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025-03-31 01:54:58

( )阳光穿过河岸边的绿树,稀稀疏疏的光点落在那对相拥的男女身上。

www.NIUBB.NET陈池一手环住她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沉浸在对她的亲吻里,仿佛在饮着一汪甘泉。

桑榆闻着他身上散发的灼热的男性气息,一时迷茫。

乖,把嘴巴张开——陈池嘶哑地说道。

桑榆的脸轰的一下就血红血红的,这可是河岸边,来来往往的都是左邻右里。

陈池依旧不松口,吞噬着她的嘴角,慢慢地移到她的脖子间,迷离的双眼似染了色一般,看着她嫩白的肤色下青青的血管,他不由自主地低头吻住了她的脖子,似是啃噬,惹得桑榆一阵酥麻,双手推开他。

她抬起头,眼如秋波,唇齿娇艳欲滴,陈池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阿愚,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能坚守下去。

她白了他一眼,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向前方走去。

两人安静走在路上。

晚上你要住哪?他们镇上有一家招待所,她想以他的身份自是不会愿意去住的。

车里。

陈池似真似假的说道,眉宇间闪过一丝光。

桑榆腹诽到底是锦衣玉食过惯了的少爷,果真嫌弃了招待所了。

她瞥了瞥嘴,你要睡车里就睡车里。

她带着他来到镇上的一家超市。

超市不大,门口坐着几个七八十岁爷爷奶奶,旁边几个可爱的小朋友坐在摇摇车上,欢快的音乐响彻街角,让人不自觉的感到安逸闲适。

这么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出现在这里,顿时不少妇人投来了注视的目光。

陈池显然不耐烦了,要买什么?桑榆头也没回,直接向洗漱用品区走过去。

陈池无奈地摸了下鼻子,跟在她身后,桑榆上下看了看,拿了一个绿色的杯子递给陈池,陈池怔在那里,那一瞬,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眉宇间顿时软下来。

1.9元的杯子,怕是说出去没人会信,他陈池竟会用这么廉价的杯子。

杯子,一辈子。

好!好!他温和地笑着说,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桑榆手一顿,你个大男人还什么颜色。

没理他,又拿了一把牙刷,细心地选了软毛的,家里的牙膏估计也过期了,又拿了一小盒牙膏。

买好洗漱用品后,两人路过零食区,陈池打量着货物架,东西品种都很普通,他看着桑榆一门心思向收银台走去,拉住她。

桑榆不解,怎么了?陈池眉毛一挑,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桑榆回头看着货物架,放佛看着盲点一般,扯动嘴角笑笑,声音淡淡的滑过陈池的心头,戒了——她看着陈池,云淡风轻地说道,都好几年没有再吃零食了。

这几年每次去超市,总是捡着打折的东西,买的最多的就是泡面、饼干,有段时期,她连这些都买不起。

陈池的脸色刷的变了变,喉咙似被什么卡住了,双手握住,又放开。

怜惜,疼痛。

桑榆看着他的喉结上下地动来动去,她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

最终,什么零食也没有买。

两个人走到收银台,付完钱,桑榆回头看到挂钩上的霜,拿一袋。

她手指了指。

2元钱。

掏了两个硬币递过去,拿起霜,走出去,陈池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过桑榆的资料,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可真正接触到了,才深深的体会到那种什么也帮不到的深入骨髓的疼痛。

桑榆扬了扬手中的霜,笑嘻嘻地说到,陈池,你用过这么便宜的霜吗?陈池一怔,摇摇头。

我以前也没用过,后来——她眸光清亮,那段清贫的日子好像丝毫没有给她留下阴影,我发现这些东西也挺好的。

陈池听完,眉心微攒,阿愚,你失去的,我会——我会替你一一找回的,只除了他!她眸光暗淡下来,撇着嘴,失去了就失去了,其实现世安稳也不错。

再找回来也失去了原味,东西会变质,人心也会。

晚上,两个人在李妈妈家吃的饭,陈池变戏法般的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酒,李伯伯一看,顿时两眼都直了,几个人喝着酒吃着农家小菜,一派的惬意。

陈池颇为豪爽,酒量连李伯伯都佩服,李伯伯顿时对这个年轻人竖起了大拇指。

桑榆看到他们一瓶酒都要见底了,竟还要再开一瓶,陈池也不推辞,看着李家人对桑榆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人是疼爱她的。

他心里自然而然地把他们当长辈看待。

桑榆站起来,拿过陈池手中的酒瓶,大伯,这酒下次再喝,酒喝多了伤身。

说着瞥过陈池,都怪他,竟是瞎胡闹,酒哪能这么喝!可能刚刚也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小脸微微泛红,在晕黄的灯光下,一颦一嗔,明媚动人。

她话音刚落,李妈妈就笑起来,拍了一下李大伯,老头子,阿愚是心疼对象了,你就少喝点。

话一说完,李大伯恍然大悟,对着陈池说道,喔,喔,那下次咱们再喝。

要是把你灌醉了,阿愚可要埋怨我们了。

陈池笑着回望脸色通红的桑榆,抿嘴一乐。

吃完饭,阿愚沏了两杯清茶端来给两个人喝。

然后帮着李妈妈收拾饭桌。

陈池端着茶,看着她进进出出的,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几个温馨的画面。

厨房里,水流声哗哗的。

阿愚啊——恩——这人不错。

李妈妈,你怎么知道?桑榆笑问道。

酒品如人品,再说,你看他瞧你那眼神——桑榆拿着干布擦着碗上的水滴,静静地听着。

这样的人要珍惜,这也是我们阿愚的福气,你奶奶要是在一定会很开心的。

李妈妈,他就用两瓶酒就把你们给收买了。

李妈妈回头,沾着水的手点在她鼻尖,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就是嘴硬。

皎洁的月光下,两个人静静地穿梭在小道上,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醉人心弦。

回到家,桑榆把洗漱用品递给陈池,陈池从车上拿出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

洗完澡出来,他穿着下午在超市的拖鞋,看着就想笑,10元一双,也算是他穿的最廉价的鞋子了,他这次真的是来体验的。

站在院子里,虫鸣轻叫,夜空繁星点缀,陈池仰望着,这里的星星似乎比他以往所见的都要明亮耀眼,难道这就是爱屋及乌吗?他痴痴一笑。

桑榆洗完澡出来后,看着他站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盯着他俊美的背影,迟疑了一会儿,走过去。

两人并肩看着远方的夜空,许久,桑榆轻语,陈池,你看到北极星了吗?恩——我爸爸说人死了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他一直都在看着我,所以我要活的开心。

陈池终于明白为什么尽管这几年桑榆生活的十分艰苦,可是她却依旧持着一颗善良的心,因为桑书江灌输她的真善美她一直秉持着,至少在这一点上,桑书江成功了。

夜凉如水,一阵风吹过,桑榆一瑟,陈池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她看着身上的外套,指间摩挲着,心里一暖,咬了咬牙,轻声唤道,陈池,我想好了。

她愿意赌一把,幸福,是不是就在前方?她看不到了,但她突然想尝试一下。

陈池手一顿,慢慢地握着她冰冷的手,倏地微微一笑,顿时意气风发,黑夜中眼神竟比星星还要明亮。

他鼻间一嗅,明明用的是同样的香皂,为什么他会觉得桑榆身上的味道就那么好闻。

他头晕乎乎的,那酒后劲足,现在他开始难受了,右手轻轻地揉着额角。

桑榆看着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你怎么了?陈池摇摇头,放开她的手,不早了,我回车里休息了。

桑榆轻轻的恩了一声,什么话也没再说,陈池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歪歪斜斜地向门口走去,走至大门口。

陈池——她犹疑地叫了他一声。

陈池背着她,停下脚步。

什么事?闷闷地说道。

那个,你还是睡到家里。

桑榆咬着牙齿说道。

陈池的背微微的一直,数秒之后,嘴角滑过一个大大的笑容,只可惜,那时桑榆早已走进屋里了。

你睡床上——桑榆抱过一床小被子。

陈池一看,眉头一皱,你睡哪?桑榆把被子抱到沙发上,这里。

她拍了拍沙发,弯着腰把被子铺好。

不行!陈池朗声一说。

不行?桑榆转过身,看着他,扬起声,那我能睡哪?要不我们一起?陈池——桑榆脸一冷,声音一凉,我看你还是回车里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总还是垂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

夜深人静,清幽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桑榆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深沉。

陈池蹲在她的面前,无奈地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感叹真是傻!沙发又窄又短,怎么睡得舒服呢?明天起来,肯定腰酸背痛。

他轻轻地抱起她,这丫头睡得真沉。

珠玉在怀,只是瘦弱的让人心疼。

陈池把桑榆放到床上,手放在她的脖子下,让她枕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一阵踏实,把被子拉到她的脖颈间,他倾身上前吻了一下她的额角,一夜好梦!第二天醒来,桑榆轻轻一动,迷糊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润眼睛,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陈池的怀里,而此时,陈池正带着笑意盯着她看,她忽的一把坐起来,慌张地上上下下看了自己。

陈池收回手,双手交握,枕在头下,闲闲地说道,放心,完整无缺!桑榆脸一红。

桑老师,我可是一夜没睡好?陈池闭着眼睛说道。

怎么了?桑榆一边问道,一边套着拖鞋。

喔,某人打了一夜的呼噜!桑榆一个踉跄差点栽下去,她尴尬地要垂手顿足。

陈池撇过头看了眼桑榆,那小样,还真羞涩了,他扑哧一笑。

桑榆顿时就明白自己被陈池给耍了。

C市,清晨,乔家。

乔父乔母正在吃早餐,乔丝瑜从上下来,双眼红肿。

看着女儿神色萎糜,乔母担忧地问道,丝瑜,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这么肿?乔父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道,丝瑜,你和向东的事不会改变的。

乔丝瑜有些委屈,可是阿愚回来了。

乔母放下筷子,叹口气,我也听说了,那孩子——她现在是启星任教,妈妈——餐桌上一阵沉默,许久,乔父才发话,你想做什么?我只想她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开虐了~~~谢谢亲们的花我的专栏:大家戳一下,顺手收了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