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室里是真正的寂静,与医院其他地方基本一致,不一致的也许就是顾大小姐到来时的反应,在外面,顾大小姐一到,寂静被庄严打破,但这里,她站在门口,却没有任何人打扰她。
一个大胡子老头正在一大堆玻璃容器前忙碌,身边是一个女助手,明明看到了顾心岚,两人没有任何反应,不,有反应,这个女助手轻轻一伸手,示意关门!门关上,门里留下了三个人,张扬、顾心岚还有内科主任!好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大号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还是显得太小,这是张扬的第一感觉;好一个严谨的老头,他盯着手中的红色溶液足足十几秒,溶液没有半点晃动,这是张扬的引申感觉……终于等到他放下了手中的器物,目光移向这边,内科主任脸上浮起了笑意:迈克先生,这是本院的大小姐!专门过来看看……迈克目光扫向女助手,助手在翻译,声音清脆动听,自然是说英语,迈克说了一句话,女助手面向主任:大小姐是医生吗?不是!主任微微一怔:她只是过来看看进度!既然不是医生,就不会明白进度!迈克转身了。
随着这句话从女助手口中毫不留情地翻译出,顾心岚脸色微微发红,张扬却笑了,这才是医学研究,不看任何人的脸色,纯粹的学术!迈克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病毒专家!金发女助手解释了一句:既然对这种病有了兴趣,自然会有结果,在没有结果之前是不会与你们交流的。
因为病毒的形成机理与治疗是极其复杂地,以你们国内的研究水平,还不足以与迈克先生进行交流,而只会打扰他的研究,所以,迈克先生让我告诉你们。
今后各类的学术请教、学术交流都免了吧!……前几天的事情他很不高兴!后面的一句话显然是她自己地补充。
主任脸红了,前几天的几次学术交流都是他接待的,国内一些比较有名的医疗机构都找过他,让他牵线搭桥,与迈克先生进行学术交流,但无一例外全部被婉拒,当时拒绝得比较委婉,而今天不一样,今天说得很直白。
顾心岚的嘴唇轻轻咬上,说没有一点宠辱观念看来也是假的。
张扬的眉头微微一皱:请问小姐。
在迈克先生看来,这个病人需要多久才能康复?这位先生问的问题并不专业!助手小姐微微一笑:医学研究是长期的过程。
张扬轻轻摇头:如果我问……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答案想必也是一样,对吗?是的!NO!迈克突然开口了:这个答案并不一样,如果牺牲他身体地部分功能,我可以保证在三个月内杀死他体内全部的病毒。
但如果恢复成原样……没有人能做到,也许几十年后人们能从基因工程中找到答案,但不会是现在!三人愣住了,他说的居然是汉语,虽然并不太标准,但也能说得清楚明白。
一个明明会说汉语的教授,身边需要配备翻译吗?或许这仅仅是这位教授的一个策略,避免过多地与人对话,凡事交给助手就好,自己可以随时随地装聋作哑!他自己选择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张扬的提问恰好是他要与医院方面地管理者交涉的问题!牺牲一部分功能,完成任务!牺牲哪一部分功能?张扬与顾心岚对视一眼,提出了新的问题,这次完全甩开助手小姐。
直接面向迈克。
他的身体将会很虚弱,比一般东方人的体质还弱许多!迈克说:大脑神经会比较迟钝,视力、听力也会很差!张扬皱眉了:你的意思是……这些杀病毒地药物会损伤他的身体机能,甚至损伤神经系统?世上本就没有完全无副作用的药物,这是医学常识!助手小姐终于插口了,这次,迈克没有说NO。
他能走路吗?顾心岚也终于抛开了开始的不快,提出了她所关注的问题。
可以!说话呢?语速与反应力会有一定影响,但不影响正常交流!还不错!顾心岚心底已经接受了这种改造,天底下身体弱的人多了去了。
相信雅琴也能接受!看一眼张扬。
自然是想听一听他的建议,在她心中。
这个病人是两人共同的病人,也是两人共同关注的人!张扬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以结婚吗?顾心岚脸微微一红。
自然可以!迈克一句话出口,张扬也改变了想法,既然什么都可以,自己是不是可以省点事?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为好,外国专家果然有些真本事,虽然他们对中国国内技术多少有些瞧不起,但这是事实,自己也犯不着事事充好汉!不过,他会丧失性功能!……据我对东方人地了解,这一点并不太重要!迈克一句话出口,顾心岚转身了!张扬苦笑:谢谢迈克先生!也转身!重新上车,顾心岚脸还是红的,张扬都看了三四回,她的脸色始终没有改变……宝贝!张扬凑近一点点:你认为……这一点不重要吗?顾心岚大大的眼睛轻轻眨:哪一点呀?那个外国老头说的……某某功能……啊?我没听见呀……没听见没关系,我们去市中心,我给你现场表演……流氓!嗵地一声,一拳头敲在张扬的后背!寂静的房间里有呻吟声响起,宛转悠长,有激情的叫唤声响起。
充满快感,水声不足与外人道也,两人偶尔的目光交流,顾心岚都是轻轻地敲打他,羞不可抑,在各种声音中充分表达自己身体地快乐……老公……雅琴大姐好可怜……张扬目光闪烁。
将她抱紧。
你说应该怎么办?顾心岚翻身了,趴在他身上,盯着他地眼睛:是再等等机会,还是……让迈克做手术?再等等吧!张扬抱起她,轻松地进入她地体内,在顾心岚一声轻叫中解释:我觉得这事儿在婚姻中还是挺重要的……顾心岚在他背上轻轻扭一扭:重要什么?我累死了,气儿还没喘匀呢,又来了……喘息在加重……老公……嗯……老公……这是快活地叫唤,激情澎湃的表示!你变厉害了……比以前还厉害,我惨了……啊……我爱死你了……顾心岚大呼小叫地语无伦次中。
张扬自己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做爱的感觉变了,以前的做爱他能感觉到舒适,但没感觉自己与一般人有什么太大的不同,高潮了也有短暂的休整期,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他几乎能够随心所欲,难道是体内的能量经过那场保卫战之后,对自己的某一个部位也有改变吗?夜晚对于医院而言,不意味着什么,在这洁白的墙壁、明亮的灯光下,夜晚也如白天!雅琴坐在一张床前。
静静地看着床上地人,三年多了,这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她的阿哥离她好近,从来没有过的近,有了医院的药物和一些治疗,他的毒素由外转内,近距离地看他已不存在危险性,起码相对于以前而言。
危险性已经降到了最低!人地想法有时候真的是奇怪,一些恋人朝夕相处,他们会期望会共同住进一栋最豪华的别墅、享受最奢华的生活;一些恋人远隔天涯,他们的希望也许是相聚相守;一些恋人已成昨日缠绵,他们的希望也许是收到一封短信,给他们地绝望带来一线曙光;自己和这个男人呢?三年来,她最大的奢望是每次走到山坡前,还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现在,这个奢望悄悄地升级了。
她只想与他能够深情地抱一抱。
趴在他怀里睡一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会不会有新的奢望?我也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吗?得到了梦想,就会让梦想走得更远?不能!我不能做贪婪的女人!雅琴在心底轻声说:阿哥,我不再奢求太多的东西了,我只想能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后面地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一个叹息轻轻传来:三年相守,不离不弃,这虽然很难得,但也很让人心酸!雅琴猛地回头,心头微微一跳,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门口,居然蒙着脸!她站起来了:你……你是谁?想做什么?深夜之中,一个女人徒然看到屋里多了一个蒙面男人,这份惊骇是难以掩饰的,尽管有惊骇,但她还是一步挡在床前,也许在她的心中,这床上的男人是她要保护的人!男人手指竖起,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重要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你想他恢复吗?雅琴微微一愣:你是医生?这幅穿戴会是医生吗?男人的眼睛笑了:我还真的是医生,因为我的名字就叫医生!雅琴不懂,但不妨碍她内心深处升起地希望:你能治好他?未必,但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