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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礼成

2025-03-30 19:30:10

苏文娶亲,这忙里忙外事儿,却是苏小小一人担当了,自己倒是做了一个闲人。

那插钗通资的事情,一概儿又苏小小张罗妥帖了,自己只做过过场。

只是插钗当口,张薇娘初见苏小小,便有几分相得,言语拿捏,举止行动,俱是一等贴心,便是拿当日小小言语道:如今这做成了一家,便是要分得大小礼仪,张家姐姐如今是钦命的安人,便是安置家中大小事务的主头,翠儿姐姐也是赐婚的,便可辅佐张家姐姐,大小事务一应要打理起来。

如今便有何事只管吩咐下来,家里和睦了,那官人在外,才好放心做的事业出来!这话也直说到张薇娘心坎上,暗道:此女子果然有些见识,又难得知书达理,较那些只知争风吃醋,暗里斗窝的庸俗女子却强了何止百倍?如此交待事情,却偏不言自己的处置,又显得出她的聪明伶俐。

只好将自己的身份安排交与自己处置,自己又如何能够冷落了她?原来这张薇娘虽未过门,但那圣旨已下,俨然已将自身做了那苏府的大妇一般,想头与言语俱是这般,因此见这苏小小并无恃宠而骄,也将心儿放下,一心要与她做个好姐妹。

迎娶之日,那杭州一城俱都惊动,盖因此地为宋朝立国来头一遭儿,又有哪林安抚使主头,陈府尹张罗,满街满巷,俱有喜气。

但见:满城烟柳满城春,满城争观御赐亲。

纶巾松散鞋袜划,薄汗浸衣力不吝。

礼炮声声雷之震,鼓乐阵阵云之顶。

多磨好事今成双,寻夫岂为传美名。

自苏府发出,鸣炮奏乐。

媒人先导,接着新郎苏文并伴娘、花轿、乐队、盒队,浩浩荡荡、鱼贯而至。

沿途驻足观者,犹如黑云落地。

待到轿落,苏文自媒人引导,径去拜见岳父张阁老。

那张阁老见此番情景,因忆起亡妻,直落眼泪,苏文又将言语劝慰,半晌方才止住,又引苏文白摆了那祖宗牌位。

已毕,那张阁老将苏文扯在一旁,显得气闷道:如今我这个独养的女儿把与你了,却要使她常常回门,可怜我一个孤老鳏夫,要好有人看顾则个!苏文忙笑道:岳父大人说甚话,你乃是薇娘之父,又焉得不是我之父?女婿自当时时携薇娘翠儿一并来看顾于你,好做成一家人摸样!张阁老闻此言,喟叹道:我知你心善,若真是那般模样,又吃人笑话,哪的女儿家竟日往婆家去的?不妥不妥,方才只是一时感念,戏言而已!苏文便作了一揖郑重其事道:此怎可是戏言?小婿当日也知岳父大人最恨那繁文缛节,陈腐规矩,如今如何自身又陷入其中不得自拔?想当初岳父大人明知小婿乃一衙役小吏,却能另眼相待,又许以婚事,那时何等胸襟?如今反在意起来?张阁老听闻此言,不由大笑道:也罢,便依你就是!这世俗看待人的眼光,休理它就是!此时,正是那张薇娘并翠儿上轿之时,两名便相拥而哭,那张阁老又去抚慰,自是有三人抱头痛苦一番,苏文不好进那闺阁,只在厅堂等候,早有媒人伴娘上前,方才用一些女大当嫁御赐耀祖等言语劝解住了。

这才盖了头巾,并排儿出了府门,早有各自伴娘接着,送入轿中,另捡了一条宽阔大道,往苏府去了。

那苏府自有小小张罗,里外事物,竟打理的井井有条,那杭州府官员士绅,自有上房精致酒宴安顿。

那三朋四友自有前厅大碗酒肉处置,其余各色贺喜人等,俱都庭院摆桌儿打理,只是恭贺的人多了,便将那喜宴一直摆到街口直有里许长。

流水般上菜,流水般开席。

放鞭炮的,吹拉弹唱、打鼓喧礼的,一一从里到外安排妥帖。

虽繁忙而不乱,虽热闹而不躁。

自此一件,便可见得这苏小小见识待人比常人不一般儿,乃是个一等的贤惠能干的女子。

那陈氏早就晕了头,不知东南西北,只让她在中厅端坐奉茶。

见苏小小忙的脚不沾地,便一叠口儿的夸着道:我的儿,亏得有你了。

又见苏小小满脸疲惫,因又道:苦了你了!倒不值将你委屈了。

苏小小自是笑道:此郎君喜事,小小自甘其乐!那陈氏闻此言,自是将这小小看的贴心也似的,自是与旁人不同。

且说那花轿于苏府门口停下,早有一干仆妇伺候着,等待那张薇娘并翠儿下轿,引赞并通赞两位傧相唱仪,苏文将两位新娘迎下轿来,那些丫头妇人将一些谷豆洒将下来,又一并引进中厅,那中厅早已不知妥帖,堂前祖宗牌位供奉在上。

引赞唱到:新郎新娘就位。

通赞亦和道:新郎新娘进香。

又有仆妇递过香来,苏文居右,两位新娘俱左。

引赞:跪,献香。

通赞: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便自有人将香结果,插在香炉中,然后两位傧相又唱三拜,此三拜,其一曰:拜天地,其二曰:拜高堂,其三曰:夫妻对拜。

跪拜高堂之时,那陈氏端坐堂前,笑眯眯的受了,又包了三个大红包,自与三人。

那对拜之时,便是两位新娘居左,新郎居右,一齐拜了。

原本这三人拜堂,也少有所闻,只是那官家心意,圣旨中写的明白,便是让苏文与两位美娇娘一起成亲,没奈何,便作成了这出礼仪。

苏文倒甚是欣慰,也免去那再次迎娶之累。

须知虽不让他费些心事,却不甚耐烦的狠。

随后洞房花烛,只是这两个新娘子,一个右边新房张薇娘是也,一个左边新房翠儿是也,却不知朝何方向去。

倒是那两位傧相见多识广,那引赞便道:虽没见过这等行事,但觉着大小之分野须分明一些,我思量着,须得先右后左才是!没奈何苏文先扶了张薇娘望右边房去,那丫头喜娘与苏文并张薇娘行了散帐合髻之礼,便各自退下,苏文放才跳开头巾,见得那张薇娘之容。

张薇娘不甚之喜,心愿得逞,今日大喜,有害羞怯之心。

那苏文早将她手儿一把执住,轻声漫语笑道:却不曾想,得我小小衙役,竟然占得小姐花容月貌,实三生有幸!张薇娘透红了脸儿,轻声道:官人却只在此调笑,还不知翠儿妹妹如何了,还不去看顾些则个!说罢,只拿手儿推苏文。

苏文亦道:正该如此,过后再来与娘子叙话!便对张薇娘作了一个揖儿。

张薇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轻声道:如何只向我作揖,还不快去安抚了翠儿才是正经!苏文不敢耽搁,便笑着辞了去,那左边厢房,两个仆妇候着翠儿盖头坐在床头,见苏文来。

少不得又行些礼仪,礼毕后,仆妇自辞去,苏文放挑开头巾,却见那翠儿满脸泪痕。

不觉心惊,只道是方才冷落了她,心中难过。

便柔声安慰。

翠儿摇头,仰脸笑着,那泪珠儿却一发滚将出来,好个我见犹怜,梨花带雨的模样儿,惹得苏文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正又要柔声说几句体己的话儿。

那翠儿却道:只是见了郎君,想这今日,便觉得梦里一般,岂是为那些许小事挣气?便是只得一个官人身旁做个丫头,也是心满意足!苏文方才知晓她的意思。

又感叹翠儿心胸,越发觉她可贵。

便禁不住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又要与翠儿叙说一番相思,却有人大门叫嚷道:哥哥好没兴地,如今得了两位如花似玉般的嫂嫂,却要躲在那房内,撇了兄弟们,快来,快来,与我等吃酒,若是不醉,便当不得真兄弟!原来却是吴大牛并张诚两人在门口,那吴大牛吵嚷不休。

苏文不由笑道:却是大牛兄弟,你也是认得的,共过患难,如今是为结义兄弟!翠儿便抿嘴儿笑道:你且去罢,今日不同往时,只得尽兴!苏文点头笑道:也罢,今日便灌醉了那厮才得清静。

方一出门,便被那吴大牛拉到席上去,只顾要大碗筛酒。

苏文并两人干了一碗,又自去与那上房见了林安抚使并陈府尹等官员士绅,一番酒下来,俱已有了三人醉意。

那陈府尹一心要消了两人的嫌隙,倒也劝的殷勤。

其余士绅,巴结奉承的,呵他卵泡的,俱一意讨好。

苏文吃了几盏,告了扰。

林安抚使要周全他方便,也不相强,便放了他出来。

刚有出得上房,那满院子的宴席,却又要一一点到,尽管这些席间,只沾湿了嘴唇,也勾去了几盏,方才回转,那吴大牛如何肯放过他,又拉来席间,却悄声与那苏文并张诚道:如今三弟得知你大喜之日,也要来贺,却被我挡了去,那厮甚是焦躁,又要骂人,被我用厉害说的回去了。

却送了哥哥一件好大礼物。

苏文道:原本我等四人也好相聚的,却奈何形势所迫,只得这般行事,倒是委屈了三弟!因又问道:却是何礼物?吴大牛便示意张诚,张诚从那贴身的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来,递与苏文道:便是这个,哥哥但请看!苏文展开一瞧,却是一张薄纸,上面写着一些枣糕秘方做法,不觉奇道:三弟怎地没奈何要送我这般纸张?莫不是要达成我好开个糕点店?吴大牛便笑道:哥哥再看仔细些,三弟曾言,此事有些古怪,他自看不明白,便把来与哥哥思量。

苏文便在仔细看一遍,忽然双眉紧蹙,道:这纸从何来?怎地上面有那吴越王印鉴?没得这般道理!此事须有古怪。

待过得两日,我等再去寻三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