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即刻屋内的一股浓浓的烟雾扑面而来,透过屋内玻璃隔断我看到四个人正在打牌,而烟雾就是从那里弥漫到周围的空气中。
我绕过玻璃隔断站在打牌人的旁边,看这些人打牌,当打牌人打出了最后一张牌才意识到一个外人站在旁边。
魏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用大喊大叫表示惊讶,然后上前搂住我的肩膀。
我微笑着不做声,示意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魏华领我到隔壁的房间,我直截了当地表明了目的。
魏华对我提出的要求十分惊讶,用疑惑的眼光打量我。
我是妖魔鬼怪吗?我问。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对你变化有点不适应。
怎么!我和以前不一样吗?你有点异想天开!魏华说。
你的意思是我得不到你的帮助?我倒是想帮你,可公司不行。
为什么呢?我们的资金很紧张,透支不可能。
如果我把盘子放在你这,你可以给我透支吗?你能放多大的盘子?一个亿!魏华张大了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咽了口气,然后带着极其疑虑的目光审视了我片刻,说:我要考虑考虑。
你要多大的透支?两倍到三倍,如果情况需要的话可能透支到五倍。
不行!我这里没有这样大的资金。
我知道你没有,但你可以给我搞到这笔透支。
我不会看错人!办法也许有,但我有什么好处?你个人可以得到利润的百分之一。
你利润有多少?我笑了起来,你这样聪明!盘子在你这里,你难道算不出我的利润?魏华也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月!我站在大街上用手机向方达通报了会谈的结果,然后坐车到市图书馆。
这是我时常光顾的地方,我喜欢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阅览室的座位上拿一本书静静地思考。
这段时间在我的手边常常放着两本书,一本是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一本是恺撒的《高卢战记》。
我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这里的环境正好适合平静我纷繁的头脑。
我需要思考问题,我战略计划的蓝图几乎都是在静静的氛围中逐渐成熟起来。
当感到需要得到大师的指引时,我就翻看《君主论》和《高卢战记》,从马基雅维里辛辣深刻的言辞中得到阴谋和狡诈,从恺撒的叙述中得到残暴和征服。
我要这样的先辈给我生活的指引,至于忠义廉耻、仁孝友善则要彻底从我的思想中被清除掉。
要获得成功,就需要有些人失败。
对失败者的任何怜悯和同情是不可能有的结果。
弱者必须屈从于强者。
自从生命在这个星球诞生以来从没有改变这一法则,改变的只是施暴的规则和方法,用枪炮和刺刀从别人口袋里夺走财富与用合法的游戏夺走财富在结果上没有区别,都是让对手贫困。
前者的行为被受掠者唾骂和痛恨,而后者则让他们心悦诚服。
在这个时代用暴力去获得财富是最最愚蠢的事,聪明人应当明白,用头脑获得成功是这个时代的真理,利用文明的游戏规则同样可以达到目的又不受任何法律的追讨和道德的谴责。
只要用头脑,一个人也可以征服世界。
我畅游在古代哲理思想与现代意识的交融之中,我冲动,感到自己就像这个世界的主人。
我所不能理解的是人们为何要为琐碎的生活小事烦扰自己。
如果认清自己的生命本质,一个人的思想就应当开阔到无尽的宇宙边缘,就不会让规则、教义、良心、道德、亲情和责任感束缚自己的手脚。
活着和死去的差别难道就像莎士比亚所说的醒来和睡眠的差别那样简单吗?当我抬头仰望天空的时候,那太阳的万丈光芒是美丽的;当我低头俯瞰大地的时候,那原野和群山是美丽的;当我沉思的时候,那些希望、梦想、对自己身体和意志的自由支配是美丽的。
我猜想现在在这个城市里,能够从马基雅维里和恺撒的著作里得到欢乐的人可能只有我一个了。
在这里,多数人的欢乐是从酒楼和欢场中得到;是从电视和各种生活杂志里得到;是从情人的怀中和爱情小说中得到。
我无意否定这座城市的生活方式,人们都在按自己的理解得到幸福。
当一个人把幸福的定位定得过高,痛苦是必然的,羡慕别人并不是好事,羡慕其实是用别人的幸福来惩罚自己。
我从阅览室一面玻璃门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自己,然后我对自己说: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的良知已然丧失殆尽,少年时期的美德教育早被世间的残酷榨干;你有丰富的知识和精明的头脑,有坚忍不拔的精神和毅力,有永不言败的斗志;你对高尚的情爱充满憎恨;你是一个被人类高尚的智慧和妖魔的生存价值冲击得支离破碎的人,在夜晚的睡梦中你是一个善人,但在太阳的晴空下则成为野兽。
在你的左手上是马基雅维里,右手上是恺撒。
晚上,我到我常去的酒吧。
在昏暗灯光下,我一个人独自呷着啤酒。
在我的周围坐了不少年轻人,他们在高谈阔论,大杯的啤酒在他们的手中快速地消失了。
我不用多观察就知道这些年轻男女们所感兴趣的事情,那些让我轻蔑的爱好,无非是流行时尚和歌舞明星。
在我的前边上有一对男女,他们在小声交谈,言语之中充满温柔,我猜想他们一定是一对痴情的恋人。
快要八点的时候,在我的桌子旁多了一位女子。
她坐在我对面,把手中的包放在一边,然后非常潇洒地把十指交叉,胳膊肘顶在桌子上。
她没有对我说话,只是面对我侧侧头表示问候。
我对她点点头,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啤酒杯,她伸手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斟了半杯,然后喝了一口,之后从包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我很喜欢看她带着自然的优雅所表现出的沉默,我们似乎不用言语就可以非常自然地融入对方气质中,我们相互凝视片刻,脸上没露任何表情。
这时,舞台上的演出开始了。
首先是六位年轻的小姐上台表演,她们穿着三点式的彩色泳装,披着朦胧透明的薄纱走上台来,身上洋溢着少女青春的气息,苗条的身材衬托出天使般的脸蛋,在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我得承认,在这种场合下,她们的表演虽谈不上艺术性,但依然有某种使人着迷的效果。
包括我在内,大家都在欣赏她们的表演,而我的同桌却没有移动目光。
你喜欢她们的表演吗?她突然问我。
谈不上喜欢!我只是对消磨无聊感兴趣。
你很无聊?这要看跟谁在一起。
哦!你很坦率。
她说,你是不是很介意我坐在这里?没有!我喜欢你抽烟时的神态,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度。
她对我的恭维报以一笑。
这时我才留意这个突然坐在对面对我似乎有兴趣的女子。
这是一个衣着庄重,仪态中透出骄矜的人,大概有二十五六岁,有一副清淡的脸颊,眼睛的瞳孔中闪烁着点点蜡烛的灯光。
你经常来这里!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也是这里的长客。
老早就注意你了,你总是一个人独自喝闷酒。
奇怪!我怎么对你很陌生。
我问。
你目中无人,当然对我没印象。
是吗?我皱皱眉头,你也一个人?对!喝闷酒?不!我到这里来跳跳舞。
你没有同伴吗?我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随遇而安。
她说着挑了挑眉毛。
这时,台上一个男歌手弹着吉他低声吟唱齐秦的歌曲。
我感到特别的亲切,那是我在大学时期常常在夏日晚风中独自弹唱的歌曲,我喜欢齐秦的曲风是因为在他的歌中有一种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所怀有的伤感和痛苦。
痛苦是人必须怀有的美丽,这是人性中最难得的感觉,因为有痛苦,才会有渴望,主动经受痛苦折磨,这是一个有抱负的人难得的气质,抛开眼前的满足和幸福去经历人生的磨难是难能可贵的高尚行为。
痛苦是幸福之母,不知道这一点怎么能获得幸福的感受!我鄙视那些自以为给孩子的关怀就是给孩子营造一个温馨甜美的家和爱的环境。
多么残酷啊!把孩子对痛苦感受的权利剥夺走,使孩子无法有幸福和爱的美好感受,麻木迟钝孩子的感知,以为世界上只有可怜的满足,对这个世界丧失清醒的认识。
来看一看!如果把世界看成一口锅的话,人其实是生活在干柴烈火上的斧中,是痛苦和火热的生活,当一个人跳到斧外乘凉的时候,这个人的热血是不会沸腾起来的。
你喜欢齐秦的歌?她突然问。
对!你的内心一定很孤独。
孤独是一种难得的情趣,我在孤独中体会幸福。
我淡淡地说。
她的眼中突然闪烁出光芒,她说:我多年以来一直在找一种对生活满意的理解方法。
你的话让人不可思议,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你叫什么?我问。
孤独!我楞了一下,用心凝视这个不俗的女子,你想与我在夜晚的风中走走吗?我建议。
不!她眼睛里闪着诡秘的微笑,她摇摇头说:我喜欢独自享受幸福。
然后她站起来想离开。
我把她取包的手按在桌子上,我喜欢孤独!她非常镇定地又坐了下来,说吧!要干什么?她问。
我要在晚风中享受孤独。
她定定地看着我,我以为看错人了。
你没有看错!她咬了一下嘴唇,你到楼下等我。
我把账结了,然后到楼下等她。
大约过了五分钟,她从酒楼里出来。
我迎上去,她脸上毫无表情。
当我要招手挡出租车时,突然看到她拉开了路边一辆豪华小车的车门。
我很惊奇,不知该如何应付。
她坐进驾驶位,向我勾了勾手指,我有一种被歧视的感觉,于是挺直了身体,把手插在裤兜里没有动。
她于是把车停在我身边,从车里钻出来,到我面前。
请进!她歪头对我说。
我把她的胳膊抓住,你没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我是什么?她嘴角带着嘲笑。
我极其窘迫,明白她指的意思。
请上车吧!她说。
我于是拉开车门钻进去,在车上我知道她叫耿雪。
车在昏暗的大街上行驰,我能闻到耿雪身上发出的淡淡的清香。
她极其熟练地驾驶着汽车,脸上依然带着冷漠。
我不知道耿雪要把我带到哪里。
对于她所认为的、我所顾及的事已不是重要的了。
我在寻找一种刺激,即使理智上认为荒唐,但感觉上依然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我需要搞明白接下来的事将是一种怎样的结局,如果她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一个女人应当表达的范围,我认为自己会得到一种心理的满足,这是一种对个性的认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对未来事物的神秘感是多么可怕的事。
体会一种全新的感受,从肉体到心灵,最好像脱胎换骨一样。
日复一日的单调生活是摧残意志的一剂麻药,它缩短了人的生命,为可怜的工作悲苦哀号。
看!当我们的眼前出现希望的升腾鸟,是追随它飞向梦幻的天国,还是坚守陈腐的滥调。
一个人的日子就是这样,从贫瘠荒凉的土地上找到黄金钻石,那种可能性要远远高于在果实丰硕的田野。
好吧!如果孤独也是一片被蒙上灰幕的大地,我想我欣赏这种没有根基的土壤。
让狂野甚嚣尘上,带着叛逆的崇高理想飞翔在无穷无尽的蓝天上,度过时间,跨过天堂,即便在地狱的烈火中燃烧,也要放出湛蓝的火花,让最坚硬的岩石在烈火中融化为火山的岩浆。
车停在一栋大楼边的停车场内,我们下了车。
耿雪挽着我的胳膊带我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我们上了电梯,电梯停在第十九层。
我在耿雪的引导下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从装饰上看不出女性色彩的三室两厅套间,灰暗的色调,生冷僵硬,房间的空气中充满苍凉的气息。
我站在阴冷的房间中打了个冷战,从踏入房间起我就看出她性格上所具有的缺陷。
耿雪把手中的包放在桌子上。
随便坐吧!她一边换拖鞋一边说。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了卧室。
我有些疲倦,于是把背斜靠在沙发上,把一条腿搭在面前的凳子上,两手抱着后脑。
此时我在寻思她会如何对待我。
当耿雪从卧室走出来时已是一身宽松随便的打扮,身上的庄重套裙已换为宽松的睡袍,盘起的长发如云般飘散在她的胸前,脸上的化妆已褪去,露出自然的本来面目。
我这时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已不止二十五六岁,准确地说应当有三十四五的样子。
然而这种变化并没有引起我的反感,因为在耿雪身上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她的目光带着热情,充满慈爱和关怀。
当耿雪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自然地把手伸到她的脸蛋上用指尖轻轻抚摸她光滑柔软的皮肤。
耿雪抬起手也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我感到她手指冰凉刺骨,带着一股寒气。
我浑身战栗了一下,有一种被麻木的感觉,头脑不能很清晰地思维。
她身上发出的气息使我呼吸急促,犹如坠入深渊的紧张。
她的眼睛直视着我,我看到她眼里燃烧着猩红的火焰,似乎充满欲望和挑逗。
我突然感到自己是被追捕的猎物,是她欲要征服的对象。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软弱的感觉,这种感觉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当耿雪把我脸捧在手中,用嘴唇吸吮我的舌尖,我感到四肢软弱无力。
耿雪让我去冲凉,我褪去身上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当我出来时耿雪已褪去了衣服躺在卧室内的床上。
接下去一切都使我感到不可思仪,她对我非常温柔,从上身到下肢都留下她温柔的印记,她极其熟练地操作着一切,而我却非常被动。
我在耿雪怀里有一种彻底的放松,虽然我的意识并不想被她的气质征服,但征服是不可抗拒的,我心底的灵智要努力从孽欲的泥潭中爬出,但我的骨骼和肌肉却不能被我的思想左右。
我跌落在耿雪冰冷柔软的怀中,沸腾的热血似乎被她的阴柔冷却下来,有一种想要酣睡在她怀中的需求。
于是一切都被她左右,原来被支配的感觉也会有如此淋漓的畅快,在欲望的喷薄当中我感到江楠对我的呼喊和期待,当我把耿雪裸露的身体抱在我强壮的双臂之中,那种感觉就像拥抱江楠。
江楠的影子真是无处不在!就连疯狂的发泄当中也不让我平静和解脱。
让我沉入大海的深谷中去吧!让我昏睡在死亡的无知当中吧!第二天早晨,当我在朦胧中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人正赤身裸体睡在身旁。
我脑子飞快地回忆昨晚的情景,思考自己的处境。
在急速的思索中我从床上跳起来,飞快地穿好衣服。
昨天喝多了,被一个叫耿雪的女人带到她的寓所,而这个女人就睡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此时应该与她告别,还是悄悄地离开,我犹豫再三,还是把她摇醒。
她醒来,看到我已穿好衣服,她似乎没有明白我要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几点了?七点半!她哦了一声,还早呢!说完耿雪又把迷迷糊糊的眼睛闭上。
我要走了!我说。
要到哪去?去上班?她闭着眼睛问。
是!你不起床吗?我每天要到早晨九点以后才起床。
那我走了,你继续睡吧!我看着耿雪睡意浓浓的样子,不想再打搅她。
你等等!当我要离去的时候,耿雪突然睁开眼睛对我说。
我回头看到她从床上爬起来,披上一件睡袍,然后从桌上的手包里拿出五百块钱。
给你!我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你给我钱干什么?耿雪极其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你!不是──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从我喉咙里突然冲出一股气流,使我哈哈大笑起来。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与你同床共枕的是‘鸭’吗?耿雪立刻脸变得通红,我──没──这个意思。
我像‘鸭’吗?我走到镜子前审视自己。
我上身是深蓝色的衬衣,一条牛仔裤,健硕的肌肉,褐色的皮肤,我完全是一个富有吸引力的男子。
我有吸引力吗?我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问耿雪。
你说什么?没说什么!我走到耿雪身边,把她的下颌托起凝视了片刻。
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我说。
她迷茫地看着我,你现在就走吗?我闭了闭眼睛,表示肯定的回答。
你还来吗?不知道!也许会来。
说完我出了门。
我走下楼,仔细把周围的环境看清楚,记在心里,然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回到寓所。
当用钥匙打开门时,我发现杨波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很惊奇她回来了。
杨波没有理会我,两眼发直地看着墙壁。
这种姿态使我万分奇怪,她似乎在生我的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传呼?我问。
她依然没有理睬我,脸色苍白,眼角似乎有哭过的痕迹。
你怎么了?我惹你了吗?我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很生气。
杨波依然没有吭声,保持原有的姿态。
我这时没有与她争执的耐性,因为我正为昨晚被一个女人当成鸭而烦恼着呢。
所以我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倒头躺在床上。
过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杨波走进我的卧室,到我床前。
但我依然闭着眼无视她的到来。
突然,她使劲地推我的肩膀,似乎带着强烈的怨恨。
我睁开眼,你使那样大劲想干嘛?我大声吼道。
你昨晚到哪去了?我到哪去关你屁事!你不说是吧!她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坐起来,你是什么?克格勃吗?你为什么骗我?骗你?笑话!我干嘛骗你?你有什么值得我骗?杨波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开始哭起来。
我觉得这种对峙很无聊,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起来去擦擦脸。
我们一个月没见面,刚来就哭哭啼啼,我实在不知如何应付你。
她没有动,我于是起来到洗手间拿了毛巾递给她,杨波很顺从地接过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泪痕。
好了!现在告诉我昨天发生了什么?我问。
她犹豫了片刻,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依然问我刚才的问题,你昨天到哪去了?我去了朋友那里!怎么?你现在连我的私生活都要干涉了?是一个女朋友吧!我有点吃惊,明白了她对我生气的原因了。
你怎么这样想?我问。
到底是不是?她依然追问。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你似乎没有权利用这样的口气对我说话。
她咬着嘴唇,似乎鼓足了勇气,我有权利!什么权利?你不要搞错!我不是你什么人?你是我哥!大家都知道。
是你哥不就很正常了吗?我找女朋友你应当高兴才对呀!你难道想让我打一辈子光棍?杨波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脸上找到答案。
你一点都不明白我要说什么?我当然明白,可我不能让她说出口。
好了!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解释。
是我不对!没有去接你。
可你也没有通知我呀?我昨晚给你打手机了。
是吗?我怎么没有收到?我打开手机察看信息。
是我不对!我昨天在歌厅,没有听到铃声,请你原谅!杨波突然把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挂起了嘲笑。
你撒谎连眼睛都不眨!我撒谎?没有啊!我确实没有听到铃声。
这就奇怪了!我难道昨天是在做梦吗?杨波故意大声说,我明明听到一位小姐的说你正在她那儿,说你正在洗手间,过一阵再给我回电话。
难道我听错了吗?我大惊失色,这是我根本不曾料到的事情。
电话是几点回的?大概十一点多吧!我明白了,十一点我正在耿雪的寓所,我那时正好在洗手间冲凉。
她给你还说了些什么?你现在承认了?我什么也没有承认!你不要用那种怪异的眼光看我,似乎我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告诉我她还给你说了些什么?她问我是谁?你怎么说?我说是你妹妹。
她还说什么?她只是向我解释你不接电话的原因,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半天没有说话,只是从床边的柜子上拿起烟抽出一支点燃。
杨波!什么?你就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好永远也不要再提起那个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么?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的一个客户。
杨波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天真甜美的笑容。
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给你去做。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