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太阳升起的清晨,今天已经是进入这片七彩云南的第十三天!张扬站在窗前,在等待脸上的胡子与自己的脸完美结合,这十几天来,他的装扮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也许某些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形成了习惯之后,就不存在任何不便!时刻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之下,他也感受到了另一样能力的进步,耳力!象现在,他就能听到楼下房间里两个人在房间里争吵,也许他们的争吵声本就不小,他也听到了走廊那边的脚步声,是慌张的脚步,这不会是找他的,因为这声音既不规范,也不斯文,不会是军人,也不会是怀春的少女……这个脚步果然从自己房门前冲过去,但很快,又回来了,房门外传来一声大叫:孙哥哥……有这种叫门的吗?不敲门直接在门外喊……张扬愣住了!孙哥哥,开门啊……隔壁房门好象打开了,有小姑娘的解释:我找孙哥哥啊……孙哥哥在不在啊……张扬房门打开了:是你?这个小女孩他认识,是贡拉的孙女,进入七彩云南之后,第一个见到的、有一定程度交往的人就是她了。
小女孩好高兴:你果然在,快跟我走……拉住张扬的手就要开跑!去哪里?张扬不动,一旦他站定,小姑娘用再大的力气都只能原地打圈圈----拉着他的手原地打圈圈,居然也转了好几圈……去看尼娅姐姐!小红娘?张扬盯着这张带点汗水的小脸,努力寻找这张面孔与《西厢记》中原本的相同点……走啊!转了第四圈,张扬的左右手都算被她拉过了……谁让你来地?尼娅姐姐啊。
要不,我怎么知道你住这儿?回答很有说服力,但张扬依然持怀疑态度:她让你来……经过她妈妈同意了吗?她妈妈打她了……张扬眉头微微一皱……她腿断了……张扬跳了起来!天啊,这是什么母亲?将女儿的腿打断,尼娅还说她妈妈将她当宝贝,有这么不值钱的宝贝吗?快走!小丫头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到现在才完成,主要是不熟悉谈判技巧啊,如果在门外直接叫一句:尼娅腿断了!只需要五个字就能让张扬直接跳起来,也许是直接跳下楼!开始是小丫头拉着张扬走,到了后来,是张扬拉着她走,她的身子太轻了,在山路上急跑的时候,基本上不形成张扬地负担,和一只大包裹比较类似。
她在楼上!小丫头指一指前面的楼:我不管了……松开张扬的手就开跑。
跑得比较快,而且比较慌!张扬怔怔地站在草丛中,看着前面的竹楼发呆!来得急,但一路上他也有了犹豫,她妈妈为什么会打断她的腿?只有一个理由!她曾经说过一个理由:如果你再来,我打腿你的腿!说过这话后。
他没有来,但她去见他了,她见他被她发现了?她真的兑现了自己的疯狂承诺:谁先主动打断谁的腿?---打断了她的腿?这是一个疯狂得让人难以置信地结果,也只有她这种接近疯狂边缘的女人才做得出来,她真的做出来了,自己怎么办?如果是别人。
他绝对已经出手,将这个残忍而恶毒的家伙也打断腿----他真的做得出来!但这却是她母亲干的!他能对她母亲报复吗?不能!甚至他都不能让她母亲发觉,这也许是那个小丫头带路而不带彻底地根本原因:她同样害怕!她腿断了,是为了他!为她治伤是必然的,但问题是:怎么治?大白天的,怎么上竹楼为她治伤?只有等她母亲离开了!否则,她母亲对他无可奈何,肯定又会折磨自己的女儿,这真是一个严重缺乏逻辑的思维方式……她母亲没有离开。
从这个角度看,竹楼的二楼一个披头散发地女人在来回走,嘴里好象还念念有词,这已经离疯狂真的不远了……一上午的时间,她硬是没有下过楼……好象也没打算吃午饭,也许说对了,她是真的没有吃午饭!房间里面的尼娅吃午饭了吗?答案自然也是否定的,张扬从一开始的郁闷已经转向疼痛了,是一种发自心中的疼痛!尼娅!尼娅!你受苦了!我该为你做点什么?长长叹息一声,张扬从久久站立的地方走了出去。
笔直地走向竹楼……推开半掩地柴门。
二楼的女人一双阴毒的目光陡然射过来,一落到他脸上。
身子开始颤抖!一声嘶声大叫猛地响起:你还敢来……我……我打死你……蹬蹬蹬的脚步声下,脆弱的小竹楼发出恐怖的吱吱声……张扬在门口站住了,一个疯狂的身影直扑而来,手中是一条……熟悉的大扁担!与此同时,二楼楼梯口也出现了一条身影,是她!她扶着门框而立,脸上满是惊慌……呼地一声,这扁担当头而来,夹杂着嘶声大叫:我打死你……啊……别伤害我妈妈……这是尼娅的大叫,她当然知道,没有人能打到他,只要他一抬手,妈妈就会倒下!嗵地一声,扁担沉重地击中了什么。
赫然是他的额头!尼娅猛地一震,呆了,天啊,妈妈真地打他了!扁担重新抬起,又是一个更猛烈地击打!嗵地一声,又是一次沉重地碰击!张扬额头上已有鲜血流出!尼娅嘶声大叫:不……随着这声大叫。
她整个人从楼梯口突然摔落,摔向下面地院子,高高的院子,最少也有一丈多高,她就这样头朝下摔落……第三扁担下来,扁担下面已经没有了人,因为张扬已经不见了,老妈妈一双愤火地眼睛转向之时,那个男人正抱着她的女儿,也许是刚刚将她的女儿接住!这还了得?老妈妈一声大吼。
扁担再次落下,依然是直击!这两人抱在一起,尼娅的眼睛中,一条大扁担飞快地放大,看这架势,也许是划过他的脸。
再落在她的额头!张扬头微微一伸,挡在了她地上方,嗵地一声,是一个沉闷的大响,尼娅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痛苦,这一扁担沉重地打在他的后脑上!这痛苦的眼神。
这沉重的击打,让尼娅的心一下子裂开了……老妈妈在呼呼喘气,她手中的扁担已经裂开,她的手已发麻!张扬回头了:阿姨……累了吗?声音很温和。
老妈妈手一松,扁担哐地一声落地弹起,她的人也仰面而倒,一声干嚎响彻院落……将尼娅抱上楼,张扬没有回头,但他清楚地知道。
这个老妈妈坐在地上,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不出声、连手都不动地木头人!将尼娅放在床上,温柔地说一句:我帮你治腿!一只手翻起,突然拉住他:等等……一只小手帕握在她的手中,轻轻靠近他的额头,她的声音也哽咽了:我先帮你擦擦……一缕鲜血已到他的眉心,在她手下悄悄拭去,一滴泪水在她脸上悄然而下,无声无息地滑向她的颈部深处……疼吗?声音好轻,好温柔!不疼!张扬闭上了眼睛!为什么要这样?尼娅轻轻地说:这样让我地心好痛。
知道吗?你的腿断了。
我的心……一样不好受!他也想说自己心痛,但这句话还是压下去了!裤脚慢慢卷起。
露出通红的一大片,张扬的心是真的痛了,火热地大手按在她的小腿处,能量悄悄进入她的体内,红色慢慢消逝……不痛吧?没有回音,张扬抬头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看着他,痴痴地看着他……你已经没事了!尼娅脸上飞起红霞,低头了:你怎么知道我腿断了?张扬愣住!不是你让人去叫我的吗?你一直在我竹楼旁边,对吗?明白了,某个小丫头片子假传圣旨了!什么是尼娅姐姐让她去的,根本是她自己自作主张,难怪一到山村立刻开跑,谁也不见!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那儿了?这一点不用猜,必定是前几天她透露过……孙益……孙益……轻轻的呼唤中,带着无尽的缠绵!张扬的心惊了!在这温柔地呼唤中他的心在悄悄地沉沦……突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一来,尼娅猛地一推他,张扬自己反应当然更快,屁股一移,坐在另一边,离她五尺开外。
妈妈出现了,手中是一个铜盆,铜盆中有热水,走近床边,热水朝地上一放,人已转身,蹬蹬下楼,一句话都没有!你过来!尼娅轻叫!张扬的心跳了……将脸擦一擦……热毛巾抬起。
不用!你自己擦擦身子吧,我走了!转身下楼,后面有轻微的水声,是热毛巾掉进水中的声音……老妈妈站在桌边,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
但身子明显僵硬。
阿姨!张扬站在她身后: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让她给我送一样重要东西的!妈妈没有回答!她地腿没事了!张扬走向大门: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回到南方!妈妈依然没有回答,但腿已在轻轻颤抖!张扬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子中,都好久了。
老妈妈还这样站着不动,楼梯口有轻微地脚步声,老妈妈依然没有动。
对不起,妈妈……后面传来女儿地叫声!叫声一传来,妈妈泪水奔流,但她的手一抬,泪水立刻抹去,伴随着她冰冷地声音:你今天如果再敢踏上南江镇地一寸土,和他说一句话,……就别再叫我妈妈!妈妈。
我听你的,今天绝不踏上南江镇的一寸土,也不和他说一句话!我的女儿!妈妈猛地回头,一把抱住尼娅,放声痛哭!尼娅的泪水也在流,宛若绵绵春江水!手微微一翻,看着手中的车票,这是明天早上的车票,过了今夜,这里将是他一个记忆中的地名。
丛林的铁血征程、丛林中的探险历程、毒品战中地残忍、尼娅的眼睛都将成为过去,短短的十多天,只是人生命中一个极为短暂的时刻,但这一个时刻,却比在顺城三个月还让人记忆深刻,因为这个普通的边陲小镇,有浪漫的风情、有男儿地激情,还有扑朔迷离的案情,远比顺城的案情更加曲折。
这一切都是他流连的因素,也许在他骨子里,天然就流淌着勇敢者的鲜血……到底那个凶手是谁,这件案子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突破口,张扬想不出来,他也没有过多地去想,有夜鹰地承诺,他觉得自己可以放心,毕竟以夜鹰的身手、以他的阅历、以他的精明强干、以他的威信,要做成这件大事。
应该并不太难。
起码比自己要顺手得多!夜鹰,这也是他记忆深刻的一个人物。
与孙锋一样,他们都是军队中的一些特殊人物,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身手,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象孙锋,他看起来冷酷,但事实上骨子里一样有一团烈火,这团烈火也许就是他心中地一份责任与感情……而夜鹰呢?他的另一面是什么?有没有另一面?窗外青江水缓缓流过,在静夜之中是如此的轻柔,月光如水,波光泛起,突然,一曲笛声从波光深处响起,是如此的轻幽,这声音一来,如春风在呼唤花朵、如月亮在呼唤星星,对了,就是呼唤……笛声划破夜的寂静,张扬拉开了窗帘,在他神眼之下,一条小竹排从上游飘然而下,上面有一条人影,隔着这么远,他的手猛地握紧了窗帘,是她!尼娅,她一袭白裙,站在竹排头,手中一支青色的短笛,吹出天籁之音!越来越近,她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楚,在星光之下,她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动人,满天星光落入河中,河中波光仿佛都在她一人身上,她就象是河神地女儿,也象是天使飘落河间……张扬敏感地注意到她地目光,她看的正是自己这个方向,随着竹排地顺流而下,她的眼睛也在悄悄转动,始终看的是自己!还有一百米,笛声停止,有歌声响起:青江流处月儿明随波一曲送哥行一去不知几时见阿哥莫忘阿妹情南江口翠竹楼阿妹为哥夜梳头青丝千万随风舞恰似阿妹爱与愁凤凰落凤凰飞凤尾村边双泪垂待得冬去春花发与哥白石看新梅……竹排随波而去,歌声渐细,张扬身子一起,陡然从窗口跳出,这是三楼的窗户,但他身子一落。
依然稳稳地站住,歌声中略有停顿,很快重新响起……竹排在江中悄然飘向下游,岸边一个男人一路跟随,两人之间相隔五丈多,在月光下并排而行……歌声终于停止。
尼娅身子转过,痴痴地看着岸边的男人!尼娅!张扬的叫声已经有了明显的感情。
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睛在回应……要我也上去吗?张扬目测了一下距离,要上去也许不是太大地问题,但势必要将自己的身手最大限度地施展……尼娅手竖起,作了个姿势,不准!尼娅,为什么不说话?依然没有回应!前面已是一个山嘴,山嘴将河中的流水分流,小竹排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
漂向河的中央,渐渐变小……终于消失!张扬站在岸边,久久地看着河水……什么意思啊?这里的某种规矩?夜晚可以放歌,不准说话,更不准近身?浪漫!他娘的太浪漫了!凤尾村,已是清晨!黎明地阳光刚刚穿破迷雾。
尼娅上了自己的小竹楼!一进竹楼她站住了,她妈妈坐在桌边……妈妈……不准叫我妈妈!妈妈扭过脸去了!我……我没有违反妈妈的规定!尼娅说:我向山神起誓……真的没有!妈妈转过身了,长长一声叹息:尼娅,我知道你很聪明,也知道你下午砍竹子做什么,你的确没有踏上青江镇的土地。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你……你好傻啊,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这样傻啊……妈妈……尼娅轻轻抱住她的肩头:妈妈,我……我也不想让妈妈伤心,可是……可是……我……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她流泪了……妈妈抱住了她!我的女儿,你怎么办?妈妈一生受苦就罢了,你怎么办?……旧面孔。
又是一个年轻阳光的小伙子,皮肤十多天隐藏在颜料之下,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仿佛还白了一点点,胡子揭去了,头发也自然地飘向了脑后,眼镜倒是留下了,就留在自己的包中,张扬又回来了!打开手机!好多短信!第一条:顾!当然是她!打开:老公,在哪?第二条:开机啊。
最好形成一种习惯啊。
睡觉前先吻你的宝贝行不行?老公,再不打电话。
我生气了啊,后果很严重!我哭……我又哭……我还哭……快回来给我买纸巾,纸巾全擦泪了……第N条,来自兰兰,张扬微微一怔:我的花朵儿上市了,怎么人家都说是假的?来帮我看看!张扬笑了,你地要是真的还得了?再下面一条:虽然是假的,但一样挺值钱,我赚了好几万,给你买了点小礼物,说个地方,我给你送去!张扬笑不出来了,心头有了一种奇怪的滋味。
妹妹也有了短信:哥,有多久没讲故事了?这个答复比较容易,随手将以前的储存故事调出来,发送!再回答一个比较难点的:兰兰,对不起,我在外地!再写一个:还在哭吗?发送!这次很快有了回音,一个大锤子狠狠地敲过来,伴随着一声大响,以至于下面地某位小姐都竖起耳朵来了:什么声音?对不起!张扬探头朝下说了一句,目光收回,屏幕上有字:回来买纸巾!重写:很好,我已经在路上了!电话响起,正是她!一接通,电话里传来顾心岚快活的声音:老公……我大约明天中午到家!张扬微微一笑:想我了?不想!谁想你这个没良心的……顾心岚叫道:十几天都不打电话,我恨你了……亲一个消消气……叭地一声很快传来,但很快顾心岚撒娇不干:应该是你亲我的,我不干了。
小骗子……列车上的时间也过得挺快,时时有短信提示,时时有电话光顾,下面的小姐也时时地打量上面这个忙得手脚无措地大男孩,这种状态她是明白的,羡慕啊!走下站台。
前面公路上一辆漂亮的红色宝马边,一个漂亮女孩脸上全是幸福,而身边地男人脸上也浮现笑容的时候,某位女郎心中不仅仅是羡慕了,而是神往!有钱、有爱情,这岂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红色宝马地门一关上,顾心岚就主动将自己送进他的怀抱,两手缠上来了,深深地接吻!而且吻得相当冲动!抱上这具柔软的娇躯,张扬也分外激动……去市中心……顾心岚说出这句话时。
脸已红透,急忙解释:我……我给你买礼物了呢……礼物?送什么礼?张扬不以为然:将自己送给我就成了!顾心岚轻轻地咬他一小口,居然并不否认!进了门,幽静的房间里好象重新摆设了一下,显得清新雅致,一关上门。
两人就抱上了,在沙发上抱得好紧……想我没?想!顾心岚满意!饿了没?饿!先洗个澡,我给你做饭!卫生间里水流哗哗响起的时候,外面有顾心岚的声音:衣服放在门口了啊……依然细心!在两人眼神的缠绵交集中,一顿饭吃得也是充满遐思,吃完饭。
顾心岚脸红红地钻进卫生间,有细细地水声响起,卫生间地门轻轻打开,一条大浴巾下,她的裸体是如此地美丽动人,也许比任何时候都动人!张扬慢慢走近,轻轻一抱住,顾心岚眼睛就已悄悄闭起,横着抱起。
进入房间,粉红的窗帘下,她的身体也是一片玫瑰色……老公,送我回去!喘息停止后,顾心岚媚眼如丝。
送!当然是张扬开车,都十多天没回来了,有理由为她服务,刚刚服务过一回,现在该是另一个层面的服务!我累了,不准搞小动作!顾心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基本上趴下了。
趴在张扬的大腿上,基本上不考虑这条腿在驾驶之时地动作难度。
幸好对于张扬而言。
也基本上不存在动作难度!到了吗?有一会儿了,顾心岚提问。
没有!张扬笑了:你还可以搞点小动作!哪有?顾心岚扭了他一把:都怪你,一回来就……弄得人家软软的……这么让人兴奋的话都说得出来,对张扬的技术基本上是一种巨大的考验!今天晚上去哪里?茶楼还是出租屋?都过去十几天了,出租屋里的小魔女应该早已离开了吧?不管去哪里,这里是不想住了,这个房间太大了,顾大小姐心满意足地离去,就显得空荡荡地。
张扬起身了,出门之时他还没拿定主意,但到了马路边,他决定了,还是先回茶楼去看看,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玉儿,毕竟他知道,有一个老奸巨滑的女杀手出于某种目的对她伸出了小魔爪!陈旭不可能伤害她,只因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她,但她的戏现在演到了什么程度?这也是他关注的内容之一!茶楼依旧,除了玻璃门后的两盆花已经略微枯萎,毕竟已经过去了太久,花儿能开到这个时候不败已经是奇迹!上了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门,茶几上有一张淡蓝色地纸,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迹:老公,一个人乖乖地睡,知道不?一个人?特别强调一个人!张扬笑了。
她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茶楼里的家贼的,虽然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十八位仙子中有一位有点贼心,就够她喝一壶……提醒是时时在。
但她绝不会想到,张扬并不是那么风流地人物,如果他真的只想要女孩子的肉体,他的机会真是太多太多,是真正的防不胜防,起码在云南的某个大森林,如果他真地有心,尼娅她妈妈地检查绝对会查出一个大大的案情……怎么探一探玉儿地情况,或者直接找陈旭了解一下情况?张扬的手在沙发上画圈圈,房门轻轻敲响……房门打开。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站在门边,脸蛋体现出来的是精致,身体体现出来的是丰满,腰肢居然很细,她的腰绝不应该这么细……玉儿……张扬微微有些惊讶,这象是玉儿。
但又不太象,才十几天不见,她好象变了,变得漂亮、变得成熟、居然还变瘦了,起码她的腰看起来瘦了一大圈……你回来了呀!一开口,当然只能是玉儿。
象她这种清脆而快速地乡音很难有人会!刚刚回来!张扬指一指旁边的沙发:坐!玉儿坐下了,多少有些羞涩:你看什么呀?她当然注意到了张扬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流连的时间有点长……我在看你!张扬说:十几天不见,你变了!啊?玉儿轻呼:变成什么样了?变漂亮了,也时尚了,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减肥了?玉儿脸微微一红:哪有?我以前是一百斤,现在还是一百斤,可能是以前的衣服太肥了吧……衣服?也许是。
也许是这件衣服将她地身材真正体现出来,在以前,他又哪有什么机会看到她衣服里面的腰部?抱倒是抱过,情况紧急,什么手感基本忽略……你的衣服很好看!张扬微微一笑:女孩子也应该学会打扮自己,将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出来,不是吗?这衣服是人家送的,我……我不要,可她说了,不要就扔了。
我觉得……扔了怪可惜的……玉儿支支吾吾地解释。
又是她?陈旭?张扬脸上地微笑僵硬了。
是的!她上次送给你衣服。
现在还送?这是昨天送的……玉儿轻轻地说:你不喜欢我接受别人的礼物吗?要不,我明天还她!这声音有点奇怪。
这话更是有点奇怪!她接受别人的礼物与他有什么关系?游戏还在进行中,某个记者同志好了伤疤忘了痛吗?张扬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玉儿离去,张扬打开手机,准备拨号,突然他停下了,电视上播放的是本地观察!今天我们接着谈金玉王鼎事件!主持人转向另一边:先给大家介绍今晚的嘉宾,文物专家林苏处长,林处长……您好!镜头转过,是一个头发已基本上见底的老者,微笑点头……昨天我们已经谈过金玉王鼎这件国宝的来历,也谈了这件国宝对于国家地重要性,这件国宝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在历史中的特别意义……一在堆废话之后,张扬才算听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这东西是如此的离奇:在博物馆中提前留言,扬言要盗取国宝,这样的事情在文物保护中闻所未闻,林处长怎么看?我们的看法与社会上很多看法基本一致!林处长说:提前留言,扬言盗取国宝,这在文物保护中闻所未闻,我们目前基本的看法就是:这是某个人的恶作剧!虽然有可能是恶作剧,但前些时候,的确有人对金玉王鼎伸过魔爪,幸好警方应对及时,还付出一名优秀警官的性命才得以保全,我想问问林处长,目前对这件国宝,文物管理部门、公安局是否采取了必要地保卫措施?保卫措施当然会有……事关机密,他地说法不可能精确到具体保卫措施是什么,张扬也关了电视。
两手枕在脑后,久久地注视天花板,金玉王鼎眼前没有问题,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奇事?打算盗窃国宝,还提前通知,他们想做什么?他们真地认为自己能力超凡?真地认为就算满城警察都保卫。
他们依然能得手?不,没有人有那么狂,就连他自己,他都不敢说凭一人之力就能对抗全城警察,他都不行,有谁行?除了一种可能!真的是恶作剧!现代社会有太多的人会玩这种恶作剧!真的会是吗?会不会另有用意?他躺下了,头脑中一些面孔流过,同时流过的还有他们的生平和与那些人地一段交往……扑克牌杀手、陈旭、这是在都市算得上超人类的人,会不会是他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大多也是变态的人类,不可用常情常理来衡量……孙锋。
这算得上有战斗力的警察;夜鹰,这是军队的高手,如果是他们遇到这种问题,他们又会如何处理?夜鹰,这是一个记忆深刻的名字,想到这个名字。
他头脑中往往会浮现一张象岩石雕刻成的脸,还有鹰一般的眼神,他是如何进入自己的行程地?引!这是一个关键词!夜鹰的出现是引出来的,是志于他们利用夜鹰的谨慎而引出来的!张扬猛地翻身而起,引蛇出洞!会不会是有人对他设计图谋?有了这个意识,他的头脑飞速运转。
头脑中地疑惑渐渐变得清晰,是他们!自己杀了扑克牌杀手里的人,也破坏了他们太多的事情,哪怕杀影子成员、破毒品案、船上救人都是对他们的破坏,他们不想杀他那是开玩笑,但他们一直无法找到他的行踪,怎么办?他们知道,自己对金玉王鼎也有兴趣,他们的兴趣是偷、而自己地兴趣是守!在博物馆里留言。
扬言要盗取这件国宝,他们自然会明白,只要自己还在顺城,就不会对这件事情袖手旁观,偷金玉王鼎是虚,引自己救援是实----也许最实的就是在救援中杀掉自己,为以前的事情复仇是一个方面,更大的方面也许就是扫清障碍!想通了这一点,张扬的眼神就开始改变了,这则消息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是消息。
而且挑战。
来自最可怕对手的挑战!是挑战就得接,如何接?张扬在客厅里开始转圈。
脚步停止的时候,他刚好转到窗边,神眼通过夜幕看着外面的都市,这都市在夜色下是如此的寂静,就好象是一片大海,从表面上看风平浪静,但暗流却是处处都有!等待是他唯一能做出地选择,等待他们出手,在出手之时再实施反击,但等待也是最差的办法,这个对手实力非比寻常,而且谋定而后动,不打无把握之仗,每个人都有一身绝技,哪怕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经过周密策划、行常人所不敢行的计策,如果不是万无一失的话,他还不信了!自己的能力已经在他们面前充分展示过,包括自己夜间视物的本事在内,没有任何保留,他们对自己可谓是了如指掌,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向他挑战,该是何等可怕的挑战?相反,他对他们基本上还是一无所知,如果盲目地钻入他们的圈套中,自己必败无疑,而自己一败,必定就是死!张扬久久地站在窗前,久久不动!这个挑战到底有没有漏洞,这是他唯一需要思索的问题!没有漏洞!至少他看不出漏洞!对方点明发案地地点将是博物馆、点明需要地东西是金玉王鼎,这看起来为找到那些人提供了一条最好的线索,但事实上,这步棋却是如此地阴险,因为他们并没有说时间,没有时间就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出现,也可能短期内根本不会出现,有了这两个可能,他们就掌握了全盘的主动,至少,警方必须为这句话付出代价----必须在这里熬夜!而他们呢?可以在说完这句话后去夏威夷度假!警察会熬夜,而那些人需要的也许就是让他也参与到这种煎熬之中,如果他每天晚上去守夜,且不说劳动强度会相当大,而且如果敌人够精明的话,他们也可以从博物馆周围出没的人群中一次次排查,将目标引到自己头上!他的确可以夜间出没无常,但他毕竟也不是神,他不会隐身,只要他出现的次数一多,就不可避免会露出破绽,而张扬坚定地相信,对方并不需要太多的破绽!就算完全没有破绽,他们同样可以制造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