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昏暗的屋内传来女人的几声轻咳。
义父…貂蝉面白如纸,在火光的映照下半边脸有些蜡黄。
义父……咳咳……貂蝉又轻唤了一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噔…噔…噔…李彦手中提着一壶热水,焦急的向楼上跑来。
义父有消息吗?貂蝉强逞着虚弱的身子,坐在榻上。
还没有消息吗?……咳咳……见李彦低头抿嘴轻摇了下头。
切在墙壁上的貂蝉没有瞧清,追问了一句,又再次引来了一阵急促的轻咳。
李彦放下水壶,边拍着貂蝉的后背,边摇着头说道;我在洛阳城东门守了一天,……。
李彦提起水壶,倒了一碗。
大夫说你染了风寒,应该注意修养,来喝点热水。
李彦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水碗。
来趁热喝了它!喝完水,捂着棉被睡上一觉,出一身汗,第二天一早病就好了!义父……咳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着我?貂蝉将李彦递过来的水碗向外推了推,溅了一地的热水。
这……冒着热气的热气的热水在碗中中来回摇晃,李彦抿着嘴,眨了眨略微有些湿润的双眼,选择了沉默。
李彦心中非常清楚,刚分娩完的貂蝉连月子都没做完,便经受数日的车马劳顿,身子虚正是该补的时候,可是急着赶路一日三餐也是随意的糊弄一口……。
赶了数日路,到了洛阳之后,又偶然风寒……,一病不起。
李彦轻咳一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扶着虚弱的貂蝉重新躺在榻上,从榻内熟睡中的小吕盈身上的裹的被子向貂蝉这边拽了拽。
我再出去看看!李彦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
……………………………军爷!李彦笑着脸迎了上去。
可曾看过这么高……?李彦用手比划着,大概有多高。
这么高,皮肤有些……没有,没有。
快走!领头的兵士退了一把李彦,便继续去和身旁的兵士们聊天去了。
李彦站在原地呆了一下,便摇着头走开了。
站在路旁盯着洛阳的城门。
吱…呀呀……兵士们推着城门,城门缓缓的闭合上了。
等等!等等!一名衣着华丽的老汉招着手,高声呼喝着。
关城门的兵士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齐齐转头去瞧他们的兵头。
兵头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打开城门。
老汉见城门一开,立马招呼身后的车队向城门处涌去。
军爷通融一下……呵…呵呵……老汉手里攥着一把银子,低声下气的向兵头手里递过去。
军爷,你看……老汉指了指身后的车队。
守城侍卫低头瞄了一眼老汉递过来的银子,撇了撇嘴砸吧两下。
轻咳了一声。
;上头有令,到了时辰,任何人等不得放行,我想大叔你不会不知道吧!军爷,军爷!你看我们这都到了城下了,而且您这城门还没……老汉说着嘻皮笑脸的又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锭。
守城军士满意的笑了笑,四处瞧了一眼,伸手接过银子立即缩了袖中。
下不为例!是,是,下不为例。
老汉点头哈腰附和着。
放行!兵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其他的兵士纷纷退到一旁,让开路让车队向城内驶去。
赶马的车夫们闻声立即甩起鞭子向城内缓缓驶去。
白起裹着头巾,低头牵着马走在车队的中间。
车队刚刚驶进城内便听见一阵噶呀呀的声响,洛阳城的大门缓缓闭合。
白起看了看左右,牵着马疾步向前走去。
多谢公子!白起做了一揖,笑着道。
如若不是公子相助,今日进城…难矣!!那少年公子二十岁左右,面色白净,凤眼弯眉,皓齿小嘴,鼻梁略高,肤色白皙,浑身散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清香之气。
少年公子腰间挂着泛着青红色泽的玉佩。
一身行头典型的小白脸装扮。
少年公子淡淡一笑。
壮士言重了。
少年公子在马上拱了拱手。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在下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白起拱了拱手。
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某的地方,某定当竭力相助!!白起客气了一句,笑了笑,便牵着马离开车队。
一阵冷风吹过,荡起白起头上裹着的头巾,露出一缕银白。
白起也未在意,依旧牵着马向前走着。
福伯!少年公子看了一眼白起渐渐消失的背影,回头对老汉说道;这人…蛮有意识的。
李彦见城门已经闭合。
叹了口气,看着渐渐远去商队。
抱着侥幸的心理,向商队走去。
打算问一问商队的人,或许见到过白起。
有没有见过这么高,二十岁左右……李彦一边比划着手势,一边开口问着。
商队的人都是摇摇头。
那位公子!李彦一路跟着商队走到客栈。
那俊美少年公子刚要走进客栈便被李彦从后叫住了。
李彦见少年公子回过头来,立马欠了欠身,冲着少年笑道。
那位公子慢走!少年公子指了指自己。
老伯是叫我吗?说着还左右瞧了瞧。
少年公子见李彦点了点头,便把刚刚迈进客栈大门的脚又迈了回来,走到李彦身旁。
不知老伯有何事叫…我?少年公子岑了岑嗓子。
老夫想跟公子打听个人,不知公子有没有见过?哦?这么多人,为何老伯偏偏只问我一人?少年公子说着笑了笑。
旁人老夫亦是问过,只不过……李彦顿了顿。
只不过旁人都说未见……李彦摇了摇头,接着道;老夫要之人乃是老夫义子!我这义子的妻子现在重病在身,怕是……唉……李彦叹了一声。
怕是活不了几天了!所以老夫……李彦说着说着便渐渐的有些变了腔调。
那少年公子点了点头。
老伯你义子姓甚名谁?是何样貌?你且先说出来,我想想是否在路中见过!!姓白,叫白起,表字逸道。
那么高,大概那么高!李彦指了指一旁正中卸货的人。
有些略黑!白起,字逸道?少年公子自语了一句,听着耳熟,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摇了摇头。
老伯……没有了?就这些?还有,还有!老夫义子喜欢穿红色衣装!李彦此时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他还有一匹红马!对,他左手只有四指,少一小指!!左手只有四指,少一小指……少一小指!少年公子喃喃念道着。
在下有要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他日若是有用得着某的地方,某定当竭力相助。
少年公子脑中回想起白起临走时说的话,完后又抱了抱拳。
正好也是左手四指,少一小指。
老伯………………………………天色渐暗,连着赶了数日路程,不只人疲惫不堪,马也乏啊。
白起牵着马匹在洛阳城内游荡着,希望找到一家客栈住上一宿。
可惜近日来各地商贾来往贩运,洛阳城内的客栈尽皆住满了人……。
白起连着找了数家,……可惜都没有客房可住了。
马儿低着头老实的跟着白起向前走着,偶尔低下头来咀嚼两口墙边刚刚芽的嫩草。
白起拽了一把缰绳,马儿不情愿的放弃了嘴边的嫩草,继续跟着白起漫无目地的在城内找客栈。
少年公子不知道跟着自己的商队一起进城的人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那人跟李彦描绘的大致相似。
便将那人进城后便离去的方向告诉的李彦,便和福伯一起站在客栈大门外看着自己花钱雇来的男丁们卸着货物,向客栈内搬去。
少年公子就站在福伯一旁,默默的看着福伯清点着货物,一点一点的记在账本上面。
李彦、貂蝉与少年公子和他的商队住在同一家客栈,李彦闻知少年公子口中所描绘的那人后,便跑进客栈将此事告之貂蝉后,便急急忙忙的又冲了出去。
李彦刚刚离开客栈,白起便牵着马到了客栈门外。
从洛阳城西找到洛阳城东,竟然没有一家客栈还有客房可住!不是整个客房被哪个富商包了下来,便是全部住满。
‘东升客栈’黑匾金字,四个大字高高挂起。
白起抬头瞧了一眼,便牵着马走了进去。
虽然时辰不早了,但是客栈大堂内依旧满客。
白起抬头瞧了一眼,提了提身后背的长戟。
这些人瞧着有些面熟,不过也没有在意。
看这些人的衣着应该的哪个商队里的帮佣。
老板!给我来间客房!白起一边掏着银子,一边说道。
唉哟……客官,真是不好意识!本店刚刚客满,您还是别家请吧!一旁的店小二开口下了逐客令。
很显然这家客栈又被哪位富商给包了下来。
一间房也没有了?白起问了一句,丝毫没有搭理店小二的意思,看着‘东升客栈’的老板,问道。
客官您来了便是客,我们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撵的道理?!老板说着顿了顿,指了指楼上说道;我们店小,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客官,小店房间到是有,只不过都被甄府管家给包下了……客官我看,您还是换一家吧……客栈老板实话实说,言语之中相当诚恳,摆明了意思上面那位你惹不起,另找一家吧。
白起此时脑子有些胀,两边太阳**更是胀的厉害,时不时的就有一种头大了一圈的感觉。
上眼皮与下眼皮肆无忌惮的打起架来。
倦意上涌挡都挡不住。
嗯,长熬夜的人一定深有体会。
…………白起转身刚要离去,便见俊美的少年公子一身白衣从二楼上走了下来。
壮士!少年公子喊了一声,招了招手。
白起闻声,回头瞧去,一见是那姓甄的富家公子。
原来是甄公子!白起抱了抱拳,没营养的笑了笑。
甄公子笑了笑,拨了一下略微有些湿润的长,散出一股清香之气。
壮士可是姓白?叫白起?表字逸道?白起点了点头,没有吭声,毕竟身体极度疲惫,连说句话都闲费精力。
哦……甄公子点了点头。
方才有一老者,叫李什么来着?……对,叫李彦。
说是找你!听到李彦二字的同时,白起顿时精神了不少,一少方才的疲惫之态。
手如鹰爪般牢牢的抓住甄公子的细弱的臂膀,手指的骨节有些白。
我义父在哪?身娇肉贵的富家公子哪里受得了白起这手劲?痛呼一声,一把拍掉白起的手,揉了还在痛的肩膀。
你弄痛我了!指了指大厅里正中忙着端茶倒水的店小二。
你去问他,他知道!白起歉意的一笑,将店小二唤了过来,问明客栈中是否有李彦这么个人在这住店。
李彦连续数天,天天出门,无事的时候还跟店小二攀谈几句,店小二自然是有印象。
告之白起确实是有这么个人在客栈中住店。
随后便领着白起到李彦住房的门外,甄家少爷童心未泯,怀着好奇的心智跟着白起到了客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