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的反应是,你也好意思。
我比较好奇的是晓谕会被谁带来参加这场聚会,林风跟秦歌都是篮球队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林风这小子为什么去D大,云晓谕以绝食做抗议的结局依旧是被强令留守N市。
她的一把手父亲平时里确实把她惯到天上的星星?行,咱造个摘星台去摘,行到流水处,却也坚决不让她湿鞋!我们总以为自己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实际上半分半毫都躲不开家长的眼。
就好象老师得意洋洋地在讲台上宣布的,别以为那些小动作我看不清楚,孙猴子再大闹天宫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曹操是被人念叨来的。
门一打开,门口诡异的站着三人,晓谕居中,哼哈二将左右护法,只差浓墨重彩的在额上标志:三角恋。
我想到三角倘若连成线,不成了秦歌相思林风了。
这两位,谁攻谁受?你笑什么?萧然奇怪。
我在想……话到了舌头边又硬生生地咬住,找死了我,YY放在心里就行。
要是说出来,两位当事人也许还会碍着我姐妹的面子不跟我一般见识,旁边的这位大爷不把我训到太阳是方的还是圆的都分不清楚了才怪。
我看到我家晓谕高兴不行啊。
我一面应付晓谕的八脚章鱼式熊抱,一面冲他翻白眼。
没理的一定要比有理的表现的更理直气壮。
林风,你也别往这边看了,我知道你嫉妒我所处的位置,没办法,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佛见佛落泪,鬼见鬼打墙,咱家晓谕就是乐意抱我,你梦牵魂饶辗转反侧幽思难忘也想不到。
林风同学似乎领会到了我尾巴翘上天的嚣张眼神的深刻内涵,冷哼一声,就走到里面去了。
瞅这小子没风度的,相形之下人秦家哥哥多会做人,一个劲的夸我变漂亮了变有气质了。
乐得我差点去骑着把扫帚冲上天,仰天大笑出门去。
小林子啊,不是大姐说你,把我这个坚定的支持者也推向敌方阵营了你可别后悔。
一听说我掌勺,大小美女全都表现出浓厚的革命情谊,自告奋勇的要帮我打下手。
我一看她们狂热的眼神就心惊肉跳。
蓝洛的厨艺怎样我不清楚,虽然据说她家厨房就是被她烧开水时毁掉的,但非我亲眼所见,不好笃定此说的真伪性。
云晓谕的水准我却是清楚的。
话说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某月某周某一天,小姑娘突发奇想要吃泡面(突发奇想的意思是她放着自家大厨精心烹制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不吃,居然不辞辛苦的,屁颠屁颠的跑到学校超市去买价格一贯是市面一倍半的桶面),美滋滋的自己泡好了以后,忽然大叫:这面是坏的!我大惊,不至于吧,学校超市贵是贵了点,还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卖过期食品。
自从上学期学校食堂发生了一起四季豆没烧熟引起的小型的食物中毒事件以后,校方对食品卫生就高度警觉,超市虽然是校长的小舅子开的,估计他也没胆子在风尖浪口顶风作案。
晓谕直嚷嚷要找老板去算帐,班上同学平常被学校超市宰狠了,巴不得有人出头。
她振臂一呼,云集响应。
我一看事情有点大,忙先放下作业凑到她跟前看,泡面的水似乎是冷的,起码没有白汽冒出来。
再私下询问了几句,顿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悲凉。
这位小姐不知道方便面是要用开水泡的(她振振有辞,我平时吃面条里面的水也是不怎么烫的。
),更绝的是她也不清楚方便面是要泡好了焖一会儿才会软,所以水一下去,她就开始火冒三丈:为什么面条是硬的。
有这么两个姑娘申请当助手,借我十胆也不敢用啊。
阿姨平时待我挺好,怎么着我也不能让人在她离开的这点工夫里就拆了她精心布置的厨房。
于是我再三再四地谢绝了她们的好意,一个人忙死也胜过被两个人拖累死。
男生都自诩君子,远离庖厨。
只是后来他们吃饭的样子不怎么君子。
食材阿姨已经洗净备好,萧然帮我调试好厨房水龙头的温度,站了半晌,总算生出点身为主人的自觉性,虚情假意地问了句,要不要帮忙,被我叹了口气也推到外面去了。
我切菜的时候头发老往下滑,手上沾着菜叶不方便自己弄。
晓谕比我矮,蓝洛与我海拔相当,估计帮我整理头发都比较有难度系数,最重要的是我不敢给她们踏进厨房的机会。
美女都是狂热分子。
我冲外面喊:萧然萧然。
他好象正跟秦歌说话,皱了下眉头,抱怨道:又干吗?烧个饭也要支使的人团团转。
我怒:出去出去,头发我自己挽。
他笑了笑还真出去了。
又是一个没风度的家伙。
我气的把菜刀一丢,自己洗手自己弄。
手还没有洗好,他又拿着东西进来了,面色犯难,道,临时找不到,先拿蓝洛的凑合着用。
你知道,她一向没什么品位,左右你先担待着。
顿时觉得没把我家蓝洛大美女招进厨房当助理是明智之举。
个高的人手笨。
姚明为什么不够灵活,就是因为个子太高了。
萧然弄了半天还是没弄好,我站在砧板前看着红红绿绿的蔬菜有点别扭,不耐烦地问:好了没有,慢死了。
他说:嗳,你别乱动,弄疼了可别怪我。
菜刀明亮的刀身上印出他低垂的脸,眉头轻微地蹙着,神色是我不曾见过的认真。
我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这一动好了,头发被扯到,疼的我龇牙咧嘴地嚷:疼,疼死我了。
叫你不要乱动,弄疼了吧。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哎哟喂,你别迁怒我啊,我也不想弄疼你的。
萧然痛苦地捂着肋骨。
我收起手肘,怎么着跟你没关系,挽个头发简直要把我头皮扯下来,还很没有效率地花费了近半个钟头。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萧然莫名其妙地看着门一拉开来不及做鸟兽状散开的众人。
我惊诧万分,都饿成这样了,好象才十点半过一点吧。
书语,你真勇敢,疼成那样还能忍着不大叫。
晓谕不愧是我的姐妹,深谙我的苦楚。
对哦对哦。
我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指了指萧然,可怜兮兮地控诉,我不敢叫。
厨房玻璃是磨砂的,你在外面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早知如此,我就是蹲在地上也要你帮我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