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贼一样防着。
韩星不大理解。
他和晶晶,这么多年来,一直亲密无间,连一次架都没吵过。
再加上七年的患难与共,感情又有了进一步深华,和一般小青年那种动不动海誓山盟的爱情相比,基础不知道厚实多少倍。
现在她居然把自己连同可能泄露消息给自己的人都当贼一样防着,这让韩星瞬间产生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晶晶,什么时候变得这决绝、这么果敢了。
这两天我在路上,肯定是帮不上你。
董小方在电话里絮叨着:我把她办公室、住处的地址,她的手机、办公电话、住宅电话全部告诉你,你自己先想想办法吧。
不过,你要做好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依我看,她这次是铁了心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等我回来了可以了。
谢谢。
韩星耐心地记下了董小方给他提供的所有信息,倒也没打算让董小方帮什么忙,有了这些信息就可以了,感情的事情,当然是要自己来处理,让别人帮忙算什么。
放下电话,韩星按董小方提供的号码,先拨手机,嘟----,长音,没有关机,韩星心头暗喜,三声之后,电话里传按键声,打通了,韩星迫不急待地冲电话里叫了一声:晶晶!快十天没有听到晶晶的声音了,韩星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和喜悦。
对不起,请问您是韩先生吗?电话里不是晶晶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
我是韩星。
韩星心里一沉,怎么会是别人接的手机,她怎么让别人接他的手机,而且这个人还知道他是谁。
心里疑问着,口中连忙询问:对不起,我想找谈晶晶小姐,请问她在不在?如果在,请她接电话。
对不起韩先生,我姓陈,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
董事长她现在不在,把手机留给了我,并且吩咐我,如果您打她的电话,我可以代替她回答您的一切疑问。
如果您有什么事需要告诉她,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帮您转达。
姓陈女子声声透出一种非常职业的温和。
哦,陈小姐,幸会。
韩星礼貌地问候了一句,接着说:那麻烦您转告晶晶,请她尽快给我回个电话,好吗?我可以帮您转达您的话,但是,韩先生,董事长已经说了,她不会接您电话的,也不会见您,请您尽快回国。
你身居要职,有很多事要处理,别耽误了工作。
公司已经帮您订好了明天的机票。
在南非期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吩咐。
哦,谢谢了。
韩星心里又是一沉。
怎么会是这样,用一个秘书,不软不硬地就把他给打发了。
韩星当然不死心,又换了一个号码,这次是办公室的。
嘟,长音,只响了两声,电话就通了,这次没要韩星主动说话,那边就开腔了:韩先生吗?我是小陈,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还是那副温和而又职业的口气。
Shit!怎么又是她?韩星心里郁闷到了极点,但起码的礼貌她不能失去:不好意思陈小姐,没什么事,我还是找你们董事长。
嗯,我会马上把您的意思转告董事长的。
谢谢了。
韩星挂了电话。
还有一个号码,这也是韩星最后的希望,她没有上班,应该在住处吧。
韩星拨了最后的一个号码。
嘟----,长音,可以打通。
两声之后,对面传来了接电话的声音。
晶晶吗?是我。
韩星急切地呼叫着,两次挫折之后,他已经不再有奈心了。
请问您是韩先生吗?对不起,董事长不在,我姓李,是董事长的生活助理,董事长关照过,如果您有什么话可以通过我转告她。
在南非期间,如果您有什么需要,请您尽管吩附,我们会尽可能帮您做到的。
另外,董事长说了,今天晚上她不会回寓所下榻,您就不必来找她了。
声音和那个陈小姐一样的温和,一样的职业。
是这样,那好,有件事请你帮忙,请你告诉我你和你们董事长的联络方式吧。
韩星知道,这个要求对方是不可能满足他的,但他真的着急了。
哦,麻烦您等一下,我想这件事超出了我的权限范围,我现在还不能立刻复你,我跟董事长请示一下,您看可以吗?对方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可以。
韩星又好气又好笑。
电话并没有挂,却可以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估计是打电话去了,这个电话肯定不会让他听到的。
一分钟之后,韩星听到了脚步声,对方把话筒拿了起来,说话了:很遗憾韩先生,我没有得到董事长的批准。
算了。
韩星放下电话。
这本来就是一个无理的要求,结果也是可以预见的。
所有的路并没有全断,得一个一个先试完了再说。
放下电话,韩星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了MSN,输入董小方给他的邮箱地址,居然可以加上,JIN,一个汉语拼音名字和一个可爱的狗狗图像显示在联机状态。
几度挫折之后,终于看到了在线的晶晶,韩星心头一阵狂喜,很迅速是输入了两个汉字:晶晶!您是韩先生吗?我是董事长办公室的秘书小陈,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对方显然是明知故问,还调皮地给韩星打过来一个鬼脸。
不好意思,打扰了。
韩星耐着性子输完这几个字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关掉了MSN,口中愤愤地骂了一句,妈的!现在,他心里实在是郁闷,这么多年了,无论是查什么案子,应付什么人,韩星都没有过这么重的挫败感。
一个接一个的软钉子,让他像一个被沉在手下的拳击手,每一击都能打出去,但每一拳打出去都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关掉了电脑,韩星看了一下手表,一点半下的飞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钟了。
得去找找,看来依靠电话和网络是不行了。
出门,下楼,迎面正碰上接他来的那个华人司机。
见到韩星,他连忙迎上来说:韩先先,您是不是要出去?董总吩咐了,你在南非期间,这辆车归您调遣,二十四小时待命。
你准备去哪?我送你。
好。
谢谢了。
我去你们公司总部。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用也不行啊。
董小方人虽然不在,考虑得还算周全。
韩先生请。
驾驶员把韩星领到停在大堂的车门口,打开车门,请韩星上去。
我坐前面吧。
韩星想和这个驾驶员说说话,兴许能问点什么出来。
那好。
很憨厚的中年驾驶员有点受宠若惊,很少有大人物愿意坐前排副驾驶的位子的,连忙帮韩星打开了前车门,韩星上车以后,加长林肯很轻巧地载着两个人离开了这个院落,往炎黄集团的总部驶去。
师父贵姓啊。
韩星和驾驶员搭话了。
我免贵姓黄,黄飞鸿的黄,韩先生。
驾驶员一口一个韩先生,虽然是驾驶员,但很少有机会和总经理亲自安排的贵宾级人物交流,这人异常的谦恭。
那黄师傅到南非有多长时间了。
韩星很亲切。
您叫我老黄就行了!驾驶员对韩星的尊敬越发有些不安了:我就出生在南非,父辈是民国三十四年被日本人抓到非洲的劳工。
大难不死,活了下来,后来流落到南非。
民国三十四年,那就是1945年了。
韩星算了一下,正是抗日战争胜利的前一年。
当时日本从中国抓了很多的劳工,被送到了世界各地为他们干苦力,可以这么说,每一批劳工,都是一部血泪史,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一个。
不过,对这个问题,韩星不想多纠缠,他很快把话题引向了他感兴趣的部份:你见过你们的董事长吗?我指的是你们新任的董事长。
您说的是谈董吧!认识,才没来几天,应该有一个星期了,跟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见了面了。
一个又漂亮又柔弱的小姑娘。
咱们公司真有意思,所有的高层领导,都是年轻人,不是美女,就是帅哥,呵呵。
{现在的票很珍贵,大家多支持,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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