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群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想起儿子的事忍不住伤心落泪,这时,从一旁屋里吵闹着冲出一对夫妻,男的骨瘦如柴,脸无半点血色;女的衣衫褴褛,看似十分憔悴,男的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沓钱好像要去哪里,女的则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不放,哭泣道:不要再去买了,你看你吸得骨瘦如柴,已经不像个人样了,这仅有的一点钱是我和孩子活命的,你拿去了我和两个孩子该怎么活呀!王大群顺着朝屋里看去,果见两个孩子缩在门里瑟瑟抖,用一双惶恐的眼晴看着他们两个。
男的此时好像了瘾,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凶狠地一把推开她,跑去了,只留下女的在那里绝望哭泣。
王大群顿生起同情之心,将身上仅有的一点钱拿出来给了她。
走过没多远,又见一个巷子里,七八个人窝在那里吸白粉,看他们虽四肢健全,却一个个骨瘦如柴犹如废人一般,还在那里醉生梦死,王大群看他们虽然活着,但已经死了,如果真死了还好一些,一了百了,这样活着还拖累家人。
王大群回到家里,想起这些害人不浅的毒品,心情格外沉重,那些赚这种昧良心钱的毒贩更是可恨、可耻!忽然,一个念头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并异常坚定,他立即将左手马玉冲和六儿子王文龙叫了进来,对他们道:从今天开始,我们文龙家族的地盘上一律不允许出现毒品,还有码头,凡是运毒的船只以后绝不允许在我们文龙家族的码头上停靠。
王大群一直反对毒品,认为它害人不浅,坚决不做毒品生意,但三大家族可不管这些,有钱就赚,毒品利润可观,是他们一条重要的财路。
但毒品一般都是通过船只从外面运来上海,而文龙家族掌管码头命脉,所有船只的货必须经过码头才能上岸,王大群这一决定,无疑断了毒品的来源,也是断了三大家族一个重要财路。
马玉冲和王文龙听后大吃一惊,他们都很明白这点,马玉冲道:毒品的确害人不浅,是应该禁止,但我认为现在不是时候。
三大家族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您现在这么做无疑是断了他们的财路,一定会激怒他们,如今空少爷不在了,三少爷又去了少林寺,万一他们借机联手对付起我们,那对我们可相当不利。
王文龙也赞同马玉冲的看法,王大群道:正因为他们这些败类,才弄得上海乌烟瘴气。
如果他们真要来,我不这么做他们也照样会来。
马玉冲又劝道:如果您真要这么做,我建议不如先缓一缓,等二少爷和三少爷一起回来了,或者五少爷回来后,再决定不迟。
王大群道:那样不知又害了多少人。
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多说了,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马玉冲和王文龙无法,只得依吩咐来做。
这一下果然激怒了三大家族,本来王大群不这么做他们见如今之势都要借机动手了,如今这么做毫无疑问成了导火索,三大家族暗中一商量,决定就趁如今之势,一起联手除掉文龙家族。
其实这件事在之前就生过,当时王大群也像现在这样禁止毒品,那时是沈赔出面从中调和才得以解决。
当时王大群六个儿子都在,三大家族有所顾忌,如今就只剩下王文龙一个了,他们当然没有必要再去找沈赔出面从中调和了。
三大家族开始商量什么时候动手,为免夜长梦多,他们主张立即动手,但考虑到王大群这么做后一定会有所防备。
果不其然,有弟兄很快探到马玉冲果然加紧了防范,将整个文龙家族布置得如铜墙铁壁,似乎早作好了准备。
这令三大家族犯了难,这样与其硬拼伤亡一定很大,讨不到什么好处,而时间长了又恐有变。
这时,杜宏耀道:再过几天就有一批白粉要运过来了,其中还有一批重型军火,不如耐心等两天,等那批军火到了再收拾他不迟。
他们几个一致赞成,这样也可以先麻痹文龙家族。
他们又商量如何先将那批货运进来,杜宏耀提议让钱赋财去找沈赔向王大群作担保,就说那批货是工厂所需原料,有沈赔作担保,王大群一定深信不疑。
钱赋财和雷广腾又一致赞同,这件事就这么商量定了。
就在这时,日本领事宫本太郎来求见,杜宏耀将其请了进来。
宫本太郎落坐后,杜宏耀问道来意,宫本太郎道:听说你们这两天有一批货要运来,我想请你们的船顺便帮我从中带一些东西。
杜宏耀三个都是老姜,已猜到这些东西不简单,否则绝不会借他们的船偷偷摸摸从中夹带,杜宏耀道:不知是些什么东西?宫本太郎有所保留,支支吾吾道:是些贵重东西。
杜宏耀见他这样,道:既然是贵重东西,我们的船可不方便带,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赔不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宫本太郎道:这话就见外了。
钱赋财道:不是我们见外,而是你见外,你连是什么东西都不肯告诉我们,试问我们又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帮你带呢?雷广腾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既然请我们帮你带,就是相信我们,既然相信我们,又何必疑我们呢?疑我们那就不要请我们带好了。
宫本太郎狡黠地一笑: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使了个眼色,杜宏耀会意,让那些弟兄都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四个,宫本太郎道:你们也不是外人,我就如实告诉你们吧。
这些东西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用来在上海研制和展细菌武器的样本和材料,为了避人耳目,所以走水路并借助你们的船从中运来。
杜宏耀三个吃了一惊,这可是卖国的事,要说运毒品和军火,还情有可原,但帮他运这些东西,真可谓天理不容,万一让人知道了,一定会遭到所有国人的唾骂,他们以后也再难立足。
黑道也有黑道的规矩,绝不帮日本人做卖国的事,杜宏耀三个犹豫了。
宫本太郎见此,道:我来找你们就是把你们当自己人了,上海最终会属于我们大日本皇军,到时候是自己人皇军会优待有佳,并受皇军保护,不是自己人到时可就很难说了。
为以后着想,你们现在当然得有所表示,你们自己想清楚。
在宫本太郎的威逼利诱之下,也为了他们日后的利益和长远打算,他们最终昧着良心答应了。
他们想着:反正总是冒险,就冒这一回险吧!第二天,钱赋财按照他们昨日商定好的,带着大儿子钱金守来找沈赔,打算用欺瞒的手段,骗他跟他们那批货向王大群作担保。
来到沈赔府上坐下后,钱赋财说明了来意,沈赔已知王大群禁止用码头运毒品的事,他也反对毒品,对这件事没有说二话,今日钱赋财来找他作担保,他顿觉有些蹊跷。
他也不是老糊涂之人,问道:都是些什么货呀?钱赋财道:都是工厂所需一些原料。
沈赔道:既然如此,何必要我作担保呢,直接找大群不就行了。
钱赋财面露难色道:因为前两天‘口无遮拦’伤了大群兄,唯恐他还在气头上,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请您担个保放心省事些。
沈赔明白是指前两天他们三个在聚会上当众羞辱王大群一事,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钱赋财羞愧地直承认他当时错了,沈赔见他直认错,听他的解释也合情合理,答应了。
为确保万一,他道:我曾经让于炳欺过一回,如今活到这个岁数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钱赋财明白他的意思,道:怎么会呢!沈赔道:不会当然最好,否则到时我也不好向大**待。
钱赋财道:您不相信他们,难道还不相信我吗?的确,在他们四人之中,除了王大群,沈赔再为相信一点的就是钱赋财,至于杜宏耀和雷广腾两个,沈赔压根不相信他们,这也是杜宏耀利用了这一点要钱赋财来的原因。
沈赔不知情最后答应了,孰不知被他们三个欺骗**了,且这一次骗得不浅。
他们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这时,沈赔的孙女沈艳丽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有着一头烫过的时髦长,穿一身洁白衣裙,高挑匀称的身材,沉鱼落雁的美貌。
钱金守一直很喜欢她,见到她立即走了上去,道:艳丽,你今天真漂亮。
沈艳丽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将他晾在了一边,径直走到了爷爷身旁。
沈赔之前有两个儿子,都在他打天下时丧了命,只留下这个孙女,沈赔一直觉得很愧疚,故对这个孙女疼爱有加。
沈艳丽从小聪慧过人,如今长到二十一岁,出落得像花儿一样,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犹如出水芙蓉。
钱金守喜欢这个孙女沈赔知道,但沈赔不喜欢他,虽然钱赋财很器重他这个大儿子,但沈赔看他不过虚有徒表,也不喜欢他的为人,更何况孙女也不喜欢他。
沈赔更知如今孙女已有了意中人,虽然这个人他从未见过,但每次从孙女口中他得知,这个人应该不错,最少比钱金守要强上十倍。
钱金守被沈艳丽冷落了一番,自觉无趣,只得又坐回到了钱赋财身旁,但他依旧不死心,不时拿眼看她。
沈赔注意到了,为了让他彻底死心,故意对孙女道:今天穿得这么漂亮,又去见他?沈艳丽笑着点了点头,她今天的确要出去约会。
钱赋财听后惊问道:原来艳丽已经有意中人了。
沈赔道:有了,感情好得很呢!一日不见,就吃不香,睡不着。
说得沈艳丽脸都红了,钱金守却瞪大眼睛愣在了那里,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沈艳丽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快十点了,对沈赔道:爷爷,我要去了,否则要迟到了。
沈赔笑着道:去吧,去吧。
沈艳丽和钱赋财打了声招呼就去了。
钱金守心里很不是滋味,恨恨的,暗中朝门外两个弟兄使了个眼色,这两个会意立即去了。
沈艳丽出来叫了辆人力车,这两个人也跟着叫了两辆车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一个公园门前。
沈艳丽下了车,付过钱后走了进去,这两个也不远不近跟在后面,沈艳丽全然不知。
走过小路,转过两个弯,在他们经常约会的老地方——一条小路的石凳上,张良达正坐在这里。
自从肥婆死后,张良达带着弟兄们又回到了虎头,重振兄弟帮,他和沈艳丽也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爱情。
经过他两年苦心经营,如今的兄弟帮已有声有色,成了虎头上的大哥,张良达的名气也大增,由于他对兄弟最讲义气,在道上有了响当当的大哥张良达的称号,他和沈艳丽两年的爱情如今也有了收获,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张良达坐在石凳上抽着烟专注地思考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沈艳丽看着悄悄走了过去,静静地立在了他的身旁。
张良达太过专注了,以至于好半天竟没有现,直到他抽完手中的烟,侧头再从口袋拿烟时,这才现沈艳丽站在身旁,从她那不悦的表情中已知她来了好一会儿了。
他连忙赔笑道: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响也没有?沈艳丽不悦地挨着他坐下道:想什么事这么专注?张良达笑道:还能想什么,当然是想你啦!一句话将沈艳丽哄笑了,揪着他的脸道:不老实!接着开始谈论他们的婚事,以及什么时候去拜见她爷爷。
张良达和沈艳丽相恋两年,还从未见过她爷爷,如今是时候去拜见了,至于沈赔的身份,张良达还不知,沈艳丽打算将他带回去那天再告诉他。
这时,张良达现了那两个跟踪沈艳丽的人,他们两个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鬼鬼祟祟地盯看着他们。
张良达在道上混了这两年,这点伎俩逃不过他的眼睛,沈艳丽看出了异样,问道他:什么事?张良达轻声道:那边有两个人在盯着我们。
沈艳丽看去,一眼看到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看着慌忙缩了进去。
沈艳丽认得他们,惊道:是他们!张良达道:你认识他们?沈艳丽知道他们是钱金守的人,也明白了钱金守派他们来的用意,她在心里慌乱起来,也不知怎么对张良达说。
想了想,她道: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由我和我爷爷来处理,你就放心好了。
张良达还想说什么,沈艳丽已匆忙起身去了。
张良达不放心,跟了出来,直到沈艳丽上车离去很远了,认为他们两个追不上了,这才放心离去。
沈艳丽匆匆赶回了家,直奔客厅,钱赋财和钱金守已不在了,只有爷爷戴着老花镜坐在那看报纸,她急问道:爷爷,财叔和钱金守呢?沈赔道:走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她连忙将刚才公园里的事告诉了爷爷,最后道:钱金守这么做是想对付张良达,您一定要阻止他。
沈赔几十年的老江湖岂不知这点把戏,他连忙宽慰孙女道:你放心,有爷爷在。
拿起电话拔通了玉龙家族,接电话的正是钱赋财,沈赔道:赋财,艳丽刚才出去你的两个人一直跟着她,如果是怕她出事而暗中保护,我在这里多谢你费心了,我想上海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另外,艳丽过两天要带她的意中人张良达来拜见我,那天我已邀请了不少朋友来看我这个孙女婿,你到时可别让我出丑啊!钱赋财自然明白话中的意思,在电话那头直道:是是是,我知道,您尽管放心。
沈艳丽在一旁听得真切,这才放了心。
钱赋财放下电话,立即问道一旁的大儿子钱金守:你刚才是不是派人跟踪她了?钱金守点了点头,钱赋财知道大儿子的心思,道:老家伙打电话来了,说他邀请了不少朋友来看他的孙女婿,要我们到时别让他出丑,你知道这话的意思?钱金守低头默不作声,钱赋财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做正事要紧,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坏了大事。
钱金守答应着出去了。
钱赋财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钱金守;二儿子钱银守,他弟弟钱赋又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钱连守;二儿子钱心守;三儿子钱成守,玉龙家族算起来一共有五兄弟。
侄儿且不说,在他两个儿子之中,钱赋财最器重和喜欢的就是这个大儿子钱金守,一者他是长子;二者他很会哄老头子,无论什么事都顺着钱赋财,很讨他的欢心。
但论本事,钱金守真没什么本事,正如沈赔所看到的那样,他只是虚有徒表而已,真正有本事的是钱赋财的二儿子钱银守。
他的谋算与文龙家族的王文空和王文安不相上下,只因他不喜欢像大哥那样哄钱赋财,总沉默少言,故不讨钱赋财喜欢。
钱赋财将玉龙家族主要生意都交给了大儿子,出席什么大场合也只带大儿子,如此一来,钱银守再有本事也无用武之地,他对老头子如此厚此薄彼难免心生怨恨和不满,但他只存放在心里,从不摆在脸上。
钱金守出来后,心中仍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坐到一个酒馆来借酒浇愁。
他有两个心腹弟兄,一个叫钱伟,一个叫钱磊,两人见他独自一人在此喝闷酒,知道有心事,上来道:大少爷为何闷闷不乐?钱金守见是他两个,将此事说给了他们听,两人立即给他出主意,钱伟道:既然我们自己不好动手,那就来借刀杀人。
钱金守一听,这个主意不错,让别人去杀他,这样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他道:如何借刀杀人,又借谁的手?钱磊道:张良达的帮派在虎头上,虎头上有个虎头三霸,原本是他们占据这块地盘,后来被张良达抢占了去,故一直与他不和,势如水火,我们就借他们的手。
钱金守高兴地笑了,命他们两个立即去将虎头三霸找来。
两人去后不多久,虎头三霸——孙六、谢迎、周远三人就来了,钱金守开门见山地对他们说了,三霸听后甚喜,但马上又面露难色,孙六道:张良达现在的势力比我们大,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钱金守冷笑道:他势再大,大得过我玉龙家族吗?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人,要多少我给你们多少!三霸顿时喜笑颜开,钱金守又对他们道:你们记住一点:张良达是跟你们有仇,是你们虎头三霸杀的,与我玉龙家族钱金守无关。
三霸心里明白,记住去了。
有了玉龙家族的支持,三霸立即带着弟兄猖狂地杀向张良达的兄弟帮,兄弟帮的弟兄毫无防备,死伤不少,张良达很快纠集弟兄进行反扑,杀得三霸落荒而逃。
三霸找钱金守又要来大批弟兄,再次气势汹汹杀奔而来,要一举踏平张良达。
张良达是个精明富有头脑之人,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三霸的势力不如他,为什么敢如此猖狂?再看他们带来的弟兄,多半都不认识,甚至从没见过,而同在虎头这块地盘上,三霸的弟兄他几乎都认识,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多人。
他立即意识到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这个人是谁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他料到三霸会大举再来,遂赶紧将弟兄撤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留下一个空壳,同时带黄宇和廖晨去找他的结拜兄弟——天地狂霸向天志。
向天志拥有天地霸会,是上海四大会之一,实力仅在四大家族之下,向天志听后,叼着烟问道:要不要我帮忙?张良达道:暂时不需要,区区一个三霸,我还应付得了。
你能不能帮我弄一批家伙,要狠一点的!向天志是做军火生意的,这就是张良达此次来找他的目的。
犹如买菜的找到了菜市场,对向天志来说,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他道:我这里什么家伙都有,不过你要狠一点的,我今晚正好有一批狠家伙的货要到,是从英国运来的,你跟我一起去。
带张良达三人来到了他们经常交货的地方,在那里,向天志的老东家——英**火商皮尔,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向天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让皮尔拿出了那批货,张良达拿起来试了一下,果然够猛,比一般家伙要厉害两三倍,张良达道:这批枪果然不错。
皮尔道:你在开玩笑,你们上海的三大家族都是要的我这批货。
张良达一听三大家族,不禁问道:怎么三大家族,不是四大家族吗?皮尔道:文龙家族马上就被他们干掉了,他们要这批货就是用来对付文龙家族的。
张良达听说对付文龙家族,顿时留了个心眼,他张良达有今天,全靠当初王文安赠送了十万给他,他有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皮尔道:我不单做军火生意,白粉生意我也做,文龙家族的码头现在禁止运毒船停靠上岸,拦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当然要干掉他了,只害得我给他们这一批的货要偷偷摸摸的进来。
张良达记在心里了,皮尔道: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交易吧。
交易完后,张良达、黄宇、廖晨立即将这批枪带回去分给了弟兄们,此时三霸气势汹汹扑了个空,孙六得意起来,认为张良达害怕躲起来了,命弟兄们四处去找,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
就在这时,张良达带着弟兄们杀了回来,杀了三霸一个措手不及,谢迎、周远被当场打死,所带来的弟兄无一幸免,只孙六抓住两个自己弟兄作挡箭牌,仓皇逃脱了。
收拾完他们,张良达的心依然放不下来,三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后面那个不露面的人,如今孙六逃脱了,他们还会不会再来?还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不下,那就是文龙家族。
听皮尔今天这么一说,文龙家族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虽然现在他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但明知文龙家族有难,他不能见死不救。
没有当初的王文安,就没有他今天的张良达,别人有情,他要有义。
决定后,他向黄宇和廖晨交待了一下,去了。
正巧今天王大群到沈赔府上就坐,沈赔就将这批货的事向王大群说了,沈赔不知情也只说是工厂一些原料,既然沈赔作担保,王大群自然深信不疑。
在回去的时候,张良达在一个路口终于守到了王大群,见四下无人,他上来低声道:您就是文龙老爷?王大群朝他打量了一下,道:正是。
你是谁?张良达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将三大家族偷运白粉和军火,以及要联手除掉他文龙家族的事都如实告诉了他。
王大群听后大吃一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张良达道:这个您不用管,这个消息千真万确,我要说的就这些,您保重。
欲离去,王大群道:你为什么要冒险将这个消息告诉我?张良达道:我曾经受过您一个儿子的恩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说完,去了。
恰巧沈赔刚才对他说了这批货的事,不管张良达说的是真是假,王大群都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回到家里,王大群坐在椅上独自思考着,就在这时,侄儿王多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大伯,最近玉龙家族是不是有一批货要运来呀?王大群一愣,这批货的事他自己也才刚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也从来都不关心码头上的事。
王大群很快明白了,张良达所说的都是真的,王多是三大家族要他来试探自己的。
王大群本可以当面揭穿他,但他没有这么做,索性来了个将计就计,道:是的。
王多又道:都是些什么货呀?王大群道:都是工厂的一些原料。
索性再给他吃一粒定心丸,道:赔哥担的保,绝不会有问题。
王多听此说,默默地退出去了。
正如王大群所料,王多早被天龙家族收买了,他这次来的确是杜少坤让他来试探的,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让王大群一眼看出了破绽。
王多试探到王大群深信不疑后,马上跑去告诉了杜少坤,杜少坤听后很高兴,命他再仔细监视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向他汇报。
王大群确定后,不露半点声色,只偷偷将这件事告诉了六儿子王文龙及左手马玉冲,让他们严防王多,在他面前千万不要露出半点破绽,等这件事过后再与他秋后算帐。
他们两个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