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栓死了。
这个消息不脍而老。
很快,传遍了大宋的疆域。
忧兰也飞到了北面的金国西夏去。
听了那几个孩子临死前,高呼什么大宋万岁,加之事后赵构的手段极其狠辣,一面用杨存中抓捕了秦禧。
一面启用了宁国节度使,御前都统制李显忠,这两人就如两根镇海的神针一般,帮助赵构牢牢的控制朝中局势和行在附近的禁军,令那些秦栓一党不敢有丝毫异动。
赵构才有时间,从容的清理秦栓党羽。
如此手腕和应对,让许多人在心中暗自打鼓,这个刺杀秦栓的动作。
是不是就出自那位九五至尊?虽然赵构几次下旨,要求彻查秦栓之死,追查凶手究竟何人,还是有知情的大员偷偷怀疑,这是赵构贼喊抓贼的手法。
赵缓相信赵构的清白,因为,那几个孩子临死前,还喊过什么慈父领袖万岁,主体思想万岁虽然听到这话的人,都不大明白这些话的究竟含义是什么,甚至有些人因为惊吓,已经记不清这两句话是否真的就是这些东西,可赵缓明白啊。
洪过用洪家商号派人在南宋搞情报。
赵缓自己手里也有细作,虽然人很少,可是不耽误他派人去高丽。
从这个细作回报的情形看,洪过就在高丽大搞宣传,不正是宣传什么主体思想么,在很多地方,高丽人避洪过名讳不称呼,而是用慈父领袖。
代替。
洪过为什么要杀秦栓,赵缓能明白一二,毕竟,连洪过都猜出了秦捞搞政治清场的目的,赵缓这个从小被当作未来皇帝培养起来的皇子,还会看不出来么?他只是心悸于洪过的手腕太过毒辣,政治斗争虽然是你死我活,可还真很少有人用最直接的手段清场,暗杀是柄双刃剑,今天能用来对付别人,明日别人也可以用来对付自己。
看起来,洪过也是明白暗杀的厉害之处,这才下了决心掩盖自己的行藏,若非是那三个孩子临死前的狂热,赵缓还真无从认定,策利者竟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洪过。
再想想三个狂热到了可以忽视生命的孩子,赵缓就是一阵哆嗦,洪过的主体思想他看过了,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当时他根本不信,这等胡扯的东西,还会有人相信,更不要说是有人狂信了,所以,那份细作抄下来的主体思想讲义文本,被他扫了几眼,就扔进了书柜,现在想想。
还真要找出来再看看了。
重新翻了不到五页,赵缓又一次扔掉,这些东西看着看着,就会让他感觉呕吐,更不要说仔细研究了。
想来想去。
赵缓决定还是给洪过一点点警告,要让那个小子有些忌惮,日后做事别再肆无忌障才好。
所以,赵缓写了一封书信,看似闲谈别后的情状,最末尾写了一句改之剑锋之利世所罕见,近日听闻改之习剑有成,深为改之忧思书信就大大方方的送去了洪家商号,现在这种时候,朝中的官自顾不暇呢,谁还有心思来找洪家商号的茬了。
当书信送到洪过面前,洪过惟有苦笑以对,看得出赵缓是认定了洪过就是凶手,若是放在刚刚穿越时候,干了就干了,大大方方承认就是。
洪过才不会在乎呢。
现在,经历了这么事情后,洪过心里知道,有些事干得说不得,他必须咬死了不承认是自己策戈打手,的。
洪过的书信里说的非常坚决,坚决的若非赵缓对他知根知底,或者说是对什么主体思想知道的明明白白。
说不定就真的推翻了以前的判断。
只可惜,既然有了自己的答案,现在洪过否认的越坚决,就越是在赵缓心中加深既有想法来。
将洪过的信点燃,赵缓一边看着书信化成灰烬,一边低头思量,要如何摆平现在的局势。
秦栓意外身故,彻底打乱了秦家对未来朝政的布局:虽然秦栓一直谋求让秦禧接替自己,出任未来大宋的首相,可是,赵构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是推脱说秦禧还年轻,总之就是不肯让秦禧继个。
赵构的态度令病床上的秦栓大为忧虑,这才有了秦栓下辣手整理大宋官场。
试图为秦禧打造出一个安稳的政治局面,以方便他对秦禧进行权力交接。
秦栓的整顿和布局才进行一半。
就被人收拾了,一下令被压抑很久的赵构抓住机会,动用两位军中老将,首先压制了行在临安府的禁军,然后在禁军的弹压下清理朝廷,撤换那些早被赵构记在心上的秦栓党羽。
虽然赵构对秦家的党羽狠辣无比。
可他又要表现出对秦栓的追思,毕竟秦栓是大宋十八年的权相,是写在了与金国和约上,双方可以共同接受的人选,即便死了也不能就此打倒在地最后再踏上一脚。
秦栓死后第二天,赵构就下旨为蜀王行国丧随后的半月内,南宋朝廷一面撤换秦枪党羽,一面按部就班的进行丧礼。
待到半月后,已经基本撤换掉四品以上秦栓的徒子徒孙后,按照礼部和太常寺商定的结果,赵构下旨,向天下宣布了秦枪的值号为忠献业,7计进氟栓!子秦禧为少师,令秦禧致仕,也就是退休四柬,,汁将秦禧的两个儿子,秦殒和秦堪,封为提举江州太平观,这等于是把两人的仕途彻底绝死,与退休回家无异了。
这份诏书既对秦栓用了忠献的谧号,却又一同将秦栓的子孙都打发回家,彻底收拾掉秦家在政治上的势力,等同在肯定了秦枪的一部分行为的同时,又向天下宣示了皇帝对秦擒把持朝政的不满。
就在秦栓的葬礼大张旗鼓的举办的同时,对秦家势力的清理还在继续,那秦禧虽然是被封为少师并致仕回家,实则一早没了踪迹,甚至连秦捞的葬礼上都没看到秦禧的身影。
有消息灵通的官私下议论,秦禧早被打入大理寺的天牢,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两回事呢。
虽然赵构已经下了决心收拾秦家,可对秦捞的死不能没有个交代,尤其是这种暗杀的手段太过激烈,简真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也不过分,秦栓一人死,却是让南宋满朝文武一起心惊肉跳。
连身居显个有禁军保护的权相都能轻易杀死,这大宋的朝廷里,还有谁是能够挡住那位暗杀者脚步的?这个问题几乎同时出现在每一个南宋朝臣的脑海中,自然也出现在了赵构这个皇帝的头脑中,无论是要对臣民有斤,交代,还是要应对金国派来的使臣,抑或是稳住自己的住所,他都非常迫切的要找出那行,胆大妄为的家伙。
事实上,要说抓人,临安府比谁都积极,毕竟秦栓挂掉了,临安府吃的挂落最大。
在秦栓死后当天。
临安知府曹泳就好像疯了一样,撒出手下各班衙役捕快,满临安城的抓人逮人问案子。
待到他看见赵构对秦栓一党下手后,就更加卖力了。
原因很简单,作为秦栓一党的干将和秦栓的姻亲,如果再不表现突出些,怕是很快就会被吏部打发回家吃老米饭。
几乎将整个临安城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出丝毫线索,临安知府曹泳现在每天最头痛的,就是从府衙回到家宅,去应对那个等待许久的中官,从中官越来越不耐烦的口气中。
他可以感觉到皇帝的焦躁和愤怒。
当然作为秦擒的姻亲,曹泳本来是以户部侍郎本职兼知临安府,现在他的本职早已停职了,若非是要调查秦栓被刺,估计这个临安知府也会被录掉。
早就窥破了赵构的心思,知道皇帝迫切需要得到一斤,结果,所以曹泳已经将自己的仕途命运,完全赌在查案上面,只要他能查出这件谋刺案真相,说不定就不会被夺职发配编管,只要身上还有斤,实质官职,日后就不愁没有复起的一天。
不单单是临安府在查,刑部的老捕快们早就插手调查,两淅提刑司更是落力搜捕,三方的进度齐头并进一都没结果,知道这种结果,曹泳也不知是应该哭还是笑。
不过,似乎命运之神真的对曹泳睁开眼了,几番清查后,在他的鼓动下,临安府的衙役偷偷窜入两淅路的地界查案,而且还真抓住了一斤,知情人:那艘运送次郎三个孩子来到临安的海船,上面的一个水手。
经过一番严刑逼供,这个水手吃刑不过,终于招供,按照他的说辞。
他们不是从日本来大宋,而是从南面两广过来,船老大得了好大一笔赏钱,这才冒充成偻人干这笔营生。
待到将三个小孩子卖掉后,那个人蛇立即带着海船扬帆出来,到了福建地面上,人蛇上岸离去。
临行前给了他们一笔重赏,然后让船老大带人去一趟麻逸或者渤泥。
躲上个一两年,风头过了自然就能回来大宋继续跑船。
这个水手实则因为家中没有积蓄,半路下船回来安顿家小。
不成想被认了出来。
得到这个水手,曹泳大喜过望。
这一次他有了依仗,索性豁了出去。
将手下的衙役捕快尽数撒出去。
顾不得什么地域和职权的戈打手,分,拼着最后一点时间搏上一搏。
也别说,曹泳的垂死一搏似乎有些效果,很快从福建与广南东路传来消息,在一处小岛上面发现一堆尸体和半沉的破船,经过那行,水手辨认。
果然就是送人蛇的船老大等人。
找到船也找到了水手,曹泳愈加疯狂了,海捕文书撒的遍地都是。
赏格已经窜到上千贯,这还不够。
曹泳自己搏腰包贴钱,又补上了三千多贯,最终定格在五千贯的高个上,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终于,那个人蛇在广州被人抓住,让曹泳感觉万幸的是,人蛇是被从一条海船上拎出来的,再过两日,这个人蛇就会扬帆离开广州,前往天些去了。
不用打骂刑讯,人蛇很痛快的认了。
这一切都是他策戈打手,的,至于他的身份么,这人姓刘名叫允其,乃是当年进义副尉刘允中亲弟,而部署下手的三个孩子更不是什么偻人。
那三个孩子不是姓刘就是姓施,乃是刘允中和施全的子嗣。
刘打手,中,施全!曹泳全身一阵哆嗦,几乎当场尿出来。
也难怪曹泳如此不堪,绍兴十九年,殿前司仅施圣当街刺杀秦擒失败。
被千刀万剐处死。
而后几个丹阁神经兮兮的怀疑朝臣对他不满,利用爪牙诬陷诽谤多名在朝在野的士人,其中被杀的就有义副尉刘允中。
谁能想到,待到五年后,这两家人竟然合谋一起做掉了秦捞,岂能不让当年同为爪牙之一的曹泳感觉心颤?过于惊吓,曹泳没有继续亲自审问下去,只是命令临安府的通判继续审理,随后他草草翻了下供词,就将那人蛇刘允其押在大牢,自己连夜将供词送入临安大内。
报复杀人,血亲复仇。
曹泳直到走出大内,还能想起。
赵构看供词时候那好似随意瞥过来的眼神,那种眼神之中,有嘲弄,有讥讽,还有警告和欣慰。
这么多的情绪夹在一起,也不知会为曹泳带来怎样的后果。
过去不久,从大内传出旨意。
基本是认可了曹泳的结论,下令将刘允其在临安府大牢内秘密处决,而后追封了刘允中和施全的官职,并且将这斤,结果宣告天下。
至于曹泳,他还是被录了知府的官。
一路贬到广南西路当了一名县衙主薄,正九品,要想在有生之年重回临安,这个家伙也有的玩命了。
看到这个结果,赵缓只是冷笑一声打手,却对重新回到临安的洪遵笑笑:这曹泳也算落个好下场,便宜了他。
洪遵没有赵缓那般豁达,当初迫害洪皓,到后来对洪皓以及洪家三兄弟一路政治追杀,这个曹泳曹大人都有份参与,现在秦栓一党倒霉,曹泳竟然能以秦枪姻亲的关系落个实职,真真让他不忿。
见着自己的亲信不忿,赵缓笑着劝慰了一句:只希望这个曹大人。
能有命履任就好。
见着洪遵投来疑惑的目光,自知有些失言的他便不再继续言语,而是转过话题,让洪遵去干一件隐秘的事情。
听完赵缓的指令,洪遵当时就愣住了,这件事太过诡异,而且过于不可思议和肮脏,为什么普安郡王会想到让他一斤,读书人去做?但是。
怀疑归怀疑,既然已经投效在普安郡王门下,洪遵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随后就去了临安府大牢。
原来,在临安府大牢内,至今关押了十几名秦家的仆妇丫鬟佣人。
这些人都是当初秦恰的贴身仆妇。
亲眼目睹了三个孩子炸死秦栓全过程的,能在那场爆炸中保住性命。
不能不说他们这些人命很大,也正是他们,对官府说出了三个孩子临死前的一幕,自然包括了小孩子临死前高呼的那三句话。
洪遵今天就是来秘密收拾掉这些人的。
有洪遵上下打点,另外还有大理寺和刑部一些郎官的命令,临安府大牢的牢头虽然狡黠,也很快低头服从,任由洪遵带了一群人悄悄进入大牢。
第二天,一份囚犯病重而死的报告送去临安府,自有那司法参军看过报告后,不动声色的压下来。
当远在高丽的洪过听到这些报告后,不禁苦笑起来,从开始策划整件事开始,他就分派了两路人马,一路负责执行,一路则是负责扫清所有痕迹,并将整件事引向歧途。
可是,无论洪过如何算计,都没想到三个孩子临巫前闹出那么一出。
这让他分外棘手,虽然现在南宋只有几个人知道,主体思想和慈父领袖是个虾米玩意,毕竟这事不能永远包裹下去,总有它们面对天下的一天,那个时候,怕是整个南宋朝廷都知道了,秦栓到底死于谁手。
现在好了,赵缓下手帮助洪过清理了最后一点尾巴,让整件事天衣无缝的指向血亲复仇,也令洪过有了一个把柄掐在赵缓手里,日后洪过再想与赵缓,保持以前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就再不可能喽。
秦栓的死还有南宋的调查结果。
也通过宋国的使臣很快让金国知道。
尤其是秦枪死于非命的下场。
着实让金国朝廷上下错愕,完颜亮甚至在朝堂上发问:这南朝竟险恶至如斯?金国朝臣们一个个对视下,也无从回答,只是李通站出来奏对说。
这是秦枪多年来咎由自取,想想这些年秦栓的作为,完全就是把持朝纲一手遮天,今日这等下场,也算是上天报复。
完颜亮摇头不同意,他认为,南宋竟然连朝中重臣都无法保全,可见朝纲混乱君昏臣碌,如此之国怕是灭亡只在旦夕。
皇帝这个话,下面没一个敢出来接茬的,就连李通都感觉站出来后。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站在那里浑身不自在。
是啊,既然宋国灭亡只在旦夕,那灭亡宋国的会是谁,怕只有堂堂大金了,可金国现在正与草原鞋子交战,刚刚还吃了一个大亏,难道在这种时候,皇帝还在惦记南面的宋国?完颜亮回到了后宫,将南宋的行文仔细看了几次,又取来金国在南宋的细作的报告,反复翻看后,一个疑实在他脑海中逐渐生成。
(未完待续)
正常刺杀之中,那三斤小孩子的缈引七心并不重要,只要能保证出身清白就好。
可为什么策出者要选中日本呢?更加不可思议的,这些策划者还弄到了一艘日本式样的海船,把戏演得惟妙惟肖,从而哄过所有人,成功的施行了这次暗杀。
为什么是日本?为什么偏偏是日本,而不是什么天堑,安南,麻逸,就是日本?提到日本,完颜亮首先想到的,却是与日本相邻的高丽,因为洪过在高丽,因为洪过曾经派兵收拾过日本。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有疼瘩。
老是解不开。
思来想去的,完颜亮终于还是给仆散忽土送去一封信,好似闲聊似的询问了高丽最近的情形,另外又仿佛不经心的问起,最近仆散忽土手下的军队可有什么动静,尤其是那些非女真的兵马,又有哪些动作?个月后,仆散忽土的回信送到了完颜亮手上,东海行省左承相告诉金国皇帝,最近高丽一切都还平稳,只是洪过一个劲在南部高丽半岛。
推行什么移民的前期准备,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朝廷的许可。
至于仆散忽土手里的军队,那何止是有动作,动作可就大了。
仆散忽土的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将手下五六万军队分成三拨,两拨分别驻守在高丽北部山区的东西两侧,用以护卫现在高丽的经济命脉各地的矿场和工场。
另外一拨则用船队派去日本,经过在对马岛的中转后,在日本九州岛登陆。
这支军队也不干别的,就是抢,而且不论吃的喝的用的,还是大活人。
什么都不落下,挨着个的去抢。
抢人的时候,无论老的产的年轻力壮的,还是男人女人,统统抓回船上打手,扬帆送去高丽作苦工。
现在的九州岛几乎是荒无人烟的废地。
下一步仆散忽土准备扩大范围,在日本的本州岛南部登陆,为高丽谋求更多的劳力。
看完仆散忽土的信,完颜亮又翻看了厚厚一叠密信,这些信件都是从高丽偷偷送出来的,上面的描述与仆散忽土大致相同,不过。
有人揭发仆散忽土在对征发日本劳力的过程中,吞没了大量财货更霸占了十几名偻人小妾,所有行止与中凰法统不合。
至于对洪过的描述,这些人也揭发,洪过与仆散忽土一丘之貉,不单在派兵的事情上全力支持,更在事后与仆散忽土对半分成,着实捞了好大一笔外快。
另外,据一些军中的军官揭发,洪家商号与仆散忽土合股,似乎在日本岛上开发金山,只是这事干的很隐秘,具体情况。
金山!完颜亮的眼睛一下被吸引过去。
暂时将洪过的嫌疑忘记了,暗道一声:好啊,姓洪的,难怪你对日本念念不忘,原来日本还有这种好东西。
金国皇帝对金山可不陌生,在当初金国起家的按出虎水流域,就有天然金矿,按出虎水也因为能掏出天然金沙而得名。
这金山可是好东西在金山附近几乎都能找到银矿,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矿藏,可以说,只要有金山存在。
就等于抓住了一个聚宝盆,想不发财都难了。
放下了情报,完颜亮冷笑一声。
当即对尚书省下令,责令工部派人前去东海行省,会同东海行省,共同开采日本金矿,另外,责令户部开始着手,对东海行省南部迁移百姓。
命令一下,整个户部当即一片哭号声。
原来,随着临潢的战事落幕,完颜亨果然率领大军冲进草原,气势汹汹的想要报仇。
谁想到,整个草原上好像被大风席卷过,竟然一个人影不见,便是野狼都没两只。
完颜亨带着六七万骑兵,在草原上晃了个多月,最终垂头丧气的退回了金山城。
拨发粮草和军饷,支撑六七万军队。
这已经足够户部头痛的了,那临潢城上下被烧杀干净,户部就要重新编订户籍,而且完颜亮指令,征发女真民户十个猛安,迁入临潢城。
另外,在从北京大定府到临潢城,还要修建一条官道,与此同时,在官道两侧,尤其是临潢府路境内。
分别安置上三十到四十个女真猛安。
临潢城以北到金山城的广大区域内,还要布置一部分部族礼军,从而在临潢府路境内,形成密布的防御体系,最终达到,草原勒子不来则已。
一旦入侵临潢府路,就会被四面八方赶来的军队层层包围。
按照最少的人口计算,四十个女真猛安,那就是几乎四万户小三十万女真人,这些人要房子,要耕的。
要农具,要耕牛。
耕牛还好办。
金国刚刚从西夏勒索了几个万的耕牛,外加上硬军还带回来十余万头牛,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金国的牲畜需求。
但是,其他的东西呢,都要户部从新调拨。
现在户部的官已经小两个月没好好休息了,皇帝又要向东海行省添人,听到圣旨后,户部当场就有几个员外郎晕倒。
眼见着大金国的户部已经不堪重负,预先收到洪过书信,以及一箱高丽土产的张浩,站出来为完颜亮出个主意:反正都是要向东海行省移民,放着高丽的户部闲着太浪费。
不如让东海行省派出官员,会同高丽户部的官。
介来中原主持迁徙,最后将人口造册报给中枢。
完颜亮犹豫了一下,这个法子倒是能解决不少麻烦,不过,是不是太过放权了,要是日后下面前照此办理,朝廷的权威何在?看出了完颜亮的担忧,又想对洪过卖个好,于是张浩小心的建议,索性委个权户部侍郎给洪过,这样的话,一来照顾了朝廷的颜面,另列,还能套住洪过,也算是一举两得。
套住洪过!完颜亮眼睛一亮,想想工部的回报,洪过虽是有些不情不愿,总算还是交出了在日本的金山。
那座金山让工部的官吓了一跳,其品质之好在中原可真是少见,而且与金山伴生的银矿和铁矿都是上品,尤其是那铁矿,完全就是在中原从未见到过的上品铁矿石,用来打造兵器的话,其锋锐程度会再上一两个台阶。
看到是这么好的东西,平白无故从洪过手里抢来,倒是让完颜亮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直接将日本九州岛南部封为大金国萨摩监。
成了金国的一个类似州县的行政区划,又顺水推舟的委任仆散忽土为矿监。
而且默认了这座金银矿的产出。
朝廷拿走六成,其余四成以生产成本的名义,交给仆散忽土和洪过分配。
现在又能将洪过套进来,完颜亮自是非常乐真,也不管洪过心意如何,直接发布旨意,命令洪过以权领东海行省事的名头,兼任权户部侍郎。
所用车仗许用银蜻头车辕,支凉棚杆,用银饰月板。
听到这份旨意,金国上下官员无不暗自乍舌,虽然金国并无明确的车仗等级规定,但约定俗成的;银蛹头车辕,银妹月板,支凉棚杆,都是一品大员才能使用,其他官员若是用了,会被人立时嘲笑不自量力。
现在竟然允许洪过用这等车仗,岂不是说,在皇帝心中,洪过的地位,已经有成为一品的趋势?接到圣旨后,仆散忽土饶是心里嫉妒不已,还要堆起笑脸去恭喜洪过。
他现在明白过来,只要洪过乐意,怕是会比他更早进入政事堂,日后自己要在洪过手下办事,现在不赶快拉近关系,难道还要去得罪这个皇帝眼前红人么?洪过叹息一声,这道旨意他有心拒绝,可随之而来的权力让他心动。
如果能握住户部侍郎的权力。
他就能推展他的计戈,让整个高丽南部成为汉家天下,这样他不仅获得了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更可以好好出一口后世的恶气。
白天还是笑盈盈的迎接各方贺客,晚上回到住所,洪过摆弄着手上的旨意,心中犹疑不定,吃不准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何种后果。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轻轻叩响,紧接着乌林答宁儿的声音响起,告诉说高丽王后求见?高丽王后就是胜哥了,自打成婚后,这个小丫头就没住进高丽王宫。
反是在开京城里发出一片街区,大兴土木为自己建立行宫,和高丽王搞个分居。
那王旺乐得身边没有多出来个女真人的奸细,更可以继续在王宫里与诸个夫人侧妃花天酒地,也默认了这种行为。
现在胜哥来找洪过,想来又是夜深寂寞了。
洪过莞尔一笑,并未起身,过了一会,就听琐碎脚步声响起,胜哥在乌林答宁儿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胜哥虽然已经嫁作人妇,终究还只是十四岁年纪,平日里洪过对她极为宠爱,也不拿什么规矩要求她。
使得这斤小丫头到了高丽几个月后。
就恢复了女孩子天性,一进屋子就好似乳燕投林般扑进洪过怀里,媚骨天成的身子扭动不已,很快就令洪过身上某斤,部位硬了起来。
见到两人这般亲密,乌林答宁儿脸色微微羞红,转身正要出去,没想到身子一把被人拉住,就见洪过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不等乌林答宁儿反应过来,便被回身抱在怀中,一双大手上下齐施,很快将个宁儿摸得全身酸软。
薄帘低垂,红烛微亮,帐中一阵起伏之后,剧烈的娇呼过去,只余下微微的喘息声,还有就是一双大手。
分别在一大一小两具娇躯上摸索着。
捡起被扔在床角的黄绫,胜哥仔细一看,吃惊的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一封皇帝的诏书,竟然被洪过随手扔在卧床上,尤其是在和她们做那个事情的时候,这封诏书被踢来踢去的,全然不当做件东西。
乌林答宁儿凑过来一看,脸色有些古怪的望着洪过,洪先生竟然如此对待圣旨,若是被当今圣上知道了,怕是要发雷霆之怒呢不会的胜哥抢着答道:陛下对夫君喜欢的很呢,就连与我娘亲做那个的时候,都曾遗憾不能将夫君收为己用。
只要夫君一句话。
一品大员王爵之位唾手可得呢。
见到洪过没有出声,乌林答宁儿叹息一声道:伴君如伴虎,当今皇帝也不好伺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失了宠信,哪有洪先生如今自由自在。
乌林答宁儿只是感叹起完颜乌禄的遭遇,若非完颜乌禄在皇帝眼前大起大落,她又怎么会看透以前床边人的真面目?谁想到,这么一句叹息,一下令洪过警醒过来:是啊,完颜亮的疑心病一向不轻,他明明出日己不会作金国的官,又亲禁写下了那首黄金错刀行,悠一),一工明白自己的心思,那他现在这样强按一个官位给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个不大好的念头在他头脑中升起。
听到乌林答宁儿这样直接抱怨皇帝,胜哥紧张兮兮的望着洪过,不知洪过会有行么反应。
似乎愣了一下,洪过随即双手搂住两个女人,笑嘻嘻道:就是呢。
我现在多逍遥,当今王爷有什么好的,现在的我就能睡两斤王妃,手里有金山银山,有哪个能比我更舒服自在?说罢,洪过的大手向着两个女人的敏感个置摸去,很快的,帐内有响起了惊魂夺魄的娇呼声。
安抚了连个女人,洪过独自披衣来到外屋,展开那份圣旨看了半晌。
既然心中有了疑惑。
那种疑虑就再也挥之不去,现在的他也是心虚。
刚刚做掉了秦栓,干出那般惊天动地的大事,金宋两国都是一片议论声,在这种时候,是不是暂时不要去触动完颜亮敏感的神经呢?终于,洪过将圣旨收在机密的箱中,准备等待时机,再将旨意交还给完颜亮。
洪过默许了!等了足足一个月,都足够从高丽到中都走个来回了,可至今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传回来,更不见洪过退回圣旨,这不是默认了又是什么?完颜亮大为欣喜,来到皇后徒单氏宫中,还破例多喝几杯,倒在皇后怀中甚至低声说起醉话来:嘿嘿,洪改之啊洪改之,你究怒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那件事,就是你干的,哈哈,我总算试探出来了不论洪过与完颜亮之间的心思,从洪过接受了旨意开始,高丽就开始准备船只和粮食,高丽户部突然间发现,原来他们也可以有些事情做了。
与金国朝廷的强行移民不同。
洪过为这次迁移定下的调子:要努力劝说,用优厚的待遇来招募移民。
不到万不得已时候,不许使用武力。
这下子事情麻烦了,以前金国朝廷的迁移,直接在州县的册子上一圈。
然后派兵围住整个村镇,就好像押着犯人一样把百姓带走,至于百姓带不走的家产和财物,自然就便宜了那些负责的官。
现在洪过要凭着自觉自愿的原则。
感觉没了好处可捞的官们,立时没了工作热情,对待派去中原的高丽朝廷的官们,摆起了中原大国的派头,哼啥的打着官腔,可就是不肯办事。
忙活了半个月,眼看都到了贞元三年的开春,迁移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不仅如此,由于跑过太多次州县衙门,在衙门里,这些高丽来的官吏们,被看成了傻子,谁见到都是极不耐烦的轰来轰去的,说话都没了好口气。
这些事报回高丽,让仆散忽土有些为难,半是诉苦半是埋怨的对洪过说起,干嘛非要搞什么自觉自愿,还允许老百姓带上家产,直接开抓就走了,还有红利分,一举两得多好。
用讥笑的眼神瞧着仆散忽土。
洪过毫不留情的问,就凭那些百姓一时拿不走的粗笨家具,也能入了仆散忽土的法眼,能比得上现在每个月一成半的金矿收入?捞钱不是这么捞的,太刮地皮最后只能被百姓戳脊粱骨。
听洪过如此说,仆散忽土早已习惯了,他马上明白过来,洪过并非没有法子收拾那些金国的官,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早先不想那样做,现在好了,到了这个地步,就怨不得洪过不是人了。
果不其然,洪过还真想了一个不是人的法子出来。
他直接给各地的大商号写信,要求这些商号全力帮助他,向本地百姓宣传迁移去高丽的好处:不仅每人可以分到一百亩土地,还每三家分一头耕牛,另外到了高丽就有现成的房子住,而且头三年不征收税赋。
三年之后也是逐步征收,保证最高也只是征收一成的税如此诱人的好处许诺出去,加上那些商号的伙计们都生了一张好嘴。
本来就是生生能把死人说活的口才,现在得了东家指派,更是卖力的鼓动起来,直如口灿莲花一般。
将那些种田的百姓听得将信将疑的。
还真有些人动了心,都是山东,河南,陕西,河东的百姓,这些地方都是人口比较多,土地已经很少有空余,就比方说河东那个地方,除了晋中平原外,到处都是山,哪有什么像样的土地,陕西则不一样。
经过数千年的开发,陕西的耕地何止走到了极限那样简单,而且上一次与西夏一场大战,打得陕西百姓生灵涂炭,现在不少人希望远远的躲了去。
河南山东大约也是这么个情形,经过各地最大的商号如此一鼓动,也还真有不少的百姓动了心,抱着试试的心思,去了允诺中的集结地,在那里还真有马车等待他们,帮助这些人装上了舍不得扔掉的破烂家什后,车队一路向东,最终无数个车队在淮北的海州附近聚齐,然后登船离开大陆,漂洋过海到达了釜山。
这样的迁徙,却令金国的地方官们吃受不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