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惊喜交加:冬青,你是说这股票还能涨起来?我有朋友现在也被套着,所以这几天我研究了一下它的走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你们坚持守住就绝对没有问题。
贺冬青的心理有些发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如果你们不急等着用钱的话,完全可以再补一点仓。
但是这事情最好不要再告诉别人了。
如果大家都跟着买进,很难说会不会再起什么变化。
你放心好了,这次我是天王老子也不会再告诉。
吴姐连忙答应。
贺冬青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营业部里买神龙股份的人多吗?不是很多,但是也不少,其中还有赵洪刚,真是可怜啊……电话里传来老孙的声音:好好的说这事干什么?真是个不懂事的老娘们……刚哥怎么了?贺冬青问道。
他……他自杀了。
吴姐的声音有些结巴。
什么?不过,后来又抢救过来了,你别担心。
只是他的声带坏了,以后不能说话了。
吴姐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说起来他也倒霉。
上一次云威股份就亏了一大笔,卖掉之后,看着云威拼命的涨,他那个悔呀就没法说了。
那天我也是无意中和他说这神龙股份的走势简直就是云威的翻版,他看了之后,连连说有道理,没想到他闷声不响的去贷了五万块,又到处左挪右借的总共凑了10万块,然后在上上周四在八块五,全仓杀了进去,谁知道,才高兴了一天,到了上周一个大棒打下来,顿时就懵了。
他还强撑着多别人说,这是在庄家在洗盘,跟云威一样,没两天就会重新涨起来的,谁知道,越跌越低。
上周五晚上,他和他老婆又吵了一架。
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他就抹了脖子……贺冬青握着手机良久没有说话。
冬青,冬青,喂、喂………电话里传来吴姐的呼喊声。
吴姐,没事。
刚才手机信号不好。
贺冬青停了一下,问道:他的股票卖了吗?应该没有吧?还不到一半的钱,卖了也是不够哇。
住院的钱还是到处借的呢?不过他不卖也是不行,能还一点是一点,贷款能拖就拖吧,亲戚的钱总的还……贺冬青把她的话打断了:吴姐,和您商量一下,明天我转五万块钱过来,你帮我交给刚哥。
跟他说,这钱我这两年用不上,让他先拿去还债吧!股票就先不要卖了。
冬青,你真是好人啊!…………贺冬青没有再听她说什么,茫然的把手机挂了。
沉思了良久,作出了决定,拿起手机:孙哥,我有急事要见老头,越快越好,最好是现在。
…………一个小时后。
说吧。
小子,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叶一凡轻笑着:你不是知道我晚上睡不着,特地跑来和我聊天吧?贺冬青低着头:我想,我想和天正公司一起联合坐庄。
叶一凡坐在摇椅上慢慢的摇曳着,房子里只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许久他才说道:理由?贺冬青把卢明月的条件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卢国梁受到法律制裁,这事情也差不多了。
何况此次就算作庄成功,天正集团也会大伤元气。
他们得到的教训也差不多了。
叶一凡眼皮都没抬,继续说道:理由?贺冬青又说道:如今的股市太热,我们能够快速的抽身引退,也是一件好事。
您不是一直说国内的证券市场太小吗?如果两家合作,也就是最多半个月的事,我们就能够完成这次操盘了。
我知道你在后面作了很多工作,这样一来,许多事现在看起来有些白费了,不过虽然我们少赚了些钱,但是赢得了时间。
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下一次的炒作了。
我要听真正的理由。
贺冬青叹了口气,把朱云飞和赵洪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最后说道:钱怎么都能赚,但是我不想赚得这么不开心。
叶一凡摇了摇头:炒作,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是什么?出货。
贺冬青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们把货出了,那手中还有这支股票的股民会怎么样呢?贺冬青低着头,默默的不再作声。
有人说炒股实际上就是博傻。
不在乎你是不是傻瓜,只要市场上有人比你更傻,接过了你手中的接力棒,那就ok了。
我认为说的实在是形象。
你要是同情别人,那注定你就是拿着最后一棒的大傻瓜。
他不等贺冬青说话,又继续说道:当然他们的遭遇并不是说不值得同情。
但是这样走极端的人实际上根本就不适合来做股票。
你要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以去帮助他们,但是你不能把这种情绪带入操盘中。
这就和战场上不能怜悯敌人是一个道理。
你可以在战后尽管去发挥你的爱心,但是在战场上不行。
实际上许多的大炒家都是这么作的。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大慈善家,而且许多人都经常不图名利的无名捐款。
虽然不少人讥讽说这是鳄鱼的眼泪,但是别人说什么,我们何必在意呢?如果将来你还要做这一行,你就必须考虑清楚这个问题。
叶一凡慢慢地站了起来:好了,话我也不多说了。
反正不管是联合坐庄,还是把天正集团彻底打垮,我们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无非就是盈利多少而已。
所以主意你自己拿吧!决定了以后,通知我一声就行。
我都会配合你的。
不过,我还想和你最后说一句:打蛇不死,等蛇缓过气来了,它可是要伤人的。
所以要么就不动手,要么就不能给他一点还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