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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掌柜器重

2025-03-30 19:38:44

王鳌对这个张朝奉已经是比较厌恶了,但是他因为在当铺里的资历还比较浅,他不好发作,只好隐忍含笑道:张朝奉,象我这样的小伙计,只要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怎么还会想到学武?张朝奉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以前可不是小伙计,你以前可是大老板。

不过我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大老板不做,怎么跑到当铺里做一个小小的伙计?他这种明知故问、揭人疮疤的做法很令王鳌反感,王鳌冷冷地道: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子,我只能做伙计,在这里只要你张朝奉能给面子赏口饭吃就感恩戴德了,哪里还能想到做什么老板、练什么武功?他这样一说,张朝奉也觉得无趣,恰好祝朝奉从整块石头组成的将近有一丈长三尺高的石制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没有好脸色地对张朝奉道:张朝奉,你悠闲得很啊。

张朝奉自我解嘲道:我和王老弟谈点家常。

说完就走开了。

祝朝奉对王鳌亲切地问:王老弟,你看这块玉器怎么样?王鳌恭敬地站起来道:我看不错。

这块玉器色泽,浓、阳、俏、正、和五点兼具之,乃是上品,且用双钩隐起的阳线装饰细部,线条顺随造形的曲度弯转,显然乃是上古时代制造的,应该价值不菲。

祝朝奉满意地道:不错,小伙子很有眼力。

我已经请示过老板了,下个月就提拔你挂牌。

王鳌连声称谢。

挂牌之人已经接近了当铺的核心技术了,就是跟着写票人之后,写坐簿和牌子,他要和写票人一样,把当品的名称、颜色、件数、金额、特点等分别写在坐簿和牌子上。

坐簿一月一本,牌子拴在当品上。

这样他可以仔细地观察到每件物品朝奉是如何定价的。

王鳌细心观察,认真揣摩,干了一段时间后,祝朝奉夸奖道:嗯,王老弟,你真行,你把‘花字’再练一练,我再给掌柜说说,可以升你做写票了。

花字是票号上的字,是当铺行业特有的字体,也称当字,这种字歪歪曲曲,稀奇古怪,一般人根本无法辨认,可防止伪造、涂改。

王鳌于是闲时又不断地练习那专门写当票的当字,很快又升到了写票。

写票的技术要求已经是很高了,坐柜即朝奉在柜台上一边看物,一边高唱,柜台后面写当票的人要眼耳手皆灵,必须听清坐柜唱的名称、数量、金额以及特点等等,一一写在当票上,核对检查后交与典当人,到时赎物便据此票。

王鳌写票也同样出色,祝朝奉甚为满意,不住地赞许:你真的是个奇才,看样子,你从写票到坐柜也用不了一年的时间。

那个张朝奉写票也不知道写了多长时间才熬到了现在的地步,你真行,比他强多了。

王鳌得到大朝奉的赞许,一点也没有流露出骄矜的神色,对以前和他一起干活的伙计还是和颜悦色,伙计们有什么事情找到他,他也是一力应承,有什么问题请教,也是知无不言,因此当铺里除了那个张朝奉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个个称赞他会做人,是个人才。

可是那个张朝奉更加嫉恨他了,不但私下里说王鳌的坏话,再有时在老板那说他的不是,当着面也找他的麻烦,王鳌只不予理睬,一心忙碌着。

现在到了夏天,当铺里各种库房收存当来的各种物品,在库房管事的安排下拿出来吹风、该晒的拿出来晒。

俗话把当铺叫作长生库,正是指这些库房说的,因为这些当在库房里的各种物品要防鼠、防蛀、防火、防潮、防盗,一点也马虎不得。

王鳌写票得了空闲,也到天井中和伙计们一起忙碌着,他想想看看库房里的存货,看看有没有自己不认识的玉器古董,多增加自己的见识。

伙计们在坚固高大的的铺房中进进出出;有的不太值钱的东西还拿到了钉满了了铁叶子大门外,在高大的铁栅栏内晒着。

到了中午时分,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到了苏通的门口,赶车的车夫停好了车后,立即恭敬地拉开车厢上的车帘,弯腰对着对着里面恭敬地道:老爷,到了。

车帘揭开,一个身穿天蓝色员外袍的大胖子走了出来,他对了车夫道:你先去吧,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来了。

那伙计应了一声,去忙着给马喂料了。

大胖子站在大街中央,盯着当铺大门外的大旗杆,脸上神色很是复杂。

大旗杆底座是两方高石头夹好,上铁箍箍劳,旗杆中部,有一个斗形的方盘,旗杆只有一根,上刻盘龙,这正是当年青州当铺的特殊标志钱龙绕金柱。

他又看了一眼两扇包着铁皮的大门,大门上密密麻麻地钉满铁钉。

他目光不停,又落在了当铺招牌上,当铺招牌是用尺把长的木板制成,上书一个当字,人称短招牌。

他神情中一会是得意之色,然不一会又是担心忧郁之情,令人琢磨不透。

墙上开有极小的窗孔,这窗孔正对着当铺高柜台,台上装设木栏,开一方孔,做在里面的张朝奉通过这一方孔正好看到了大街上的大胖子。

他惊叫了一声,立即丢下手里的工作,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奔出门外,走到了那大胖子面前,恭敬地叫道:高掌柜,您来也不通知伙计们,让我来接你?大胖子正是这家苏通当铺的老板高嘉元,他由最初的一家稠布店生意,发展成现在的几家大当铺、大商铺,另外还经营水运、码头、车行等生意,真的是家私百万、富甲一方。

看到自己的得力干将张朝奉这样对自己逢迎,他心里也是比较开心,他直接说出来了此行的目的:我听老祝说,他带了一个姓王的好徒弟,可堪大用,我就过来瞧瞧。

你看那个姓王的怎么样?张朝奉一听心里就比较不痛快,他明知故问:老板,你说的是那个王鳌?高嘉元道:除了他还有谁?老祝把他夸成了一朵花似的,我怎么能不动心?再说,你也知道,我那个儿子也是很不争气,我的生意是不能指望他了,我只能靠女儿,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好丈夫,能够继承我的事业。

咳,老张,不瞒你说,我虽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家业,但是却过得并不舒心哪,不知道这份家业能传到几代啊?张朝奉一听就急了:老板,那个姓王的小子不能大用啊。

哦?他有什么毛病?老祝不是很看好他的吗?高嘉元一脸疑惑地问。

老板,那小子真的不能大用。

首先,他的来历不明,其次,他对我们这些老家伙不够尊重,第三,他的城府很深,令人琢磨不透啊。

张朝奉自己的业务也不是很精通,所以在这个方面他倒是挑不出王鳌的毛病,但是硬要找,倒是也能给他找出几条。

那依你的意思,不能让他做朝奉?是的,他年纪太轻了。

而且来历很不明。

他的来历呢倒也不是不明,老祝家以前有一个忠心的管家阿贵,阿贵曾跟在那个姓王的小子后面做过生意,深知他的为人。

不过做朝奉呢也不必忙在一时,可以让他再历练历练。

依你看,他最适合做什么?依我老张看,他能把荒市生意做好了就不错了。

张朝奉有点阴毒地道。

荒市随当铺而生的,专门代销当铺死当,同时也收购旧货、旧衣,规模较大的话,也只能逐步由地摊发展成为商店。

高嘉元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他对张朝奉的看重,并不在他对珠宝财物的鉴别上和当铺的经营上,在这方面,张朝奉的本事实在有限,要是他在这方面有本事,他也不至于那么嫉妒王鳌了,他的能耐主要是以前加过黑帮,在青州多少认识不少地头蛇,高嘉元用他主要是因为他能震住一些生事的小痞子,至于他在当铺经营用人方面,高嘉元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两人谈了一会,就进到了店中,那些忙得员工一个个热情地打招呼,闲得一个个过来见过老板。

高嘉元和店里几个朝奉寒暄了几句,简单地问了一下当铺的生意后就到了二楼一间单独的房间中,要单独见王鳌。

祝朝奉对王鳌嘱咐道:记着,到了掌柜跟前,不要多说话,不要随意评价店里的朝奉和伙计,自己的长处要露一手,你那几条建议也很好,看情况可以向掌柜说一说。

王鳌会意,他知道老板喊他的意思,那是老板亲自考察他的能力,看他能不能做朝奉,他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学习,也掌握了做一个优秀的朝奉所必须的知识和能力,他知道自己能适应这份工作,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踏步地走到楼梯下,轻声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