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寻声而去,渐起渐落的狂风中,夹杂着冯小醉的喝骂声,似是遇到了麻烦,但以他的武功自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箫云等人一直尾随而至,走了大半夜,原来那几个马贼一直在带着冯小醉兜***,难怪冯小醉要骂了,箫云等人也跟着到了霉。
冯小醉跟了一夜,发现上了当,早已气岔岔的大骂,此刻天明,看清马贼方向,跃下马来,如鬼魅般掠向离着最近的一人。
众人都被他的轻功吓倒,那人更是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便已被冯小醉提到了千黄身上,接着又是一个被拽下马来。
箫云暗道好险,见冯小醉打马跟着那几个落荒而逃的追去了,遂又跟上。
不一刻已追出数里,只见前面山岗上插着的一面旗帜正迎风招展,看来那便是马贼的老巢了。
冯小醉一脚见那马贼踹下马,直奔山寨而去。
箫云等人司机救人,并没有贸然冲进去。
碰,山寨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便被千黄铁蹄踏开。
众人只见冯小醉两人带骑直飞了进去,山寨中这时才起的几个人,正睡眼朦胧的瞪眼看着来人,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骂道:他***,这是……,啊,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刚骂完冯小醉已经到了面前,一鞭子打得团团转,唬得后面的人连连倒退,嚷嚷着向后跑了。
不好了,有人闯山寨来了。
有人抢夫人来了。
冯小醉一听,大笑道:哈哈,有趣,有趣,书那夜今天就是来做强盗的,不但要抢你们的东西,抢你们的夫人,还要将你们都杀光光,然后一把火烧了这个破地方。
哈哈。
大笑声中,冯小醉已经策马向里面走去,里面有的跑出来看热闹的被千黄一冲撞,立时就乱了。
动作麻利的几人还好,其他的几个不是被挤到,就是被千黄踢到。
远处数人已经骑马出来迎战了,后面跟来的也都个个手握钢刀。
众人见冯小醉来势汹汹,也不敢靠近,只是慢慢的围了过来。
冯小醉俯下身来,在千黄耳际拍了拍,道:好马儿,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说着跃下马来。
千黄看着围过来的众人,似是有些不舍冯小醉,在他身边绕了几圈后才转身向门外跑去。
这些马贼何曾见过如此神骏的马儿,昨夜几人就是因为想要盗马而惹恼了冯小醉。
如今既然已经得罪了,况且到嘴的肉怎么能让它跑了呢。
三四个人已经向千黄慢慢靠近。
冯小醉并不理会,只是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马贼。
哎呀,一马贼双手捂着肚子跪倒在一边,脸上甚是痛苦,只见另外三人也不管那人,踢到便往千黄身上砍去,看来众人知道马是抓不住的了,所以索性将它杀了,以免冯小醉突出重围。
但冯小醉且会不知道三人所想,三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被抛出了一丈有余。
待定睛看到时,不觉个个眼直。
原来将三人抛出的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猴。
白灵见众人瞪着自己看,忽然向靠在左边的一人打了个耳光。
那人被打得一跤跌倒,众人看得哄堂大笑。
白灵看着自己的杰作,也不禁咧嘴仰天长啸,自鸣得意。
冯小醉向着它一招手,道:还不快送千黄出去。
白灵一搔耳,又将一人打倒在地,然后跨上马背,解下酒葫芦,冲冯小醉一咧嘴,便喝了起来。
冯小醉并不管白灵的恶作剧,只向群盗问道:你们寨主呢?要见我们寨主也不难,只要你能走着进来。
内里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冯小醉一瞪眼道:好你个猖狂的小贼。
当下身形一晃,便已欺身到了说话那人身边,只听得啊,哎哟,当啷之声不断。
盏茶功夫,冯小醉已经闪进了内堂,而场上百数人倒成一片,斩马刀掉得一地都是,一个个痛不欲生,鬼哭狼嚎,好不狼狈。
活该。
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冯小醉转眼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人,手提一柄宝剑向他走来。
冯小醉眼珠一转,随即哈哈一笑道:哈哈,你就是寨主吧,听说你要成婚了,所以三爷特来贺喜。
没想到这些个都是不长眼睛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硬是不让进来。
三爷没办法,只好闯进来了。
呵呵。
箫云猜得不错,那寨主正是乌勇。
但见他黝黑的脸上早已气的发紫,然而冯小醉虽没有显露武功,他也知道不好惹。
当下发作不得,只是冷冷道:阁下如此来贺,倒是别致。
冯小醉看着场上众人,也自觉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但他且是会向人道歉,当下道:这些人早就该教训教训了,一点也不如千黄白灵听话,真的是活该受罪的。
乌勇两眼都快气得爆出来,没想到冯小醉一点也没有高手风范,顺着自己的话竿子爬上来骂人。
当下道:只怕要教训也轮不到兄台教训。
冯小醉讪讪的道:这个……,当然。
你看乌寨主,既然这样,人呢我是帮你教训了,你是不是该酬劳一下我呢。
别的不说,我呢就想有几个下酒菜就可以了,昨天打的那酒若不下点菜,可不好下口。
说着又左顾右盼,道:哎呀,你们马贼都这样待客的吗?嗨,有没有更好的酒呢?乌勇一肚子气没法发,恶狠狠的道:没有。
冯小醉摸了摸肚子,道:不可能啊,这要成婚了,喜酒总应该有的吧。
既然你们不喜欢招呼客人,那我可就要随便了。
说着便要闯进去,乌勇无奈,只得吩咐道:备宴。
却说箫云等人见千黄白灵出来后,便绕道而行,转到了山寨后面,一路见了场上那些东倒西歪的马贼,箫云不禁道:天助我也。
程虎,待会儿你去劝说冯小醉,让他缠住寨主,我们绕过去救人,场上这些人也不能动弹,就交给兄弟们看管。
程虎道:箫大哥,你真的肯定那几个就是小玉他们吗?箫云面上神色不定,道:就算不是,被这些马贼抓来也是可怜之人。
放心吧,此地地处偏僻,就算他们知道我们是卧龙教中的人,也不会怎么样。
是黑煞神。
程虎呆呆的看着远方道,箫云一听,反而心中落实,向着程虎所指,那人正是乌勇。
只见他正带着冯小醉一路前行而去,箫云脑中忽然浮现乌兰身影,心下暗道:原来真的是他,他逃到了这里,一定是一心想要报仇,但又不能杀我,所以只好将玉儿抓来,逼她成婚,以报心头之恨。
当下暗喜,万幸让自己撞见了,要不然便要后悔终生了,当下和程虎两人分头行事。
山寨虽大,但并不复杂,能囚人的地方不多。
箫云不时便已在右面的山脚下找到,在坡下有一个地下室。
令箫云奇怪的是,地下室竟然没有一人把守,但随即想到,刚才众人都出去对付冯小醉了,而眼下一个个都被打得带伤。
心想,如此一来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进到里面,箫云不禁一怔,四人虽说被囚,但却活动自由。
沐阳和一个不相识的少女坐在一旁,箫玉和九妹坐在另一旁,四人均是眼中呆滞无光。
箫云心想,看来青竹县所闻并非虚假,那个少女便是钟敬秋之女钟莹了。
但以四人武功怎么会被这些人所擒住呢?虽然乌勇武功高强,但以四人之力也绝不可能到了如此绝望之地。
四人见有人进来,也不抬头。
箫云道:玉儿,九妹。
你们?九妹见是箫云,当下淡淡道:公子,就没无能,不能保护小姐。
箫玉道:不怪她,是我自己愿意的。
哥,爹爹可好?箫云心往下沉,暗道,难怪如此。
面上不动声色,道:还好,那他们三人呢?九妹道:他们另有任务。
箫云道:玉儿,你真的要这么做?箫玉垂下头,没有回答。
忽听得外面有脚步声响,箫云忙隐蔽起来。
来人道:喂,客人想见你们,快点出来。
箫云本想冲出来,但被箫玉眼神一止便顿住了。
四人就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一样,被来人带走。
角落里,箫云只能挥袖拭泪。
他知道所谓的客人便是冯小醉,以冯小醉的性格,自然是要见见这个所谓的压寨夫人的,但愿他能认出小玉来。
乌勇心下早就怀疑冯小醉的身份,但以他对卧龙教的认识,并没有听说过有像冯小醉这么一个既年轻武功又好的高手。
看冯小醉的言行举动更不合卧龙教的规矩,所以才会答应他的请求,让四人来见。
箫玉低着头走在最前面,九妹紧随其后。
沐阳目光呆滞,神情麻木,钟莹一双眼睛微微红肿,似是又哭了一夜。
冯小醉一看四人模样,不禁哈哈大笑,道:咦,小玉,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的?四人定神一看,方认清酒桌上的冯小醉。
箫玉此时乍见冯小醉,心中说不出的凄凉哀怨,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滑落脸庞。
冯小醉一看,跳了起来,手足无措的道:哎呀,小玉你怎么了。
哎呀,别哭啊。
噢,我知道了,是不是这个黑炭头要逼你做他的压寨夫人?说着一指乌勇。
乌勇万万没有想到冯小醉竟然会与箫玉相识,而且关系如此亲密。
箫玉此时心境复杂无比,忽然抱住冯小醉,失声痛苦起来。
冯小醉吓了一跳,轻抚她的肩头,道:别哭,快别哭。
这黑炭头要是敢欺负你,冯三哥一定将他大卸八块,然后喂狗。
好了,别哭,啊。
哎呀,对了,只要你不哭了,我把白灵送给你,让它陪你打这个黑炭头。
啊,快别哭。
箫玉听冯小醉这么一说,哭得更凶,抱得更紧了。
可怜冯小醉满怀香玉,却是苦不堪言。
过了半晌,箫玉才抽泣道:冯大哥,你快带我离开这里。
我不想做压寨夫人,我,我……,我不想嫁给他啊,你带我走,好吗?冯小醉抓起酒杯,一饮到底,道:好。
以后让我保护你,看这些黑炭头还敢把你怎么样。
呵呵,乌寨主,对不住了,这个酒也喝了,饭也吃了,本来呢也该走了。
但是,小玉不能做你的压寨夫人,如果你不放他们走。
那我就只有再另备酒席还你这次好了。
乌勇看着箫玉雨后梨花般的模样,再看冯小醉,心下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乌兰会那么做。
箫玉因为冯小醉而背弃了承诺,乌兰因为箫云而抗命舍身,这样女儿,难道要让她们永远囚禁于无形的牢笼之中吗?乌勇黯然的摇摇手,道:你们走吧。
冯小醉哈哈一笑,道:乌寨主果然人大量大,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至于那些马贼的伤势,你不用担心,过得三五日便可好了。
不过以后可不要再偷马了,要是碰上二哥,可能没有像我这么好福气。
走了。
箫玉脸色娇红,这一起突变,仿佛从深渊直上云端。
牵着冯小醉的手,心里说不出的甜,对她来说,一切也是雨过天晴了。
冯小醉看着无精打采的沐阳,向钟莹道:你相公怎么了?整天愁眉苦脸,是不是你们吵架了?钟莹看了沐阳一眼,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沐阳忽然道:生了了,死茫茫,来去匆匆,又何必强颜欢笑。
冯小醉一愣,道:哎呀,这可就不对了,人家也是为了你好。
你既然知道人生短暂,就应该好好珍惜,为你娘子找想,这才不枉虚度此生啊。
她可是大老远的跟着你来,一路上你就只会让她哭鼻子。
沐阳冷笑道:生死有命,又何来复,徒增这许多烦恼。
九妹听罢,心中酸涩,待要转身拭泪,却被箫玉看见,箫玉知其心中所想,当下亦不愿打破。
只道:冯大哥,其实沐大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人各有志,强求不来的。
冯小醉一瘪嘴,不说话了。
沉默过后,箫玉道:冯大哥,我想去祭一祭乌兰。
冯小醉道:好啊,不过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
说着便一声长啸,啸声直上干云。
过得半晌,一骑绝尘而来,到得跟前,四人心中也不禁称奇。
白灵一下马,便盯着四人直打量。
一会儿看看九妹,一会儿看看钟莹,一会儿又看看箫玉,千黄则亲热的磨蹭着冯小醉。
白灵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人来,于是跑到冯小醉面前比划起来。
冯小醉只知道它说的是孤星追月和雷儒,但一看酒葫芦,便一把抓过来,摇了摇,骂道:好你个家伙,一滴不留给我,这回死你死定了。
白灵老早就咧着嘴跑得远远的,这一闹,倒惹得三个少女开怀一笑。
沐阳直视前方,犹如没见。
几人到得一片荒凉之地,只见才埋新坟四周显得有些孤寂,一丝丝秋风微微带寒,吹得众人心口一阵发凉。
在墓碑下,埋藏的是一个与他们同样年轻的生命。
是否世事总是无常,命运总是无情,悲喜荣辱、善恶恩仇总要共存于天地之间,让人不知所归,迷惑其中。
九妹忽然跪倒在坟前,压抑着满脸的痛苦之色。
钟莹满眼含泪,一脸焦愁,她不知愁从何来,又该如何化解,无边愁绪犹如蚕丝般将她紧紧勒住,出不去,回不来。
看着眼前沐阳,心中只想守在他身边,无论他怎么样待她,他已经是她的宿命。
箫玉轻抚九妹肩膀,道:姐姐,你若不嫌弃,小玉愿与你结为姐妹,以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冯小醉一听,马上道:好啊好啊,义结金兰,方显肝胆情义。
不过只是就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少了,若是再加上这个新娘子,便可凑个桃园三结义之数了。
想当年,我们就是这样结拜的。
九妹扶着墓碑道:不是三个,是四个。
箫玉泪湿眼眶,和声道:好,钟莹妹妹,咱们今天就跟乌兰姐姐一块结为金兰姐妹。
唉,不可不可。
虽然金兰中有一个乌兰是不错,不过那个誓要怎么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可是这个乌兰她,嗳,不行,不行。
箫玉道: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们要的是情义两全,相辅相助。
九妹道:小玉说的对,我们义结金兰,不是两肋插刀。
钟莹道:我也赞同两位姐姐的话。
冯小醉道:啊,你们还没有结拜呢,便一个鼻孔出气了,看来到比亲姐妹还要亲。
三人不理会冯小醉自言自语,一齐跪在墓碑前,行结拜之礼。
三跪九叩之后,各自报上了生成八字。
九妹年岁最长,二十一岁。
箫玉和钟莹同年,都是十八岁,但箫玉月份比钟莹大了四个月,所以为长。
最后只是不知乌兰生辰何时,箫玉只知道比自己大,但大多少却不清楚。
大家正议论间,忽听一人道:兰儿如今是二十又十个月零三天。
众人一看,原来是黑煞神乌勇。
乌勇来至坟前,含泪道:兰儿,如今你有三个姐妹了,尔后哥哥也会少来看你了,你要保重啊。
说完看了众人一眼,便转身离去。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高大而萧瑟。
箫玉心中一热,忽然大声道:哥,以后小玉就是你的亲妹妹了。
乌勇身影略顿,终还是一人孤行远去了。
人走了,坟墓还是那座坟墓。
带不走的始终带不走,人世间的真情,做不到起死回生,溶解不了尘土的覆盖。
一个身影踉跄跪倒在坟前,似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又似在倾诉着一些私语。
阵阵风起,吹乱了那人发髻,也吹乱了他的心。
时间一晃就过了两个时辰,程虎走进那人道:箫大哥,再不追,可能就追不上了。
箫云猛然站起,将墓碑拔起,程虎刚想阻止,但已然不及。
只见箫云剑如龙吟,在墓碑上刻道:爱妻乌兰之墓未亡人箫云供之。
迎风转身那一刻,箫云笑了。
他给了自己一个解答,不管程虎迷惑不解的眼神,也无须别人的理解。
这个决定,或许在箫玉要冯小醉带她走的时候就已下定了。
当看到乌勇摇手让众人离去时,他才明白,为什么乌兰会那么做,为什么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幽怨不舍,为什么乌勇会那么坚决的离去,为什么三人会与地下的乌兰义结金兰。
只因缘来缘去,,命中早有注定,爱恨离别,情义轻重,皆是强求不得。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角,现在敞开心扉,才知道什么是完美的。
所以,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乌勇的做法,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他做到了。
客栈老板是个很健谈,而且还很风趣的人,这倒是冯小醉初次见他的时候未曾发现的。
这一次的烧刀子是老板亲手送来的,而且还是热过的,冯小醉接过来,赞道:这酒喝起来还真像刀子割喉般痛快,嗳,老板,这酒是怎么酿制的?店家笑道:客官见笑了,老儿这点儿手艺,微不足道,岂敢在大冶面前献丑呢。
大爷肯赏脸喝,那也是老儿的福气了。
说着摆了摆手。
冯小醉酒意一上,那就是不见底不罢休了,这次也是要动真格了。
只见他将手一挥,从怀中拿出一支青竹筒来,道:老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点加到:老儿眼短,不长见识,客官就直说吧。
冯小醉笑道:哈哈,谅你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告诉你吧,这可是个宝贝啊。
说着将塞子拔开,顿时店中酒香四溢,食客一时间都看向冯小醉手里的那一直小青竹筒,眼中说不出的羡慕。
店家眼中一亮,道:这是什么酒?冯小醉对着竹筒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享受起来,也不管店家的问话。
第三十一章 卧龙方醒闻四方 孤星之意谁能裁冯小醉一副赛似神仙的样,直看得店家眼睛发直,那一阵阵酒香只把店中客人的酒兴都掉了起来。
过得半晌,冯小醉才从陶醉中醒来,张开眼向四面一看,尔后不无自得的道:此所谓‘一醉方休’,闻者没有不想喝的,喝者没有不醉的。
转而伏在店家耳边道:但是,只要你肯把你的秘方告诉我,我就把我的这筒绝顶佳酿送给你,怎么样?店家看来也是个好酒之人,酒瘾早就被那一醉方休勾了起来了,此时伸长的脖子却突然一缩,摇头道:那可不行。
冯小醉一听立马跳了起来,道:什么?这都不行?店家咧嘴一笑道:这酒闻起来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喝起来是不是还是这个味?冯小醉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是怕吃亏了,想先验一下货啊。
也好,你的酒我是喝过了,那就让你尝尝我的吧,你喝过之后方能知道它的妙处。
众人都跟着附和道:正是。
冯小醉将桌上的大碗拿起,轻轻倒出半竹筒来。
一时间,酒借风走,飘香满店,众人看得直流口水。
店家将酒凑到鼻端,闻了又闻,就是不喝。
冯小醉在一旁急道:怎么啦?你还怕我下毒吗?店家闻声,憨憨一笑,方才对着碗口使劲吸上一口,咂咂嘴,忽然将剩下的一饮而尽。
把碗一放,抹了抹嘴,道:唉,太少了。
呃,不过真是好酒,呃,好酒啊。
我跟你换了,呃,我,我的秘方,呃,秘方就是……店家话未说完,便已经趴在了桌上。
任冯小醉怎么叫也不起,最后摇摇头,道:唉,真是没用,这么点就醉了。
门外忽然呼声四起,只见一行中土打扮的江湖人士闯了进来。
一人骂道:他***,这是什么鬼地方。
另一人道:***,这什么狗屁卧龙教,到底在哪儿,害得爷们四处奔波。
那贼婆娘也不说个明白,等到找到后,倒想先把她给了结了。
箫玉一听卧龙教三个字,不禁警惕起来。
冯小醉一溜烟死的跑到她身旁,低声道:别出声,那几个老头子可不好惹。
沐阳冷哼一声,站起来向着来人道:是哪家的狗在此乱咬乱叫,这可不是撒野的地方。
为首背负长剑的老者冷眼一看沐阳,道:你小子不想活了,爷爷就是想在此撒野了,你又能怎么样?沐阳眼神更是冷到了极点,手中长剑一抖,便激射而出。
那老者显然没有料到这么个小店中也会藏有这样的少年剑客,当下并指便来夺沐阳手中之剑。
沐阳冷冷一笑,剑如游龙,随指上走,直刺那人双眼。
老者这一招虽然巧妙,但却托得大了些,闪身让过来剑,道:咦,青竹剑法。
沐阳冷声道:算你识相,还有点见识。
那人怒道:哼,小子。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见识了,就你这点道行也敢在爷爷面前张狂。
你没有体内刚说过剑狂之名吗?在下就是剑狂史易拓。
冯小醉这一下可乐了,大笑道:啊,原来阁下就是剑狂屎一坨,真是失敬失敬。
我说沐兄弟,你可别太猖狂了,要不就要像他一样成为什么屎一坨,那沐夫人的名声可就不大好听了,哈哈。
冯小醉这一说,引得店中众人哄堂大笑。
史易拓忽然听到冯小醉出声,心下早就吓了一跳,但四下一看并不见雷儒在旁,随即道:哼,咱们别耍嘴皮子,刀剑上才知真功夫。
冯小醉道;好啊,不过打输了你就带着那个大和尚马上滚蛋,只是不知道那个大和尚同不同意。
呵呵。
史易拓道:放屁,你输了才给老子滚出去。
扎马在后面道:就这么说了,不过谁输了谁滚出去,那与旁人无关。
冯小醉大笑道:哈哈哈,没想到大和尚这么看得起在下,那可千万不能让你们失望啦。
史易拓怒容满面,上次虽然败了,但是是败在雷儒手上,与冯小醉无关,况且冯小醉那次输得四处逃跑。
心想,这次他自然也一样得滚出去。
随即拔剑出鞘,要想在百招之内将冯小醉打发走。
冯小醉之所以应战,为的便是要一试风雷剑法的威力,因为今非昔比,他自认武功又长进了不少。
当下抽出软剑。
当着这么多人,史易拓当然不会与冯小醉见招拆招的比划。
所以,一出剑,便真气暴涨,旁人只觉难以呼吸。
冯小醉软剑斜指,闭目冥想,直到史易拓出剑方才睁开眼睛。
史易拓自称剑狂,剑术果然颇有造诣。
但见他一柄紫青宝剑剑影重重,犹如一道道渔网般向冯小醉笼罩而去。
冯小醉虽然被困在网中央,但却仍然自由自在的飘来忽去。
史易拓剑意大开大阔,冯小醉最则招巧犀利,往往在不经意间便将史易拓所布下的天罗地网给破坏了。
斗到四五十招上,史易拓已经感觉到冯小醉武功已是大有进步,而且所用剑法正是那天雷儒所施的绝技。
心中不便着急,当下更加加快了进攻。
冯小醉此时战意已被激起,对来剑视而不见,往往在剑尖不到一尺之处时,突然幻影消失。
手中软剑犹如蛟龙,呼啸着往史易拓的大网扑去。
忽见软剑自下而上,从冯小醉腋下直削向史易拓左臂,这一剑可谓诡异之极。
史易拓人虽老迈,但反应却神速,只见他连挡带拔,将软件引到身后,忽而一躬身将剑弹回,顺势直劈而下,用的却是刀法。
冯小醉暗道不妙,撤剑已然不及,脑中没有一式可以化解的招数。
忽然想起雷儒所说,剑本无招,剑本无剑,剑在心中,心中有剑,方可随心所欲,风雷之变,顺乎自然,自然之道,万物无不从。
冯小醉心中一亮,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弃剑向左避开软剑,瞬间滑到史易拓怀中。
史易拓泰山压顶的一势,忽然少了受力点,自然而然的便与冯小醉撞了个满怀。
冯小醉乃是有备而战,史易拓却是半路接招,一下子真气受阻,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晕倒在冯小醉身上。
冯小醉一看,哈哈大笑。
这样的招式,也只有他才想得出,做得到。
沐阳暗自吸了口气,看来这些人果然都是高手,若是自己出手,恐怕早已死于剑下,当下不禁对冯小醉另眼相看。
扎木扶起史易拓,一把便将他扔了出去。
众人都拍手道好,只可怜史易拓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模样呢。
不过,众人笑声还没有息,史易拓又被人扔了进来。
这一下可奇怪了,众人盯着门口一看,只见一行人跟随一个中年人缓缓进来。
箫玉一见之下不觉欢呼出声,喜道:爹爹,你怎么来了?箫万楚见到女儿心里自然高兴,但面上还是一片愠色,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呀,现在翅膀硬了,家也不回了。
一句话不说,就想着要嫁人了,是不是以后都不想在见到我们了。
还有你,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若不是你小月妹妹对你好,恐怕有几个脑袋都保不住了。
箫万楚说着看了一旁的箫云一眼。
箫玉被箫万楚这么一说,羞得无地自容,低着头道:爹爹,过来我给你介绍。
这位是冯小醉冯大哥,这两位是玉儿的结拜姐妹,这位是义妹夫君,沐阳。
爹爹,你看我给你找了两个女儿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箫万楚莞尔一笑,能看到女儿平平安安,他还有什么可气的。
当下对冯小醉道:这位少侠武艺了得,晚辈之中,实属老夫平生仅见。
冯小醉道:你这么说可就太孤陋寡闻了,就我这点道行,和那个剑狂比划比划还行。
若是和二哥相比,那只能是鸡毛蒜皮。
你要是见了我二哥,那才叫大开眼见呢。
箫万楚一愣,笑道:哦,老夫二十年未曾走动江湖,确实是有些孤陋寡闻了。
然而江山代有才人出,一浪还比一浪高,这可是件高兴得事。
冯小醉一拍手道:对对对,有此见解,想来你也是个老英雄了。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冯小醉言语虽是粗狂,但箫万楚本是血性男儿,知道他心中并无看不起之意,再看他豪气干云,且有不奉陪之礼。
二人对杯共饮,一旁箫玉看得满脸堆笑。
九妹盈盈拜道:九妹参见宫主。
箫万楚扶起道:不必多礼。
转而看向沐阳,但见他眼中甚是冷傲,对谁都不屑一顾。
箫万楚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可惜……。
二十年世事无常,想不到铁大哥他,……。
唉。
想起往昔岁月,箫万楚脸上多了几分感慨,一时胸臆难抒,唯有以酒解之。
扎木忽然来到众人面前,道:阁下想必便是灵箫宫宫主箫万楚了?箫万楚转身道:正是。
扎木冷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箫万楚自知他口中之意。
此次出宫,为的就是制造一个假象,给轻灵子机会,引蛇出洞,先将乱党一并解除。
以孤星追月如今的武功和能耐,要对付轻灵子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此做,只不过是要师出有名,方能在以后威慑教众。
为了以防万一,内外夹攻,所以才会跟上史易拓等人。
一路追逐至此,没想到却碰见了箫云等人,所以才知箫玉在此,特地赶来,不想却两两相撞。
箫万楚心里何尝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两人虽然素未谋面,但各为其主,心中早已将对方视为死敌。
如今仇人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扎木道:早闻中原灵箫宫神秘莫测,尤其是宫主箫万楚更是武功了得,老夫乃化外之人,对宫主很是仰慕,如今相见,倒是想见识见识宫主的奇技。
箫云道:哼,就凭你也配和我爹动手。
玉儿,咱们代父亲让他见识见识中原武功的厉害。
箫玉心道,也好,免得让父亲动劳。
当下和声道:好。
说着已拔剑在手,扎木没想到会让两个小辈来横插一脚,一时气岔岔的道:哼,不知道天高地厚,箫宫主,打死了可别怪我。
箫云道:放心,你死了我们会给你收尸便是。
扎木一听,也是恼羞成怒,踏步将脚下石块碾碎,双掌齐出,看来是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箫万楚手把酒杯,与冯小醉在一旁边看边饮,九妹和钟莹担心的看着激斗中的箫玉。
但见刚开始时,扎木掌风呼呼,将来剑一一震开。
但数十招一过,便慢慢的处于下风了,在两人默契的攻势下,渐渐险象环生。
一旁冯小醉看得如痴如醉,这样的绝妙剑法,他可是亲自领教过的,还差点送了小命,以前不知道其中奥妙,如今可谓是大饱眼福了。
箫万楚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沐阳似也看得痴了,心想如此玄妙的剑法,若是由向冯小醉和剑狂那样的高手施来,那威力定将无敌于天下了。
孤星双剑!一人惊呼出声。
但已经晚了,扎木被箫玉一剑刺向眉心,虽然他封住了这一剑,但剑气已透,血正从中流出。
但致命的却是箫云当胸贯穿的那一剑。
惊呼之人瞪大了眼睛,众人一看,原来是刚才被冯小醉撞晕的史易拓。
看着扎木倒下的身影,史易拓不敢相信,这塞外第一高手竟然就这样死在了两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但那是孤星剑法,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跟随他们前来的另几个人作势便要逃走,却被箫万楚喝道:谁也别想走。
程虎等人立时将众人围了起来。
史易拓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程度,本想这次立个大功的,不想却是出师未捷便要身先死了。
当下一翻身爬起来,道:结阵。
另几人听了箫万楚的话后,都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当下便结成了那个无名的十人剑阵来。
箫万楚一笑道:无影五行阵,没想到剑狂三十年来也只有这么点造诣,真是让箫某失望。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与我卧龙之师抗衡吗?哈哈,看来你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冯小醉愕然道:卧龙教?箫万楚傲然道:没错,老夫就是卧龙教右护法。
少侠若是要来搅这趟浑水,便请便。
冯小醉摇手道:粘了这坨屎,以后还喝得下酒,吃得下饭吗?这个,我可不干,再说卧龙教挺好的,像小玉这样又听话又干净。
啊,对了,那这么说二嫂也是卧龙教的人了。
如此一来,我怎么还能和你们过不去呢。
若是要收拾史易拓这样的人,我倒是愿意帮忙。
箫万楚朗声大笑,道:这个人就无须少侠动手了,且看我卧龙之威。
九龙阵。
随着箫万楚一声令下,只见围攻众人分为九列,两队之间互为犄角,前排有盾,后有长枪和利箭。
箫万楚、箫云、箫玉、程虎等人各守住一角。
箫万楚手一挥,围攻的弓箭手便箭射十人而去。
一轮下来,伤了两人武功较为弱的两人。
箫万楚再挥手,众人便向前压进,又是一轮箭攻,加之长枪从旁,这一次,死伤四人。
如此几次下来,史易拓等人只能仗着剑术精妙,守住阵脚,哪里还有反击的能力。
在一轮攻击之后,只有四人还站着。
但卧龙教众人却又箭搭弦上,看来史易拓等人除了投降外,便只有一死了。
史易拓不愧为史易拓,他当然不会就那么轻易的死去,他需要重生。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扎木虽然英勇就义了,但也从此消失了,他是聪明人,所以选择了投降。
在他看来,为谁效力都一样,关键是要能保住项上人头。
史易拓一投降,其他三人也都跟着弃剑。
冯小醉笑道:哎呀呀,想不到剑狂有时候还是挺谦虚的,这么快就认输了。
箫万楚笑道:这种人果然是粘不得,少侠若是不嫌弃,可否到我教再饮一杯?冯小醉笑道:我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呢,既然这样了,我也就直说吧。
我是要去找二嫂的,不知道她在不在?箫万楚道:你去了自然就知道。
箫万楚对冯小醉虽然没有敌意,但大战在即,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冯小醉虽然武功高强,但却口无遮拦,若是让他说出了灵箫宫的秘密,那么一切便将对卧龙教不利了。
当下让冯小醉跟着去,一来是为了保密,二来也是为了箫玉,箫玉心思向来瞒不过他这个父亲的,三来也可以让他为卧龙教出一份力,毕竟教中少有如此高手。
灵箫宫大殿上,孤星追月一袭白衣如雪,轻灵子紫杉如烟。
同样的冷艳,一个冰清玉洁,孤傲不犟;一个凋零凄美,双眼无助。
追月,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轻灵子苦笑道。
孤星追月冷然道:攘外必先安内,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
轻灵子笑道:好一个攘外必先安内,易大哥真的是生了个好女儿,哈哈哈。
轻灵子虽然在笑,但却笑得很无奈,很绝望。
隐忍二十年,原来她什么都不是,如今还要被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孤女逼迫,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所有的计划都成了泡影,一个女人到底需要的是什么,她不清楚。
只知道自己这一生一直都在做着错误的选择,一直都在失败。
从错误的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到因为嫉妒而背叛他,再到为了谋求功名利禄选择停留在卧龙教,因为看到了他人之女而看到他的影子之后的良心谴责,因为抵不住名利的诱惑再次背叛,直到如今走投无路。
轻灵子回首往事,才发现自己已经走了一段好长的路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子,上天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她只不过是在选择自己的生活,维护生存的权利,难道这样做也有错吗?她不懂,现在她只有将错就错,一拼到底了。
孤星追月冷冷道:你不用笑得那么可怜,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轻灵子眼中一摸杀意一闪而过,冷哼一声,五指便扣向孤星追月头上。
孤星追月长袖一展,月剑已在手。
举剑迎上,轻灵子不闪不避,以指弹剑,欺身压进,作势一搏。
孤星追月不退反进,月剑光华冷清,出手如电,霎时间两人已贴身相搏数十招。
轻灵子自从习得碎骨掌后,武功和脾气都变得极为残酷。
如今招招拼命,直逼得孤星追月无法还击,但孤星追月有幻影盾身,轻灵子也奈何她不得。
轻灵子越战越觉吃惊,她实在是低估了孤星追月的武功。
百招过后,孤星追月已经适应了碎骨掌的攻势,而轻灵子一轮不要命的打法让她内力大耗,此时已是力不从心了。
再斗数招,转身便走,本想自己轻功在孤星追月之上,要逃出灵箫宫应该是没有什么难的。
不料她方转身便见孤星追月已站在面前,如此四五次都这样。
轻灵子越来越慌,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撞。
此刻长发披肩,满眼邪气,她不知孤星追月幻影盾比之她不知要快几倍,就算她再怎么费劲也是枉然。
绝望之下,轻灵子五指如剑,疯了般向孤星追月扑去。
孤星追月剑气徒增,杀气弥漫整个大殿,霸王既出,永不回头。
轻灵子失去了最后对死亡的恐惧,当生命离她而去的时候,她的眼中有的只是对世人的不解和嘲笑。
殿下数万教众高呼道:教主万岁。
呼声回音不绝,飘飘荡荡。
孤星追月迷茫之中,暗自道,这是自己想要的吗?看着孤星追月孤傲的身影,冯小醉心道,二嫂看来好不威风,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要离开太乙观的吗?摸了摸头,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
看着眼下一干人的顶礼膜拜,又不觉好玩,当下酒意一上便又喝了开来。
远处沐阳冷眼旁观,钟莹心中却在感叹,原来魔教并非如义盟所说的个个面目狰狞,凶残无道。
他们也怨恶背叛,也懂得什么是忠义职责,他们也有像箫玉一样的善良之人,有像乌勇一样的大义男儿。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同样的人,同样的生活,却要彼此自相残杀,让生活充满血腥,让人去强加那些莫名的正义与邪恶。
其实它们根本就不存在的,二十年中没有的争斗,不也说明了吗?若是义盟真的是正义的,那为什么容不下沐阳,他又有什么错了?冯小醉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陋室中众人都不说话。
钟莹看看孤星追月,她似是在追忆什么,箫玉低着头手足无措,沐阳还是那个样子,奇怪的是冯小醉也好像有了烦恼。
这种寂静让她感到有些窘迫,她从来都不习惯安静,就算哭她也会觉得好一点,但现在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心中开始莫名的慌张。
石门叩开,九妹缓缓进来,向孤星追月道:教主,这是陆大哥让我交给你的。
孤星追月神色间忽然一闪,回过身来。
接过那一封密函,看了一眼,脸色便变了,但霎时又恢复过来。
向九妹道:既然沐阳不愿担当黑风堂堂主,那你就负起这个责任吧。
九妹跪倒道:教主,如此重任,只怕九妹不能胜任。
孤星追月道:我这个教主很胜任吗?九妹不敢言语。
孤星追月道:你跟了陆霜那么久,应该知道怎么做,如果真的感觉吃力了,就让箫玉帮你的忙。
不过箫玉以后可能是不会长在教中了,你就让六死士帮你处理吧。
九妹恭声道:是,教主。
看着冯小醉一副不快的样子,孤星追月心中颇不是滋味,当下道:小醉,你……?你有什么打算?冯小醉砸了咂嘴,皱眉道:我还没什么打算,这样整天闲着喝酒,也怪不好意思的,二嫂,不如这样吧,你给我安排个任务,也好抵过我的酒钱。
孤星追月微微一笑,道:好吧,但是你想做什么呢?冯小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不过不要太忙就是了。
孤星追月想了一会儿,道:不如这样吧,你带我向你二哥借那柄日来一用,如何?这个任务也只有你可以胜任了。
冯小醉道:好啊,我正想去找他呢。
孤星追月道:但你暂时还不可以告诉他我的情况。
冯小醉道:他那么聪明,不用我说他可能都知道了。
孤星追月脸色忽然黯然下来,心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冯小醉才走,这里箫玉便坐不住了,不一会儿也请辞出去了。
钟莹也借词出去,但孤星追月却把沐阳留了下来。
沐阳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问孤星追月为什么要留下来。
孤星追月向他道:跟我来。
两人出得洞来,到了后山谷中的一块小场地上。
孤星追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抽出沐阳手中长剑,便自顾自的舞起来。
沐阳静静的看着,看着看着他的脸上不禁慢慢的起了变化,原本黯然失神的眼光也渐渐发亮。
孤星追月一袭白衣胜雪,夜色中舞动的身影犹如隔世精灵。
沐阳呆呆的看着,脑中却在随着孤星追月的身影快速转动,那些曼妙的舞姿中隐含的是风雷剑的至高武学,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他不知道孤星追月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所以更是倍加珍惜的边看边记。
宝剑还鞘,沐阳还在努力的记着。
孤星追月道:不用记了,这些招式是无用的。
我知道你不想加入卧龙教,但是眼下你也不能再回望剑楼了。
如此一来,将来你将会面临更多的仇敌。
此套剑法并非教中孤星剑,你学了之后也不用怕与卧龙教扯上关系,因为这套剑法传自鬼书生。
鬼书生你应该不陌生,如果你愿意拜在他的门下,我愿意为你引荐,现在就带他收你为徒。
我问你,你是否愿意?鬼书生,沐阳当然不会陌生,能拜在他的门下他自然求之不得,但他能相信吗?他在心中问自己。
孤星追月道: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师妹的话,就应该振作起来,只有不断的进取你才会悟出,困境其实并非就是坟墓和无底深渊。
这些,你的师父以后会教你,我也曾一度迷茫过。
沐阳眼前一亮,他看到是书生面具。
确实,他需要振作起来,只是以前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奋斗,现在他知道了。
这一跪,沐阳觉得身上的那一负重担也跟着滑落了。
怀揣着那一副冷冷的面具,孤星追月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心中暗道:长寿,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但我无法忘怀那一段血腥的过去,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毕竟他们跟了父亲大半辈子,如果就这样轻言放弃,他们必定不肯的。
就算我能劝说让他们放弃,义盟和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算我们自己,也很难放下曾经的恩怨,更何况是他们。
唉,如今变化,实是儿时不敢想的。
不知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以前觉得离开可能会好一些,但你又怎么会怪我呢。
只怪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呵呵,现在的心里可不止我一个人的想法了,所以才敢面对那么多的事,对你也更加的理解了,原来你还是没有变。
现在只想这些事过后,能与你重回枫林岗,看看那里的大枫树,看看那间小茅屋是否还在。
快有七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看到小醉和箫玉常常让我忍俊不禁的想笑,不过现在却不能随便在他们面前笑了。
呵呵,千黄和白灵现在都在这儿,原来它们都还记得我,尤其是千黄,更把我当做亲人一样。
听小醉说,你们找到了当年大将军的宝藏了,心里真是高兴。
如今他断了军粮,恐怕也一时难以成事了。
倒是小王爷,一直在打卧龙教的主意,还好箫叔叔一直留意。
如今不知你又到了何处,但愿小醉能快些找到你,相信你一定会和他一路前来的。
虽然让他不要说,但他又怎么会不说呢?一阵冷风吹过,孤星追月挪了挪衣服,捂住肚子轻轻拍了拍,含笑而回。
第三十二章 书生追悔悔不及 公主长驻驻何意时至入冬,北方已有积雪。
长长的银白路上,留下人们走过的串串足迹来。
蓝水儿脸色白里透红,映着这一地的白雪,更显得娇嫩。
雷儒看了看天色,道:记得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今天就在那儿休息。
明天应该能到边城了。
蓝水儿道:雷大哥,我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心里一直慌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雷儒拍拍她的肩道:会有什么事呢?说不定等我们到京城的时候,姑姑的病早已经好了。
蓝水儿幽幽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雷儒笑道:其他事就暂不管它,反正现在也管不到,放心吧,好好休息就是。
雷儒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暗暗担忧,这次王爷向南出动,京城一定有事发生了。
客栈虽不小,但却挤满了人。
小二好不容易为两人打扫出两个房间来,却是与柴房般大小的阴暗之所。
蓝水儿看着那破旧的棉被,两眼直发愁,捂着鼻子向雷儒抱怨道:雷大哥,这可怎么住人啊?雷儒笑道:这个小镇就只有这一家客栈了,现在是冬天,能有房住已经不错了,只有将就着过这一晚,明天到城里自然就好了。
蓝水儿皱眉道:可这,这地方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说着便摔门出去了。
雷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大小姐脾气一发作起来,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雷儒一边整理床铺一边揣测小王爷和赵天合之间的关系,忽听得蓝水儿一声惊叫,急忙盾至。
只见一个黑人脖子上一条巨蛇正对着蓝水儿在吐丝,唬得蓝水儿连连后退,脚跟发软,直撞到雷儒身上。
雷儒看向黑衣人一眼,只见他一脸黑紫之气,满眼淫荡之色。
他见雷儒盯着自己,不禁奸笑道:哦,原来是对小夫妻啊,哈哈。
雷儒微笑道:兄台见笑,这是在下表妹,从小就怕蛇的。
黑衣人大笑道:哈哈,是吗?说着将蛇拉下,抱在胸前,手在蛇头上轻轻抚摸,似是无限爱怜。
那巨蛇吐着火红的信丝,卧着头只对着雷儒。
蓝水儿吓得闭上眼睛,死死的抱住雷儒不敢看。
雷儒淡淡一笑,定向巨蛇发绿的眼光。
众人只觉刚才发出恶毒眼神,作势欲扑的巨蛇。
被雷儒一看后,慢慢的变得乖巧起来,似是有些困倦,最后竟缩在黑衣人怀中,不愿再动一动。
黑衣人大吃一惊,突然冷声道:你害死了我的宝贝,赶快纳命来还。
说着便向雷儒挥掌,雷儒向后滑出丈许,但见黑衣人掌风中夹着一股黝黑之气,似是含有剧毒。
雷儒眉头一皱,左手护着蓝水儿,右手掌影飘飘,兜住那股黑气,瞬时掌影化为刀锋,刀锋化为剑气,剑气如虹,流星般洞穿黑衣人毒掌,黑衣人脸色大变,慌忙在怀里摸来摸去,但还没有等他掏到解药便已横尸倒地,毒气攻心而死。
店中众人谁也没有看出雷儒出掌,只见他护着向旁一躲,黑衣人便倒下了。
只见客栈外走进一人拍手道:黑阎王啊黑阎王,这次真的是要见阎王了,只怕到了阎王那里,你也不能伸冤了。
早就和你说过,不要惹这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鬼书生了。
嗨,现在怎么样,命也赔进去了吧,真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啊。
蓝水儿轻呼道:延召师兄。
被蓝水儿叫做延召的人并未认出她来,只听他对雷儒道:但是鬼书生还是有机会做个名副其实的鬼书生的。
这是陀螺岛岛主下的战书,明天午时,可别失约。
哈哈哈。
说着将一纸信书抛来,道:我已经为二位定下上好客房,春宵一夜值千金啊,二位可不要枉费了在下一片心意,浪费了这良辰美景,哈哈。
另外这个黑阎王就不烦鬼书生,我把他藏了就是。
哈哈。
蓝水儿听得最后几句话,真是又羞又怒,气得满脸晕红。
没想到雷儒却笑道:多谢兄台美意。
众人大笑道:公子多情,红颜娇弱。
才子佳人,真是天生一对啊。
哈哈。
蓝水儿羞得面若桃花,雷儒微笑着扶她上楼,进得房后,笑道;你认识那人?蓝水儿道:是,不过四年前他不知犯了什么罪,被师父逐出师门,此后便失踪了。
师兄曾经四下打探他的下落,没想到他却和那些人在一起。
雷儒道:什么人?蓝水儿红着脸道:不知道。
抬头见雷儒只盯着自己看,心下不禁怦怦直跳。
转身倒了杯茶坐下,轻声道:雷大哥,明天大战在即,你还是做点休息吧。
雷儒依旧看着她道:是吗?这样不是很好。
蓝水儿见雷儒眼光似火,灼得她双颊发烫,浑身都不自在。
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缓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雷大哥,我困了。
声音小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听不到。
雷儒忽然正色道:那我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便走了。
蓝水儿一愣,看着雷儒离去的身影,心中突然失落落一片,既怅然又懊恼。
雷儒躺在发霉的被褥上,暗道:好厉害的药。
原来黑阎王所下的是极其猛烈的春药,此药无色无味,但一旦走动用力,药力便开始生效扩散。
此药早就被黑阎王施予蓝水儿身上,他原本是想对蓝水儿下手,但却撞在了雷儒手上。
而延召自然熟知黑阎王本性,看到雷儒神情举止,已猜知中了毒,又见抱有一女在身,,所以才在出门时候故意挑逗。
因此雷儒才会行为怪异,胡言乱语,若不是蓝水儿那声低语让他凝神,便要中了延召之计了。
当下雷儒手握日剑,剑身冰冷。
口中默念***之名,直到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蓝水儿已经在小屋里正忙着四下打理。
雷儒看了看,笑道:你不是不喜欢这里的吗?蓝水儿背着身,也不答。
雷儒又道:昨夜睡得还舒服吧?蓝水儿还是不答,想起昨夜之事,雷儒不禁摇了摇头道:昨天之事,实非我意。
蓝水儿停下手中的活儿,一甩门便出去了。
雷儒无奈的笑了笑,就着蓝水儿打好的水梳洗一番。
昨天夜里,他难得睡得那么沉。
吃过早点后,两人按着信中指示而去。
一路上,蓝水儿以丝巾遮面,无论雷儒说什么,她都犹如未闻。
午时三刻,齐庄台。
雪花飘满地,站台空寂寥,放眼天地间,未时谁来歌?台上站立的是一个异服少女,远处,两人正逆风而来,众人眼都未眨一下的盯着两人。
积雪越来越厚,因为雪越下越快。
本是赏雪斟酒论诗的好景,但众人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
随着眼前两人的到来,心里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了起来。
看着来人,再看看那异服少女,空气仿佛在他们之间也收紧了。
雷儒缓缓的走到站台上,异服少女正是那天在归去来所见之人,陀螺岛岛主翡翠公主。
见雷儒准时到达,翡翠公主娇笑道:想不到你们中原人都很准时。
雷儒道:难道贵岛上从来都不准时的吗?看来不是,有时候,死亡也会很准时的。
有的人总是想逃,想要延长,但却永远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定数。
是吗?翡翠公主道;不错,既然大家都是守时的人,那就做守时的事吧。
雷儒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所谓师出必有名,不知岛主为什么要找上我来比武?翡翠公主道:因为传说中你的武功已经到了神话的地步了,但我要让世人知道,陀螺岛的陀螺神功才是神话。
并且你还杀了我岛上一名弟子,我也不信你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
雷儒已觉翡翠公主真气正向自己笼罩而来,当下索性闭目仰天,负手而立,心中一片空明,已然和天地万物融为一体。
翡翠公主虽然缓缓加力,但真气却丝毫感觉不到雷儒的存在,不禁暗道:没想到他早已达到天人合一之境。
但心想此神不在此身在,失之所依,便可破了他的元神。
飘落的雪花就像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吸力一样,如一道雪墙般聚集在翡翠公主身边。
翡翠公主身形不动,但却在不停地旋转,渐渐的周围雪花将她笼罩在一个大大的陀螺之中。
雪花越来越多,最后只见到一团高达数丈的雪柱。
雪柱围着雷儒转个不停,虽然没有进攻,但雷儒已经感觉到了这一蓄势待发的威力。
这便是陀螺神功的最高境界,内外自旋,犹如恒星之轨,而自己则是中间的那颗众矢之的。
忽然间,只听一声怒吼,雪花化作千千万万的暗器密集的向雷儒激射而至,每一粒雪花都如一支利箭,破空有声,就算万箭龙看到了也不得不自行惭愧。
这一击直可惊天地,泣鬼神。
围观众人被巨大的漩涡风流吹得东倒西歪,隆隆的吼声震耳欲聋,只见两人所在周围十丈开外的地方都被爆开的雪花掩盖。
蓝水儿蒙住丝巾,眼中浸满了泪水,这个在她心中一直有如神话般的人物,这个传奇式的江湖奇才,是不是就要从此消失人间了。
试想这惊世骇俗的一式,世间谁人能够化解?众人没有看到两人的交手,甚是有些可惜,他们可是慕名前来观看鬼书生的绝技的。
可是没想到鬼书生如此不堪一击,竟然一招也接不下,如今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忽听一人惊呼跌倒,大家才觉双脚被粘住了。
原来却是地上积雪开始融化,尔后又冻结成冰,粘住了双脚。
众人东看看西看看,只见旋转的雪柱终于停了下来,而现在确切的说应该是冰柱了,它的形状就如被冰冻的龙卷风。
过得半晌,忽听一声长啸从冰柱中传来,啸声宛如龙吟般铿锵高亢。
众人只见雷儒犹如天外飞仙般从冰柱顶端飘然而下,但他的眼中却是说不出的悲怜。
蓝水儿喜极而泣,鬼书生还是那个传说中的鬼书生,他胜了。
许多年之后,这一战被列为江湖十大决战哑谜之一。
因为当时两人虽然分出了胜负,但自此以后,翡翠公主便在江湖中消失,陀螺岛也从此不现江湖。
人们纷纷猜测,翡翠公主已经被雷儒所杀,尸体就被埋葬在冰雪之下。
然而三个月后,曾有人去找过,却没有发现什么。
也有人说翡翠公主的尸体是被陀螺岛上的人挖走了,另外还有很多说法,不做多议。
却说第二天雷儒与蓝水儿两人便赶到了边城,只见城下守城盘查甚是严谨,不但大包小包要检查,连人的身上也要搜查,若有可疑之人,立马便有官兵来带走,抓去审问。
蓝水儿诧异道:京城一定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不会查的这么紧。
雷儒心中也觉得有蹊跷,想来没有料错的话,小王爷必是已经有所行动了。
城门口,守兵见两人穿着不俗,不禁起了疑惑,一边询问一边便往身上要搜。
蓝水儿从怀中拿出一物来,向守兵一亮,道:看清楚了,这可是馨香公主所赐。
这个可是皇宫的通行令,何况是这儿,现在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守兵的一听,连忙躬身让两人入城。
蓝水儿向雷儒得意的一笑,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翡翠公主的事了吧?雷儒笑道:你想知道她怎么样了,现在回去便知道了。
反正你上哪儿都没有人敢管你。
蓝水儿撅着嘴道:不说便不说,谁稀罕。
雷儒心道:自然不能和你说的,因为她与你的关系可非同一般,要是让你这个捣蛋鬼知道后那还了得。
想起翡翠公主化功的那一刻,雷儒心中不禁一寒。
翡翠公主为什么会与雷儒决战,只因她便是蓝絮的女儿,蓝凤。
那个当年不知为何失踪的陀螺公主,曾经让文少武变为痴情的那个蓝凤。
虽然雷儒心里有所准备,但当看了之后还是吓了一跳。
化功之后,蓝凤露出了她的真实面孔,那张脸是那么的苍老,疲惫。
那种一下子从十七八岁突然到了六七十岁的变化,一下子便把她打垮了。
雷儒心中悔恨自己没能手下留情,破了她的功力,让她连最后的容颜都没有保住。
虽然蓝凤没有怪他,但他从此却留下了一块挥之不去心病。
蓝凤为什么不以真实身份示人?这便是雷儒心中的有一个迷,不过现在他已大略知道它的概要了。
此事需从痴情大师文少武上陀螺岛说起,当年文少武上得陀螺岛后,却被蓝絮打败,战败的原因只是因为文少武为媚术所惑。
文少武何等聪慧之人,怎么可能会认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迷住,但他确实是被迷住了。
因为那个女人虽然已经有四十岁了,但她的容颜身段比之妙龄少女更胜。
这才是陀螺岛上的一大秘密,为什么历代岛主都是女人,而且每个岛主都有返老还童的本领,外人只道是因为陀螺神功的原因。
其实不然,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何况是陀螺岛岛主,由此促使这些聪明的女人创造了这样的一种武功出来——秋水芙蓉颜如玉。
这本秘籍上记载的武功,对付敌人毫无用处,但对于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尤其是那些美丽的女人,那便是世界上最最宝贵的至宝了。
此书由陀螺岛前人所创,原意只是为治疗内伤,修生养颜。
但随着几代岛主的改变,秋水芙蓉颜如玉已经大大改变了它原有的功能。
传到蓝絮手上之时,它已经趋于完美,只要按照上面心法静心修炼,便可达到返老还童之境,让人的容颜永远保留在十七八岁时期,如果能炼制最高境界,还能自由控制不同的年龄段,改变自己的容貌特征。
蓝絮为陀螺岛第七十三代传人,修习秋水芙蓉颜如玉也是历代岛主中境界最高的。
事有凑巧,一天,蓝凤偶尔在母亲床上发现了这本秘籍。
少女的好奇心让她对里面的内容废寝忘食,她刚开始还不相信,但参照着母亲的种种,由不得又是惊又是喜。
所以,从那时起,她也练起了里面的内功心法来不幸的是,没过几天这件事情就被蓝絮发现了,蓝絮虽然疼爱女儿,但如此违反岛规的事,却是怎么也说不过的,因为此事两人便发生了矛盾。
那时正是文少武被囚于岛上,蓝凤学不到秋水芙蓉颜如玉,便偷偷的跑去看这个中原来的第一剑客。
这不看还好,一见之下,蓝凤便被文少武的翩翩风采所打动,于是做了一件让陀螺岛为之震惊的决定。
放了文少武,偷出秋水芙蓉颜如玉与他私奔。
回到中原后,蓝凤便与文少武结为夫妻。
因为他们的相爱,有了蓝水儿的母亲蓝羽。
但当蓝凤看到自己渐渐逝去的青春年华时,她方才从家庭的幸福中挣脱出来,想起了那本压在箱底的秋水芙蓉颜如玉。
为了青春的永恒,她再一次离开了她最亲的人,也注定了文少武没落一生的命运。
当蓝凤修习秋水芙蓉颜如玉功成时,她便重新返回陀螺岛上,并以自己的能力夺得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岛主之位。
因为惧于以前所犯下的岛规,所以用了翡翠公主之名。
如此一过便是大半生,蓝凤变为翡翠公主。
直到不久前,大将军以重金名利实权请动了她,要她来除去雷儒和轩辕静舒。
本来以她的地位,本不需要这些的。
但大将军一句封王侯,便让她动容了。
她有了永驻的青春,最缺乏的便是权利了,如果能让权力也永远握在手中,那她便是地上玉皇了。
然而第一次见到雷儒时,雷儒便已经看出了她的秘密,并且直接戳到了自己痛处。
年龄是她最忌讳的,也是无法停下来的,这个问题她永远避免不了,因为历代岛主都是英年早逝。
虽然她的外表不变,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在开始衰老了。
雷儒武功已达天人合一之境,所以不见其外便知其里,之所以一口道破,为的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但没想到蓝凤却为此惶惶不安,所以急急约了雷儒决斗。
这次决定并非大将军的安排,所以到了最后她不但战败而归,而且一生努力追求在雷儒玄雷心诀下化为乌有。
如今落得两手空空,白发苍苍,自觉亦无脸见人,于是从此隐于荒山恶谷之中。
身边蓝水儿直抱怨,雷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只见街上行人脸色慌张,大半店门早已关闭。
蓝水儿抱怨的便是无处可以歇脚的事儿,雷儒拦住一行人道:这位兄台,不知何事如此慌张?行人道:公子,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如今北边战事吃紧,到处征兵,不日便可能达到这儿来了。
这些人都是逃难去的。
唉!蓝水儿一听,骂道: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老爷们呢,不去保家卫国,却在这儿谣言惑众,真是该死。
雷儒轻声劝阻道:水儿,让他走吧。
行人道:哼,我好心相劝,你不听也罢,还骂人。
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打,说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呢。
蓝水儿气的一句话说不出,只狠狠道:你,你这个懦夫。
说的不错,人各有志,人家喜欢当懦夫,就随他吧,干嘛要强逼人家呢?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做英雄的。
一个中年将官道。
蓝水儿见了笑道:原来是张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呢?师兄他回来了吗?那姓张的将官道:没有啊,你找他有事?蓝水儿忙道:没事。
那将官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在下有事请教于令尊,还望移步寒舍一叙。
蓝水儿看了看雷儒,见他并无异议,便答应了。
雷儒心中暗道:不知皇上弄的什么玄虚,如今却不让轩辕静舒回宫,那他又去了何处了?北方战事,想来小王爷已经安奈不住了。
第三十三章 将军引荐世外人 书生傲雪名天下张将军府中并无什么奢侈之物,反而显得有些简陋。
众人落座后,张将军也不避讳,直言向两人道:如今战事方起,民众便已慌乱,而朝中却无能领兵讨伐的大将,本来指望小王爷起兵为帅,但又偏偏此时痼疾复犯。
现在国中军队多在边疆,一时之间又急调不回。
不得已才要招新兵入伍,但如此怎可抵御外侵的蛮横之兵。
眼下,敌兵就要开到边城了,但皇上仍然没有任命将帅来镇。
蓝水儿道:张大哥,既然战事如此吃紧,那我父亲呢?张将军道:唉,秦尚书也是心急如焚,昨天刚被皇上传召回京去了,不知道皇上是否已有所安排。
蓝水儿道:张大哥不是有事于家父吗?怎么?张将军道:我也是今晨才想起的,下官有一同窗,自小便喜好兵法,善于谋略,文武双全。
不过此人心高气傲,自比管仲、诸葛,如今虽然是他用武之时,只因没人引荐,他也不想毛遂自荐。
因此才想起秦尚书来,毕竟他是兵部尚书。
蓝水儿道:你是要向家父举荐这个人吗?张将军道:正是。
当下将此人来历说来。
那人姓高,名天籁,字宏远,祖居南方,现已三十有六。
目前就居住在城边的一个小村舍里,与其妻姚氏扶持老母亲,眼下并无儿女。
两人听后,都不觉大有一识之快。
张将军看出两人心思,笑道:如果你们想见他,恐怕的屈尊前去了。
雷儒笑道:如此贤才,自然是得登门拜访的。
张将军当下让人备宴,酒席过后,便带着两人前往。
夜色幽幽,冷风萧瑟。
三人一直到城边一所小茅屋前方才停住脚步,张将军径直向前叩门道:宏远兄,有客来访了。
里面一个声音道:原是双屿兄,快快请进。
说着门已被打开,只见出来之人身高七尺有余,一张国字脸上挂满笑容。
张双屿向两人一看,道:宏远兄,今天可是有贵客来访哦。
高天籁看了看两人道:两位请进。
茅屋中干净清雅,在外很难看出,里面摆设居然如此特色。
只见桌椅茶具,一物一品都无不精品,显得高贵而典雅。
高天籁让姚氏备上清酒菜肴,慢慢向三人徐来。
张双屿道:宏远兄,这位是秦尚书之女,水儿姑娘。
这位是?雷儒笑道:在下只是个江湖书生,不值一提。
高天籁道:失敬失敬,小屋难得有此雅客,宏远真是万分荣幸。
蓝水儿道:听张大哥说起,高先生精于兵法。
高天籁微微一笑,道:叫姑娘见笑了,那是双屿兄看得起在下。
其实兵法之道,并没有谁能精通的。
雷儒道:高先生高见,愿闻其详。
高天籁向雷儒一点头道:公子若不嫌弃,那宏远就信口开河了。
雷儒笑道:高先生严重了,在下愿洗耳恭听。
高天籁将手中斟酒小勺一放,道:论兵法,莫不及孙武之万一。
孙武所述兵法,实乃兵家之祖,其所用兵,谋于战始,结于战终,万种瞬息变化,皆难出其左右,可谓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神鬼莫测,天兵难敌。
宏远见识短浅,不依兵法而治,而以如今天下之争作论。
如今战事方起,我军便处于劣势,其中兵少将稀,民心惶惑,内外忧患,最怕的是两面受阻。
但直到现在皇上都还没有表态,这在外人看来,皇上似是慌乱了。
其实皇上这一棋可谓高明之极,如此一来,外人也不知道皇上到底会是什么态度,而敌人通常都是对敌人最了解的人,他们当然知道皇上不会是个遇事慌乱无主的昏君。
所以他们在没有探清皇上眼下具体情况之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这样皇上虽然表面有些示弱,扰了民心,但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时间,调兵遣将。
敌兵只会越来越急,因为漫长的等待会让他们的粮草军晌都出现疲惫,而城中守兵所积粮草足够与他们一拼,所以最急的只会是他们。
雷儒暗自点了点头,蓝水儿道:但是,如果敌人等不及而急着攻进来,那可如何是好?高天籁道:这就是令尊为什么会被急急召回的原因了,皇上自然知道如此之计定会被敌人看穿,所以要另布奇兵,置于这支奇兵,此时恐怕谁也无从得知。
也因此,反贼方不敢轻举妄动。
雷儒道:高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朝中无大将可带兵,到时只怕奇兵无首,皇上亦不可能御驾亲征,随时调兵遣将?高天籁道:公子所言也正是宏远所顾虑的,如果三军无帅,只会是一盘散沙,到时也难以抵御强敌。
眼下恐怕也只有秦尚书能担起这个重任了,只不知皇上是否还有更好的人选?三人深夜方回,天色更加漆黑。
雷儒心中暗道:这个高天籁果然不简单,一直藏头露尾,话语只吐半句,便中时局。
到底他心中何想,恐怕只有兵权到手他才方回施展出来。
是夜,所思颇多,总觉似有不妥。
秦府,门前多有马蹄,积雪未尽。
梅儿无精打采的用小竹棍敲打着地上的雪,偌大的宅院显得有些空寂。
忽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梅儿侧着头看去,不禁喜得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欢声道:小姐,你可回来了。
看了一眼身后的雷儒,梅儿眼珠子一转,笑道:想是小姐的孝心感动了老天爷,夫人的病呀,早就好了。
蓝水儿用指点上梅儿额头,道:少跟我贫嘴,快带我们去见夫人。
梅儿皱着眉指了指两人道:你们?蓝水儿瞪目道:作死啊,你个死呢子。
梅儿笑着跳开,在前带路向秦夫人房里便去了。
看到雷儒,秦夫向蓝水儿道:你看你,害得长寿也要恨你走这趟冤枉路。
雷儒笑道:不碍事。
心下却奇怪,蓝羽脸色神气并非大病初愈之状,为何要骗蓝水儿前来。
蓝水儿娇声道:娘,你这次可真是把女儿给吓坏了。
秦夫人道:亏你还记得为娘的,在家不老实带着,四下乱跑,这哪像一个大家闺秀。
说着又不忍笑了,母女两相聚多言语,不在话下。
晚饭过后,雷儒在庭院中漫步,看着满眼雪白,不禁想起伊人身影,心中一痛,定定站住。
忽听院外笛声悠扬,时近时远,时高时底,慢慢的向着一个方向远远飘去。
雷儒眼中一亮,随即追了去,几个起落便已不见踪影。
庭后一人轻轻一叹,却是蓝水儿。
笛音尽处,一人婷婷玉立。
雷儒放慢脚步,缓缓走过去,道:一别数日,蝶公子别来无恙。
蝶晓依转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联络记号的?看着蝶晓依一袭丹青长裙,手握长笛,雷儒不禁一怔,宛如置身画中境。
心中感叹,芙蓉之颜,也不过如此了。
蝶晓依见雷儒不回话,只笑看着自己,不禁脸上一抹红晕荡起,低声道:你见到七彩女了?雷儒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是,不过老狐狸不露尾,便难觅其踪,听说你们有所发现,是否查到目前所在。
蝶晓依道:皇侠就是为了此事而未回的,我们虽有所见,但仍然不知道他如今何在。
眼下之急,便是北方战事吃紧,而各路援兵又安置不动,如此下去,必然会逼得城破。
到时只怕已来不及,想来各路援兵中也有他们的兵马。
雷儒道:此次之所以上京,也是为的此事,只是朝中多风雨,如今局势飘渺不定,各有所图,各有所依,总是难免祸乱。
就算兵马来助也未必就是好事,只怕越帮越乱。
蝶晓依道:江湖事小,家国为重,此次幽门倾力而出,准备行刺敌兵主帅,断其粮草,扰乱军心。
雷儒道:此计虽好,但主帅深居千军万马之中,要取其首级,只怕……蝶晓依道:我们知道要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伤亡必定惨重。
但如果人人都如鬼书生般,踏雪无痕,来去无影,试问谁又能奈何我辈。
雷儒道:如此说来,在下到有一个用武之地了。
只是就怕此时老狐狸出动,皇上虽然雄才,却未必能兼顾内外夹攻之势。
不如这样,你传下书生令,邀集各地绿林,虚张声势。
若行刺得逞,无论老狐狸动与不动都便好办了。
蝶晓依道:行刺之事须由我们两人同去,这事就让龙叔叔去办吧。
雷儒仰首傲然道:千军万马奈我何,无须你也跟着去冒险。
其实控制住老狐狸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你只要全心处理好此事便了。
蝶晓依道:可是,……雷儒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蝶晓依道:当然相信,不过此去危险重重,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雷儒爽朗一笑,道:你放心吧。
蝶晓依心中虽有千言万语要叮嘱,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转而问道:七律呢?雷儒道:他已经回到他母亲身边了,但愿此次他们不会受到什么牵连。
蝶晓依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鬼书生也会牵挂起一个一面之缘的小孩子。
雷儒道:天亦有情时,人岂无情时。
蝶晓依心中一动,道:那位白发仙子听了你这番话后,不知道会有何感想呢。
雷儒笑道:柔情似水,浓时亦浓,淡亦甘甜。
蝶晓依眼中一动,心下淡淡一笑。
雷儒出城已是第二日了,蓝水儿并未有跟随,也没有挽留,或许她已经明白,那首诗中的真正意义了,可惜的是,她不是那个人。
狂风大作,但敌方军营中却是一派威严,守兵纹丝不动,对此大雪丝毫不以为然。
雷儒在距敌营里许之地漫步徘徊,心想,若要震慑敌人,那就只有白天硬闯方能唬住那些蛮子。
但若此,能诛杀敌帅的几率便会大大降低,若是夜晚行刺,虽然神不知鬼不觉,但若敌人另换元首,继续攻城,那么便毫无意义。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白天去,不过得先确认主帅到底是何人。
夜色虽已落幕,但在雪光的反照下,仍然可见人影。
雷儒悄悄潜入敌营,视察敌情。
略走一遭,敌营共驻军近十万之多,但见人强马壮,兵精粮足。
心中暗道,如若城破,城中守兵怎能抵挡这些蛮兵。
途径粮营时,本想将之付诸一炬,但一看军中欢笑士兵与中土之人又有何区别,他们也有妻子儿女,战争并非他们情愿。
如果如此一把火将军粮烧了,必将带来更加凶残的争夺屠杀。
到时尸横遍野,满山枯骨,又是谁人之过呢?雷儒一路向前,最后在一座较为宽敞奢华的帐篷前停下,雷儒隐于帐上一看,但见里面宾客满桌,似是在设宴。
只见靠左侧坐着的却是两个当朝官员,乍看之下,雷儒不禁吃惊。
小王爷好快的动作,原来这次外侵真是他引来的。
这听坐中一人叹了口气道:王爷为何不自己挂帅前来,尔后再佯装败逃,到时候咱们里外夹攻,害怕此事不成吗?两位官员咐声道:大帅说得是,不过王爷这么做,或许是另有妙计也未可知。
雷儒仔细一看,那大帅一脸络腮胡子,生的霎时威猛,只听他一笑道:也对,小王爷聪明过人,只是另有高见。
来来来,咱们只管喝酒,等王爷让咱们攻打,咱们便攻打,反正军晌由王爷供着也无需我们费心了。
雷儒暗道,小王爷果然周密,若把这些人引入中原,先不说他名声受损,不得民心。
恐怕到最后,这些人便由不得他来指挥了,很可能所谓图谋大业也会拱手相送。
而他之所以又要引得兵临城下,便是有意在试探当今皇上,而那两个官员所说的另有妙计,也非空穴来风,只怕就因此皇上才会按兵不动,他早已猜到小王爷的计策。
为了阻止小王爷的计划,雷儒决定第二天边行动,并且要告诉敌帅,他们的计划已经被皇上勘破,而且有了对策。
如此一来,小王爷的军粮便不能再给他们供应,如此冰天雪地,他们守不到一个月便定当退兵。
一夜小雪,却也积雪尺许来深。
营前两个守兵正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暖和,却见一个书生打扮之人笑着向他们走来,两日内刚想喝骂,却觉眼前一花,那人已经不见了,转身一看,却见那书生已经到了军营,离他们已是十丈开外,看到的只是个背影。
两人揉了揉眼睛,待再看时,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向来路看去,只见厚厚的雪地里一个脚印也没有,两人对看一眼,都不禁冷汗直流,以为大白天之下撞鬼了。
雷儒见人不避,那里有人边往哪里走,从东到西,植入无人之境。
军中之人只见这书生一眨眼间便不见了,刚开始还以为是眼花,再不就是以为见鬼了,后来终于意识到是有人闯营了,便开始阻拦。
例如径直向着那个大帐篷走去,若有人来拦截,便展开幻影盾瞬息间便从众人之中穿过。
过不多时,军中官兵都惊动了起来,齐齐的带兵前来围追堵截。
雷儒见了众人也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便又消失在他们眼前。
距离大帐篷还有十多丈时,雷儒停下了脚步。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了,被官兵一圈圈的围了起来。
为首一个武官大声喝道:什么人?再不报上名来,便杀无赦。
雷儒淡淡一笑道:让你们主帅来见我,我是皇上派来的使臣,有话传于你们主帅。
那武官一听,哈哈大笑道:你是什么……啪一句话未说完,只听一声脆响,那武官左脸上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耳光。
武官左右一看,却没有发现下手之人,见雷儒笑嘻嘻的看着他,不禁破口大骂,道:快把他抓起来,这小子会妖法,快。
雷儒放声大笑,道:难道大帅连见使者的勇气都没有吗?住手。
一声大喝,帐中走出一个雄武之人,正是昨夜喝酒的那个主帅。
给着出来的还有那两个官员,那两人一见之下,惊呼道:鬼书生?转身便欲逃走。
雷儒冷笑声中已经站在了两人面前,两人吓得腿都软了。
雷儒冷冷笑道:两位大人,皇上让我向你们问好啊。
两人一听早已说不出话来,全身直哆嗦。
他们可是见识过雷儒的本事,也知道雷儒一向嫉恶如仇,如今两人犯下这勾结外敌的通过罪名,只怕好死不到哪儿去。
雷儒见了两人如此窝囊相,不禁皱眉,道:回去告诉王爷,就说鬼书生奉皇上之命,将不日来访,叫他备好酒宴,哈哈哈。
说罢狂放一笑,转身却不见了那敌军主帅。
放眼一看,只见远处那武官惊慌失措的道:快放箭,快杀了他。
只见众弓箭手箭在弦上,待令而发。
但见那主帅一挥手,万箭齐发。
两位官员见漫天箭雨而来,吓得六神无主,眼一闭,心道这次死定了。
雷儒双手一挥,无形中一股劲气迎向来箭,只见箭在空中一顿,犹如力发虚脱般,然后又倒飞回去,其势比来时更胜,只听箭声如龙啸,震得众人头皮发麻。
众官兵看着射在面前没地半尺多深的数千只箭,不禁瞠目结舌,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当下谁也没敢在发一箭。
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雷儒已将那大帅提了出来。
那大帅武功本来不弱,但在雷儒面前哪里还能派上用场,此时只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了。
雷儒目光直视,向他道:皇上要你在三天之内立刻撤军,若不然,就要你人头落地。
不想那主帅虽然不才,但却是心高气傲,大声道:哼,你妄想,就算你杀了我,也休想离开这里。
雷儒眼中光芒大盛,冷声道:是么?敌帅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意向雷儒眼中射来,忽然脑中一片空白,睡意袭来,宛如坠入梦里,但见周围冰雪融化,鸟语花香,一派自然天籁之象。
忽然眼光一下暗淡起来,周围立时黑了下来,只见地上堆满了无数死尸,不时尸体开始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钻出来。
啵、啵、啵。
只见地上突然间长出无数的土丘来,土丘中似是有活物正在苏醒,不时将土丘撑破。
从土丘出来的是一具无头僵尸,劲口还在流血,接着而来的是两个断臂无眼的,另外三个直接趴着出来,慢慢的,原来地上的似也复活了。
一时间,爬出来的无数僵尸,断臂残尸都围向了他来,一个,两个,手上又脏又臭,充满了血腥的污气。
众将官呆呆的看着主帅,只见他眼睛死死盯着雷儒,似是快要爆出来般,两手五指散开,不断发抖,脸上冷汗直冒。
忽听他一声惨叫,双手抱头,痛哭流涕,面色凄苦,开始不断呕吐。
众人只见他头发散乱,脸色霎时变得煞白,眼光无彩。
雷儒站起身来,众人都吓得往后一退。
一人忽然道:快杀了他,他会妖术,大帅已被他迷惑了。
众将官一时醒悟,个个都奋不顾身的向前涌来,势要将雷儒葬身此地。
雷儒几个起落,已在众人之外,但前方守兵接道命令,也纷纷赶来,而且四面八方都有大批弓箭手。
雷儒展开幻影盾,身形化作无影,穿梭于乱军之中。
弓箭手看不到人,乱箭之下伤人无数。
雷儒在千军万马之中直如蛟龙遨游天际,一时意气高昂,放声笑道:尔等还是速速回去的是,不要在这里丢了你们大王的脸。
哈哈哈。
笑声中一鹤冲天,直上云霄,弓箭手箭向蓝天,却是力有不及。
雷儒腾空如置云端,背负双手,宛如飞仙,徐徐飘向军营外。
第三十四章 绿林浩劫鬼书生 智取王爷南王宫雷儒飘落向营外,忽听一人大声道:得见鬼书生大显伸手,实乃万某平生第一快事。
万箭龙不无感慨的道。
雷儒笑道:见笑了,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万箭龙笑道:还是少主担心的是,若不然怎么能让我们看到鬼书生的绝技呢。
两人一路说笑,对后来追兵视而不见。
只叹后年追兵踏尽一地白雪,毫不可惜。
数天后敌兵依然攻城不下,而营中将官不时的被幽门中人暗杀,一时间闹得敌营中人心惶惶,他们并不怕上战场,但却害怕在不知不觉中便被人杀于无形中。
经此一吓,敌人士无斗志,兵无勇,将色变,大帅不得已,数日后便引兵而去。
这日,京城中一片喜庆景象。
将近月余的战事逼得人们喘不过起来,如今天下太平了,老百姓自然以他们最为热闹的方式来庆贺。
雷儒经此一役,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口中的英雄人物了。
人们谈论起鬼书生十万军中来无影时,没有不面现敬仰的。
虽然有些地方被夸大其词,但没有人不信的。
秦府向来不怎么热闹,而今却是大大的变了样。
离着好远便能听到府中一片喧闹,雷儒在外面站得久了,不觉恍如局外人。
只见院中众人簇拥着一个衣着俊雅,风流倜傥之人,此人便是蓝水儿之父,秦若明。
但见他顾盼左右之间谈笑风生,不是引得众人好评。
后院之中相比之下则略为安静了些,公主因为皇侠未回,听到蓝水儿一人回来了,便急着来看,一群妇女正在那儿伺候着。
只听馨香公主道:水儿,那书生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呢,皇兄正待传他进宫,但又不见人影。
你与他既熟悉,那就告知他皇兄之意。
蓝水儿心想,人家才不稀罕领这个情呢。
于是道:他乃心高气傲之人,脾气又极其古怪,若是听了之后,说不定又要大闹皇宫去了。
秦夫人道:唉,这孩子,可惜了他这一身奇技了。
如今虽是用武之时,但他自小便不喜别人管束。
若是能像静舒,倒也省去许多事,只是他那脾气,怕有心做事,也会扰了皇上兴致。
公主道:上次他所杀贪官,举来清廉数人,皇兄甚是高兴,并为他破例铸造了免死令。
唉,对了水儿,你也有一个这样的令牌,他也有一个,看来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凡事成双必成对,你们两人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实乃是天赐一对。
蓝水儿把头一低,一句话萎缩,脸色也阴晴不定。
梅儿手托香腮,道:唉,我们家小姐长大了,谁也猜不中她的心事了。
谁知道她看上的是哪家的公子呢?那个鬼书生啊,怎么会入我家小姐的法眼呢。
梅儿一席话惹得众人大笑。
独是蓝水儿低头不语,心中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绿林大盗向来少有服人的,别说一群大盗能相安无事的聚在一起数日,就算三两寨头之间也呆不上一天。
但眼前在蝴蝶谷中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绿林,他们之间不知道有多少恩怨,或许他们几天前还有把刀相见的,而今却同桌共饮,安分守己。
这只是因为,书生令下,没有谁敢擅自放肆。
自两年前起,只要书生令一下,绿林豪杰便得四海之内皆兄弟,同为一家人。
何以如此,还得从雷儒外号鬼书生说起。
三年前,雷儒初出江湖。
自少林一战后,名动江湖。
但却少有人知道,在这几年中,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鬼书生这个外号。
只因雷儒自少林一别后,便又四下寻找师父痴情和***的下落,两年之中几乎踏遍整个中土的千山万水。
,在这期间,他结识了不少的绿林,当然,和他们也不下大小恶战数百会。
只是雷儒向来得饶人处且饶人,对那些有悔过之心的从来都免于一死。
而听到如谢灵那般作恶多端的,则追随斩除。
如此一来,雷儒在绿林之中,人人闻风丧胆。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戴着鬼纹面具的人是何方神圣,见他一直都穿着一身书生装,而又长以理服人,所以都尊称他为鬼书生。
在绿林中,能与鬼书生结识,那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所以雷儒在他们之中倒是有不少朋友。
而雷儒从此也以书生自称,为了使绿林之间减少争斗,一年前,曾以面具为书生令,让各路豪杰化干戈为玉帛,见令如见鬼书生。
所以蝶晓依所下书生令并非皇上所赐免死令,而是雷儒的另一面鬼纹面具,所以书生令除了孤星追月有一面外,蝶晓依也有一面。
却说蝴蝶谷中,众豪杰推杯论盏,煮酒论剑,畅所欲言。
众人都在纷纷猜测这个传下书生令的蝶晓依到底是何许人,与鬼书生又是什么关系。
众人听到雷儒退敌之战时,更是大肆渲染自己的当年英勇之事,也有人因此而担心眼下局势。
但众人都有一个心思,那就是鬼书生大动干戈的将各路人马召齐,而自己又一个人跑去敌营行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有人都期盼着鬼书生能快点到来,若不是蝶晓有书生令在手,众人只怕早就冲出去了。
蝶晓依也在盼着雷儒早些回来处置这群乌合之众,虽然她不明白雷儒为何不杀敌帅,但能这样退敌,也算达成目的了。
过得数日,雷儒终于从秦府中脱身。
听得蝴蝶谷中一片喧哗,不禁微微一笑。
一声长啸,谷中立时欢声四起。
只见众人都跑出来,向雷儒拜倒,雷儒一一见过,道:此次将大家召集过来,实是有事相商。
一扎须大汉道:有什么好商量的,只要鬼书生一声令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吴大胡子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照样往前冲。
蝶晓依仔细一看这个吴大胡子,不禁哑然一笑,那不正是雷儒易容之后的大刀王吴名吗?这边雷儒笑道:吴大哥,没有人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不过要你们帮忙制造一场混乱既可。
大家听了雷儒这么一说,一时都像炸开锅了一样,纷纷嚷嚷的吵了起来,制造混乱,那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但又有些不解,蝶晓依也皱着眉,不知雷儒何云,心道,不是要让他们来控制老狐狸的吗?怎么又要如此明目张胆的去招摇呢?真不知他计划的是什么?小王爷所住之处,成为南王宫。
南王宫是皇上为了表彰小王爷二十年前拨乱反正所赏赐的,此宫比之皇宫虽有不及,但也算是京城中的一大宫苑,里面建筑陈设均代表了小王爷的皇家气派。
但此时聚于这座富丽堂皇的大殿中的众人却都个个愁眉不展,只见一人脸色铁青,在大殿上来回渡步,一下坐着一干人低头不语。
忽然那渡步之人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鬼书生,又是鬼书生。
哼,本王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传余梦,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在京城消失。
另外,你们暂且按兵不动,不能露出马脚,一旦让皇上找到证据,到时便举步艰难。
尤其是你们身份,要千万保密,若有泄露,则株连九族。
众人都面色凝重,心道,皇上什么时候又将鬼书生招揽旗下了,一个皇侠就让他们也不敢眠,如今加上这个更为厉害的角色,以后的日子必然是不好过的了。
虽然连日来都是大雪纷飞,但街上行人不减反增。
只见街头巷尾,大商小店,酒楼客栈,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大商小贩人等,无不在探讨着今晨所发生的事。
私下里,人们纷纷猜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向鬼书生下挑战书,几个人议论纷呈。
一时间,才刚热闹结束的人们,又有所期待了,他们都想一睹这个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鬼书生,到底是何面目。
决斗定在京城城外的香山顶,时间是第二天,不知确切何时。
香山本就多游客,如今上山的就更多了。
只见山头山脚都挤满了人。
又是午时三刻,太阳难得的露了一下脸,又躲了起来。
人们的喧哗声也随着骚动起来,只见山顶巨石上,不知何时已有一黑衣少年矗立在那儿,看来他便是那个挑战者了。
狂风吹得衣袂纷飞,但他却纹丝不动。
看着这么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众人都不禁唏嘘一片,对此战都没有了刚开始的热情,但都在等着一见鬼书生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已是傍晚时分了,众人还是不见鬼书生的人影,看看山顶上的黑衣人,仍然一动不动。
大家都以为鬼书生或许早已离开京城了,有的已经开始下山去了。
忽然只听下去的人高声叫起,众人一看,只见一人影如轻烟般向山顶飘来,一时众人欢声雷动,因为来人面上所戴正是传说中的鬼纹面具。
来人到得山顶,一句话未说变向黑衣人而去,两人一碰便交上了手。
黑衣人正是余梦,数招过后,他才发现,来人并非鬼书生雷儒,但此人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一时间谁也胜不了谁。
围观众人见余梦武功也不弱,不禁一起鼓噪起来。
众人虽然看不见鬼书生的真面目,但看他对黑衣人是游刃有余,进退闪避,翩然如舞,说不出的潇洒自如。
而余梦则是越打越吃惊,此人出手之快,尽不再鬼书生和皇侠之下,只是内力不胜。
若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与之拆到上千招。
那人眼中对余梦也流露出佩服之色,暗道,此人武功之广博,除了雷儒,恐怕再没人能与之比了。
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一站一直打到夜幕降临还是分不出胜负来,围观众人也一直看到夜幕。
余梦知道对方不是真正的鬼书生后,便一直想要抽身离去,但却被对方凶猛的攻势缠住,无计可施,若是有所心,势必命丧当场,所以一直拖到两人都筋疲力尽。
最终,余梦不得不施展困兽屠魔掌来,答案无奈对方步法曼妙,招招落空,伤他不得。
余梦也不糊涂,不到十掌他已看出,此人步法似是专门对付他的这套掌法。
对手往往未卜先知,掌未出他便身形移动。
心中暗道,鬼书生果然绝顶聪明,这套掌法只有对他才施展过,不想短短几月不见,他也想出破解之法来,并且传与他人。
此人既然对自己掌法如此了解,要胜自己应是易如反掌,为何却不下杀手,而是一直缠住不放。
而雷儒若非要事缠身,绝不可能不亲自前来。
心中猛然一震,自己已经中了雷儒调虎离山之计。
小王爷身边虽然不乏高手相伴,但能阻止雷儒片刻的,除了自己和那个剑阵之外,那些官兵对雷儒来说都形同虚设。
心念及此,余梦已无心再斗下去,心想就此一死了之吧,但又有些不甘心。
正在他分心之际,那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点中了他身上几处大穴,尔后一抱拳,转身离去。
众人一阵欢呼,追随着这个鬼书生一路而去。
眨眼间,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风吹起,余梦不知该何去何从。
却说当天京城中发生了一件怪事,南王宫前忽然来了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有的像农夫,有的像商贾,有的像王孙公子,有的像叫花子,有的像书生秀才,更有甚者简直就如强盗一般。
如此形形色色之人忽然间都汇齐于南王宫,引来了不少围观之人。
那些人在宫前摆摊逗乐,将南王宫当做是一个大商会般。
几个鲁莽大汉还直闯南王宫门,却被守兵拦住,一时之间,那一群人不分男女老少,都一起扑了进去。
宫中众人一见这些三教九流之徒,都吓得一哄而散。
就这样,这数千人便在尊贵无比的南王宫中嬉闹撒赖,闹得鸡飞狗跳。
就在众人进去盏茶功夫,皇宫护卫在皇上的密令下冲进了南王宫,将小王爷一家都护送到了皇宫中。
而那帮人在护卫到达时,便都一哄而散,在京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傍晚时分,小王爷与众家眷才又被护送回来。
为了防止那群人再来骚扰,皇上派了护卫严加保护,南王宫外此时只见来来回回巡查的护卫。
老百姓看了都赞皇上是圣明天子。
只是车水马龙的南王宫,眨眼间便成了一个禁地,四周一片空落,除了护卫守兵,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当鬼书生遇上雷儒时,两人相对一笑。
摘下面具,却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庞,不是蝶晓依是谁。
雷儒笑道:我没有高估他吧?蝶晓依勉强一笑,道:他是没有高估,但你高估了我。
雷儒见蝶晓依脚步略显滞涩,扶起她皱眉道:你受伤了?蝶晓依浅浅一笑,道:如果我瘸了,你是否会这样扶我一辈子?雷儒怔道:别动。
说着蹲下检查伤势,但见脚被高肿,显是扭到脚了。
雷儒叹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没事。
蝶晓依幽幽道:我又并非真的鬼书生,怎么能在半个时辰内领悟你那玄妙步法。
雷儒站起身,道:你已经是最快的了,你也应该听说了。
如你所愿,小王爷已经被皇上软禁起来了。
蝶晓依道:虽然如愿,但现在我实在动不了了。
雷儒笑着转身蹲下,蝶晓依当下轻伏于背上,将面具在雷儒面前一晃,道:这个可不可以作为胜利者的奖励,或许将来还有用途呢。
说着轻轻笑了起来。
雷儒脑中一闪,多熟悉的话语,曾经***也是这么说的。
但自那天之后她便离开自己而去,他并非绝情,而是不愿打扰她的事,等她处理好了,她自然会回来,正因为他相信她,所以他一直在等。
蝶晓依见雷儒半晌不说话,黯然道:怎么了?你不是舍不得吧?雷儒摇了摇头,笑道:你太沉了,压得我都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了。
蝶晓依听后不觉娇嗔一声,顺手打在雷儒身上,随后便安静的伏在背上,不再言语。
蝶晓依心想,若是能够就此一生,就算真的瘸了也心甘情愿。
北方飘雪,而南方依然一片锦绣山色也开始更换面貌了。
绍文起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呆在山洞中,早已闷得发慌。
自拜在公孙泽门下后,更是比以前难得自由。
如今最怀念的便是与大胡子的那些日子了,看着满山的枯枝败叶,心境更加的显得寂寥了。
袁娇文不在身边,两个说话解闷的人也没有,整天对着四个老怪物,想想都让他有点后悔当初的决定,无奈却坲不过大刀王的那个人情。
心想众人如今都去围剿魔教去了,剩下自己一人在这儿,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使。
想想又替袁娇文担心,搓了搓手,转身便下山去了。
道望剑楼一看,更是一派空落。
留守的几个弟子都认识他,看到他下山,便都过来道:邵师兄,你在守剑阁都学了些什么功夫?可不可以露两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绍文起伸着懒腰,道:好啊,那就先拿骰子来,我要是输了就给你们耍耍。
众人一听,都连连摇手道:那可不行,袁师姐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嘱万嘱咐的要我们看好你的,让你别再碰那玩意儿,要是被他发现了,我们可就不好过了。
绍文起道:嗨,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众人都道:不可不可,那我们还是不看的好。
绍文起道:哼,还没有娶进门就这么管家,看来是不能要了。
众人笑道:可惜咱们想要人管,但就是没人愿意管。
邵师兄,你就知足吧。
绍文起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你们二师兄呢?一人把手一直道:喏,在那边屋子里喝闷酒呢。
绍文起一到小亭子,便道:哎呀,你这日子到是过得蛮逍遥的,一日三饮,杯杯绝佳。
笑野冷冷一笑,道:很逍遥吗?哼,都快成门神了。
说着给绍文起斟上一杯。
绍文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什么话,若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成了冬眠的懒蛇了。
你是不是故意打击我的?笑野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苦呢?绍文起道:相逢还是酒相识,哈哈。
说着大笑。
笑野叹了口气,道:亏你还笑得出,男子汉大丈夫虽不能开疆扩土,封侯称王,但若能鬼书生般快意江湖,也不枉此生了。
可怜我两,……。
哈哈。
绍文起眼前一亮,促进问道;大刀王最近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连你都这么称赞,看来是不错了。
快说,这个月来都发生些什么事了?笑野当下便将雷儒决战陀螺岛岛主,独闯十万大军,香山之战等等事情说来。
绍文起听罢,一拍桌子道:这个大胡子,还真不赖。
当下心里也痒痒起来,向笑野道:要不咱们也下山去会会那些魔教高手,来个文起笑野满江湖怎么样?笑野一瞪眼道:你想违抗命令吗?绍文起道:管它什么师命人命的,弄不好咱们还能立个大功呢。
到时候只怕师父还得跨咱们呢,哈哈。
笑野看着得意洋洋的绍文起,道:那谁来主持剑楼之事。
绍文起道:你师姐呢?她不是也没有去吗?笑野道:可是……绍文起跳起来道: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做事如此婆婆妈妈的。
还叹什么大丈夫行事什么什么的,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大不了一事无成,回来让师父责骂一下,这也不敢赌一把,真是没劲。
笑野略一思量,道:好,那明天出发。
绍文起眼睛一瞪,大声道:什么?明天走,不行,现在就走。
第三十五章 游戏江湖绍文起 死而后生大将军绍文起一得自由,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路上手脚不闲,讲个不停,笑野看得直摇头。
两人沿北而上,为了避开与义盟众人照面,一路上都避开大道。
这天,天上忽然下起鹅毛大雪来。
笑野从小生于南方,没曾见过如此壮观的雪景,不禁感慨万千。
绍文起自是多见少怪,对笑野的一番话更是暗自好笑,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风凉话,说得两人差点没打起来。
当两人一路骂到附近客栈时,发现客栈里面坐满了人,出奇的热闹。
笑野向里面一张望,道:要不咱们换过一家,里面并非同道中人,弄不好便是一堆麻烦了。
绍文起道:啊,正好,我们不正是来找麻烦的吗?说着已经抬脚进入客栈去了。
绍文起一到里面,便抱拳向在座众人道:各位英雄,在下昆仑派,啊不对,在下公孙门下绍文起,这位是望剑楼大名鼎鼎的冷公子笑野,难得与诸位相聚于此,还希望多多关照,交个朋友,哈哈。
说着将一旁的笑野拉了出来。
笑野气得脸色发青,但又发作不得。
只听众人哈哈哈一笑,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道:嗨,那位龟孙门下的,过来亮一下你的龟孙功夫,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绍文起一听,大骂道:你***,你才是龟孙门下的,你若敢来比试比试倒也算你是条汉子。
但是你若是输了,便得承认是龟孙子。
众人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听得绍文起如此一骂,反而觉着亲切,一人又道:这位兄的,说话可得算数,你输了也是同样的成了龟孙子了。
绍文起道:当然算数。
说着向那人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只见那人满脸大胡子,不是大刀王是谁。
绍文起哈哈大笑着走了过去,道:你怎么又变成大胡子了,哈哈,让我来看看。
说着便去扯那人胡子,那大胡子哎哟一声,疼得骂道:你爷爷的,干嘛扯我胡子。
绍文起一皱眉,失敬一拽,疼得那大胡子直叫,绍文起摸摸胡子道:咦,是真的。
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像。
那大胡子不是别人,正是吴大胡子,他吃了这个疼,怎么还能忍住,当即挥拳打向绍文起。
绍文起随手一格,便将他的手擒拿主,尔后道:对不住了,是我认错人啦。
我还以为是鬼书生扮的大胡子呢,唉,实是一场误会。
吴大胡子揉着手道:你认识鬼书生?绍文起道:何止认识,简直就是好朋友,我们一块儿切磋过。
众人都转过向他道:原来是自己人啊。
笑野看得一头雾水,绍文起当下便将他的那些事迹大肆渲染一番说与众人,众人听得头头是道,个个对他佩服不已,不一会儿已打成一片。
笑野自斟自饮,看得直摇头。
‘众人说起南王宫一闹,别提有多热闹了。
绍文起只恨自己没有参加,后来问起雷儒下落,却是谁都守口如瓶,不露半言只字。
原来自那天之后,众人都从京城消失,后又聚齐一块儿南下,为的是阻止正邪之战。
雷儒虽然得知正邪相犯,但还不宜插手,因为当年之事还没有查清,他不能果粉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又害怕孤星追月难敌义盟众人,所以只好让这干绿林之人带己前往劝阻。
因为路不相同,第二天绍文起便与众人告别了。
两人又缓缓北上,一路上并无他们所希望的事情发生,而越往北天气越是寒冷。
这天正当两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听得前方传来阵阵兵器争斗声,两人过去一看,只见一人背着一个有黑的木箱,手持长剑,正在与围追而来的十多人激战。
绍文起道:笑兄,机会来了,该出手了。
笑野阻止道:不急,现在敌友不分,不要越帮越忙。
绍文起道:以少胜多,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了,自然该帮这个被追之人,再说你看这人年纪轻轻与我们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说完也不管笑野帮不帮,自己拔剑纵身而上,笑野皱眉暗道,这是什么理由。
但现在也不能不帮了。
围攻众人见两人拔刀相助,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人道:他们是义盟的人,快撤。
另一人咬了咬牙大:可是,……在他旁边那人道:走吧,太子自有安排。
众人佯攻几招,便急急而去。
那人见敌人撤走,便也匆匆离去。
绍文起忙问道:喂,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那人头也不回的傲声道:欧阳南海。
绍文起快步跟上道:哦,久仰大名,不知那些是什么人?欧阳南海一顿道:你再跟着我,我便取了你的小命。
绍文起道:哎呀,你想恩将仇报啊,取我小命,那也得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让人头疼。
欧阳南海话未出口,剑已经到了绍文起眼前,只听他缓缓道:那就尽管来试试。
说着两人便又打在一块了。
这里笑野怀抱宝剑,冷眼相看。
绍文起用的是飘渺剑法,看来已有小成,只见剑势行云流水,隐隐有破空之声,起落攻守若有若无,飘飘扬扬。
欧阳南海剑法不寻常路,诡异至极,两下旗鼓相当。
斗到四百招以上,绍文起忽然撤剑道:果然有两下子。
其实他也是黔驴技穷,心中佩服欧阳南海剑法,同时又在埋怨自己没有将剑法学好,要不然便可扬眉吐气一番了。
欧阳南海刚要走,笑野忽然道:且慢,阁下箱中之物从何盗来?欧阳南海转身道:不关你的事。
笑野和绍文起两人同声道:如果要关呢?欧阳南海现在只觉又饿又累,加之身上早已受伤,若是两人真要联手来抢,虽然能勉强打个平手,但眼下众人只因误以为义盟有大队人马在此,所以才离开。
但不屑片刻便又会追来,到时只怕到时再也无法逃出那群豺狼之手。
心想到时渔翁得利,自己辛苦大半个月不说,还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名誉毁于一旦。
当下向两人道:也好,如果你们能把它安全交到鬼书生手中,那么也可省去我许多麻烦。
两人一听,不禁一愣,心道:如此说来,倒是帮对了人了。
为了拦截后面追兵,三人又向南直下。
追到吴大胡子等人后,将事情说明,他们听说是为了保护鬼书生之物,便都全部留了下来,一面躲避追杀,一面寻找鬼书生。
在雷儒数日的精心照料下,蝶晓依已可以下地走路了。
蝴蝶谷中,各种植被都散发着春天的气息,若是由阳光照入,便真如世外桃源般四季如春了。
在这鸟语花香的地方,引来了不少的各式各样的蝴蝶,让人眼花缭乱。
看着这些多彩的蝴蝶翩然飞舞,心迹也会跟着轻飘起来。
站在蝶群中的蝶晓依,一会儿招手把这只抓到手里看看,一会又把那只放走,低头对着它们细语,似是在诉说着什么。
蝴蝶似是听懂了翩然起舞后,她便笑意盎然的看着它们飞舞,眼中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明察秋毫,充满了童真般了欢乐,看到痴醉时,不觉傻傻笑出声来。
一阵风起,群蝶离花纷纷飞起,蝶晓依也跟着它们翩翩起舞。
远处,雷儒看着这犹如仙境更胜仙境的画面,不觉间也看得痴了。
忽然,蝶晓依旋转腾空时用力不当,突然坠落下来。
雷儒轻踏花蕊,飘身而过,将蝶晓依接住。
蝶晓依睁开眼一看,脸上红晕,轻声道:我,……却不知说什么好。
雷儒道:你的蝴蝶舞很好看。
蝶晓依眼睛一亮,道:真的,那我在跳给你看。
说着便要站起再跳。
雷儒笑道:现在再跳,可就不叫舞了,那只能是独角怪耍活宝。
蝶晓依板着脸道:哼,你可别小看,我就偏要跳给你看看。
虽然一脚有些不便,但蝶晓依还是尽力吧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最完美,但无论怎么做,她自己都觉得不好,心里越来越慌,急得她满头大汗。
雷儒拉她坐下,道:这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美的一支舞。
蝶晓依道:你知道吗?每只蝴蝶都在用它的舞姿来展现它们的生命。
雷儒没有回答,静静地听着。
蝶晓依继续道:第一次见到蝴蝶出蛹时,我还是个小丫头,但却被它们震住了。
记得当时在家门附近有许多小黄花,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儿,但却很招蝶儿们的喜欢,每年花开时,那里就会很热闹。
蝴蝶在上面飞来飞去的觅食。
一次在一片叶子上看到一个像蜂窝一样的毛蛹正在蠕动,当时心下好奇就凑上去看。
只见站在叶子上的蛹一动,整片叶子都跟着在动。
晃动了一会儿,毛蛹便被刺破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来,接着慢慢扩大,一个小小的东西钻了出来,很嫩的身体一点点的挤了出来,最终,整个身体都完全出来了,忽然扑哧一振,它竟然飞走了。
那一刻,我莫名的震动。
它居然是一只美丽的蝴蝶,看着它在远处翩翩起舞的身影,我高兴得哭了。
从此,我喜欢上了蝴蝶,整天都在花丛中跟随它们,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飞翔,心中好羡慕。
然而没有过多久,厄运降临到了我们家。
一次从花丛中赶回家中,却见到爹爹妈妈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摇他们都不答应。
他们不要我了,当时我只有回到花丛中去,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位和蔼的大胡子叔叔找到了我,问我叫什么,为什么不回家,我哭着道:‘我叫小衣,爹爹妈妈都不要我了。
’大胡子叔叔把我抱起,让我别哭,道:‘没关系,你爹爹妈妈不要你,叔叔要你,叔叔姓龙,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好吗?’那是小儿心性,随口道:‘我不要姓龙,我要姓蝴蝶。
’大胡子叔叔一笑,看了看满山纷飞的蝴蝶,道:‘好,那姓蝶,叫蝶晓依。
’就这样,我跟随龙叔叔入了幽门,那时他已是幽门门主。
离开花丛的时候,我曾告诉自己,一定要做一只美丽的蝴蝶,呵呵,你说傻不傻?雷儒擦干蝶晓依脸上的汗水、泪水,道:不傻,你成功了。
两人相视一笑,看着眼前蝴蝶,不知它们是在忙碌,还是在跳舞?虽然蝶晓依的脚伤早已好了,但她仍然在蝴蝶谷不愿出去。
雷儒自知她的心思,但终究还是得走。
这天,两人正在商议大将军之事,忽见一个丫鬟急匆匆的来道:小姐,那些人又回来了。
两人出来一看,却是吴大胡子一行人中的两人,雷儒均认识,当即道:杨大哥,赵大哥,发生什么事了?那姓杨的年纪稍大些,当下道:是这样,欧阳南海说有东西交给你,但却找不到,现在又有许多人在追杀他们,吴大哥让我们四下去找。
我们两人本想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在这儿。
雷儒道:他们现下在哪儿?那人道;他们和那个绍文起一路南下,引开追杀的人去了。
雷儒心下好笑,这绍文起真能惹祸,竟然让他撞到这事上来了。
于是对两人道:那好,我们即刻动身去追他们。
蝶晓依道:等等,我与你们同去。
雷儒道:你的脚?蝶晓依道:已经没事了,老狐狸既然已经出动,这次就不能放他逃了。
当下众人收拾一番,便急匆匆离去。
此次事态紧急,两人没有与赵杨一路同行。
蝶晓依一面向幽门传下命令,一面与雷儒一路急速南下。
雷儒让赵杨两人传下书生令,要众人到中南楚县会合。
雷儒与蝶晓依道楚县后,便急急找寻众人的踪迹,但两天过去了,仍然没有一点消息。
第三天一早,两人便离开楚县,继续向南下,这天行至午时,忽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雷儒仔细一听,只听一人道;这次皇上如此大动干戈,你说有这个必要吗?另一人道:当然有必要,鬼书生在京中不到半月,便解围成之困,并在不知不觉中将小王爷也软禁了起来。
此物若是落在他手里,他知道此中秘密后,必定会再下令召集各路绿林,以此人能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听太子说,那里面有关他的身世之谜。
先前之人道;如此一来,一旦他知道,后果将是不堪设想了,难怪要在未曾交与他时夺回。
另外那人道:正是,若到逼不得已,宁愿将他毁了。
所以,咱们可得加快脚步,听说鬼书生已经南下接应了。
雷儒心中咯噔一下,自己的身世之谜,皇上,太子,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皇上,是赵天合,看来他早已建立了自己的王朝了,那太子是谁,听两人语气,这个太子对自己甚是熟悉的。
粗略估计了一下,这一行人怕不下百骑。
蝶晓依凑过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在这儿?雷儒示意让她不要出声,低声道:他们是老狐狸的爪牙,不是官兵。
他们正是追杀欧阳南海他们,听他们语气,已经找到踪迹了。
两人当即跟上,虽然前面众人纵马狂奔,但两人还是游刃有余跟随其后。
穿过一片上岗后,随着风声,隐约可以听到前面有喧哗之声。
两人近前一看,只见在山坳中,正有两帮人在交战。
僵持不下的众人一见来骑,脸上神色各异,外面围截之人脸露喜色。
而里面被困之人,脸色却更加凝重。
忽听一人道:欧阳南海,如果你不想再多伤人命的话,就束手就擒吧。
念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投降,这一生荣华富贵任你享,何需在做盗劫的勾当。
欧阳南海近月余来被追得没日没夜,整个人都憔悴不已,但眼中依然炯炯有神,当即大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这番抬举怎么让人听着就像在放屁,如果方便的话,你还是收口。
就算你千军万马又如何,虽然此次上了那穷酸儒的当,但也要和他一较这千军万马中的本事。
里面绿林几人瞪着眼向欧阳南海道:臭小子,你不骂那老不死的吃屎狗,骂鬼书生干嘛?另几人道:不错,这老不死的还真像个吃屎狗,每天都跟在咱们后面等着咱们拉个他,可惜咱们不上他的当,连饭都不吃。
哈哈,所以他是连屎都吃不上了,真是气死他老人家了。
哈哈哈。
众人齐声大笑。
那人冷哼一声道:哼,死到临头了还呈口舌之快,一群亡命之徒,就算你们死了,鬼书生也不会记得你们的,枉你们还为他拼死卖命,现在他在哪儿呢,哈哈哈。
弓箭手,准备。
绍文起大声骂道:他***,这下可要刺猬了。
笑兄,你不会怪我吧。
笑野朗声道:怪你做什么?绍文起道:哎呀,正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怜咱们这么年轻就要共赴黄泉了,那老不死的却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下去,到时我们在阴间做鬼都做老了,恐怕到时都不记得这小子模样了,那这么报仇雪恨啊。
唉,娇文,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未过门的老公报仇啊。
笑野道:你独自去黄泉吧,这老不死的也不用你未过门的妻子去杀了。
就算他真的是只老不死的乌龟,今天也要翘了他的壳。
说吧眼中射出一道无比怨毒的来。
;那人放字还未出口,便见数道人影犹如鬼魅般欺向弓箭手,眨眼间,四十多名弓箭手都已被制住。
那人一慌,迅速退到人群中。
雷儒冷冷看着他道:逍遥子,司徒伯,哼。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太子,哼哼,真是大言不惭,你们父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得不露出真面目了。
众人看到两人前来解了围,脸上都显出了重生的光芒。
绍文起三两步走上来,指着司徒伯道:原来你就是司徒伯,真是久仰大名。
亏我舅舅还让我向你学习学习呢,原来却是个伪君子,真小人,缩头乌龟王八蛋一个。
笑野冷声道:司徒伯,我师弟和师妹是不是被你抓住的?绍文起道:对了,自沐兄弟失踪后,他也一直没有路面。
司徒伯乍见雷儒真面目,心自便寒了下去。
但老奸巨猾的他知道,如今大举在即,千万不可大意,当下冷声道;就凭你两个小辈,还不配和老夫说三道四。
哎呀,这吃屎狗比起年纪来了。
告诉你,我吴大胡子可以做你的爹了,不过老子不稀罕。
众人随着大胡子破口大骂,有雷儒在场了,他们更是肆无忌惮,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
欧阳南海将木箱递给雷儒,道:以后可别再让我帮这么麻烦的事。
雷儒笑道:如此廉价,怎么会不找呢。
呵呵,看不出来,你真的是对什么都手到擒来,一点也不费劲。
既然这样,就再帮一个忙吧。
欧阳南海一皱眉,连连摇手,道:不可不可。
雷儒从怀中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来,道:不过,你欠我的钱还不算清,这个是作为这次的酬劳,你看怎么样?众人一看都不禁双眼发直。
司徒伯一见夜明珠,愤然道:原来是你,是你。
雷儒冷笑道:不错,要不人这么会顺藤摸瓜,找到青竹县,找到赵府,你又怎么会吓得躲起来,不再逍遥了。
司徒伯冷笑道:哼,就算你知道有怎么样,就算你杀了我又能怎么样。
再过一个月,家父已成霸业,到时你们都别想有一个容身之地。
但你可知道,让你一生追寻的痴情***是什么人吗?哈哈哈,痴情便是当年屠雷家堡的第一号刽子手,***便是现任魔教教主,白发魔女孤星追月,原来魔教教主之女易追月,他们都是造成雷家堡灭亡的罪魁祸首。
***,***,此时或许早已乘风登月了,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缘缘只为震天雷 正邪何来斥人间住口。
雷儒一声怒吼,一掌隔空击向司徒伯天门,众人只见一道似有似无的光芒射进司徒伯天门。
司徒伯忽然一阵抽搐后,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众人被雷儒犹如天神之怒的一掌震住了。
隔空伤人并不难,而像雷儒这样能够将无形的掌力化为实质,在愤怒之下亦能收放自如的,实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别说其他武功肤浅之辈,就连欧阳南海和蝶晓依这样的高手都不禁看得悚然动容。
雷儒缓缓打开木箱,只见里面有一个黑匣子,另外还有几封书信。
雷儒一一拆开来看,不禁怔住。
信上道:素闻雷家堡火器厉害,最近又听闻震宇侄儿研制出一种好宝贝。
早就想见识见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还恳请雷老爷子不吝赐予一看,长长见识。
下属是:一品大将军赵天合拜上。
另一封里面写的是回信,信中寥寥数语,道:难得大将军如此赏识,但此乃小儿的玩意儿,在将军眼里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怎么会入得将军法眼。
若将这当宝贝般献于将军,到叫别人贻笑大方了。
另外几封均是在讨论那件宝贝的事,内容也是赵天合一再讨要,而雷老爷子中找借口推辞。
看着那个木匣子,雷儒心想,这必是信中大将军所言的宝贝了。
轻轻打开木匣,一股刺鼻的硫磺味扑鼻而来,只见里面包着大包小包不同的火药,还有一张压在最低上的黄纸。
雷儒抽出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凡雷家堡子弟后人,均不得将此匣子中的秘密传于外人。
若有违此誓者,将受五马分尸的酷刑。
此五种火药乃是震天雷秘方所用,此物能开山裂石,攻城略池。
若是善用者,可以造福四方,若是为害者,必定生灵涂炭,国破家亡。
因此,已将配方藏于另一处,若是天意,造出震天雷者,一定要思及四方,若不然必定玩火自焚,死于非命。
切记切记!雷震宇字。
翻过背面,上面乌黑字迹已开始一块块掉落,显是一封血书,有些字迹已经看不太清。
雷儒哽咽着轻声念道:可怜我儿,出生不到三月,便遭灭门之灾。
儒儿,实是父亲害了你,若不是为父研制出这震天雷,也不会招来如此横祸。
为免于让你落入恶人之手,我们父子只好携手同上阴间道了。
为父一路上一定好好照顾你,唉,本想让你功名利禄走上正道,谁想……、雷儒不知不觉间黯然泪下,心想,师父说的没错,父亲果然是自杀的。
但雷家堡怎么会与赵天合有来往呢?以信中口气,赵天合对祖父的回答显然相当不满,但何以卧龙教亦会插足此时。
莫非他们也知道匣子中的秘密,对了,陆霜想来就是卧龙教的人,那么幽门知道这件事也就不奇怪了。
而那一场误会是谁造成的,现在就非常明显了,是司徒伯。
他才是造成这种种误会的关键。
此刻心下一片明了,雷儒却又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思中。
司徒伯确实是赵天合的儿子,但赵天合早就有谋夺政权的野心,所以故意让这个无人得知的儿子化身司徒伯,混迹江湖以协助他完成霸业。
雷家堡的震天雷对他来说无疑更胜于千军万马,所以他才会故意主动与雷家堡套近,遭到拒绝后,恼羞成怒,并借着司徒伯对江湖的了解,造成了卧龙教与中原武林的结怨,而易风图谋乃是大业,对这些小节并不放在心上,所以对江湖中事放任不管,这样便造成教中部分教众的不良习气。
等到易风发现时,已然来不及。
易风是个极度高傲自负之人,对中原武林的针锋相对,早已不满,而此时赵天合又暗中将震天雷之事故意告知,这样更增添了他要消灭这股江湖势力的想法。
因此后面才有卧龙教吞派灭门的事发生,如此惹得义盟结盟,尔后赵天合再散布易风所图,父子两朝野相连,汇集军队,一举捣毁卧龙教,瞒过义盟,安排下了这个灭门冤案。
赵天合本想借着这次扑灭卧龙教的机会笼络江湖,尔后一举反扑朝廷,完成他的图谋霸业。
但他机关算尽,也未曾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让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给击败。
感叹之余,雷儒心道,想来***亦是知道此事而故意避开我的,只因她是易风之女。
想及此,心中莫名一紧,难道二十年后还会是同样的结局吗?一定要阻止,然而义盟早已出动,眼下只有快马加鞭了。
手握日剑,雷儒心急如焚,心里默念,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看到雷儒如此神态,蝶晓依心中亦莫名的急躁起来。
两人沿着万箭龙所留下的标记,急速前行,一路上均无话语。
司徒伯看着满山枯叶,一点生气也没有,不觉亦是索然。
想他成名二十余载,却被雷儒一招制胜,而此时前往卧龙教所在,定是有死无生,脸上失去往日光彩,也不再提赵天合的霸业之事。
看着司徒伯走得慢了点,绍文起便一脚踢在他身上。
偶尔笑野也踹上几脚,两人一路打来,司徒伯也是苍老十几岁,短短数日亦是满头白发。
若不是雷儒要留他的性命,此时只怕早已成为死尸了。
四五日后,也不知行程多远。
这日来到一处坦荡地方,却见前方两个黑点快速向众人本来。
只见在前面之人速度奇快,还不是绕着后面追来那人兜***,尔后又跑到前面来,看来倒不是他被人追,而是后面那人被他追着戏弄。
不一会儿便听到前面那人得意的大笑声,后面那人看似像个到时,却是破口大骂,什么下流话都骂了出来。
众人一看,前面那大笑之人却是冯小醉,后面一直在追的是武当快剑黄克远,。
冯小醉一见到雷儒,赶忙止住脚步,道:二哥,我真到处找你呢。
你怎么会在这儿?瞟眼一见蝶晓依正看着自己,赶忙一转身便走,嘴里却道:二嫂现在有难,要我把日剑带回去开启恶龙之门,现在你自己送去吧。
迎面碰上的黄克远大骂道:臭小子,有本事就别跑,咱们再大战三百合。
别跑,逃跑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冯小醉一转眼便已在数里之外,声音却是清晰可闻,只听他道:臭老道,有本事追上小三爷,小三爷就跟你打。
哈哈,若是再追不到,你就要变狗熊了。
大笑声中,冯小醉顺着返回。
黄克远自然是追不上他的,但一个人影却慢慢的赶了上去,众人一看,却是雷儒。
蝶晓依虽然没有两人快,但却远胜黄克远,四人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远远而去,不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这里绍文起和笑野押着司徒伯慢慢追随而去。
听到孤星追月没有事,雷儒心中一松,看着身边一脸得意的冯小醉,雷儒笑道;咱们也赛赛脚程。
冯小醉道:好啊。
一提气便快了几分,雷儒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了笑,看清了冯小醉所走方向,当下亦加快了脚步。
不一会儿便远远超过了冯小醉,后面蝶晓依追来后只见两个黑点越来越远,知道自己赶不上了,便停下来。
黄克远内力虽然充沛,但如此神速的追赶,他也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
等到绍文起三人赶到时,他还正在那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大骂冯小醉。
绍文起急急问道:黄老前辈,我师父他们可好?黄克远一瞪眼,大骂道:呵,原来是你两个臭小子,我倒是谁,你们师父要是看到你们私自跑出来,恐怕好的也会变不好。
笑野道:我们也是担心你们啊,……黄克远道:担心什么?区区几个魔头就能把我们怎么样?笑野道:不是。
黄克远道;魔教也没什么可怕,原来他们便是一直不肯露面的灵箫宫,现在已经被围困住了。
只是刚才那小子腿脚利索,放他跑了出来,连皇侠都没有拦住他,所以老夫只好追他出来了。
笑野皱眉道:皇侠也在?黄克远道:不止他,连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幽门都出现了。
绍文起道:那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黄克远道:就因为有幽门的人出现阻拦,所以才会拖到现在也没有攻进去,虽然将他们围困于洞中,但是义盟这次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现在双方都僵持不下,幽门正在劝说。
这个鬼书生看来和魔教关系不同一般,这次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死于非命了。
嗨,还不快走。
司徒伯听黄克远说过之后,心想一切都在自己计划之中,得意之际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黄克远皱眉一看,道;这老叫花子是谁?绍文起道:逍遥子司徒伯啊。
黄克远定睛一看,只见司徒伯现今披头散发,一脸污肿,哪里还有半分潇洒姿态,当下不禁拍手大笑,道:哈哈哈,酒呢,酒呢。
快拿来给这老叫花子施舍一点,哈哈哈。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剑英这次也下山来了,让她看见你这副模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哈哈。
司徒伯一听,脸都绿了。
原来两人年轻时都对小芙蓉祝剑英爱慕不已,不见面则已,一见面两人就要分个高下。
然而当时两人各有所长,几次下来均成平手。
祝剑英既喜欢司徒伯风流倜傥,又爱黄克远纯朴体贴。
但鱼与熊掌焉能皆得,而当时两人都已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年轻俊杰,为了她经常兵刃相见,无论她怎么劝都不听,若是嫁给其中一个,那还了得。
所以,祝剑英一怒之下,随退隐江湖,上山做了尼姑,这才平息了两人之间的战火。
如今提起故人,两人都不禁想起了当年的风流年华。
而今两人均为曾娶妻,亦不禁让人对他们的痴情动容。
司徒伯暗想,若是让剑英看到自己如今沐阳,倒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想着便向一旁的树干上撞去,却被绍文起一把抓住,恶狠狠地道:怎么?想寻死啊。
哼哼,笑野想要你死,但我偏偏要让你好好活着,为的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畜生,哈哈。
还不快走。
可怜司徒伯弄一身武功被雷儒一招化为乌有,寻死亦难。
一拍自然天成的灵箫宫前,失去了往日幽静庄严。
青青的碧潭之上,撒有暗红点点,空中飘散着一股血腥之气。
碧潭之前的草坝中,义盟众人或坐或站或卧,人人脸上都显出愤怒之色,眼中充满了仇恨的怒火。
轩辕静舒与静思方丈正在商议着什么,忽见石门开处,一道耀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正是一身雪白的孤星追月,义盟众人手提兵刃哗然一声全部站起。
静思方丈双手行佛道:孤星施主,你还是投降吧,老衲担保,只要你们放下屠刀,绝不会伤害贵教众人一丝一毫。
义盟众人哗的一声***起来,王路遥道:方丈何须与她多费口舌,兵刃上见功夫,到时她还有不服的。
卧龙教众人道:教主,我们就算战死,也绝不投降。
孤星追月扫了义盟众人一眼,冷声道:司徒伯呢?静思方丈道:西欧啊窑子已经失踪月余,不知施主找他有何见教?孤星追月向钟敬秋道:看来他是吓跑了,你若是还有一点胆量,就过来了结你我之间的恩怨。
我不想以卧龙教之名来欺压你,如果你输了,便在我父母面前谢罪吧。
钟敬秋提剑默然站起,丁举拉住他道:师父,让弟子带你去吧。
钟敬秋黯然道;孩子,这不是你能偿还得了的,望剑楼就交与你们了。
望剑楼中众弟子齐齐跪下。
钟敬秋心意已决,依然孤身前往。
此乃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江湖中谁也不会阻拦这样的复仇,所以众人只有看着钟敬秋。
孤星追月月剑在手,众人看她眼光时,只觉一丝寒气自脚底而起。
钟敬秋缓缓拔剑,那么慢,仿似要在这短短的瞬间留下他生命的最后旅程。
孤星追月冷冷道:出剑吧。
钟敬秋看着孤星追月眼中的那股杀气,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忽然转身向丁举道;秋雨剑法。
丁举见师父嘴角挂笑,知道这便是师父穷其一生所床的绝妙剑法了,他的意思是要让自己现在好好记住,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孤星追月脸色一变,道:接招吧。
众人只见白影一闪,孤星追月月剑光华夺目,钟敬秋剑光犹如秋月寒星,点点坠落。
两人出手极快,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突然两人同时向后退开,孤星追月月剑脱手而出,只见一道圆环光芒向钟敬秋拦腰斩去。
钟敬秋手腕上斗,真气四荡,只见万点寒星犹如天降暴雨般罩向孤星追月。
孤星追月冷冷一笑,不退反进,斗转星移,反而在抛出的月剑之前,接过月剑,剑身随着孤星追月的身影一旋,顿时圆环便化作一道白色的圆盾,将落雨般的剑气挡在其外,而那一道白光却在不断扩大。
钟敬秋只觉耳际冰凉,但却失去了方才的杀气,不禁喃喃对孤星追月道: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为什么又要手下留情?孤星追月道:我不想看到钟莹变成另外一个我。
钟敬秋脸色突变,道;莹儿,她在哪儿?孤星追月没有回答,转身便进去了。
钟敬秋一愣,当即跟随进去。
众人见孤星追月如此武功,也不禁色变,只是当下谁也没有出声,也没有乘此而攻进灵箫宫。
爹,看到久别的父亲,钟莹一句话说不出,积攒了那么多的委屈,好像要在这一刻完全倾诉发泄出来,扑在钟敬秋怀里便哭了出来。
钟敬秋看到钟莹消瘦了不少,亦不觉老泪纵横,转而轻声道:沐阳呢?钟莹摇了摇头,道:他说自己不能再见你。
钟敬秋道:傻孩子,爹怎么会怪他呢,何况他还是爹的好女婿啊。
教主,我们要为易教主复仇雪恨。
众人忽然齐齐跪下,只见高台上两幅棺材犹如两只眼睛一样盯着众人。
孤星追月泣声道:爹,娘。
孩儿不孝,不能为你们手刃仇敌。
钟敬秋走过去跪下,眼中浸满泪水。
忽听外面一人大声喝道:谁若在往前一步,休怪万箭龙不客气。
只见万箭龙手执大弓,箭搭弦上,斜斜对着义盟众人,一触即发,真有万夫莫当之势。
望剑楼弟子见识过他的厉害,都止步不前。
石门打开,钟敬秋向众人道:我没事。
说罢跃身碧潭前,躬身向静思方丈道:请盟主恕罪,望剑楼与卧龙教恩怨已了,此中诸事均不便牵涉,众位保重,后会有期。
说完便带着望剑楼弟子离开。
一时间,义盟众人辱骂声不断。
箫万楚看着钟敬秋离去的背影,道:好,很好,不愧为中原第一快剑,秋雨剑客果然名不虚传。
钟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干爹。
箫万楚笑道:孩子,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钟莹紧紧攒住箫玉的手,却见箫玉眼中神色恍惚,便知她是在期盼冯小醉赶快归来了。
盼冯小醉的,不止箫玉一人,教中上上下下都在期盼着他的到来。
孤星追月虽是一脸冷色,泰然自若,但心里却是矛盾重重。
此刻若不是仗着这个宫殿,只怕双方早已伤亡惨重,到时就算冯小醉来了也无济于事。
心道,不知长寿会不会来,又应该怎么向他说,他会原谅父母当年所做的事吗?他会怪我不辞而别吗?虽然牺牲没有想象的那么多,但那些死去的无辜之人大都是因为自己而丧命,他会原谅我吗?他还会接受这个杀人如魔的***吗?看着前方远隔一山之远的黑点,冯小醉站在树顶上大声道:二哥,等等,路错了。
远处黑影随即返回,不一会儿已到了冯小醉身旁。
冯小醉哈哈一笑,道:开始。
说罢一马当先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雷儒随即追上。
两人宛如两只大鸟般,急速滑翔于山谷树林之上。
远远便听到深谷中传来阵阵喊杀声,冯小醉脸色一变道:哎呀,不好了,可能是打起来了。
雷儒闻言,又加快了几分。
两人居高临下一看,只见谷中众人混战一片,雷儒搜寻片刻,不见孤星追月的影子,急忙冲向灵箫宫中。
冯小醉见箫玉和钟莹、箫云和程虎都各自被困一方,原来布置阵型早已乱了。
钟莹面对义盟中人,根本就不敢还手,而义盟众人对望剑楼的临阵退缩很是恼怒,见她又与卧龙教的人在一块,不禁更加愤怒。
可怜箫玉自顾不暇,还要时时照顾钟莹,一旁九妹状如疯魔,拼命挥刀乱斩,杀得围截她的人都不禁胆战心惊。
六死士眼下只剩下两人还在和九妹一块作战,三人一直杀向箫玉身边。
这边箫万楚则对上了静思方丈,两人均是内家高手,而功力又旗鼓相当,所以更是杀得难解难分。
冯小醉一时间不知该帮谁,于是展开幻影步法穿梭于众人之中,碰到谁便点中谁的穴位。
箫玉才见冯小醉下山来,一眨眼间便已到了跟前。
看到两人均未受伤,不禁喘了口气,道:嚯,好险。
箫云上前抱拳道:多谢冯大哥解围。
冯小醉一摆手,跑到静思方丈和箫万楚两人跟前,道:你们怎么还在打,你们都上了司徒伯那老家伙的当了,快住手。
箫万楚大笑道:久闻方丈武功了得,难得如今碰上,怎么可以停手呢。
静思方丈却道:此话当真?冯小醉道;千真万确,他已经被抓来了,不一会儿就到。
箫万楚道:老夫二十年未曾如此尽兴过,方丈,咱们权当切磋武艺,在大战数百会合如何?静思方丈难得豪爽的道:箫施主不吝赐教,老衲怎么会不领这个情。
两人嘴上说得轻松,手脚却忙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霎时又近百招。
冯小醉皱眉道;唉,懒得理你们。
转身对箫玉道:二嫂呢?箫玉道:皇侠、万箭龙,他们三人打进宫去了。
冯小醉一听大叫道;这还了得,咦,二哥呢。
当下与箫玉两人赶忙进宫中去。
这里钟莹替袁娇文解开穴道,道:袁师姐,我……袁娇文牵起她的手,道;好了,别说了,姐姐都知道。
说着又给众人解开穴道。
一时间众人到全部看着箫万楚与静思方丈两人酣战。
第三十七章 人生如梦一场空 此景此情赛天仙(大结局)话说雷儒一进宫殿中,便见地上好多东西都被打坏,显然在这里激斗并非一般人。
心中更是一惊,当下四下寻找,却不见人影。
孤星追月和万箭龙两人联手对付轩辕静舒虽然不至落败,但见地上的箭支不少,可见两人现在必处于下风。
在石洞几经搜索,还是不见三人身影,雷儒不禁越来越急。
忽听一声巨响从脚下传来,雷儒四下一看,只见两道棺木打开,而里面却空无一物,暗道此处便是暗室的入口了。
果不其然,棺木内侧一个旋钮露出,雷儒轻轻一按,棺底便自动滑开,声音正是从此处传来的。
雷儒循声找去,只见四人激战混乱在一块儿。
四人中除了孤星追月、轩辕静舒和万箭龙外,还有一个身形魁梧,披头散发衣着兽皮,但见他手中长刀足有六七尺长。
看样子那人似是在阻止三人进入里面,而轩辕静舒又似与两人各自为战。
雷儒大喝一声,一手已捉住那人长刀,那人显然没有料到雷儒一伸手便能捉住自己长刀。
当下弃刀欺身而进,但还没有等他靠近,雷儒已经转身在他身后,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起身不得。
三人见雷儒出手已然停下,孤星追月道:长寿,快放开他。
雷儒依言放开那人,那人已然起身不得,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咳嗽不止。
雷儒关切的看了孤星追月一眼,又疑惑的看着皇侠道:你们?孤星追月道:长寿,你或许早已知道,我便是前卧龙教教主易风之女,现在的教主,孤星追月。
你若要像他一样来维护正义,你就……雷儒握住孤星追月的手道:在我心中,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我只知道你是***,我是长寿。
当你需要孤星追月的时候,我也不会阻止你,只要你还记得我们的那个饼,你还记得吗?孤星追月一脸幸福的道;记得,***长寿饼,不求富贵人,风萧萧无边,月浩浩长存,但愿乐天命,长寿到天明。
这是雷儒儿时一次病得最重,两人在小屋里和着最后一点面做饼时说的,那时连雷儒都觉得自己已将死了,只渴望不要做个饿死鬼。
那次的饼是孤星追月含着泪做的,两人就一直念着那五句话从做饼到吃饼再到天亮。
雷儒拿出日剑来,道:日剑我已经给你带来了。
轩辕静舒和万箭龙同时看向二人,孤星追月将日月双剑放在一起,对那人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
那人见了双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神色极是庄重,尔后小心拿起,向后面走去。
轩辕静舒忽然道;慢着,你真要把它放出来?雷儒看到轩辕静舒眼中神色甚是惶恐,不禁问道:是什么?轩辕静舒缓缓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恶龙的传说?雷儒皱眉道:时间真有此物?哈哈,若真有,倒要见识一下。
轩辕静舒急道:不可,若是真像传说中的恶龙那般,放他出来后,必然使得天下大乱。
雷儒道:若真是那样,今天便是它的死期。
众人越走地下越觉得宽敞,那人带着四人知道一座巨门前方才停下,巨门高达三丈有余。
但见巨门紧闭,上面一左一右分别刻着两个字,左边是:诸葛。
右边是:孔明。
然而明字的日月内都少了一横。
只见那人将日月双剑分别插放其中,只听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来。
终于,不知沉睡了几百年的巨石岩门终于打开了。
众人凝神齐齐向里面一看,然而并没有传说中张牙舞爪的恶龙出现。
相反,里面摆设着奢华的物品,似是王公贵族的陪葬品。
雷儒想起门上的字,叹口气道:原来是诸葛孔明之墓,卧龙卧龙,这便是卧龙教的根源了。
孤星追月眼中失落,黯然道;原来箫叔叔也不知道,这里面就是卧龙先生的墓地。
为什么会这样?父亲为什么要骗他们?原来此中秘密,只有易风自己知道,而他设下这个局,原本只想牵制轻灵子,不想却把女儿也带了进来。
轻灵子因爱成恨勾结小王爷一事,易风并非不知道,但那时轻灵子还不能随便除去,但为了防止以后轻灵子造反,所以便根据教中传说编出了恶龙传说的故事来,并设下了这个局。
以沐铁为饵,让轻灵子误以为自己也有称王称霸的可能,所以不会只身投靠小王爷,而是相互利用监督。
然而,轻灵子到死都不知道恶龙谷只是个传说。
看着墓室中易风留下的信,孤星追月不觉惆怅寂寥,人为什么总在想方设法的算计别人,而不是多为别人做些事。
信中的内容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卧龙教根本就没有一举称霸的可能。
轩辕静舒看到如此局面,心里也不觉松了口气,一块压在心头的巨石也算有了着落了,只是奇怪,那个告诉自己这个秘密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要告诉自己这些事。
雷儒翻看着落满灰尘的书籍,向孤星追月道:这些确实具备了恶龙所有的力量,但事在人为,人心所向,众望所归,所得结局又各不相同。
轩辕静舒一一翻看后,亦有同感。
那些书籍是诸葛亮一生的军事主张和治国之道,若是君王所得,必能开疆扩土,使黎民能安居乐业。
但若是像易风这样的落草之寇得到,只会引起战乱风波。
雷儒将一摞书信递给孤星追月,道:这便是卧龙教的来由。
孤星追月结果一看,方才明白。
原来诸葛亮在刘备死前便已经暗中驯养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他自知功高盖主,难免有一天刘备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刘备也不笨,他知道阿斗若是没有诸葛亮的辅佐,早晚都得丢掉自己大半辈子打来的江山,但诸葛亮功劳实在太大,他又怕到时诸葛亮举旗反戈。
以诸葛亮在蜀军中的地位,到时起事实是轻而易举。
因此,他在死前便已经开始为阿斗扶植另一股势力,削弱了诸葛亮的大部分权利,以保刘氏江山。
对刘备的防患,诸葛亮且会不知,但他依然不动声色,暗中加紧对卧龙军的培植,以防刘备最后的加害。
但刘备也不敢逼迫太紧,直到将诸葛亮的军权削弱得差不多了,刘备也到了油尽灯灭时。
死时刘备向诸葛亮暗示他已经知道卧龙军的存在,并且早已大军包围了卧龙军。
只要诸葛亮敢动一动,他便令大军剿灭卧龙军。
诸葛亮虽然身为丞相,但兵权不在,只靠一支卧龙军是无法应对几十万蜀军的,并且如果此时起事也会遭到世人的唾骂,没有人会拥护他,因此便隐忍下来,卧龙军也就一直隐而不出。
一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道出了诸葛亮对卧龙军出山的渴望。
因为扶不起的阿斗实在让他失望,而卧龙军出山的机会时机却是越来越渺茫了。
本想再度开疆扩土,以求图谋,然而天不佑人,几次征伐都以失败告终,只因内外忧患,力不从心。
直到他过世,卧龙军依然无所作为。
随着蜀国被曹魏国的吞并,几代人传下来的卧龙军更是难以存活,不得已夹在朝野与江湖之间。
虽然后来几经图强,寻找出山的机会,但世上只有一个诸葛孔明,少了这个领袖,便失去了争夺天下的可能。
直到传到易风这一代,在易风的带领下卧龙军又慢慢壮大。
易风天生聪慧,野心又大,从小听着诸葛卧龙和卧龙军故事长大的他,一心想做个出世的卧龙。
当他听到大将军说起震天雷的时候,不觉眼中一亮,心想若是能得到此物,称霸中原便可指日可待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会被赵天合说利用。
以致致使卧龙军变成了卧龙教,再次出师未捷身先死,落得英雄尸无存悲剧下场。
只听外面一阵喧哗声。
冯小醉带着众人一道进来,看着眼前景象,箫万楚也不觉傻了眼。
待孤星追月将其中种种说与他知后,箫万楚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一辈子的奋斗,到头来却是两手空空,原来的希望都是空的,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固守这些东西究竟还有何意义,当下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亦是一片唏嘘,人生变化无常,如此争斗不休,枉度青春年华,实是人生之悲事。
一人忽然大笑道:哼,诸葛亮聪明一世,想不到也会糊涂至此。
真正是可笑啊,可笑啊,哈哈哈。
众人一看,却是司徒伯。
站在他身后的绍文起飞起一脚见他踢倒在地,骂道:再糊涂也没有你这只吃屎狗糊涂,自己都将死了,还在这儿不知天高地厚。
司徒伯冷冷道:你们才是将死之人,你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父皇一定将诛你们九族,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哈哈哈。
司徒伯恶毒的看向众人,满足在自己所幻想的世界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赵天合身披龙袍,正在下令为他复仇。
绍文起道:笑,很好笑吗?看你这副可怜相,连自己都被你那个皇帝爹拿来作棋子了,还笑得出。
你以为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司徒伯狂笑道:哈哈,你们也害怕了,父皇自然会为我报出雪恨的。
忽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是吗?司徒伯痴狂的眼神看到孤星追月时,忽然间变得黯然失色。
他只觉全身都莫名的冷,连心都开始变冷,身体慢慢僵硬,想动动不了,想喊喊不出。
众人只见他全身发抖,脸色忽然间变得惨白,嘴唇发紫,不一会儿,嘴大张,眼睛犹如鱼鼓凸出,脸色霎时变得紫绿,似是惊吓过度。
孤星追月厌恶的别过脸去,司徒伯忽然厉声狂叫,状如癫狂,在地上滚来滚去,忽又爬起四处乱跑乱撞,最后一个箭步不稳,撞在了那道巨石门上,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过去一看,只见司徒伯正巧撞在那个明字上,但见日月双剑光辉照应。
静思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终是逃不过。
众人出得灵箫宫来,却见两个女子正与沐阳斗在一块儿,蝶晓依一见之下便欺身而上,钟莹惊呼道:不要。
但令众人吃惊的是,沐阳本是刺向黄衣少女的剑忽然间却调头刺向了身后而来的蝶晓依。
蝶晓依一动不动,雷儒皱眉道:风雷剑法。
与此同时,万箭龙已是连发两箭跃到蝶晓依身边,两个少女哑声向蝶晓依道:门主。
蝶晓依惊愕的看着沐阳,沐阳早已抽剑回身挡下了万箭龙的来箭。
这一突来巨变,众人一时都摸不着头脑,怔怔的看着蝶晓依。
雷儒心中一紧,轻声道:蝶公子。
蝶晓依似是才回过神来,退后一步,从怀中拿出鬼纹面具,冲雷儒一笑,道;你又救了我一次了。
雷儒心下深深吐了口气,转而看向沐阳。
沐阳看到鬼纹面具,已经知道眼前之人便是鬼书生雷儒了。
当下忽然跪倒,跪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雷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孤星追月笑道:我帮你收的徒弟,怎么样?还不错吧,连幽门门主都差点儿……,要不是你那面具,她恐怕也躲不过这一剑风雷电闪。
对了,长寿,你到底还有多少面具?雷儒尴尬一笑,道;没有了。
孤星追月一改往日冷傲之色,从怀里拿出一面相同的面具来,向蝶晓依道:咱们都摘下了他的假面具,我早已以身相许。
你呢,你要这么报答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冯小醉窜出来道:当然是以身相许啦。
蝶晓依羞红了脸,怒瞪着冯小醉道: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冯小醉笑嘻嘻的道:都一家人了,还有什么好算的。
二哥,你说句话,让小二嫂不要再追究了。
众人一起哄堂大笑。
蝶晓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在这时孤星追月又向冯小醉问道:那我呢?冯小醉笑道;自然是大二嫂啦。
众人又是一笑。
众人正说笑间,忽见一人逃命般的跑了过来。
后面一骑风驰电闪般跟随而来,众人一见之下都不觉又是惊奇又是好笑。
跑出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剑狂史易拓,而后面追随的正是千黄白灵。
冯小醉一见之下,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以后别叫剑狂了,就叫逃狂好了。
史易拓犹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看着众人一言不发。
千黄白灵见了孤星追月也不再追逐,径直奔到她面前。
千黄亲热的磨蹭着她的手背,白灵跳来串去,龇牙咧嘴的不知作的什么意思。
冯小醉向它一招手,指了指蝶晓依,道:快过去给小二嫂磕头去。
白灵一听即明,跑到蝶晓依面前真就磕起头来,害得蝶晓依不知所措,如何应付是好。
只得将目光投向雷儒,却见雷儒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心下一慌,赶忙将白灵扶起来。
孤星追月向白灵招了招手,白灵便跑了过去,孤星追月笑指着箫玉道:还不快向师母跪拜。
冯小醉脸刷一下便红到了耳根,一副羞态滑稽可笑。
孤星追月拉过一旁痴呆站着的蝶晓依,道:上马。
旁边两个七彩少女道:门主,赵天合已起兵。
孤星追月道:不关她的事,她现在的任务是相夫教子,你们说是不是?两个少女笑看着蝶晓依和雷儒,蝶晓依含羞不答,雷儒道:皇侠在此,何不找他。
这次皇上自可应付。
那是他的陈年旧账,他并不想别人插手其中。
冯小醉道:就是,我们也该回家了。
孤星追月向箫万楚道:箫叔叔,教中之事就有劳你了,追月心愿已了,此后亦不想过问江湖事。
箫万楚道:放心,你自己保重,这儿就像家一样,我一定会照料好。
心下却道,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饶是他这把年纪了,已难以明白少女的善变。
那边万箭龙向孤星追月道:少主,你多保重,门中诸事我们定当办妥。
两个少女笑道:门主,那你们几时那个了,可要告知七彩女一声,我们定来吃喜酒的。
蝶晓依手里抚摸着面具与令牌,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的含羞笑看着三人。
孤星追月向站在一旁的雷儒道:长寿,过来牵马。
那边冯小醉对白灵指了指箫玉,示意要它把箫玉请过来。
白灵却做了个喝酒的动作,冯小醉一摸腰间酒葫芦,却已不在,知道又是白灵偷去了。
当下便去追赶白灵,箫玉一见,急道:等等我。
见他仨这等模样,众人又笑开了。
箫万楚看了一旁的箫云,不禁摇了摇头。
轩辕静舒听到赵天合已经起兵,当即便向众人告辞了。
临别时向雷儒道:以后有何打算?雷儒笑道: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自会来助你一臂之力。
另外,欧阳南海要我向你求个情,这次将功补过后,他也洗心革面,不再进皇宫了。
但依然会做他的老本行,所以要你不要总是缠着他不放。
轩辕静舒笑道:只要他不到我家里来便可。
说吧两一笑道;后会有期。
轩辕静舒匆匆离去后,万箭龙和两个七彩女与告辞。
绍文起跑向雷儒道;喂,大胡子。
既然沐兄弟你都传了一套剑法了,那我呢,不会就这么走了吧,总得教我两招,将来也好出人头地啊。
雷儒笑道:你已经有了紫玉神功和飘渺剑法还不够吗?贪多嚼不烂自会噎死,就像押宝一样,不可全压。
绍文起道:那就给张面具吧,让我也好威风威风。
孤星追月道:这面具传男不传女,你还是别妄想了。
众人齐笑着看向雷儒,雷儒无话可说,牵起马儿便走。
阳春三月天,万物苏醒,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八骑健马缓缓前行。
阳光懒懒的照着大地,一片温馨。
呼吸着青草的香味,看着孤星追月日渐隆起的肚子,蝶晓依不无关切的道:***姐,要不先歇一会儿再走吧。
看着蝶晓依眼中的羡慕之色,孤星追月笑道;你呀,也得赶紧了。
要不将来孩子都没伴,我可指望着他有个弟弟妹妹呢。
蝶晓依面若桃花,笑道:她们俩也可以啊,你怎么不指望她们一下,总是拿我开刀。
说着看了看箫玉和钟莹。
孤星追月笑道;那不一样嘛。
说着两人不禁偷偷笑起来。
那里箫玉和冯小醉不知为了什么又在拌嘴,钟莹看着沐阳,但见他也日渐精神起来,心里虽然高兴,却莫名想起钟敬秋来。
千行白灵不知不觉又超过众人好远,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冯小醉说不过箫玉,白灵便又得跟着他受罪了,他把气都出在了白灵身上,要它下马来练功。
可怜白灵只得跟在后面向箫玉龇牙咧嘴的求情,惹得众人笑声不断。
看着雷儒一副沉思的样子,蝶晓依道:长寿,想什么呢?雷儒皱着眉道:唉,不知道以后怎么养活这么大一个家。
蝶晓依笑道;呵呵,我道是为什么呢?却为这个。
雷儒笑道:那你说怎么办?蝶晓依道:这个还不简单,这……忽然间却说不下去了,想来想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这些事都不是她所关心的,现在一下子要她想想如何生计的事,还真是难住了。
于是笑道;还真是个难题。
冯小醉道:嗨,当初是谁说的千金散尽还复来,现在却愁起来了。
雷儒苦笑,孤星追月道:自然回来,别忘了,我们还有***长寿饼呢。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客在他乡愁,落幕何处归?离开已有两三月之久了,但还是没有到两人所说的地方,孤星追月不禁向雷儒道:长寿,你们家到底在什么地方?雷儒和冯小醉相对一笑,唱道:高山里,有谷九转水落处,要问家何在?天籁之音闻声出,花香不见花,鸟鸣不见飞;若是客来访,有帘天自成,巧为石洞门,穿过水帘洞,方见洞外天。
眼现桃花源,耳闻天上曲。
此曲取何名?道是广陵万古传。
谁人奏此曲?却是吕家安公有后人。
循声渐近处,几家屋舍几家户,炊烟袅袅接来客。
若问家何在?此即某家住。
一曲直上干云霄,扰得众神心惶惶。
此间远比蓬莱境,惹得仙子落凡尘。
(本书完)看完本书,闻君是否有写续集的必要,若有,请加入Q群:96449141.投一票。
另外新书《山海志怪》是一本不错的魔幻故事,希望你们的关注与支持。
追逐梦想的过程,希望有你们陪伴!楔子浑浑噩噩,依山傍水闲度日,惊起处,多少风雨多少泪?风欲动,云散,天未明,时悄然,局妄断,暗流藏何方?名、利,帝王将相,富贵几何?相思断肠,徒望天涯追不回。
夕阳妩媚近黄昏,伊人南下情难解。
三月天,酒醉不易醒。
看那花开,问谁人,几朵娇艳?道是塞外残柳,一半枯黄,沙漠风高,卷起遮人眼。
月无痕,满则聚,亏则别。
阴晴圆缺,年年岁岁终不悔。
客在他乡,见老树,残枝败叶。
想起家中,谁见老少,问寒嘘暖,空自多情,添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话别江湖了无意。
处处相似处处情,处处无意处处寻。
遥想书生当年情,至今犹不悔,哪堪世途多起落,落得英雄有泪。
断不了人间,做不得神仙。
飘飘渺渺亦逍遥,焉能忘却?更名改姓夜行,见不得光景还要攀比,奈何人情如此,叫人唯唯诺诺只叹天!高山来客,无情客。
流水无意,客添情。
青山流水来何处?巫峡人家是出处。
切莫谈,谁家儿郎无大志?谁家女来无志向?卧龙方时醒,飞凤九天上!唱一曲,舞一段,惊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