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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事败名医入囹圄

2025-03-30 19:35:35

且说那白胜吃虞候拿了,几个军汉绑了两个,只对那孙大夫道:你权且做个见证。

那孙大夫不明就里,便道:要如何作见证?虞候道:如今这白胜乃是伙同他人劫持生辰纲的强人,因此要拿了去。

孙大夫点头道:如此老朽倒是愿意做个见证的,只是这人中了毒,若不及时医治,只怕撑不得一时半刻,可否容老朽先帮他解毒?那虞候点头道:果然是个好大夫,你且行事便是。

孙大夫点头,便取了小刀,淬了火,剜开了伤口,放出毒血来,又敷上药。

包扎过后,开了个方子,交与虞候道:若要他不死,只得按方抓药才是。

那虞候自然应允。

孙大夫要告辞,却不肯,只道:待此地事情了了,自然放大夫回去。

孙大夫无法,只得在这里候着。

只是白胜这厮口紧,死活不肯开口,又问那婆娘,也是一问三不知。

虞候发起怒来道:岂有此理,我等如今将这各条道路都封堵严实了,那些强人定然是运不出金珠宝贝的。

莫不成便着落在你这家中藏起来了?白胜叫屈道:冤杀俺也,俺也是老实人,哪里与强人有什么勾当?如今看这家里,可有藏得金银宝贝的地方么?虞候只是冷笑一声,已然吩咐众军汉严加盘查,一时间那里里外外都不曾见到。

虞候甚是不解,忽地看到那白胜的脚上,便点头笑起来道:原来你这厮早有防备,却不防露出破绽来了。

看你脚上沾染的新土,想必是将那些宝贝藏在了地下。

怪不得地面上查不到的。

白胜大吃一惊,忙叫道:方才去天地翻弄去了,因此沾染的新土。

你这厮却是胡说,你如此模样如何下得田地?虞候大笑,只管吩咐军士查探屋子里外,园子里可有新翻的泥土。

白胜急得额头冒汗,若是真吃这虞候发现了,只怕再也抵赖不得。

正惶急间,便听得园子里一个军汉高声道:这里有新翻的浮土。

虞候大喜,叫人看严实了白胜,自领了人去了后园子里,果然见那园子中间有浮土模样,上面虽也掩饰了些杂草,仔细看时,却显然是新移栽过来的。

因此叫道:挖开这里!众军汉各具工具,一起动手,不消多时,便挖出一个大坑来,那些金珠宝贝一共十一担儿,全部在此了,虞候见了,不由喜道:果然还在此地,天不负也。

说罢,便叫人起了宝贝出来。

依旧是挑出了屋子,那外头却不知何时等候了马队,但见军士将那些金珠宝贝绑好了,分别驼在马背上不提。

白胜见挖出了宝贝,顿时冷汗涔涔而下。

虞候似笑非笑,来到白胜身边道:你这厮倒是藏匿得好地方。

如今却还是要与俺们一道,去衙门里说过清楚,还有和同党之类的。

白胜挣扎不得,吃几个军汉绑住了手脚,拿一棍穿了过去,两个人便抬了起来。

正要离去,便见得一个军汉匆匆忙忙的过来,附耳对着那虞候说了几句。

那虞候脸色一动,便喝一声道:儿郎们,如今探得消息,那贼首便是那托塔天王晁盖等人,还有七个,俺等一起去拿了贼首,便是大功一件,如今都随俺去了!说罢,也顾不得那白胜,领了军汉们出门,骑上了马,驼了金珠宝贝,呼啸而去。

那白胜听闻虞候如此一说,不由大吃一惊,心下慌张起来,暗道:事发了,却不知如何走漏了风声的。

正懊悔不跌,岂止那虞候立功心切,带了人呼啸而去。

只将自家三人留在这里。

也不着人看管,不由大喜,看了看这屋子里四周,只得那孙大夫在此,手脚无碍。

便哀告道:大夫可怜则个。

俺实在不是甚么强人,只是吃人蒙蔽,替他们藏了些金珠宝贝,乞望解开绳索。

孙大夫不由啐了一口道:你这厮,倒是做的好事。

俺如今也替你解了毒性,也算是尽了大夫的本分。

如今要我放你,却是犯了律条,如何做得?说罢,也不管不顾,慌忙的拿了自家的药箱子,飞也似的出了门,所幸骑来的驴子还在,一径去了。

那白胜见孙大夫走了,心生怨毒,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家婆娘在一旁哭道:你这蠢汉,结交得甚么人?与强人做了伙伴,如今事发了,如何是好?白胜焦躁道:你且替我解了这绳索就好,我与你一起逃了去,哪里不是俺的出处?便是容不得我了,做个强人,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如何不好?那婆娘听了,只是哭,惹得白胜不耐烦,喝道:你这婆娘,再不过来,待俺脱了身,第一个便结果了你,不要惹得俺兴起!那婆娘不敢在哭了,只得挪过来身子,挣扎着要替他解开。

终究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方才解开了受伤的束缚。

那白胜得了手脚,飞也似的将绑住脚的绳子松开。

自替那妇人解开了,吩咐道:且看还有没有些金银没吃搜了去的,且拿了。

再收拾些衣物,俺等逃命去也!那妇人也识得厉害,慌忙去准备。

哪知白胜侯这妇人进去,自己飞也似的,出了门,便要单独逃走。

正出门不过一里路,但见前面又来了一群差役。

见了白胜,不由大喝道:此人便是白胜,休叫走脱了他。

众人呐喊,一起朝着白胜飞奔而来。

那白胜大吃一惊,转身便走,只是大腿伤口痛的厉害,走不多远,便跌了一跤,吃几个衙役扑倒在地,叠了个罗汉,压住地上动弹不得。

为首那人走过来,仔细端详了一阵才道:白胜,你事发了,黄泥岗上做得好买卖!说罢叫人五花大绑绑了。

俺乃是三都缉捕使臣何涛,如今拿了你官去,是何人指使,可从实招来!那为首之人道。

白胜闷声不响。

不多时,又有差役压了一个妇人过来说道:此妇人招了,说是白胜的老婆。

先前曾来了一拨官差,为首的是个虞候,在后园子里起出了生辰纲,正望郓城县东溪村而去,说是要缉拿贼首晁盖等人。

那何涛吃了一惊,诧异道:俺等得了府尹的差使,便急切的赶了过来,如何便有人先来了?因冲那白胜道:你那婆娘说的,可是事实?白胜情知事情败露,为免吃皮肉之苦,只得从实招来道:是又如何?想拿晁天王,只怕也不是甚么容易的事情。

何涛点头道:只要招供了便好。

当下众人押了白胜并他老婆望济州城而去。

进了衙门交卸了差使,那府尹自然立即升堂问案。

白胜一一招来,因记恨那孙家堂药铺的孙大夫,只说是为接应的人,也一并招了出来,当堂画押。

何涛又问道:相公可曾差另一拨人去拿那晁盖去了?府尹奇道:只得你这一拨,如何这般问?何涛吃惊道:方才捉拿这白胜时招认,有一个虞候领了数十军马,将那生辰纲的金珠宝贝一起起了去,又前往郓城县东溪村那贼首晁盖去了!府尹皱眉道:却不知是哪路的人马?待我以后细细询问。

如今你且去东溪村拿住那贼首,看他是否吃人拿了。

若是吃人先拿了,可快速回转来报信!何涛一一都应承下来。

府尹当即着人沟拿孙家堂药铺的孙大夫。

又火速差了差何涛亲自带领二十个眼明手快的公人迳去郓城县投下,着落本县立等要捉晁保正并不知姓名六个正贼;就带原解生辰纲的两个虞候作眼拿人。

那何涛领了人速去了郓城县,正在茶坊里吃茶,却不想逢着了个面黑身矮的押司,名唤宋江的。

江湖上有个名号,唤作及时雨。

因此引出一番事故来不提。

却说那府尹差人火速去那孙家汤药铺子里,那孙大夫才归家中,正准备歇了。

却听得有人蜂拥而来,慌忙出来看时,却见是一群衙役,便道:所为何事?其中一人道:你这厮,面善心黑,却如何做了强人?孙大夫忙叫屈,那些差役只管上前去搜,又在那孙大夫怀中取出了两锭五两的银锭,上面刺着些字,果然是具了年号并州府的银子。

那差役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抵赖的?也不带孙大夫叫起来,只管着人将他绑了,一径儿押去了衙门。

在上了公堂,见那白胜并他浑家跪在那里。

听得府尹叫道:白胜,你可认下,可是此人?白胜忙转过头来,看了看押来跪在一旁的孙大夫便道:正是他,济州城孙家汤药铺子的孙大夫是也!并无差错!孙大夫急了,咬牙道:你这厮,如何这般的害我,我救了你性命,你却如此报答,恨煞我也。

因又向府尹道:老父母容禀,这白胜不知哪里中了一箭,那箭上染了蛇毒,因此他遣了他浑家来请我,这两锭银子,原本就是出诊的酬金!乞望老父母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