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还有一章。
下周没有甚么多的事情了,尽量做到每天两更的量。
感谢兄弟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吴之敏与郑屠相谈半日,方才拜别而去。
郑屠见他离去,兀自愣了半晌,这才起身在屋子里踱步。
他不担心这老汉告密,只怕这话,私下说起倒还有人信得,若真是对簿公堂,只怕要被人斥为无稽之谈。
郑屠所虑者,乃是这吴之敏善于揣测人心思,审时度势极为敏锐。
或许可用之!郑屠终于站定了。
有过一日,那陈员外终究下葬,下葬当日,陈洪携了家眷投渭州城内去了。
这庄子交予了郑屠手中,郑屠对这庄子经营早有定计。
当即也望渭州城内赶去。
只是简单的交待了陈老实,要他稳定庄户情绪,莫要做过多波动。
陈老实虽然欢喜,但终究不是做大事的人。
只是苦着脸应承下来。
只是这几日郑屠不能亲来,便嘱咐道:凡事多请教那吴之敏,定然有所助益。
陈老实晓得那吴之敏也是有些门道的人,这才应承下来。
又亲自送了郑屠并女儿一起离去。
一路行来,绿珠见郑屠事情终究了了,心里也欢喜,话也多了起来。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因此,待回到渭州的时候,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却也无疲倦之色。
惠娘并蕊娘在前庭接着,又整治了一桌酒菜,四个人同着吃酒。
席间惠娘问起这几日的事来,郑屠一一回答,说起那陈员外之事,惠娘终究妇人之心,有些叹惋,蕊娘亦叹息了几声。
说了一回话,便各自安歇不提。
次日一早,便听得门子来报,说是武二来了。
郑屠忙在前厅招待,待丫头整治好了茶水果蔬,郑屠屏退了左右,问起这几日的事由。
武二一一禀报,并道:自哥哥去了陈家庄,俺便立即飞马赶往五岭峰,那些寨主都是人的的,一路没有阻碍,直接见着了五寨主,只说寨主哥哥还欠俺家哥哥一个情面呢,当即将这事说了,五寨主也无二话,当即便应承下来。
如今事情可成了?郑屠点头道:却是成了。
沉吟了一次有道:那火烧陈员外家的,可是他自作主张?武二笑道:俺从未提起过要烧了那陈家员外的屋子,可见是五寨主擅自动手的了。
这事情俺也听闻了,没得一日,便传到了渭州城。
那城内可有动静?衙门里知州大人可有剿捕的文书发布?郑屠不由眉头一挑,沉声道。
并无文书发布,想必是知州大人有心无力。
便是上次之事,涉及种相公家的衙内并周知州家的女儿,也没有大张旗鼓,这次不过是一小小庄户,何足道?武二笑道,俺也听闻那陈员外家的,平日里也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
如今倒好,省的他兴风作浪。
郑屠点头道:也罢,如今庄子已然买下了,俺等也要有些筹备。
武二闻言喜道:贺喜哥哥!这几日你且准备一番。
在帮闲的泼皮里挑些好手,不要使得那几十匹夏人的马白白的空闲了。
直接拉到庄子里,使人练起来。
马上地上刀枪需要使得娴熟。
若是有人问起,只说是庄子里的庄丁便是。
凡参与之人,按月发放银子,每日里尽可吃肉。
郑屠沉吟了一番道。
便宜了他们!武二笑道,平白的得些肉吃。
郑屠不由正色道:你乃好汉之后,又懂些行阵之法,只管勤加锻炼,令行禁止。
切切不可懈怠。
日后有事,需要依靠的住才好。
这个省得,哥哥只管宽心!武二也正色道。
今日安便差人在庄子里劈出一片地来,修好了营地,你好进驻过去。
郑屠又道,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庄丁的总教头了。
只管练出精兵来。
武二忙应承下来。
他也无需问练出庄丁又有何用,只得为哥哥办事,也就心满意足。
说了一回,那武二忽然道:哥哥还需提防,那陈员外家的儿子陈洪,已然到了渭州城内。
投种相公军中的陈都监而去。
小心为上,当先小人搬弄是非。
郑屠点头笑道:这个俺自省得。
那厮不过一个泼皮泥鳅,也翻不出多少浪来。
倒是那李响,这几日可有动静?武二摇头道:这几日倒也无事,只是铺子里去得少了,整日里净与一些不相干的人往来吃酒。
倒是将铺子里的事都交与我打理。
却不是这个道理。
郑屠点点头道:且不理会他,由他怎地。
武二点头应承,方才吃茶作别。
待武二去得远了,郑屠这才叹息一声。
想来着乱世即将到来,金人狼子野心,夏人趁火打劫,皆是未来需要防范的。
若不趁现时攒下些基业,只怕将来不好做事。
便是连家人只怕也护不得周全。
也只怪那陈员外家作孽太多,只当是替天行道了。
如今自己虽早做了筹备,只是比及日后虎狼一般的金人,只怕还远远不足。
却不知那五岭峰的人马靠不靠得住。
因此有思量一番,倒有些时不我待的紧迫,紧紧压在心头。
且不说郑屠在此悲天悯人,感叹世事。
单只道那陈洪,草草安葬了父亲,便携了家眷一同前往了渭州城,当即寻了家客栈住了。
又匆忙的去寻陈都监的府上去。
那门子倒是见过的,只是此番那陈员外家被强人烧抢之事,已然传遍了渭州城,因此也不给好脸色。
又费了些银子,才得以通报。
方进门,便听得一声儿道:哎呀,贤侄可真是苦了你也!陈洪抬眼看时,便见到那陈都监宽大的身子正迎着他来,慌忙见礼道:小侄见过世叔。
陈都监忙扶住,仔细看顾了一番,才叹道:贤侄可节哀顺变,如今一切不同往日,可要有些上进之心,切不可在胡乱度日了。
是!陈洪态度恭敬,只因这一场大火,倒叫他换了人似的,也不再轻狂好事,见人倒也知道礼数,隐忍为上了。
来来来,且去前厅奉茶。
陈都监一把挽住陈洪的臂膀,径直往前厅行去。
待坐毕,又吩咐上茶来,说起那日的大火,陈洪又一一道来。
可恶!陈都监听到气愤处,忍不住将那茶盏掀在地上,咬牙道,那五岭峰强人为祸多年,早晚必要剿灭了他们。
正该如此!陈洪点头道,只是衙门里与种相公处如何处置?今日小侄来,便是要探听一二。
可有发兵剿匪的意思?这个——陈都监迟疑了一下,这才道,倒是有这个意思,周知州最是体贴百姓的,种相公自然是有雄兵猛将,只是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轻易动不得,还需从长计较才好。
果然如此!那陈洪忽然面皮涨红起来,手里紧紧捏着那茶杯子,指节泛白,恨声道,这等,岂不是白白吃那强人抢了不成?陈都监忙劝解道:贤侄休要急躁。
此事俺也要斡旋一二,好促使种相公早日出兵。
说着又岔开话题道,想不到做兄长的却早我而去,甚是可惜,前些时日还托贤侄送信与我,只道过的一些时日便要来渭州城久居,却不想此愿成空了。
甚么在城内久居?陈洪一惊,忙道。
陈都监见陈洪神情,不由诧异道:却不是贤侄送与我你父亲的书信中所言?只道这世事不愉,乡人疲懒,还不如在城内做个富家翁呢!这——陈洪不可置信道,父亲并无在渭州城定居之意。
恁地会写出如此的话来?陈都监也皱起眉头道:却又错吗?说罢,只道了一声稍后,便从内室里取出一封书信过来,展开了,把与陈洪道,却不是这个意思么?陈洪看了一遍,果然如此,并无一星半点提起郑屠之事。
不由跌脚道:父亲恁地如此糊涂。
这是为何?陈都监不解。
陈洪忙说起郑屠要强买陈家庄一事,末了道:父亲自然不肯将庄子卖与他。
却又恐那厮霸道,又有些凶名,因此写了一封书信,托了我来送与世叔,好叫世叔加以援手罢!哦?正是如此,却不想怎地成了这番话来?陈都监沉吟道:那郑屠之名,俺也听闻过,是个有本事的。
平日里行事,倒也霸道,凶名也是有的。
渭州百姓多有惧他的。
正自奇怪!陈洪点头,忽然哎呀一声大叫起来道,莫不是吃人换了?陈都监奇道:书信在你手中,他人如何换得?陈洪这才说起那日来渭州城路上,遇上一个卖酒的凉棚,买了几碗酒吃,却不想吃了三碗便醉了,醒来时误了一些时辰,才来拜访。
又道:定然是吃那卖酒的汉子换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