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到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没有坏心,这样的孩子在以后也许更有出息。
这是当年在杰尔喀拉的大学士告诉祖父的。
祖父深以为然,所以他对父亲自小的玩闹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因为有些事情父亲虽然的确犯了错,但是却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惩罚。
有些错误明显只是小孩子不经意犯下的大错。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思考一个事情。
他自己的儿子明显的有惹是生非的潜力,但是平时又给人一种老实的感觉,这种结合让人感觉到这个小子很难捉摸,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也许管教已经晚了,祖父突然有些沮丧,自己的儿子没有吉尔一般温和,也不像莱特一样沉得住气,虽说学士曾经教育过祖父把自己的孩子与别人的孩子对比是最无能的行为,但是一旦自己的孩子真的处于了一种对比之中的时候,那种焦急还是马上涌入了祖父的心头。
今天上午,税务官来找过他,表示了对父亲的肯定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担忧。
他很正直,税务官说,但是他未来可能会走入一个极端。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他要打那个库吉特人吗?哈哈,说实话,看着那个嚣张的草原小子头破血流我挺高兴的,你没有见过哈尔那谄媚的模样。
但是小阿卡迪奥却在滥用自己的正直。
前段时间去救莱因,现在为了一个仆人出头,他似乎总在为保护弱者的高尚行径里陷入危险。
是的,不过我倒没看出他保护周围的人什么不好,祖父说,只是这孩子太调皮了,应该收一收他的心了。
税务官似乎早有准备,我们说的其实是一回事。
或者说我想的跟根本一些:他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贵族子弟的全部荣誉来自于国王的赏识,而国王的权威来自于领主们的爱戴。
如果小阿卡迪奥能把他的热血洒在这套循环里面,他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情。
不,先生,祖父说。
我有另外的看法。
领主和国王其实是一样的,是民众选出来的代理人。
国王只是大一点的领主,领主则是他自己领地上的‘国王’。
如果要保持地位的稳固。
领主们是需要保护他的领民的,而国王要做的就是支持领主这样做。
我知道您来自南方山区,所以您至今带有一些危险的想法。
您知道我的意思。
这不禁会危害您,税务官顿了顿,有一天会害了小阿卡迪奥的。
哈尔坐在家里,显得更加苍老了。
太辛苦了。
大半年以来,哈尔从人生的最高峰跌了下来。
如今哈尔家族的信誉度已经降到了这些年来的最低点。
人们宁愿投资新出的公司也不愿意再给哈尔的产业投入一个第纳尔了。
当哈尔看见自己女儿的一整套金光闪闪的玩具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那个时候自己的似乎是不可战胜的。
一系列的商战胜利让哈尔觉得自己的产业是不可动摇的,那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如同国王的女儿一样花去近千个第纳尔去购置奢饰品又有什么过错呢。
现在哈尔看着这些漂亮的玩具,却感到了一股无奈。
这次哈尔投入了最后的资金,帮助库吉特人购置了各种物资,如果能完成这笔生意。
那么哈尔家族就会彻底走出困境。
天啊!那个罗多可小杂种真是恶魔派来的。
库吉特大使明显的表示了不快,暗示哈尔他将会跟别的商铺合作。
哈尔百般恳求,库吉特大使才在最后同意了哈尔的请求---在今晚赴哈尔家用餐。
哈尔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了,无数的债权人纷纷放弃了手里的债券,要求哈尔兑换。
哈尔车行的债券曾经可以等值于第纳尔使用,信用度极高---这源自于哈尔车行债券的高回报性以及高信誉度性。
为哈尔的车行投资第纳尔,在半年后便可以获得第纳尔;而在一天的24个小时里,你随时可以拿着债券从哈尔家的办事处兑换出货真价实的第纳尔。
这些如今都与哈尔无关了,哈尔的商队把哈尔一半的财产丢在了库吉特,而这个消息让哈尔的众多商铺不再能如过去一样被人信任,入不敷出。
当哈尔最后的车行生意也传出了不安全的名声时,哈尔的财路彻底被断绝了。
库吉特人的采购单给了哈尔打了一剂强心针。
哈尔动用了几乎所有的金钱采购了库吉特人要的东西,并且带头举办了奢华的宴会。
如今,却因为会场里出的小状况而可能让一切付诸东流。
今天早上,管事告诉哈尔,可以动用的资金不足第纳尔了。
近期还有人会来要求兑换债券吗,哈尔虚弱的问。
管事翻了翻账簿:我们还有第纳尔的外债,大部分需要我们在两年内结算。
但是那批物资,我们用了第纳尔的货物,这些需要我们一个月内结清。
不然我们在苏诺的最后两家铺面也会被抵押。
哈尔颤抖的取下了自己的眼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库吉特团长什么时候来?下午5点到,但是???管事显得有些为难,但是宴会有些难办。
丰盛一点就行了,没必要太铺张,你看着办吧,哈尔交代着。
老爷。
我们剩下的钱现在全部在办事处里面。
办事处经理说这些天他被债主缠坏了,如果我们再把他用来周旋的资金拿走,他就觉得没必要再跟您工作了。
他将辞职。
管事说。
哈尔看着管事,手有点颤抖,他抹了抹自己的嘴,好像要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火,但是手部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演化出了愤怒的挥舞,他重重的敲击着桌面,吼叫了起来。
哈尔的胸膛好像就要膨胀出自己的便服,哈尔激动之下吼叫着哥斯莫的方言,这些哈尔一直刻意避免的发音方式,那个德赫瑞姆来的小瘪三!他不想干就别干了!,哈尔吼道,眼睛充血,他每一次的击打桌面都把那幅萨兰德眼镜震得颤抖,当初如果不是我,他现在都是一个账房伙计!不是我提拔他,他的老婆现在都得每晚给人洗衣服,他的儿子还能进财务学校吗?!进个渣渣!哈尔丢掉了笔。
我的老爷,管事说,我现在应该去通知他把钱和辞职书一并送过来吗?去!现在就去!告诉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除了我这,他在别处找不到工作的。
他愿意乞讨就去吧。
我这里可不是受用所。
哈尔接下来又吼叫了半天。
管事安静的看着他吗,直到哈尔最后气喘吁吁的坐下来。
老爷。
我还有第纳尔的资金。
我可以应付今天晚上的宴会你是个好心的人,不需要的。
我给了艾露恩几千个第纳尔,你告诉她,我现在要用,以后还她。
昨天宴会回来后她就一直躲在房子里面不出来,我说话她现在不听了,你去好好劝劝她。
????艾露恩的积蓄么管家一下有些语结。
哈尔解释道:恩,我给过她妈妈一些,她妈妈当晚就还给我了,说她不会用,呵呵,傻傻的妈妈。
她那里应该还有两千个。
你去拿来吧。
我想??,管事说小姐已经花掉了这笔钱了。
然后管事解释着小姐是怎么把这笔钱花在了白鸽山谷的家具和玩具上的。
哈尔听着,已经发不出火了。
管事说他没有教育好小姐理财,也有责任,这次宴会完全可以交给他。
哈尔默默的答应了,感到了一种挫败感,那感觉比当年他没有钱付账被人赶出小饭店时还要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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