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失眠使蓝海娴已经很困倦,不知不觉间竟倚在床头睡着了。
噼啪、咚咚、呜吧正当蓝海娴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一阵阵的鞭炮声、锁钠声以及敲锣打鼓的声音惊醒。
难道是谁家娶媳妇不成?蓝海娴揉了揉眼睛,站起来理了理像乌云一样油黑发亮的鬓发,又整了整有点凌乱的衣服,准备走出门去看热闹。
门咿呀被打开了,打外面走进一位年纪约在五十上下,穿红戴绿,打扮得十分妖艳,媒婆模样的妇女来。
妇女身后还跟着两个丫环装扮,面目木然的小女孩。
你们……这几个人蓝海娴可从来都没有见过。
快坐下,快坐下,就快要当新娘子了,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蘋、小梅,过来替蓝姑娘好好打扮打扮。
媒婆笑得脸上一道道皱纹都开了花。
新娘子?喂,你们一定是走错地方了!蓝海娴心中好笑,自己明明才刚刚出嫁,怎么又要上花轿子呢?我们媒婆这个行当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老娘我都保了一辈子的媒了,怎么能连新娘子都搞错了呢?错不了,错不了!小蘋、小梅,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过来给蓝姑娘化妆?在媒婆的吆喝之下,小蘋、小梅两名女婢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一个在前面拿着镜子,一个有条不紊地帮蓝海娴化妆。
蓝海娴用力挣扎,但两名女婢的力气大得很,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只有听凭摆布的份。
媒婆则在旁边指手划脚地指导着。
一会说眉描的太粗了,一会又说脸上的胭脂不够红。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妆化好,两名女婢又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箱子里取出一条艳红艳红的裙子,强行给蓝海娴换上。
再盖上一条红盖头,搀着蓝海娴便往门外走。
蓝海娴大喊大叫也是无济于事。
外面锣鼓喧天,笑语盈耳。
蓝海娴感觉到自己被塞进一架轿子里,还没等她定下神来,轿子已经飞一般地向前而去。
半路上蓝海娴偷偷地取下盖头,撩起轿子上的帘子往外瞧去。
只见愁去惨雾,黑森森的一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轿子在一间大宅子面前停了下来,宅子的大门两旁悬着两只血红血红的大灯笼。
轿子停下后,小蘋和小梅又从轿子里把蓝海娴扶了出来,送进了布置一新的洞房里。
然后返身出来,把门关上了。
喂,喂,你们是谁呀?快放了我!蓝海娴焦急地大声嚷嚷。
飞快地跑到门边想把门打开,但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门依然纹丝不动。
正当她束手无策之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走进一位蓄着短髭,目光如刀一样锋利的人来。
老爷!蓝海娴大为诧异,她做梦也想不到新郎官是宋时儒。
小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不是老爷。
记住了是夫君!宋时儒笑眯眯地,在说到夫君两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蓝海娴不由自主地盯着宋时儒的目光。
目光深不可测,好像把她带到了一个年代久远而遥远的地方。
蓝海娴头一阵眩晕,身子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仿佛溺入深渊里一样。
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蓝海娴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有一种酸软的感觉,对于昨晚的事,好像仅仅只是作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都还记忆犹新。
宋时儒?为什么梦见的会是宋时儒?蓝海娴为昨夜的那个奇怪的春梦感到脸红,毕竟宋时儒是她的公公。
这是,一阵如燃烧般的疼痛从下身传了过来。
蓝海娴啊的惊叫出声来。
大腿根部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像盛开的红梅花。
难道说昨天夜里所梦见的一切都是真的?蓝海娴有些羞愧难当,而这种羞愧的感觉渐渐被害怕所替代。
她的第一次就这样在似梦而非梦中被夺去了!等蓝海娴回过神来时,发现宋佑廷正有一种奇怪而鄙夷的眼神盯着自己。
好像告诉蓝海娴他之前的猜测是多么的准确,她嫁给他就是一个阴谋。
不用说宋佑廷肯定是看到了蓝海娴大腿上的点点血迹。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蓝海娴嗫嚅着。
哼,*妇!宋佑廷狠狠地盯了蓝海娴一眼,拂袖而去了。
蓝海娴知道这回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因为她也无法把那个梦解释清楚。
少奶奶,老爷在书房等你呢。
服侍蓝海娴的侍女小兰说道。
啊蓝海娴的心怦怦乱跳起来,小兰,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吧。
昨天夜里你看到我出去了吗?为了方便服侍蓝海娴夫妇,小兰就睡在斜对门的那间小屋里,只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更不用说是敲锣打鼓地把她迎出去。
没有呀,奴婢记得二更天不到你就睡下了,还是奴婢替你铺的床。
那时少爷还没有回来。
少奶奶,你怎么了?小兰肯定地说。
哦,没事了,你出去吧。
蓝海娴略施粉黛,携着琵琶就向宋时儒的书房走去。
这是宋时儒的生活习惯,如果在书房里见蓝海娴就说明他想一个人安静地听蓝海娴弹一弹琵琶,听一听曲子。
果不其然,书房中只有宋时儒一人,半坐半躺在一张藤椅上。
眼睛似闭非闭,轻摇着手中的那把泥金折扇。
老你安好。
虽然宋时儒现在已经是她的公公了,蓝海娴还是改不了以前的称呼。
海娴来了,宋时儒坐直身子,眯缝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怎么还叫老爷?得改口叫公公了。
蓝海娴全身一颤,立马想起梦中宋时儒说的那句话:小娘子,我是你的夫君,不是老爷。
记住了是夫君!口吻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了?现在你的身份不同了,老夫知道这么做不太合适,但老夫已经听惯了你唱的曲子,换其他人来唱,老夫一时半会还听不入耳。
唉。
老爷多心了。
蓝海娴侧身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素手捻动,朱唇轻启,开始唱起来。
但今天她的心情实在是太乱了,像一团乱麻郁结在心里,一首曲子竟然唱错了两三处。
第九章二十五、蓝海娴的故事第七夜之毒咒(一)听到这里我对蓝海娴那个奇怪的梦很感兴趣,因为我自己就经常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我想知道你那个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问道。
蓝海娴表情万分痛苦:什么真的假的,这根本就不是梦,而是事实!事实!我惊讶无比,宋时儒敲锣打鼓的把你从宋府接出去真的没有人知道吗?蓝海娴凄然一笑: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宋时儒不是一个常人,他是一个风水师,一个*师,他可以唤醒沉睡的鬼魂和干枯的僵尸。
那天晚上的媒婆、小蘋、小梅以及敲锣打鼓的都是被他用法术唤醒的僵尸阴曹地府的小鬼。
啊!我还来认为宋时儒只不过是对风水有研究,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法术。
你所说的难道就是五鬼搬运术?比五鬼搬运术还要厉害百倍。
宋时儒之所以能得到宋神宗的青睐就是因为他用这一套法术把宋神宗盅惑住了。
那宋佑廷不知道吗?他一点都不清楚,他恨他的父亲,那是因为宋时儒把他变成了性无能,使他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最主要的是宋时儒借用他的名义把我*了。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冥师,说到底宋佑廷也仅是个牺牲品。
对于往事蓝海娴几乎不堪回首。
你是说宋佑廷的性无能是宋时儒造成的?我对此简直不能理解。
你知道宋佑廷从一开始就怀疑我,把我看成是宋时儒的姘头,与他结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到了后来宋佑廷才知道我也是牺牲品,是宋时儒的性奴,才放松了对我的警惕,对我讲了真话。
他告诉我说在他十三岁那年,有一天经过宋时儒的书房,听到书房里传来一阵女子吃吃的娇笑声。
十三岁正是性的发萌期,宋佑廷经不住诱惑偷偷的捅开了窗户纸向里面张望。
只见宋时儒和一名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子在作乐。
这件事后来被宋时儒知道了,便骗他喝下了一种药,从此以后宋佑廷就失去了当男人的乐趣。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宋时儒真是太狠心了!蓝海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在古代道家中有一种叫做采阴补阳的法术,宋时儒修炼的法术跟这个差不多。
所不同的是宋时儒选择的女子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个是处*女,另一个就是必须是阴历七月十五鬼节这天出生的女子。
不幸的是我正是鬼节这天出生的,且还是尚未破瓜的处*女。
从南京的那艘画舫上开始,我一步步坠入了宋时儒精心布置的阴谋。
从那夜开始,我就沦为了宋时儒的性奴,他经常运用法力派遣僵尸和小鬼把我接过去供他*,而我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蓝海娴掩住脸,但泪水还是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后来呢?我咬了咬牙,对宋时儒简直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更加急于了解故事的持续发展。
后来……宋时儒是风月场中的惯客,什么曲子没有听过,对于蓝海娴出现的明显错误,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并不打断蓝海娴的演唱,直到一曲终了,才对蓝海娴说道:歌曲就是心曲。
有什么心事吗?宋佑廷欺负你了?没有。
蓝海娴不自觉地抬起头,刚好与宋时儒的眼睛碰到一起。
蓝海娴感到一阵晕眩,一股昏昏欲睡之感袭上心头。
她赶紧收摄心神,不敢再与宋时儒双眼对视。
你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蓝海娴听出宋时儒的话别有深意,心中发颤,缓缓走出了宋时儒的书房。
但她明显感觉到宋时儒如刀一样的眼睛正牢牢地在背后盯着她,好像自己是他的猎物似的。
夜色降临了,蓝海娴不由得紧张起来,宋佑廷不在家,她只好去把小兰叫过来让她在屋子里打地铺。
两人闲聊了一会,蓝海娴眼皮子有点发重,不一会就睡着了。
门无风自开,蓝海娴惕然惊醒,坐起身来,连声叫道:小兰,小兰!但屋里只有阴风阵阵,惨雾弥漫,那里还有小兰的身影。
新娘子,我们又来接你了。
小蘋、小梅好好地帮蓝姑娘化妆化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又是昨天夜里的那个媒婆和两名侍女。
你们是谁,快滚!蓝海娴又怕又怒,大声呵斥。
哟,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把老身给忘了,真是过河拆桥呀!要不是老身,你哪里能嫁入那样富贵的人家呀!无论蓝海娴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小蘋、小梅帮她化好妆之后,挟着她走出屋子,塞进一乘轿子里,来到昨天夜里的那座大宅子里。
宋时儒早就等在了里面。
直到接近天明时分,才又把蓝海娴送回宋府。
就这样,蓝海娴在如梦似幻之中被宋时儒*了数年之久。
直到宋神宗驾薨,宋时儒辞官回水满村蓝海娴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永丰八年,宋神宗驾薨,作为宋神宗信任的首席风水师,在此之前,宋时儒早为他选好了寝灵,这就是高大恢弘永裕陵。
处理好宋神宗埋葬的一切事务后,宋时儒告老辞官,带着蓝海娴及家眷回到以及数年为官搜刮的几大车金银细软,古玩奇珍,回到水满村,开始建筑明德书院。
明德书院建设完成之后,宋时儒把家眷都搬到了书院里居住,这时他的原配夫人已经逝世。
不久,宋佑廷也因病死去。
住在书院里的事实上只有宋时儒和蓝海娴两人。
蓝海娴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此时,她已经隐约感到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宋时儒搞的鬼,但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犹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蓝海娴没有想到自己从秦淮河的碧涛阁赎身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这天黄昏,蓝海娴信步走到书院前面的小溪边,望着漪漪的溪水她想到了死!无量天尊。
正在蓝海娴情不能自己之际,忽听得背后有人高宣道号。
蓝海娴缓缓转过身来,背后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年道士,胸前飘洒着三绺长髯,一派仙风道骨。
姑娘,你脸上鬼气很重。
看来是被鬼祟住了。
蓝海娴心知遇上了高人,哭泣着把自己数年来所做的恶梦讲给道士听。
老道沉吟了半晌之后,说道:此人法术很高,恐怕老道我也奈何他不得。
这样吧,我给你一张符,你把它放贴在寝室的门楣之上,寻常的小鬼无法靠近你。
至于你所说之人,我得查一查他的出身来历,否则水满村将永无宁日了。
老道说完,取出一张黄颜色的小纸片,伸出食指和中指在上面龙飞凤舞在画起来。
画完之后就把黄纸片交给蓝海娴。
然后就飘然而去了。
第九章二十六、蓝海娴的故事第七夜之毒咒(二)夜,悄悄地来临了。
但今夜蓝海娴却没有像以往无数个夜晚那么害怕,因为老道给她的那张符给了她胆量。
虽然对于那张符到底能否抵御那些小鬼她还是惴惴不安。
夜很黑,可以说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蓝海娴斜倚在床上,双目紧紧地盯着大门。
二更天刚过,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个鬼媒婆带着两个女鬼小蘋和小梅过来了。
蓝海娴蜷缩成一团,眼睛却一刻也离开大门。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惊呼,然后就是三个女鬼在屋子前的走廊回来逡巡的脚步声,嘴里还在喃喃地咒骂着什么,好像在寻找着进入屋子里的途径。
蓝海娴心中窃喜,知道贴在门楣上的那道符发生了作用。
便走下床来到窗户之下偷偷地向外看。
这一看登时吓得蓝海娴手脚发软。
门外站着三个面皮惨白,嘴巴又大又红,眼睛像手电筒一样发着幽暗光芒的女鬼。
三个女鬼刚要靠近大门,门楣上的那道符马上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像一道道利剑似的射得她们惨嗥不已。
三个女鬼近又近不得,也不敢离开,只得围在大门走来走去。
蓝姑娘开门呀,主人派人来接你来了。
小蘋和小梅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开门呀!鬼媒婆开口说道。
声音又细又软,充满着盅惑的味道。
要不是蓝海娴亲眼看到她这副骇人的鬼模样,恐怕真的会去把门打开。
开门呀!开门呀!小蘋和小梅两个女鬼也开口恳求道。
蓝海娴躺在屋子里用手捂住耳朵,不忍再听,害怕自己把持不住真的把门打开。
三个女鬼见蓝海娴没有过来把门打开,只得怏怏而返。
蓝海娴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惟恐她们去而复返,搬来一张椅子从里面把门顶住。
做好这一切后,蓝海娴重新上床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嘭嘭嘭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只震得房摇屋晃。
蓝海娴赶紧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跑到窗户下,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往外望去。
一个约有一丈来高,穿着战国时代的铠甲,腰挎长刀的猛鬼正朝着这边大踏步走了过来。
看到这么一个气势汹汹,满脸杀气的猛鬼蓝海娴的身子先软了一边,躲在窗户下不住地喘粗气,惟有寄希望于门楣上的那张符。
战国猛鬼走到门前,门楣上的符照样放射出万丈光芒。
战国猛鬼用手挡在眼前,符上的光都射在了他的铠甲上,伤不到一分一毫。
战国猛鬼哇哇狂叫,伸出另一只手,一下子把贴在门楣上的符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蓝海娴知道这下是在劫难逃了,反而镇静下来。
战国猛鬼咣当把门推翻在地,跨步进到屋子里,盯大一双如同灯笼一样的怪目四处搜寻蓝海娴。
很快,战国猛鬼便发现了蓝海娴的藏身之处,一弯腰把她提起挟在胁下,大步流星也似的向外走去。
来到一间点着两支红蜡烛的屋子里,战国猛鬼将蓝海娴扔在床上,咣当一声把屋子的门关上,迈着大步走出去了。
蓝海娴挣扎着想从床上下来,但是像被施了法术似的一点都动弹不得。
一阵阴风吹来,屋子的门咿呀打开了。
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烛光中。
数年来,这个鬼魅的影子就是蓝海娴的梦魇。
你是谁?蓝海娴娇声喝道。
虽然此时她已经隐约感觉数年来一直控制蹂躏她的这个魔影是谁,还是这么问了一声。
嘿嘿。
黑影冷笑了两声。
你是宋时儒,你这个恶魔!蓝海娴歇斯底里的放声大骂。
黑影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蓝海娴的床前。
昏黄的烛光打在来人的脸上,白净的脸皮,唇上一撇短髭,一双眼睛闪烁着冷漠而阴郁的光,活脱脱就是宋时儒。
贱货,居然找人来对付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宋时儒眼里射出的光芒如同尖刀一般。
宋时儒,我已经受够了,你杀了我吧!蓝海娴嘤嘤地哭起来。
想死?你这条命是老夫赐予的,没有老夫你现在还是秦淮河的一名歌妓,在画舫上卖唱,受人欺侮。
宋时儒打开折扇摇了摇,老夫看你骨格清奇,打算与你共修冥婚,本希望百年之后共葬一穴,千年之后再获重生,再结连理,长生不老。
不曾想到……说,究竟是谁给你的那张符?阴谋!你这个恶魔,休想让我告诉你。
事实上,蓝海娴是真的不知道给她符的那个老道是谁。
哼哼,你以为不说老夫就不知道了?翠屏山高上大洞观混元这个老妖道,想跟老夫斗法道行还浅着呢?宋时儒脸上露出轻蔑的冷笑。
宋时儒,你多行不义必定不得好死!哈哈宋时儒一阵狂笑,老夫得天人授以法术,自幼修炼,到现在已能驱神驭鬼,就是阎罗王也得让老夫三分,你一介女子又能把老夫如何呢?海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千年之后老夫给你一个不死之身,到时咱们共享富贵,岂不胜似神仙!休想!我诅咒你死后下地狱,让阴间的小鬼剥你的皮,烹你的肝!蓝海娴现在只求一死,尽拣恶毒的话骂。
贱人,你竟然诅咒老夫!老夫要把你挫骨扬灰,将你的骨灰洒在书院门前的溪水中,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宋时儒气急败坏,恶狠狠地说道。
接着口中念念有词念起咒语来。
刚刚念完,门外就响起了战国猛鬼沉重的脚步声。
宋时儒手中的折扇对着蓝海娴一指,战国猛鬼张开血盆大嘴,一股腥臭味呛得蓝海娴差点就晕了过去。
还不待蓝海娴缓过气来,啊的一下,从战国猛鬼口中喷出一股又腥又臭的粘液,全都喷在了蓝海娴的身上。
蓝海娴先是感到一阵冰凉,接着全身像被火烧的一样灼热无比。
蓝海娴低头一看,全身的肌肤都裂了开来,鲜血汩汩流出。
蓝海娴双眼开始迷糊,意识正一点一点地离她而去,耳边只有宋时儒的磔磔怪笑。
渐渐地,蓝海娴觉得自己越来越轻,正慢慢地化为灰烬和轻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