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定后面的车是否有敌意,我让雪露告诉司机,加快车速。
车提速后,后面的车果然也加快了速度,至此已基本可以确定那几辆车是冲着我们来的。
雪露和二蛋见我频频回头,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情况,雪露立刻紧张起来,我安慰他说没事,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二蛋摩拳擦掌地说干脆停车和他们大干一场,考虑到雪露的安全,我当然不同意这样硬碰硬的做法。
再次要求司机提速,司机仿佛警觉到什么,和雪露说了几句什么,雪露翻译说司机让我们下车,他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
二蛋一听急了,一脚踹在司机的座椅的靠背上,说不照做拧了人家脑袋。
司机看来并不是什么硬汉,不敢再出声,乖乖加快了速度。
很快,出租车的速度提至极限,可惜车辆性能悬殊,后面的越野车很轻松就追了上来。
是福不是祸,我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车辆很快驶上偏僻路段,因为山势的原因,这段路格外狭窄,是个适合动手的地方,我觉得他们该有所行动了。
虽然预料得没错,可我没想到美国的黑社会如此疯狂,最前面的越野车窗里居然伸出一个黑洞洞的筒口,我马上意识到,那是***火箭筒!二蛋也随即看到,伸着脖子问我:刚哥,那啥东西?千钧一发,对方只需要轻轻扣一下扳机,我们所坐的出租车就会变成一堆废铁,血肉之躯的我们也必然无一幸存。
我没回答二蛋的话,沉声对司机道:停车!马上停车!司机听不懂汉语,扭头看着我直摇脑袋,雪露慌忙翻译,司机一下子脸色惨白,离合都忘了踩,直接狠踩了一脚刹车,出租车发出刺耳的噪音,生生停下来。
我迅速打开车门,二话不说一脚把二蛋踹出去,钱袋扔出,搂着雪露扑出去。
司机见此情形,开门撒腿跑出去,刚跑出两步,一道火光呼啸而来,出租车轰然一声巨响,四分五裂!我紧紧压在雪露身上,尽可能用身体护着她,二蛋则爬在离我们一米多远的地方,紧紧抱着脑袋。
剧烈爆炸产生的气流汹涌而过,因为距离太近,被气流挟卷的火焰瞬间将我包围,我身上的衣服顿时被引燃,后背和屁股上一片灼痛。
我本来想马上翻滚到一边使雪露身上不至引燃,但耳畔突然传来无数物体呼啸下坠的声音,我知道那一定是被炸碎的车体纷纷掉落,于是把雪露抱得更紧了。
此时我心里暗暗向各路神仙祈祷,希望砸在我身上的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件,千万别是发动机之类的,当然,最好是什么也别落在身上……祈祷归祈祷,但我心里明白,那么多金属残件如雨坠落,躲过的几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五,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挪动分毫,我答应过雪露让她不受任何伤害……还是那句话,是福不是祸,爱咋咋地吧,我平静地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各路神仙都他娘的不在家,不但没躲过,而且砸在身上的东西还他娘的很大,不过运气还不算太糟,只是一只轮胎,这要换成一疙瘩金属,我估计当场就牺牲了,最不济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砸的部位是腰椎。
另外幸运的是我们坐的是出租车,属于小型车辆,轮胎不大,如果是卡车或公交,结果也够受的。
尽管如此,高空坠落的轮胎还是对我造成了一定伤害,就觉腰部一阵剧痛,上半身刷地麻了一下,我赶紧扭腰,谢天谢地,还能活动。
等待坠物落地的几秒钟那样漫长,因为我背上的火还在燃烧,亏了现在是冬天,穿得厚,虽然灼痛难忍,但并没有直接烧到皮肉。
一通哗啦咣当后,飞上天的东西基本尘埃落定,我赶紧放开雪露在地上打起滚来。
本来燃烧得就不是很厉害,三下五除二便熄了火,这时我看到后面的车已经呼啸而来,三辆车的车窗里都伸出枪管来。
不用说,他们见火箭筒并没有要我们的命,追了上来,准备在车掠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一通扫射解决我们。
此时距离已不足二百米。
说实话,人家有车有枪,我们三个孜然一身,车也毁了,在这没有岔道的公里上几乎无处可躲,幸免于难的几率不会比刚才不被砸到的几率高多少,现在唯一逃生的可能就是靠我的飞行术。
我怕他们突然开火,弯着腰冲过去抱起雪露,正要叫二蛋,这家伙已经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我让二蛋把钱全部挂在胳膊上,紧紧抱住二人,腾身飞起,在这生死关头,丹田内储元珠的能量好像被瞬间激发了好几倍,飞行速度空前,就觉眼前恍惚了一下,那些车已经被远远甩在远处,我估计已经达到音速。
这惊人的表现让我兴奋不已,这说明体内法力真元的威力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我的超能力还能变得更强!我想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在我脱离射程之后,对方才突突地射击起来,数条枪喷射的火焰在空中看起来很华丽,不过它已经难以对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这时警笛声远远传来,那些车灰溜溜地掉头远去。
雪露的身子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吓的小猫,直我往身上紧贴,我笑着叫她一声,她紧紧闭着眼睛轻声答应,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好高,害怕。
我心想,如果不是之前雪露已知道我是超人,身怀超能力,这会儿恐怕要吓晕过去了。
这大白天的,不能在空中停留太久,被太多人看见一定会轰动整个旧金山,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重新落在公路上,正好几辆车飞驰过来,可能车里的驾驶者被空中飞人惊呆了,注意力分散,咣咣当当撞在一起,一起交通事故就这样发生了。
对于这起交通事故,我感到非常内疚,不过现在警笛声越来越近,衣服被烧得千疮百孔的我和二蛋如果不赶紧从这条路上消失,随后赶来的警察通过我们身上的衣服很容易就可以认定我们就是之前那起枪击事件的当事者,我们现在必须避开这些警察。
要在这极目无碍的滨海公路上消失,目前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跳海,二是用隐身的老伎俩,我刚才砸到的是腰,不是脑袋,所以当然选择后者。
雪露刚才被我严密保护,身上的衣服没有丝毫破损,而且毫发无伤,我和二蛋隐身后她装成在海滨公路散步的少女就OK了。
把方案告诉二人后,迅速对雪露嘱咐了几句,我和二蛋当即隐身。
雪露见我们突然消失,神情突然有些紧张,我附在耳边说:别害怕,我俩就在你身边,警察询问,你装得若无其事就行了。
知道我就在她身边,雪露的紧张顿时缓和了许多,松开头上的马尾辫,长发飘飘地吹着海风扮起散步少女来。
很快,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在雪露身边减速停下。
刚才我已经把应付警察的话告诉了雪露,即便她临场发挥不好,诸如忘词之类的,近在咫尺的我也可以临时提醒,所以,虽然警车和警察看起来很吓人,但我丝毫不害怕。
这种从容不迫的心理素质或许与这些日子的经历种种有关。
几个警察躬身出车,叫住了雪露。
双方的对话我一句听不懂,不过看雪露的表情,她比我想象中表现得要好,听说话的状态也对答如流,然而令我做梦也没想到,就在我铁定警察马上就会被忽悠走的时候,其中一辆警车的车窗里突然探出个老外的脑袋,指着雪露大叫起来。
我不知道那家伙叫些什么,但很快认出他就是之前载我们的出租车司机!当时场面危急,我只顾抱起我的甜心和兄弟逃命,居然忘了这无辜的司机。
显然,这家伙在那场爆炸中和我们一样幸免于难,作为事故的当事人,他现在坐在警车里是自然的事,然而这该死的对雪露的指认无疑让我们少女散步的谎言当场被揭穿。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雪露被这些穿制服的高个子带走,否则要想把她救出来,恐怕只能拆掉旧金山警察局了。
对我来说这虽然不是办不到的事,但危险程度和其中麻烦是可想而知的,因此最合适的做法就是现在干倒这几个警察,迅速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