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景龙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旅店门口被我摔昏的流氓头子,现在我知道了,他是所谓金雕会的人,而金雕会八成是个黑社会组织。
那家伙狠毒地看着我,那要吃人的眼神似乎比李景龙更恨我,我以为他一定会冲上来给我一顿拳脚,没想到只是盯着我看了片刻,然后开始和李景龙说话。
二人站在屋子中央谈了十多分钟,李景龙从内袋里掏出厚厚一撂钱给了流氓头子。
我估计这是酬劳。
流氓头子接了钱,对李景龙鸟语几句,留给我一个阴森的眼神,出门离去,与此同时红佛和两个老外走进来。
李景龙看二蛋一眼,对红佛道:把他带隔壁去。
红佛给老外一个眼神,二人过去把二蛋揪起来往外拖。
干啥!你们干啥!二蛋惊恐大叫,然后回头看着我喊刚哥。
我看着李景龙问:你要干什么?李景龙冷声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你还想阻止我?我他妈憋得要死,无言以对。
二蛋被连推带拖带走,这不大的斗室里恢复了寂静,李景龙冰霜般的脸扭过来,毒辣的目光戳在我脸上,现在摆在你面前两条路,一:痛快说出我爸在哪,我给你个痛快死。
二:死不开口,被慢慢折磨死。
我给你一分钟考虑。
操你妈,这也叫两条路?这不横竖都是死吗?我一阵愤怒,重申之前在酒店的话:我说过了,如果我三天内不回去,我的同伴就杀了你爹,你自己看着办。
李景龙摔手抽我一大嘴巴,然后居然笑起来,你还想活?我告诉你,就是我放过你,你也走不出这旧金山!你知道刚才那老外对我说什么吗?他说我和你的事了结之后把你交给他,他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我告诉你,你他妈死定了!你这人渣!畜生!变态狂!!你杀死我最好的三个朋友,我不干掉你誓不为人!最后一次问你,说还是不说!我摇摇头,不要再浪费唾沫了,不放我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
反正我杀了那么多人,也够本了,现在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妈!李景龙一脚踹在我肚子上,不说是吧?好,我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的手段硬!然后冲外面喊道:拿进来!李景龙的一脚力量大得可怕,几乎让我再次晕厥过去,待意识恢复,我看到两个老外抬进来一个大铁架子,看起来像废弃的旧货架。
随后又进来两个老外,一个端着一盆水,一个把手里的皮鞭和一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交给李景龙。
李景龙让老外把我呈大字形捆绑在架子上,命他们全出去,关上铁门脸色铁青地走到我面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我知道接下来将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间,说实话,心里抖得要死,但凡有一点回旋余地,都不会再坚持了,可是我知道,一但松口,他会马上杀了我,更何况我已经把他爹杀了,松口能松出个啥?现在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以皮肉之苦为代价赌一把,或许挺过三天,不,或许两天,李景龙就妥协了,毕竟‘他爹的命攥在我手里’。
打定主意,我摇摇头回答:除非你放了我,否则废话少说。
操你妈!我看你嘴有多硬!李景龙到我面前抓住我前襟的衣服,一撕两开,然后胡乱把我上身扒个精光。
我不禁惊讶,这王八蛋怎么力气这么大,居然能把我外套、毛衣、保暖内衣一把撕开!片刻之后我明白,他一定戴了我的储元珠。
由此看来,那个叫红佛的泰国人确实不一般,居然懂储元珠的作用,否则就李景龙这凡夫俗子绝不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得知储元珠的作用,并佩戴上。
这一刻,我心里非常难过,就好像自己的女人让人给睡了。
储元珠给了我太多太多,如同我同甘共苦的妻子,现在它被别人占有了,我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操你妈!说不说!说不说!……李景龙叫嚣着甩开皮鞭朝我身上猛抽起来!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真正尝过皮鞭抽在皮肤上的感觉,如果非要我形容的话,我只能说那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滋味。
更何况李景龙戴着那令人力大无穷的珠子。
我很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以此表示对李景龙的蔑视,然而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抽到第三鞭的时候,我的惨叫声终于破吼而出……我现在终于知道当初小日本为什么逼供的时候老喜欢拿皮鞭抽共产党员,因为皮鞭实在是瓦解人意志最好的工具。
此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在疼痛中摇摇欲坠,几乎要忍不住大叫‘我说’,然而为了保命的我也仿佛有了共产党员的信仰,硬是把‘我说’两个字拼命憋在崩溃和坚持之间,死命地憋着……足足二十多鞭后,我身上已经和斑马有一拼了,那些火辣辣的肿条纵横交错,体现着李景龙下手的力道。
而就在此时,李景龙终于停下来,眼睛血红地望着我问:说不说!我没有勇气义正词严地说‘不说’,可是又不能说,于是我选择了沉默,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景龙微微喘着气,行!小子,你有种!话毕,捡起地上的那袋子白色粉末,撕开,倒进水盆。
我明白了,那是盐!**他妈,这畜生简直比日本鬼子还狠!李景龙拿皮鞭把在水盆里哗哗搅动,然后把整条辫子放进去浸泡,最后扯出来朝我身上抽起来。
蘸着盐水的皮鞭……我所承受的折磨已经无法用人类的言语表达……疼痛完全占据我大脑的每一根神经,无穷无尽……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又一次晕厥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李景龙正提着一只塑料桶往我身上泼冷水。
可能因为大冷天光着膀子又被冷水浇,神经有些麻木,疼痛感居然没那么强烈了,不过那种深层的隐痛更让人不堪忍受,就好像千万根毒刺深深隐藏在皮肉之下,我甚至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似有似无地疼痛起来……妈的!说不说!李景龙看起来有点疲惫,不过愤怒丝毫没有减弱。
说你妈,老子都被你抽成这样了,现在说刚才的罪岂不是白受了?我下意识地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坚持下去,唯恐控制不了意志向‘敌人’妥协。
李景龙牙齿咬得嘎嘣直响,嘴唇微微颤抖着,或许他觉得‘操你妈’这骂词已经被他用得有些苍白,干脆憋着愤怒不再出声,化愤怒为力量,皮鞭蘸了盐水,更凶猛的一轮抽打拉开序幕……我的皮肤已完全麻木,鞭子抽在身上几乎没了感觉,我得意地把自己想象成一根木桩,安静地傲然挺立,我要以这样坚挺的姿态来羞辱李景龙,羞辱他寄予希望的暴力。
抽了二十多鞭,李景龙对我的反常有所察觉,停下来看着我身上的鞭痕道:妈的,抽出抗性来了?好,我帮你恢复一下神经!我估计这王八蛋又要出什么阴招,果然,他转身出去,五分钟后两个老外抱进来一大堆干木头棒子堆在我前面。
明白了,这孙子知道我没感觉是因为神经麻木,他要生起火复苏我的神经。
我那叫一个后悔呀!后悔刚才不该装坚挺。
如果我假装疼痛,并像之前一样惨叫的话,他抽一阵子估计也就告一段落了,他也发泄了愤怒,我也不痛,多好呀!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欲哭无泪地咬紧牙关,等待着新一轮的折磨。
看着李景龙被火光映照的脸,我默默在心里意淫:孙子,如果老子这次不死,保证让你成为世界上死得最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