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手在床沿上轻轻敲一敲,完全没有反应,手在她被单包裹的部位拍一拍,这双眼睛终于睁开了,满是不情愿地叫了一句:干嘛啊……充满睡意的叫声一出,她猛地弹起了:你要做什么……被单一下子掩在胸前,眼睛里充满惶恐!我干什么?张扬沉着脸说:我倒想问问你,你躺在我床上,到底想干嘛!哦,是……是你呀……珠儿脸红了,手脚无措……问你话呢!张扬没好气地叫道。
吼什么吼!珠儿生气了:你一出去二十天不回来,房间空也是空着……底气毕竟不足,声音渐小。
好了!张扬手一伸:拿出来吧!拿……拿什么?看着张扬伸出的手,珠儿在向后退。
监控设备!张扬盯着她:我刚才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我想亲眼看看效果!他刚才可是完全没防备,只因为杨青青回来了,杨青青回来,就不可能这么变态,偷看自己洗澡,但她居然也在,这就有些问题了!珠儿怒了:你不在,我干嘛要用监控设备啊?你以为我那么变态啊?连女人也看……脸突然红了,好象也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女人看女人还不算太变态,但看男人是真的变态!张扬懒得跟她废话,手直接一伸,将床上的被子一把掀开,珠儿一声尖叫,两腿死死地夹紧!张扬侧身了,手中被子一翻。
重新盖上,这太刺激了,她这是什么睡衣?根本是半截,下面只有一条超级小短裤!你混蛋!珠儿大叫!张扬嘴唇半开,没有声音吐出,这好象的确有点混蛋。
找监控设备很正常,但他的动作还是略嫌快了点,应该先与她充分沟通!咚、咚……房门猛地敲响,传来杨青青的大叫:张扬,你这个小变态,你做什么?张扬虽然脸皮厚如城墙,但此刻也一样挂不住,手一回,门开,杨青青在门口怒目而视。
而床上一个女孩裹着被单,就象是一只魔爪下的小绵羊,无比地无助、无比的可怜……你敢欺负她……你知道什么……张扬从她身边逃跑,直入客厅!房门嗵地一声关上,里面有杨青青的声声声讨,还有低声安慰。
象极了安慰一个被强奸了小处女……好半天,杨青青才从门里出来,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客厅里睡,要是妄图进她的房,小心点!哼哼……这还有护花使者了!莫非真的是她的表妹?张扬仰面而倒,基本没听见她地训示。
反正与杨青青争论,永远都是输,也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客厅睡又怎么了?死不了人的!客厅的灯光熄灭,张扬躺在沙发上,头脑中还有念头在悄悄地转,原来以为她只是一棵小白菜,现在才发现,她是一块超级牛皮糖。
都二十天,还保持极强的粘性,应该怎么办?还没想出个什么道道来,突然,有轻微的声音传来,是从他房间里传来的,珠儿起来了,还打开了房门……星光下,她脸上有一种比较天真、比较无邪的表情,凑近张扬。
悄悄地说了一句:张扬……她误会了呢。
对不起呀!张扬大拇指竖起,向她表示了一个动作:佩服!能够将杨青青拉入她的阵营。
对他共同对抗,值得佩服!你到房里睡吧……那真的是你的房间!珠儿好通情达理。
张扬手指重新摆了个动作,是禁声!怎么啊?珠儿侧耳:杨姐姐睡了,没事地!张扬头轻轻抬一抬,稍微靠近她的耳朵:你表姐说了,不准进你的房间,她都说了是你的房间!珠儿脸上浮现一丝奇怪的表情,也悄悄地说:她说是就是呀?……你很怕她呀?习惯了!张扬指指房门:去睡吧,明天把监控设备给我看看就行了!真的没有……不信你找……深更半夜地,算了吧!一缕香气不停地钻入鼻孔,让人多少有些心猿意马,张扬指指门口:去睡,我不进你的房间,你也别进我的房间……顺便说一句,今天晚上,客厅是我的房间!珠儿无奈地转身,重新到了门口,还是转身了……张扬懒得理她!但珠儿回来了:哎,你睡不睡得着啊?只要你不经常性地提问,估计……问题不大!张扬闭上了眼睛。
看不见她的身影,但一缕香气盘旋处,她当然还在!张扬……珠儿欲言又止。
张扬终于坐起来了:好了,还是说说话吧,你坐下!在睡觉的时候,一只蚊子都是比较烦地,何况是一只特别大的蚊子,还特别香!她一开口,他的思路全都飞了,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麻烦事,算了,与她交谈吧,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思路在运动中产生!珠儿侧了半个身子,在沙发前面坐下了,显得十二分的羞涩……说说实话吧!张扬淡淡地说:从现在起,你如果撒一句谎,我就会睡着,而且在天亮之前绝对醒不了!珠儿轻轻一震,嘴巴半开……在你开口之前,我再提醒你一句,说真话!珠儿嘴巴重新闭上了!昏暗的夜色中,她的眼睛在轻轻转动……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张扬不说话!找你的事情,对你也有好处!珠儿说得很慢。
你是一个孤儿。
我们知道的!张扬目光中露出笑意,果然说了真话,还是威胁比较管用啊!依然没有说话。
你地父母亲肯定希望找到你,而你……是不是也希望找到你地父母?这话很有力量!张扬的目光中露出沉重,父母亲!这是任何人心中一道风景线,父母。
这是多么温馨的称呼,哪怕他是超人,哪怕他有了常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奇遇,但没有父母亲,总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哪怕他有了爷爷、妹妹、顾心岚,有了亲情与爱情的感受,但这些东西依然弥补不了父母地缺憾……你现在告诉我,你想找到他们吗?也许是父母亲这个词汇代表着一种博大的爱,珠儿的声音也柔软了!张扬轻轻叹息:你说得很对。
我是一个孤儿……你也猜得很对,我希望找到自己地父母!你地父母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张扬缓缓摇头:世间有很多奇迹,但我一般情况下不对奇迹抱太大的希望!……奇迹很难靠得住,但你不能否认,奇迹有时候是会出现地!珠儿说:要证实很简单,一滴血液就可以!这个……张扬为难了!他是真的想找到自己的父母。
只要能找到父母亲,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但他的血液却是特殊地,非常特殊,而可能性又太低,自己是大山里丢的。
怎么可能与某个大老板联系在一起?大老板的孩子怎么可能出现在七娘山黑风洞?……其实还有一个特征!珠儿说:如果你符合这个特征,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检测,如果不符合,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什么特征?张扬脱口而出。
我的老板告诉我的是,他们地儿子……屁股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很大的胎记!什么?张扬猛地跳起,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大,而他的脸上,满是震惊……珠儿也跳起。
脸上的神色风云变幻,有激动,也有激情……又在干嘛?里面的房门打开,睡意朦胧地杨青青站在门口,脸上的怒容刚刚形成,就变成了惊愕,这两个人又粘上了,这次是那个表妹自己出来了,算不算违反她的规定?而且两人这是干嘛?面对面站着,神情都不对劲……没事。
表姐!珠儿开口了:你去睡吧?搞什么嘛。
还要不要人睡觉了?杨青青回头了:我去睡了,这个小变态要是做什么坏事。
你喊一声……房门关上,一个大大的呵欠打过,离开,留下一个慵懒的身影……张扬基本上没听见她的话,他心中的激动是一波接一波,天啊,奇迹真的出现了吗?他屁股上真的有一颗红色地胎记,这胎记除了爷爷和妹妹,估计没有第三人知道,能知道这一点的,只能是他的亲生父母,虽然这也不是万无一失,但他的信心徒然提升……你真的……珠儿也很激动,虽然激动,但她的声音很小!你看看……张扬手朝下,但很快停止,现场解裤子给女孩检查好象有些不合适,也是太激动了!一拍脑袋,张扬尴尬地说:给你看不合适,你说说看……他们叙述的红色胎记在什么位置?左边还是右边,大体是什么位置?这……这我不知道!珠儿脸红红地说:要不,你明天跟我走,直接去检测一下不就成了?检测……检测……张扬目光在房间里游离,喃喃自语,终于,他站定了:好吧,明天我跟你去,去哪里?香港!珠儿重新回到了房间,张扬重新躺下了,但躺不了片刻。
他又重新站起,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真的会是他的父母吗?真地会有这种奇迹吗?人生有多少事情是值得期待地?特别是身手到了他这种程度,金钱到了这种程度,要有一个真正地期待好难地!以前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想要什么,但现在。
他知道了,他想要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许这一去有太多的不测,也许是敌人一个阴险到了极点的圈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错过,因为父母这两个字太重太重,为了这两个字,是值得冒险地!单纯的冒险肯定也不可取,张扬在认真思索,如何验证的同时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秘密,思索了好久。
他的眼睛终于亮了,慢慢变亮……想通了关键的环节,张扬重新躺下了,他真的可以睡了,但一个巨大的期待不期而至,这睡着也是一种奢望。
过了好久,他还在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花板上的花纹慢慢连成串,他才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清晨,杨青青起来,他有意识。
但继续睡,她上班去了,张扬睡得还正香,珠儿起来了,在他旁边看了老半天,张扬才睁开眼睛:现在就出发吗?十点地机票!机票都买了?张扬微微一惊,她整个地没有出房间,机票都准备好了,有多少人在为寻找他而工作?自己有可能的父母到底是多大的老板?身手到了他这种程度。
对父母是多大的老板不会太在乎,但他同样比较好奇……电话响起,张扬打开,自然是他的顾!岚岚……张扬走进了房间,不着痕迹地关上房门。
老公,干嘛不在茶楼啊?顾心岚轻轻地叫:在哪呢,快回来……宝贝,请几天假成不?张扬的声音压低。
又干嘛啊?顾心岚叫道:不准!整天请假,请什么假?这次真地很重要!张扬说:眼前不告诉你,等我回来。
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侧身:女朋友打电话啊?是啊!张扬四处打量一下:也不用带什么了,走吧!飞机冲天而起。
张扬俯瞰大地,向身边的珠儿提出了一个崭新的看法:珠儿,你看,在天上朝下面看,还真的非常特别!你第一次坐飞机?当然!张扬微笑:半年之前,我连火车都没坐过!珠儿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半年之前,他还是一个连大山都没有走出来的乡巴佬,连火车都没坐过,如果真的是老板地儿子,从此以后,可以说是锦衣玉食,别说火车,豪华游轮、直升机都是简单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是不是也是一个都市的传奇?自己亲手缔造这个传奇,会不会也是人生中一段传奇呢?要多久?张扬沉默了片刻,脸又掉过来了……这么心急?珠儿微微一笑:很快就会到,老板刚才来电话了,他们在等着你……也就几十分钟,飞机降落,走出候机室,张扬目光在四处打量,好繁华、好气派的大厅,大厅的出口处,一辆加长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四名黑衣制服的保镖整整齐齐地站在旁边,看到张扬过来,四人同时深深一鞠躬:公子请!张扬震住了,他是保镖出身,当然知道什么时候需要派出四个保镖,而且是极具礼节性的迎接!幸好他地经历非同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也不至于慌了手脚,微微点点头,踏入了轿车,珠儿微微点头,示意他的表现很让人满意!有了这种气度,如果一旦成为小少爷,融入上流社会就会容易得多,不需要大强度的培训!虽然有过预感,但走入某个豪华建筑的时候,张扬还是有了震惊,原来房屋的大厅可以这么高大,原来地板可以这么清洁,原来一些豪华的元素可以以这种方式平铺……三楼。
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一个中年人从沙发上站起,目光一落在张扬脸上就移不开,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美妇也站起,目光落在张扬脸上,身子在微微颤抖……张扬地心也在跳。
这个中年男人脸上已有一些岁月的风霜,但眉宇间依稀有一些熟悉地东西,是地,熟悉,还有那个美妇,她的眼睛是如此地亲和,一看到这双眼睛,他就有了一丝柔情冲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老板!珠儿叫道:他就是张扬!老板充耳不闻,那个美妇更是好象完全僵硬……老板……啊……老板轻轻呼出一口长气:林小姐。
辛苦了,先下去吧!是!珠儿向张扬轻轻眨眨眼,离开,这眼神地意思张扬不懂……张扬……张扬是吧?中年人手一指对面:你坐!张扬坐下,那个美妇身子一软,突然靠在中年人的肩头。
肩头在轻轻地抖动,她在哭泣!张扬猛地站起,好象打算伸手扶一扶,但他忍住了……别这样,惠娟!中年人拍拍她的肩膀:我们需要验证……不用验证了,他肯定就是!肯定就是……美妇好激动、好动情:他和夏金长得一模一样。
与你年轻的时候也一模一样……张扬已激动!中年人的目光转向他,明显也有激动:你肯定也听林小姐说过,我们的孩子丢了,都十九年了,而你是你爷爷在七娘山拣到的,你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当时就是在七娘山另一边的安徽省丢的……张扬深深吸口气,将自己地激动压住:你希望找到自己的孩子,我也希望找到自己的父母。
但……这事情不能仅仅是一个巧合,也不能仅仅因为相貌,必须有一个印证!你说得对!中年人说:有两个东西可以印证,第一,你屁股上有一个胎记,对吗?对!啊?中年美妇泪水奔流,看着张扬,毫不掩饰。
能让我看看吗?中年人脸色微红。
不能!张扬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我需要的是一个相互印证!张扬说:你得先告诉我……这印记在什么位置!你不希望有人假冒你儿子,我更不愿意一个人假冒我的老子!中年人的目光改变,带上了笑意:你这孩子。
很精明嘛。
哪里学地?这不是学的,而是逼出来的。
飞刀奇人的屁股从来没有暴露过,有没有红记都不说明问题,也不可能凭一个红记与飞刀奇人挂上钩,如果中年人说得不对,他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也用不着抽血化验,如果他说得正确,事情的可能性就有七八成,再验血的话,风险将可以降到最低!一张纸放在茶几上,中年人地笔点在一个位置:惠娟,好象是这里,对吗?张扬的心已经开始狂跳了,纸上是两个半圆,代表屁股的两边,而中年人点的正是这两片的中间偏左的位置,这个地方他自己用镜子照过,大致位置不错!不对!美妇摇头:要朝上一点点!你肯定记得更清楚,好了,就是这里!笔重重一点……抬头之时,张扬已经激动!现在可以看你的胎记位置了!豪华卫生间,比一般人的客厅都大,中年人在呼呼喘息,怔怔地看着前面,白白的屁股处,一个红色地胎记清晰在目,形状、大小、位置无一不吻合!惠娟……惠娟……卫生间的门猛地打开,中年人大叫:这回……这回怕是真的找着儿子了……我的孩子……惠娟直扑卫生间,扑向张扬,带着哭泣、也带着激动……看着越来越近的女人,看着她眼角的泪水,张扬的心一下子变得好酸,是一种奇怪的酸楚。
但他还是伸手挡住了她:我……我想……还需要检验是吗?是地!中年人在后面叫道:我马上让他们过来!惠娟,你陪他坐坐……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孩子,来,吃点水果!惠娟已经擦干了泪水,恢复了平静,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
虽然恢复了平静,但她地眼神依然始终在张扬脸上流连,温柔似水……嗯……张扬接过。
还有这,这是刚刚从美国带回来地……我帮你削!不用……张扬心中也是温柔泛起:我自己来!别动!惠娟轻声说:你就让我削一回,啊?好!张扬的眼眶已经微微湿润,这是他妈妈吗?如果是,该有多好?楼梯口脚步响起,惠娟先回头,带着热切,张扬站起来了。
满是震惊!而楼梯口一个年轻地男人目光落在他脸上,目光却是冷淡地!身高大约一百八十公分,戴一幅眼睛,三十岁上下,虽然身材微微发福,但这副面孔是如此的熟悉。
因为这幅面孔与他有七八分相似!金儿!惠娟叫道:你看看,他象不象你弟弟……我跟你说,他肯定就是你失散了十九年的弟弟……这是他哥?张扬踏上一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夏金已经转身了:妈,现代社会骗子太多。
还是检测之后再说吧!张扬愣住了。
惠娟恼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怎么说话?夏金回头了,冰冷的目光扫过张扬的脸:如果检测真的是我弟弟,我关起门来和他说一天的亲热话,如果不是,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转身而去!这孩子,高傲惯了……妈妈直搓手:你别见怪啊……岂敢!张扬微微一笑:夏公子有这个想法很正常,这时候说什么都嫌早。
不是吗?你这孩子懂事!惠娟说:你放心,肯定是……你还吃点这……外面又有人进来,是两个人,老板和一个戴眼镜的老者!雷风!老板沉声说:你是最好的检验专家,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做亲子鉴定,听好了,丝毫不得马虎!是!老板!老者深深一鞠躬:这边请……坐着好几个人,张扬、惠娟、珠儿都在,另外。
那个夏金也出现了。
说不关心看来是假地,几个人全都紧张。
连珠儿的鼻尖上都冒汗了,张扬的一颗心更是提得老高!是不是他的父母,到底是不是?相貌不说明问题,屁股上的印记也一样不说明问题,但血液鉴定就是权威了,只需要十分钟、或者五分钟,他是否是孤儿就会尘埃落定……门打开了,老板靠在门边,脸色微微发白!张扬的脸也微微发白!老者出来了,缓缓摇头!这一摇头,张扬地心朝下一沉……不是!完全不符!惠娟一声哀嚎,倒在中年人怀抱之中,张扬慢慢站起,走向门外,就说了,奇迹不可能出现的!张扬!后面传来一个叫声,是珠儿的声音,张扬回头了,珠儿已经跑过来好几步,眼睛里满是复杂的含义……我走了!张扬淡淡地说:能问一下吗?飞机票怎么你跟我来……等等……两人走到门边了,后面传来一声大叫,张扬再次回头了,是惠娟,她跑过来了:孩子,虽然你不是我亲生儿子,但……但你可以留下来吗?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是一种让人不忍心拒绝的柔情……张扬轻轻摇头:谢谢阿姨地好意,我走了,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儿子!等等……你想要钱吗?惠娟叫道:我给你一点……不用,谢谢!张扬微微叹息:阿姨……其实……算了吧,还是再见!面对她的双眼,张扬感觉到了母爱的柔情,哪怕她并不是他的母亲,他一样能感受得到,这太奇怪了……他已经离开好久了,惠娟还呆呆地看着,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妈,你没儿子吗?用得着这样?……惠娟回头了,夏金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得让她心中隐隐不满,这个儿子也太冷血了吧?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全家人全都寄予了厚望,连远在大洋彼岸的小女儿都一天几次电话,热切地期望结果,而这个儿子,看到全家人希望破灭,居然是如此的冷淡……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惠娟与老板!远方!惠娟地声音好象从很远的角落传来:这鉴定准确吗?雷风是国内最好的鉴定专家之一,又是我们的亲戚,怎么可能不准?夏远方微微叹息:惠娟,别难过了,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以前也有过几次,但我都没有今天这么难受!惠娟靠在他的肩头:远方,知道吗?我一见到这孩子就有一种亲切感,在验证他的胎记之后,我几乎就认定了他就是我们的孩子,可为什么就不是呢?……怎么可能就不是呢?幽幽的叹息在房间里回荡。
你知道吗?张扬靠在海边的栏杆一侧、面向大海轻轻地说:今天,我是真地希望检验过关!旁边地珠儿头发被风吹起:谁又不希望呢?眼看你就要成为豪富的大少爷,但这个梦想转眼间破灭,张扬,我理解你地心情!不,珠儿,你不理解我的心情!张扬缓缓摇头:我绝不因为夏家的豪富而想过关,知道真正打动我的是什么吗?是那个阿姨的眼睛,一看到这双眼睛,我就觉得特别亲切……将你从顺城带过来,给你一个缥缈的希望,又让你承受打击!珠儿轻声说:对不起,张扬!说什么呢?张扬轻轻一笑:没有你,我又如何能够领略香港的风采?也许终生都不会有机会!我得谢谢你!珠儿立刻轻松了:真的啊?我带你好好地逛一逛吧,过几天,我再送你回去……繁华的大都市,带着现代特质、但也带着历史的变迁,这就是香港!动感的大都市,有着异域风情,偏偏又有着中华的烙印,这也是大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