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地维持痛苦的姿势,我怒视前面的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歪歪地靠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神情愉快,浅浅小辍一口酒,微微眯起眼睛,似在享受酒的美味。
见到我在看他,他朝我妩媚一笑,秋波荡漾,眼中的情谊似怀春的少女看见思念已久的情郎。
我的怒视似乎愉悦了他,他放下手中的酒,朝我走过来,情人般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眸子: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这眸子黑白分明,只消瞧上一眼,便好像被小猫爪子挠着了心,麻麻痒痒,让人不住地想再看一眼。
再看一眼,便想再再看一眼。
千个表情万种风情,在你眸子里,便是我收藏的最好的夜明珠也比不上,怎么天下就有这般尤物呢?嘴里啧啧赞叹半天,我越发的怒,偏过头,不去看他。
他犹自说着:这么美,美得让人想毁灭。
毁灭……,为什么是毁灭呢?他偏着头,脸上露出孩子气:这双眸子太清亮了,看人时候,能照出心底的邪恶,多么高大的人在被他看一眼,都会不自主地自卑,想把自己的身子蜷起来。
他手上使力,把我的脸掰过来,正对着他: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最美的么?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一只饿了七天七夜奄奄一息忽然看到一根全是肉的骨头的狗的眼睛:死人。
他摆摆手:不是刚死的人哦,是死后变硬,又开始发软的人哦。
掐着我的下颚的手开始痉挛,他的全身剧烈地抖动:没有一丝生气的死人,躺在你面前,脸色或是红的,或是黄的,或是白的,或是青的,摸上去松软释手,爱极了那种触感。
他看着我,轻声地笑,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躺在棉花一样的尸体身上,缓缓地律动,被疼爱被呵护被包容被拯救的感觉,你明白么?忽地害羞起来,他的脸上飘来一片红云,眼睛看着脚尖:讨厌么,害人家不知不觉说出这么多心事。
抬头确是落落大方,眼睛亮得好似白昼:虽然不能尝到最美的味道,当作可口的小点心也不错哦,我们开始吧。
他的手往下移动,停在我的衣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