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藏布帮忙,我得以坐上当晚回武汉的飞机。
晚上十点到达武汉。
打的直接回家。
夜武汉依然妖娆,可我没丝毫心思怀乡,只一脑门儿想慕夜的事情。
我家原在江滩老租界,外观看三层楼的老房子,里面却奢华无比。
看来陆家确实没动我家的宅子,在门脚细缝处以前藏钥匙的地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一一踏进门,恍若隔世。
一个极浓艳的、有蠢蠢欲动的香气的空间,简直惊世骇俗:极纯的蓝、极艳的粉、极亮的明黄,金色的顶,黑色的地,纯粹得让人窒息的色彩,就这么轰轰烈烈地蔓延,和随处可见的藏式家具一起,把空间装得满满的。
加上幽幽暗暗的灯光,曲曲折折的通道一一一一我有些眼酸,顺着艳丽往里走,全水晶厅堂,旋转楼梯,一整面墙的镜面里,映照着它孤单身影的女主人。
我站在楼梯半中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前,这个女孩儿无忧无虑,现在,她多么凄凉。
侧身我继续往上走,二楼有我和慕夜的卧室,其实是一间南北贯通的大房,不过中间有门相隔。
卧室就相对更考究精致,里面的东西摆放并不规则,全是我和慕夜随性而置。
就拿床头那对玫瑰椅吧,用料讲究,雕刻精细,坐上去后姿态优美,俨然淑女。
此时,室内任何一件物品都比不上床上那件无价之宝!我的弟弟全身赤裸地趴在我的床上,白色的被单只掩盖住他的大腿部,背、腰、臀全完美的在月夜下展现在我的面前,尽管闭着眼都能例数他身体的每个细节,可,这一幕,依然震撼人心!也许是太久没看见这样的慕夜,赤裸的他,熟睡的他,我象个傻子一样站那儿愣了好久,所有活色生香的春梦就在眼前,心跳骤然加快,甚至是屏着呼吸,我慢慢走向床边,却不敢碰着床,站在那儿贪婪的看着熟睡中的少年,慕夜的漂亮是尖锐犀利的,又是矛盾刻骨的,他眉宇间的艳丽是柔和的,也是倨傲的。
这样的可人儿————我蹲下来,象只猫慢慢磨蹭近床边,双臂叠加枕在床头,脑袋搁在双臂上,象个孩子好好地看他,慕夜,我好小声好小声地叫他,你梦见我了吗,你好辛苦,有个这样的姐姐,只会惹祸,可是,你知道吗,你的姐姐真的好爱你,我真的讨厌平行线,我遇到失去的时候真的就象个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儿,所以,你一定要强大下去,哪怕你是世界上心最疼的一个,你也要把伪装做的完美,永远都要笑着去哭。
因为你有个这样讨厌的姐姐怎么办,一一永远行么,我有那么多缺点,除了你还能有谁在乎它们,象你这样的天使,应该有名字和翅膀,应该美丽中带刺,应该很认真的属于我一生,语无伦次,好小声好小声地和他说着话,也许,是在和自己说话,想什么说什么,慢慢,竟然泪流满面,也没擦,紧泪向下流,我把脸侧过来,枕在双手上睡着。
这样的宁静,这样的温暖,我愿意这样一辈子守在他的床头。
109慢慢转醒,眯开眼,一道刺眼的白光袭来,我习惯用手去遮,却彻彻底底感到手脚的酸痛!这样姿势坐卧在床边睡了一宿,其实要人命咧!昨晚我还在想,要是这样守在他床头一辈子我都愿意,现在,一一我愣了愣,有点生气的想:话要反过来说了,要他这样守在我床头一辈子!看我的好弟弟,床上人已经不知去向,只有那孤单凌乱的被单,他还把房间里的窗帘都打开了,明显,他看见我回来了还这样,一一怎么和我设想的不一样?他至少也应该把我抱上床让我睡舒服点儿吧,一一才撅着嘴埋怨,就听见楼下,一一紫上!紫上!醒了没!下来吃饭!多么熟悉,多么熟悉!以前多少个日子,慕夜都是用这样的口气喊着他懒惰的姐姐吃饭,感觉象个职业喂猪人!我就不动,干脆往下一倒,人呈大字就平摊在地毯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想,还是自己家里好哇,地毯都这么软和,屁股还在上面扭了扭,就是舒服!跟你说过多少遍,地毯上有小虫子,小心它钻进你屁眼儿里,每次我赖在地毯上,慕夜的毒嘴都不会放过我,现在,我听见了同样的话也不理他,我赌气地屁股在地毯上又使劲扭了扭,也不看他,他走过来,居高临下望着我,紫上,你扭的真丑。
我一下来了气儿! 啪地用脚狠狠把他一勾,然后迅猛的把他扑到在地,骑上他的腰间,俯下身子使劲揪他的脸,你不疼我了!你不疼我了!直委屈地嚷嚷。
他任我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呵呵直笑,你把我揪坏了看谁疼你,看谁疼你,你真的讨厌平行线,你遇到失去的时候真的就像个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儿,所以,我一定会强大下去,哪怕我是世界上心最疼的一个,我也要把伪装做的完美,永远都要笑着去哭,因为,我有个这样讨厌的姐姐怎么——手里的动作停了,我完 !他昨晚全都一一听见了一一我撅着嘴眼睛又湿润润的,他抱紧我的腰,让我俯在他的胸前,紫上,你知道吗,你的弟弟真的好爱你,你有那么多缺点,除了我还能有谁在乎它们。
永远。
象我这样的天使,应该有名字和翅膀,应该美丽中带刺,应该很认真的属于你一生。
他重复着我昨晚的语无伦次,那样缠绵,又那样坚定!我紧紧环上他的颈项,猛地堵住了他的唇,我朝思暮想的唇!从没有这样激情地吻,从没有这样神情地吻,从没有——他的手从裤腰缝直插我两腿间,我闷哼一声,两片花瓣熟悉地接纳他的探入,——紫上,紫上,一一呢喃着着我的名,我的弟弟用他最喜爱的方式探索着他的姐姐。
当他进入我的时候,两个下流小孩同时发出美妙的赞叹!两心相依的性爱永远是那样销魂,我们两只如蠕动的软虫,只想在对方体内寻求到最永恒的迷失,正在情酣意浓时,突然楼下传来一一慕夜!慕夜!一一 ,还弄了早餐啊,你知道我没吃过早餐啊,是舒乙。
就这,两个人谁也没想离开谁。
你把咱家钥匙给了他啊,怎么会,他和你一样喜欢翻窗户,我昨天可是开门进来的一一所以说昨晚你是最乖的,还跟我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一一他舔上我的唇角,我呵呵直笑,突然下体一收紧,听见慕夜一沉吟,以后听见我回来了,就要下来迎接,就这样迎接我一一他坏坏地把手指探向我的后门,悉听尊便,两个小洞洞都这样迎接好不好,两个浪荡的东西又开始色情地你来我往,这时,听见舒乙同志嘴里吃着东西上楼来了。
慕夜啊,我说今天这早餐咋弄的这好吃 ,不过,那甜酱是你姐姐的最爱,我喜欢辣酱——舒乙越来越近,慕夜突然抱起我站起身,小跑跑进卫生间,要命的是,其间,两人的下体一直连在一起,这样一摩擦,更兴奋。
砰!地关上卫生间的门,他把我抵在池台上开始了最后的冲刺,彼此的沉吟都吃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模模糊糊,神仙飘飘,只听见外面的舒乙,疑惑的包着一大口东西,怎么了?拉肚子,这么急跑进去一一110两个人也不能这样连着出去吧,幸亏,性事冲冲,衣服都没来的及脱,总算还能人模人样出去。
我在慕夜耳朵旁边嘀嘀咕咕了几句,慕夜又在我耳朵旁嘀嘀咕咕了几句,两人相视一笑,算取得战略上等同,马上进入状况:舒乙,我姐回来了!慕夜先冲洗手间外面喊,啊?!紫上?她现在肚子正不舒服呢,就是吃了刚才我做的早餐,是不是那面有问题一一我靠在洗手台旁抱着慕夜一边吻一边还在作戏呻吟着配合,哎,哀,我肚子好疼一一慕夜狠狠吻着我的脖子,在我耳朵边小声说,你这哪是肚子疼,像叫床。
我咬着唇向他皱皱鼻头,反而较换地更大声,慕夜点了下我的眉心,瞪了我一眼,一把打横抱起我,该出去了。
我呵呵笑地点点头。
一打开门,慕夜也皱着眉头,我更是皱地乱七八糟,疼,好疼。
手还按着肚子,还抽空微眯开眼看向舒乙,舒乙,哎哟,幸亏你没吃,要是一一我,我一一他手里还拿着那份早餐呢,我一说,他立马往桌子上一丢。
哎呀,舒乙,你吃了阿!慕夜大惊小怪地突然叫出来,我,我一一舒乙着急地不得了。
算了,算了,说不定舒乙体质好不容易拉呢。
我捂着肚子窝在床上还气若游丝地说。
舒乙着急地不得了,慕夜,你说你给你姐弄早餐怎么弄成这样,你明明知道我肠子也不好,爱拉肚子,怎么,怎么也不早跟我知会一声,一一我心里笑地真是肠子都要打结了,慕夜就是跟我说舒乙爱拉肚子,也最怕拉肚子才想地这个将计就计,看把舒乙急的。
好了,你现在不也没事儿,再说,我怎么知道你来了就会去吃一一慕夜还假装到杯热水来给我喝。
我咬着杯沿窝在慕夜怀哩,两个坏东西就看着舒乙站着那儿这不自在,那不自在。
说实话,人的心理暗示实在强大,你说那东西有问题,吃了肚子不舒服,这心理阿如果一认准肯定了,肚子本来不会怎样的,也会或多或少觉得不舒服,尤其是舒乙这样怕拉肚子的。
笑死人了,后来,舒乙搁会儿就去厕所,搁会儿就去厕所,都快成神经了,呵呵。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闹也闹够了,我最关心的问题肯定要问清楚。
中餐还是慕夜做的,我这次回来也勤快了许多,麻利地把家里重新收拾了下,舒乙肯定还是帮忙的命。
原来舒乙本来叫慕夜去打球的,我回来了,自然没出去成。
吃饭时,我把碗筷突放下,很严肃地这么一问,坐我左右手的两个男孩儿却显得颇为不以为然。
没什么,就是一个男孩儿眼睛被打破了,这么长个口子,舒乙还在自己眼睛上朝我比划了下他说他不是自愿参加格斗的,他家里人自然就要追究,就这样,打官司呗。
很轻描淡写地。
我却一直望着慕夜,你受很大的影响?幕夜笑了笑,还在那里专心鲶鱼里的刺儿,然后放进我碗哩,你说会有影响吗,你弟弟现在是谁,是路唐的养子咧,白当他儿子的。
玩世不恭,不过,也说的是这个理由不是吗,路家既然收养了慕夜,还会让他出事儿?我点点头,不过,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就是。
知道这事儿谁闹的?我低着头问。
舒乙好笑地用筷子轻轻戳了戳我的头,又凑我跟前,原来是回来认错而的,知道是你在外面造的孽吧。
我一下抬头拍开他的筷子,舒乙,你反了敢一一他痞笑着直点着筷子,呐呐呐,态度多不好,唐数陈错晓是你招惹的吧,要不,我们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一边,他们费儿这大劲儿过来害我们?我又低下头,他说的不错不是吗?慕夜这时却笑着捻起一颗青豆转阿转的,这事儿,出了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他这么一说,我和舒乙都望了过去。
这不是坏事儿?!要不是路家给你顶着,你都险些被逼着退学了!我一下抓住慕夜的手腕,真的那么严重?!没想到阿!没想到!唐数、陈错晓那两小子的破坏力这大!我以前是太看浅人心了!幕夜抓住我的手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儿,我不好好儿的吗,我说这不见得是坏事儿是这意思,可以看看路家到底对‘我’有多‘真心’嘛,这样一一一一他话没说完,却笑着拿起水杯凑到嘴旁,那眼里含笑的模样一一一一我了解我的弟弟,这就是坏透了!我皱起眉头,总觉得他说这不见得是坏事儿不是指他说的考验路家, 一一一一咳,这才进‘育霆’的还挺有几个难缠的咧,就那什么什么宁林,还整一和裴满一样的木头疙瘩呢。
舒乙的插嘴让我一下断了思路,因为他提到裴满。
裴满,裴满呢。
我连忙问,呵呵,慕夜,你姐还惦记着裴满呢。
幕夜宠溺地笑着摇摇头,舒乙回答我,裴满转学出国了,听说他找到了那什么佛狸的下落。
听到这儿,我心里确实有些微酸,那个毕竟是我曾经如此迷恋的男孩儿,他还是只记得佛狸,只记得住她一一一一无精打采地戳着米饭,想,我四次强吻过他,我在他臂尖上专心刺上过三笔三十四针的的上一一一一不由又笑了起来,对!他的身体上永远有我紫上的痕迹,容不得他忘记!一粒一粒捻着米饭往嘴里放,这时,又有些不无得意。
慕夜,我看阿,紫上原来喜欢像木头疙瘩一样的男孩儿,说不定她看见了那宁林也迷上了咧。
慕夜只抿嘴笑,眉一挑,说不定。
我心思却全然不在他俩的调侃上,只想着裴满,想着他臂尖那妖艳醒目的三十四针上那里面有我紫上的血,有我年少轻狂的一切佐证!111有时候我就觉得我身上是不是有啥味儿,胡小让闻着就能跟来?三个人正在边吃边聊,正带劲儿,有人按门铃。
舒乙去开的门。
紫上!你‘小爸’来了!只见舒乙开了门看到来人后,人象赖皮一样往门边一靠就夸张地仰头朝我这边大喊起来,我咬着筷子看着胡小让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只站在门边,也没再走进来,你吃饭了吗?我问他,我也没站起身,慕夜也没站起身,我们都扭头望着他,他微笑着也没说吃也没说没吃,只手悠闲地背在身后,你可以走了吗,我还没吃完饭呢!我有点来气儿了,他这人还真够直接,一来就直接摆目地,拎人回家!他也不生气,微笑着点点头,那你吃饭,我等你,说着又背着手悠闲地走了出去,他一出去,舒乙大力一甩上门,人却摇着头走过来,咳,咳,咳,紫上,你以后怎么甩得了他哟,慕夜也一直望着我,我看着我这样的弟弟,突然一种强烈的辛酸涌上心头!我的慕夜就算在外面再霸气再精狡,可在我面前,他永远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割舍不下的骨血,我于他又何尝不上如此?慕夜从小就自立,非常有独立思想,可,于感情上,他一直依赖我,一直如此一一从他出生起,我们从没有这样分开过一一一一放下筷子,我双手蒙住了眼,不想让他看见我又红起来的眼睛,慕夜抓住了我的手,却没有拉开,只是抓着,紫上,没有人分得开咱们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我依然蒙着眼,却不住点头,泪水还是从指缝间静静地流了下来,慕夜一直抓着我的手,我一手又覆上他的手,两两相握,紧紧相融,都是分不开来、割舍不下的入骨情缘一一一一一路上,我一直都没做声。
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车上,飞机上,眼睛都望着窗外,安安静静。
静地有如默哀。
胡小让他也很安静,一直也不说话,直到下了飞机,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不是北京啊?停机坪沪的标志,这是上海?我这才扭头看向胡小让,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一下飞机一辆黑色奥迪就开了过来,他牵着我上去,也不做声。
我不回答我,我还求他不成!又一想,反正现在被他监管,他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要把我卖了,我还要偷嘴笑呢!也不理他,继续无声看窗外。
上海此时正在下小雨,喧嚣繁华笼罩进朦胧细雨里,自有一番伤感滋味。
我额头靠在车窗上看着一闪而过的霓虹,一闪而过的汽车,一闪而过的行人,真觉红尘俗事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匆忙、萧索、而清冷一一一一车竟然笔直开进了上海市人民政府!让我惊讶的是,车开进去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显然,这是辆政府用车,下了车,他牵着我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直接上楼。
请问您找谁?这时有人来问了,唐副市长,您和他有约吗,胡小让谈谈摇头,那你恐怕不能进去,请您——那人只怕也觉得奇怪,这个年轻的漂亮男人牵着个女孩儿象逛街一样闯进来,你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反而直接牵着女孩儿走到那边的沙发上坐下,情态自然的就象他家。
这位同志,我们这里一一胡小让坐下来舒服地靠在沙发上,一微笑,颇为迷人,他在开会吧,不要紧,我就在这等他,你——呀,这不是胡——正在胶着着,突然从一个门里出来一男的看到这边,跑着就过来了,好象他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胡小让,这一下停了下,好象也非常惊讶胡小让在这儿,但马上却非常殷勤。
刘秘书,他没有一一先前那人还要说,没事儿,没事儿,他是唐副市长的好朋友,好朋友,这位刘秘书显然害怕怠慢了胡小让,连连朝那人摆手,又殷勤地面对胡小让,唐副市长在开会,我这就进去跟他说,您稍等,一一一哦,要不,您进来坐,进来坐,胡小让微笑地牵着我起身,那有劳您了,真牵着我走进了那间办公室!宽阔的大写字桌,后面一杆鲜艳的五星红旗,整齐的文件柜一一一一我还没浏览完市长办公室,这时,门就被推开了,哎呀,小让,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打招呼,我好去接你呀,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还系着领带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发福,却不影响整体给人的儒雅之感,我第一眼见着,只觉得有些面熟一一一一唐叔叔,打扰了,胡小让微笑着朝他一点头,优雅而自信,有晚辈该有的尊敬,却也不失胡小让式的自傲,这说的什么话,你,我还请不来呢,你爷爷身体还好吧,我总想去北京看望他老人家,可这太忙地一塌糊涂,总回不去一一谢谢,他身体很好,也总提起您,说他这么多学生里,您最有魄力,是吗,呵呵,胡老真是夸讲了,那,你爸爸,还好吧,一一感觉问起他这爸爸比问爷爷还小心翼翼些,我是这样理解的,爷爷是退了的,爸爸还在位。
咳,所以,县官不如现管呐。
不过。
一市之长都这样,估计胡小让家里这背景真是深不可测!爸爸也很好。
胡小让一直微笑着得体应对,感觉他非常熟悉这些客套。
当然,他来这儿绝不会为这些客套的,唐叔叔,我这次来是领着我们家紫上给您赔礼道歉的,他突然这么一遭,连我都吃了一惊!我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人了?!显然,这位唐副市长比我更吃惊,道歉?!怎么一一是这样,紫上是我们家领养的一个女孩儿,我们家上下都很疼她,可能是疼太厉害了,就骄纵了些,与你们家小公子可能就有些过节,一一一一话都没有说完,看着这位唐副市长就变了脸色,那小混蛋又惹祸了?人家一个女孩子会和他有什么过节,肯定是他欺负人家!哎!我这调到上海才半年,这孩子就又野地不成名堂!一一一一小让,千万要原谅唐叔叔啊,这孩子也是被家里人宠太厉害了,紫上,她就是紫上吧一一一一紫上,别害怕,唐叔叔会替你去好好教训唐数的,你不用一一哦,哦,原来如此!难怪我见着有些面熟呢,这是唐数的爸爸呀!好!好!好!我连在心里叫了三个好!要你个小妖孽害我弟弟!我今天不全讨回来!这下,咱可全机灵上了,不用装,怯怯的模样就自然而然出来了,微皱起眉头,我紧握着胡小让的手还象很紧张样儿稍稍向他身后缩了下,唐叔叔,对不起,我跟您道歉就行了,您不用去教训唐数一一我当然知道,这招以退为进更厉害!这样一来,谁看了都会认为我被欺负地都成这样了,犹如惊弓之鸟,生怕唐数报复一一一这下,就眼看着他爸爸火冒三丈,却又怕吓着我的样儿,呵呵,真称心!突然,感觉胡小让握着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偷偷掐了下,我握着他更紧了,只有他知道,此时,我有多得意!112狗仗人势就是这样,我本不是善良之辈,这时也不耻为狗,只要能出了这口气,仗势欺了人又怎样!一出来,我就坐在台阶上拍着腿哈哈大笑,笑地那个恶人痛快,笑地那个小人得意!胡小让搁旁边站着,微笑着看着。
正是下班个点儿,往来的政府机关工作人员也都好奇地往这边瞧,可我会在乎吗,胡小让会在乎吗!我一手抬起指着胡小让还嚷,有权有势就是好,就是好!胡小让,今天表现不错,甚得朕心,口头表扬一次!他笑着轻轻摇摇头,好象非常无奈,向我走过来抓住我指着他的手就拉了起来,牵着我继续往台阶下走,现在高兴了?刚才还气的象个猪,他现在说我什么都无所谓,报了仇的感觉真是痛快,最关键,相信这以后,唐数错晓不会再敢来招惹我和慕夜,这是最高兴的!我不以为意,被他一边牵着往下走一边还头看那庄严的办公楼,心里恶毒地想,就算他唐数错晓再敢翻翘害我和慕夜,看老子不拿着他俩玩玩鸡奸的照片儿把这里闹个底朝天!哼!让我知道你家底了!正想着,手被狠狠一拉,他把我搂进怀里一把抱了起来,还恨上瘾了是不是,放心,他们不敢再招惹你,我任他抱着往车边走,头舒服一仰,看着那灰蒙蒙的天空,唇角愉悦地弯开,他们不是不敢再招惹我,是不敢再招惹你,这点我知道,赶明儿,你把我玩腻了,我又成了倒霉孩子,可不得现在就给自己留点儿后路!不过,这次真要谢谢你,你要直接去教训了他们,反而更给我留祸根,你带我来这儿,却是真正给了我保障,胡小让,真的,谢谢你。
我微笑着又看向他,很真诚,我紫上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
他望着我许久,许久,最后,却还是浅笑着轻轻摇摇头,显得意味深长。
这时的我并不理解也没在乎这笑容背后的深意,当然,过去很多年后再回头想想这一幕,才惊觉,一个男人的决心该是如何沉厚而一触即发!当晚回到北京,一夜好觉,第二天,精神抖擞去上学。
紫上,校门口,藏布就在等我,事情处理的还顺利吧,顺利,谢谢你的帮忙。
我当时去找藏布帮我安排回武汉的飞机时,她连问我具体什么事儿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下来了,确实够朋友!紫上,今天上午都是副课,你把你上次那个创意能不能跟我具体讲讲,我觉得挺对味儿,她框着我的肩头一同走进学校。
呵呵,藏布对她的情趣内衣事业相当热衷,上次,我们闲聊,她说她觉得她的内衣光光在形式上性感还不行,还想在意境上有些突破。
这是高要求咧,我就给她支了一招儿,我说,布料就选择净面,她可以在上面DIY一些明显带有性暗示场面的图画,这不就是意境?她一听,超感兴趣!那你说哪些场面性暗示强,比如,火车进洞,我记得希区柯克的《西北偏北》里就有这么一出代表男女主角欢度春宵的火车进洞镜头,你想想那情景,一一我咬着牙 昧地望着她笑,藏布直拍大腿,绝!绝!还有呢,还有呢,我又想了想,看过《霸王别姬》吗,里面有一场那唱旦角的小豆子被人用烟杆儿捣嘴这一幕,啧啧啧,血淋淋的,可你细想,可不就是强暴?你就在内裤腰以下的部分画上一张艳嘴,里面一杆强悍的烟杆儿一一紫上!藏布突然把我肩头狠狠一拍,咱俩儿咋现在才认识呢!说完竟然又把我紧紧一抱,很有充沛的革命感情。
这下好,一个上午的副课,咱俩就不住的扔纸条交流画稿去了,直到第四堂课下,只剩最后一张草稿图了,藏布坐在我身边仔细看着我一点点把想象里的东西变成实物,一一一一这时,突然边边跑了进来,紫上!紫上!你快出去看看吧,校门口一一她也不说完拉着我就跑,我手上甚至还拿着画笔!嗯,紫上!边边你搞什么鬼一一藏布也跟着跑了出来,这一路,我才发现有多不对劲,边边拉着我飞快往前跑,路过的,所有人都看着我们,尤其是从门口那边过来的女孩儿,望着我还会窃窃私语,然后还会又跟着我们又往门口走,这是咋地了哩?我也是一头雾水啊!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