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楚月牙回到幽院之后,无数次的叨念着这句话,念得婵娟莫名其妙,今日居然是楚月离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给撑的伞,而自家小姐一脸杀气腾腾,愣是让这三伏天气多了丝丝凉意。
小姐,你怎么了?婵娟一边研墨,一边看着正在挽袖子的楚月牙,今日练舞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吗?婵娟,我问你。
楚月牙突然停住了动作,目光灼灼的看着婵娟,你想过富贵荣华的生活吗?要说实话。
这个……富贵荣华的生活,人人都想的。
婵娟小声道,又找补了一步,不过婵娟就算富贵荣华也是要陪在小姐身边的。
难道你就不想过自由自在富贵荣华的生活吗?楚月牙不知道古代的丫头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不需要看谁的脸色,想怎样就怎样?这个,不现实。
婵娟很现实的道。
就是其实你还是想的对吧?我也想。
楚月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婵娟的意思,婵娟,我在想,我们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翻墙出去总是很不方便,还会招来很多闲言碎语,以及莫名其妙的麻烦;逃走的话,现在我们势单力薄身无长物也不是时候,更没有手实能通行无阻,所以……所以什么?婵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感觉小姐即将要说出一个比她在幽院养鸡养鸭种花种草更加惊世骇俗的计划来。
所以,我想讨好一下楚府的谁谁谁,给我自由出入的权力。
楚月牙顿了顿,认真的道。
哦。
婵娟低下头,这个想法是小姐迄今为止最切合实际的想法,我早就想这么建议小姐了,不过,你总说要出去,不要在楚府,我就不好多说了。
没关系,绕了些弯路,我这不走回来了吗?楚月牙拍拍婵娟的肩膀,能自由出入了,我才方便赚银子,这楚府千金的名头既然担着了,也要利用一下的,等我累积够了财富,咱们再出去不迟。
原来,小姐还是要出去的。
婵娟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研墨。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解决一个问题。
楚月牙看了看门口,我得和那家伙谈谈。
场景切换,另一间闷热的屋中,偏还窗户紧闭——和我谈什么?陆修云半卧在床上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你前几日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楚月牙上前仔细看了看陆修云苍白的脸色,眉头皱起,怎么又这般模样了?哦,我知道了,昨日你翻墙伤筋动骨了吧?伤口又恶化了吧?是不是?陆修云闷声不啃,甚至把眼睛都闭上了,似乎懒得看楚月牙一眼。
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楚月牙恶狠狠的道,一句之后,下一句立刻转了语气,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加些银子,几株凝血兰我还是可以拿出来的,这样你的伤势便能恢复得快些,如何?嗯,让我想想,加多少银子才合适,对了,顺带算算我救你收留你的报酬,还有你在这里的医疗食宿方便,都得说清楚……一边说着,楚月牙拿起桌边的笔在一方棉布上计算着。
住口。
陆修云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丢出这两个字来,连带看楚月牙的眼神都是冷的,一身铜臭,丫头都没你市侩。
楚月牙愣了楞,直视着陆修云的脸,让人很意外的没有发火,半晌她才又拿好笔和棉布,一边写,一边用平静的表情平静的语气道:救人一命,能值千两(银),你自视甚高,该是有权有势的,算你千金,不贵;吃住半月,虽然并不精致,但却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好,且侍候周到,一日百两,算你十五日,一千五百两,不贵;挟上官可,为你求药,其危险费心不必多说,只算千两,不贵;为救你,冒了天大的风险,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的情况之下,精神损失,我和婵娟两人,共一千两,不贵;其他杂物等只算五百两,共计千两黄金,四千两白银,你可有意见?陆修云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满脸坦然的楚月牙。
对了,你现在又一次破坏我的劳动成果,我也懒得在你身上再次劳动,只卖你五株凝血兰,你自行包扎。
楚月牙在那双眼眸之下,还能保持着镇定,我行我素的将她要讲的讲完,又在棉布上添上一笔,凝血兰之昂贵,也无需我多说,也只算你千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了。
那么便是,千两黄金,五千两白银,什么时候你拿钱来,什么时候我交还你的玉佩。
楚月牙也不想再等他的反应,把写得密密的棉布丢给陆修云,看了看他波澜不惊的脸,站起身来,以同样的冰冷又说一句:再赠你一日住在我这里,明日之后,你请自便。
说罢,她自昂首挺胸的转头离去。
陆修云看着手中棉布,轻轻的叹口气,阖上了写着淡淡哀伤的眼睛。
他自找的。
楚月牙没有回屋,屋中有婵娟,她现在不想听婵娟唠叨,自己到了后院,揪住一只半大的鸡仔开始虐待,既然说我市侩,那我便市侩给你看。
以为谁都是天生的富二代啊?我穷过,艰难过,才知道计较生活!楚月牙使劲揉揉酸酸的眼睛,心中却是别扭得慌,她想和陆修云谈的本来是关于杜辰逸的事情,既然杜辰逸都要亲自来了,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直接杀入幽院了,她想着他这段时日伤势大大好转,免得再被逮住,应当今早离开,幽院已不安全。
可是没想到陆修云居然这般恶言恶语,她便再没了想谈的心情,丢下那张写满债务的棉布,同样达到让他走的目的即可。
我就是当世苏东坡,救了只白眼狼!楚月牙低声道,把备受折磨的鸡仔丢回小圈子里,望了望墙头,看着头顶蓝天,打起精神来,好了,等他走了,不被人监视了。
我便可以好好的实行我的计划,空间里的凝血兰是时候发挥敛财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