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南江三秋水,水如碧玉玉流波!已是三秋,水是碧水,经过一个夏天的咆哮,江中的杂质已经流向远方,剩下的只有最纯净的水质,烟波起,水面一片朦胧,这里不是大海边,也没有波涛汹涌的无边气势,只有小家碧玉的沉静,澜沧江在秋季就是一个小家碧玉!特别是在这靠近茶布森林的支流!茶布森林已在望,这就是传说中最荒凉的森林,里面有最危险的猛兽,有从没有人涉足过的处女地,有毒雾有毒虫,这些都不足以让张扬望而却步,反而是他兴奋的一个理由!此刻他停下了,因为前面狭窄的支流上一条小竹排顺流而下,船头坐着一个女子,船尾是一个精壮的男人,竹排悠悠而下,女子头发飘起,在平静的江面上是如此的和谐,近了,隐隐有歌声传来,也许歌声早就有,只是他的视力远在听力之上,在他看到这幅画面之后的好久,他才听到了歌声……他微微闭上眼睛,努力捕捉着风中的歌声,歌声渐清晰,曲调宛转动人:江水长,江水青,哥哥不懂妹的心,手捧一把南江水,送哥送到凤尾村;江水青,江水流,哥哥不来翠竹楼,问一声哥哥几时到,一杯美酒润歌喉……张扬笑了,短短的几句歌词,也许就是这里全部的精华,江水、情歌、竹楼、美酒!当然,还有凤尾村!歌声过去很久了,江边小路上也有歌声传来,是清雅的歌喉。
猛一看到张扬,练习情歌的小姑娘声音戛然而止,掩上小嘴儿从他身边快步开跑,眼睛里还有调皮的笑意……嗨,小姑娘!后面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停下了。
扭头看着他,才一回头地瞬间,她的脸上已有红晕,这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能问一下吗?凤尾村在哪里?那边……小姑娘普通话与玉儿有得一拼。
你也去凤尾村?张扬走近了。
小姑娘点头:跟我来!一下子找着了一个向导!小姑娘,认识贡拉老先生吗?小姑娘一下子站住了,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
怎么?你找他做什么?有点事!他是我爷爷!张扬的嘴巴张大了,变成了笑容:太巧了,他在吗?爷爷不在!小姑娘说:你有什么事?听人说了,贡拉老先生是这一带最有名的医生,我想找他问一种药!哦……看病啊。
你什么病?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治……将他当成普通地看病之人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居然有那么强烈的治病欲望,自己都想治了。
我没病!张扬回答:我想找一种药,这药叫生死根。
据说是生长在蛮荒之地,有解毒奇效……什么根?小姑娘没听清……生死根!当然……在这里可能不叫这个名……那叫什么名?这我哪知道?嗯……你刚才说什么地?古书中说的……蛮荒之地……古书?书呢?我没带……张扬头上冒汗了,你普通话本就不标准,哪来这么多话?什么叫……什么地?张扬汗水终于下来了,太费劲了!好一番折腾,前面出现一座小楼。
远看是翠竹楼,近看方知这翠竹有多老,门前一个老汉,远看是老汉,近看才知并不老……阿爸……有人要看病……小姑娘老远就大叫:可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病……张扬愣了,自己都说不清的病,有时是叫精神病!这个中年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这是一个典型的城里人打扮,头发向后梳。
整整齐齐,戴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嘴唇上面一抹小胡子透出精神与修养,肤色不是太白净,但透着健康----也许读者朋友们要问了,他看的究竟是哪位仁兄?没错,他看的正是张扬,我们的张大帅哥此刻改变了模样,在火车上他就改变了模样。
他拒绝了顾心岚的飞机票。
也就是因为火车上有足够地时间可以探索易容术,三天下来。
易容术初具规模,其实也就是那么简单,一幅眼镜、一抹胡子、头发改变一下,肤色改变一下,就完全改变了一个人,改变的幅度很小,但就是这小小的改变,足以让顾心岚见面而不相识!出来探险也许根本用不着改变相貌,但这种改变很有趣,张扬也就保留了下来,作为一个日常培训内容!他并没有想到,这种改变是何等的英明!爷爷呢?在屋里,刚刚隔壁村的一个女孩从楼上摔下来了,你爷爷正在治,别进去……话没说完,小姑娘已经进去了,张扬向他露出传说中阳光的笑脸,不好意思地解释一声:我不出声……看这个传说中人物现场施展技艺,他地兴趣比较足,岂是你一句话能够拦得住的?进去了,他有失望,因为这个传说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医生,此刻的姿势比较慌乱,医术圣地也比较乱,有绳子、有竹筒,绳子是捆人手脚的,竹筒是装水的,竹床上一个姑娘被捆在床上,姿势比较动人,也许是整个房间最动人地姿势。
她仰面朝天,被捆得那个牢固,捆得住的是手脚,捆不住的是前胸,这绳子捆得也太下作了,两根绳子交叉而过。
恰恰将她地前胸露在两根绳子之间……这高耸的前胸是她身上最动人的部分,看一看脸部,张扬的心微微一跳,他错了,这胸脯并不是最动人的部分,最动人的部分应该是她地脸!这个姑娘脸上的苍白与痛苦之色也将她的姿色打了折扣!但即使是打了折扣,她依然美丽得如一朵傲人的山茶,这种美丽是纯净的美丽,也是一种绝不修饰的美丽,还带着几分野性。
与都市的姑娘绝不相同。
老医生没有他这么下流,他关注的明显不是姑娘身上的动人与漂亮,他关注的是姑娘地手!这手很可怕!手腕与手掌之间形成了一个断层,仿佛一块平地突然下陷才会造成地断层,张扬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骨折!骨折是在皮肤里面。
不会太可怕,可怕的另有原因,一根大大地竹签深深地插入姑娘的右手,直接透过右手,对穿,另一边是一个锋利的尖端。
还带着紫色地血迹!贡拉爷爷,你动手……床上的姑娘咬牙叫:我不怕痛!老爷爷乱发微摇:这竹签有倒刺!取下竹签也许是将姑娘捆住的理由,防止她乱动,竹签有倒刺也许是老贡拉比较慌乱的理由,人都捆上了,准备手术了,但他突然发现手术的难度超出自己想象,有倒刺的东西刺入体内,要取出来就难了。
手掌本就是十指连心地地方,她受得了吗?一旦强行取出,这只手还有用吗?贡拉叔叔!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急了:取不出来吗?这个女人也很美,虽然已经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但依然很漂亮,看来是床上女孩的母亲。
怕是要到城里的医院!贡拉摇头:我怕会留下……终生残疾!女人脸色变了:到城里的医院,得多少钱啊……这个时候还考虑钱?张扬有心里多少有些鄙视。
我还有一千块!贡拉说:各位乡亲,谁手头有钱?几个乡亲在悄悄后退,这一后退将张扬推向了前台,但没有人关注他……尼娅!母亲握住女儿的手:没关系。
妈妈带你进城!妈妈。
你想将外婆留下的东西卖了?这……这不行……这时候说什么行不行……这本就是外婆留给你的……女人在解竹床上的绳子,突然。
一只手握住了绳子一端,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让我试试可以吗?女人猛地抬头,一个帅气地面孔就在她面前:你是……床上的女孩尼娅也抬头了,她只能略微抬一抬头,用斜光看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我也学过一点医术!张扬微笑:不过说实话,象这样的手术我从来没有做过!小伙子……贡拉开口了:拔竹签不难,接骨也容易,但……你应该明白,这倒刺才是最难的,也许已经折断在里面了!他的普通话出乎张扬意料之外,极标准!张扬抓住了尼娅的手:不会!这竹子比较坚韧,眼前没有折断……但拔的过程中……必须手法熟练快速……张扬轻松地说:要不,老爷子负责拔竹签,我负责止血?这……这……老头为难了,他没办法做到,起码他无法保证!一只手可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他又哪敢随便动手?医生是一个奇怪的行业,别地行业是越老越放得开,而这个行业是真正地越老胆子越小,害怕意外、害怕砸招牌……我还是建议……去城里的医院!这是老头地意见。
张扬为难了,但床上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先生……你……你帮我拔!张扬猛地抬头,接触到她的目光,这是坚决的目光……你信任我?姑娘用力点头!虽然捆绑着点头极不方便,但她还是点了!你不怕我将你的手废了?不怕!尼娅轻声说:我还有一只手!张扬久久地盯着她,终于笑了:走吧,去你家!绝世医术有禁忌。
最大的禁忌也许就是不能随意暴露,他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为她治伤,第二,封她的口!治伤他有把握。
封口虽然把握性不足,但他想试试!竹床上地绳子解开了,姑娘自己能走路,走出好远,后面突然传来小姑娘的叫声:哎……哎……张扬回头了!你自己也是看病的,凭什么帮人家治病啊?众人目瞪口呆,张扬微微一笑,回头:走吧!你真的找贡拉爷爷看病的?姑娘只走出几步路,但额头上已有了汗水,出人意料之外的是。
这几句话说得无比地平静。
不是看病,只是问几个问题!……你家如果太远,我们可以在这里开始治伤!前面就到了!她的左手抬起,指一指前方,前方大约一百多米外,一个小村庄出现在眼前!两人几句对话。
她母亲基本上是充耳不闻,她只关注着女儿这只手,这手现在都已经变色了,让她的心跳加速的同时,脸色也在改变!上了竹楼,老妈妈扶着女儿坐下。
充满怜爱地将女儿额头汗水轻轻擦去。
阿姨,去烧点水吧!这个平常的话题让女人微微一震:你说什么?这有点反常!尼娅轻声说:妈妈,去吧,我不会有事!妈妈起身了,扫向张扬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幸好张扬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看的是尼娅的手!不用将我绑起来!尼娅的声音很平静:我受得了!我没这个想法!张扬说:尼娅,你家里只有你和妈妈两个,对吗?他地手从腰间拿出,有微微的闪光。
是一把锋利的短刀!为什么问这个……啊……突然一声大叫!痛呼!下面楼梯有嗵嗵的脚步声,估计是妈妈去而复回……张扬微微一笑:我问你这个,是让你分散注意力!拔出竹签对他而言真的很容易,手法、力量、加上能量的巧妙运用,竹签可以顺着他想要地方向移动,这个想要的方向很恐怖,是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用的方式,反向运行!竹签是从掌心插进去的,掌心留下的是四寸长的一大截,而手背只有半寸不到。
最好地办法是退回来。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形成新的创伤。
让肉体的伤害减少到最轻,但这退回来有条件,有倒刺的情况下,是没办法退回的,于是,张扬的选择是顺着竹签一开始进入的轨迹继续前进,倒刺变顺刺,直接穿透她的手背,从另一边出来!这是疯狂的手术方式,不可避免地会形成更大地创伤,幸好张扬最不怕的就是创伤了!再大的创伤对于他而言也是一样!而事先一刀削去手掌心的四寸竹签也可以适度减轻创伤……你……你拿刀子干嘛?门口传来一声厉喝,却是妈妈的愤怒……张扬两手正紧紧地握住尼娅的手,一听这声厉喝微微一惊,能量不受阻拦地进入她的手掌,但他的头已抬起。
放开她……老妈妈手一扬,一个巨大的扁担居然笔直地落向张扬的头顶!这一击是张扬做梦都没想到地,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松开手,接住从天而降地横祸,第二是任由扁担下落,用脑袋来与扁担拼一拼硬度……妈妈……尼娅大叫:别!声音好急!呼地一声,扁担在张扬头顶三尺处开始减速,终于停下,虚空停在张扬头顶。
妈妈,他在帮我治伤!老妈妈手一松,扁担砸在地上弹起老高,她微微发怔。
阿姨!张扬神色不变:我的刀是为了削断她掌心地竹签,竹签已经取出来了!在那边,你自己看……女人的目光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真的有两截竹签,她的脸色缓和了,但一看到床上两个人手拉手地情况又是眉头竖起:你放开手!对不起了,我在帮她止血,这手上有药物!他真的在治伤,妈妈。
我觉得好得多了……尼娅脸上悄悄浮现红晕,声音细不可闻……女人终于下楼了,走得很慢,在楼边回头,目光中依然有一种复杂的东西,张扬这次看到了,也惊讶了,这种东西居然是……敌意!自己帮她解决一个大难题,她居然对他有敌意,这可是她的女儿。
她不希望她恢复吗?绝不可能,她虽然只说几句话,但她的表情、她的神态都指向一个方向:这个女儿是她相依为命地女儿,她在乎这个女你妈妈……你妈妈这是怎么了?张扬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我妈妈……我妈妈过得很苦,她……她最恨的就是……男人!真是一对奇怪的母女俩,最恨的就是男人?这个美丽的女儿是怎么生出来的?莫非是游泳池中某样小东西自己钻进去的?这个想法很淫荡。
张扬的心思回到了正途,手上的能量传输基本上已经饱和,他的手缓缓松开,尼娅一声轻呼传来,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半点都没办法移动……天啊,这手上地血迹已经被擦干净了。
恐怖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伤痕目光终于抬起,伴着她微微张开的小嘴……这幅神态比较要命!张扬真正知道了,她在竹床上捆着的时候,脸上的美丽打地折扣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类似于服装行业的折扣,五折以上……药物很效!张扬的笑容露出来了:我没看见你父亲,他好吗?伴随着这句话,他的手到了她的右手上。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接骨!尼娅没有回答,为什么呢?他抬头了,她的目光正好投过来:不用再使用你地分心计策了,直接接吧!卡的一声轻响,尼娅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火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刚刚抓住是火热,但很快就变成一片清凉,无数的清流顺着他的手掌进入她的手臂。
一股麻痒的感觉在清凉中浮动。
是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地浮动……骨头的生长也许有它一定的规律,至少张扬是没把握已成功。
能量传输大约五分钟,下面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张扬的手唰地收回了,人也站起来了,站在了窗前,尼娅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怕了!她猜得很正确,张扬的确是怕了,最怕的也许不是一根从天而降的扁担,而是怕这种无端的猜疑!这个女人比较变态!明知道自己在治伤,还能那么激动,恨男人就是理由?自己是男人,但贡拉难道不是男人?你这个老女人对贡拉可是尊敬着呢!妈妈,我好了……哐地一声,是一只铜盆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张扬霍然回头的神眼之下,溅起地水花是如此地晶莹剔透……这下她可以不需要拿扁担说事了吧?张扬对她的反应比较好奇,但他再次有了震惊,这个女人向她女儿说了一句:尼娅,下来,帮妈做点事……拜托!这可是一个刚刚重伤地小姑娘,这才刚刚好,或者还根本没有好,现在就要她办事了?有这样狠心的母亲吗?尼娅顺从地下楼,走到门边,张扬开口了:尼娅,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尼娅站住了,她妈妈身子僵硬了!你的手治好了,但别到处宣扬,我这药物有点古怪,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你放心,我……我什么都不说……妈妈,你也不说啊……女人的脑袋从楼梯口探出,重重地点头!这下脸色算是比较正常的!两人真的在楼下干活吗?有这么多的活可以干吗?张扬下楼了,一个人呆在女子的竹楼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刚刚走下,尼娅从椅子上站起。
多少出乎张扬意料之外:你妈妈不是让你干活吗?这就坐上了?你下来了……尼娅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我该走了!张扬手轻轻一扬,手中地包甩上后背。
药费多少?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张扬微微一愣,药费?我家只有五百块!那个女人说:你留下地址,剩余的我会在一……两个月内送给你……不用!张扬微微一笑:免费!尼娅微微一震,射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探询。
但她妈妈的反应就大了:不能免,你一定……一定得收!我说了免费!张扬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看钱不顺眼。
自己一把火烧了!尼娅眼睛睁大了,这怎么说话呢?但她当然不知道,如果不是看在她比较特别的份上,张扬早就想教训这个长了这么大,还没十几岁小姑娘客气的老阿姨了!他地脚步已经移向了门口,后面传来大叫:你等着!张扬震惊了!等着!这是发狠吗?类似于走着瞧?不是,他理解错了,他只等待片刻,老妈妈嗵嗵嗵下楼,手中是一个油布包。
气喘吁吁地叫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物,我给你,你可以走了……古老的油布,家传的宝物?张扬心动了,但也只是动一动,他的手根本没有伸出来。
淡淡一笑:既然是祖传的宝物,你们还是留着吧!继续向前!后面两女全都愣了!也许是山村太闭塞吧,总会有一些让人不懂的地方,张扬今天有太多的不懂,自己治好了这个姑娘的伤,没有人说一句感谢。
甚至没有人留他吃午饭,这已经是太不近情理了,但她妈妈的表现太古怪,连客气话都吝啬地人,居然不吝啬自己的钱财,甚至祖传宝物都舍得拿出来!她是豪爽还是吝啬?是一个极端!她对女儿是爱还是不爱,又是另一个极端!不懂!张扬微微摇头,走向前方,可以开始正事了!前面的贡拉家。
乡亲们已经散去,但一个小姑娘和一个与她形成鲜明对照的老爷爷站在门前!一看到他过来,两人同时迎过来了,脸上的笑容比尼娅的母亲动人一百倍!医生啊……尼娅地情况怎么样?贡拉深表关心。
没事!张扬微微一笑:竹签拔出来了,骨头正位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没有问题!啊……贡拉轻呼:医生好手艺啊……我也就是年轻,胆子比较大!张扬很谦虚:在老前辈的提醒下,才完成的!功劳还得算在老爷子身上!客气客气……贡拉说:来,贵客请到家里吃点便饭……这下比较奇怪了。
张扬到底是帮谁治病?病人家属对他如此冷淡。
甚至用扁担来招呼他,而这个老医生反而如此热情……别怪尼娅她妈妈……贡拉轻轻摇头:她过得很苦……这是精神病的另一种说法吗?张扬懒得过问。
他也没办法治精神病,转入正题:老爷子,我专门找你是想找一样东西,这里的人都推荐了你,我想……慢慢地说着某种传说中的东西,他地脚步停下了,因为贡拉自己停下了,停在他的门前!生死根!生死根!贡拉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什么叫生死根,但……你所说的……十丈之内,毒虫绝迹这样的东西倒是见过!张扬兴奋了:就是这种东西,请老前辈指点!森林里有一种树,是树,不是根!贡拉说:我们这里的人叫它桑从老一辈人都说了,这树是森林里的冤魂所化,没有人敢接近。
记得当年我年轻气盛,也曾走进过白石谷,在树下刚刚站了一小会,立刻头昏眼花,幸好我还带了一条狗,是狗将我从树边拉走。
这条狗……都死了好多年了……桑从!白石谷!这是两个名词!张扬兴奋,终于得到一点线索了,虽然这线索是如此的不确定,但有线索总是让人兴奋的!老爷子,能带我过去看看吗?这很重要!贡拉从过往的回忆中一下子惊醒:不……不……拼命摇头。
为什么?那个地方真地很可怕吗?可怕!可怕!贡拉连声说:年轻人,听我一句,永远都别进白石谷,那里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玄幻!绝对的玄幻!张扬摇头:老爷子,放心吧,现在科学发达了。
很多的自然之谜都解开了,只要掌握了大自然的规律,大自然不会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人啊!贡拉叹息:可怕是人,年轻人,说得好啊。
我老汉在森林里混了一辈子,从来没有怕过森林,也没有怕过猛兽,但白石谷里现在就是被人占据地啊!张扬眼睛猛地睁大:人?他们有枪,有炮还有刀!老人说:我们村子里已经有三个人死在森林里,他们也是经验最丰富的山里人。
他们也打过虎豹,但还是被这群恶人夺去了性命,不去了,年轻人,进屋吧……张扬的脚步没有移动,他的目光越过前面地竹楼,落在后面丛林之中:老先生,你不愿意去没关系,能告诉我……白石谷到底在森林地哪个方位吗?你找不到的!贡拉急了:没有人引路。
你绝对找不到白石谷,而进去就是送死,我们也不能让你进去……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我知道白石谷!声音清脆动听,顺风而来!张扬回头了,山坡下站着一个姑娘,粗布衣服打了几个大大地补丁,头发向后披起,整个人是如此的清雅脱俗,但又是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尼娅!她还是来了。
右手托在前胸。
用一根布带吊着……粗一看,张扬是微微吃了一惊。
她地手还没好吗?但很快,他笑了,掩人耳目!这个姑娘在用实际行动为他掩饰!明明手已经没事了,还吊块布带!尼娅,让我看看你的手!贡拉过去了。
但尼娅手上的布没有解:好得多了,贡拉爷爷……你叫什么?后面这句话是问张扬的。
我……我姓孙!如果在半个小时之前,她问他的姓名,他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张扬!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进森林将会有人祸,有人祸的情况下,最保险地就是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可以随机应变,便宜行事!孙什么?旁边有声音叫道,普通话很不标准。
这话张扬没有听见,因为这个小姑娘的问题永远会特别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没听见!目光投向尼娅:你能告诉我……怎么进白石谷?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非进去不可!愿意听一个故事吗?张扬踏上几步:如果愿意,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后面跟上了一个小尾巴,居然是那个小姑娘,张扬走出三步,她走出了五步,牢牢地跟在他身后……张扬回头了:你也想听故事?想!小姑娘点头了。
回头再跟你讲成不?摇头!你不吃饭了?等会儿再吃,你还不不……没吃……你们还是去吃饭吧,我可以等会儿……尼娅笑了,这一笑如春花开放……张扬吃得很快,山村里的饭也特别香甜,一吃完就起身!给哥哥倒杯水……贡拉一个命令发出,小姑娘跑得飞快,但在厨房里就听到外面的声音:谢谢老爷子,我该走了!年轻人,别冲动……放心,我从来都不冲动,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声音已经从很远地地方传来,小姑娘手捧茶杯微微发呆……山坡上,一棵大榕树下,尼娅轻声说:别怪我妈妈,她……我知道!张扬笑了:她过得很苦,全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尼娅的声音中充满沉痛:她的苦你不知道!在她的目光下,张扬的眼睛变柔和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不说了……说说白石谷吧,怎么进去?你好象忘了,要跟我讲故事的!这不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张扬说:我要寻找一种草药!有一个人……病了!是你地家人吗?算……是吧!贡拉爷爷没有说谎!尼娅缓缓地说:白石谷真的很可怕,比你想象中可怕得多,你不能进去!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家人到底需要什么,我来想办法找药材!这也许是她想和他说话的原因,打消他去白石谷的念头,另外找药材替代!这样吧,你告诉我白石谷的位置,反正进不进去还说不准……关于药材的方面,他不太懂,而关于那个人的情况,他也不想多谈,也许只因为一点,他不仅仅是要治某一种病,而是想找一种通用的手法来完善自己的医术系统,这个说法很让人吃惊,自己貌似没有让她张开小嘴地义务!尼娅为难了,自己要告诉他吗?万一他太鲁莽自己就进去了,可不是害了他吗?但不告诉他,连一点点地希望都不给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你也不愿意帮我?张扬轻轻叹息:不帮就算了,我自己进森林慢慢找!不!我真的……愿意帮你……真地……后面的尼娅急了,进森林慢慢找,可不是更要命吗?可你一样不告诉我!你答应我,不进去!你先答应这一点,我就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