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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所谓命(最终章)

2025-03-31 01:48:08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莫别开眼,看着枕头下露出一角的缎带,悄悄松了口气。

每晚,她都要把它握在手里才能安心的睡去,不是门沙烟罗的香气,不是颈间的坠子,而是尘飞做给她的缎带。

莫离轻笑一声,坐直身子,说道: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懂的。

不过在那之前,我可能又要做一件让你怨恨我的事情了。

身子被猛压在床上,即便隔着枕头,小莫还是有一瞬间的失神。

莫离的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腕,喷在她颈间的呼吸烫的吓人。

她不是懵懂的女孩,明白莫离要做什么。

她只是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在哪里?窗外的雨声不停,冬末的雨水温柔的滋润着大地,天地间笼罩着朦胧的灰光。

莫离手上的动作很轻快,像是山野间轻灵飞舞的彩蝶。

我无法像你说的那样生活,莫忧,作为苍家家主,我不能让苍家的血脉断掉……虽然没有了莫愁,也许会有些不一样。

没有疯狂,没有残忍,莫离的眼中只是温柔与沉静,两人贴合的肌肤静静的厮磨,就像是最初的最初,他牵着她的手,她靠着他的肩,一同从黑暗中走来。

只是看见光明的一刹那,就注定分离。

为什么一定要我恨你?你一直都在恨我啊。

为什么他受尽所有呵护,为什么我却被遗弃的角落?我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你不是一直这样想么?每一次,你看见我的时候。

你地眼睛都在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莫离轻吻小莫的眼睑,手指灵巧的在她身上跳跃。

唇角勾勒的微笑,仿佛在说我什么都知道。

他当然知道,梁尘飞算什么?门沙烟罗算什么?一直注视着莫忧的人是他啊!我没有!你有地。

因为恨,所以你冷眼看着苍家所有人死掉,你知道莫愁会死,所有人都会死,但是你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

是在惩罚别人?还是在惩罚自己?莫离身子一沉,小莫不由自主的一缩,微扬着头张着嘴。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很痛啊!你看,即便没有苍瞳,你也不会反抗,因为你知道,这都是注定的。

你与他,不可能会有结果。

这个身子,除了我,再也不会接受别人,你注定只能生下苍家的后代。

轻颤着阖上双眼,明明没有泪水。

眼睛却酸涩的无法张开,身体里有一把锉,它用力的磨掉小莫灵魂中那些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与希望。

喘息着,莫离地手指缓缓插入小莫的发中。

用力一拉,在她绷紧的颈部啃咬着。

莫忧,生为苍家人,我们注定不可能平凡。

在旁人眼中,这是畸形、是罪。

但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生来就背负的使命。

就像那晚死掉的那些人,他们生来就是为了被杀掉而已,你也知道。

所以只是看着,不是吗?猛的张开双眼,小莫那只月白色的眼瞳中充斥着红色的血丝,沙哑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

我恨你。

就像莫离所说,其实她心底什么都明白……所以才没有反抗,不是心理上地。

而是本能上的。

这个身体。

本能的是知道该如何接受莫离。

我知道,细碎的吻自颈间蔓延至胸前。

莫离用力一咬,听见小莫闷哼一声,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我也恨你。

恨你,因为没有办法单纯地爱你。

那个从出生前就看着你、想着你、念着你的人明明就是我,为什么如今只有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因为责任?因为那劳什子所谓的命运?莫忧,我恨你……为什么你之前不在对我多笑一些?为什么我之前不再对你多好一些?所谓命运,可以改变的只有尚未发生的未来,那些生命的轨迹,除了驻足轻叹,我还能做什么?怪只怪我是我,你是你……如果让这一切重来一遍,我们还会走上相同的路,这才是命运。

身体纠缠着,更多的,是结合地意义,而非肉体的欢愉……窗外,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融入早已湿润得过分的泥土中。

小莫侧过头,看着站在窗边的莫离,他颈间的西瓜碧玺幽幽地泛着粉红色地光。

他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离开,让小莫无法开口挽留,甚至无法再去回想彼此间曾经有过的一切,因为最终,她总是会想到这一刻:冬末,昏暗地竹楼内,相对无言的两个人。

压抑、沉重,是他们留给彼此最后的东西……当然,也许还不止是这些。

Wap.16 K.Cn莫离走到床边,解下颈间的坠子放到小莫手中,平静的说道:等孩子出世了,就将着两颗坠子交给他们。

我的那颗……已经没有了。

那个密道你找人封死,就在这里重建一个苍家吧。

坠子触手带着莫离的体温,小莫紧紧的攥着,垂着眼,没有说话。

祖宅里有我让月见它们搬过来的银钱,不够用了,就去拿,你知道在哪里的。

莫离的阴影笼罩在小莫身体上,让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张开口,声音嘶哑:你才是家主,想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失笑着摇了摇头,莫离抬手,似乎像碰碰小莫,最终还是收了回来,理了理衣衫,转身走向门外。

我已经不是家主了,你才是。

你肚子的孩子们才是。

你怎么知……我当然知道,还记得吗?从来都没变过。

莫离推开房门的手顿了顿,别担心,我会回来地,在你将要离开的那一天。

莫忧。

我们注定纠结在一起的,只有生死呵。

只有再也看不到你的脸,我才能忘记莫愁,才能继续爱你。

莫忧,我们之间的纠缠还远远没有结束。

并不是只有相见,才能相守。

扑面一股潮冷地泥土味道,满含着春天的躁动,隐隐的。

一股冷香飘散开来……七年后,翼望山中的一片竹林……娘!娘!那株蔷薇又把我的玩具抢走了!小小的身子风一般的冲进厨房,上手死死抱住站在灶台前少妇的纤腰,不依地来回晃悠着:娘,它抢我的玩具,我为什么不能摘它的花?因为你笨!快放手,没看见娘在切菜吗?靠窗的一角猛地飞来一本书,正中小肉团的后脑勺。

苍悠然!小心我让雪空咬你!小肉团作势要往前冲,却被身后的小莫一把抓住衣领拎了回来。

就凭你,苍浩然?你自己来咬我还比较快。

明显比小肉球小上半号的苍悠然慢搭斯里的掸了掸衣衫。

一挑眉。

明明是双胞胎,却长的一点都不像,一个五大三粗,一个纤柔较弱……小莫无语的揉着眉心……这两个小魔王。

(手机 阅读 1  6 k . c n)究竟是像谁啊?够了!你们两个!浩然,我说了多少次,不许摘门沙烟罗地花!还有,你少给我跟雪空混在一块,再让我看见你们俩不穿衣服就在林子里晃荡,我就把你丢给雪婴!一转脸,小莫伸手一指那个挂着挑衅笑容的小家伙,还有你。

苍悠然!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许欺负弟弟!今天的绣品呢?怎么还没交上来?苍悠然缩了缩身子,他知道自己这个娘不发飙便罢,一旦开始了,可没那么好打发。

小脸一皱,赶忙露出一个知错就改地忏悔表情,娘。

悠然知错了。

我这就去做功课。

唔……您还是放下浩然吧,不然三七就要被他捏烂了。

小莫一低头。

果然发现三七果然被浩然捏在手里,头顶的那朵花可怜兮兮的颤抖着,八成是小家伙拿门沙烟罗没辙,只好用它撒气。

苍浩然……哇!娘,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偷摘门沙烟罗的花了,再也不跟雪空叔叔一起裸着身子到处吓人了,再也不欺负三七了……别、别把我交给雪婴阿姨啊……娘,浩然最喜欢留在你身边了,别把我丢给别人。

看看莫离留给她的是什么?早知道就不该把他们生下来!摇了摇头,小莫挥着手说:去吧,跟你哥哥一块,今天的针法作业不做完,就不许跑出去玩。

院子里的梁尘飞刚刚从门沙烟罗手中解救出苍浩然的小木剑,就看见两个孩子边对着他做鬼脸,边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屋中去了。

你啊,也别老欺负浩然,他也就是粘莫忧了点,跟个孩子制什么气呢?敏捷的躲开门沙烟罗抽来的枝条,梁尘飞很怀疑苍浩然那样的脾气,实际上是吸多门沙烟罗的香气才变成那样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像?他们两个只是喜欢粘着你。

晃到厨房地时候,小莫正泄愤似得切着一把青菜。

我知道……听地小莫的声音闷闷地,梁尘飞轻笑一声,上前揽住她的腰,握住她握刀的右手,一下下的切着青菜。

谁让你平时总板着个脸,让他们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只好借着搞出些幺蛾子来引起你的注意。

我……小莫扭身正要辩解,却刚好迎来梁尘飞的一个轻吻。

你就是这幅样子,我知道,他们也知道。

你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没人会介意的。

尘飞……嗯?对不起……这回换了梁尘飞无语的揉着眉心,这丫头,都这么多年了。

还没放下吗?莫忧,我再说一遍,最后一遍。

我要的只是你,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你看,我很快乐。

孩子们很快乐,这不是很好吗?这几年小莫一直想要一个梁尘飞地孩子,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当初难产时留下的病根,或者就像莫离所说,她的身体只能孕育苍家的孩子,五年多了,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每当她焦躁的时候,梁尘飞就会再重复一遍刚才地话。

每次都说是最后一遍……却每次都会说。

我只是……你只是觉得对不起我?随手取了放在案板边上的萝卜,梁尘飞一边啃着一边说道:那就别再说这种话了。

无法让自己女人快乐的男人,是最失败的。

无法让自己的男人感到有成就感的女人,同样是最失败的。

梁尘飞不顾小莫的抗议,硬是亲了她一嘴地萝卜味。

小莫正要抱怨,却听到梁尘飞轻轻的说道:你把一切都告诉浩然和悠然,你教给他们一切,把所有的可能都说给他们听,让他们自己的选择。

你为了不让他们后悔,为了让他们不再重蹈你们的覆辙。

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我的事,孩子们的事,都不再需要你去操心了。

莫忧,我只要你快乐的活着就好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那、那你……快乐吗?嗯,我很快乐。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印下一个交叠的身影。

门外竹叶沙沙,门沙烟罗枝条一扭,猛地震落一地残花,一旁地三七扭扭着捡起一片殷红的花瓣。

顶在头上,悠然的晃来晃去。

命运是怎么样,又如何呢?去思考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否是注定,借而给自己地失败与痛苦寻找借口,又有什么意义?快乐且问心无愧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毕竟就算那些未来是注定的。

也只能通过你的手来创造…………这个……终于完结了花再说感想之前。

先来交代几个问题。

最最重要!我上一章写错了!花花开出来的颜色应该是改成红色了,因为他的衣衫已经被自己的血染红了想看。

为了小莫而用自己地血染红了自己……啊萌然是情人的血,特别红。

首先,小莫不反抗莫离的原因上面已经说过了。

除了她本来就有所感悟以外,也是因为她心中并非完全没有莫离。

我一直都觉得双生子之间的感情是相当微妙的,那种从胚胎时起边相偎相依的感觉,不是短短地一年,甚至几年可以取代地。

其次,关于小梁的问题…………%><%本我把他是想地很好的,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像楚云天一样的人物……没想到,被我写次了,再加上门沙烟罗也好,雪空也好……甚至是莫离都比他有个性,因此……这个本来内定的男主,就被我华丽丽的给写飞了……我反省,我检讨o()o最后,关于门沙烟罗是不是男主的问题……这个,我只能说,番外里它会是男主。

关于番外,大概要到五一之后才会放送了,主要是以门沙烟罗和小莫的故事为主,穿插一些雪空的事情,梁尘飞和莫离……大概就只是露个小脸吧。

关于新书,某尘预计五月份PK。

是本相对轻松的古代小言,看惯了尘以前风格的筒子们,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8过……沉默压抑了两本书,我想要试试看轻松的风格,给自己放松一下,也给亲们放松一下。

话说回来,估计也白不到那里去……学理科的人总是回来会推敲事件的逻辑性,所以担心小白的筒子们可以放心了。

最后谢所有追着看本书的读者们谢你们容忍某尘间歇性的断更现象,谢谢你们指出某尘写作上的不足。

尤其是那些跟着我一起走过《一梦》和《山鬼》的筒子们乃们见证了某尘的成长,再此,多谢你们的支持鞠躬在书评区发言的筒子们们的每一个字,某尘都会一遍遍去读,每一次都觉得很兴奋木有在书评区发言过的筒子们……哼!某尘会再接再厉乃们统统都炸出来们这帮CO深水怪的家伙尔也浮上来透透气吧(^)最后的最后,给俺新文做个广告《王爷的小酒娘》书号:1217154纯情俏王爷PK闷骚小酒娘万事不可只看表面哦番外 十年(一)十年前他是她眼中的魑魅十年后他是她心中的良人。

十年间她走在他所铺就的荆棘之路上哭喊的、热吻的、狂爱的都是他……她的门沙烟罗。

月上西楼午夜的幽兰静静的开放。

自打十年多前翼望山中被人现大片的金丝楠竹后附魔师们蜂拥而来。

山脚下那个宁静的小山村一时间变得喧嚣起来。

但只在短短的一年后这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只有山上光秃秃的土地上那一根根枯黄的竹节和左家庄里几座废弃的旅社向后人们讲述着它们曾经拥有过的辉煌。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月光下奔跑四周的地面上布满了竹子被砍伐后留下的矮桩稍不注意就会跌到、被刺伤。

要来不及了!二丫抬头看了看月亮再不快点的话就赶不上子时给姐姐上妆了。

左家庄的传统新娘在出嫁当天的子时便起床梳妆并在头上戴一朵只会在夜间开放的淡紫色兰花。

月光下静静开放的花朵未经任何人的采撷象征着处子的纯洁与高贵。

被派来执行这一任务的就是年仅六岁的二丫。

小小的女孩必须在深夜行走在山中寻找一朵只会在月光下开放的兰花。

然而似乎没有人质疑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五年前是大女儿五年后是二女儿。

七年……不、也许六年后就会轮到二丫了。

左家庄地所有人都知道方家的女儿不过是他们儿子的牺牲品、垫脚石。

为了能让刚出生的儿子喝上一碗肉汤他们卖了大女儿去给人家做童养媳这个可怜的小女孩甚至还没有名字从出生到她十二岁死去时。

唯一地称呼只是两个字丫头。

现如今为了给五岁的儿子请先生他们又买了十四岁的二女儿去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做妾。

她还好至少父母给了她一个名字大妞。

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轮到二丫。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要替他们说些什么最多可能也只是在背后啐上一口:方家的那两口子真不是东西!呀!二丫脚下绊到一段竹根。

惊呼一声摔倒在地。

七手八脚的爬起身来不及查看她隐隐作痛的膝盖二丫连忙翻看怀中娇弱地花朵有没有被压坏。

淡紫色的花朵沾上了金黄的花粉原本光洁的花瓣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折痕……这花不能用了。

眼泪在眼眶中转了几圈怎么办?再回去摘得话也许就要来不及了……她一定会被娘打死的。

二丫我们只是女人我们能怎么办呢?二姐的话萦绕在耳边。

二丫咬着牙站了起来膝盖传来刺痛一软又跌坐到地上。

这一颤。

眼中的泪水滑了下来。

二丫用力抹了一把脸颤颤巍巍的又站了起来。

喘了两口气刚要往来时的方向转身眼角忽而映入一个白乎乎地东西身子一僵。

……马上就要子时了……听长辈们说当初那些附魔师为了抢那些竹子不惜大打出手这一段段的竹根下。

沁淫的都是鲜红的血液……据说每到中元时这里总是会有些不干净地东西现在、还不到中元吧?打了个冷战二丫低着头退了几步才小心翼翼的看向那个东西。

这一看倒是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个小孩子。

穿了一身姜黄色的衣衫小脸圆乎乎的。

在月光下隐隐泛着朦胧的光笑眯眯的双眼就像个玉娃娃。

二丫曾经跟着娘进过一次城宽宽的大街两边的摊位上摆着许多这样圆润可爱地娃娃。

她当时很喜欢可是却不敢跟娘亲说。

虽然只要两文钱就能买个最小的娃娃但铜板是用来给弟弟做新衣服的……你、你迷路了吗?刚要试着要走上一步那个胖娃娃突然动了一边叫着你别动我过去就好。

一边冲了过来圆圆的身体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费劲眨眼之间就站到二丫跟前皱着一双可爱的眉毛看着二丫的膝盖说:你受伤了。

此时二丫才想到自己刚才是摔了一跤刚忙低头一看原本郁闷地心情又低落了几分这是她最后一条好裤子呢现在磕破了明天二姐出嫁她要穿什么啊。

微凉地小手附上二丫的膝盖痒痒地奇异的将疼痛驱走了。

二丫好奇的动了动腿真的不疼了!别动!最然不疼了可还是得养上很久。

你家里人怎么让你在夜里随便乱跑?胖娃娃似乎有些不高兴二丫的随意移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丝带缠缠绕绕着绑在二丫的膝盖上。

我姐姐明天出嫁我来替她采花。

扁了扁嘴可惜采到的花被她弄坏了还得再去一次。

可是啊……她好喜欢胖娃娃一句就让她再跟他说一句就好她跑得很快应该赶得上。

摘花?那不应当是做娘亲的去给自己女儿摘吗?胖娃娃包扎好二丫的膝盖往后退了两步歪着头打量着二丫。

啊、不要离她那么远啦!嗯……娘她有别的事情要忙。

悄悄往前蹭了蹭嘻嘻这下离着就近了。

胖娃娃身上有股淡淡的苦味就好像是村里甄府中那个病怏怏的少爷身上的味道。

叫什么来着?人心?不对人声?也不对。

啊!对了是人参!原来胖娃娃是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朝二丫招了招手。

弯月一般地眼睛亮晶晶的夜幽兰我家也有离着很近你要不要去采?咦?这附近还有人家?倒是第一次听说。

二丫狐疑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不远处的黑暗中果然依稀露出一幢竹楼的形状。

什么时候这里有幢竹楼了?可是……好晚了。

二姐说。

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地话……虽然人参娃娃很可爱但他也是陌生人。

二丫搓了搓手犹豫着。

没关系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哥他还没睡。

摘朵花而已很快的。

白胖的小手探向二丫她犹豫着看了看远处的竹楼又抬头看了看月亮。

最后将自己的手用力在衣服上蹭了两下。

才放到那只小小的手掌上战战兢兢的握住。

好小、好软、好娇嫩的手二丫从没见过没有长茧子地手是什么样子的。

她太过于专注的研究着走在她身前的矮胖身影以致于忽略了夜空中飘荡着的一声悠远的轻叹。

终于找到你了。

竹楼看似很远但走起来似乎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二丫好奇的隔着栅栏向里探身望去院子里简单又整洁笸箩、扫帚等物都整齐的收在墙角处院子的一角隐隐飘来一股幽香是二丫从来都没有闻到过地。

很淡很好闻但似乎不是夜幽兰。

竹楼的一层隐隐透出几点烛光昭示着主人还没有入睡的事实。

见她踌躇着不肯进门。

胖娃娃招着手说道:快进来啊。

点了点头二丫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步伐放地很轻仿佛生怕踩坏人家的地面一样。

你在这里等等我去给你摘花。

胖娃娃说完一闪身就不见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二丫站在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是人吧?不是村口王王爷爷口中那种专骗小孩子的恶鬼吧?一想到这里二丫吞了口口水。

其实……娘每次也只是打几下而已。

不算很疼她早就习惯了……其实呃就算没有花也没什么的。

二丫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悄悄往栅栏边移动。

竹楼中的烛光忽而一颤。

一个声音自那幽香飘来的方向传来。

你要去哪?清朗地声音似乎有些低哑。

带着压抑不住的轻颤。

听到二丫的耳朵中就变成了嘶哑阴森。

像个专吃小孩的恶鬼。

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那声音似乎诧异的顿了一下继而带着些气急败坏和懊恼的叫道:等等别跑!你要吃还不许人家跑?二丫突然就明白了家里养地鸡为什么每次都会那么拼命地奔跑。

一双有力的手蓦然搭在二丫地肩上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别吃我!别吃我!我身上没有肉!闭着眼睛双手一阵乱挥二丫只觉得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并不像正常人那样温暖带着些许凉意心中又是一阵害怕眼泪一颗颗的落了下来。

不要吃我!我是好孩子我每天天不亮就去打猪草我家的鸡都是我喂的姐姐出嫁后我还能下地干活。

为什么要吃我!我什么都没干不要吃我啦!那声音沉默了许久二丫落在对方身上的拳打脚踢丝毫没有得到反应只觉得触手是顺滑的丝衣。

半晌那个清朗的声音才平缓的说道:我不会吃你的不要怕来张开眼睛看看我。

声音里带着暖暖的人气些微的哄诱二丫粗喘着如履薄冰般张开眼。

墨绿的头惨白的脸两只眼睛一金一蓝此时正专注的看着自己。

鬼啊!!!!!!二丫飞起一脚正中那人的胸口。

也不知是她那脚起了作用还是那声吼叫吓住的那个鬼总之鬼是松手了。

二丫从没像现在这样跑的如此快过两条小短腿飞快的前后摆动矮小的身子就像是暗夜中出没的野兽只一眨眼的功夫便跑的没了踪影。

门沙烟罗半张着嘴似乎有点搞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

他明明就摆了最美的姿势站在最优雅的月光下……可那个小不点居然看也不看就想往外跑?什么叫鬼?鬼有他好看吗?啊?他哪里像鬼了?三七靠在门边扭着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二丫飚走的方向大哥你把她给吓走了。

闭嘴!挫着牙根门沙烟罗在袖口里搜索了一番两手空空的扭头叫道:去给老子找面镜子来!^弱弱地说:番外……剩下的人家还没写啦。

新文写的不顺最近都在改文兴奋不起来啊…………想要看花花洞房的筒子们……唔……这个……大概要等等了。

8过没准乃们用粉红票砸砸偶就能兴奋了……o()o番外 十年(二)守护过她看她在别的男人怀中轻笑。

等候过她在清冷孤寂的竹影下、月光中。

当上天将全新的她送到他面前这一次他将全部的占有她。

身体、记忆、生命甚至是名字她是他的……沙罗。

泥土的气味和冰冷一同渗透到身体里每一次呼吸都带走仅存的一些热气二丫努力的想要团起身体却连手指都已经僵硬的无法弯曲。

眼睛无力的半合着既无法张开也舍不得闭上。

她就要死了吗?幽深的黑暗中仿佛荡漾起一层乳白的薄雾带着淡淡的荧光。

恍然间她似乎听到二姐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你们怎么能这样?她还这么小我有银子啊!然后就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朦胧间有个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这样了……可能……还不如……是父亲还是母亲?太像了她有点分不出来。

算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快要死了。

她只是有点舍不得二姐那个唯一关心过她的人。

村里人说她过的不好上有主母下有新人二姐过的很是憋屈。

那张悲伤的脸呵再也看不到了吧?隐约中她仿佛闻道了一股淡淡地甘甜。

带着些苦味一双微凉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在久远的记忆中曾经似乎也过这样地一只手爱怜的拂过她的眉心……门沙烟罗焦躁的在屋里转来转去。

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漆黑的长尾端还带着些墨绿色眼睛依然是一蓝一金听到角落里三七不小心出的声音猛地瞪了过去。

小 说网她怎么还不醒?咄咄逼人的气势外加高大地身形三七怯怯的又往角落里蹭了蹭嗫嚅道:那么小的孩子着高烧被丢到野地里。

你总得让她缓一缓嘛。

缓?她都缓了半个时辰了!跺着脚在屋里转了一圈门沙烟罗奔回到二丫床边。

床上的小女孩比前年见到他时大不了多少。

纤细瘦弱的手臂枯黄干涩的头略显凹陷的双颊无一不向他诉说着她曾经经历过的苦难。

她本该幸福的不是吗?上辈子受了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这辈子老天爷该补偿她的不是吗?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瘦瘦小小地?为什么。

她还是不快乐?门沙烟罗的手抚上二丫的脸颊久久不肯移开。

你都不会吃饭的吗?瘦成这样!谁把你丢在林子里地?谁会忍心把你丢在林子里!?尾音上扬熟睡中的二丫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门沙烟罗赶忙压低了声音哄道:没关系。

不管是谁他们都不能再碰你一根毫毛了。

我们拿他们来做花肥好不好?你喜欢开得大大的蔷薇?还是长得肥肥的三七?角落里的三七闻言弱弱的嘟哝了一句:我对死人……其实不是很感兴趣。

剜了他一眼门沙烟罗将手缓缓移到二丫心口轻轻的印了上去。

掌心下渐渐开始有月白色地银光溢出星屑一般的飞舞着。

快些醒过来你不想看看我吗?我不是魑魅。

我是你的良人快张开眼不然我就要罚你了。

不行!三七肉呼呼的身体球一样飞了过来抱着门沙烟罗的手臂死死的向外拽:你不能再把自己地功力渡给她了!方才那些已经让你原本回复地容貌又变回去了!在给她的话你搞不好都不能保持人形一整天了!那又怎样?一把甩开三七门沙烟罗轻蔑地一扫。

道:至少她能醒过来。

至少她能活下来!你要我再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一次吗?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三七一骨碌从地上蹦了起来。

复又扑了上去鼓足了勇气恶狠狠的说道:谁管你死活?你当自己的功力是井水吗?想给她喝就给她喝?你受得住小莫还受不住呢!死什么死你看看她!浑身上下哪里有一点死气?你那只苍瞳是摆设啊。

门沙烟罗一愣眨了眨眼睛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睡着的二丫慢慢的收回了手长出了口气。

继而一挑眉毛道:你说你不管我的死活?方才还张牙舞爪的三七此时立马没了气焰一松手飞快的自门沙烟罗身边逃开站的远远的赔笑说道:我管我当然管。

大哥今天想喝点什么?是谷中的山泉水?还是山崖上的溪水?不然山顶的雪水好了最纯口感也最好。

听、听说山北头的老杨树最近刚掉了叶子不如我去给大哥要点来做肥料?据说那老头占的地方风水极好他的叶子最是养身。

长长的一段话说下来三七小心翼翼的瞄着门沙烟罗的神情。

这几十年相处下来对于这朵蔷薇花的暴躁他是深有感触……早知现在还不如自己一人回到深山中修行也好过任花欺凌啊。

不用管我你去给丫头做点吃的吧她醒来的时候应该会饿。

如蒙大赦般逃出竹楼三七决定最近就算是要跟他最讨厌的火呆在一起也不要留在那朵易怒的花身边了。

浑身地刺指不定就碰上哪根!人总是被自己最原始的本能所影响。

二丫原本是不想醒来的自有记忆起每日天不亮她便要起床料理家务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大睡特睡。

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但一股淡淡的清香总是不停地勾引着她带着清甜的肉香在鼻翼下飘荡着。

上一次闻到这种味道还是两年前二姐出嫁的时候。

口水无法控制的在嘴中泛滥二丫闭着眼睛抹了一把仍旧不愿醒来。

反正她已经死了人死了也不用吃东西了……可是好香啊。

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

带着笑意戏谑道:小馋猫肚子都咕咕叫了还不醒来?眼睛不受控制的张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眼前的一切变成一片亮白。

二丫眯着眼睛眨了眨才觉屋内地光线似乎并不强烈几缕阳光透过关上的窗缝洒在地上屋子里略显昏暗却又充斥着一股阳光的味道。

终于肯醒了吗?脸颊上划过一抹温凉二丫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的事实。

转头一个男人淡笑着坐在外侧正俯身看着他。

也许是经历过生死一瞬。

也许是白天的缘故二丫对面前这个有着异色双瞳的男人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恐惧。

他很好看比村里王秀才家的舒童哥要好看上很多……笑颜如花?千娇百媚?她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舒童哥每次夸奖一个女孩子时总喜欢用这两句……虽然他从来没用在自己身上过。

但、这应该是好的意思吧?但二丫总觉得还不够这样简单的八个字似乎不足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

门沙烟罗宠溺地看向床上的女孩耐心的任她打量自己。

只是许久过去了她似乎还有没说话的意思门沙烟罗忍不住还是抬手握了她地手轻声的问道:饿不饿?违心的摇了摇头二丫挣扎想要坐起身来。

门沙烟罗见状赶忙凑了过去。

托住她小小的脊背时那手下的触感让他禁不住一阵恼怒。

眉间拂过一只小手本该娇弱的声音却嘶哑低沉的像个老者你是阎王爷爷派来接我的吗?门沙烟罗闻言失笑道:你阎王爷爷没空管你让我先照顾你一段时间。

不回家了吗?二丫静静地问道小小的女孩似乎已经对目前的现状有所感悟。

沉静、安然。

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陈述。

她的心底其实已经明白。

自己被抛弃了被那些本该保护爱惜她的人无情的抛弃了。

这里也是你地家。

大手捏了捏那没什么肉地小脸蛋门沙烟罗竖起枕头靠在二丫身后转身取了放在桌上的汤手中地汤匙搅动着。

二丫贪婪的盯住那只碗不放睡梦中那股食物的清香不断的自碗中飘出让她没有办法思考这男人话中的含义只模模糊糊的问道:唔……我家不在这里在山下。

清醴的肉汤缓缓的在门沙烟罗手中搅动他淡淡一笑咒语一般说道:不对你的家不在山下在这里。

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吞了口口水长期的压抑让二丫几乎已经丧失了一个孩童应有的思维方式她没有撒娇没有耍赖甚至连抱怨都没有一句只是一边渴望的盯着汤碗一边乖乖的说道:我叫二丫叔叔叫什么?汤匙捧在碗壁上清脆的声音在屋里荡漾了一下便袅然无踪。

二丫等了好久也没得到回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面前有些僵硬的男人试探着问道:叔叔我有些饿了可以喝汤吗?啪的一声门沙烟罗似乎听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转身将碗放回桌上不顾二丫留恋的眼神握住她的双肩很严肃的说道:哥哥叫门沙烟罗。

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二丫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方才还和煦的笑着问她饿不饿的人一转眼又一脸严肃的跟她讨论名字问题。

是哥哥!记住了!哥哥!生怕二丫记不住门沙烟罗很用力的强调了两句。

老实说这人其实看起来跟隔壁张叔差不多大小二十来岁的样子吧做什么非要让自己叫他哥哥?舒童哥那样的才是哥哥不是吗?不过无所谓啦到底让不让她喝汤啊?虽然见二丫点了头门沙烟罗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我是谁?门沙烟罗……看着门沙烟罗那双异色的瞳仁中盛满了期盼二丫忽然抿嘴一笑道:你是门沙烟罗……哥哥。

这个人真好玩哥哥叔叔的都搞不清楚。

门沙烟罗自然不知道二丫的那点小心思听到那一声哥哥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将汤碗端给二丫后一边看着她喝一边说道:哥哥给你起个新名字好不好?新名字?像林美娇这样的好听的名字吗?二丫满嘴肉汤咕哝不清的问道。

揪起袖子擦了擦小丫头唇角上溢出来的肉汤门沙烟罗不屑的说道:这么俗气的名字哪里好听了?哥哥给你起个全天下最好听的名字。

肉汤似乎也不能再吸引二丫了名字耶!舒童哥说名字都是长辈们对自己的期许。

她知道父母对自己其实并没什么期许至多也就是希望她能多做点活。

但她还是想要一个名字一个能被人记住的名字。

然后这个小小的愿望实现了她是他名字的延续他唤她沙罗。

哦耶祝我们的花花叔叔终于将小小莫拢于魔爪之下ps.金色的眼瞳是门沙烟罗原本眼睛的颜色就像他头本来应该是墨绿色的一样谁让他老人家的花蕊是金色的?说起来……万一要是白色花蕊那不是没瞳孔了?!默……当我啥也没说更多免费txt电子书,欢迎您到www.txtsk.com.cn下载手机装有主流阅览器可以直接访问下载电子书 www.txtsk.com.cn声明:本电子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