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人步入后堂,堂中四方小桌,盘置青梅,一樽煮酒,黑脸男子已叫人备好饭菜。
男子请二人入席,白起也不可以,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率先向席间走去,解下后背斜插着用白布包好的赤色红牙放于身旁,跪坐于地。
黑脸男子在白起对面跪坐入席。
孙尚香到处疯了一天,看到桌上摆放着一应食物,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眼前一亮,举筷便夹,小嘴巴忙得不定。
那黑脸男子举杯道;不知兄弟你高姓大名,今日想结交兄弟,某就先自报家门了,某临江巴郡甘宁说着便从盘中抓起烫好的酒先给白起满上在自斟一杯,举杯敬了白起一下,一仰头吱的一声满饮了一杯。
白起心想:哦?甘宁甘兴霸?这人就是‘锦帆贼’甘宁。
得想办法把他诓过来。
这可是一员虎将啊,不能让他去江东。
神色不变的讲道;原来阁下你就是甘宁甘兴霸,某在深山学艺之时便听说过阁下大名。
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小弟我白起,白逸道。
说完举起酒杯隔空虚敬一下,长袖掩面酒水如水箭般射入喉咙。
哦?兄弟便是那皖县独斗吕蒙、凌统、丁奉,当着孙家兄弟的面掳走江东猛虎孙坚幼女的白起?甘宁一脸惊讶的问道。
呵呵,兴霸兄抬举我了,你看我这小指就知道了。
说着便把左手小指上的白布拆了开去。
甘宁一看,着实吸了一口凉气,白起的小指已经开始又点溃烂。
便开口讲道;兄弟,你这小指便是在皖县跟人打斗时斩下的?白起;实不相瞒,我这小指便是被吕蒙那匹夫斩断的,总有一日我要宰了这匹夫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白起钢牙紧咬,眼中像似要喷出火来。
兄弟你稍安勿躁,这小指得先找大夫医治,要不然严重的话,这一只手都要废掉。
多谢甘兄挂心,某无妨的说着白起又自斟自饮了一杯,又接着说道;不知荆州现在战况如何?甘宁;荆州?现在孙坚攻打荆州刘表甚急。
刘表派黄祖在樊城、邓县之间迎战。
孙坚击败黄祖,乘胜追击,渡过汉水,包围襄阳。
刘表被孙坚打得闭门不战,现在退入襄阳城中坚守城池。
我想不久这襄阳城便会被孙坚攻破。
兄弟问何意?难道是想去从军?如想从军兄弟你听我一言。
白起;兴霸兄请讲,白某洗耳恭听。
甘宁;我看兄弟打听荆州之事,如果我猜得不错,兄弟你想要去投刘表吧?说着便又饮了一杯,缓缓放下酒杯接着说道;我年轻之时便从过军,想有一番报复便带着一干弟兄投效在刘表帐下,这刘表随为八骏有大儒之风,但嫌某出身弃之不用,便将某打到黄祖帐下,这黄祖乃是出身荆州名门望族,怎么看上我等。
亦嫌我出身低微当过贼寇。
某一气之下便弃官到了这做起买卖。
原来是甘宁年少的时候有气力,但他不务正业,他常聚合一伙轻薄少年,自任领。
他们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
当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
时人以锦帆贼呼之.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
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
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
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
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先是甘宁先是在刘焉手下作官,人们说刘焉搜刮民脂民膏,甘宁为百姓报仇,刺杀刘焉,没成功,便东投。
)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
后甘宁不再攻掠别人。
他读了一些书,钻研诸子百家之说,想有所作为,便率领八百多人,去依附刘表,留驻南阳。
刘表是东汉末年颇有名气的八俊之一,时为荆州刺史,甘宁去投,但嫌弃甘宁出身,随弃之不用将他打到黄祖帐下,黄祖亦不用甘宁,甘宁一气之下便弃官带着手下弟兄而去,甘宁想要还乡,刘焉不容,便在黄州做起了买卖。
说完甘宁呵呵一笑白起听完站起来讲道。
兴霸知龙变化否?甘宁道:未知其详。
白起: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
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某观逸道乃是学识之士,必知当世英雄。
请试指言之。
甘宁转念一想;这不是要考我吗?我有哪里知道。
甘宁开口讲道:某肉眼安识英雄?白起:兴霸兄休得过谦。
甘宁:宁一山村野人,天下英雄,实有未知。
白起:既不识其面,亦闻其名。
甘宁:淮南袁术,兵粮足备,可为英雄?白起淡淡一笑:冢中枯骨,早晚必被曹操所擒之!。
甘宁;河北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极多,可为英雄?白起: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甘宁:有一人名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白起大笑:刘表正如兴霸兄所讲虚名无实,不能礼贤下士,非英雄也。
甘宁:有一人血气方刚,江东领袖――孙文台乃英雄也?白起:孙坚藉祖辈孙膑之名,然孙膑乃大将耳,吾观孙坚乃一莽夫,不知用兵,非英雄也。
甘宁: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操曰:刘璋虽系宗室,乃守户之犬耳,何足为英雄!甘宁:如张绣、张鲁、韩遂等辈皆何如?白起抚掌大笑道:此等碌碌之辈,何足挂齿!甘宁:舍此之外,宁实不知。
白起笑罢缓缓开口讲道;许昌曹操,乃是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
手下精兵猛将,能臣名士多不胜数。
甘宁;哦?那以逸道之见,便只有曹操是当世英雄?白起;非也,这英雄还有一人。
甘宁听罢以手拄额陷入沉思。
甘宁缓缓开口讲道;不知何人,宁愿闻其详。
白起站起正了正衣冠,淡淡讲道;这另一英雄便是平原县令刘玄德。
甘宁;刘玄德?便是那自称汉室宗亲?虎牢关外与义兄弟关羽张飞战吕布的刘备?白起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然也。
兴霸兄岂不闻自古便言传,得民心者得天下。
刘玄德礼贤下士,善待百姓,民心所望,又兼有关、张之勇。
甘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某愿与逸道一同北上去寻明主,但以逸道之见当世英雄便是曹操与刘备二人,但吾观曹丞相现新败青州黄巾军,被其收编,命名为‘青州军’实力大增。
是不是去投曹操?白起一听,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翩翩然跪坐于席上。
看了一旁正在吃水果的孙尚香一眼,暗暗摇头,开口讲道;曹当世枭雄,现为汉相,却实为汉贼。
挟天子令诸侯,欺天子年幼无知。
说着白起对右手方拱了拱手。
接着讲道;假传圣谕,攻城略地。
实为窃汉之贼。
此等歹人,辅之奈何,某欲北上去投刘公,不知兴霸愿否也某一起去投效刘公甘宁一脸惊讶之色,旋即醒悟过来拍案而起大声喝道逸道高才,某便随你一起去投刘公,助刘公匡扶汉室。
来…,你我二人满饮了此杯,一会我便去召集弟兄,有愿意与你我二人北上的,便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启程北上。
今晚我便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我便分给附近难民。
说着便举杯仰头一饮。
大步流星的向前堂走去。
却说旁边的孙尚香正吃的不亦乐呼。
小嘴不停的倒动,当真是饿坏了。
甘宁猛的一拍桌子着实是吓了一跳。
待甘宁走后,凑到白起旁边嘴里嚼着东西,一只油腻腻的小手拍在白起身上,含糊不清的问道;喂,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爹啊,你不是说把我送到我爹那吗?白起正在为自己的一番说辞所震惊;我什么时候这么能说,居然把甘宁给诓来了。
突然旁边一只小手一拍,惊醒了深思中的白起哦…恩…,你刚才说什么,小娘皮?切,你才小娘皮呢,我是说,你什么时候把我送到爹爹那里,我好想爹爹啊。
哦,明天我们便转道荆州,你爹现在正在攻打荆州,不久你便能见到你爹了。
话说当晚甘宁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带不走的都分给附近居民。
经过研究,白起决定走荆州水路,从三江口乘船过南郡,走6路至襄阳,先把孙尚香送到孙坚处,在转道汝南去徐州。
一行人商议一定,百八十号人,打扮成商人模样奔南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