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们走开以后,蓝洛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也不能怪他,新手上路,第一次没经验。
以后就好了。
还有以后啊!我大叫,以后打死也不要他弄了。
哎哎哎,你总不能因噎废食啊,事情总要做的嘛。
蓝洛一脸你可不能这样。
我哭,以后大不了我把头发剪短,不要他帮忙挽头发就是了。
挽头发?蓝家MM的表情酷似嗓子眼塞了颗汤圆,上不来下不去。
对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诚恳地说,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好象什么都会似的,挽个头发却笨手笨脚的。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聪明面孔笨肚肠。
蓝洛跟晓谕狐疑地上下打量我,彼此窃窃私语了几句,面色大变,呵呵的冲我干笑,那啥,你先忙活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你做饭。
言罢,相互推攘着走了。
奇怪,为什么我老觉得她俩看我的眼神有点心虚。
吃饭的时候,大家一个个对我热情的让我受宠若惊。
全都帮我夹菜,每个人嘴巴里都说:你辛苦了。
我却之不恭,惟有欣然笑纳。
萧然在旁边一个劲的否认:她不辛苦,一点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听着可不高兴了,驳斥道: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辛苦。
一桌子的人全笑翻了,庄子的话有这么幽默吗?萧然被我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连声道:对对对,你最辛苦!吃你的菜吧。
萧然,这就是你不对了。
哪有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的。
昔日篮球队的同僚有人打抱不平了。
真难得,上了大学人果然长大了。
我以前光觉得他们思想不够纯良的。
对啊对啊,你们不知道,他不厚道着呢。
翻脸就不认人。
难得有人体谅我不为人知的辛酸,我立刻点头附和。
萧然,当事人都发话了,你还想抵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
果然是吃的好说的话,居然又有人为我说话。
只是……还好啦。
我小小声地努力挽回,他对我也没那么坏啊。
他有时候也很好。
诸位大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们不可能永远帮我出头啊。
我对他们报以感激的眼神。
就是就是,我家萧然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人品啊,是绝对的没话说。
都是立场不够坚定的主,见我都发话说不计较了,马上全都转了方向盘。
好了好了,都别再逗她了。
让她安稳点吃东西。
萧然夹了只虾子剥好,放进我碗里,多吃点。
饭桌上又开始笑闹成一团。
我莫名其妙的看萧然,大家都买彩票中奖了吗?为什么这么容易笑。
好好吃东西吧。
他竟然也笑了起来,目光很温柔。
不理会他们,我吃我的菜。
我的厨艺是奶奶一手调教出来的,这牛皮可不是吹的。
你头发怎么这么奇怪?秦歌笑眯眯地指了指我的头发。
嫌麻烦,让他给挽起来的。
我手向后探,想放下来。
我来吧。
萧然放下筷子,伸手帮我把头发散开了。
幸好今天早上洗了头,那顺顺滑滑的头发倾泻而下,散了一肩的时候,连我自己都闻到了柠檬草的清香。
挽青丝,挽情丝。
这女子盘髻可是大有讲究的。
妆罢抬首问夫婿——晓谕喝了口汤,清清嗓子,故作严肃道。
切,小样,少显摆你那点古诗文。
我嗤之以鼻,朗朗道:我还画眉深浅入时无呢。
结果萧然盯着我看了伙,很配合地来了句:眉型生的不错。
我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顺手舀了颗饺子塞到他嘴里,哭笑不得道:吃你的饺子吧你。
桌上有人夸:饺子包的不错,小巧玲珑,还塞在鸡肚里煮,有点意思啊。
真不错啊?我求证。
真不错啊。
他保证。
哎呀我的妈呀,我可算是找回点自信了。
你们是不知道,这学期,我们大一的搞了一次包饺子比赛。
咱本着积极参加活动争取为班级发光发热的精神积极报名参加。
我们班组队,一组人擀皮儿,一组人包。
擀皮的组长看了我擀的几张皮,很含蓄的说,我们这组人手已经够了,你去帮忙包饺子吧。
等我兴冲冲地包好几个饺子以后,包饺子组的组长叹气,你还是去擀皮吧。
唉,伤心往事,一把辛酸泪啊。
全桌上的人都笑倒了,还有一个滑到了桌子底下。
秦歌拍着萧然的肩膀笑的气都喘不过来,结结巴巴地说,看紧点,真是个宝。
PIA你!亏我说你会做人,有这么夸女生的吗。
萧然笑,不说话。
完了大家转移到客厅玩游戏。
什么叫能者多劳啊,就是像我这样烧出一桌好吃的眼巴巴地看他们吃完以后又任劳任怨地打扫战场的就是典型的劳模。
我洗碗,萧然帮忙把碗一个个擦干净。
蓝洛跟晓谕比较自己洗碗打碎碗的最高记录。
晓谕:我四个。
蓝洛:我三个。
晓谕:那我比你强。
蓝洛:嘁!那是因为我总共就洗过三个碗。
晓谕:不服气是不是?咱就这里比。
蓝洛:比就比,who怕who!我赶紧叫人把这两个有损我们高中女生形象的家伙拖了出去。
汗~我的朋友多半还是比较贤惠的。
可是到了终究末了,嫁的好的都是不贤惠的,那是后话,不提不提。
我洗好碗以后脱下手套。
我始终觉得一个家庭要看主妇是否爱整洁,关键不是看她的客厅,而是看她家的厨房,那才是她私底下最真实的表现。
门口有人探进头来,林风笑嘻嘻的,道:水果水果,餐后水果。
萧然把抹布一丢,忿忿不平:得陇望蜀了呢,吃成这样,把我们家都搞翻天了还敢要水果。
我推推他,笑道:不带这么小气的待客之道的。
回头对林风点点头,你等会儿,一会儿就送水果出去。
还是我们班长有主人风范,不象有些人小鼻子小眼睛的,没风度!你小子登鼻子上脸了还,别以为云晓谕在我就一定会给你留面子。
林风立刻就掉头走了。
我生气地拧了拧萧然的胳膊,气急败坏道:嗳嗳嗳,哪有你这样说的,这不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这就叫重了?是男人就不能承受不起。
他要这样,以后少不得受刺激,多给他打打预防针也好。
你怎么就说的那么笃定?晓谕跟林风也暧昧的够戗。
暧昧嘛,就是暧昧着暧昧着就出事了。
你知道,那不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别开眼睛,低声说:我去拿几个苹果削皮。
外面,晓谕正夸张地哈哈大笑。
三个人的故事中,受伤最深的是林风还是晓谕。
别麻烦了,切几个橙子,再烫两串葡萄就行。
有的吃就偷笑吧,谅他们也不敢挑三拣四。
萧然自顾自地准备好水果,把盘子搁我手里,一努嘴,给他们送过去吧,你为什么不自己送?你才是主人!奴役人还有瘾了不是。
这不符合常规。
他也不让我多说,直接把我推出门去。
我心里相当的鄙夷,什么狗屁常规,想使唤人你就照直说满口仁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