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列车员笑了笑,没有说话,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女孩说:小姐,虽然说你票被偷走了,但是如果你手上没票的话,出站的时候,可是会有麻烦的,这样吧。
明天早上你来找我一趟。
我给你补一站的车票。
应该是差不多六块钱。
女孩冲列车员点点头:谢谢大姐!位置还给你。
贺冬青站了起来:我补卧铺票去咯!贺冬青从八号车厢走到九号,发现女孩一直跟在后面不远处。
小姐,你不是姓霸吧?贺冬青停了下来问道。
巴?我姓鸿,鸿仙儿。
今天谢谢你。
女孩低着头:其实。
其实我只是想问你借点钱,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好了,别说了。
咱们好歹也是老乡。
这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就不必了。
贺冬青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钱包:你这姓挺怪的,竟然还有姓红的?红色的仙子,这名字有意思。
心里想着,这女人真是善变得很,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就像母夜叉,现在又温柔似水了。
其实她如果姓霸,叫霸仙,倒是贴切的很。
不是红色的红,是黄飞鸿的鸿。
鸿仙儿连忙说道。
啊?是这个鸿啊?贺冬青摸了摸头: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听说鸿这个姓。
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递了过去:应该够了吧?谢谢!鸿仙儿接过钱,又说道:你能再帮我补张卧铺票吗?啊?到了南城有人接我,到时候我把钱还给你。
鸿仙儿又说道:我车票公司可以报销,如果没有车票……明白,明白。
贺冬青不停地点头。
跟我来吧!…………对不起,硬卧没有了,软卧要吗?列车员问道。
鸿仙儿面露难色,嘴里喃喃自语:软卧报不了。
两张软卧。
贺冬青把钱递了过去,冲她挤了下眼:算了。
谁让咱是老乡,谁让咱有缘呢?我请你了。
…………四人的软卧里暂时只有他们俩人。
贺冬青爬上了自己的上铺倒头就睡。
喂,不好意思,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呢?鸿仙儿站到他的床边。
不用客气,贺冬青,俗得掉渣的名字。
没有啊。
这名字很好听啊?贺冬青侧头望着依旧一脸愁容的鸿仙儿,心里有些软,于是说道:和你说个不是笑话的笑话吧。
鸿仙儿忽闪着大眼睛望着他。
说是在美国密歇根州一个男子凌晨5点持枪走进快餐店打劫。
职员拒绝,说如果没有点餐他没法打开收款机。
于是这个男子点了份炸洋葱圈,但职员说早餐时间不提供这玩意儿。
该男子深感挫折,怅然离去。
鸿仙儿抿着嘴,却没有笑。
都不笑的,伤自尊了。
我再说一个。
贺冬青右手支起,斜靠在床上:还是美国。
一个男人走进路易斯安那州某个便利店,拿出20元纸币要求破开,当职员打开收款机时,他亮出自己的手枪,并要求职员把收款机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他。
职员立即照做了。
他拿了钱迅速的消失了,但是却忘了把自己的20元钞票留在了柜台上。
可是他一共只拿走了15元。
事实上这引起了一场法律上的争论:如果一个人拿枪威胁着要给你钱,这算不算犯罪?鸿仙儿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看你也别愁了。
你都说了你的钱包只有两百多块,可是那个家伙摔的满头是血,这要进医院的话,两百块钱……哼哼,我看不一定拿得下来。
这样一来,想想他也没赚到什么便宜。
钱是不多。
就算加上损失的一张车票也不到四百块,可是我的信用卡丢了。
公司派我去南城分公司工作。
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我还要租房,工资要到下月五号才能发。
而且信用卡是在滨海办的,这要补的话,也是麻烦得很。
鸿仙儿噘着嘴:总之就是麻烦。
要是光少了几百块钱,我才不会这么烦心呢?这个小偷,真是不得好死。
那也不要紧,实在不行,你可以向公司说明一下,暂时预支部分工资吗?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对呀,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
谢谢!鸿仙儿高兴起来:说起来也算幸运,我身份证正好没放在钱包里,要不然这下更惨了。
就是,过去的烦恼已经过去了,所以就算不得烦恼了。
说得真好。
鸿仙儿右肘靠在床沿,右手支着下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贺冬青。
望着贺冬青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咳了两声,坐了起来:我去趟厕所。
等一下。
鸿仙儿拉着他的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给你说个笑话吧。
好啊。
贺冬青嘴里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不着痕迹的快点把手缩回来。
两个女人已经是一台戏了,他可不想再有什么故事发生。
一次酒会上,约翰的女秘书喝醉了,约翰只好开车把她送回家。
回到家后,他怕妻子怀疑,于是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妻子。
第二天下午,约翰陪妻子去看电影。
猛然间,他发现妻子的脚边有一只女人的皮鞋。
他趁妻子眼睛望着车窗外的一瞬间,飞快的拾起那只皮鞋将它扔出了窗外。
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妻子低着头似乎在找什么。
然后她用脚碰了碰约翰:你看到我的另一只鞋了吗?怎么找不到了呢?这个约翰倒是挺象我的。
贺冬青笑呵呵的说道:如果是我,说不定我也会这么做。
这种事和女朋友解释总是很麻烦的。
噢。
鸿仙儿放开了他的手,没有说话。
厕所去也。
贺冬青打了个响指,飞快的下床。
贺冬青一出门,鸿仙儿撅着嘴自言自语:有女朋友就了不起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