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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2025-03-25 12:01:26

暖暖半夜十二点接到贺皓然的电话时,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怎么可能打给她,又一看时间,十二点,天啊,难道是午夜凶铃?哆哆嗦嗦地接起来小声喂了一声,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却不是他。

暖暖怔忪着说:楚哥哥?是你吗?那边就传来一阵开心地笑:小丫头,还能听出我声音,不错,不枉费你楚哥哥当年请你吃那么多的冰淇淋。

暖暖听他提起往事,也是一笑。

暖暖自从来到S市,识得他以来,他也常带着她一起吃吃玩玩的,他最好的几个朋友都见过她的,这个楚哥哥就是其中之一,说起来,他们两个就好像是暖暖和沫沫的关系,关系那叫一个铁啊,所以,暖暖对这个楚哥哥是一点也不陌生的。

当年也真是没有少吃人家的冰淇淋,他和小舅舅还为了是要叫他哥哥还是叔叔争执过好一阵,他认为贺皓然整他,故意让他矮一辈,不过暖暖自然是听小舅舅的话,他还用冰淇淋贿赂暖暖好一阵儿。

可以说和贺皓然一样是看她大的,知道她的家事,当年也知道她无依无靠时被小舅舅收容在家,那时,他也还常常来家里玩的。

后来好像是有些生意向境外发展,出国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暖暖,改天楚哥哥再带你出去吃冰淇淋啊?暖暖莞尔一笑说:好啊,楚哥哥回国了,暖暖自然不会放过的。

他却正言:哦,对了,这么晚了,暖暖你怎么还没有回家呢?快点回来,照看一下你小舅舅吧,酒量这么好的一个人,今天也不知怎么搞的,醉得一塌糊涂,不省人事,一会儿说这疼,一会儿说那疼,弄得我刚刚想把他送医院去了,又怕他酒醒了拍我。

啊,什么,他怎么样了?暖暖一惊,有些担心。

我已经把他送回家了,今晚就辛苦你了,照顾一下,看着他一点。

我就先走了,你早点回来。

楚哥哥临了还问了一句:暖暖,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恋爱了?暖暖呆呆地啊?了一声,他又说:刚刚迷迷糊糊地和我说心疼,好在我之前没给他往医院送,我问他是谁,说我给你把她绑了来,做兄弟的,哪能让你如此神伤?他却不说,只叫了你的名字。

暖暖脸上已经是红红白白了转了几遍,尴尬地不行,还好他看不到。

又不敢多说什么。

他又交代了几句喃喃道:难道是我带媳妇回来待产刺激他这个王老五了?暖暖满心焦躁地应了,那边挂了电话,暖暖这才反应过来,她回什么家?她又已经不住在他哪儿了,想是楚哥哥还不知道,直接就用他手机拨的她的号。

慌乱地穿好衣服奔下楼坐上计程车就往他那里赶。

暖暖是知道的,他是一个很自制的人,酒量也不是一般的好,从以前认识他以来到暖暖在他那儿住的那段日子里,什么时候见他喝醉过。

楚哥哥居然说他醉得不省人事,那还不是一般的严重了,而且,他还叫了她,真的吗?他有叫她?他还要她?心中暗暗庆幸楚哥哥不知道,要不然怎么好意思?她却不知,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好兄弟的创意。

其实,贺皓然出来陪他喝酒时,他就觉得他神色不对了,心情奇糟,看见他这个难得一见的好朋友都没有多开心几分钟。

酒是一杯一杯复一杯,都不用劝,来来回回的就是把玩手上的手机,说借他电话打一下,偷偷拿来一看,反反复复的就只是暖暖的电话,打了挂,挂了打的按来按去,已拨号码里面就只有这一个了,但是却没有听他说话,想来是根本就不等接通就挂了。

多年老友,一下子就明白了。

也知道刚见他时要他带暖暖一起出来玩时,他冷冷地回答:她不住我哪儿了。

是什么意思了。

暖暖匆匆赶到,知道他醉得不行,也没敲门了就直接开了进去,刚一进屋,就呆愣在了门口,他站在吧台前正端着一杯咖啡也是怔怔地看着暖暖,好一会儿才说:暖暖,你怎么来了?暖暖别扭又艰难地说:是楚哥哥,他打给我,说你喝醉了,醉得很厉害,把你送回来他就要走了,要我来看着你,照顾你,我担心,就,就过来看看。

他轻轻抿了一口咖啡,已然明白是他的好兄弟自作聪明的好心相帮,不知道是怎么看出了他的心事,借他电话打了给暖暖,骗了小丫头过来。

他看了看杵在门口局促不安的暖暖说:进来坐吧……他说你就信了?再说,我喝醉了,你担心什么?我,我……暖暖窘得不行,是啊,他都不理她了,她还这样急切,献媚似地赶来,人家一点都不领情呢,这不问她呢?她能怎么回答。

气恼,羞愤,委屈,她还能说什么,只是低低地答: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暖暖刚站起来,他叫她:暖暖,等一下……帮我煮杯咖啡吧。

暖暖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手中端着的咖啡杯,他顿了一下说:你煮的咖啡比我煮的好。

从前,她还在他这里时,知道他的习惯,总是在他在的时候,会煮好咖啡,放在他的左近。

暖暖熟练地操作着,眼角余光中,他好像就那样目光灼灼地朝她望着。

暖暖怀里踹着的小兔子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之下,一圈一圈的跑着八百米。

暖暖将咖啡端给他,见他还是怔怔地看着她,绯红着脸颊木木地:小舅舅,煮好了……但是,晚上,快睡觉了,就不要喝太多咖啡吧,影响睡眠的。

他接过放下,好似轻轻地一声叹息:暖暖,你楚哥哥一个电话,你就半夜三更地赶来,我很领情。

我也只能领情,是不是?他的目光有着让人沉溺般的深邃幽暗,就这样不加掩饰地注视着她。

暖暖觉得他射向她的炙热眸光里有着那样灼人的温度,手足无措地顿觉自己的两只手都是多长了出来的,不然这会儿怎么不知道往哪放呢?只能像个小女孩似的,幼稚之极的往身上蹭了蹭,极小声地随口答:这也没什么……应该的,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上次我摔倒,你也……一片寂静,他再也无言,良久,疲倦的声音似有诉不尽的失落:这么说,你只是礼尚往来喽。

他不在眼前时,好像就化身成了影子,总也在暖暖眼前晃来晃去,扰得她总也心神不宁,心心念念的,就是他。

从回国以来,他肯和她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几句。

现在,两人就这样相对着,安静地,他肯好好地和她说着话,是她一直心底期盼着的。

可是,这样被她期盼的对话,她为什么如此无力,混乱,不知所云呢?只能低声地傻傻应着:我……他寡淡地声音再次传来:算了,没有话和我说就算了,之前你要我给你时间,不也是应付之词吗?实际就是没有话给我罢了……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

暖暖看着他微微靠着沙发,已然困倦地闭上眼,剑眉微蹙,薄唇轻轻抿着。

心中苦涩酸楚,脑里面不断的就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你再让我想想,你再让我想想。

……千头万绪,连连绵绵,暖暖将自己关在家里好些天,都没有确定,无法言说。

这恼人又扰人的爱啊。

不是不贪恋他的温暖的,不是不想偎在他的怀里告诉他她的眷恋。

可是在他们之间,真的单纯洁净的只要有爱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对他,会有这麽多的迷惑,这么多的迟疑,这麽多的怯懦?一连在家闷了好些天,叶树辰说来接她去看丫丫的时候,她就欣然应了,等到他来接她时,却说先去一个地方就把暖暖直接开去了近郊的森林公园,暖暖只能对他间歇性的战略转变无奈地叹:你又要干什么?他默默吸了支烟然后说了一句:这么久了,一直都不打算问我吗?暖暖忽听他没头没脑地说这一句,啊?了一声,好半天才反应了个大概过来明白他在指什么?然后就但笑不语的瞅着他。

他有些烦躁地说:不想知道?不问我为什么?暖暖扬着明媚的笑靥:想知道,但不过是基于八卦的心理。

他幽幽地说:暖暖,我说过想追你,是认真的。

为什么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否定我呢。

暖暖略一沉思,认真地说道:因为,感情,只要一次,就足以颠覆一生,所以,我大方不了。

他似微叹了一下:有时候,表象里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看一个人如果肯用心看的话,也许看到的是之前你不曾看到的风景……岩岩,哦,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小男孩,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最好哥们的遗腹子。

我们3个是打小玩到大的铁哥们,桃园三结义,刘关张也不过就是这般的情谊了吧。

偏偏,岩岩的爸爸,那个臭小子……20岁上的时候,飙车,就这么没了,他都不知道有岩岩啊!岩岩的妈妈洁儿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都很照顾她,没想到,最后,他就这样把她们母子丢下了。

这以后,岩岩就有了两个爸爸,我们两个活着的都是他爸爸。

暖暖静静听着,不发一言。

他又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如肯看,一定可以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只是,你从来不给机会,不愿去看罢了。

暖暖轻声说道:对不起,以前我是一直对你有些偏见,打今以后,不会了,但是,我们只有做朋友的缘分。

良久以后,他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又是暖暖惯常看到的那副姿态说:暖暖,花花公子又有什么不好?我英俊潇洒,机智幽默,家境殷实,会和你逗闷子,会哄你开心,我是哪里不好,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暖暖轻缓地柔声说:你好啊!我没说你不好啊!我也没有不待见花花公子,相反,我还挺喜欢的。

但你虽是花花公子终极版,贺皓然却更好,他是你的升级版。

叶树辰哽了半天好容易才吐了几个字:你丫嘴真毒!暖暖却抬眉语笑嫣然:叶大哥,对不起啊!我好朋友教我拒绝别人时一定要牙尖嘴利,不留半点念想儿,这样才是对人对己都好的。

你别和我生气,我刚刚和你逗闷子呢。

从前是我错看了你,以后我会好好珍视你这个朋友,大哥。

你很好,真的,只是,我已经爱上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