵闹闹,游行至城外,埋樂去……比较而言,除夕驱这一宗教性岁时节日,变化到宋代,是更贴近市民生活了,娱乐成份更强了,宗教祭祀性相对减弱了……宋代,戏是一种军中舞,每逢大军开拔,军营统帅都要在军中举行舞,统帅们常常身披熊皮,头戴兽头骨面具,脸上画上类似非洲土族的狰狞面容,在军中舞蹈,以祈求驱逐疫疠,以及保证行军途中一切平安。
赵兴打算在除夕夜举行戏,一方面是因为当时宋代的习俗,但另一方面,有帅范这位军中人士出面,意味着除夕这天,赵兴部下有一支大军开拔。
侯蒙正是领悟到了这点,他才要把行程推迟到除夕之后,打算看看赵兴动用的是哪支军队,这支军队目标何方。
几个人交谈当中,音乐一直进行着,舞蹈也进行着,一队队舞妓打开门进来,又开门出去。
不一会儿,万俟咏与王明叟领着赵风冲冲走了进来,王明叟脸上都是喜色,没等万俟咏开口,便兴冲冲的抢先说:第三舰队有一支战船正在进港,先头部队已经报来了消息,说他们在路支受到盛大欢迎——我大宋如今威加海外,这圣人之学……万俟咏打断王明叟的话,急匆匆的汇报:第三舰队抵达路支是在两个多月前,路支开治城万民空巷,出来欢迎这支舰队的到来,陈不群事后调查了,路支人之所以欢迎他们的到来,是因为开治城年度税收状况已经出来了——据报,开治城已完成三千万银币的收益。
三千万波斯银币,便相当于一千五百万贯宋钱。
万俟咏接着说:自从我们建立开治城后,路支已经逐渐垄断了与我朝的交易,开治城征收到了三千万,看状况,远远还没有到税收的顶点。
路支国内原本对国王赔偿巨额战争款深有不满,但现在,开治城的收益,外加开治城给他们带来的诸多活计,使他们相信,开治城的存在会令他们今后的生活更加富足。
陈不群还打听了,阿拉伯人与欧洲白人之间越大越凶残了,路支人依靠开治城上交的税收,装备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加入到阿拉伯人行列,与此同时,部分塞尔柱人北迁,开始加入欧洲人的行列,所以在欧洲人的军队里也有塞尔柱人,与阿拉伯的塞尔柱交战起来,双方打的不可开交。
现在,那片大陆打成一片,处处是战火,根本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所以商路很难保持畅通,陈不群的抵达让路支人大喜过望,他们渴望陈不群用强大的武力帮助他们打通另一条商路。
呀,塞尔柱分裂了,赵兴感慨的叹息了一声。
强大的塞尔柱分裂了,部分人加入了罗马教廷一方面充当雇佣军,部分人则融入阿拉伯世界,此后,塞尔柱作为一个民族已经不存在了。
赵兴不知道这正是原先历史的走向,他以为是路支王子的意外崛起,使得王权斗争中,失败方不得不走向分裂。
他不知道,宋人的意外插手虽然使塞尔柱的王权斗争变的更加残酷,但并没有改变历史的大方向。
只是由于这个意外,在王权斗争中,路支王子意外的逐渐占据上风,他正在努力把自己在宋人身上失去的财富从他兄弟头上抢回来。
稍停,万俟咏又说:陈不群还传回来一些模模糊糊的情报,都是支离片段的消息,我们从西洋使团那里得到一些消息加以印证,可以确定:欧洲方面数个国王参加了那场战斗,而我们艰难运抵耶路撒冷的丝绸、茶叶、瓷器受到了追捧,获利丰厚,以至于商人们纷纷雇用更多的武装护卫,冒险走向那条商路——路支的闲人都被他们雇用一空,现在有许多塞尔柱人正从其它地方赶过来,希望能被我们的商人雇用。
游击战,我能想象那场战争打成什么样子了,在那片圣地上双方都采用了游击战,骚扰战——战争形势一旦转换成这种方式,那将是一个巨大的泥沼,我看他们再打上两百年也打不出结果……好得很,愿他们打的越厉害越好,我们赶紧打通商路,好两边卖钱。
粮食,尤其是粮食,双方的农民都去打仗了了,他们国内一定缺粮,而我们这里谷贱伤农,看来,官府收购农民粮食这买卖,绝对有赚头。
王明叟不知道赵兴刚才与侯蒙的商议,听赵兴解释一番后,他皱着眉头反驳:官府收购粮食,这是一项仁赞成。
可卖粮给辽国,这未免有支敌嫌疑,大人还9]虑,这样的大事不是说做就做的。
赵兴用那句著名的话回答:彼亦是华夏之民。
不等王明叟继续反对,赵兴又眯着眼睛,憨厚的说:辽国连年战争,国汉民也是我们的同胞,我大宋乃君子之国,不忍看着同胞兄弟受苦,故此开放粮食贸易,还决定从贸易盈余中拿出一部分钱来购买粮食,对辽国百姓予以赈济。
这赈济粮一半拨付给辽国官府,任由辽国官员散于境内汉民,一半需有我国官员\\放,凡是辽国汉民,都可以从天津城领走十升米,以度过荒年——这事必须在除夕之前完成,让天津城抽清余粮,我立即用大船给他们送新粮去。
免费赈济辽国百姓的这个名义实在大义凛然,连王明叟都不好再出言反对了,他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说:交给辽国官员\\放赈济粮,我怕这些粮食到不了百姓手里,离人,这事还要考虑考虑。
侯蒙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做生意还能做成这样,要把部分盈利拿出来免费送给人,把赈济粮交给辽国官员\\放,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怎么素有狡猾之名的赵兴会干这样的傻事?不过,赵兴这项举动可以说是拯救了百万百姓,士大夫们对这样的义举是不敢公开指责的,侯蒙眨了眨眼,勉强赞叹:此仁政也,辽国百姓必然感激涕零,从此,我大宋与辽国当永息干戈——仅此一项,也不知节省多少军费。
当赵兴露出憨厚微笑的时候,帅范就在翻白眼,他知道赵兴又打主意害人了。
听完侯蒙话时,帅范马上露出鄙视的神情,肚里评价:又一只傻鸟,你知道什么?赵兴向来做事喜欢拉拢利益共同体,他用赈济的名义白送给辽国官员一批粮食,就是拉辽国官员下水,让辽国官员来共同维护这项贸易。
这是倾销,此举今后不知道会使多少人破家,没准那些人破家之后,还要感激我们这位大人的仁心呢。
赵兴笑着回答:辽国官员想侵吞那批粮食吧,让他们侵吞去,我正希望他们侵吞呢。
万俟咏点拨那二位说:我们只交给辽国官员一半赈济粮,另一半由宋商\\放,如此一来我大宋对辽国进行赈济的消息终究还是放了出去,辽国国内农民,尤其是汉人农民听了这消息后,心中感觉又如何?王明叟这才拍手:阿也,我怎么没想到,这消息放出去,彼国汉民自然是认同我们大宋的仁义,知道我们这些南方同胞还记挂着他们,如此一来,我大宋德泽惠及四海,岂不更令万国仰从……帅范又翻了个白眼,心中嘀咕:第二傻鸟——这老头看人总往好的地方想,他也不想想,当百姓知道辽国官员吞了大宋的赈济粮后,心中还会对这些辽国官员有恭敬之心吗,如此一来,辽国境内必然叛乱四起,多少百姓为之破家流亡,又不知道多少百姓战死于野……当然,那些百姓临死的时候,必定还感谢制造这场祸患的罪魁,以为他真是本着仁心,准备救他们于水火。
万俟咏向来知道赵兴是没有便宜不放手的人,赵兴的好心从来不好心,他闭着眼睛想了片刻,建议:我们给辽国的岁币不过二十万两,赈济粮就以这个数目为准吧,先送给辽国人五万贯的粮食,我们自己再\\放五万贯,其余的粮食,就让船队运去南洋,寻找一下销售渠道。
赵兴提醒:粮食不能以种子形态销售,海路漫漫,种子难免霉变\\芽,再说别人获得良种,播种下去,我大宋农民不免吃亏,所以我们最好把对外销售的粮食加工一下,比如说磨成面粉,装入木桶,或\\铁箱中,\\放的时候,那些面粉用布袋存放,让它不便于久储,免得敌人储存起来作为军粮……王明叟笑着拍手:这又是一项仁政,自从去年蒸汽机房兴起以后,沿河的水磨坊多维持不下去,把磨面这活交给水磨坊去办,也让他们在年前多一项收益……实际上,赵兴说用面袋装面粉,要涉及到了一种心理战手段:大宋提供的赈济粮是精良的面粉,它盛装在优质的白布面袋中,拿到手的百姓自然要惊叹大宋的富足与纺织业的\\达。
若是有人将面袋洗干净了穿在身上,那更是成了大宋文化征服的宣传兵——狡猾的赵兴怎么会忘记在面袋上印上相关的口号?刚才这群人所商量的一切,其实是在用最仁慈的名义谋划最凶残的灭国阴谋,但王明叟不觉味,他沾沾自喜陶醉于此举所显示的仁义当中。
此时,侯蒙慢慢的回味过来,他惊出一身冷汗。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75章 道士的正义至这天,蹒跚而行的铁骑军终于吃上了他们出京城后|l饭——当他们将枢密院的公文传递到赵兴那里的时候,赵兴回应的很快,徐州方面得到赵兴的答复,立刻给他们拨\\了足够的粮食,还向他们奉上百十头猪养犒军……铁骑军感激涕零的吃完了这顿肥肉大餐,随后,他们的行军速度加快起来了,沿途各县的支应也开始充足起来,他们紧赶慢赶,在除夕夜赶到了秀州。
南洋事务局的衙门就设在秀州。
由于钱塘大潮的影响,杭州的海运码头每年至少有一个月对外关闭,因此,南洋事务局的本部便将自己的衙门设在秀州华亭县,这里也是南洋第一舰队的锚地。
同时,该地还驻扎着朱雀军。
但赵兴却不在华亭办公,他的办公地点还在自己的城堡,只是由于钱塘大潮的影响,南洋事务局除了在秀州设立司令总部外,也在邻近的昌国县(中山岛)设立了一座临时锚地,当钱塘大潮起来的时候,驻扎在杭州的司令部本部则开往昌国暂避大潮。
不说铁骑军进入秀州军营,准备迎接新年,在铁骑军举行除夕舞,以洗去征程的时候,郑居中也抵达了杭州,随行的便是昌国公主,赵兴按照礼仪迎接了这位太宰与公主之后,便拉着两人去看城堡前的舞。
道家大师林灵素被引到了赵兴面前,这位传说中半荣半枯的林灵素站在赵兴面前,还没有开口,赵兴身后的程阿珠已经频抽冷气。
赵兴仔细打量着林灵素,古代所说的半荣半枯脸庞,搁现代说也就是中风导致的面部神经麻痹,结果使一边脸上的表情维持正常,另一边脸上的表情肌全部瘫痪。
搁现代,这种面容是一种病,搁古代,这种面容是一种祥瑞,被称为神仙面孔。
林灵素望着赵兴,脸上展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放在他的脸上,只展露了一半,他左边唇角在上翘,左眼充满笑意,右边的嘴唇却僵若枯木,右眼无神。
这种诡异的笑容令赵兴有点毛骨悚然,他心中嘀咕:这就是我们的道君皇帝所崇敬的神仙笑容吗?贫道稽\\了,林灵素带着这种诡异的微笑,郑重向赵兴道谢:贫道原以为会远窜海外,没想到太尉却予以收容,大恩大德,贫道感激不尽,唯有肝脑涂地以报君恩……(以下省略五千字)赵兴伸手打断了林灵素的滔滔不绝,他淡淡的提醒:我收留你,是因为你对家师说了一句公道话。
林灵素歪嘴一笑:坡仙亦是黄相家师!这位半荣半枯林灵素林大师地口才好地没法说。
史书记载说。
林大师讲经。
虽然没有什么殊绝之处。
但时时杂以滑稽。
语言生动而智慧。
搞得听众一惊一乍亦喜亦悲。
不时地爆\\出哄堂大笑。
气氛特别热闹而且热烈。
事实上。
这些技巧现代人都很熟。
生活在今天地中国人。
特别是听过各类大师传法或\\传销课程地中国人对此都不陌生。
而教主道君皇帝每逢此种时刻。
也乐不可支。
莫有君臣之礼。
恍惚之间。
皇帝可能已经真地把自己当成了玉皇大帝地大儿子。
在皇帝地倡导下。
全国地道士都有官职级别。
按资格享受工资俸禄和福利待遇。
致使人们趋之若骛。
当时。
为扩大道教影响。
每次讲经大会朝廷都用纳税人地钱设置免费午餐(大\\饭)。
且听经\\可以得到三百文钱地施舍。
结果。
很多贫民买块青布。
打扮成道士模样前来听讲。
事后领钱吃饭。
据说。
每次讲经大会朝廷拨付地财政费用相当于今天地百万元人民币左右。
当然。
其中一半归道士。
作为讲经地收费。
小部分用来设置大\\饭、\\给听经人施舍。
据说。
当时仅林灵素一人就有弟子两万多人。
锦衣玉食地在京城内外招摇。
他地势焰极盛。
甚至被人们称为道家两府。
意思是此人地权势已经可以和宰相并列了。
正是在这样地时刻。
褚慧仙卿林灵素林大师地一番做作。
导致了徽宗皇帝对于元祐党人案和上书言事获罪\\们地重新思考。
史书记载说,有一天,皇帝在太清楼设宴,林灵素侍宴。
恰巧太清楼下就有一块哲宗竖立的元祐党人碑。
林灵素走到碑前,纳头便拜。
皇帝大为讶异,问他何以如此?大师庄容回答道:这块碑上的名字大都是天上的星宿,臣大模大样地不稽\\致礼,今后回到天上大家如何相处?据说这位牛鼻子老道还随即吟诗一\\。
诗曰:苏黄不作文章客,童蔡翻为社稷臣。
三十年来无定论,不知奸党是何人?赵兴所说的感谢林灵素为家师所说的公道话,就是指林灵素所做的这件事。
赵兴自觉找不到这位林灵素与苏东坡有什么瓜葛、渊源的证据,他以为这是自己的出现出现的历史干扰,以为林灵素相讨好他。
他不知道,在没有他的历史上,林灵素)[的。
当时林灵素忽然为那些倒霉蛋儿说话,很可能是促使宋徽宗对元祐党人的态度明显好转的一个重要原因。
除了林灵素外,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道士也做了相同事,据说,有一次皇帝巡视一座道观。
观中的道士在皇帝面前,向上帝伏地拜章,过了很久才起来。
皇帝在诧异中等了相当长时间,于是问他\\生了什么事体?这位道士回答说:刚才到上帝(玉皇大帝)办公的地方,正好赶上奎宿在向上帝汇报工作,很久才完,臣只能等他完毕才能上达奏章。
皇帝听了,感叹不已;又问那奎宿是什么人?向上帝汇报了些什么事情?道士回答:臣离得远,听不清,对于他们谈的事情不得而知。
不过那位奎宿臣倒是看清了,就是以前的端明殿学士苏轼苏东坡。
据说,徽宗皇帝一听之下,大为改容,随后,不再加重对元祐党人的迫害。
在原本的时空里,宋徽宗停止对元祐党徒的迫害是在所有的元祐党徒迫害致死之后,地方官员没有新的迫害对象,所以停止了对元祐党徒身后的追杀……因为赵兴出现,历史稍稍在这出了岔子,黄庭坚借助鬼军的存在,一举逼迫蔡京退位,逼迫宋徽宗屈服,他是个信佛的人,感觉国家白养这群数量庞大的道士实在得不偿失,再加上那群道士在京城为非作歹,令人所侧目,他一气之下,将这些道士全部打为妖人,将他们\\配海外,其中包括林灵素坐下记名的两万弟子。
道士们是被分批押运过来的,大多数道士被押运到杭州后,赵兴连见都没见,直接让衙役们处理,林灵素抵达后,赵兴特意吩咐属下将其截留下来,但林灵素那数量庞大的徒弟他也养活不了,直指示:准许林灵素挑选一百名徒弟留在身边伺候,其余的则全部装船起运,南洋那些荒蛮的小岛正需要这群装神弄鬼的骗棍。
林灵素的滔滔不绝是有名的,说到他演讲时的滑稽动作,嗯,他那副鬼脸,不用做表情已经很滑稽了。
赵兴留下他的借口是让他主持军中戏,而他的一百名弟子正在扮演戏的全部角色。
安思达自林灵素出现后就皱着眉头,等赵兴与林灵素对答的间隙,他阴着脸质问:大人,你不应该让这些邪神来动摇你的信仰,我认为……赵兴一摆手:算了算了,大牧\\,这不是一种宗教祭祀,只是一种民俗而已,且让我们把它当民俗看,舞过后,全军不是要进行大祈祷吗,那才是我们的信仰,大牧\\,风俗如此,何必坚持。
安思达还要说,赵兴马上又抢着补充:我记得天主教创立的时候,并没有把冬至节定为圣诞,定冬至节为圣诞是以后的事情,教会只不过利用了冬至节这个现成的节日,大牧\\,当初天主教那种兼容并蓄的胸怀到哪里去了?如果他们还保持这种胸怀,景教还会流亡吗?所以我认为景教不能重蹈覆辙,何不拿出当初变革的勇气来,适应眼前这片土地。
赵兴这么说,安思达退后一步,垂下了眼帘。
安思达与赵兴对话期间,林灵素一直用挑衅的眼神盯着这位陕西宗教牧\\,见到赵兴阻止了安思达,他歪嘴送出了一个微笑,稽\\曰:赵相,贫道对于经文颇有心得,我看府上——赵兴脸一下沉下来了:我府上拒绝道士的进入,也拒绝僧道过来开坛讲经,所以舞只能从堡门前开始,让我们开始吧!安思达听到这,脸色和缓下来,林灵素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了队列,帅范拿起熊皮,披在身上,戴上铁面具,当先领舞。
随即,鼓声响起,戏开始了。
帅范舞蹈片刻,开始走向城堡前站立的军列,按照仪式,他需要从队伍前头舞到队尾,好在赵兴的军队向来数量不多,所以无需过度劳累。
帅范舞的很认真,他舞蹈完毕,取下了熊皮,给林灵素披上,林灵素摇动法铃,开始舞蹈起来。
赵兴军中擅长火药的人不老少,所以这支舞舞法通过火药制造出的烟火来营造神秘气氛,因此林灵素的舞蹈似乎显得不如京城那样神奥,郑居中见了,叹息了一声:褚慧仙卿老了,不复当年之勇了。
太宰郑居中身边的昌国公主正斜眼瞥着与赵风手拉手的李清照,听了这话,她一皱鼻子,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林灵素在京城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力,只是讲经的时候,亦如诨话艺人,滑稽生趣。
此时,帅范走近赵兴身边,笑嘻嘻的说:太尉,你曾经说过,收费宗教总是由恐吓开始,以收费结束。
我猜林灵素刚才想说你府上有邪气,而后必然进一步要求替你驱鬼驱邪,再进一步,他会来为府上女眷讲经说法,只是道,这些花样在你面前玩不出来。
安思达一直皱着眉头观看舞,见到林灵素摆出种种有趣的造型,引得士兵会心微笑,那些道士扮演\\也做出种种娱乐表情,他轻轻的松了口气,笑着说:果然是一种风俗。
安思达这么一说,等于允许宋军依然保持自己的传统出兵仪式。
而他不知道,此时在英格兰,教会也是允许士兵采用古老的传统举行出兵仪式的。
稍停,帅范向赵兴鞠躬:太尉,你还有什么吩咐吗?赵兴答:祈祷结束后,你就动身吧,这次出兵,练兵为主,不求胜,只求不败。
侯蒙装作不懂,讶然问:出兵?太尉大人这是征讨哪里?王明叟凑过去,俯耳低语:辽东野人山……铁骑军来了,太尉大人马场的战马不够,想出去搜寻一批战马,青龙军北上,为的就是这个目的,只是此事不便张扬。
侯蒙为难的皱了一下眉:辽东那里似乎属于北洋事务局管辖?王明叟这个老实人竟然狡猾的一笑,躲闪的回答:我们只是去运马,既不是出兵征讨,也不是去占领,运马,仅仅是运马而已。
侯蒙继续皱着眉:辽东那边积雪盈膝,选在这时候出兵……王明叟笑了:去年冬天那场战事,打的让太尉很不满意,儿郎们这次过去就是总结经验教训的……这两人在背后嘀咕,昌国公主瞪着明亮的眼睛侧耳倾听,此时,安思达不想看林灵素表演下去,他大步走出列,高高举起火焰莲花权杖,大声祈祷:在这个父神降临的日子,让我们祈祷……天主,使我作你的工具,在有仇恨的地方,让我播种仁爱;在有残害的地方,让我播种宽恕……面对我的统领,我\\誓:我将仁慈对待弱\\;我将勇敢地面对强敌;我将毫无保留地对抗罪人;我将为不能战斗\\而战;我将帮助那些需要我帮助的人;我将不伤害妇孺;我将忠实地对待朋友;我将真诚地对待家人……诸军单膝点地,大声随着安思达的祷词祈祷,舞的队伍再也无人理睬,林灵素无奈,只好招回了弟子,站在一旁看安思达表演。
赵兴城堡前举行的这场舞也有许多杭州百姓为观,但安思达举起权杖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中也有许多跪了下来,大声附和着祈祷。
庄严肃穆的场面维持到祈祷结束,安思达没有再给林灵素表演的机会,他一挥权杖,帅范低头亲吻他的权杖,接受他的赐福,而后转身下令:诸军登舟!安思达对士兵们行摩顶礼,挨个抚摸士兵的脑袋以表示赐福,诸军开始登舟,舞重新舞蹈起来,林灵素引着他的徒弟向杭州大街小巷走去,按规定他要穿越整个杭州街道,而后登上南山,举行最后的埋祟仪式。
安思达见他重新舞蹈起来,一转身向城堡里头走去。
在场的官员紧紧尾随,赵兴无奈,只好转身邀请郑居中与公主回城堡。
郑居中边走边诧异的问:这位安大牧\\,比褚慧仙卿法力还要高吗?赵兴笑着摇摇头,用神秘的口吻凑近郑居中耳朵边低声说:别告诉其他人,我告诉你真相……二\\法力高下我不好评价,但我军中随军医官多是景教培养的,我不给他们\\工资,他们免费来我军中替士兵们治疗伤势,所以不得不多方迁就。
郑居中哈哈一笑,他用那种国人典型的不得罪鬼神的态度,半信半疑的说:赵大人这种态度可不好,闲暇有事,我倒要听听这位法师开坛说经。
郑居中与赵兴交谈的时候,按照礼仪,是让公主先行的,公主正在竖起耳朵,倾听他们背后的谈话,赵兴看到昌国公主微微摇了一下头,但脚下不停。
他哈哈笑着,补充说:不过,郑大人要听大牧\\**,倒是可以,不过这位大牧\\人虽和煦,他的神却很霸道,以为自己是天地之间唯一正神,除他以外,再无神灵。
所以听完他**,你再听其他的佛道**,未免更加不恭。
郑居中点点头:居然自以为自己为唯一正神,而这种自以为是竟然没有受到邪崇危害,或许他的神真是唯一神也说不定。
此时,昌国公主边走边微微点头。
重新回到温暖的大厅,程阿珠邀请昌国公主去楼上听戏,昌国公主的眼睛瞥向赵风,\\现赵风正与李清照偶偶细语,她微微点头,脚下不情愿的跟着程阿珠去了。
等她走后,郑居中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此来,一是陪县主看看她的昌国封地,另外……郑居中话还没说完,安思达转身告辞:太尉,我先去歇息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76章 大宋的私家春节晚会居中话还没说完,安思达转身告辞:太尉,我先去赵兴心中不禁感谢安思达的打搅来得正是时候,他殷勤的冲安思达鞠躬:大牧\\,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你先请。
赵兴边说边招呼几个仆人来,给安思达领路,并且一路目送着他走向自己的房间。
等安思达走后,赵兴直起腰来\\现郑居中也弯着腰恭送着这位景教大祭司,直起身来的郑居中\\先问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赵相,此人明明是景教祭司,祭酒,你怎么称呼他为大牧\\?赵兴看到郑居中的思路已经岔到了无关紧要的琐事上,他连忙卖力的介绍:没错,唐时,景教获得的官方职位是祭酒,但他们教内喜欢把自己的信徒叫做‘羔羊’,并认为自己是代替上神放牧这些羔羊,所以他们的教众喜欢把教主称为‘牧\\’,这个词翻译成我们的话,就是大祭司、教宗,或\\类似道君皇帝的自称:教主。
赵兴介绍完,赶紧拉着郑居中的手,往城堡里邀请,同时对李清照使了个眼色,冲昌国县主努了努嘴。
李清照聪明的跟什么一样,立刻拉着昌国公主的手,欢呼雀跃的说:县主,快来,今天阿翁允许我打马吊了,我收藏了许多马吊牌,快来,我教给你怎么玩这个玩意。
李清照欢呼雀跃,应邀而来的唐棣也冲他身边的五名宗室女使眼色,这五名宗室女赶紧上前,招呼昌国县主了,她们拉起小姑娘的手七嘴八舌的论起宗室血缘,以及与皇帝血脉的远近。
赵兴今天府上邀请的客人格外多,不仅有唐棣、仰充这些商业伙伴,还有一部分杭州当地的官员,杭州府的衙役以及身在杭州的程姓宗支,客人来得多,以至于赵兴这里办成了一个古代版的春节晚会。
他站在门口不停的招呼客人,郑居中一直插不上话,只好站在赵兴身边,心不在焉的冲着登门的官员点头。
邓御夫今天穿上了一身新衣服,他身披着浅蓝色的呢绒外袍,袍子里套的不是裘皮,而是轻软的羽绒。
这种羽绒衫不同于现代连羽毛杆都绞碎了掺在衣服里,它是纯纯粹粹的绒雨,一手抓上去轻若无物,没有一点羽毛感。
赵兴感兴趣是对方身上那件呢绒,这件呢绒显然不是赵兴当初与邓御夫一块在密州\\明的纺织法,它的颜色很纯净,纹理很柔和,摸上去有种丝绸般滑爽的感觉。
借握手之际,赵兴凑到了对方的衣物,他捏了一把以后,立刻舍不得放手,抚摸片刻,他好奇的问:你又把羊毛纺织的技术革新了一步吗,真是神奇,你这人才回来多久,竟然又创造出一项新技术。
不是我!邓御夫笑着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得意的问: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是说这布料还不错吧?这可是西洋工艺,想当初我原以为这羊毛纺织技术是你我\\明的,但等我与西洋人接触后,才听说在西西里半岛上有个卢卡城,那里在一百年前就已经成了呢绒交易中心。
我仔细询问了他们地工序。
甚至购买了几本这样地书。
回家后我重新整理了我们地羊毛纺织技术。
把原本地七道工序增加到二十三道。
加重了筛选漂洗与脱色工艺。
瞧。
现在纺织出来地东西非常细柔。
柔和地像丝绸一样。
赵兴皱着眉头。
苦笑着说:我现在最忧虑地是苹果。
当初我跟你在密州\\明呢绒制造技术。
为地是羁绊辽国。
但现在。
黄河问题才是我最忧虑地。
近几年天气越来越寒冷。
气候变化越来越大。
黄河春季水灾越来越频繁。
到了冬季则成了枯水、枯涸。
汴梁城过去之所以成为天下中心。
是因为它地水运\\达。
但现在。
黄河上游森林砍伐殆尽。
雨水与泥沙巨下。
经常堵塞河道。
几年前。
我在环庆推行种苹果林。
但黄河水道不畅。
使得苹果运不出来。
粮食运不进去。
以苹果换粮食地计划推行不了。
这也使得朝廷地酒税增加了。
但陕西人种苹果地**并不强烈。
现在是最好地种果林机会。
我担心过了这个时间。
陕西已经不可逆转地变不回当初地森林。
一旦它成了光秃秃地一片黄土。
再要治理起来。
恐怕要花上一千年。
从义。
农学地事你熟悉。
你回来了。
还要在这方面多帮帮我。
怎生想个方法。
让陕西恢复森林草原。
这才是造福后代地大事业。
别光想着自己地产业。
邓御夫咧嘴笑了:怎么你跟范仲淹结了亲家,连范仲淹的腔调也学会了:是故进亦忧退亦忧……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离人,我看你诸般努力终是枉然,陕西老百姓为什么不愿再种苹果,不就是变法加重了盐酒茶税吗,新党不除,王安石不被彻底否定,总有一些官员会想着对老百姓日常消费品苛以重税,以方便自己。
没错,我说的就是方便自己。
你在京城与小皇帝所说的那番话我已经听说了,我认为说的对,新法官员如此兢兢业业让老百姓不方便,其目的就是自己可以利用权势,在给老百姓行方便的时候,勒索百姓付出代价——前不久,我从你的书稿里看到一个词,这叫‘权力出租’,是吧?郑居中笑的有点尴尬,他刚想解释几句,赵兴已经走下台阶,冲着走来的一名年轻人张开了双手。
这名年轻人是苏遁,他身边的女娘是范纯粹的孙女。
因为苏遁自小在程阿珠身边长大,母亲王朝云过世后,他又回到了程阿珠身边,此后父亲苏轼过世,他便认程阿珠为义母。
因为他这层婚姻关系,才有邓御夫刚才跟范仲淹结成亲家的闲话。
苏遁是婢生子,他母亲王朝云最后是以扶正妾的身份去世的,所以他这样的婢生子在古代身份很低下,苏轼在的时候还能照顾一二,苏轼去后,几个兄弟要是不认他,那也是符合当时的宗法的。
苏轼去世后,赵兴安排苏鼎与苏遁聚居在常州,并给他们留下了很大一片土地当作家产,因这份原因,苏遁被列入家谱,成为正式的苏家子弟,这才有了范纯粹接受赵兴的提亲,将自己一名庶子的庶女嫁给苏遁。
苏遁在常州待得并不快乐,他老感觉到没有在赵兴身边的日子惬意,在赵兴身边,他是赵兴家中的孩子头,家中仆人任他使唤,出门人都当他是大衙内,宠着让着,而在常州哥哥身边,作为庶子,有风头要让兄长图,自己只是家中无关紧要的一名族人而已。
范纯粹孙女范惠是年初结婚的,结婚后他一直没有找)7兄长身边,这次便借着给义父拜年的名义赶来杭州,顺便寻求在杭州居留的机会。
苏氏家兄弟也希望借苏遁这座桥梁与赵兴搞好关系,因为苏轼去世将满三年,苏家兄弟守孝期满,可以出仕了,这期间,虽然苏迈借着早已分家别居的名义,被赵兴安排在秀州,但只是不事张扬的当一个县级小官。
如今守孝期满,众兄弟可以公开露面了,所以苏遁此来,也有探听赵兴的安排,寻求他的支持的意图。
苏轼生前,赵兴一直将他尊为师长,而苏过比他年纪还大,赵兴也常常把他当兄长,但在宋代,徒弟与师傅的关系是亦师亦友,徒儿这个词还没有出现,所以苏轼死后,孤立无援的苏氏兄弟坚决不肯自居为兄弟辈,借助苏遁认义母这个机会,他们便开始将自己的辈分降低,好与兄弟同列。
赵兴拉着苏遁的手,询问了一番对方身体状况,又给他引荐了郑居中、邓御夫,而后亲自领着苏遁进入楼中……等他进楼的时候,楼里面呈现出现代茶楼里常见的场景:四人一桌,全是哗啦哗啦的搓麻声。
李清照这个女赌鬼还在大声叫嚣着,声音响亮:小心点,阿母,轻一点,别弄坏了我的宝贝……不行,用我这宝贝打牌,每注怎能是区区一贯!一贯钱不收,赌注最小也得是百贯。
邓御夫走到李清照桌前,随手从李清照桌子上捡起白色和黑色的两副牌,沉吟的说:离人,我到广州的时候恰好遇到一件事,有人通过称量\\现,这两种金属不同于白银,同等体积它远比白银重,大家正在琢磨着它的\\现……比重!赵兴脱口而出:同等体积的不同金属有着不同的份量,我们何不设立一个标准来度量这些金属,比如把这个标准称之为‘比重’!不同的金属比重不同……我相信,只要细细测量,人们会确定更多的新金属……比重的概念是随着赵兴重新划定度量衡而诞生的,当然,这个概念也是由玻璃度量器顺利制造出来而诞生的。
玻璃被称为化学之母,而逻辑被称为科学之父。
当一位掌握了逻辑推导能力的人,用玻璃器皿称量金属体积的时候,必然会诞生一个新的科学概念:比重。
赵兴轻轻松了口气,他\\现自己一直忧虑的枪膛问题似乎看到了曙光,不同金属的\\现,必然带来合金材料的研究,随后,枪管、炮管所承受的膛压必然会越来越高,火器的威力也就越来越大。
而火器的诞生,彻底葬送了游牧民族来中原抢劫的机会,因为一个勇敢的士兵手持一杆枪,能够抵御一小队手持弓箭的抢劫手。
李清照听了这话,赶忙从邓御夫手里抢过那两块麻将牌,望了一眼赵兴,小心翼翼的说:阿翁当初说这两种金属是不同于现世的新金属,这种黑的钢母名叫‘’,这种白的金属不是‘秘银’,是白金……原来阿翁那时候就已知道,它们是两种不同于铁与银的金属了。
赵兴尴尬的一笑,正准备找话题岔开,厅堂里有人喊了一嗓子:灯龙下山了!灯龙下山了,意味着除夕开始了。
所有的人闻声赶到窗口,眺望着一条灯海长龙从山上向下流动,这条灯龙越流动越庞大,走到山脚下的时候,灯龙已经增殖到了一片海洋,而后这海洋变成了无孔不入的水银,照亮了整个城市。
这就是光明之城。
几乎在灯海抵达山脚下的时候,满城响起了鞭炮声,呛人的硝烟无孔不入,烟雾缭绕中,不时的窜出几枚二踢脚,也有一些新式礼花弹飞舞到空中,在夜空中绽放出瑰丽的图像。
整个城市都在欢腾,城堡中的孩子们坐不住了,赵风还维持着那份木讷形象,赵海想站起来,被他母亲陈伊伊拉了一把,又重新坐下。
赵云素来胆大,他跳起来招呼同龄人:走,我们也到院中放烟火,嫡父准备了好几大车烟火,我们在墙楼顶上放,一定能让全城看得到。
赵云刚喊完,\\现赵婕踮着脚尖,蹑手蹑脚的领着几个女孩向外走,他大喊起来:丫头,别动我的火炮。
孩子们乱了,争相追逐的向院中跑去,这时,城堡大厅一声锣响,几名艺人上场开始为大家表演。
\\先表演的是热热闹闹的乔相扑,所谓乔相扑是表演\\隐藏在用稻草、棉花做成的两个偶人的衣服套子里面,表演\\弯腰四肢着地,背负这对双手连接成互抱姿势的偶人,表演\\的双手下面穿着一双靴子,作为一个偶人的双腿,自己的一双真腿作为另一偶人的足部,作互抱、互扭、前掳、后挂、搂腰、盘腿各种姿势,尽情展示相扑时的各种解数,看去和真相扑一样。
而在表演相扑时,自然就有引人\\笑的戏耍性动作。
乔相扑的滑稽表演带动了场上的气氛,女眷们笑的直不起腰来,一片笑声中,还听到李清照清亮的嗓子在喊:该你了该你了,别愣着,快打呀。
赵兴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望了望身边仅剩的赵风与赵海,他忽然\\现昌国正盯着赵海看,而赵海正努力摆出一副肃然的样子,但谁都可以看得出,他是在模仿自己的哥哥。
赵海与赵风走的是两条路,赵海生下来后,在赵兴身边待的时间不长,多数时间都回到了自己的领地金兰城中当领主。
受人崇敬惯了,他身上多了一点赵风所没有的威严,另外,他因为经常拿主意做主,显得比赵风有形,而赵风在人面前总是做出一副憨傻的样子——实际上,赵兴却知道,这个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论聪明,在宋人当中是少见的。
此刻,苏遁与他媳妇范惠正由程阿珠领着,挨个给亲眷们行礼拜年,每到一处,亲眷们都送上一份红包,不一会儿,范惠手中已经塞得满满,不得不叫过来几个仆人帮忙。
赵兴正望着出神,郑居中凑在他耳边悄声问:小苏公子看来要定居杭州了……不知道相公明年打算做什么?郑居中前一句话跟后一句话完全没有联系,赵兴纳闷的望了一眼郑居中,\\现昌国公主正在将她的手缩回袖中,想必她刚才轻轻扯了一下郑居中的衣袖,使郑居中改变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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