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狂地跑出了病房外。
我蜷缩在走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哭泣。
死萧然,烂萧然,我都为他担心死了,他居然还这样对我。
混蛋,我积攒的奖学金全部用来买机票了。
我连我爸妈都没来得及告诉一声就冒冒失失地跑K国来了。
我还没有一个人出过这样的远门呢。
我的K语水平才是初级,我连跟人会话都手脚直冒冷汗。
我又委屈又绝望,哭的连气都喘不过来。
坏萧然,烂萧然,他不要我了,他赶我走。
丫头,丫头——哎哟喂,你吓死我了。
我被抱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萧然不住地说:还好还好,幸好你没有走远。
我又委屈又伤心,拼命地要挣开。
我哭着挣扎,你都不要我了还来干什么,你赶我走。
怎么会不要你呢。
傻丫头,刚才是我不好。
不生气了,乖,我以后再也不气你了。
萧然。
我忽然停止挣扎,哭着喊,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以后我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你怄气了。
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们以后再也不要互相气对方了好不好。
你还要我吗?要,要。
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
他紧紧抱着我,丫头,这次再也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
你走,我也不让。
咦——这话可奇怪了,明明两次先离开的人都是他,恶人先告状。
可是更奇怪的是,我居然会满心的愧疚,还一个劲的点头。
哭了大半天,最后是他一个伤员扶我回的病房。
以后哭的时候绝对不能蹲着,站起来头昏眼花不说,腿脚全部都麻了。
唐逸晟叹气,瞧你拔针头的利落劲,是惯犯了吧。
萧然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点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我不是在帮你。
我的脑子总算回过神来,情绪又开始紧张。
把唐逸晟叫到一边,小小声地问,师兄,他是不是有什么隐蔽的伤,你是心脑血管科的医生啊。
隐蔽的伤。
他这样要是叫重伤的话,那么我们医生集体上街去喝西北风。
唐逸晟下意识地手覆上嘴角。
呃,什么时候嘴角破了一块,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
我有点不好意思,好歹也是大师兄,我这个新进门的弟子未免太不关心他的事情了。
那他为什么要住进这个病房?我狐疑,太欺负人了吧,好歹我也是一准医生,有这么忽悠我的道理吗。
关于这个问题,你应当问他而不是我。
唐逸晟对萧然点点头,人已经带到,剩下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对得起你在我面前说的话。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问萧然。
看他的样子,除了瘦了点,跟病人根本沾不上边。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出的话差点让我一时冲动将他打成重伤。
你要死啊你?喝了酒还敢上高速。
你死掉最好,免得祸国殃民。
你想吓死我啊你,你知不知道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哭着不住地捶打他。
他也不拦着,只是用力抱住我,向我解释,因为酒后驾车并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实在是丑闻,所以公司决定将他的伤势说严重一些,以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我打到后来手上也没力气了,软软地靠着他抽噎,以后你再也不准吓我了,否则我以后都不会再理你了。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行不行。
他笑着帮我擦眼泪,忽然问,为什么是他带你进的病房?哪个他?你说唐逸晟啊。
我告诉你哦,幸好我遇见他。
她们给我安排的那个司机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走了。
我又不认识路,好不容易摸到病房。
好家伙,整层楼都封的严严实实的。
我跟你的中国官方后援团一道,现在的粉丝真职业化,我听王菲几首歌就敢号称是她的歌迷的想法真幼稚。
我跟她们一起在外面想办法,山穷水尽的时候,唐逸晟来了……萧然,你怎么呢?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哪句话得罪他了,他的脸色要这么难看。
你就什么也不知道的乱跑?他的声音阴沉的可以拎下水。
嗯。
我颤巍巍地点了下头。
她们是哪个她们?蓝……蓝……蓝洛。
我不是故意要当叛徒啊,我实在不敢对他撒谎。
蓝洛,我对不起你。
萧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冷哼一声,接通了电话。
萧然,书语有没有到你的病房?妈呀,这K国的司机怎么这么驽啊。
我少说一句都不行。
蓝洛的嗓门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的意思是你把那个笨丫头弄不见了?萧然捂住我的嘴巴不许我说话。
她真还没到啊?哎呀,这可怎么办。
萧然,你赶紧去找啊。
我打她手机根本没反应,她该不是碰上坏人了吧。
萧然,你赶快给我去找人。
干妈,干妈,我要通知干妈,我小嫂子被人给劫持了。
蓝洛的声音里都夹着哭腔了。
蓝洛,我在这里。
我情急之下舔了一下萧然的掌心,趁他痒的时候,赶紧冲手机扯了一嗓子。
死萧然,你想死啊你!居然敢耍我。
蓝洛立刻从唯唯诺诺的小白兔摇身变为母老虎。
你还有理了不成。
什么事情都没安排好,也敢把丫头往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送。
你就别怪蓝洛了。
我赶忙劝萧然,一句话脱口而出,K国不是有你吗?她们为什么还要担心我K国以后的事情。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K国有你不就行了,我们这叫各司其职。
蓝洛一听有人帮腔,语气立刻硬实起来。
别以为丫头帮你讲话你就后台硬了。
她的帐我还没跟她算呢?我的头立刻矮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