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梅终于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低声道:十万。
十万?我撤下匕首,抓起她左手缓缓按在沙发上,一刀就扎出十万来,看来还得再接再厉呀!在我匕首落下的一瞬间,薛宏伟大叫:住手!然后对孟红梅道:红梅,说实话吧,不能要钱不要命啊!我冲薛宏伟竖竖大拇指,明智!还是男人知道轻重!孟红梅看起来极不甘心,咬着嘴唇半天才挤出一个数字:二百一十万……我把匕首上的血抹在沙发上,收起来,早说不就不用挨刀了吗,贱货!话毕,走到薛宏伟面前,你是个明白人,老实交代吧,我兄弟那案子你收了多少贿赂?薛宏伟低头含糊道:五十万……到底多少?我做出拔刀子的动作。
薛宏伟慌忙抬头,我说的是实话,王福喜分两次给我的,一共五十万整,我一分都没少说!当初我和二蛋杀王福喜时忘了问行贿的数额,现在也只能这么诈唬他一下,不过听刚才他劝孟红梅的口气,自己应该不会说谎。
钱呢?我居高临下看着薛宏伟。
这时孟红梅慌忙抢话道:花了,差不多都花光了!我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贱货,死到临头还抱住你的黑心钱不放!孟红梅直接飞出沙发,重重摔在地上,嘴巴使劲张了张,看样子已叫不出声来。
我说!我说!薛宏伟眼看要出人命,慌忙竹筒倒豆子,钱存在日本银行了,我……我给你们取去!薛宏伟说话的时候我认真盯着他的眼睛,说到在日本银行的时候我发觉他眼神飘忽了一下,显然,他在说谎。
记得以前在学校时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人在说谎的时候五官和肢体会不自觉地表现出细微的异常,这是心理作用导致的外在条件反射。
不过仅凭这些不能就铁定薛宏伟在说谎,我必须用实践来试探他。
那好,把你们取钱的证件和卡给我,我现在就去提钱,我压低声音道:我提醒你,如果你说谎,回来后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摆在你面前的茶几上……薛宏伟一下子蔫儿了,身子一软瘫在沙发里,钱在保险柜里……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不轻不重地朝薛宏伟脸上抽了一巴掌,打开保险柜!我让二蛋看着梦红梅,跟薛宏伟来到卧室。
卧室墙上挂着一副裸女油画,薛宏伟走到画前闭目嘘了口气,把画摘下来,保险柜呈现出来。
娴熟旋转了半分钟保险柜旋钮,柜门打开,我看到里面整齐地放着很多人民币。
显然,这些就是他们从中国带来的赃款。
薛宏伟望着钱杵了一下回头道:兄弟,我求你件事。
说。
我冷冷道。
我可以把那二百六十万全部给你,但求你把剩下的留给我们,如果你全拿走了,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你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我一听这意思里面不止二百六十万,转念想,这两个大贪污犯肯定不会只在我和二蛋的案子上受贿,赃款当然也不会就那二百六十万……我不禁笑出声来,中国人?亏你说得出这仨字!告诉你,你没资格给我讲条件!这里面一共多少钱?薛宏伟低声道:五百一十三万……我不禁被震慑了一下,这对狗男女居然有这么多不义之财,可知干了多少黑良心的勾当!钱怎么带来的?我们偷渡来的日本。
我说的是拿什么装的。
薛宏伟走到床的另一侧打开衣柜,拿出两个大挎包撂在床上。
我拿枪指指薛宏伟,把钱全部给我装进去!全部?薛宏伟愣愣看着我的脸,大哥,求求你给我留一部分吧,不然我们就只能等死了……难道你们不该死吗?我摆一下手枪,快点!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的狗命!迟疑了一下,薛宏伟挤出个苦笑点点头道:好好好,我装,全部都给你!之后薛宏伟没有走过来,而是直接上床往这边爬,爬得磨磨蹭蹭……我发现他眼睛往枕头上瞟了两下,顿觉不妙,箭步冲上去准备把他扯下来,已经晚了,薛宏伟一个猛扑,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把手枪!躲闪已经来不及,我毫不犹豫地开了枪,此时薛宏伟的枪口已经对上我,可惜扣不了扳机了,胳膊啪嗒落下去,枪脱手掉在床上……我一身冷汗,慌忙把那枪抓在手里。
这时二蛋在外面大叫:刚哥,咋回事?你没事吧?!我没事,你看好那女的。
我平静地回答。
之后外面传来孟红梅发疯般的叫声,不过只叫了两声就戛然而止,估计被二蛋给堵上了。
弹孔在薛宏伟的左胸,估计那正是心脏的部位,我伸手探一下他的鼻息,已经挂了……我拿床上的大挎包把钱全部搓进去,一手提一包走出去。
刚哥,你把他干掉了?二蛋紧紧抱着孟红梅问我。
我点点头,他想袭击我,我只能先开枪了。
就当我替你报仇了……二蛋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挎包上,钱?嗯。
我撂下挎包,五百多万。
二蛋嘴巴微微张开,娘了个腿……这俩狗男女恁多钱!此时孟红梅两眼血红,拼命挣扎,突然一口咬在二蛋手腕上,二蛋惊叫一声松了手。
孟红梅疯子一样朝门口冲去,在她手摸到门把守的一瞬间,我揪住了她的头发,她翻过身来又抓又挠,被我一个横甩,撂出四五米,在光滑的地面上滑了一段,正好滑至二蛋脚边。
妈了个臭比!敢啃老子!二蛋一把揪起孟红梅,嚓嚓嚓一通撕扯,把她身上衣服全部扒光,只剩下胸罩和内裤。
跑!娘了个腿,我看你还咋跑!孟红梅像故意证明自己照样敢跑一样,爬起来再次准备往门口跑,被二蛋一把揪住胸罩带生生拽回来。
带断,胸罩脱落,孟红梅两个大白馒头颤动着跳出来!二蛋赶紧贪婪地看一眼,然后粗声粗气道:奶奶个比,再跑连你裤衩也撸了!孟红梅估计精神已崩溃,抱着胸身子一软瘫在地上……刚哥,这女的咋弄?二蛋揪着梦红梅的头发问。
我刚要说让她和她老姘一起上路,门突然急促响起来!有人!!!二蛋立刻瞪圆了眼睛。
地上的孟红梅听到门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激灵爬起来就要跑,二蛋一把抱住她,毛茸茸的大手死死捂在她嘴上。
我指指卧室对二蛋道:进去,把门锁上,我来应付!二蛋连拖带拽把孟红梅掳进卧室,锁上门。
我低头打量一下,身上并没有血迹,整整领带,把茶几上翻倒的东西迅速扶起来,拿沙发枕把刚才扎孟红梅的那片血迹盖上,心里拼命稳定着情绪走过去开门。
随着门缝缓缓打开,我脸上也随之缓缓绽放出谦和的微笑,然而当我看到外面站的居然是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和那个管理员老头时,笑容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警察是一男一女,男的瞟一眼客厅,敬个礼,叽里呱啦不知说什么。
我摇摇头道:对不起,我是中国人,不懂日语。
没想到那女的会汉语,生涩地翻译道:先生您好,请把门打开,我们要检查一下。
为什么?我装作一脸诧异。
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间房子里有不正常的声音。
这破公寓,门窗居然不隔音……这时管理员老头对女的说了两句什么,女警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先生,请问这房子里的主人呢?我估计刚才那老头说的是我不是这房子的住户。
啊,他们是我朋友,在吵架呢,刚才的声音是他们在摔东西。
我觉得这理由编得相当合情合理。
女警并不理会我的解释,神情冷酷起来,先生,请你马上开门!好吧小日本儿,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别怪老子连你们一起捎上了……我打定主意,点头用日语哈咦一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