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姗姗的宫殿似乎冷清了许多,在失落的心境中,我和二蛋的话也特别少,默默吃了些曾是买给金姗姗的食物,躺下睡觉。
老鼠和蝙蝠仍然躁动,我不知道这样的异常意味着什么,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次日凌晨五点我就醒了,出洞站在寒风吹拂的空地边缘监视下面的帐篷。
帐篷前的篝火还未熄灭,腾着白烟,弯弯曲曲地没入朦胧的晨空。
一个小时后,帐篷里的人先后钻出来,我隐约看清是两男两女,两个女的个头似乎很高,头发和肤色都不像中国人,像是两个洋妞。
在帐篷前,那四个人做了一类会儿晨练,架起一种我没见过的炊具做起早餐来,之后收了帐篷,背上巨大的背包,往我所在的山崖走过来。
我立刻紧张起来,蹲在一块巨石后面目不转睛地监视他们下一步的行动。
二蛋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看到下面的人,蹲下来问我:刚哥,他们不会准备爬上来吧?我没回答,沉声道:如果他们上来,干掉他们!二蛋迟疑一下点点头,嗯。
那些人到山崖下,仰头指点了十多分钟,取下背包,掏出几盘绳子,果然攀登上来。
现在我和二蛋同他们的距离不过数丈,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发现,既然他们要攀上来,我们的洞穴必被发现已是没有悬念的事,我心想,他们发现这神奇洞穴后肯定要停下来考察,到时候就在这山崖上干掉他们,于是对二蛋说,先回洞里,等他们上来再动手。
十五分钟后后,四人攀登上来,看到岩洞和空地激动得哇哇直叫,然后收拾了绳子,拿着手电筒朝洞穴走来。
四人确是两男两女,两个男的黑头发黑眼睛,标准的中国人,而两个女的,一个金发碧眼,像俄罗斯妞,另一个黑发黑肤,不用说是非洲妞。
四人在洞口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他们手电筒的光芒相当强,估计是探险的专业工具,为了不过早被发现,我和二蛋各自隐身,贴壁而站,守株待兔。
两个中国男人走在前面,一个身材比较魁梧,寸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个稍年轻一些,个头不太高,皮肤白皙,体格看起来也十分健壮。
俄罗斯妞和非洲妞并肩紧随其后,二人相貌都不算太漂亮,不过身材绝佳,虽然穿得是冬装,却无法掩饰那撩翘的臀部和高耸的胸脯……他们没过来之前,我已经做了部署,让二蛋负责那两个洋妞,我负责这俩爷们儿。
我首先出手,一拳砸在寸头男的面门上,顺势一脚狠踹,他魁梧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倒了跟在后面的年轻男子,于此同时,二蛋也一脚踹翻了俄罗斯妞,紧接着向非洲妞扑上去……寸头男虽然体格非凡,但很可惜他遇上的是力量可怕的我,只这一拳一脚便让他双手抱腹,欲站不起。
年轻男子因为受到的只是间接攻击,倒地后并五大碍,一骨碌爬起来,慌乱四顾,嘴里喃喃着:什么东西……怎么回事……我箭步近身,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整个把他举起来,抛掷出去!这幸运的家伙体验了近三十米的飞行快感,落在前方的一片黑暗里。
通过传来的呻吟声,我知道,他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于是转身跑过去帮二蛋。
可能因为俩洋妞长期从事探险活动,体质超强,刚才被二蛋偷袭的俄罗斯妞并无大碍,在我解决年轻男子的时候,爬起来拉起非洲妞拼命往洞口跑,二蛋此时正大叫着奋力追赶。
我飞身掠过二蛋和洋妞,率先出洞,落在岩石空地的边缘,现身出来。
俩洋妞飞奔出来,突见一个大活人赫然站在眼前,不禁惊叫一声往回跑,没跑出几步,一声闷响传来,跌在地上。
我知道,一定是追出来的二蛋,以他的大块头撞翻了二人。
二妞欲爬起来再跑,我一个疾掠已到近前,一手抓一个,把她们举了起来。
二人惊恐地大喊大叫,手脚并用,又踢又挠……我转身面临悬崖,沉声道:给你们三秒钟住手住嘴,否则让你们从这儿飞下去。
我的威胁立马生效,二人像断了电的发动机,戛然而止,那个非洲妞敬畏地望着我的脸问:你……你是什么人?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对隐身的二蛋说:去把那俩男的弄出来。
二蛋现身出来,跑回洞里把那二人连拖带拉地弄了出来。
二人均已处在半昏迷状态,口鼻血流不止。
俩洋妞看到自己的同伴奄奄一息,不顾一切地再次发狂起来,那非洲黑妞在挣扎中朝我裆部踢了一脚,疼得我差点没昏过去,双臂一软松了她们。
两人落地后并没有跑,而是扑上去呼唤那两个男的,看那泪流满面,紧张到死的样子,估计是情侣关系。
黑妞抱的是寸头男,俄罗斯妞抱的是年轻男,一目了然。
老二被踢得剧痛阵阵,两腿几乎站立不住,此时如果蹲下去或许能缓解一些,不过那样子看起来太丢人了,于是我硬撑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她们走过去。
这四人已经发现我们的洞穴,并且亲眼看到了我和二蛋,必须杀他们灭口!我平静地拔出手枪,摁在非洲妞的后脑勺上。
二蛋见状,也默契地拔出手枪,对准了俄罗斯妞的太阳穴。
二人顿时停止哭泣,以还算流利的汉语哀求起来,说她们只是探险者,和我们无缘无故,求我们放了他们。
我已经杀过太多人,心肠早已磨练得硬如磐石,当然不会因为她们的哀求而心慈手软,然而就在我微微嘘了口气,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悬崖边沿突然飞起一群鸟雀,然后脚下的地面剧烈震动起来!我和二蛋打了几个趔趄,摔在地上,之后震动加剧,本来浑然一体的岩石顶顿时裂开数道吓人的裂缝,碎石哗哗掉落!这一切像做梦一样,来得太突然,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时那非洲妞惊叫起来:地震!地震来了!!!她这一叫我才反应过来是地震。
说话间,震动再次加剧,整个空间摇晃得如风浪中的扁舟。
我脑袋一阵阵眩晕,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奋力爬起来,试图去拉住地上翻滚的二蛋,脚尚未迈步,又重重摔在地上。
岩顶发出巨大的开裂声,无数道裂缝瞬间呈现出来,碎石掉得跟下雨一样,更可怕的是岩顶的外缘开始坍塌,巨大的石块轰轰往下砸!空地出口被不断掉落的坠石封锁,想冲出去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往洞穴里跑。
眼看坠石往里延伸,我一跃而起,飞至二蛋身体上方,提起他,飞进碎石掉落的洞穴通道。
撂下二蛋,外面传来那两个洋妞的呼救声,此时坍塌的岩顶已距离她们不到十米!这危急时刻,我大脑里一片空白,忘记了她们是我几分钟前还准备灭口的人,本能地飞身过去,将她们提了回来,然后再度返回,把那两个男人也救了回来。
在回来的过程中,震动再次升级,裂缝无数的岩顶全面坍塌,我的肩膀被一块碗口大的三角石砸中,皮肉开裂,骨头都露了出来。
撂下二人,还未来得及喘口气,通道的顶部发出数声巨响,裂开长长的口子!震动实在太强烈了,二蛋和两个洋妞根本站不起来,我只分两趟把他们送到宫殿里,然后关上了通道门。
还好,宫殿还算坚固,虽然顶上不断掉落碎石,但殿顶并没有开裂,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撑得住。
外面传来频繁的坍塌声,触耳惊心,半个小时后,震动逐渐平息,二蛋和两个洋妞爬在地上呕吐,我则赶紧开启机关门,查看外面的情况。
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整条通道已被坠石塞满,除了那些目测可以撼动的石头,还有许多房屋一样的巨石。
无疑,我们被困在这宫殿了……这时二蛋走过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皱眉道:刚哥,这咋办呀?咱要被困死在这里头了!我心里一筹莫展,只能淡然道:没事,过后再慢慢想办法。
关了石门,返回,两个洋妞依偎在一起,哭泣着呼喊她们昏迷的男伴。
我走过去,看到那两个男的身上和脑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流血的伤口,我估计是刚才提着他们飞进来的过程中被碎石砸的。
俩女的也没能幸免,非洲妞的左脸颊被石块擦出一道半尺多长的口子,皮已经掉了,露着红鲜鲜的嫩肉;俄罗斯妞的伤则在额头上,估计是被尖利的石棱划到,伤口很深,正血如泉涌。
二蛋这家伙则憨人有憨福,几乎没受什么伤,只是右手背被坠石擦了一下,只伤到一层皮,这会儿已经止血了。
算起来我们六人中伤得最中的就属我了,肩膀上露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上衣的一大半已经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冰凉冰凉。
要赶紧疗伤,否则失血过多会要命的。
我和二蛋把两个男的提上炮楼,让那两个妞先照顾他们,盘坐在石台上疗起伤来……正如我这些天的体验,储元珠的功效越来越强,这样严重的伤口只用了不到十五分钟便全面愈合,除了失血过多有点晕,已基本恢复如常。
在此其间,两个洋妞并不知道我打坐的目的,她们只顾从背包里拿出急救物品处理两个男的和她们自己的伤口。
我本来有心疗伤完毕后用储元珠帮她们疗伤,现在见她们已经把伤口包扎得妥妥当当,也就懒得再浪费我的善心了。
跳下石台,我一心焦急地在炮楼上踱来踱去,心里盘算着怎么清理通道的那些坠石,突然目光落在刚刚打坐的石台上——靠!一紧张脑袋居然发昏了,这石台下面不是还有条密道吗?我迅速打开石台机关,顾不上叫二蛋,独自下去看通道是否受损。
也许是命中注定要历此一难,这条土质密道坍塌得比上面的通道还厉害,几乎被坠土堵得密不透风,看起来连它娘的一只老鼠都钻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