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
监狱食堂。
残阳在苍穹上涂抹出诡异的红,夕霞如彩带般在湛蓝色的天空飞舞。
有晚归的倦鸟唱着莫名的歌飞向天边,一切都显得这么平定安详。
可是,此刻的城北却被一种肃杀的氛围所包裹,汹涌的杀气从监狱里弥散出来,监狱上空仿佛笼罩着一片乌云,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食堂里分明坐着几百号人,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每个人都是表情肃穆地坐着,就像是一具具坐化的僵尸,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吃饭,这个画面就像是电影播放里面的定格。
仔细一看,这几百号人分了两拨相互对峙而坐。
左边一拨大概有上百人,而右边那拨则更多,粗略一看,也差不多有两三百人左右。
左边那拨人马的左手臂上全都缠着黑色布条,那是表示祭奠死者。
坐在最前面的是兄弟俩人,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而右边那拨人马的前面则坐着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子,此时他正拿着一只鸡腿啃得津津有味,仿佛全然没有把左边的那拨人马放在眼里。
在胖子的身后,站着一个冷峻的年轻人,他的手一直笼在袖子里,模样看上去低调而谦卑。
他就像一块寒冰,一动不动地立在胖子的身后,他的周围仿佛弥散着一道无形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你们这是做什么?全都给我吃饭!管教头子站在两拨人马中间大声呵斥,下午厨房里所发生的流血事件已经让他大为头疼了。
没有人动弹,仿佛所有人都当管教头子不存在一样。
管教头子在两拨人马中间来回踱步,皮靴与地面撞击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你们都是聋子不成?你!主持,带头吃饭!胖子白了管教头子一眼,扬了扬手中鸡腿道:我这不是正在吃吗?管教头子一时胸闷,转过身对左边的两兄弟说道:大虎,小虎,你们带头吃饭!大小二虎却没有动弹,他们的眼光一直停留在主持身上,那眼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主持千刀万剐。
管教头子气得暴跳如雷,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们不想吃饭是不是?那我就罚你们三天不准吃饭!话音刚落,一个狱警跑到管教头子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管教头子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真的这样说?狱警点了点头。
管教头子道:反正出了天大的事情有他顶着!说着,回身招了招手道:兄弟们,走!二十几名管教跟随着管教头子退出了食堂,走在最后的两名管教将食堂大门合上,管教头子摸出腰间钥匙,上前将食堂大门反锁了,然后冲他的手下们说道:走吧,监狱长请我们喝酒呢,这些人渣就等他们在里面自相残杀吧!说着,鄙夷地吐了一口浓痰,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食堂。
残阳渐渐隐没进了云海里,将云海映照得鲜艳异常。
天际边出现了一道金光,就像一把刀子,雪亮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