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青背着个背包,走出南城机场,打了辆的士直奔四川北路。
先生,就是这了。
贺冬青下了车望着这栋十四层的高楼,看了看地址,没错。
能租在这里,看来她现在的条件不错!贺冬青自言自语。
进电梯,按十层。
出了电梯,前面是走廊。
贺冬青看了看记着地址上的纸片:1011室,顺着门牌往前走,到了1008就是一个转弯口。
刚转弯,就看见一个戴着宽边眼镜的男人手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走廊上,正对着的门上正写着1011。
武清,你就开开门吧?男人拍打着紧闭的防盗门。
里面的木门是打开的,但是防盗门却是紧锁的。
你来干什么?我用不着你装好心。
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但是贺冬青仅凭声音就听出来正是武清。
武清,原谅我吧。
我知道我粗心大意,而且有些大男人主义,让你受委屈了。
可是那是因为我没有把你当成你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把你当成我的老婆。
所以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老婆?你想的倒美,现在就把我当丫鬟使,那以后还了得?武清,你知道吗?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在每个夜晚轻轻的搂着你入睡,能在每个清晨拥着你醒来。
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和你牵手,我就决定今生一定要娶你作新娘,让你成为我永远的爱人。
真够肉麻的,不过抄袭的痕迹太明显。
分明是没有一点诚意嘛。
武清,你也知道我嘴笨,不会说话。
你就高抬贵手吧?本来贺冬青看到这里,已经准备悄悄的离开了。
忽然听得里面传来另外一个女声:就是,表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总不会真的跟那个没出息的冬瓜走吧?贺冬青又停了下来。
那男人顺势又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不过就是想气气我。
那个什么冬瓜怎么能和我比呢?武清说道:那可说不定,你要是还这么对我。
冬瓜一来,我就跟着他去滨海。
我可不是和你说笑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
我错了还不行。
男人把玫瑰花高举:你以后就看我的行动吧。
屋子里另外一个女声又说道:表姐,差不多了,你总不会真的还对那个窝囊废有意思吧?武清声音响起:这次我放过你,没有下次哦!说着,防盗门一阵响。
男子刚要进屋,发现武清把门开着一半,就直愣愣地望着他的后面。
他连忙转头,看到穿着一身牛仔,背着一个军用大背包的年轻男子依着墙,站在他的身后,眼睛掠过他,直直地盯着武清。
男子来回的看了看对视着的武清和贺冬青。
你……你这么快就来了?武清神色有些尴尬。
贺冬青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铁青。
范飘飘把防盗门全打了开来,站在了武清身前,却回头拉着武清的手:表姐,他就是那个……冬瓜。
我就是那个窝囊废。
贺冬青走上了一步:我从来不打女人,不过也许今天是个例外。
范飘飘直往后退,嘴里说着:你……你……你别乱来。
男子把右手一伸挡在了贺冬青的前面:你好,我是陆则同。
武清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贺冬青又往前跨了半步,二人相距不到半步。
贺冬青冷冷地说道:管闲事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陆则同右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谈。
贺冬青猛的把他一推:我谈你妈个头!陆则同虽然站在那里,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没想到,贺冬青才说了一句话就动手,猝不及防被推了个趔趄,连退几步,要不是后面的衣帽架挡了一下,这一下非摔在地上不可,不过手中的玫瑰洒了一地。
贺冬青抬腿往前进,似乎没有看到站在门边的武清一般。
陆则同望着这个比自己要矮半个头,身体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家伙,心里面却有一种不由自主地恐惧。
贺冬青的面目倒不狰狞,但是目光很冷,望着人的时候,似乎有两把冰刀直插进你的骨头里,让你冷得直打哆嗦。
陆则同记忆中小学毕业以后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和人打过架,而在武清对贺冬青不多地描述中,他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惟恐天下不乱,哪热闹往哪凑的人。
陆则同本能的又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了沙发边,和范飘飘站在了一起。
这时候,他想起不对,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三个人中唯一的男人,这个时候自己要是作了缩头乌龟,那今后他还怎么有脸做人。
他咬咬牙,正要从新迎上去。
武清说话了:冬瓜,你要干什么?贺冬青走到桌子边,把背上的军用背包拿了下来,解开。
然后开始往外拿东西。
一个黑色的lv挎包,一双还带着鞋盒包装的梦特娇高跟鞋,一瓶雅诗兰黛的香水,还有一方玛丽亚古琦的丝巾,此外还有两大包金帝巧克力。
贺冬青脸色平静:这些东西都是你以前和我提过的,不过之前我口袋空空,所以只好装聋作哑,现在情况好转了一点,这次来我也不知道买点什么好,就一并买过来了。
他又拿起那瓶雅诗兰黛的香水,说道:我记得你好象说你喜欢的是迪奥,不过时间太紧,昨天晚上我没找着那个牌子,所以就买了这瓶雅诗兰黛。
售货员说这款香水飘散着清雅的花香,好像从大自然中散发出来的。
应该不错,我也不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武清望着金帝巧克力包装袋外的广告语——金帝巧克力,只给最爱的人有些发呆。
她最喜欢吃的就是巧克力,可是当初在一般的商场里金帝巧克力就算得上最贵的巧克力了。
贺冬青对着三位数的价格自然是望而却步,每次给她买的都是3.5一斤散装的北城本地产的巧克力。
每次她都无一例外的噘着嘴,贺冬青每次都一边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一边振振有词的说道:等我有钱了,我一定每次买两大包金帝给你,让你吃到腻,吃到吐为止。
武清每次都不屑地说:就你?成天不是猫着看小说、打扑克,就是到处闲逛。
说话把不住边,信你才怪呢?真要有这么一天,那也是猴年马月。
每次贺冬青都咧着嘴笑:猴年不就是2004年吗?还有八、九年,看来你的耐心还是很足的哦。
想不到如今才过几个月,贺冬青就做到了。
武清低声地说了句:喜欢。
那就好。
贺冬青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打扰了。
再见!。
到了门口他回头对着陆则同微笑:武清可是很挑剔的,记住你下次不要把月季当玫瑰送。
说完就向外走。
少顷,武清连忙追了出来。
陆则同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喊出声来。
贺冬青走到电梯间,按了个一。
武清已经跑到了他的身后:对不起,冬瓜,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知道。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
贺冬青说道:刚才我以为会有一场肉身搏斗呢?想不到……看来我的运气不错。
不过,老实说这个男人不怎么样。
武清低着头没有说话。
贺冬青迟疑了一下: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喜欢过我吗?武清抬起头望着他:你认为呢?明白了。
贺冬青点点头,叮一声电梯打开了,贺冬青一步跨了进去,向她摇了摇手:再见。
嘴里低声地说道:欲就麻姑买沧海,一杯春露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