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宛如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2025-03-25 12:01:42

我领悟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生是一曲舞。

有时,你领舞;有时,你跟随。

领舞时,你跳得轻柔、坚定而明快;跟随时,你缘于对领舞者的信任而跳出那样的舞步。

令人惊奇的是,我们每人随时都参加着许多舞——我们在某些舞中,是领舞者;在另一些舞中,是跟随者。

有些舞舒缓而庄严,有些舞飞快而疯狂。

有些舞持续了终生,有些舞刚开始就已结束。

只要继续跳舞!即便你无法听到音乐或你觉得不喜欢那首舞曲或你的步法非常笨拙,也要继续跳舞!留给慕夜这样一张纸条,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象个斗士,也象个伤者,我觉得自己真象一裳无依的舞裙,飘落无根。

我选择去北京,原因很简单,那里大,生存的机会也多。

原来,美,真要在破碎者眼中才会格外显现。

我曾经跟着爸爸也来过北京多次,却从没觉得这里是如此美。

也许,那时太满足,眼里盛不下其它。

有三千年了吧,历史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都刻下了深刻的印记。

无论繁华与寂寞,无数悲欢离合,都因了帝王都城、王侯将相、朝代更迭,因缘际会而演绎出极致韵味。

我身上分文甚少,却在这个城市游荡了整整三天,看,听,笑,却独独没有哭,因为,一旦你哭了出来,就失败了,我时刻告诫自己:现在最不需要的是眼泪,只有自己,紫上,只有靠自己了。

最实际的问题还是要找一份工作。

三天给了自己充分的调整后,我带着地图和报纸开始走街串巷,我身上带出的钱只够这里两周的生活,一定要在这两周内找到一个工作,哪怕是洗衣刷碗————我已经做好了吃最大苦的准备。

要怎么说,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当然,我也不想把这份幸运完全归结到老天爷头上,虽然,它让我走对了路线,走对了时间,又走着了机遇————我第一天出去其实并无所获,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确实有些小小的沮丧,但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呀,简单洗漱后,就在我住的地下旅馆外的包子铺里买了三个馒头,用矿泉水瓶子在旅馆里打了一瓶水放进背包里,就出门了。

可真出了门,人就有一瞬间的茫然:这是往哪边走呢!仿佛决定我的人生,是向左?向右?掏出硬币,我决定问问老天,它将我的命运整的这样惨,看它再怎么决定?印花左,数字右。

我抛出的是宽厚的数字,于是向右。

就这样,每到一个路口,我都是用抛硬币的方式决定下一个方向,最后,走无可走,竟然,眼前是一个学校。

这真是莫大的一个讽刺,难道要我去上学?我踢着硬币正准备向老天爷吐口口水:他妈的,你涮我?却,砰硬币丁在院墙外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上,我当然要过去拣,现在一块钱能抵多大事儿啊。

走过去,才发现面包车后面的车门开着,几个人正从上面卸下一幅幅画,很小心,仿佛价值不菲,我绕过去看了看,眼睛一亮!我自己确实画的不好,可好画作还是看了不少,尤其是这俄罗斯的油画,王锋阿姨就是个俄罗斯油画的痴迷者,她家里藏品里最著名的就是俄罗斯女画家埃纳塔利娅·冈察罗娃1909年创作的《采摘苹果》。

现在,我眼前这幅是————我手撑着下巴弯下腰凑近去看它的边角写着什么————丫头,看什么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也没被吓着,反正,我又没做什么,看看画怎么了,于是,很从容地直起身体,看画呢,我瞟了眼那女人,中年,胖胖的,穿着笔挺的灰色套装,脸上的神态到还平和。

她听我这么说倒笑了笑,你看得懂?我手插在裤子荷包里耸了耸肩,扭过头望着她笑了笑,俄罗斯的油画特别注意写实性,而且有着强烈的民族风格,特别是描绘山川自然的风景画。

瞧这幅,我朝那画抬了抬眉,画中的色彩是调和的,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灰调子’,还有很强的装饰感;俄罗斯油画中的阳光通常是一种淡淡的辐射,这也是它的典雅所在;而对于夕阳的描绘,则犹如一杯浓烈的咖啡,那紫红色中表现出的苍茫情绪令人沉醉——这完全是慕夜当年的一套说辞,我很佩服自己还记得,还适时拿出来卖弄了一下,当然有些小得意,还稍抬了下下巴。

呵呵,小丫头是挺懂,你学画的?我脸部一下就有了僵硬,估计她也看出来了,看着我的眼睛疑惑了下,我摇摇头,许是在陌生人面前,又是这四五天来我对话最多的陌生人,我有点不在乎自己的脆弱了,还学画?饭都没吃的了,阿姨,您要是可怜我,给我找份工作吧,也算————我又笑着摇摇头,觉得真有点癫狂了,找工作找魔怔了,是个人就求?谁知,好运就在这时蹦了出来,却听见那女人开了口,你在找工作?是不是什么工作都能做?我很想说,当然不是什么都做,卖身就不愿意!可,终究没开口,被逼上绝路了,饭都没吃的,身体算什么?我确实这样想。

还好,那女人没把绝路展现在我面前。

她说她们学校,也就是她身后这个仿佛埋在绿色丛林里的学校,现在洗衣房正在招小工,我愿不愿意去。

当然连连点头了,终于要用这双白嫩嫩的双手养活自己了,我是即欣喜又悲哀。

43如果生活给你石头,你要自己决定,将它建成一座桥,还是一堵墙。

这是这所学校刻在墙壁上的校训。

寓意很好,可,略显多余。

因为,这是所不折不扣的贵族学校,跟育霆名头不相上下,英国伊顿公学在亚太的分校。

里面的孩子来头非富即贵,再加上开在皇城根下,可能贵比富的更多。

这样的孩子们,你说,生活会给他们石头吗?当我得知这所学校的名头,还算镇定,或许在悲哀的同时也有些觉得好笑:我正在书写一个俗掉牙的故事,落魄的凤凰沦为鸡。

不过,凤凰也好,鸡也好,日子还要过。

我每日穿着简朴的白色工作服埋头扎在洗衣房里,虽这里条件很好,洗衣机,干洗机应有尽有,但,你知道越是好料子的衣裳越是要靠人工料理,一月余下来,我这双从来不做事的手确实受了罪。

是呀,日子过的就这快,我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这里包吃包住,就是活动范围窄点儿,其实也好,咱都这德行了,难道还想去看人光鲜?这不找堵!干脆,我确实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干活,少说话,闲暇就看看书,也不是啥好书,这里和我一块儿的还有一个女孩儿,叫藤丽,就当地人,不过是郊县的,她喜欢看言情小说,一租好几本,我就搭个边看看。

藤丽人不错,她也不怎么爱说话,干活也挺勤快,关键是还蛮照顾我,刚来那阵儿,连卫生巾都是她接济我的,这洗衣房就她和我两个小姑娘,正好住一屋。

紫上,这本你看完没有,她扬了扬床上那本书,我正在泡面,扭头看了看,点点头,看完了,你拿去还吧,恩,紫上,你今天别光吃泡面了,我等会儿有个好朋友要来,我想请她吃饺子,你一块儿吧,好,我也没跟她客气。

藤丽笑了笑,抱着书出去了。

她说她会顺便去接她那个好朋友。

她走后,我也勤快的把小屋子简单收拾了下,毕竟来了就是客嘛。

小半会儿后,藤丽带着一个女孩儿回来了,可看样子好象出了什么事儿,藤丽和那个女孩子都是一脸愁容,特别是那个女孩子,好象哭过--怎么了,我小声问了句,藤丽抬眼看着我,眼里充满担忧,这是我好朋友曹珊,她闯祸了。

原来,这个女孩儿和藤丽是一个村儿的,一起出来打工,藤丽找在这儿,曹珊在一家酒吧当洗盘妹。

今天,曹珊不小心打破一瓶洋酒,七八千块,老板肯定要她赔,这把曹珊吓坏了,先不说这工作保不保得住,洗盘子本来就没挣多少钱,这下全赔了还不够,曹珊又不敢找家里要,这不,来找她好姐妹想办法了。

我的钱加进去也不够啊,啧,最关键是她的工作---藤丽也急死了。

以前我或许觉得这还有点不可思议,工作丢了再找嘛,可现在---我完全理解,在这北京城,找个饭碗有多难--看两个女孩儿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跟着愁,我这也有点儿,你们拿去,我翻开自己的包,把压在最底下的将近三千块钱递给藤丽,这就是见患难的时候,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藤丽很感激,曹珊甚至都哭出来了,可三个人一凑还差一千多块,我想了想,打定了主意,你那个酒吧在哪儿,在什刹海,你带我去看看,我去碰碰运气,两个女孩儿都看着我,碰什么运气,我苦笑,去看看吧。

三个人去了什刹海。

北京的酒吧街鼻祖当然是在三里屯,但人气却在皮条客伤人、赌球风波等事件中屡遭重创,一些新的酒吧街更分走了三里屯不少的客源,什刹海就是其一。

后海星星点点起来的酒吧越来越火,蔓延到了前海,来逛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说,什刹海真正动人的是细节。

市井的喜气与飘香的红酒相安无事,古老的院落与时尚的潮流各得其所,的确是一种北京特色。

我说过我这人不喜欢酒吧这样热闹的地方,可来到此地,还是有些许动心。

关键是这里的氛围,站在银锭桥上,听船上二胡悠悠,挺是销魂,更有水上蜡灯,伊人倩影,令人心醉。

曹珊所在的那个酒吧还蛮大挺豪华,难怪她更不愿意离开。

叫小王府,瞧,听着就气派。

这里消费一定不小,曹珊摔的那瓶酒只怕还属中档。

我暗自想。

现在才下午五六点,酒吧里还不甚热闹,这种妖魔夜出昼伏的地方,冷清起来就感觉贵气的有些压人,你们找谁?两个小丫头都涩缩了下,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我找你们老板,话说出来了反而不紧张了,扬起头冷静地看着那人,呵,小丫头挺大份儿,一来就说找老板儿,小妹妹,你找老板干嘛呀,这里不欢迎未成年少女咧,那人年纪轻轻,一看嘴就贫。

碰到这种人我更放松,还弯了弯唇,哥哥,我真的想找你们老板,嘘!那人吹了声口哨,看着我笑地更轻佻了,不错,小妹妹嘴甜!说吧,老板不在,跟我说一样!我眼睛顿时就亮了一分,我还真有点傻伙气,碰上个能说话的?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连忙开口,朝后面指了指曹珊,她是我好朋友,在你们这儿洗盘子,那人朝后面瞧了瞧,恩,是有点面熟,怎么了,曹珊和藤丽一直站那儿,都不敢过来,她今天摔了你们一瓶酒,我们是想来把钱还了,可还差一千多块钱,看老板能不能通融几天,不要炒了她,我们一定尽快把剩下的钱还给你们。

我很真诚地说,那人听了扭头问了问那边几个人,是不是今天有个女孩儿摔了酒?是的,原哥,凌哥已经决定要炒了,我一听,心一沉,估计曹珊听了更难受,哦,那对不起了,钱是一定要还清的,可以宽限你们两天,可人---老板已经决定要炒了,那人很遗憾地看着我,不能原谅这一次吗?她真的是无意----我求道,那人只摇头,老板已经---你真做得了主?我突然抢问他,他愣了下,又笑起来,这解雇人我做不了主。

不是,我是问要是雇人呢?我很认真的看着他,这雇人---不等他说完,我很冷静地开口,我来你们这陪酒,第一个月的薪水一分钱不要,只要你们别解雇她。

呵呵,小妹妹这不是办酒酒,陪酒?你会喝酒吗?陪酒的不一定光要只会喝酒吧,是,是!不是只要会喝酒,可你还会其它?是的,会其它。

我盯着他,目不转睛。

其它---他看着我开始意味深长,挑了挑眉,说个荤段子,我笑了,明明看见他眼中的一震,很满意这笑容的效果,最新年龄评价标准:三个半天。

青年期:亲半天,摸半天,干半天;中年期:聊半天,舔半天,干完后躺半天;老年期:掏半天,塞半天,干完后滴半天。

请自查,您属于哪一期?所以说,有时候藏污纳垢也不全是坏事。

事情解决了。

44南怀瑾说,知道变,而能应变,那还属于下品境界。

上品境界是能在变之先而求先变。

我把这句话很当一回事儿。

变之先而求先变,生活全变了,你要在它考验你之前先武装起自己,我在积极走上品境界哩。

首先,搞清楚了几种语言,特指调情所用,如:意大利:喝一杯吗?prendi qualcosa da bere?我想跟你****。

Voglio fare l\' amore con te西班牙:快一些/用力一些/慢一些/ rapido\\fuerte\\despacio\\ 抚摩这里 tocame aqui法国:我喜欢(这样,这个)J’aime ca 别停下!N\' arrete psa!土耳其:吻我 Op Beni 你有安全套吗?prezervatifin var mi?呵呵,挺有意思,有些你用不上,可至少有人对你说时,你能听懂。

你在酒吧,可经常能碰到外国朋友咧。

再来,要敢说。

紫上,裙子怎么越穿越短咧,他们这样调笑你时,你可要理直气壮,经济繁荣,裙子要短,经济萧条,裙子更短,这个时代短缺的不是资金,而是想象力,记住,能来这种地方的人都是优质玩家,不是草莽酒徒,他们句句带黄,可决不粗俗,你也要精狡些。

其实,比起男人自己说黄,他们更喜欢听你说黄,那种意淫更深邃销魂,就象他们钟意制服诱惑比你脱光更能让他们兴奋。

2003年5月6日,以色列警方发言人克莱曼表示,一名男警接到一宗投诉派对嘈吵事件后奉召到场,却被参加派对者误以为是脱衣舞男到会,惨遭一班女人蹂躏。

尽管该名警察见形势不对而展示其警徽,但她们以为此乃制服诱惑表演的一部分,表现更为兴奋。

该名惨遭剥光猪的警察接受访问时描述其中一名女人如何对他百般蹂躏:她除掉我的衣衫,又解我的鞋带,继而开始抚摸我,还叫她的朋友加入。

这是真事!可见,制服诱惑的威力。

所以,我在小王府出入除了裙子长短,其余整体,一个字,纯。

深操意淫精髓。

就象现在,简单白衬衫,裙子虽短,却掐腰一握,层层叠叠的圆片装饰,到也显得稚气。

全身上下一件装饰没有,干干净净,连头发都盘起。

就是这样,当你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讲出那些下流话时,男人们身体都软了。

他们不会再灌你酒,愿意这样一直看着你讲下去,讲下去,————就象那秀色的梦——紫上,讲个故事吧,不要荤的。

当然,酒吧里也不全是黄虫,有寂寞的人,有纯粹只想聆听的人,他们看着你的样子,听着你的声音,却沉浸着的是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通常这个时候,你讲的故事就不能太靠谱,越飘越好,反正他们也没真听,就算听进去了,他们也会认为你与众不同,很久很久以前,谎言和真实在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穿了真实的衣服离开,真实却不肯穿谎言的衣服。

后来,在人们的眼里,只有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却很难接受赤裸裸的真实。

这个男人望着你,眼底写着惊讶。

我微笑,大方看着他,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女孩儿不一样。

颇为自得。

所以,当他放在托盘里一张百元美钞时,我欣然接受。

是的,确实如此,变之先而求先变,你适应了,愉悦了,也就享受了。

生活不过如此。

45吕布,吕是吕布的吕,布是吕布的步,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刀刀致命,致不了吕布的命;一丈八尺精纯蛇矛枪,枪枪要害,要不了吕布的害。

————荒腔走调,我左摇右晃地走在这校园深处。

没有喝醉,完全都是那一百美钞闹的,我非常得意:咱有一颗天生吃这碗饭的脑袋和一张天生会说下流话的嘴————我也没有辞去给贵族们洗衣服的差事,因为,两个工作又不冲突,再说,学校这边又包吃又包住,多好。

我觉得这样过的充实又划算,只不过,每天从小王府出来太晚,回到学校更晚,总归不塌实,走夜路总有些心虚,没做坏事也虚。

每天我都是一鼓作气跑回去,今天确实是得意忘了形,左摇右晃走着还唱上了————那话怎么说,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点儿背,被我碰上了?今晚月亮圆地吓人,通常我以为这时候只有我会兽行大发,没想到————月影绰约间猜我看见什么?我正目不转睛睁大双眼盯着呢——亲嘴摸屁股,一进一出,一对一肏,撅草根儿抽长短,谁长谁先干。

哦,这当然不是《红楼梦》里的秦钟和香怜,却也是不折不扣的两个公子哥儿在那儿玩亲亲呢,真有那点一见钟情,两厢情愿,三更半夜,四条大腿,五指乱摸,六六大顺,骑(七)在上面,拔(八)不出来,久(九)久不出,实(十)在舒服的意思,啧啧啧,够猛够淫!在东方哲学里,人的关注点在哪里,能量就会随之而来。

我觉得,男人头脑里前50件最重要的事情里,有49件都是性,这就是为什么男人有许多性能量储存在胯部,在性高潮来临时能给予助力。

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性高潮看着会很隐秘,但,两男的,———多直观!我看得喉咙都有点疼了,干的。

喂!两位小少爷只怕早知道我这双眼睛了,他们一人喊我时声音沙哑,性感地流油,却不慌不忙,我这时到有点做作了,一时竟有些慌神,扭头就想走,可————上帝从来不会为你解释荒唐事!你这么爱看一起做怎么样,长的不怎么样啊,身体还可以,下面也够湿——-天呐,够紧!《清律》犯奸条将奸事分为和奸、刁奸和。

这条的律后注说:和奸,谓男女情愿,和同私奸也。

刁奸,谓奸夫刁诱奸妇,引至别所通奸,亦和奸也。

事后,我鉴定了好久,最后,把最初的这次三人行定义为和奸。

因为我几乎没有反抗,而且,感觉良好。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