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以五百岁的生日为由,诱引他抱我,同时脚尖踮得更高,身子后躬,胳膊尽量前伸,暗示他从正面抱我,他若真的从前面抱我,势必要抬起我的双腿夹在他腰间,便于我控制他的行动。
本来打算利用精神力抬起烙铁、或是我的银针暗杀他,不曾想他抛下手中的银刀,这可更方便了。
然后趁他吻我,控制银刀从背后对准他的心脏,距离不能太远,太远的话,他有可能躲开,只能利用精神力在极短的距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一举刺入心脏。
惊恐地询问他的状况,是刺探,若他利用魔法假死,我还能再出其不意补上一刀。
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陡然中断,若他有同伙在外面,势必进门查探,我也能趁其不备一网打尽。
释放魔法,右手的镣铐应声而断。
镣铐上虽镶有无魔法石,但被抓前,我已留神,使用黑魔法积蓄魔力,想也没这么轻松。
不过,即使如此,人算不如天算,积蓄的魔力太少太少。
惨笑,右手一挥,扎入红衣男子心脏的银刀飞入我手中。
挥刀,看准手腕处,奋力向左手砍去。
刀砍入一半,被骨肉阻住,再不能进分毫。
咬牙,拔刀,血溅五步,再挥刀。
断手掉下,并未连着皮,血像喷泉一般涌出,我已经疼及将近窒息。
大口大口地喘息:不行,再这么下去,会失血而死。
默念治疗术,伤口却未愈半毫,我吃了一惊,心思片刻间百转,顿时想通,使用的黑魔法竟然有这个后遗症。
罢了罢了,时不我与。
蹒跚地走到火炉前,竟然是惨笑都笑不出来。
将残了的左手深入火炉,先是一阵寒冷,感觉到灼热的同时,也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还有空气中皮肉烧焦的臭味。
血不再涌出,我万分庆幸,竟然没疼晕,否则,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扯下衣服,包裹棍子一样的左手,紧紧地扎住,血基本上是止住了。
艰难地走到镣铐前,捡起左手,揣入怀里,又走到红衣男子的衣服面前,果然,从我怀里搜出的东西都在。
翻出几个瓷瓶,来到红衣男子的尸体前。
看着他圆睁的不甘的眸子,我咯咯咯地笑,混合好瓷瓶中的药,洒在他的手臂上。
做完这些事,我拿起一个杯子,躲在门旁,猛地开门,砸出杯子,侧耳倾听,并无别的声响,才放心地走出去。
月如钩,夜色似墨,我拖着残破的身子急奔。
藏匿在来福客栈的下面,用暗号叫出莫黑,在他惊异的眼神里吐出一句话:我们被出卖,快回圆阁。
他点头,背上我,风遁。
强撑了一口气,告诫他绕几个圈,确定没有跟踪的人后,才缓缓晕过去。
再醒来,已经身处圆阁。
若没有左手钻心的疼痛,和浑身的伤口,我所经受的痛苦,都是南柯一梦吧。
呃,还要再排除旁边一大两小的人儿看我的眼神。
萧图的月牙儿眼不再弯起,莫白的桃花眼不再桃花片片飞,连旁边的莫黑都从喉咙里发出受伤动物的呜呜声。
我带着几分好笑,几分安慰,几分得意,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怎么?我不是逃出来了?还杀了一个,就算换一只手也够本。
我的话音一落,萧图的眼睛直接眯起来,莫白咬着下嘴唇,似要哭出来,莫黑的呜呜声更响亮起来。
我高高地抬起下巴,骄傲地说:壮士断腕懂不懂?你们应该为我有这种智慧、这般勇气而感到钦佩,不是一个个像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
来,都给我笑一个。
我伸出手,像依次给他们扯个笑脸,伸到一半,才想起自己的左手没了,尴尬一笑,忙掩饰地说:呵呵,原来断手后,还是会有手还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