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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接旨

2025-03-30 19:23:37

一年来辗转拼争,虽有小小波折,却也并非不能化解,到底成就了如今这微薄的基业,自己这一番心血,全都是为了不远的将来大草原上的那股洪流,未雨绸缪,为了挽救蒙古铁蹄肆虐中原,神州大地黑暗重生的厄运,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神挡诛神,佛挡灭佛。

身后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件长衫轻轻地披在他的肩头,熟悉亲切的淡淡幽香萦绕,李烈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他的爱妻婉儿,婉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崔婉轻声叹息,夫君,虽然国事重要,可也得注意身体啊!更深露重,你有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为妻怎能放心呐!李烈转身将她拉入怀中,月色下如花娇颜微显憔悴,婉儿,你清减了!我总是忙这忙那,常常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你怨恨过我吗?崔婉将臻首紧紧倚在李烈胸口,静静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曼声说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咱们聚少离多,婉儿自然时时牵挂,思念,可大丈夫好男儿却更应该志在万里,婉儿怎能以儿女情长牵绊?只恨为妻不能象若兮那样身负武功,可以陪着夫君闯荡天涯,为妻能做的,只有日日夜夜祈盼上苍保佑夫君平平安安……李烈轻轻将她的小嘴捂住,不让她再说下去,将她打横抱在胸前,温柔一吻,都怪我不好,将来有一天,我们一家人一定会长相厮守,快快乐乐。

永不分离!说着将她抱入房中。

一路劳顿,李烈着实疲惫,陪着娇妻刚说了几句话,便进入了梦乡,发出轻微的鼾声。

第二日清晨,李烈早早爬起床,在崔婉的服侍下起床,用过早餐便开始打扮起来,不多时,铜镜中就现出一张面色苍白,满脸病容的年轻人,崔婉嫣然一笑,扶着他躺在床上。

李烈几乎又要睡着时,终于有管家来报,钦差到了。

传旨太监乃是司礼监的老太监,姓蔡,叫做蔡岑,他来到宿州已经十天了,一直都没有见到李烈,听说是在徐州遇刺知道现在都没苏醒过来。

好在张进北很会做人,送来大笔金银,蔡公公这才安心等下来,他知道这次外出传旨摊上了难得的美差,便不再催促,安心在馆驿中静等,眼见他就要失去耐心,却得知李烈已经醒来,连忙过来宣旨,生怕李烈再昏过去。

蔡公公进得李烈房中,先闻到一股浓重的汤药味儿,只见下人们正忙碌着摆案焚香,病床上那位李知州形容枯槁,面色蜡黄,有气无力的被侍妾扶持着。

李烈见蔡公公四方大脸,鼻直口阔,五十来岁年纪,虽然白面无须,倒也算得上仪表堂堂,连忙吃力地抬手抱拳,下官重伤在身,无法起床接旨,还望公公恕罪!蔡公公尖声一笑,好说好说,李大人一心为国身受重伤,自是多有不便,便只听咱家宣旨便了,不必起身。

当下恭恭敬敬取出杏黄锦缎的圣旨高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烈听那圣旨文字生僻,之乎者也,努力细听也只听得个大概意思,无非说他劳苦功高,晋升为正四品的两淮路观察使,接旨后要先回京述职云云。

蔡公公高声宣读完圣旨,李烈连忙道:臣接旨!然后命人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摆于香案之上。

李烈这才说道:快给公公看茶!蔡公公刚刚坐下,早有下人敬上香茗,同时将一个紫檀雕花的精致小木盒放在蔡公公面前,躬身退出。

李烈咳嗽半晌,这才笑道:公公一路辛苦,又在宿州等了下官十余日,下官实在感激,一点小意思还请公公笑纳。

过几日下官身体稍好便随公公一道回京。

蔡公公伸手将紫檀小盒打开,一片光华升腾而起,只见里面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耀眼生花,竟是千金难得的宝物,便是久处皇宫见多识广的蔡公公也不由惊得呆了,不由喜笑颜开,连忙将木盒放入怀中,呵呵笑道:李大人客气了,等李大人再修养些时日再走也不迟,朝廷方面咱家自会禀明缘由,李大人且放宽心!李烈笑道:下官一看公公就知道是个爽快人,以后回到临安,还请公公多多照应呐!…….两人交谈几句,李烈渐渐显出一付昏昏欲睡之态,蔡公公知道他是重伤方醒,精神欠佳,连忙起身告辞,自回驿馆。

李烈见蔡公公走了,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人,快请张大人等人进来!话音未落,早就等到外边的张进北、严峻、萧恒、王铁军、徐立、文睿、魏群和陈彦东立即鱼贯而入,来到李烈面前。

显然这几位早就等在外边了,李烈见严峻、文睿几人都是满面风尘,想来是连夜赶过来的,几人向李烈见过礼,张进北这才开口:大人此次进京可能要停留很长时间不能回来,各位现在可汇报一下目前各自掌握的情况,定下个总的发展路子,以便今后大人不在之时仍能快速发展。

李烈接过话头,地方政务有你和文山,我足可以放心,萧大哥主管军队事务更是要牢牢将军权抓在手中,我打算这次回到临安后会想法辞去观察使的虚职,至于以后怎么办要看情况而定,相信金国就要大规模反攻,我是不会在临安呆太长时间的,早晚会回来,在这段时间里,不管谁接替知州一职,或者插手军队,你们都不要理他,能架空便架空,如果对方闹得厉害,就相机除掉他,这方面你们找浮沉子道长便成,不要顾虑太多,毕竟军权在我们手里,又处在前线,朝廷一来有所顾忌,二来也是鞭长莫及,只要大权不旁落,在这两国交战的时刻,朝廷是不会贸然行事的。

各位只要牢牢守住徐州、泗州两地,务必不能让战火蔓延到泗州,加紧各项改革,加快经济建设,同时大力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完善军备,那么我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大人放心,我们知道这么做,等大人回来之时,一定能看到一个更加强盛繁荣的泗州!张进北坚定的说道。

我相信这只是暂时的挫折,以后两州内政由还山、文山这宿州二山决策,军队方面则由萧恒负责。

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咱们军备方面的进展。

李烈说着一指陈彦东,你这军械处的大总管说说吧!陈彦东见李烈点了自己的名,依然是那副严肃的表情,站起来端端正正的敬了个军礼,这才说道:禀告将军,我宿州工坊在半年多的时间内已经生产了大量的火药,火炮也铸造了三百二十门,其中十八磅重炮一百门,重量低于千斤的六磅小口径火炮生产二百余门。

同时,新成立的火器局按照将军提供的图纸已经设计出燧发枪,射速相对弓箭手要慢一些,但射程远,威力大,我们据此发展出多管火枪,可以同时打出三到五发弹丸,以射速来说,已经快于弓弩,这是我们的军械制造天才杜清的贡献,现在他正带领一些能工巧匠加紧解决枪管容易炸裂,枪膛密封不好,枪膛内发射后渣滓沉积等问题,相信在不远的将来火枪的质量会再上一个新台阶的。

基于投石车十分笨重还有火药包杀伤率低,火药损耗高的问题,我们已经想出了新的办法,这两种东西已经停止生产,已经生产的全部运到前线城池加强防御力量,现在我们研究了两种手雷来代替火药包和铸铁炸弹。

以前的手雷要点燃火绳,然后才能投掷,使用不便,而且要保证威力的话,体型就太大,一个士兵携带不了几个,而且投掷距离也太近,经过杜清等人的不断研究改进,制造出一种小型手雷,它利用燧发原理引火,外壳用龟甲型铸铁包裹,外壁尽量铸薄,内里填充火药和铁片弹珠,爆炸威力较之以前的铸铁手雷更大,体积反而更小。

由于手雷成本低,制造技术简单,我们已经大批量生产制造;而代替投石车的锥形炸弹则是借助火炮、火枪的击发原理,实际上它就是一种小型化的单兵火炮,又是一种大型化的单兵火枪,由一个铁管和一个三角支架组成,一组这种锥形炸弹三个士兵就能携带行军,组装方便,射程也较投石车远很多,用于击毁对方防御堡垒和攻击城墙都十分有效,配合火炮则威力更大,还可以用于野外正面作战……李烈哈哈大笑,他真为这些古代人的智慧惊叹,他们竟然研究出了简易的单兵火箭筒,这可是划时代的发明啊!他情不自禁地跳起来,一把搂住陈彦东魁梧的身躯连连摇晃,你们真是太有才啦!一定要重赏杜清等有功人员,以后就把这种锥形炸弹叫做单兵火箭筒吧!哈哈,给我拿出精神来,全力生产这种先进的武器,过得几年,他们不会连机关枪都给我研究出来吧!陈彦东不由眼睛一亮,机关枪?那是什么东西?李烈连忙闭嘴,喔!那个……你们现在还远远达不到研究机枪的技术要求,就先加紧生产现有的这些武器吧!萧恒在旁边笑着说:陈大总管只说了火器,他给我们提供的精良盔甲,新式刀枪和弓弩那才好呢!以现在的生产速度,到了年底足以装备二十万人的部队。

现在我们所有的正规部队都已经换装完毕,就连厢军也鸟枪换炮,淘汰了以前的刀枪,接下来我打算重新在徐州十几万迁徙过来的百姓和各地被咱们的土地政策吸引过来的十万流民中大规模招收新兵充当厢军,将原有的四万多经过一定训练的厢军全部整编为正规部队,那样的话,只泗州一地我们就会拥有近十万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部队啦!众人闻言全都笑逐颜开,有这样的实力在手,我们还受朝廷的鸟气干嘛?大人干脆不要去临安,就领着咱们大干一场岂不痛快!要是朝廷逼得急了,咱们直接反……李烈连忙摆手阻止徐立说下去,其实大伙到了现在,已经意识到李烈的抱负绝不止于封侯拜相,不过大家虽心知肚明却都没言明,今日高兴下徐立脱口而出的话正代表了众人的心愿,尤其是那些出身于火器营,一手被李烈提拔起来的将领们。

李烈何尝不想利用北伐之势,金宋两国缠斗不休之时趁机起兵?只是他更明白现在时机未至,大宋前后两朝二百多年的基业,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撼动的,不然强大的蒙古大军能迅速灭掉西夏和金国,却愣是拿只剩半壁江山的半壁江山的南宋毫无办法,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将宋朝灭亡。

现在南宋虽然羸弱,百姓也有诸多不满,可绝大部分人仍然承认他的正统地位,此时起兵反了,绝对会成为众矢之的,何况现在自己只占领着这片弹丸之地,根基未稳,羽翼未丰,又处于宋金两国的夹缝中,面对来自金国和南宋两方面的巨大压力,贸然行事,成功的机会绝对微乎其微。

今后绝对不可再提近日话题,当今天下还未到不可救药的地步,朝廷虽然羸弱,可经济实力却是极强,我们没有长期的积累,没有绝大多数世家大族的支持,没有儒林士子的相应,没有广泛的群众基础,只凭一年时间崛起,在短短时间内白手起家,凭借弹丸之地,人口不过百万,要想据有天下,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我们的主要精力就是扩大地盘发展实力,其他问题都是次要的!李烈表情凝重的叮嘱道: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说起此事,大家明白吗?四 纳妾四纳妾众人都露出深思神色,默默点头,张进北心中赞叹,相对于一年前两人相见之时,那个意气风发,充满锐气的少年将军真的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

李烈接着说道:山东之地非常重要,那里战略位置突出,民风彪悍,乃是我必取之地,文山可以利用徐州临依黄河的有利位置,秘密通过黄河水道支援宋汉生的梁山军,武器、粮草尽己所能,将来一旦时机成熟,你们就可以两面夹攻,出兵枣庄,占领微山湖地区,打开齐鲁豫之间的通道,将泗州、徐州和山东黄河以南连成一片,一旦两淮地区和齐鲁之地尽归我手,便是我们扬眉吐气之时。

严峻连连点头,没想到李烈目光如此深远,原以为他秘密去山东成立梁山军只是为了在敌人内部嵌入一枚钢钉,用以牵制金兵攻打徐泗二州,今天听他一席话,才恍然大悟,没想到李烈看似随意下子的一步棋原来竟有如此深意!众人商议良久,安排制定了一系列应变方案,等到会开完,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李烈送走众人,缓缓走向前厅。

盛夏的晚风依然带着一股热气,知了仍旧不知疲倦的嘶鸣,天空中云彩被微风吹走,一弯新月悬挂空中,群星闪闪烁烁,更显夜空明澈悠远,如水的月华静静的倾泻大地,忽有一缕薄云缓缓飘过,眼珠月光的清辉,到处都笼罩在一片融融朦朦之中。

李烈步入大厅,见只有崔婉迎了上来,若兮等人都不在,便问道:她们都干什么去了?她们刚才都在这,看你进来才都赶紧回房去了。

李烈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想是几女要制造自己与崔婉单独相处的机会,再加上连日来不停的奔波忙碌,她们也怕影响自己休息,这才赶紧避开了。

崔婉温柔地笑着,先吃口饭,然后去洗个澡解解乏,小盈早就烧好了水了。

抬手轻抚李烈的面颊,看把你累的,人都瘦了一圈!李烈微微一笑,他这些天真是很累了,浑身又酸又困,匆匆吃了些饭菜,拉了崔婉的手回到后宅。

房间中摆着一个巨大的木制浴盆,黄盈正在调试水温,干净柔软的换洗衣物放在旁边的架子上,李烈除去衣服扑进水中,崔婉看着黄盈将皂角涂在李烈身上,然后用丝瓜瓤子用心地搓洗他的胸背,柔声道:先让盈儿给你洗着,我去拿些冰镇酸梅汤来!嗯!对自己的妻子用不着那些肉麻的情话,李烈缓缓仰靠在浴盆沿上,闭上眼睛,坦然享受着黄盈细心轻柔的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上搓澡洗浴,静静地思索:此去临安得好好歇一阵子,一年来忙忙碌碌始终没有用心地陪着婉儿了,自己亏欠她良多,这次要好好补偿一下……不知道浮沉子道长训练的人能力怎么样,专诸盟的杀手能够完成那个任务吗?还有张迎南那里,说是过完年就将她迎娶过来,可这一拖就过去了半年,还有若兮早就是自己的人了,却一直没有名分,也应该一起把事情办了吧!…….轻柔温暖的水荡漾全身,黄盈的小手轻缓地搓洗变成了抚摸,全身的舒泰令他产生昏昏欲睡的感觉,李烈眼皮沉重的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那个美女刺客怎么样了,道长劝服了她没有……慢慢再想吧,好困呀!黄盈穿着一双小巧的木屐拖鞋,赤着的可爱的小脚丫,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白藕似的手臂,轻轻给李烈搓洗,听到他发出轻微的鼾声,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痴痴地看着李烈甜睡的容颜,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庞,却又怕惊醒了他,便坐在旁边,双手托着香腮,支在浴盆沿儿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最敬爱的男人,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崔婉端了冰镇的酸梅汤走进来,见李烈躺在水中睡得正香,黄盈趴在浴盆沿上,脸颊枕着手臂正痴痴的看着李烈,不由微微一笑,将托盘放在桌上。

水中终究不能久睡,只睡了小半个时辰,李烈就醒了过来,抬头看到黄盈和崔婉都微笑着看着自己,心中一暖,充满家的温馨,笑着站起身来,跨出浴盆。

两女见他就那么**裸的走了过来,不由脸上飞起红霞,尤其看到他那昂然而立的物事张牙舞爪的样子,直觉得浑身都酥软无力起来。

李烈跨前一步,将崔婉揽入怀中,黄盈连忙低下头向后退去,却被李烈伸手抓住,也拉入怀中,二女在抱,李烈眼中透出异样的神采。

相公,你……你这是……羞死人啦!崔婉轻捶李烈的胸脯。

李烈看着两女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头更是一阵火热,他张开双臂自两个美人儿的肋下穿过,在两具同样挺翘柔润的香臀上轻轻揉捏抚摸,盛夏季节本就穿得不多,隔着轻薄软滑的丝绸,便如触摸到肌肤一样的手感,他分别在两女的粉嫩唇瓣上一吻,色眯眯地笑道:嘿嘿,婉儿,相公今天教你们一个新玩法,叫做一箭双雕……李烈身上用力,在两女的娇呼声中滚在大床上,脚下一挑,丝绸的粉红夏凉被呼地飞起,如一朵祥云般飘落,将三人遮在其中,无限春光乍泄,大床吱呀,被翻红浪,娇吟声声…….良久良久,一个娇媚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细喘,相公,夫君……李烈睁开眼睛,婉儿唤我?若兮和小南的事你要加紧办了吧!我想还是趁着这几天空闲就将他们都迎娶过门吧,你一直事忙,一拖就有过去了多半年,若兮一个未过门儿的姑娘总住在内宅,下人们背后会嚼舌头的。

李烈嘿嘿一笑,抹了一把崔婉挺翘的雪白玉兔,行,家里你是姐姐,一切全凭婉儿做主吧!……七月二十八这一天,整个宿州城都被轰动了,到处张灯结彩,就连街边的柳树梢头都被挂上了五颜六色的丝绸彩条,从知州府邸到张家大院的道路两边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虽然道路两边有甲胄鲜明的禁军把他们牢牢地挡在外围,却是毫不能减轻这些百姓期盼的热情。

唢呐锣鼓声中,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行来,轿夫彩服艳装,卫士披红挂绿,虽是知州大人迎娶侧室,但那前后簇拥的骑士威风凛凛,两顶华丽的彩轿光艳耀目,仍看得围观百姓惊叹不已。

今天是知州大人纳妾冲喜的大日子,泗州禁军指挥使萧恒将军和宿州城守同时嫁妹,两顶八抬彩轿一先一后抬出张府大门。

花轿中的张迎南大红绣鞋,凤冠霞帔,头上珠翠生辉,一方红盖头蒙在头上,身子随着轿子微微摇摆,此时的她似喜还羞,想起昨晚大嫂交代的那些话,不由羞涩不已。

这个年代女子早熟,十五六就到了思春的年纪,却是朦朦胧胧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直到大嫂说了那侍候夫君的羞人之事,这才明白过来。

昨晚很晚才入眠,洞房花烛春光梦里不知羞见了几回,如今真要嫁给那个英雄俊俏的郎君,真如做梦一般。

而此时的若兮则正坐在轿中气闷,红红的小嘴撅得老高,原以为结婚是件有趣的事,哪想到嫁人竟然这么麻烦,每日练习礼仪规矩,烦都烦死了!也不知道是谁从街边的阁楼上抛洒下一捧五颜六色的花瓣,于是仿佛受了传染似的,花轿所经之处美丽的鲜花仿佛天女散花般飘洒下来,一路上花轿仿佛穿行在花的海洋,围观百姓无不拍手叫好。

外面传来的阵阵欢呼勾起了若兮的好奇心,她一把掀开红盖头,偷偷掀起轿帘一角,就见外面空中飘舞着各色花瓣,盘旋落下,美极了!若兮不由嘻嘻一笑,把刚才的抱怨抛在了九霄云外。

拜过天地,两位新娘被搀入新房,李烈则和萧恒、张进北这两位大舅哥陪着一众文武官员在前厅饮宴尽欢后,笑呵呵地走向洞房,跨过后宅的月亮门,看到两间新房门窗上贴着大红喜字,却是一时间不知先进哪个门,不禁踌躇起来。

崔婉微笑着走过来,相公,还是先到若兮那里去吧,毕竟你二人相识在先!李烈嘿嘿傻笑,举步向若兮房间走去,两个打扮的焕然一新的侍婢笑盈盈的迎上来,一一施礼,李烈摆摆手,屏退守在门口的丫鬟喜娘,大步走进房中。

却见若兮竟然早就将红盖头抛在一边,额前的珠帘也被挂在凤冠两边,在一身喜衣凤冠的衬托下,露出一张娇媚可人的笑脸,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李烈看着不停,李烈不禁有些奇怪,丫头,看什么呢!若兮咯咯一笑,算你有良心,先到我屋里来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李烈呵呵淫笑,张开双臂扑上去,小妖精,你现在就收拾我吧!娇呼声中他探身将她楼在怀中,若兮身子不稳,急忙搂住他的脖子,嗤的一声笑,若兮眼波流转,如春水荡漾,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相公不得粗鲁啊!眼儿一瞟李烈,我说的怎么这么猴急呢,原来还有一个人在等你呢,着急了吗?李烈哪敢争辩,只是趁其不备一下就捉住她的红唇痛吻,不多时若兮便停止了像小野猫一样的踢打撕咬,全身无力,媚眼如丝了。

李烈趁热打铁,双手在她衣内光滑的玉体上游走,直摸得她眼波迷离,娇喘吁吁,粉颊上露出无比生动的红晕,宛如微微酒醺,身子在李烈的怀抱中想蛇一样的扭来扭去。

李烈见她情动,手忙脚乱的除去身上喜服,却见若兮比他动作还快,抹胸已经都被解了下来,露出雪玉似的**,粉盈盈颤巍巍,新剥鸡头肉,初绽鲜笋尖,淡红的乳晕上凸起两粒鲜红的小樱桃,酥润之极,粉光致致,极尽妖娆;那双光洁的大腿浑圆有力,由于长期练武的原因,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细腻而结实,绝美的线条延伸到圆润丰满的粉臀,最深处正是那藏在萋萋芳草中的神秘所在。

李烈一口含住那鲜美的小樱桃,一只大手顺着滑嫩的大腿内侧轻轻向上滑去,直到那早已湿润,水淋淋的所在。

一声勾魂呻吟从若兮唇间婉转而出,让人听得心旌荡漾。

桌上红烛映得新娘的脸庞更加娇艳欲滴,全身都呈现一片粉红的诱人色彩,美轮美奂,让李烈再也忍耐不住,翻身而起,直捣黄龙,叩关而入.......锦帐轻摇,帘笼上一对戏水的鸳鸯好似活了一般,垂络的秀帘律动如风拂水面,那对鸳鸯似正在清清湖水中徜徉......几度**,若兮慵懒的重重躺在床上,细细的喘息中蘧然诡异一笑,伸出一只纤巧秀气的天足,一脚就踹在毫无防备的李烈臀部,李烈哎呀一声跌下床来,咯咯咯,我说过要教训你的!快过去吧,南儿只怕要等急啦!李烈苦笑着爬起来,一面往光溜溜的身上穿衣服一面咬牙切齿,小丫头你等着,今天没空收拾你,改日有空定让你连个手指都没力气动一下!等着瞧!放过狠话,不理若兮得意的鬼脸,急匆匆奔赴另一个战场而去。

艳红的嫁衣,长长的裙裾,张迎南头盖着红盖头端坐在秀床之上,心中暗暗着急,他怎么还不来啊!难道今天他要宿在若兮房中吗?正想着,房门一响,李烈已然走了进来。

他屏退丫鬟,轻轻挑开那鲜红的盖头,眼前呈现出一张含羞带怯,娇媚若仙的容颜。

张迎南心中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或者更像是期待,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无限娇羞,她脸庞满是红晕,星月般的眸子饱含深情,烛影摇红,映得那脸蛋儿更像是涂了一层胭脂,微微含羞的一笑万千风情,难描难画,美到了毫巅。

李烈看得浑身发热,连忙讲交杯酒递入她的手中,张迎南含羞接过,两人环臂饮了,还没说话,樱唇已经被紧紧吸吮住了。

张迎南头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娇躯一下子绷得紧紧的,接着就完全瘫痪下去,手中酒杯再也无力拿捏,无力的滑落在地,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声。

李烈灵活的用舌头顶开她紧闭的牙关,捕捉那嫩滑的丁香小舌,用力吸吮咂摸,迎南只觉得魂儿都给他吸得飘了起来,飘飘然不知身在何方。

张迎南出身大富大贵的书香之家,自有一股高雅的气质,经过李烈挑逗,竟是别有一番韵味,另一种风情。

李烈探手在她柔软的腰肢下,一面热吻一面将她的外衣轻轻除去,只剩下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质透明亵衣,浑圆丰满的秀乳微微随着急促的呼吸在颤抖,两粒嫣红若隐若现,乳白色的丝绸亵裤紧绷在婀娜玲珑的**上,被烛光一照,透出诱人的肉色,浑圆的臀丘仿佛是纤纤细腰下一只熟透了的水蜜仙桃,香艳欲滴,芬芳诱人。

李烈没想到张迎南的身材竟然如此惹火,真是意外之喜。

他将迎南的身子压在身下,尽情热吻,抚摸。

迎南被他吻得晕淘淘,迷糊糊,丰润柔嫩的大腿根儿突然顶了个灼热坚挺的物事,便突然想到大嫂的话来,就是这个东西吗?她鬼使神差的竟然伸手一下将它握住,陡然一惊,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只不觉间,小衣,抹胸,亵裤一件件不翼而飞,洁白无暇的**终于完全展现在李烈眼底,白嫩丰盈的**弹性十足,肌肤滑腻入睡,神秘的三角地带芳草凄凄,隐有丝光闪烁,幽幽的女儿香沁人心脾。

李烈心中火热无比,将那修长的大腿分开,勃动有力的坚挺抵住她那一抹湿漉漉的柔软。

迎南眼波朦胧,含羞带怯,低低在李烈耳边呢喃;相公......相公,南儿请相公怜惜!李烈怕猛然间伤了她,便用那坚挺处不断在门外研磨,直到溪水潺潺,才缓缓叩关,然后猛然没根而入,紧紧窄窄的腔道挤压的他好悬没一泄千里,无比快美的感觉充斥全身,迎南啊的一声,常常的指甲在李烈背上抓出两道血痕,深深陷进肉中,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被一根烧红的通条刺穿了一般,羞处被塞得满满的,痛!渐渐的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充斥全身,让她战栗不已,然后渐入佳境,淹没在无穷的快乐之中,不知不觉间呻吟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李烈在十几天中享受了无边的温柔,辞别了众人,带上众位娇妻爱妾,踏上了回京的官道。

十几辆豪华大车载着李烈和他的妻妾,还有上百的仆人奴婢缓缓而行,一路上游山玩水,又有娇妻美妾相伴,说不出的惬意快美,直到半个月后,这才来到了临安。

五 偎香楼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李烈在十几天中享受了无边的温柔,辞别了众人,带上众位娇妻爱妾,踏上了回京的官道。

十几辆豪华大车载着李烈和他的妻妾,还有上百的仆人奴婢缓缓而行,一路上游山玩水,又有娇妻美妾相伴,说不出的惬意快美,直到半个月后,这才来到了临安。

安排好家眷,李烈向吏部递了折子,之后便在家中流连于众美之间,温柔乡里,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

如此过了十余日,李烈早早洗漱一番,穿上一身月白色儒衣,手摇一把山水泼墨的纸扇,悠哉游哉地走出李府大门,直向临安城最繁华的东市大街走去。

临安就是杭州,十分繁华,元朝时著名的旅行家马可波罗赞其为世界上最美丽华贵之城,其美丽繁华可见一斑。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幅繁华的市井之图画,丝毫不差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那样的繁华。

李烈顺着大街一路东行,来到一座高楼前,见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好大一张牌匾挂在上面,上书偎香楼三个大字。

世家公子、文人骚客还有富豪商贾出来消遣的首选就是临安最大的青楼偎香楼。

在龟奴的带领下,李烈进入偎香楼的大厅,老鸨连忙过来搭讪,这位公子可眼生的很呢!不知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那老鸨三十五六模样,身材修长,长得玉润珠圆,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美人,不过此时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将本来的面目全都掩盖住了,一笑之下,那脸上的白粉扑簌簌的直往下掉。

啊,这位妈妈,在下是找梅映雪梅大家的。

李烈答道。

哎呀!公子可来得不巧,梅姑娘正在接待两位客人,恐怕……要不奴家再给您找一位清官人?我们偎香楼的姑娘可是临安城里最好的!李烈掏出一锭金元宝塞在老鸨手里,然后将一枚猫儿眼的戒指递给她今天在下就是要见见梅大家,烦妈妈通报一声,就说戒指的主人来看她了。

那老鸨接了金元宝,心下欢喜,知道这位客人出手阔绰,应该有些来历,于是笑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告诉梅姑娘。

说罢转身向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老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俊俏的小丫鬟。

让公子久等啦!公子面子还真大,映雪那丫头一见到公子的信物,马上就请您过去。

小云,带李公子到听雨轩吧!那叫小云的丫鬟也不多话,向李烈一福,转身在前边领路,向后院走去。

李烈没想到偎香楼竟有这么清雅的地方,整个后院面积极大,遍种各种奇花异草和青翠绿竹,几间小阁楼掩映其中,处处透着精心的设计。

李烈随着小云穿过一条通幽的小径,来到一座小阁楼前,见阁楼匾额上题的正是听雨轩三个字。

刚要上楼,忽听叮咚几声,琴声悠然而起,一个清丽的歌声唱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琴声袅袅,歌声悠然,歌声和着琴韵,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无间,尽显一派清幽与淡然飘逸。

李烈向小云点头示意,然后缓步拾级而上,直到二楼阁楼门外。

门没有关,李烈跨步而入。

一进门,迎面是一扇画着翠竹的屏风,转过屏风才看到屋里坐着三个人。

李烈第一眼看到的当然是梅映雪,此时的梅映雪坐在软席上,面前摆着一付瑶琴,正在素手拨琴,委婉而歌。

旁边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凝神静听,一个是六十多岁的锦衣老者,另一个是个文士打扮的白净面皮的中年人。

这时的的梅映雪面容仍是那样晶莹剔透,毫无瑕疵,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秀目中透出一丝幽怨,几许轻愁,仿佛一位垂影自怜的仙子,孤寂凄婉,带着淡淡的忧伤。

歌声婉转,琴音愈见依咽,配合她清吟出曲子的最后一句,渐渐低回渐至无声,烟消云散,只留余韵回旋于小楼清风之中。

歌落,琴声尤绕梁,听众静寂无声,都在回味这仿佛只在天国才能聆听的仙音。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梅大家果然美丽无双,更难得的是竟然琴艺歌喉如此唯美,果然不负大家之名啊!李烈轻抚双掌,缓缓走了过去。

梅映雪见李烈走进来,微微一愣,忙站起身,轻移莲步,款款走到李烈面前,笑意盈盈的对李烈一福道:不知李公子今日前来,未曾远迎,还请公子见谅。

李烈哈哈一笑,梅大家多礼了,今日才来看望姑娘,实在抱歉啊!梅映雪笑道:李公子能来,小女子十分高兴,自两个月前来到临安,奴家就日日盼望,希望公子早日到来,不想今天才得见公子大驾。

说到后来言语中竟有一丝幽怨。

实在是俗事缠身,脱身不得,还请姑娘见谅。

旁边两人十分惊讶,这梅映雪平时十分矜持,就连刚才自己到来也未曾见她笑语相迎,此人是什么来历,竟得她如此看中?梅映雪微微一笑,李公子,小女子为您介绍一下。

说着给李烈引见在座之人,这位是稼轩先生。

说完又一指中年文士道:另一位同样是为大才子,姜白石先生!李烈心中大是惊异,没想到今日竟能遇到两位位名人,辛弃疾的大名千年之后都是耳熟能详,自己小学之时就曾背诵过他的诗词了。

连忙深施一礼道:可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辛弃疾辛大人?老者点头道:老夫正是辛弃疾,不过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叫我稼轩先生便成。

先生您的诗词在下十分喜爱,经常吟咏,当真对大人万分敬仰,而对您当年率义军山东抗金,仅凭五十骑硬闯金军大营活捉叛徒张安国的壮举更是神往已久啊,不想今日偶遇,真是在下的万分荣幸啊!辛弃疾仕途本不得意,受投降派的排挤,早就去职在家,这次还是老年静极思动,听闻朝廷北伐之事,才来到临安游览,借机会一会老朋友的,然而认识凋零,连他最要好的朱熹、陈亮都已经去世,正要怅然而返,恰逢姜夔慕名来会梅大家,途中偶遇,两人虽没有太大的交情,然皆是诗词大家,这才一同来到偎香楼。

辛弃疾听得李烈对自己的诗词推崇备至,更了解当年自己那些光辉岁月,不由对李烈生出几分好感来。

他捻须微笑,对李烈道:这位白石先生你可识得?李烈向姜夔又是一礼,您的大名整个南朝谁人不知,只是在下一直无缘得见尊颜,今日得见,足慰平生呐!说着随口吟道: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

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

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

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吟的正是南宋孝宗淳熙三年,姜夔路过曾擅金兵两次破坏的扬州,所见断井颓垣,使他感融万端,所写出的著名的《扬州慢》。

姜夔是中国宋代音乐家和词人。

字尧章。

别号拈花惹草白石道人,世称姜白石。

饶州鄱阳人。

童年失去父母,在汉阳的姐姐家,度过了青少年时期。

他爱好音乐文学和书法。

成年后屡试不第,奔走四方,过着幕僚清客的生活。

他有忧国忧民之心,对当时的政治表示不满,支持辛弃疾抗击金朝统治者的事业。

南宋江湖词派的清空骚雅来源于姜夔。

而姜夔的清空、骚雅分别源于苏轼、辛弃疾。

苏辛都是无意为词的,他们的清空、骚雅都是通过诗歌化的途径实现的。

姜夔在引诗济词方面和苏辛是相同的,但他有意为词,将词的音律、创作风格和审美理想纳入一定的法度之中,将原来并无必然联系的清空、骚雅联成一体,形成一种新的词风。

南宋江湖词派理论和创作就是阐释和普及这种清空骚雅词风的。

姜夔对词体进行了全面的雅化,南宋中后期词人极工极变,皆不出姜夔的划域,并且各具姜夔的某种风格特征。

后来这些相近的风格汇集起来,就形成了一个词学流派。

这就是以姜夔为典范的南宋江湖词派。

所以后世人们对苏轼、辛弃疾词推崇备至,不过在当时的南宋,姜夔的词影响力及名气并不比辛弃疾小很多。

李烈能一下子见到两位伟大的词人,心中极为兴奋,早忘了来此的目的,和辛、姜二人攀谈起来。

李烈怕二人看轻了自己,尽将自己在后世的所学发挥出来,倒也和二人谈得投机,待两人知道他便是取得泗州大胜的李烈将军,立刻刮目相看,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四人慷慨激昂,直聊到天色见晚,这才相互道别。

待姜夔走后,李烈对辛弃疾一辑到地,先生如果不介意,李烈希望来日还能就国家大事好好向您请教,希望先生能将所住地址相告,李烈定将拜访!辛弃疾通过一天的接触,对面前的年轻人十分看重,闻言将地址告诉了他,二人这才依依惜别。

目送辛弃疾走远,李烈面色沉静下来,扭头对默默跟在身后的梅映雪道: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种地方见面,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梅映雪闻言脸色一黯,回将军,属下还好!李烈微微一笑,怎么?你刺我一剑,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我都没恼你,干嘛这种表情?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你放心,我决不会永远让你在青楼的,到了一定时候,你会有一个完全不同的身份,只要立下大功,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原来这位梅映雪正是当初在徐州密室中刺杀李烈的那名女刺客,经过浮沉子道长的规劝,再加上软磨硬施,以其义父纥石列执中为质等种种方法,终于使其加入李烈的情报组织,成为一名高级暗探,两个月前结束训练,来到临安,隐身青楼,卖艺不卖身,凭借其绝世容貌迅速在临安成名,使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宁可千金博其一笑。

利用其能够接触到许多中高层官员的便利,秘密收集情报。

梅映雪微微一福,谢谢将军,映雪没有什么要求,只是不知我义父怎么样了!你放心,本来我是想杀了他的,不过既然你决定弃暗投明,为我们办事,我也会体谅你的,我不会杀他,但也不能放他,以后他就在宿州好吃好喝的养老吧!谢谢将军!梅映雪盈盈下拜,李烈一把将她扶住,咱们说正事,立即联系专诸盟吕惊雁小姐,告诉她,‘屠狼行动’开始实施。

是,我马上通知吕副总管!梅映雪躬身答道。

回到府中,正见父亲李浩臣端坐堂中品茗,见李烈进来,笑着说道:烈儿,刚才吏部着人来递话,宣你明日早朝面圣!上朝对李烈来说是个难受的事,刚刚四更天,崔婉便将犹自酣睡的李烈从梦中唤醒,夫君,近日早朝你要上殿面圣,不可误了时辰,快快起来更衣吧!李烈喃喃嘟囔几句,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在崔婉粉臀上狠狠拍了几巴掌,崔婉娇嗔一声,在李烈脸上亲吻一下,乖!别耍脾气,快穿衣吧,不然误了早朝可不得了呢!李烈心中一热,抖擞精神,在崔婉细心的服侍下将朝服穿戴整齐,期间不乏上下其手,将她逗得面红心跳,这才作罢。

李烈略略吃了些茶点,这才同李浩臣乘了轿子,穿街过巷直向皇宫行去。

六 廷议上朝对李烈来说是个难受的事,刚刚四更天,崔婉便将犹自酣睡的李烈从梦中唤醒,夫君,近日早朝你要上殿面圣,不可误了时辰,快快起来更衣吧!李烈喃喃嘟囔几句,不情不愿的爬起身来,在崔婉粉臀上狠狠拍了几巴掌,崔婉娇嗔一声,在李烈脸上亲吻一下,乖!别耍脾气,快穿衣吧,不然误了早朝可不得了呢!李烈心中一热,抖擞精神,在崔婉细心的服侍下将朝服穿戴整齐,期间不乏上下其手,将她逗得面红心跳,这才作罢。

李烈略略吃了些茶点,这才同李浩臣乘了轿子,穿街过巷直向皇宫行去。

夏季天亮得早,等父子二人来到殿前,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一众朝臣早已等在那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寒暄闲聊,李烈认得的人寥寥无几,便立于众人之后,静静等待,心中思索怎样将那观察使的虚职推掉。

忽听三声响亮清脆的鞭响,上朝的时刻到了。

李浩臣一拉李烈,随着众朝臣走上大殿。

宁宗皇帝升驾金銮殿,登上明间宝座,缓缓就坐于宽大的龙椅之上。

文武百官齐刷刷走到大殿正中,俯身拜倒,三拜九扣,山呼万岁。

李烈不太懂得这样那样的规矩,虽听父亲讲解过一番,却也不甚了了,只是站在百官之后,随着大伙行了三拜九扣之礼。

宁宗摆摆手,淡淡道:众卿平身!百官拾起抱笏爬起身来,整理衣冠,按文武退至左右分班站立。

司殿太监待百官见驾完毕,各回本为,这才依例唱道:文武百官,有本早奏,无事退朝!话音一落,站于文官列中的一人出班道:启禀皇上,臣史弥远有本奏!宁宗微微点头。

史弥远大声说道:皇上,金国使团已经与臣等协商完毕,十万贯钱也已交付,不知何时着金将扑散揆随金国使团回返?宁宗淡淡说道:此事无关紧要,可有爱卿自行决定,这几天就让他们回去吧!臣遵旨!李烈听闻此人便是史弥远,不由留意仔细打量他几眼,只见这位日后权势熏天,相宁宗十七年,立理宗后又独相九年的一代权相生得面如冠玉,三绺长髯,身材挺拔,端的一表人才。

此人于淳熙六年入官,十四年举进士。

光宗时官至太常寺主簿,以奉养父史浩请祠,史浩死后守丧。

从庆元二年除丧服,出任八品小官大理司直,到开禧元年初的近十年时间里,才升至六品的司封郎中。

同年五月,韩侂胄任平章军国事后,史弥远随即受到重用,到开禧二年六月的一年多时间里,已升为礼部侍郎兼刑部侍郎的三品大员。

史弥远权位的迅速升迁,助长了他的政治野心。

现在虽然不敢公然与韩侘胄为敌,却已经开始暗暗培植自己的势力,又与内宫仇视韩侘胄的杨皇后联手,希望打压韩侘胄,所以才有了将李烈明升暗降,削夺其兵权,借以打击韩侘胄势力的一次试探。

史弥远退回本位,又有一位官员出班道:启禀皇上,泗州知州李烈升任两淮路观察使后,知州一职已经空缺,泗州地处北伐抗金前线,臣以为如此要职不可久置无人,应尽快安排相应人选,以补空缺!说话之人李烈倒也认得,正是顶顶大名的权相,平章国事韩侘胄,听他提到泗州之事,李烈不由凝神静听,心中暗暗冷笑,听他言语,当真是彻底放弃自己了,殊不知这正中自己下怀,完全撇清和他的关系,正是自己所愿。

李烈面色平静,史弥远却微微失神,李烈乃是韩侘胄一力保举,短短一年之间由小小禁军偏将升任泗州知州,这一切固然因为李烈战功卓著,更是韩侘胄从中使力的结果。

李烈是他的人,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他不急于替李烈辞去观察使的虚职,却一本正经的讨论起泗州知州的空缺来,确实出人意料。

史弥远觉得自己使了半天劲,却一拳打在空处,心中空剌剌的难受,难道李烈根本就不是韩侘胄的亲信?宁宗也是一愣,缓缓问道:爱卿可有合适人选?韩侘胄道:刺史郭倬久在泗州前线,曾立下赫赫战功,此人治军严谨,精通兵法,臣以为郭倬可当此职。

史弥远心中一动,那个郭倬他倒是有所耳闻,乃是殿前副都指挥使、镇江诸军都统制兼任山东、京东路招抚使郭倪的亲生兄弟,此人曾任池州副都统制、主管军马行司公事,后凭其兄的关系坐上宿州刺史的宝座,听闻此人才干平庸,难堪大用,不知韩侘胄推举他到底是何用意,不过此时韩侘胄全倾朝野,自己却不好出面反驳,想来以平庸的郭倬换掉干练的李烈,一定会使韩侘胄失去李烈的忠心,未尝不是好事,对自己的一派来说却也并不是坏事,想到此处,默默的低下头。

李烈心中却是大喜,这个郭倬早就被自己控制在手中,绝不敢炸刺儿,比朝廷派任何人去泗州都要有利,不由将高悬的一颗心放到实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微笑,也静立不语。

宁宗见群臣无人说话,便转向六部九卿和枢密院事道:几位卿家以为如何?这些朝臣哪敢得罪韩侘胄,躬身齐声道:韩相所荐得宜,臣等无异议!宁宗知道这些人拿不出人选,便颌首道:准奏,着有司颁诏!韩侘胄退下,左丞相京锐上前奏道:臣有本奏。

皇上,我朝自开海解禁以来,海贸繁荣,尤以临安、苏州、福州、广州和泉州最为繁盛,外番万国毕至,贸易通商为我朝带来大量赋税收入,然泉州知府惠忻年已六十有五,且年迈多病,难堪大任,屡次上书请求告老还乡,现在泉州政务积压,于各国贸易通商颇为不利。

臣以为应尽快派遣能臣干吏接任泉州知府,管理一方政务!殿中侍御史杨**亦跨出一步道:皇上,京左丞所言甚是,泉州乃是我大宋商赋重地,该当派出一位干吏出任知府一职,臣推荐邓友龙。

这位邓友龙大人李烈是知道的,就因为此人一席话才让韩侘胄决定北伐,宁宗嘉泰四年,韩侂胄欲谋伐金,先遣张嗣古为贺金主生辰正使,入金观察虚实,返报不得要领,次年(开禧元年)再遣李壁。

就在李壁等出使的这一年春,邓友龙充贺金正旦使归告韩侂胄,谓在金时有赂驿吏夜半求见者,具言虏为鞑(蒙古)之所困,饥馑连年,民不聊生,王师若来,势如拉朽,侂胄北伐之..也就是说金国面临蒙古人的威胁,已经疲于应付,如果宋朝起兵攻击的话,一定会取得巨大的胜利,所以韩侘胄才下定决心进行北伐。

此人绝对是韩侘胄一派的中坚分子,能够到富得流油的泉州任职,想来已经在韩氏一派中达成共识。

正想着,一人站出来说道:臣以为泉州知府一职非参知政事钱象祖莫属,钱象祖能力出众,为人老练,处世稳健,应是不二人选!说话之人正是史弥远。

宁宗皇帝心中一阵踌躇,邓友龙乃是韩氏一系之人,极受韩侘胄器重,而钱象祖则是主和派的中坚分子,被韩侘胄排挤,除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

开禧二年三月罢参知政事,为资政殿学士。

俄夺官贬知信州,已而起复知绍兴府,以知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

前些日子刚刚入朝,如今却被史弥远推举为泉州知府人选,看来主战派与主和派都看上了泉州这块富得流油的宝地。

韩侘胄有拥立大功,主战派更明显占据上风,从泗州知州一职的任免上就能可见一斑,宁总心中明白,自己虽然信任韩侘胄,不过这朝局也不能完全一家独大,然而让钱象祖出任泉州知府却明显会得罪韩侘胄。

宁宗心中犯愁,迟疑半晌才缓缓说道:几位爱卿所见之人都是一时之选,朕一时间难以抉择,众卿家可还有举荐人选否?文武百官仔细分析今日情况,都知道这时主战与主和两派朝臣的交锋,有体察圣心,揣摩圣意的大臣已经明了宁宗之意。

既然宁宗要求推举第三人选,便是不想在主和与主战两派中择人而任,想来是要将此职让给中立的朝臣。

然而宁宗还是错误估计了韩侘胄在朝中的实力,如今他权势熏天,又有那个不要命的敢虎口夺食,去触这老大的霉头?一时间群臣面面相觑,无人答言。

史弥远心思敏捷,连忙上前说道:皇上,泉州知府人选一时难决,可改日再议,现有原泗州知州,两淮路观察使李烈回京述职,今日觐见皇上。

宁宗闻言松了口气,暗赞史卿会做人,连忙道:哦?李烈来了?朕早闻李烈大名,今日正可见一见这位凭少量军马便先后战败金国近十万大军,为我大宋收复大片失地的将军。

说着眼光在众臣中一扫,工部侍郎李爱卿,听闻李烈乃是爱卿之子,可是真的?李浩臣连忙出班回道:启禀圣上,李烈正是微臣犬子!好啊,你父子二人同朝为官,为朝廷出力,功勋卓著,忠心可嘉。

李烈在哪里,让朕瞧瞧!李烈闻听宁宗点到自己,连忙出班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李烈叩见皇上!宁宗见一人自百官末位走出,低头跪拜,金銮殿本就宽大,李烈又站在最后,离得远了,看不清相貌,不由说道;李爱卿近前答话!李烈谢恩,爬起来紧走几步,来到御阶前再次拜倒。

宁宗微微摆手,爱卿平身!李烈对这叩拜之礼早就烦到了极点,却是不得不拜,闻言口称谢主隆恩,依言站了起来。

宁宗见眼前这员小将年方弱冠,生得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儒雅中偏有一股英挺之气,看着着实惹人喜爱,和殿前一大堆长须飘飘,五六十岁的朝臣站在一起,却显得颇为稚嫩,不由疑惑的问道:怎地如此年轻,你当真就是那个屡败金兵,令金人闻风丧胆的勇将李烈?李烈忙躬身答道:微臣正是李烈。

宁宗点了点头,虽然确定眼前这少年便是李烈,心中却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将他与自己之前猜测的勇猛干练的形象连系在一起,不禁问道:李爱卿,那金将扑散揆便是你抓住的吗?快给朕讲讲,你是如何凭万余人马战胜四万金兵的!李烈心中一笑,恭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微臣细细道来。

当下便将自己在那个充满诡异气氛的小镇识破完颜乞仁的毒计,然后将计就计全歼两千金兵,之后轻取泗州,巧夺灵璧,死守城池,派兵火烧七千金兵,气得扑散揆吐血,引得他全力攻城,战况惨烈无比,关键时刻使用火器,一举击溃扑散揆四万大军。

然后偷袭宿州,巧施关门打狗之计,将扑散揆来了个瓮中捉鳖…….李烈有意卖弄,便将后世悬疑小说中的那套手法都抖落出来,无人小镇如何诡异绝伦,禁军将士将要食用有毒战饭时如何的千钧一发,守城之战又怎样惨烈无比,险死还生。

便如一篇惊险小说一般,从李烈嘴中娓娓道来,端的情节曲折,悬念不断,**迭起,用计环环相扣,将士何等的英勇,那真是口绽莲花,引人入胜。

一席话直讲了一个多时辰,听得宁宗坐在龙椅上屏气凝神,时而紧张不已,时儿捻须微笑,深深沉浸其中。

众朝臣也都听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其时中国古代小说的发展还未达到鼎盛时期,从起源到六朝志怪志人、唐传奇、宋话本都是中短篇小说的雏形,故事简短,情节简单,四大名著最早也是诞生于明代。

(明清是我国小说发展的鼎盛时期,小说成为明清文学的突出代表.明清小说的繁荣,是以优秀长篇章回小说的高度成就为代表.长篇历演义小说《三国演义》(罗贯中),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水浒传》(施耐庵),长篇英雄传奇小说《水浒传》(施耐庵),长篇神魔小说《西游记》(吴承恩)-,曹雪芹的《红楼梦》成为我国古典小说的高峰.。

《金瓶梅》第一部文人独创的以家庭生活为主要题材来反映世态人情的作品,标志着中国古代小说开始由历史题材向描写现实人生转变.还有《隋唐演义》,《东周列国志》《水浒后传》,《杨家将演义》,《说岳全传》《封神演义》,等等。

中国古典小说四大奇书:《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

白话短篇小说:明代冯梦龙编纂的三言和凌蒙编著的二拍,清中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标志我国文言小说最高成就。

)南宋时人们哪里听过这种紧张生动而又有趣的故事,李烈完全充当了说书先生一职,添油加醋的将自己的事迹演绎一番,将情节弄得曲折离奇又悬念迭起,他本来口才便不错,待他讲完,金銮殿上竟然寂静一片,大家都听得入神了。

宁宗怔怔半晌,忽然双掌交击,发出一声响亮脆响,好!好啊!李爱卿为国杀敌,冲锋陷阵,智勇双全,又骁勇善战,不愧是我大宋的国之栋梁啊!李烈连忙躬身道:皇上谬赞了,微尘不过是仰仗皇上天威,又有韩相等诸位贤臣不遗余力的支持,更有三军用命,这才取得了些许小胜,实在不值一提!这官腔一打,宁宗眼中的李烈更显得不卑不亢,谦恭有礼,全无骄狂之色,不由更萌生了几分好感,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开怀大笑,爱卿谦虚的过了,爱卿如此将才,怎能不为国杀敌?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正是当年,却去做什么观察使,实在是委屈了你啊!依朕看,那个两淮路观察使你就不要做了,还是给朕领兵打仗,守土开疆吧!此事万万不可!一个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宁宗的话。

宁宗皇帝一阵不悦,脸色阴沉了下来,闪目观瞧,正是韩侘胄出班阻止道:皇上乃九五至尊,金口玉言,政令岂可朝令夕改?况且李烈刚刚官封两淮路观察使,还未赴任就另任他职,似乎有些不妥,朝廷官员任免岂不如同儿戏?请陛下三思!宁宗一阵郁闷,被平章国事大人的一顿抢白,说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有些挂不住。

不过韩侘胄位高权重,宁宗对他又一直信任有加,这个皇帝又是个耳根软的昏庸之辈,听了韩侘胄之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宋朝的皇帝并不能独断专行,全不似电视上演的那样,坐在龙椅上指点某某说你就当某某官吧,然后下边就会高呼遵旨,万岁万万岁。

实际上皇帝要受到大臣相当的制约,按照制度,政令的形成,重要官职的任免,都会先由执宰大臣平章商议,再将词头也就是要点交由中书舍人起草,再将草稿由给事中审议,给事中有权缴驳;政令经皇帝画可即批准公布之后,台谏以至有关官员有权论列。

这种制度相对与后世的明清,尤其是清朝高度的中央集权制要宽松得多,很大的限制了皇帝专权,所以宋朝有很多昏君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上朝,不处理政务,国家机构仍能照常运转,较之后来清王朝高度中央集权,皇帝可以一言而决,独断纲乾,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平章国事韩大人一席话宁宗还真不知如何反驳。

李烈见状连忙跪倒,从怀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奏折高举过头,皇上,韩相言之有理,微臣不过是一介小小将官,得蒙重用已是感激不尽,微臣年纪还小,资历浅薄,只会阵前厮杀,匹夫之勇罢了。

观察使乃是四品大员,微臣实在难以担当,恐耽误了国事;而且微臣前段时间攻打徐州之时被金国刺客所伤,曾昏迷三个月之久,如今重伤未愈,每日备受煎熬,微臣请求皇上准许微臣辞去观察使一职,安心在家养伤!李烈的突然举动令殿上文武百官一阵诧异,观察使虽说并无实权,却是堂堂四品大员,李烈小小年纪能够得此殊荣已是万分不易,没想到他竟然自动请辞,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金銮殿上一时间嗡嗡之声大作,众人纷纷猜测他到底怎么得罪了平章国事大人,竟然要辞官以求自保。

史弥远更是一阵懊恼,本以为李烈乃是韩侘胄一手提拔,必是其一派无疑,这才鼓起勇气,千方百计冒着风险以明升暗降的手段将他调离泗州重地,没想到韩侘胄根本就没有保李烈的意图,反而时时打压,看来两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煞费苦心难道竟是给人做了嫁衣裳不成?宁宗好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沉吟一下才说道:李爱卿平身,既然爱卿重伤未愈,朕便准了你的辞呈,你在家好生养病,终有一日朕要让你再上战场,为国效力!谢皇上恩准,臣一定不负圣恩,将来驰骋疆场,再为我巍巍大宋开疆拓土,建立新功!李烈恭恭敬敬的将辞呈交给司礼太监,深施一礼道:皇上,微臣既已辞去官职,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请皇上恕臣死罪!噢?爱卿自管直言!刚才听闻众位大臣讨论泉州知府之事,臣心中倒是有一位绝佳人选可当此任。

臣在泗州之时曾发现了一位人才,他乃是宿州名士,姓郭名庆生,字闻达,此人年富力强,满腹才华,文韬武略,堪称人杰,对于政务的处理极有天赋,尤其对商贸之事更有独到见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人现任泗州团练使,我皇新继大统,万象更新,正是用人之际,如此人才焉能弃置不用?臣斗胆举荐,绝无半点私心,请皇上定夺!韩侘胄没想到李烈会舍得辞职,更没想到此人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量敢反戈一击,不由一怔。

史弥远心中一喜,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立即抢先道:皇上,郭庆生此人臣也有所耳闻,确是才华横溢,年轻有为,臣也举荐此人。

宁宗正为泉州知府一职归属问题烦恼,闻言大喜,不假思索道:好!既然两位爱卿都举荐此人,朕便亲书特旨,升任郭庆生为泉州知府!韩侘胄见宁宗没有征求自己意见便做了决定,心中怒极,然方才已经多次阻挠李烈,如今确是不好在出言反对,不由脸色铁青的看了一眼李烈,冷哼一声,眼眸中杀机一现,转瞬即逝。

李烈暗暗冷笑,你不仁我就不义,咱们走着瞧!心中想着,向史弥远看去,见他也正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禁微微一笑。

史弥远心中一宽,没想到李烈最终竟是倒向自己这方,世事当真难以预料。

李烈一身轻松地往回走,心中盘算着应该赶快传信让郭庆生回到泗州等待圣旨,一旦他做了泉州知府,自己组建船队的计划便又向前迈出了一大步,这真是意外之喜啊!回到府中,换下官服,陪着母亲柳氏说了会话,这才脚步轻快地向后院走去。

李烈来到崔婉的小楼,房间里若兮、张迎南和燕千羽也都在,正低头摆弄什么。

李烈笑道:若兮、小南,你们在干什么呢?崔婉笑笑,一指三女手中的绣帕,我正在和妹妹们做些女红,打发时间。

若兮扔掉手中针线,跑过来拉住李烈娇声求肯,烈哥哥,好大哥!再给我们讲个故事吧!要不唱支曲子也行。

李烈灵机一动,笑道:既然你们没什么事,我们就玩个游戏吧!老是唱歌讲故事有什么意思?李烈让黄盈到管家那里要些府上最好的纸张,一定要厚一些,硬一些的。

不多时,黄盈拿来些硬板纸,都是府中用来制作拜帖的纸张。

李烈发动大家一起动手,将纸板用小刀裁成五十四张长方形小块儿,又拿出笔墨在小纸片上写画起来。

原来李烈见现在人们平日并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最多看见下人们玩过些色子,牌九之类的,所以心血来潮,制作起扑克牌来。

李烈一会儿功夫就做了一副扑克牌,又教几女对照汉字的一二三四学会了阿拉伯数字,讲明了游戏规则,便和若兮,迎南三个人就玩起了‘斗地主’来。

斗地主的游戏在二十一世纪红透中国,可谓全民斗地主,趣味性极强又易学好上手。

两女以前玩过叶子牌,有些基础,只一会儿工夫就学会了,三人有滋有味的玩了起来,崔婉和燕千羽也站在旁边看得有趣儿,房间里不时传出一阵阵欢笑声。

一个下午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了。

七 未雨绸缪吃罢晚饭,李烈来到父亲的书房,两人边喝着香茗边听李烈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李浩臣对今天李烈在朝中的做法一直满怀疑问,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自动辞去官职,不过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玩乐,不学无术的孩子了,他的很多想法自己根本琢磨不透,也就只能有的他去,通过这一年多儿子的表现,李浩臣完全放心,相信李烈不会无的放矢,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李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说道:父亲,您应该看出来,我升任观察使那是明升暗降,实际上是这些朝廷大佬要剥夺我的兵权,如果我眷恋不放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这样那样的罪名安到我的头上,到那时可就不是撤职那么简单了,说不定会要了我的脑袋,更可能会连累咱们全家的。

所以我决定彻底放手,由他们折腾去,反正您儿子在泗州军政的威望那是很牢固的,相信不远的将来,也许就在这两三个月,金国就会派出重兵反攻,我可以肯定的说,一旦金国缓过劲来,北伐本来准备就不充分,一遇金军凶猛反扑,宋军必将会节节败退,到时候他们会想起我的。

李浩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能你说的对吧!他看了一眼李烈,那今天你有什么事对我说?李烈嘻嘻一笑,孩儿既然暂时不做官了,我决定开始经商!什么?那怎么行,我儿好歹做过一州的知州,怎么能去做商人!李烈知道父亲一时转不过弯来,毕竟这个时代商人地位还是十分低下的,正经官员和读书人都看不起商人,虽然南宋风气较为开放,李浩臣一下子听到李烈竟然要去经商还是十分意外。

父亲放心,孩儿只是韬光阴晦罢了,这样更能让象韩侘胄这些人不再注意我,这是我明哲保身的权宜之计。

听李烈如此说,李浩臣勉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烈第二日便先后拜访了大伯李会臣和老丈人崔庆生,他们二人都是临安的大商人,尤其是李会臣,更是家财万贯,在临安商界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李烈征得两位长辈的支持,将表弟柳云逸也拉来帮忙,如此人力物力俱全,当然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李烈先让云逸去城里找几个手艺精湛的雕刻工匠和木匠来。

下午工匠都找来了,李烈将麻将的样式画在纸上,讲明注意事项,就命工匠们分别用象牙和硬木去制作。

云逸有些奇怪的问李烈:表哥,用硬木制作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用象牙这等贵重之物呢?李烈笑道:父亲将给一些朝中大员送些礼物,搞好关系。

别的那些礼物虽然贵重,可哪里比得上这象牙麻将来的新奇,到时将咱们的扑克和麻将送给众位大臣,教给他玩法,大家一定会喜欢的,不但节省了开支,还能和文武官员的关系更进一步呢!云逸闻言大喜,一拍大腿道:对呀!表哥果然好主意,不但能增进感情,还能省下不少开支啊!还有一点李烈补充道如果麻将在宫廷和贵族间流行起来,我们在民间的赌坊就会更快红火起来,谁不想也玩玩朝中显贵都爱玩的新鲜玩意呀!哈!哈!表哥好手段,环环相扣,小弟佩服!李烈将扑克牌的样品交给云逸,让他找最好的印刷作坊制作,嘱咐他要用最好的硬纸和墨品,一定要做得精美别致,先定做五千付,要在十天之内完成,不久就要用上。

柳云逸兴冲冲的去了,李烈忽然想起一事,到书房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放入怀中,出了府门,直向城南而去。

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一间名为瑞祥绸缎庄的店铺门前。

瑞祥绸缎庄铺面宽敞,里面伙计正忙碌着接待顾客,见李烈走进来,一名小伙计微笑着跟了过来,客官要买绸缎吗?本店商品最是齐全,花式繁多,价格合理,您可有什么中意的料子?李烈自怀中摸出一小锭碎银塞入伙计手中,本公子要买一批绸缎,我需要见到掌柜面谈!那伙计连忙殷切的将李烈领入后边会客厅中,李烈刚刚落座,门帘一挑,一个锦衣老者走了进来。

见到李烈,微微一怔。

李烈一见此人,便觉面熟,稍一思索便忆起他正是吕惊雁身边的那个高手福伯,站起来笑呵呵道:掌柜的,可还记得李某吗?福伯也认出了李烈,连忙支开伙计,这才施礼道:原来是将军驾到,今日是来找我家小姐的吗?正是,有一件要紧事要与吕小姐商量!小姐就在后院,将军请随我来!福伯知道李烈无事绝不会登门,也不客套,恭敬的领着李烈向后院走去。

李烈跟在福伯身后走进后院,没想到绸缎庄后院竟然别有洞天,占地极广,竟是一处方圆一两亩的精致园林。

园中有房屋十多间,曲径通幽处,隐隐可见绿柳丛中掩映一汪碧水,竟是个小小的人工湖泊。

曲曲折折的回廊通往湖心水榭,景致优美含蓄。

李烈心中暗暗赞叹,看来这专诸盟实力不小,竟在这寸土寸金的闹市之中还有这么雅致的宅院。

向前走得几十步,转过一丛吐艳花卉,可以看到湖心水榭中立着两个少女在临水观景,看背影正是吕惊雁和梅映雪二人,于是扭头对福伯道:福伯,你去忙吧!我自己过去就行。

福伯答应一声,向李烈施了一礼,转身走远。

李烈沿着复廊向前行去,修竹摇曳,新枝吐绿,鲜花绽放,美不胜收。

走在贴水的回廊上,迂回曲折,轻巧幽深,旁边廊壁上有众多的漏窗,各式花纹窗格,无一雷同,实在是巧夺天工。

来到水榭旁边,只见榭南水上遍种荷花,碧荷清莲,映日娇艳,各色锦鲤在水中,莲叶间嬉戏,不时跃起,溅起几点涟漪。

鱼戏清涟,垂波倒影,楼台临波中,正有两个纤如风摆杨柳样的妖娆佳人驻足观鱼赏景,美人美景两相宜,说不出的美好。

两女中吕惊雁身材高挑,依旧穿着一身洁白衣裙,如一朵轻云出岫一般,加上淡漠容颜,竟有一种仙灵之气,让人生出不敢亲近之感,便如那水中芙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而她身边的梅映雪则是另一种美丽,妩媚妖娆,媚骨天生,简直就是绝世的尤物,她身穿鹅黄衣衫,银红比甲,葱白曳地水波裙,薄施粉黛,纤腰细细,凭水自照,倩影摇曳生姿。

李烈的脚步声惊动了她们,两双妙目同时看了过来。

李烈哈哈一笑,快步走到近前,合上手中纸扇,向两女一揖,两位姑娘好兴致,李烈这俗人是否打扰了二位雅兴?吕惊雁淡黄的脸上不见一丝笑容,微微一福,原来是将军大驾光临,惊雁这里有礼了。

旁边梅映雪,没说话,也向李烈一福便退到吕惊雁身后。

李烈微笑道:姑娘多礼了,咱们已经是合作者,以后正应该勤沟通,多联系才是,今日李某贸然前来,正是有事要与姑娘相商。

将军请坐!吕惊雁雪玉般淡漠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伸手示意李烈就坐。

梅映雪连忙说道:两位有事,我就先回去啦!说罢向李烈施了一礼,有对吕惊雁点点头,袅袅娜娜的去得远了。

李烈目送梅映雪优美的背影微微失神,接着开口问道:吕姑娘,不知‘屠狼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困难吗?将军……李烈挥挥手,别这么叫,以后叫我李烈或者李公子、李兄都成,这将军的称呼听着生分,还是不要叫了。

吕惊雁点点头,好的,李兄,计划已经展开,我们的人正在密切注意金国使团的动向,专诸盟将出动三十名最有经验的杀手埋伏在金国使团回国的路上,听着这些精锐,我相信一定能够一击成功!李烈见吕惊雁脸上充满自信的表情,点点头,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不过对方有护卫二百人,还有一队几百人的宋军护送,要想一击必杀也很困难,为以防万一,还是把浮沉子道长挑选训练的人手也用上吧!他们对于埋伏、隐匿、和狙击也很在行,而且装备了新式弩机,威力很大,也是你们所不具备的强大武器,咱们准备的更充分些,成功的希望就更加有保障,对吗?吕惊雁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安排!李烈郑重说道:今天我已经得到确切消息,金国使团这几天内就将启程回国,计划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扑散揆绝对不能活着回去,不然将是我大宋的大患!吕惊雁微有些疑惑,欲言又止。

李烈笑道:姑娘一定疑惑我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个手下败将吧!吕惊雁点头,你已经将他打得一败涂地,更将其生擒,说实话,我不认为此人还有东山再起之日,更难对咱们构成太大的威胁!轻轻叹了口气,李烈苦笑道:你小看此人了,扑散揆雄才大略,谋略过人,治军严谨,是个难得的帅才,我之所以能够打败他,是占了拥有秘密武器,在战场上突然大规模使用火器,打得他措手不及,士卒惊慌失措,一溃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日子他身在囹圄,一定痛定思痛,想出对付我的方法,甚至仿造使用火器用于战争。

如果放虎归山,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万一他领大兵来攻,宋军将领将难与之匹敌,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他必须死,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李烈没有办法对吕惊雁说出自己另一层顾虑,因为他知道,历史上南宋北伐确实是失败了,而打败宋军的正是这个扑散揆。

南宋开禧二年(金泰和六年)十月至开禧三年十一月,在宋金战争中,金军在陕西、河南、两淮等广大地域与宋军进行的一场规模较大的作战。

开禧二年六月,宋北上攻金兵败后,金朝以宋背盟为由,于十月,以仆散揆为帅兵分九路大举攻宋。

仆散揆率军3万出颖上(今安徽颍上西北)、寿州(今安徽凤台);统军使纥石烈子仁率兵3万出涡口(今安徽怀远东北);右副元帅完颜匡率兵2.5万出唐州(今河南唐河)、邓州(今属河南);左监军纥石烈执中率兵2万出清河口(今江苏淮阳市西南);右监军完颜充率兵1万出陈仓(今属陕西宝鸡南);右都监蒲察贞率兵1万出成纪(今甘肃天水市);蜀汉安抚使完颜纲率兵l万出临潭(今属甘肃);都总管石抹仲温率兵5000出盐川<今甘肃陇西盐川镇);陇州防御使完颜璘率兵5000出来远临洮路(今甘肃武山西南),总兵力14万,对宋实施全线进攻。

十月,纥石烈执中领兵由清河口率先渡淮,进围楚州(今江苏淮安),宋镇江副都统制毕再遇奉命率部自盱眙军(今江苏盱胎)驰援。

十一月,金仆散揆率军抵淮河后,派人探知八疊滩水可渡,遂遣兵一部扬言欲在下蔡(今安徽凤台)渡河,以吸引宋军主力,待宋军主力移师花靨后,金军突然从八疊渡过淮河,宋军溃退,金军乘势夺占颍口,攻克安丰(今安徽寿县)及霍丘县,继而纵师深入,攻庐州、陷和州,再败宋军于**(今属安徽),进驻瓦梁河(今安徽**西南),以控真(今江苏仪征)、扬(今属江苏)等诸州要冲,然后沿江上下布阵,江南地区大震。

纥石烈子仁军攻破滁州(今属安徽)后,又于真州大败宋军,斩2万余人,进克真州。

金完颜匡部破枣阳、随州(今均属湖北)等地。

金西线作战部队,由于宋四川宣抚副使吴曦降附,撤除关隘守军,迅速占领大散关(今陕西宝鸡西南)及成、阶(今甘肃成县,武都东南)、凤(今陕西风县东北)等州。

次年十一月,宋宁宗杀韩侘胄向金人谢罪,金军才予议和罢兵。

这个人带领大军彻底打碎了南宋北伐的进攻,从此后南宋再无力进行如此大规模的进攻,直到金国为蒙古所灭,再到蒙古人灭亡南宋。

所以李烈非常忌惮扑散揆,必欲取其命而后快。

李烈这只小小的异蝶轻轻扇动翅膀,已经让历史的滚滚车轮发生了小小的偏转,未来如何已经不再可以预料,历史的进程再不会是李烈原来熟知的那样,所以他必须将任何可疑的,不利的因素扼杀在萌芽状态。

吕惊雁见李烈面色凝重,不自觉的点点头。

李烈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放在吕惊雁面前,这是另一个重要的事情,他仔细斟酌着问道:咱们在临安还有多少人手?一共有二百七十三人,主要以各种身份从事情报工作,另外有杀手三十人,浮沉子道长派来的精锐六十人,现在也在我的统辖中!那好,立即调拨一批忠诚精干之人想办法将名册上的人都给我送到泗州去,此事要秘密进行,分批小股将他们接走,绝对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以招工、经商等各种大宋律法允许的方式将他们接到泗州,我会让人协助你,同时给你划拨二十万两白银作为经费,相信这些已经足够了吧!吕惊雁将那名册拿起,翻开来不由吃了一惊,两千余人,六七百户?不由面露难色。

无论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完成,此事十分重要,好在临安人口逾百万,经商之人极多,少了两千百姓应该不会太显眼,每户多给银两,实在不想走的,就算是骗,绑架、威胁也要给我带走,如果钱不够用,可以随时通知我!吕惊雁终于颌首,好吧,我一定做到!李烈长舒了口气,这名册上记载的全部是临安籍官兵的家属,包括禁军的一千火器营士兵,这些士兵经过连番征战,死亡了三分之一弱,再减去父母双亡,和没有家室的,最后统计共有七百余人的亲属留在临安城乡,所以李烈决定将他们都转移到泗州。

未雨绸缪,自己未来要做的事情太大,一旦有事,这两千士兵的父老妻子便会牵动将士们的心,还是将他们掌握在自己手中更为稳妥。

从瑞祥绸缎庄出来,李烈觉得浑身轻松,自己的事情太多,千头万绪,现在几件最紧要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如果办妥的话,便不再有后顾之忧了。

他左右闲暇下来,便考虑着怎们利用这段时间赚些钱,发上一笔财,便在街上四处溜达,最后选了两处宽敞些的店面,与主人谈好了租金价格,交了些定金后才径直向大伯李会臣府第走去。

八 惊变李会臣的府门李烈只进过三次,今天他是为了与大伯合作发展生意而来。

李会臣比李烈的父亲年长八岁,由于常年打理生意的原因,待人接物都比李浩臣更为圆滑,见到李烈来访十分高兴,两人寒暄半晌,李烈这才将自己已经选好店铺,希望大伯挑选一批机灵干练的伙计来帮忙打理生意的事说了。

李会臣闻言呵呵一笑,吩咐管家去叫刘先生来。

喝过半盏茶,一个身着素白长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李会臣行礼道:东家何事相召?李会臣笑道:元朗,这位是我的侄儿李烈,我与烈儿合股做些生意,他手头缺少人手,这段日子你便挑选二十个有眼力见儿的伙计跟着他吧!说完扭头向李烈介绍,这位是大伯府上的西席,刘洵刘元朗,他才华出众,做事干练稳重,会是你的好帮手的。

刘洵三十四五岁年纪,白净面皮,三绺短须,一双细目冉冉生辉,一看就是个精明干练之人,他的一身文士服虽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印象,李烈初一见面,便对此人感觉不错。

两人相互见礼,寒暄一番,一番交谈下来,李烈见他言词间全无普通书生的那种迂腐之气,所指博杂,好像对于天文地理,诸子百家都有涉猎,腹中当有些真才实学,不由暗暗点头。

李会臣当真让刘洵选出二十名伙计随同李烈一道搬入府中偏院。

李烈安顿了众人,将店面装修的事务交给刘洵,又让他去找柳云逸商量,一旦纸牌和麻将制作完成,便可以开张了。

李烈忙完这些,这才想起这两天忙忙碌碌一直都没有好好和娇妻们待会儿,便转身走向内宅。

各屋走了一圈,却没见几女人影,不由纳闷,叫过丫鬟询问才知姨娘吴氏前两月生了个女儿,也就是李烈的小妹妹,今天要到灵隐寺为女儿求个平安符,便拉着崔婉几女一同去了,就便也散散心。

李烈无奈,知觉一阵无聊,突然想起自燕千羽跟随自己来到临安,这些日子也没有时间单独和她聊聊。

人家一个姑娘家千里迢迢跟了自己东奔西走,其心思自然一目了然,反倒是自己冷落了人家了。

想到这些,李烈便微微一顿,穿过月亮门,走进来后花园。

燕千羽被安排在李府后花园的一处清雅小楼中,若兮和她最是要好,小楼正好临近若兮的房间,两人来往最是密切。

崔婉早看出燕千羽对李烈有意,平日里几女便姐妹相称,倒也相处融洽。

今日吴氏招呼崔婉几女去灵隐寺求签游玩。

燕千羽却没有跟去,人家一家人热热闹闹,自己算什么身份?姑娘家的小心眼作祟,便推脱身体不适,留在家中。

十六七的姑娘哪有不怀春的,燕千羽只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头脑中总是闪过与他相识的片段,点点滴滴.不思量,自难忘!她吩咐小丫鬟晴儿去街上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自己则提着柳叶单刀在园中舞了开来。

燕千羽这套刀法正是传自燕青,走得是灵动飘逸的路子,十分适合女子练习,她在园中将刀法使了一遍,又练了一套拳法,出了一身透汗,心中烦闷伤感这才觉得好了一些。

夏末天气本就炎热,如今浑身汗透衣衫,便觉得身上黏腻腻的不舒服,便回到房间自己提了些水,好好沐浴一番。

洗了个澡,身上舒服了很多,燕千羽走出浴盆,晶莹的肌肤在午后的斜阳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她站在铜镜前,穿上抹胸,着了亵裤,拿了条手巾对镜擦拭起来。

便在此时,外间房门一响,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内间门口,脚步微顿,停了下来。

燕千羽只道晴儿回来了,随口说道:进来吧!让我看看临安‘茉莉坊’的胭脂比我们泰安的强在哪里!边说边将发梢拭干,一头乌黑长发向后一甩,如瀑布般垂在肩头。

李烈闻听让他进去,便没多想跨入门里,入眼竟是春光乍现,燕千羽只着小衣,雪白的藕臂粉腿一览无余,后背处更是光洁一片,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纤纤细腰下浑圆的香臀挺翘,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轻薄微透的绸纱下隐见两片臀瓣和那一条延伸的深沟。

由于刚刚沐浴,白皙滑腻的肌肤呈现一种淡淡的玫瑰粉艳,在乌黑长发的衬托下更显诱人,令人魂飞天外,赞叹不已。

李烈做梦也没想到屋子里竟是这样的风光旖旎,不由痴呆,嘴张得老大。

燕千羽也正回过头来,四目相接,两人都呆住了,随之便是一声尖叫,啊!…….李烈的身子在尖叫声中闪电般后退,这全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动作之快匪夷所思,不知比当初两人比武时迅捷了多少倍,倒退的身子不能停下,慌乱中后背撞在外间桌上,哗啦一声,全套的青瓷精工的茶具摔得粉碎。

他俊面通红,额头冷汗直冒,自己无意中竟成了色狼不成?他待要疾奔而出,却又突然定下身子,这么走了,岂不是更承认自己是那偷窥人家女儿身的色狼吗?不有左右为难,心乱如麻,怔了一会儿,挪步来到内室门口低声说道:那个……千羽妹子,我……我不知道你在……呃……对不起!头脑中却不自觉映出刚才惊鸿一瞥中那动人心魄的娇艳。

房间内一片寂静,之后一阵悉悉索索之声,过了片刻,粉面通红的燕千羽盈盈走出,水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李烈,纤白小手卷起发梢在指尖不停缠绕。

李烈简直是手足无措,想要道歉却不知说什么好才好,偏偏头脑中那雪白**挥之不去,更是呐呐不知说些什么。

李大哥,我一个姑娘家都被你…….你,你…….娶了我吧!这句萦绕在她脑海中千遍万遍的话语脱口而出,连燕千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胆量。

啊?…….李烈被她的话一下子冲击的大脑当时死机,木愣愣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身体被男人看个通透,这在古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人家不嫁给自己又能如何?李烈颤抖中带着些许兴奋,是!是!我会负责的……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嘶哑的呼喊,少爷少爷……你在哪呀!李烈一惊,飞窜出房门,只见黄盈披头散发的直冲过来,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抓住李烈胳膊,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浑身颤抖,喘息不已,啊!快!快去救救夫人呐!黄盈喊得一声,忽然一口鲜血喷出,喷得李烈胸口一片血红。

九 怒火李烈见状大急,正要出言询问,却见黄盈面容苍白如纸,嘴角鲜血淋漓,血沫随着急促的喘息不断溢出,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烈见此情形,料得必有大事发生,额头急得冷汗直冒,连忙凝聚真气,一掌抵在黄莺背心,充沛真气直灌而入,黄盈得李烈内力相助,接连喘息几声,终于喉头咯咯两声,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只片刻功夫,原本清脆的嗓音竟然沙哑之极,少爷,快去救几位夫人,有十几个匪徒要劫持夫人,二夫人正拼命抵挡,已经身受重伤,她们在……在苏堤……快去!勉强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晕厥过去。

一双玉手将黄盈软到的身子接过,大哥,救人要紧,你快去!黄盈有我照顾!李烈抬头望一眼燕千羽,飞快地点点头,身子已如一阵狂风般掠了出去。

他来不及走正门,直接自后花园的院墙跃过,发足狂奔。

此时的他心急如焚,顾不得惊世骇俗,将轻功运至极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狂奔,顿时撞到了无数行人摊位,一时间鸡飞狗跳,混乱不堪,行人待要喝骂,却见那条人影早去得远了,竟连人家的面容都没有看清。

若兮,你要挺住啊!李烈心中不住呼喊,胸口鲜血激荡,隐隐生疼,仿佛随时就要喷将出来一般。

苏堤是北宋元祐五年,诗人苏轼(东坡)任杭州知州时,疏浚西湖,利用浚挖的淤泥构筑并历经后世演变而形成的,杭州人为纪念苏东坡治理西湖的功绩,把它命名为苏堤。

南宋以来,苏堤春晓一直居西湖十景之首。

苏堤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栖霞岭下,全长近三公里,堤岸十分宽阔。

沿堤栽植杨柳、碧桃等观赏树木以及大批花草,还建有六座单孔石拱桥,桥名自南而北依次为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束)浦、跨虹。

每当春风吹拂,苏堤上杨柳吐翠,艳桃灼灼,长堤延伸,六桥起伏。

晨曦初露时,湖波如镜,桥影照水,鸟语啁啾,柳丝舒卷飘忽,桃花笑脸相迎。

置身堤上,湖山胜景如画图般展开,多方神采,万种风情,任人领略就在锁澜桥畔,萧若兮将崔婉和张迎南两女挡在身后石桥上,正在拼命抵挡对面高大和尚的狂猛攻击,她荆钗凌乱,左撑右支,已经险象环生,眼看就要伤在和尚手下。

若兮苦苦支撑,眼中所见已经渐渐模糊,只有心中一丝信念在支撑着她,烈哥哥,你怎么还不来啊!若兮再也支持不住啦!那高大和尚浓眉巨目,不怒而威,高大粗壮的身躯肌肉凸起,若不是身着袈裟,只怕会被人以为是拦路抢劫的盗匪,此时的他也却是在做着强盗的行径,面容狰狞的一边狂笑一边一拳拳打出,逼得若兮节节后退。

地上躺着四五个人在翻滚呻吟,都是劲装短衫打扮,想来是被若兮所打倒的,旁边还有五六个人将崔婉、张迎南和吴氏围在当中,笑嘻嘻的看着稳操胜券的和尚,眼中满是嘲弄神色,一个嘴角长着黑痣的大汉哈哈笑着,满口污言秽语,小娘们,看你还狠不狠,待会我师父将你擒下,带回去老子一定扒光你的衣服,看你还辣得起来才怪,到时一定会乖乖求我,让我日死你个小货!若兮闻听明知道那是对方在激怒自己,却仍然勃然大怒,娇喝一声,不顾和尚的进击,向旁一纵,直向壮汉扑去,手中二龙戏珠,纤纤秀指竖起,闪电般插向他的双目。

那壮汉正说得高兴,突见若兮竟舍了师傅扑向自己,吓得怪叫一声,向后翻滚,若兮这一招便告落空。

她恨极了那壮汉的无耻,还待扑上,忽闻几声娇呼,危险!小心!却是崔婉在惊呼,同时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若兮再要躲闪已是不及,只得拼命侧身,在几女的惊呼声中被一拳击中肩胛,若兮只觉身子如遭雷击,半边身子一阵剧痛,然后便是麻木的感觉不可抑制,闷哼一声向外飞跌出去。

若兮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头脑中嗡嗡轰响,一时间身上力气消失殆尽,挣扎几下竟不能爬起,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崔婉惊呼一声,飞快跑到若兮身边,跪倒在地将若兮身子抱在怀中,别打了,我跟你走!几名大汉缓缓围了过来,最扎手的点子已经被和尚打败,其余几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还不手到擒来?若兮躺在崔婉怀中,看到崔婉美丽的双颊挂满晶莹的泪珠,旁边的小南也是泪流满面,吴氏手中的小婴孩在哇哇大哭,不由微微一笑,这都是他最亲最爱的人呐!婉儿姐姐,别哭,只要若兮在这里,就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们,他……他就要来救我们了!若兮轻声说着,既像是对崔婉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保护不了你们,烈哥哥会心疼的,我不要看到他伤心,焦急……话语声中,她喷出一口鲜血,将崔婉的胸口染红,苍白的脸颊竟然奇迹般的发出一种异样的红润,伸手一拄崔婉的肩头,竟奇迹般的站了起来,缓缓的转过身,将崔婉和张迎南掩在身后,向诧异的和尚一笑,要想抓住她们,除非从我身上迈过去!和尚一愣,他平生作恶无数,却从没见过如此坚忍的女子,在承受自己全力一记般若神功的打击下还能站起来,四周一片寂静,半晌,和尚眼中凶光一闪,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我看你能支持多久!一拳向若兮打去……行得几里,李烈忽然见前方一丛游人好像在围观什么,都躲得老远在指指点点,然后随着他奔跑到近前,终于看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正与一个高大和尚在拼斗,那和尚招式凌厉,拳法大开大合,打得少女身形不住后退,依稀见有鲜红的液体从那纤弱的身影口中喷洒而出。

李烈双眼一瞬间赤红一片,口中发出一声厉啸,身子如一道闪电,激射而去。

若兮前襟上血迹斑斑,早就支持不住,只是在咬牙苦忍,招式散乱不堪,眼中一片模糊,只凭着一丝信念还在坚持不倒,突然听得熟悉的啸声,微微一笑,烈哥哥,你终于来了!浑身力气仿佛一瞬间消失了,勉力抬起的手颓然落下,和尚刚猛的一拳长驱直入,正中若兮胸口。

劲气如惊涛拍岸,不可一世,若兮整个身子被击飞起来,一蓬血雾随着飞起的身子喷洒空中。

天地间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她的身子飘了起来,微微泛红的双眼紧紧盯着李烈奔来的方向,白皙的小脸仿佛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湖畔的微风吹起她鹅黄色的衣裳,猎猎而舞,伴随着那一蓬炽烈的鲜血飞上半空,宛如人世间最凄美的风景。

空中喷洒的鲜血仿佛炽烈的痴情之火在燃烧不止,散发出璀璨的光辉,那一刻的她便是李烈眼中天地间唯一的光彩!不要啊…….李烈飞身而上,只能接住她的娇躯,若兮!若兮躺在那个坚实的怀抱,觉得无比温暖,又一口鲜血喷出,喷得李烈胸口一片赤红,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划过李烈的脸庞,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然后,那只手颓然滑落,她的一双美目缓缓闭上,嘴角竟然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啊!…….李烈的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仿佛什么东西突然破碎开来,痛!痛彻心肺!他仰天狂呼!痛得无法自己!背后猛然的一下重击让他抱着若兮向前踉跄几步,依稀听到几声惊呼,他仿佛痴了,只知道紧紧盯着怀中那美丽的容颜,又一记重击,李烈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是谁?是谁弄脏了她美丽的容颜?李烈睁开赤红的双目定定的向身后看去。

满脸狞笑的壮汉双拳带着劲风再此轰击过来,本能的,李烈抬手抵挡,轰壮汉向后连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李烈。

李烈直起身子,紧紧抱住若兮小小的身子,半晌,噗!的一声,漫天血雨洒落,几声惊呼传入耳中,他呆板地看过去,崔婉和张迎南正满脸泪痕的跑了过来。

几名大汉连忙追了过来,其中一人一把将吴氏抓在手中,她怀中小小婴儿正在大声啼哭。

李烈精神一阵恍惚,然后木然的将两女挡在身后。

相公,你快醒醒啊!胳膊上一阵刺痛,李烈缓缓低下头,入目的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娇颜,迎南?在看向另一边,婉儿?刚才他见若兮被打得重伤垂死,神志全失,过得这一会儿,再加上两记重击,神志稍稍清醒过来,如今见到两女焦急的容颜,手臂被两双小手紧紧攥住,指甲都镶进肉里,靠在他身上的娇躯微微发抖,显然是又惊又怕到了极点,李烈心中突然掠过一丝清明。

他低头看了一眼若兮苍白的小脸,双目中再次充满悲伤,忽然,他好像看到若兮胸腹间微微一动,连忙定睛细看,发现她的胸口竟然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心中一阵狂喜,急忙将全身所以真气输入若兮经脉之中,护住她已经重伤的心脉。

短暂的探查,李烈发现若兮五脏俱损,不过心脉未断,正是不幸中的万幸,连忙将真气走遍她胸腹之间,李烈以前在濉溪遇险时就别具心裁的运功治疗过自己的内伤,对五脏内伤最有心得,连忙将一丝真气留在她胸腹间不停游走。

胳膊被扯了一下,李烈一愣,相公,他们又要动手!李烈看一眼若兮,扭头对满脸泪痕的两女低声说道:婉儿,小南,别怕,帮我照顾若兮!说着将若兮娇小的身子放在崔婉怀中。

锁澜桥是一座单孔石拱桥,桥边两颗垂杨,李烈将三女让到背后石桥上,自己面向众匪徒,他抹了一下嘴角,将嘴边鲜血抹在手背看了看,伸出舌头舔舔手背的血迹,微咸的血腥气让他心中掠过一丝暴虐,他们竟然敢伤害自己的女人,这让他无法容忍,愤怒早已填满胸膛,随时可以化作熊熊烈火喷薄而出,越到此时,李烈的头脑反倒更加清醒起来。

他暗暗运功体察体内伤势,发现刚才伤心失神之下被那壮汉以刚猛的拳劲将内脏震伤,贸然行事可能会一败涂地。

李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完全冷静了下来,若兮重伤垂死,这让他怒火中烧,痛彻心肺,然而崔婉和迎南需要他保护,姨娘和小妹还落在敌人手中,刚才伤心之下自己重伤,全无时间疗伤,而他要面对的是对方七个人,其中有打伤自己的壮汉,还有那个武功高深的和尚,这都要他小心对付。

那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壮汉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李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大哥,你在天有灵,看我砍下这厮的脑袋!你是谁?李烈冷冷的对他说道。

哈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你自去升官发财,却把我大哥杀死立威,你不认得我,我却永远记得你,我就是那个禁军火器营被你斩杀的翟盛的弟弟,翟强。

上次到衙门告你,可惜官官相卫,你又有朝廷大员做靠山,大哥沉冤未雪,今天我要让你全家都死在这里!李烈这才隐约想起此事,轻蔑一笑,又对和尚问道:你打伤我爱妻,我记下来,报出大名吧!和尚冷笑一声,洒家了智,乃是翟强的师傅!你要报仇,现在就可以过来!李烈暗暗平息体内翻滚的血气,一道真气缓缓运行,他承受的打击十分沉重,严峻的形势强迫他冷静,不然自己和崔婉他们谁也别想平安生离此地,为了拖延时间,李烈再次问道:既然要找我报仇,为何不直接冲我来,却要行这卑鄙伎俩对妇孺下手?了智哈哈大笑,报仇是我徒儿的私事,有人要请尊夫人去作客,没想到那丫头竟能抵挡老衲的神功,还真不简单呐!李烈一惊,原来当真不是单纯的寻仇,那是什么人要对付自己呢?了智大师,别跟他废话,完成任务要紧!旁边一名大汉沉声说道。

正在此时,蹄声大作,一匹快马驮着一个火红的身影疾驰而至,了智等人不知是敌是友,连忙躲过奔马。

那马奔至李烈面前,一声长嘶竟然人立而起,陡然定住脚步,显然马上骑士骑术精纯之极,竟于快马疾驰之下将马生生勒住,在场所有人都在心中叫了一声好。

人影一闪,红影落于李烈身旁,正是燕千羽放心不下,安顿好黄莺之后快马随后赶来。

李烈心头一松,连忙对燕千羽道:千羽来得正好,快带你婉儿姐姐她们离开,找最好的郎中给若兮疗伤!燕千羽见若兮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躺在崔婉怀中,浑身鲜血,呼吸微弱,不由惊呼一声,快步走上前去,她和若兮最是要好,如今见若兮伤成这样,又是伤心又是悲愤,一把抽出腰间单刀就要向对面了智几人冲去。

李烈连忙将她拉住,救若兮要紧,你保护她们先走,这里自然有我给若兮报仇!快!燕千羽眼含热泪,又见李烈前襟鲜血淋漓,不由关切的一瞥,却没有说些什么,默默将若兮接过。

李烈见崔婉和迎南关切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我没事,不必担心,给若兮治伤要紧,你们赶紧走,别让我分心!几名大汉闻言大喝一声冲了上来,李烈瞠目厉啸,身子不动不摇,双拳闪电般轮番击出,几条诺大身影跌飞出去,倒在地上翻滚哀号,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了智吃了一惊,没想到李烈竟然是个武林高手,身手如此了得,一出手便将四位金国勇士打倒在地。

李烈也是暗暗遗憾,如果不是重伤在身,那几块料早就骨断筋折,死于非命,哪还能再爬起?可惜匆忙间未带苍穹剑,不然对方一个都别想生离此地。

燕千羽见李烈甫一出手便将对方四人打倒,知道李烈武功高深莫测,比自己更是强上不知几分,不由松了口气,拉着两女就走。

两女无奈,一步一回头地行的远了。

李烈牢牢守在桥头,把住路径,目送她们走远,这才一指翟强,你不是要报仇吗?怎么还不动手?翟强见李烈武功如此之高,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看了了智一眼,见师傅不动声色,不由有些失望,了智此时也想先看看李烈根底,便没有说话。

翟强听得李烈语气轻蔑,气得大喝一声李烈,受死吧!一拳当胸向李烈打去。

李烈已经凝聚一缕真气,身子如鬼魅一般飘起,迎向翟强,此时他内伤严重,不敢硬接对方刚猛拳劲,微微一晃,瞬间改变方向,出现在翟强身侧,抬掌向他软肋砍去。

翟强吃了一惊,慌忙变招,屈肘护住肋下,不想李烈身法极快,这一掌竟是虚招,翟强立时挡了个空,李烈手掌一翻,自下而上一掌切在他的颈间动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