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盘面上的斗争开始日益明朗,我力图不断吸纳筹码,而对手则试图让我吐出筹码。
我们开始一场拉锯战,谁都不能够让对方屈服。
但我所拥有的主动使对手异常苦恼。
眼看大盘在不断攀升,而却无法把自己的股票推到一个高位,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吴庆雨在五月初抛出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这是他炮制的一个带有欺骗性质的新闻,消息的内容是北方化工公司被牵扯到一件经济赔偿诉讼,被吴庆雨控制的上海丰长贸易公司控告北方化工公司未按时履行和合约,要求赔偿经济损失一千两百万。
这是一个很大的利空消息,如果是真实的,那么对主力操盘极其不利。
拉高股票的难度将异常艰难,尤其在高位派发筹码则困难得多。
根据李总传来的消息,北方化工公司不断接到不同方面打去的电话了解诉讼情况,得到的都是悲观的消息。
北方化工公司的领导层肯定是在配合吴庆雨制造消息,这种手法对我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但市场上不明真相的散户却不会这样理智地考虑问题。
据公司领导层透露,这起诉讼案北方化工公司胜诉的难度很大。
这个消息使我受到客户前所未有的压力。
消息出台的第二天,方达给我电话了解情况,我要方达来见我,和我好好谈一谈。
方达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解释北方化工公司的诉讼案。
我没有直接回答方达,而是把方达带到计算机前。
你看!在大盘这样的形势下他们抛出了这场诉讼案是想干什么?吴庆雨根本没有在前期的平台出货,虽然成交量在十元左右有大量,但这些量全部是吴庆雨的对倒盘,目的是做出一个主力出货的迹象,但无论从盘面分析,还是从可靠人士那里得来的消息,吴庆雨是在打低盘面,制造利空消息来迫使我们投降,如果我们现在出货,吴庆雨一定会立刻接过我们的筹码,他就可以轻松控制盘面了,而我们最多有百分之三十左右账面利润,这还不扣除从银行借贷的利息和大量对倒盘付出的手续费。
所以我们必须坚持住。
我可以肯定他们抛出的这个消息不是一个真实的消息,丰长公司不可能有真凭实据来进行这样的诉讼,它最后一定会撤诉。
我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你和你朋友都很担心,但要相信我,没有把握我不会轻易说这样的话。
我是很相信你,但我那些朋友需要你去说服。
方达说。
非要我这样做?这样最好!好吧!你安排个时间。
我对方达说。
晚上我被方达邀请参加了一个聚会,在一家高档酒店的卡厅包厢里。
我走进包厢,包厢里除方达外还有四个人,方达没有给我介绍我们的身份。
只是在他们的姓后加老板二字。
中间一位是一个年龄有五十多岁,精神很矍铄的男子。
方达称我为谢老板。
谢老板旁边是一位年龄有四十多岁的矮胖的男子,方达称这个人为袁老板。
另外两个男子,一个是杜老板,一个是林老板,他们看起来都是四五十岁的人。
当我进去的时候,他们非常客气地站立起来,对我异常热情。
相互问候过以后,我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你们大家要我来是因为关心投资是否安全,是否能够获利。
我现在就是要消除你们心中的疑虑。
我说。
如果你们看自己的账户就会发现,在你们各自的账户上有不同数量的北方化工公司的股票,大家全部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两百万左右的筹码,按今天的收盘价计算账面价值是一亿左右。
我们投入的资金一共是一个亿,利用了七千万,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有三千万的自有资金,靠目前这些资金我们没有办法把股价推到一个高位。
但请各位不要担心,半年前我已经得到朋友可靠的保证会给我们两到三倍透支,所以我们只要能够控制住北方公司百分之七十的筹码,我们就可以把股价推高到一个非常理想的高位。
但现在的困难是市场上的筹码基本已经被我们和吴庆雨控制了,散户手中的筹码寥寥无几,所以要想得到更多的筹码只能从吴庆雨手中得到。
反过来,吴庆雨要想控制股票也必须从我们手里得到筹码,但现实是谁都不想让步。
于是吴庆雨才抛出了这样一桩诉讼案。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了解他的实力,了解他与上市公司之间的关系,而不是真心想搞跨这只股票,如果我们抛出手中的股票,正好中了吴庆雨的意,我们将近一年的心血都会白费,而且会错过今年难得的大牛市,这种发财机会三到五年才会出现一次。
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们都是有共同利益的人,必须荣辱与共,精诚团结。
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的工作。
我们都很相信你,但有些事不是有美好的愿望就可以把事情做好的。
谢老板说,现在我们虽然可以和吴庆雨在盘面上抗争,但场外的交手就要逊色他了。
如果我们和吴庆雨都不让步,以我们的资金能够支撑多久还是个问题。
你知道我们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银行,是不能长期占用的。
这我知道,所以我这次见你们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你们在银行方面对我支持。
根据我的计划,我们完成这次炒作不会超过两年的贷款期限。
你如何会有这样的自信?谢老板问。
表面看起来,吴庆雨占上风,但有许多事他是不了解的。
他太过于自信,这是他最大的弱点。
你能把话说得更清楚吗?谢老板问。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而是透露底牌是商家大忌。
我在这里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们现在的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过不了一个月吴庆雨会把所有的筹码吐给我们。
话还是不要说得太大才好!袁老板在一旁嘟囔着说。
我说的决不是大话,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把握我是不会轻易在这样的场合给你们说的。
那为何不能告诉我你有这样大把握的理由?袁老板在一旁对我反唇相讥。
我说过,有些事在没有成功以前是不能说的。
再说我告诉你们无非满足了你们的好奇心,对工作没有任何帮助。
你们要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中间的过程,对吗?如果我告诉你们的东西最后传到吴庆雨的耳朵里,我们的计划就全完蛋了,我们决不能因小失大。
我们不可能外传的。
袁老板语气生硬地说。
任何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相信你现在对我的保证是真诚的,但也许在你不留意的时候会把消息透露出去,我决不能冒这个险。
这么说你不相信我们?我没有不相信你们,我只是想不出意外。
那是一个意思。
我笑了笑,对袁老板摆摆手,袁老板,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请你原谅我说的话。
算了吧!我看你是根本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安慰我们罢了。
我立刻变得非常严肃,你不相信我是你的自由,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一定会成功。
成功成虫只说是没有用的。
你什么意思?我愤怒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说话太大。
我看你是不相信我!我愤怒地说。
我是不相信你。
我看着袁老板冷笑了一下,那么好吧!你可以退出,我不希望与我合作的人是不相信我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袁老板激动地说。
对!那我明天就把筹码抛掉。
筹码我来给你抛。
你放心,绝对是明天的最高价。
但你后天要从你的利润中抽取百分之四十打到我的账户上,这是我的酬金对吧!我对袁老板冷漠地说。
袁老板听完没有说话。
我没有再理袁老板,而是对着谢、杜、林三人说: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真诚的,因为我不想做一锤子买卖。
如果你们对我有信心的话就请对我点点头。
谢老板首先点了点头,杜、林二人见谢老板首肯也对我点点头,于是我向他们告辞。
但谢、杜、林和方达对我竭力挽留。
于是我们开始喝酒。
袁老板见没有人支持自己,自己感到没趣,就告辞走了。
今天大家遇到一起也不容易,谢老板说,你为我们出力,我们一直还没有谢过你,这次算是对你的补偿吧!谢老板举起酒杯向我敬酒,我推辞自己量浅,但大家对我不依不饶,直到我喝了个酩酊大醉。
在朦胧中我听到他们说要找几个小姐,过了一阵,进来几位,我感觉在自己身边坐了一位小姐,我被小姐搂在怀里,那时我心里难受得厉害,一股浊气从胃中涌出,我吐了一地。
我感到自己被放倒在沙发上,有人在喂我喝水。
呕吐之后脑子清醒了一些,于是我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在我身边。
我把小姐推开,态度非常粗暴,后来我听到咒骂和哭泣声,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时我也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
后来,我被方达送回寓所。
我躺在床上,方达给我说了些什么我后来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到了半夜,我感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很像杨波的身影。
我被白酒灌坏了,丝毫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在沉沉的睡眠中我坠入深谷,我做梦了,那是我长久以来没有过的体验。
我回到过去,回到我与江楠梦幻般的热恋当中,我在抚摸她光洁如玉的皮肤,亲吻她的嘴唇。
她的身体是那样婀娜、柔软,充满火热和激情,我用手抚摸她挺直饱满的乳房,把头枕在她的胸前体会女性宽广的柔情,那一刻我感到体内升腾的火焰,如地下涌动的炽热岩浆,需要畅快淋漓地爆发出来。
我紧紧地抱住她,把我的生命融入她的体内,我感到五年前曾体验过的激荡,是让人升腾到极乐世界的快乐,我在梦中感谢上天重新给我幸福,祈祷这种幸福永远不要从我身边走开。
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我醒来。
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我想这是方达的杰作,因为我依稀记得方达送我回来。
经过一夜的酣睡,昨晚的酒精已经被我的身体彻底分解了,我感到干渴,于是穿上短裤起来去找水喝。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打开盖,一边喝一边走进洗手间。
我看到在洗手间洁白的陶瓷水池边有几根很长的头发,我不明白,但并没有让我太去细想。
当我洗了脸、漱完口、刮过脸之后,我感到事情有点蹊跷。
我把头发拿在手里细细地观察,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女人的头发。
怎么回事?我问自己,昨天早晨这里还没有这样的头发,这么说有一个女人昨天到我房里来过,这是不可能的呀!我这里除了刘佳以外再没有任何我认识的女人知道我住在这里。
真是不可理解!可似乎事情在我面前明摆着,我无奈地摇摇头回到卧室,准备穿衣上班。
突然我看到床上一片血迹,虽然不大,但在白色的床单上很醒目。
我开始恐慌起来。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谁在我床上睡过。
我心里极度紧张,此刻似乎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空气的颤抖。
我于是给方达打了电话。
方达,你昨天一个人送我回来的吗?我问。
对呀!那就奇怪了,我感觉有其他人来过我的房间。
哦!那是你妹妹。
她打电话到你的手机,我告诉她你喝醉了,她知道后就赶到你住处来照顾你了。
我被一剑刺穿了心脏,刹那间我的血液都被冰雪凝固了,我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那些在梦中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我对一个女人如诗如梦的体验都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
我泪流满面,痛心疾首,我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占有了杨波的贞操。
我一生中对待一个女人没有像对杨波那样感到内心的自责。
我感到自己一生都不能偿还对她所犯下的罪孽,当记忆都成为过去,当所有的爱和恨都消失在风中的时候,我那被罪恶浸染的灵魂终究要接受良心的审判。
一个人的辉煌到了顶峰,接下来的就是万丈深渊了。
于是我开始疯狂地给杨波打传呼,但她丝毫没有回音。
于是我用假姓,用公用电话打给她传呼,但杨波只要听到是我的声音就立刻挂断电话。
我到杨波住的地方找她,邻居告诉我杨波已经搬走了。
杨波似乎下定决心要从我生活的世界里消失,而我却对她日思夜想,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残酷的事实。
我不明白杨波为何要这样做,她似乎非要让我终身为我在她身上犯下的罪孽而痛苦,她就是让我明白我是欠她的,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袁老板的一百万筹码在十块整被我利用方达的账户全盘吃进了。
我用一笔一万手的超级买单用当天最高价十元挂在盘面上,然后立刻把袁老板数量为一百万的筹码按十元抛出。
这样袁老板的筹码转到方达的账户上。
下午我给袁老板打电话,通知我筹码全部抛出了,总共获利三百万。
我要袁老板第二天把应该付给我的一百二十万汇到我的账上。
之后我把账号报给了袁老板。
袁老板答应第二天早晨就去办。
到了第二天下午,我用电话查询账上的资金时发现袁老板并没有遵守诺言,于是我给袁老板挂了电话。
袁老板,你把我的钱汇出了吗?我问。
对不起!我今天来了几个客户,实在抽不出身,明天一定汇出。
袁老板闪烁其辞,故意编造故事。
我心里明白袁老板的意图,于是调笑地说,你真抽不出时间,还是不愿意付我这笔账?没有!没有!明天一定汇出。
那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不愉快。
我等你到明天中午。
之后我通知胡凯来见我。
胡凯进来后,我告诉他明天陪我到袁老板的公司跑一趟。
第二天中午我到袁老板公司,推开门见袁老板正爬在桌子上睡觉。
袁老板,我的钱汇出了吗?我笑着问。
哦!你看我这记性,实在太忙了,我下午就去办。
不用了,你现在就给我开张支票,我立刻带走。
呀!我的出纳正好不在,你是不是明天再来?我对袁老板笑着,一句话都不说,然后慢慢靠近袁老板,看着对方的眼睛,脸上露出怪异的神情。
你这是干什么?袁老板被我异乎寻常的表情搞蒙了,连连往后躲。
开支票吧!我立刻就带走。
我压低嗓音说。
出纳真是不在!袁老板哭丧着脸说。
你难道想让我问你要利息吗?只怕你付不起啊!我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眼光中透出杀气。
好!好!好!我给你办。
袁老板连忙拉开抽屉,拿出支票本。
给你!袁老板把支票递给我。
袁老板,你脑子不好使吗?我看完支票后问。
怎么啦!我要的是一百二十万,而你只给我七十万。
我把支票摊在袁老板面前。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袁老板似乎鼓起勇气,要为他的利益斗争。
我从来不与人讨价还价。
你欠我五十万,如果拖到明天,你将欠我一百万。
如果你喜欢这样我就离开了。
我目光寒冷,喉咙里发出渗人的兹兹声。
你别吓唬我!袁老板把身子往后退了退,两眼定定地盯着我,生怕我会卡他的脖子。
我告诉你,你明天还我的一百万中,有你五十万的丧葬费。
我对着袁老板的耳朵小声说完,转身招呼胡凯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袁老板通知我另外五十万已经汇到我的账上。
当天晚上,我又拨通了吴庆雨的手机。
吴老板,你好!官司打得好吗?你是谁?我是前几天给你提醒的那个朋友。
你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
哦!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祝贺你诉讼北方公司,希望坚持住,千万不要撤诉。
我调侃吴庆雨。
吴庆雨沉默了一阵,我们见见面好吗?见面干什么?我们好好谈谈,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不必了!我对与你合作没有兴趣,我们还是继续玩下去吧!何必这样呢?这样耗下去对你我都不利。
吴庆雨诚恳地说。
你犯了个错误!耗下去只对你不利,对我可有利得很。
钱是要大家赚的,何必那么贪心。
你说得对!你赚得够多的了,这次也该轮到别人了。
我警告你不要与我作对!吴庆雨愤怒地说。
是吗!那就走着瞧吧!说完,我放下了电话。
这些天来,我开始对生活有了一种新的认识,自从我知道自己占有了一个少女的初夜,把一个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夺走以后,就有一种强烈的迷茫感。
意志对肉体的支配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我的身体当中开始有一种变化,以前对女性的淡漠开始变得温暖起来,女性在我面前不再是那样令人厌恶。
在孤独的夜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有一种潜藏在我心灵深处的爬虫开始折磨我,我明白那是什么,知道自己对女性的追求有了新的感受,以前我是非常鄙视心灵屈服于情欲的享乐。
记得在重庆养伤的冬天,我被寒冷折磨的日子。
我那时的意志是多么坚强,精神是多么健康。
我每天早晨在小路上跛脚行走奔跑,在竹林里锻炼身体,生命的意志是自由奔放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
我的思想不断沉浸在深刻的哲学理论之中,从苏格拉底[1],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2],从康德、黑格尔到叔本华、萨特,从孟德斯鸠[3]、培根[4]到卢梭[5],我被贯穿于人类历史的庞杂的思想所发酵,思想从来没有哪个时期比那时有活力。
在一种几乎与世俗隔绝的荒郊野外,我感到生命从来没有像那时与真理如此接近过。
同思想大师的对话所带来的享受是无法在深圳这样纷繁的都市中得到。
尽管物质生活是单调乏味,但在那种乏味中孕育的能量我现在还在享受。
我怀念那种生活,是那种生活使我没有沉湎于失恋的痛苦,绝望于身体的残疾,颓废于希望的破灭,是乡村田园的宁静抚平我内心的创伤,使我有了重新站立起来的力量和活力,使我恢复了自信。
这是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的记忆,我希望能够再回到那个地方,希望找回我淡泊的心。
我现在怎么了?我问自己,我已经被华丽的都市生活榨干了思想,已经很少关心良心和道义。
在我意识中,金钱已经充满我的脑袋,我欲要辉煌的欲望已经被金钱和名利沾染,甚至在我的肉体上都开始贪图享乐和情欲。
我的宽容已经被狭隘代替,热情开始冷酷,即便对自己最爱的人都采取无情的折磨和打击。
我无视酸楚的眼泪,用无耻的欺骗来赢得女人的欢心,把马基亚维里的哲学奉为至高的教条,商人的奸诈、毒辣、阴险的嘴脸成了我的画像,甚至无耻地奸淫了自己的妹妹,我是一个什么人?那简直是无法让人目睹的丑恶!我就这样躺在床上恶毒地咒骂自己。
杨波为了躲避我把自己的传呼停了,于是我断了同杨波联系的唯一手段。
为了找到杨波,我开始在报纸上登广告,给杨连成写信,同时尽可能地向她的朋友打听来寻找她。
但没有用,她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踪迹了。
在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安的情绪,我很害怕杨波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了结自己。
这种痛苦使我甚至产生了娶她的念头。
为了杨波能够正常地生活,我几乎决定牺牲自己的爱情。
但一切似乎都晚了,杨波如风从我身边刮过一去不复返了。
当刚开始找她的时候,我记起了苏强,于是立刻去找他。
但是苏强并不愿与我交谈,苏强对我抱有很大的敌意。
在我的回忆里记得自己对苏强很友好,并没有冒犯他,这使我怀疑杨波对苏强告诉了什么。
后来当我在绝望之中又找到苏强,我请苏强吃饭,在饭桌上苏强给我说的话让我痛苦万分。
在杨波的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她离开你是因为她对你已经绝望了。
苏强说。
苏强的话我毫不怀疑,所以一点都不惊奇。
我点了支烟示意苏强继续说下去,但苏强沉默了,于是我只好问他。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她来见了我一次,告诉我她的爱情破灭了,说她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说要离开深圳,要到北方去。
北方哪里?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呢?我愤恨苏强为什么如此粗心。
她不想告诉我一定是有她的理由,她害怕再见到你。
我又不是狮子老虎!她怕我干什么?真他妈的混蛋!我在苏强面前满口粗话,内心的煎熬使我精神崩溃。
你真的没有爱过她?苏强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问我。
我说不清,我不知道!也许有些东西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是珍贵的。
她告诉我她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人,而你却一点都不在乎她。
她怎么能这样想?我痛苦地说,我是她哥呀!我怎么能爱她。
你又不是她亲哥!那又怎么样?在我的感觉里她就是我亲妹妹。
看来你还是很爱她。
也许是吧!那你为何不面对她的爱呢?人生中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用爱来解决,你再成熟一些就会明白。
也许吧!杨波说你经历的事情很多,是一个非常刚强的人,说你曾经差点死了。
看来她告诉了你不少我的事。
我和她接触了没多久就发现她并不爱我,因为她谈话的内容总是围绕着你。
后来她才承认是因为让你妒嫉才与我谈朋友。
我真不理解,她为何不同我好好谈谈呢?我说。
你对她暗示了多次你并不爱她,而是爱你以前的恋人。
她难过的是她无法战胜你心中的那个女人,即使那个人抛弃了你你仍爱她,所以觉得自己很无能、很自卑。
真让人无法理解,她还是个孩子啊!我感叹道。
这你就错了!她已经是二十岁,到了什么都明白的年龄了。
可我感觉她仍像我刚见到她时的样子。
所以你觉得她爱上你是很天真的事,所以根本就不重视她。
我尽可能给她关怀。
你那是做大哥的关怀方式,她对你要得可不是这些。
我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在被酒精的麻醉之中,我幻想杨波回到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