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发现若尔娜这么重,若尔娜,你有多少斤?我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问她。
不到一百斤。
她得意洋洋的回答我,一边好心的提醒我:闪光,后面又有一个!我一个回旋斩,把那家伙砍的飞了出去。
一百斤那有这么重么?我累的没工夫去计算她到底有多重,为了能够有效的阻断半兽人的退路,我把包围圈放在离巢穴三四里远的地方。
现在我开始痛恨这个决定了,原先转眼便到的距离变的如此遥远。
脚下毫不停留的亡命飞奔,手中战刀飞舞,挡在前面的半兽人要么被吓的自己退开,要么鲜血飞溅的倒下。
呼呼!我总算站在一块巨大的风化岩前面,把若尔娜放了下来。
看到我们被挡住去路,被刺激的疯狂起来的半兽人们狂笑着冲了上来,我远远的看见,塔加的骑兵小队已经悄悄的溜了出来,往半兽人回家的路上截去。
呼!我闪电般刺出战刀,准确的刺穿当先的半兽人的喉咙,跟着一脚踢去,把它踢开,战刀获得自由,又向另一个半兽人砍去。
说实话,其实半兽人的力气不比沃尔夫小,加上他们经常使用的重型武器,如果被打到了,那一定不止皮破肉绽这么简单了。
好在半兽人的技巧和反应实在太差,我的战刀总是可以从缝隙中插入他们的喉咙,割断他们的筋腱,挑开他们的肚皮。
沃尔夫的刀法阴险毒辣,几乎不和对手硬抗,全是挑要害部位下狠手。
我的一个长辈在教导我刀法的时候说道,一个好的狼战士,他的刀是不需要经常打磨的,只有笨蛋莱茵族才会背着磨刀石去打仗。
又一个笨蛋被闪动的刀光晃花了眼,和这些蠢家伙作战真是没有美感。
我轻巧的割断它的喉咙,看着它用手狂乱的想要堵住喷泉似咕嘟嘟的冒着热血的脖子,翻滚在地。
风化岩有效的掩护了我的后背,这样我只需要同时对付面前的三四个半兽人。
啊!一只长矛从身侧刺过来,我正要同时躲避一个当头而下的狼牙锤和一把长剑,只能勉强的把身子一躬,长矛刺到皮甲上,被钉着的铁片弹开,划过我的肋下,划破了比较薄弱的皮革和我的肌肉。
呜!我哼了一声,反手抓住长矛,一使劲,把这个暗地下黑手的家伙拽出来,战刀不及回击,只用刀柄狠狠的击下,打的他满脸开花。
呀!一个凶狠的半兽人乘同伴袢住我的当口,高举长剑,要同时把我们一起砍于剑下。
我伸手一推,将手边的半兽人推进他的怀中,长刀跟进,嗤的一声刺入他的胸口。
不好,我回手一抽,没有抽动,见鬼,战刀可能被半兽人的胸骨卡住了。
噼哩啪啦契!(受死吧笨蛋!)一个半兽人狂喜的举起巨大的大头棒,恶狠狠的向我当头打来。
倒霉!难道要交待在这里?我越急越拔不出战刀,眼看厄运当头。
背上一阵热浪涌过,空气里面弥漫起硫磺的气味/啊!企图占便宜的半兽人惨叫着,捂住着火的脑袋,丢下武器狂奔起来,终于火越烧越大,很快,整个高大的半兽人变成了火球,倒在地上弹跳着滚动着,旁边的半兽人吓得远远绕开。
我总算抽回武器,回过头来,看见若尔娜拍拍手冲我俏皮的一笑,原来她刚才看见情况紧急,施展了一个低级火系法术火焰之手,把那个半兽人的脸烤成了熏肉。
半兽人看着着火的同伴,恐惧的尖叫着,一时都退了下去,他们互相看着推搡着,不愿意领头上来。
这可不好,他们要是散了就麻烦了。
我拉起若尔娜并不进攻,反而后退两步,背靠着风化岩。
半兽人看到我们后退,于是胆子又大了起来,互相推挤着攻了过来,只不过这次进攻的热情小了很多,更多的半兽人开始在旁边观望。
现在好对付多了,三三两两上来的半兽人已经不能对我造成太大的威胁了,特别是看来他们对若尔娜产生了一些恐惧,不太敢对她出手,这样我的压力就减轻了许多。
很快,我看见不远处的山丘上露出了其他的狼战士的身影。
伴随着几十头座狼和十几个拿着投石索的狗头人。
半兽人的末日就要到了。
嗷!我用力劈开一个半兽人,扬起脖子高吼起来。
围上来的狼战士和座狼们也一同咆哮起来。
狗头人们抡圆了投石索,把一颗颗拳头大的石头打进半兽人群中。
半兽人慌张的回头看去,他们也发现了埋伏。
啊!被石头打中脑袋的半兽人痛苦的哀号起来,其他的半兽人们开始张皇失措,四处张望的打算跑回自己的巢穴。
却看见回家的路上,狼骑兵耀武扬威的来回驰骋,扬起满天的尘土。
半兽人们慌乱起来,有的加快速度向我攻击过来,有的三三两两向荒野跑去,却被敏捷的座狼赶了回来。
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切断了。
发现归途被切断的半兽人开始烦躁起来,转着圈子,互相推推搡搡,争吵着如同无头的苍蝇。
当他们还在忙乱的时候,狼战士们围了上来。
由于此行的最大目的是为了获得俘虏,所以没有立刻进攻,战士们围成一个稀疏的包围圈,把七八十个半兽人围了起来。
快点投降!我大喊着。
半兽人们喘着粗气,闹哄哄的,但是却没有人投降。
我皱皱眉头,对若尔娜说道:给他们点厉害看看!若尔娜点点头,低声吟唱起咒语,一道亮光划过天际,咔嚓一声大响,一个霹雳闪电准确地落在半兽人群中,顿时炸开,两个半兽人被烧得全身焦黑,还有好几个被炸得浑身毛发倒树,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痉挛起来。
半兽人受到突然的魔法攻击,忽然炸起锅来,发一声喊居然向归途猛冲过去。
我脸色一变,不好,半兽人发狂了!果然,受惊的半兽人狂呼着,举起手上的武器向狼战士们薄弱的防线扑去。
暴躁冲动的狼战士本来就对抓住俘虏没什么兴趣,现在立刻一拥而上和半兽人打成一团。
座狼咆哮着一起扑进战团,为了保持座狼的凶狠,自从离开堡垒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曾给它们喂过任何食物。
座狼们在混乱的战场上似乎比狼战士们还要得心应手,它们从半兽人的跨下腿边钻来钻去,有机会就咬一口,把半兽人们咬得吱哇乱叫。
如果发现半兽人露出破绽,嗜血的座狼往往一跃而起,狠狠地咬开半兽人的喉咙。
半兽人们同样狂怒着,它们完全没有以前我们印象中的那种懦弱。
每一个半兽人都在狂暴的战斗着,甚至狗头人远远投过来的石头砸在他们头上也不能让他们逃跑。
战况超出了我的想象,开始有伤亡出现了。
两个狼战士被打倒了,虽然他们迅速的被座狼拖出了战场,但是狼战士的力量是在实实在在的被削弱着。
我仰天长啸,呼唤不远处的狼骑兵们回来参加战斗。
弗莱西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身上都是鲜血,口中还咬着半截胳膊。
我跳上狼鞍,叫若尔娜远远离开战场,一头冲进混战之中。
嗷!一头座狼惨呼着,脑袋被半兽人的钉锤砸得粉碎。
我狂暴的砍翻那个得意洋洋的半兽人,弗莱西也低吼着把一个半兽人践踏在脚下。
坦帕斯!战场上响起狼骑兵们粗野的战嚎声,十道巨大的身影重重的撞进混乱的战场,雪亮的战刀高高地扬起,每次劈下都带起满天的血花。
狼骑兵的冲锋终于击溃了半兽人的抵抗,半兽人的斗志崩溃了,它们哭喊着扔下武器,穿过缝隙向巢穴跑去。
不过愤怒的沃尔夫们可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座狼咬住半兽人的脚髁把他们拖倒,杀的两眼血红的狼战士赶上去一刀结果这些倒霉的家伙。
停!停!我大叫着,如果再不赶快停手,这些剩下的半兽人就要被杀光。
可是脑袋发热的年轻战士根本听不见,直到我怒气冲冲的咆哮起来,他们才逐渐地停了下来。
战斗的激烈远远超过我的预计,在我想象中,被包围和突袭的半兽人将很容易放下武器投降,可是他们却进行了最激烈的抵抗,这是我和半兽人战斗了好几年来第一次遇上的情况。
风化岩前面的空地上躺满了伤亡的半兽人,其中还间杂着几头座狼的尸体。
有三个狼战士受了伤,现在狗头人们正在给他们包扎。
这就凸现了我们另一个弱点,没有祭祀!战场上被俘获的半兽人还不到三十个,其他的统统完蛋了。
夏伯阳擦着身上的鲜血,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很兴奋:闪光!这下我们杀的可真痛快!我苦笑起来,失去了五头座狼,伤了三个战士,其中有一个还伤势严重,却只有这么点战果,让我感觉到有些得不偿失,他还痛快。
看来夏伯阳还是只能当一个战士啊!对不起,要不是我的法术,这些半兽人也不会发狂的。
若尔娜看着遍地死伤,有些哀伤。
是我计划失误。
我心里也不舒服,看来我对半兽人的性格了解得还不够,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了。
塔加!我大声把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骑兵队长叫了过来,现在的战场上一片忙碌,狗头人们正在忙着给被俘的半兽人上绑,狼战士们则忙着收集武器,同时顺便帮伤重的半兽人结束痛苦。
什么事儿?闪光?塔加对一个狼骑兵嘱咐两句,急忙跑过来。
我们怎么进攻半兽人巢穴看来还要好好计划一下,我说道:他们在巢穴里面的抵抗肯定更加激烈,而且那儿的地形也不适合狼骑兵活动。
如果没有个好办法,我们可能会徒劳无功。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塔加深褐色的眼睛烁烁放光:我刚才想到一个点子,不知道能不能用。
那裂谷不是两头通的么,我们可以在一头烧上柴草,用烟把它们从巢穴里面熏出来。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
我点点头,用烟熏我倒也想过,不过有些问题不好解决,正想着,夏伯阳把我的疑虑提了出来。
别开玩笑了,那裂谷两个口子都不顺风,现在刮得西风,你一生火,烟还不都吹到外面去了?再说了,我们外面地势高,里面低,你怎么让烟往底下吹不往天上飘呢?夏伯阳的大嗓门说什么都和吵架一样,若不是塔加很了解他的脾气还以为要跟他开火呢。
这?这倒是很麻烦啊!塔加开始挠头了。
我倒是有办法,若尔娜忽然开口,我们立刻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脸红了一下说道:我倒是能让烟顺着裂谷的底部进去,不过时间不能很久,大约只有十分钟左右,行不行?十分钟啊?时间短了点,可能不足以让隐藏的半兽人忍受不住跑出来。
我沉吟起来,要知道不仅仅是把烟送进去就完了,还要让那些半兽人无法呼吸痛苦不堪,才能把它们从那些小洞洞里面赶出来。
厄,我、我有个建议……原来狗头人族长贝尔贝也在一旁旁听,不过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他。
贝尔贝缩着脖子,胆怯的看着我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打断大人们的谈话而被惩罚。
好吧,你说说看。
好在我刚当上领主,还没有那么大的架子。
您知道,大人,我们对各种草药比较了解,道格族主要从事放牧的工作,对荒原上的植物的了解确实远远超过大多数沃尔夫人。
我在这附近看到过毒牙草和苍苇子,他说到:这些草类一般没什么用,猡斯兽也不吃。
快点说重点!夏伯阳有些不耐烦,催促他道:别老说废话!是是!贝尔贝吓了一跳,连忙加快速度说起来:这些草烧着后气味很刺鼻,而且产生的烟很粘,不容易飘散,我们经常用它们熏獾子洞。
唔,这下问题都解决了!贝尔贝,你立刻带你的族人去收集这两种草,越多越好。
我立刻开始布置。
遵命,大人!夏伯阳,你带着十个战士和所有的座狼堵住裂谷的南面出口,不许放一个半兽人出来。
是!大人!夏伯阳总认为叫我大人比较有正规军的感觉,所以不像塔加一样直呼我的外号。
塔加,你带着骑兵们搜寻着附近所有的地区,找出游散的半兽人,我不希望在干活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捅刀子。
是,闪光!好了,那我率领其他的战士到北面的入口去,若尔娜,你跟着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我把若尔娜拉上狼鞍,策狼向北入口驰去。
我的命令被迅速而有效的执行着,柴草和毒草都被堆积在裂谷斜坡的一半的地方,这样可以避免西风的干扰,同时也不会太刺激畏缩在营地里面的半兽人,免得他们冲过来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狼骑兵们都下了坐骑,把体形庞大的巨狼留在崖上,拿起战刀跟在我的后面。
贝尔贝打着火石点着了草堆,很快火焰猛烈的升了起来。
狗头人们拿起半枯的毒草密密麻麻的压了上去,顿时滚滚的白烟升腾起来,站得比较靠近的狗头人们开始痛苦的流泪。
若尔娜轻唱咒语,手指碾碎一些不知名的药剂,慢慢的,一缕轻风刮起,白色的浓烟打着卷,像一阵低沉的雾气无声的涌进谷底。
很快,谷底传来嘈杂的喊叫声和剧烈的咳嗽声,无数的脚步在奔跑。
不过由于浓烟的作用,我们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不断传出的哭叫声显示着这烟雾的威力。
出来了!出来了!从裂谷的另一头,远远的传来夏伯阳兴奋的大喊声,其中还夹杂着武器的碰撞声、半兽人的惨叫声和座狼的咆哮声。
看来成功了,塔加高兴的双眼发亮,狗头人们吱吱歪歪的聚在一起兴奋的议论。
我也轻松下来,现在只要等烟雾散去,就可以进去打扫半兽人营地了。
闪光大人!过了好一会,一个狼骑兵从崖上绕过来,大叫着寻找我的踪迹。
什么事情?我抬起头问道。
跑出来的都抓住了!他大喊。
好啊,抓了多少?我高兴起来。
大约四五十个吧!才四五十个?我奇怪起来,半兽人营地里面最少还有两百多半兽人,怎么才跑出来四五十个?大概都熏倒了吧?塔加揣测道。
这也是可能的,这么浓的烟,半兽人可能连往哪儿跑都弄不清楚了。
好吧,告诉夏伯阳,等烟散了,我们一起下去看看,要小心一点。
于是,我们坐了下来,慢慢等待满谷的白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