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丝瑜眼睛泛着泪光,在光线的折射下荧光闪闪,她万般委屈的扯下叶母的手,咬着唇不让泪落下来。
她这是做了什么,让自己落入这个可悲的境地,肩膀一颤一颤的抖动着,整颗心上下喘动,牙齿一点一点的咬破了唇角,眼中的恨意仿佛一团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宋瓷把叶向东扶进了房间,往床上一退。
大床一震,叶向东痛苦的呜咽了几声。
就知道今晚你要发疯!他踹了一脚叶向东。
房间了只开了一盏壁灯,橘黄的灯光笼罩着床头。
叶向东的眉头一直皱着,眼角湿润。
宋瓷无奈的叹一口气,走至床头,伸手准备关了灯。
眼光一转,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拿起来细细一看,大院的那棵桑葚树,应该是桑榆上高中那会儿,照片的人露着大大的笑容,连他看了都仿佛受到感染一般。
他看了看昏睡的叶向东,摇摇头,向东,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服从现实的安排。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宋瓷关了壁灯,下的时候就看到叶母孤清的坐在沙发上,侧头脸,他看不清表情,只是远远的看到她时不时的抬手拭泪,就知道向东的话果真让她难受了,心寒了。
是呀,没有一个母亲能受得了自己儿子为了外人对自己声声控诉?伯母——他咳了一声,缓解这一刻的尴尬。
阿瓷,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叶母站起来,双眼通红。
应该的。
他顿了顿,沉吟道,伯母,东子喝多了,说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我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吗?叶母扯了扯嘴角,阿瓷,阿愚现在怎么样?没什么事了,皮外伤。
听说她现在和陈家的儿子在一起。
叶母表情淡淡的。
宋瓷眼神清明,点点头。
叶母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这几年也不容易,只怕爬出一个吭又掉进另一个。
何苦呢?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这里。
伯母,我先回去了。
清晨,叶向东缓了好久,才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
他从床上坐起来时,看到自己的竟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浑身皱巴巴的夹杂着难闻的酒味。
头一动,后颈就是一片酸痛,他扭扭头去了浴室。
下的时候,一家子都坐在餐桌上,难得的叶向南昨晚也回来了。
爸,妈,早。
他喊了一声,坐下来。
叶父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哼声,脸色沉重。
叶母推了推了他的手,叶父啪的一下,把筷子甩在餐桌上。
叶向东,你有能耐了?他一声厉喝。
叶向东不为所动,拿起来两片面包,一派的自在.叶父看他这个样子,更是气打一处来,双眼死死的瞪着他,你——你——好了,吃个早饭也不安稳。
叶母皱着眉说道。
叶向东,上次我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为了个女人,你对你母亲大吼大叫,甚至对丝瑜动手——叶父越说脸色越来越青。
叶向东没说话,捏着手里的面包片,嘴边一阵嘲讽。
爸,吃完早饭再说,哥,昨晚喝醉了。
叶向南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拉住叶父。
哼,你也给我滚一边去。
整天搞得乌烟瘴气的。
叶向南嘴一撇,没吭声,低着头喝着牛奶。
下午有个下乡的活动,你现在去准备。
趁着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着转向叶向南,你也给我注意点,生意上的事不许打着我的旗号。
叶母替叶向东收拾好东西,向东,妈——叶母的话还有说出口。
叶向东就打断了。
车还在外面等,我先走了。
他没有再看叶母一眼,拎起包就向门口走去。
叶母看着儿子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一阵心酸,向东,这是在怨自己对桑榆的狠心,难道自己做的错了吗?第二天,乔丝瑜穿了一个高领的毛衣去了电视台。
孙玉瑶看到她时,打趣道,丝瑜,这天还没冷到那个程度?瞧你裹得。
乔丝瑜脸色一顿,晚上着了凉,喉咙有些痛。
孙玉瑶低眉看了她一眼,眼睛闪烁,欲言又止。
乔丝瑜急着去上妆,也没在意。
等到了化妆间,里面站着好几个化妆师,围在一起。
她走进透过镜子一看,中间坐着一个陌生的面孔。
放下包,她坐在来,喊道,小刘,快帮我化妆,一会儿就要录播了。
小刘走过来,神色忽闪忽闪的,乔姐,今天的早间新闻——她顿了顿,眼光瞟到一旁女子身上,台里说是换女主播了。
乔丝瑜手里拿着一根唇彩啪的一下掉落到梳妆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
众人也安静下来,渐渐的退出化妆间。
小刘诺诺的也走了出去。
乔主播,你好,我叫许诺。
请多多指教。
许诺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转身看着乔丝瑜,面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她伸出手。
乔丝瑜看着她的脸,慢慢的移到她的手上,面色越来越苍白,她深深的呼了几口气,然后,急冲冲的向门外走去。
许诺收回手,轻轻的摆了摆,眉毛耸了耸,嘴角一弯,也不甚在意。
许诺,时间到了,上位。
哎,来了。
她开心的走到演播室。
汪台,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换下我?乔丝瑜冲进台长办公室。
丝瑜啊,这事啊。
昨天下午台里刚刚决定的,为了多培养一些骨干。
许诺是新人,你作为前辈也带着一些。
汪台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乔丝瑜掐着手,面上依旧带着笑,甜甜的说道,汪叔叔,我爸昨天还和我说着来,改天有空请您去小汤山游玩一番。
汪台面色有些挂不住,嘿嘿的干笑两声道,丝瑜啊,有时候我也做不了主。
乔丝瑜明白,这许诺也是有来头的,她浅浅一笑,退出办公室。
一出了办公室,整个人沉郁下来。
孙玉瑶看到她从台长办公室出来,倚在一角,看着演播室。
主播的不错,一点也不像新手。
乔丝瑜从她身边走过时,她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乔丝瑜微微一怔,白着脸,回头看了眼演播室,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本事永远坐在去。
孙玉瑶嘴角一扯,两人一前一后走了。
陈池立在窗前正在通话,我会看的。
当然。
奖励?好——陈池拖长声音,嘴角带着笑。
好了,在那儿好好学着,别给我丢了脸。
桑榆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见陈池悠闲的倚在窗边,正在通电话。
见她出来,就挂了电话。
陈池扭扭腰,手揉着腰部,腰酸背疼的。
桑榆装作没有听见。
昨儿一晚上,陈池就在那张沙发上将就了。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上前摸摸她的头,嘴角挂着笑,轻声问道,身上的伤还疼不疼?桑榆往后一退,拿起一旁的书,坐下来。
陈池微乎其微的叹了一口气。
桑榆看着手里的书,那一页一直停在那页,她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陈池坐在沙发的一角,看着手里的文件。
从前晚开始他就在医院陪着她,寸步不离,连公司的事也让秘书给送到医院来了。
阳光斜斜的射进来,斑驳的光点打在他的双肩上,他深沉的眼眸盯着手头的文件。
桑榆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认真专注,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
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
她第一眼见到陈池时第一感觉就觉得他不好相处,这些顽劣公子游戏人间,哪有什么真情。
在和他的相处中,陈池一步一步地进,她一步一步的退,终于被他逼迫到死角,不容再退时,她决定放手一搏,可是还是变了。
陈池感觉到她注视着自己,抬头,一霎间四目相对,桑榆就撞见了那双黑眸里,她迅速的垂下眼眸看着书掩饰自己的情绪。
出去走走,老呆在屋里也不好。
陈池云淡风轻的说道。
桑榆转头看了看窗外,看着蓝天白云不时飘落的树叶,她套好鞋子。
两个人并排走在羊肠小路上,这样的氛围真让人心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拨弄着路边的渐渐泛黄的梧桐叶。
陈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他记得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她还没有现在这般削瘦,现在那瘦弱的肩膀让人忍不住保护。
一阵秋风扫过,一头发丝迎风飞舞。
桑榆下来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衫,此时才发觉有些冷。
右手慢慢的收回来,搭在左臂上摩挲着,抬脚向前走去。
没走几步,突然间,背上就批上一件衣服,她感受到衣服上传递的他温热的气息,她微微的侧过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什么。
陈池静默了一会儿说道,照片是乔丝瑜拍的。
桑榆的脚步一顿,心里一紧,收手绞着身上的衣服,眸色渐渐的暗下去。
陈池上前双手固定住她的双臂,可我看到照片真的很生气。
桑榆愕然,陈池盯着她,不容她逃避,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事我会处理的。
尽管语气是平淡至极,可她听说出了这里面的阴冷。
她抬起头,抿了抿嘴,双眼对上他的眼眸,平静的说道,算了。
声音悠然,丝瑜也是爱狠了。
陈池心里叹气,这个傻姑娘。
一句算了,就能了却她的痛吗?他见惯官场商场的尔虞我诈,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不行。
他语气坚决。
那你准备怎么办?打她一顿?桑榆耸耸肩,敛下眼角。
乔父的身份在那儿镇着,乔丝瑜因为有着家里的庇佑才会有这般做法。
陈池探过身,轻轻的拂过她刘海的乱发,桑榆,不管什么人做错事总该得要他(她)应有的惩罚。
桑榆心里一阵冷笑,那是针对那些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她张了张嘴想说,像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出了事不是我爸是李刚!终究她还是没说出口,心里泛起了莫名的苦涩,想起当初自己来到C市就是因为没有关系,生生被挤下来,最后不得不去了现在这所私立学校。
还有她爸爸最后不也是因为——一瞬间如鲠在喉。
好了,这事交给我。
她怎么忘了陈池霸道,她现在身上贴上的是陈池的标签,动她不等于删陈池的耳光吗?桑榆扯扯嘴角,收起来自己的情绪。
桑榆——她刚转身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的姑娘们,中秋快乐。
明天阿蔓也要出去玩了。
(*^__^*)嘻嘻……这两天把欠你们的钟朗和林艾的大船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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