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钱震山的分析,大家都觉得很有道理,认为很有可能是大家误解周进财了。
高山的心里一直牵挂着周进财,爬起来就跑往周进财的茅草屋里跑,一会儿又跑了回来,说周进财的屋里没人。
大家就开始着急起来,站在高处四处张望,寻遍了整个伏虎坪,哪里还有周进财的影子?牛克山开始深深地自责,自己刚才的鲁莽行为非常后悔,他懊恼地说道:看来是我错怪周进财了,我刚才对他进行了拳打脚踢,他会不会想不开啊?高山也不无担心地说道:以前在连队的时候,周进财的性格就有些偏执,遇事爱钻牛角尖,万一。
钱震山一挥手,打断了高山的话,说道:我刚才做的分析也不一定正确,黑虎山阻击战那天,周进财到底做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找到周进财,让他把问题解释清楚,尽快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可到哪里才能找到周进财呢?李达走了过来,说道:据我所知,这西峰伏虎坪的土地是属于黑虎山下的虎山峪大队的,周进财很可能就是虎山峪大队的社员,他们大队的支部书记我认识,我可以带领你们到虎山峪大队里找他了解一下周进财的情况。
钱震山看了看牛克山和高山,两人都点头同意了。
李达安排了民政局那些随从人员的工作,就和钱震山一行顺着原路下山了。
李达边走边对钱震山说道;虎山峪大队地处山区,位置偏远,土地贫瘠,生产力比较落后,是葛安县最穷的大队之一。
这个大队人口不多,男女老少加起来也只有二百多号人,其中大部分都姓周。
他们的大队书记也姓周,叫周书礼,估计和周进财是一个家族的,应该对周进财的情况比较熟悉。
走下黑虎山,往山脚下的西侧一拐,步行一公里左右,就来到了虎山峪大队。
随眼所见,这里是典型的一派山区农村的景象,几十幢低矮的石头茅草房子凌乱地散落在山脚下,人们穿着缀着补丁的土布衣服,见到大队里来了一大帮生人,个个脸上露出淳朴和善的微笑,十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大家的后面看热闹。
或许,只有大街两边墙上刷写的标语和到处张贴的**语录才些许透露出这个新时代的气息。
刚刚得到消息的大队书记周书礼笑着从大队部里迎着出来,热烈的与众人一一握手,把大家请进大队部里坐下。
周书礼年龄不算大,大约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子不高,一米六左右,长得胖乎乎的,剃着小平头,脸色被太阳晒得黝黑。
穿一身洗的白的学生蓝中山装,胸前挂着一枚硕大的**像章。
下身的两个膝盖上各自打了一个深蓝色的大补丁。
所谓的大队部其实就是两间闲置的小平房,屋里阴暗潮湿,靠着墙根摆着一张破旧的写字台,两条长板凳。
众人在长板凳上紧挨着坐下。
周书礼找了几个茶碗,从邻家农户家里提了两个竹皮暖壶,给每人到了一碗白开水,满脸歉意的表示村里穷,没钱买茶叶,就只好给大家喝白开水了。
钱震山正好走得口渴,端起茶碗就喝了起来,虽然是白开水,但这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还是很甘甜的。
李达把钱震山的情况向周书礼做了简单的介绍,当听说钱震山是一个从北京过来的并且离休前是北京军区某部的师长时,他立即对钱震山充满了无限的敬畏。
他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问道:钱师长,您一定见过**吧?旁边的小张答道:我们钱师长不仅见过**,还在**广场参加过一九四九年的开国大典,一九五六年还受到过**亲自接待呢。
周书礼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拉着钱震山的手,就像见到了**一般,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