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嫩绿的柳条在水面轻垂,空气中浮动着青草的香味。
太阳高挂,美好的一天。
我眯眯眼睛,斜斜地看向刺眼的太阳。
无言,若是以前,看见一朵花,我的心会变得柔软,看见一片叶子,我会随它在风中起舞,看见一只蝴蝶,甚至会为自己杜撰一个美丽伤感的故事。
而现在,想到往昔的心情,我能理解,却再也不能感受到。
世人多感慨寂寞愁情,怕极了从歌舞升平的闹市回家,面对冷冷清清的四面墙壁的寂寞,怕极了如影随形、如蛆附尸的寂寞。
只是现在我都感觉不到,自从那夜之后,我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好像获得了什么。
我开始静静地,静静地思考,静静地说话,静静地笑。
没人的时候,我会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荒凉从心里缓慢地长出,侵蚀整个身体,长成参天大树。
直到后来的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和荒凉长在一起,成为一个怪物。
渐渐地,我发现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笑得前俯后仰,虽然并不想笑。
我强迫自己融入他们,强迫自己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在该笑的时候笑,强迫自己像个正常的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打不死的蟑螂。
沉默三天,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便出门溜达,放松放松心情。
虽然遇上糟糕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还有轻柔的风,清新的空气,一些常见但是很美好的事物。
刚溜达到小院的门口,一道黑影迅速移动,迎面而来,啪地矮了一截。
妈的,吓我一大跳。
主人,是我,我是淳。
我一愣,旋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的谜团:哇靠,这也太巧了,受伤没几天,忠实地奴仆就找到我。
巧合多半是人为的,制造这个巧合的人可真蠢得像头猪,或者也许,他认为我蠢得像头猪。
不过,生活太无聊了不是?有时候放个麻烦在身边也挺好玩的。
我下意识地舔舔嘴唇,继而决定改掉这个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很饥渴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时候,淳迅速地抱紧我,把我小小的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
呃,喘不过气,移动我的脑袋,找出可呼吸的空间,第一口吸进的却是淳身上的味道。
淳的味道,我有些恍惚,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辨不出好不好闻,只是他的特有的味道。
我只恍惚了一会,我发誓,只有几秒钟,我便磨尖牙齿,狠狠地往他肩上咬下去。
我狠狠地咬着,似乎经受的委屈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宣泄,也只是似乎而已。
事实上,我在心里盘算着,如果他再不松手,就算我被抱住,我也能通过一百多种方式杀死他。
再说,人体肌肤的温度只能把我带入那场梦魇当中,我讨厌接触,讨厌背叛,讨厌肌肤的温度。
啊,不好意思,小小地失态了。
我咬得更狠,咬的时候顺便磨磨牙,据说会更疼。
直到我的后背被温热的液体烫到,才受惊地松了口。
为了掩饰受到的小小的惊吓,忽略一嘴的血腥味,我一腿撂到他双腿间的命根子上。
施放魔法束缚术,直接把他固定在魔法催生出的植物上。
贴近他的脸,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我撇撇嘴,装得真像。
掐着他的下颚,逼使他正视我:你是谁派来的?他依旧像以前一样没有表情,哦,似乎眼泪流得更凶,貌似嘴唇还能颤抖。
不错,脸上还有一些部分能动。
他不开口,我也不想和他耗着,直奔主题得了。
转手拿出一根银针,划破层层裤子,他的那根大肥肠赫然出现在我面前。
淳扭了扭身子:主人,没人派我来。
操,那淫荡样,还害羞呢。
我掂着银针,抵住他的那根大肥肠,恶狠狠地说:别以为我傻,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让你以后用三个洞尿尿。
淳定定地看着我:主人,我自己找来的。
眸子的颜色还和以前一样黑,没变呢。
我无语。
若他真的是别人派来的,那会是谁呢?直接抓我回去不就得了,用不着派淳过来。
但是说是他自己找来的,也着实太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