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孔大少手指直指张扬的鼻尖:你是什么文凭?矛头都直接指向他了,张扬只有开口,开口略有几分尴尬:我……当时应聘保安的时候,不讲文凭的……有清脆的笑声发出,出自孙雅的口中!这笑声自然是有那么几分讥讽!孔大少的笑容矜持得多,只是微微地在主人脸上露那么一小露……张扬有迟疑:……我好象明白了,段总,我现在是不是……开始变得不入流了?这句话问的是段柳,但段柳无法回答,让她点头是对孔大少的附和,让她摇头又不接近事实,这个小混蛋将球踢给她了吗?孔大少英雄救美,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接过去了:不是这样!众人微微一惊……孔大少淡淡一笑补充:你不是变得不入流,而是……从来没有入过流!是啊!孙雅笑了:这两者有区别的,你肯定没学过逻辑……这是两人对他说话说得最温和的一次,甚至连笑脸都给他了,张扬应该庆幸吗?好复杂!张扬是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是保镖,孔大少的保镖会两三个国家的英文,兄弟我,连中国的英文都不会……这是调侃!众女目光齐聚,邓柔柔哧地一笑,段柳脸上也有了笑意,这个小保镖别的强项一点都没有,但就调侃这一样你得服!与她会话之时,多半以她气得半死而告终。
且看能否将这个孔星也气个半死!张扬看着孔大少:这位保镖如此了得,会两三个国家的英文,却不知道……孔大少是不是也用英文给他下指令?孔大少傲然道:当然!这个小子还有一样特长,就是英文水平强过其他各科,追求高雅的生活自然离不开对外语的追求,这也是上层社会的通行规则。
这就有点奇怪了!张扬皱眉:自己花钱请个保镖难道还是请个老爹?非得由主子改变祖国语言去迁就他?孔大少地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回答是用英文是他的骄傲。
但这个骄傲偏偏是一个陷阱,谁又防得了?几个女子的脸色变得挺奇怪,居然个个露出了笑意,几名保镖集体有感觉:解气!……咳咳……年龄最长的保镖开口:大少爷,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等,我们去工作?孔大少点点头:去吧,各位保镖先生都可以去了,几位小姐,丛林里又脏又臭,我们在这里看看风景。
我保证他们会带回来足够的标本……看着幽暗的丛林,几个千金大小姐这一刻都有了一种想法,接近于孔大少地想法,野外作业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树林里又脏又臭、还有虫子,就由几个保镖代劳吧……哪怕一开始抱着去野外历练的段柳此刻也有了犹豫……孔大少兴奋了。
将这个讨厌的保镖打发走,才能陪着自己喜欢的女人丛林漫步不是?几个保镖动了!张扬开口了:段总,估计他们能够带回你需要的东西,在这里也不会有危险,我请个假可以吗?又是请假!段柳微微一愣:做什么?去丛林里玩玩!张扬平静地说。
我也去!段柳跟上了。
柳柳!孔星急了:你去干嘛?丛林里又脏又臭的……注意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人家保镖只是去玩。
你跟去,成什么了?但这个说法自然不能太明白……有什么身份?段柳回头了,淡淡地说:我们都是医学院的学生,莫非你认为……将来我们上手术台给病人做手术,也需要保镖代劳?两人去远,剩下的帅哥美女们相对而视,邓柔柔大叫:等等我……几个人全去了!张扬苦笑:段总,这个后果责任不在我……在你!他是真地想自己一个人行动,但段柳是打死都不愿意给孔星机会。
想都不想就跟过来了,这一跟过来需要一个能拿到桌面的理由,学生这个理由一出,谁还坐得住?段柳淡淡一笑,丛林热闹了!这是矢车菊!前面的中年药检负责人(已从保镖角色转换过来了)此刻已成为众人的核心:挖起来,小心根部!第一份标本到手,有了第一份,第二份就不太难,形似、疑似的一时间挖了不少,段柳也参与了进来。
弄得两手都是泥。
终于挖起了一棵疑似矢车菊……这是大青叶!完整叶片展平后呈长椭圆形至长圆状倒披针形,长520cm。
宽26cm;上表面暗灰绿色,有的可见色较深稍突起地小点……好一番知识讲座,现场讲座众人都听得极认真,对照实物再看,几位千金大小姐居然产生了一种学知识的快感……张扬也听得很认真,虽然他的医术无人可以评价,但理论知识还是如此的欠缺,要不要认真地学一学基础知识?自然是要!这是他报医学院的根本原因,但他决没有想到,第一堂医学课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是由一个根本不是教授的冒牌保镖来讲……一行人越走越远,一开始地浮躁和大小姐、大少爷的身份在不停出现的中药材面前消散,连张扬都有了一种感觉,自己在某个程度上已经融入了大学生活,起码在这一刻是!这个作弊真的是坏的吗?或许还是好事,如果单纯由几个大学生上山一气乱采,他绝对学不到这其中的半点知识。
益母草!中年人也进入了状态:自古用来治疗女性疾病。
食用益母草。
可改善微循环障碍,改善血液流动性,去瘀活血,调理血气。
益母草还含有多种微量元素,抗氧化、抗疲劳、增强免疫细胞活力,也称为美人草……又是一番讲解。
张扬突然指向那边树叶之下:牛肚根!几女一听到这个古怪的名字同时侧身,树叶下一棵灰白色的小植株:你说什么?这也是一味药材,清热解毒!一个乡巴佬居然也敢开口谈药材!奇闻!孔大少算是找着机会了,一个臭保镖居然在专业问题上发言,岂不是自找不自在?张扬地目光收缩了,但他没有开口……段柳开口了:你怎么知道他说地一定是错的?让他说!指向暂时充当专家的保镖!那个保镖怔怔地看了好半天,终于摇头了:这不是牛肚根!怎么可能?张扬跑过去,挖起这棵灰白色的东西,没错啊,正是爷爷经常挖回来的牛肚根。
植株颜色、高矮和下面地根都是!而且还有效,闻一闻,有药香,比较熟悉的药香!涉及专业知识,你也开口?孔大少嗤之以鼻。
张扬多少有些没有底气,爷爷挖的是土药材。
而现在是专业,业余与专业相比总是缺乏底气!一个声音传来:张扬,收起来,下去让教授看看再说……自然是段柳。
张扬有了一点安慰,这个女老总还挺服犊子的嘛,这个弯转得自然!你闻闻。
有药香!凑近段柳的鼻尖,段柳居然真地配合地闻一闻,一闻之下她脸上有惊喜:真地有药香啊……肯定是药!那个保镖脸上有了不自然的表情……张扬微微兴奋了,走出几步,手很快指向另一边:看,那边还有……这药叫什么来着?杏阳草……也是一味中药材!众人再次看向那个保镖,作为医学院地学生、而且还多是只学一个月的新生,理论水平算是灌了半肚皮,偶尔也能在书本上看到一幅两幅草药图片。
但又有谁能准确将那些药材图片与实物对应?自然需要这个专家级地保镖确认!那个中年保镖的手轻轻抬一抬,再次确认:你看错了,这不是……药!那……张扬微微迟疑:你们别管我……我自己带下去!这也不是药?又错了?但这叶片分开,极似杏花开,闻一闻,依然有药味,味道极纯正!走出几十步,张扬再次指向一株紫色的植株之时,那个保镖额头已经有了汗水,巧妙地擦一擦。
依然是否决!段柳的眉头也慢慢皱起来了。
今天都是怎么了?直到走入一个山谷之中,张扬不再开口。
弯腰挖起一株植株之时,那个中年人也几乎在同时指向另一株植物:这是……所有人的目光在两株植株之上盘旋,都有惊讶,这两株药草无论从哪一个方面看,都是同一类型!这向阳草也不是药草吗?张扬的声音中略带讥讽!我……我们叫它……归附……张扬,你……你认识草药?段柳转向他,满是不信。
略知一二!张扬微微一笑:帮爷爷背了十几年药蒌,算是认识一些,但专业知识却是半点都谈不上……我们那里地土名与药草的学名也不同!这是真话,他只能鉴别是药草还是非药草,根本不知道什么药草对应什么病。
没关系,只要是药就行!段柳这一刻是无比的宽容:拿下去再查资料,比听别人讲印象还深!张扬笑了:那好,我专门负责找,你负责查资料,知识共享、土洋结合……大笑声中直入丛林,段柳跟上!基本上完全抛开了这一个大队伍!孔大少的脸色青了!大美人拒绝自己了!甚至还能拒绝自己精心安排的手下,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保镖。
明知道他没什么文化,但偏偏次次受挫……这简直是……太憋闷了!大少爷……保镖无法了,他可以违心地将人家的药草定义为非药草,但人家自己动手了,他还能专业知识和老资格通过打击敌人来帮助大少爷吗?走!孔星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大队伍以张扬为首继续开进!中年保镖此刻好生为难,这个年轻人地眼力真是太好了。
所到之处,本不太多的药草全部一扫而空,他总不能凭空将非药材定义为药草讲解一番吧?好不容易终于发现了草丛中地小黄头,兴奋了,清嗓子:这是金钱草,利胆排石……突然他的声音停住了,那边转过来一个小姑娘,段柳,她手中一支金黄色的药草当扇子,轻轻扇风。
带着几分得意、也带着三分的讥讽……阳光下看得明白,赫然又是一株金钱草!那个年轻人又一次领先了,这一棵不是他不认识,而是标本已经有了,用不着第二棵……孔大少站住了,阴沉无比的目光慢慢转换。
换成了平和的笑脸:看来大山里下来地人见识还真地不凡,还真的认识几株药草,家里是不是专门靠这个换盐吃?这是一个置换!抛开药草了!药草方面这个小子有两下子,抛开,直面其惨淡的人生……张扬脸色变了!陡然窜出,这一窜出突兀之极。
他的速度也从零在瞬间达到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被人揭了老底,恼羞成怒之下要动手了吗?孔大少大惊之下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这是上次遇袭之后的条件反射,但以他的反应又如何来得及?眼看又是一模一样的结局,段柳都甚至打算闭眼睛了,任何人裤裆被人踢一脚都不会很好看……但没有踢脚,孔大少只能感觉到,一股劲风从身边掠过……张扬站住了。
在邓柔柔身边站定……慢慢回头,手中居然有一条剧烈扭曲的长藤条……啊,蛇!邓柔柔一个猛扑,扑向前面地空地,脸色已一片雪白!啊!几个女孩同一时间逃离,几名保镖也同时后退一步……张扬脸上有淡淡地微笑:蛇也是药虫,这个标本……孔大少要吗?不……不……孔大少连连后退!张扬手轻轻一扬,这条蛇如箭一般射出,哧地一声撞上前面地大石头,扭曲了几下不动。
虽然死了。
但这白花花的肚皮还是给了女孩们最大地惊恐……惠兰山……七步蛇!邓柔柔的保镖脸色也微微发白。
这种蛇可是极毒地,一旦咬中人体。
走出七步就死,身为邓柔柔的保镖,没有及时发现主人的危机,而要别人解救,他有后怕,也有复杂的愧疚心理……谢谢你啊……邓柔柔开口了,柔柔地道了谢……张扬笑了,这一笑,给人的感觉就是阳光……接下来的行程中,有了一点点微妙地变化,最大的是心理上的变化,对张扬好象得重新认识,或者是:对保镖这个词的重新回味----保镖是很简单的,主人有危险,帮忙解救,能解救的就是称职的保镖,不能解救的就是不称职,用时尚与高雅来简单定义好象是有了偏差!还有一个改变,邓柔柔的改变,她地目光偶尔会追踪丛林里的某个背影……山风吹来,清幽之中有药草的微香,女孩子们好象也放开了,听讲课,找药草,专家说过的自然是首选,专家否决,但那个奇怪的小保镖拔的小苗苗……她们居然也开始拔了,不管是不是,先拿下去再说,场面第一次出现比较融洽的局面。
哎,张扬……这是不是药草啊?邓柔柔手中拿着一束小紫叶,身上有泥土,脸上怎么了?莫非是在她双手忙着找泥土麻烦的同时,有一只小蚊子偶尔找她脸的麻烦?----从而让这张白生生的脸也有了麻烦?我没见过……张扬摇头。
哦……邓柔柔扔了:那呢?红红地,好看呢……那个?张扬笑了:我也没见过,要不,你闻闻……邓柔柔居然真地跑过去了,拔!拔不动啊……你来……小姑娘大叫求援。
张扬赶过去,大寒!这下面是树根啊,小姐,这怕是一个大树根上长的新苗……不是药材,肯定不是……我想也是啊,没听说哪种药材有这么大地根……张扬笑了,直起腰,前面人群中一个女孩回头了,段柳,她脸上略有几分奇怪,这究竟是谁的保镖啊?邓柔柔想做什么?自己有保镖不用,让那个家伙颇有几分失落,偏偏找自己的保镖麻烦,让这个小家伙表现出与自己在一起时绝没有过的开心……邓小姐,走吧!张扬略略尴尬,前面的人都快进树林了,都只剩下背影了……没事!邓柔柔满不在乎:我都找到八样标本了,其中有两样是你教的……要是碰巧是真药材,下去……我请你吃饭……声音压得好低。
这不用了吧?张扬苦笑:都没什么谱……有什么嘛?邓柔柔轻轻一笑:张扬,她们瞧不起你……别在意,我知道你……你以为我很在意?张扬笑了。
这笑容落入邓柔柔的眼中,邓柔柔微微迷茫,他的笑容恬静而又带着一种什么感觉?……对了,神秘!这是大山来的人特有的笑容吗?为什么呢?走吧!张扬转身了,两人同时钻入丛林,突然,张扬的眉头微微皱起,草丛里同时钻出五六个人,黑衣罩体,黑巾蒙面,居然是蒙面人!深山野林的蒙面而出,想做什么?当然不会是请客吃饭!这六人速度好快,从草丛中一直起腰,几乎同时出现在三名保镖的身后,手高高举起……嗵地一声,三名保镖的身子同时僵硬,同时倒下!三块砸在他们后脑勺的石头与他们几乎同进落在草地……什么人?两名保镖反应很快,猛地回头,后面都是一条黑影扑来……场面立刻大乱,女孩们集体脸上变色,孔大少与他自己的保镖同样是变色,这个冒牌保镖这一刻才暴露出与自己身份不相对称的东西:害怕!两个保镖都在与突然出现的人激烈争斗,但他这个保镖恨不得缩到主人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