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赫鲁的父亲决定满足自己的儿子。
所以他假意的威胁着哈尔,并且暗中的派人调查了哈尔车行的底细。
他得到的最乐观的估计是这家老牌公司撑不到明年春天。
他暗中收着线,把哈尔牢牢的掌握在了手中。
他还打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哈尔的商队消失在了草原上,乌赫鲁的父亲认识一个艾尔莫车的巡检,这个巡检常年的在草原上扫荡者劫匪,有大批被解救的俘虏和货物囤集在他的手下。
惯常做法是巡检通知各个被打击的商户,用三分之一的价格赎回自己的货物,对于俘虏,则表示一些感谢就可以领回。
库吉特使团的团长大人知道自己的筹码又多了一分。
他叫来了乌赫鲁,询问着他的决心。
他通过语言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被爱神彻底的迷惑了。
团长还询问了斯宾瑟乌赫鲁这些年在乌克斯豪尔的行为。
斯宾瑟的句式是他很好,有???等优点。
但是,却????,团长主要听了‘但是’后面的内容,发现自己的孩子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这已经足够了,草原上的人,特别是未来草原上的战士,太彬彬有礼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乌赫鲁的父亲想着北海的那些日子依然有一些感慨和后怕。
铁马冰河的日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可贵的,但不是必须的。
特别是那些年纪轻轻就死去的士兵们,乌赫鲁的父亲记得他们的模样,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但是很可能在一次简单的战斗中,就会有那么几个死去,或者被箭直接射中了脸颊,或者被砍伤了胳膊,在某个伤兵站的混浊空气中咳嗽着死去。
团长扫去了这些影响在脑海中的翻卷,告诉儿子:跟我去赴宴吧。
我没兴趣,爸爸。
哦,是去哈尔家。
什么时候,爸爸?!哈尔听着乌赫鲁父亲的叙述,感觉好像在听一个神话传说:他的车队可能在艾尔莫车休整,只要一纸官文就能畅行无阻的回来;他的商队护卫们现在也许已经在库吉特人的照料下恢复健康了;而且,库吉特人很讲信用,准备购买哈尔的全部存货,并且将要预定更多的货物。
哈尔警觉起来:先生,我从没有做过这么好的生意。
如果真的是这样,库吉特人就是商人的上帝了。
哈哈,乌赫鲁看着父亲突然大笑起来,然后指了指自己,我儿子作你的女婿你不吃亏吧。
乌赫鲁的心脏突然像是被铁锤砸过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会这么直白。
但是这是团长大人在官场纵横多年后拥有的魄力,他在形势已经明朗后,就不会有过多的繁文缛节,一切就事论事,绝对不多滥用自己多余的感情。
特别是在跟商人或者官员打交道的时候,他从不拖泥带水。
管事站在一边,心中波澜四起。
他对艾露恩的爱绝对不比哈尔少,他青年时就跟着哈尔打拼,看着哈尔成婚,生下小艾露恩,他早就把艾露恩看成自己的女儿了。
他知道艾露恩喜欢的是谁,那天艾露恩从宴会回来,他一看那种表情,就知道吉尔那边出了问题。
但是他还没有想出应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库吉特人就下手了。
哈尔的脑海里面电光石火地思索着各种利益的往来。
哈尔先生,团长说,我听说您的商铺信誉度已经很低了。
而且据我打听,您有二十万左右的债务需要结算。
如果在往年,这些债务持有人很可能因为您公司的良好信誉而延缓您的兑现日期。
但是现在,您知道,他们巴不得赶快把与您有关的债务全部兑换成第纳尔以免遭受损失。
乌赫鲁?乌赫鲁听到父亲的召唤,无比乖巧的走了过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的指令如此的坚定而让人无可辩驳。
把那个箱子打开。
乌赫鲁照做了,里面是一个精致的亚麻布口袋。
乌赫鲁拿了过来。
交给了自己的父亲,团长在哈尔的面前变着戏法一样拉开了口袋,里面露出来了一卷卷的票据。
那都是哈尔家族在往年开出去的第纳尔面值的债券。
团长说:哈尔先生,我让我的人尽力的购进了烫有您公司印记的债券。
大概有第纳尔左右吧。
今天如果您没有给我想要的答复,那么我希望您帮我把这些债务兑换出来好吗。
您知道的,我随时要用钱。
而且,您的那些商队啊什么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好吧,团长总结道,您是要一个女婿呢,还是要一堆票据?哈尔的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其实·····真的不错。
哈尔带着艾露恩去宴会只是想让他结识更多的青年俊杰,在不可知的未来嫁给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就行了。
现在就已经有了这么一个选择,还有什么必要再等待吗?虽然这是一个库吉特人,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以稍晚一些给您答复吗?哈尔小心翼翼的问。
团长微微一笑,乌赫鲁,表示一下你的决心。
乌赫鲁抓起那些票据,丢进了壁炉,一捆纸哔哔啵啵的开始燃烧起来。
哈尔的债务瞬间减少了几千个第纳尔,随着火焰的蔓延,哈尔更多的债务变成了青烟,袅袅的顺着烟囱上升。
团长这次也是豪赌,财政部给他拨发了第纳尔的采购金。
他擅自的挪用了七分之一为自己的儿子买幸福,如果哈尔不同意,他也没有办法。
不过他可不是好欺负的人,这些票据他早就找了公证人备份,这些烧掉的是原件。
如果哈尔不愿意的话,他也可以把备份拿出来继续胁迫哈尔。
他的损失最大也不过是手头多了10万多无法兑换的债券而已。
当然,如果哈尔同意了,那么这些债务就当做是嫁妆吧。
您考虑考虑吧。
我一周后离开。
我的儿子将作为库吉特大使助理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我希望我走之前看见订婚舞会。
然后在我回到库吉特半年之内看见我的儿子媳妇一起回来。
他们回来之日就是您的商队启程之时。
乌赫鲁的父亲这样说着。
乌赫鲁跟着父亲一起点头致意。
然后走了出去。
父亲的背影淹没在门口的阳光中,乌赫鲁从来没有觉得父亲这么高大过。
祖父走进了房子里。
那里面吉尔已经等在那里了。
祖父不知道为什么吉尔要这么急着见他。
这天的天气很好,祖父在思索再三之下准备让父亲去帕拉汶读军校,税务官的儿子就在那里,可以照顾他。
第一批粮食已经运进了城里面,各个粮仓的管理人员这段时间都在忙着征收粮食,分拣入库。
等到粮食都被贮藏进温暖的仓库中之后,人们就可以开始购买柴火,准备抵御寒冬了。
每年这个时候,运输木柴的农夫就会从四面八方的乡下涌进城市里来。
顺便捎来各地的特产,用来换取苏诺城出产的精巧的饰品、结实的农具、漂亮的头巾、雪白的绸缎、美味的食物。
那些日子里,苏诺会划出专门的交易场地,整夜里都人如沸水。
而苏诺的酿酒师们则会在此时仔细的选择粮食,准备酿造美酒了。
驰名的剪狼毛和大麦酒就是一批批的诞生在新收的葡萄与麦芽之间。
夕阳里的苏诺城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好像是一个母亲的怀抱,任何人都可以安然的在这里沉沉的睡下,直到严冬过去,直到春雨来临。
祖父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回头看着吉尔,他知道,不出大事吉尔是不会这样来找自己的。
先生,请您借我第纳尔好吗?我一辈子都会为您服务。
请您救救我!我的艾露恩要被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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