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没什么。
老付搓着手:小贺……你真是大……大 户吗?老付虽然和贺冬青的老妈是老乡,但是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
可是厂里谁家的经济条件如何,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说贺冬青炒股票如何如何厉害,老付听得这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他自己也的确在营业部听到过人们谈论贺冬青,只是当时根本就没有把他和贺冬青这个人联系起来。
现在基本上有七八分相信贺冬青的确是炒股高手,只是说他资金已经过了十万,他还有些不相信。
贺家具体能有多少存款他虽然不清楚,但是贺冬青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没有什么别的额外收入,贺冬青这三年大专下来最少花了两、三万,贺冬青的妹妹去年也上了大学,家里不可能有太多钱给贺冬青去炒股。
而老付的女儿和贺冬青一样也是在北城大学委培,只是比他低一届,对于贺冬青在校的情况多少有点耳闻,如果说他在校期间赚了这么一大笔钱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贺冬青望了一眼老付,他知道老付倒不是真想知道他有多少钱,而是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的确从股市中赚了这么多钱。
所以他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反问道:付叔,你为什么炒股?当然是想赚点钱。
呵呵,不是我贪心,这两年国家调整工资,我们的工资是连加了两次,这钱比以前翻了一倍还多,可是老实说现在的钱真是不经用,什么东西都贵。
我又没有什么路子,所以就想补贴一点而已。
那你想赚多少钱?具体说你一年想赚多少钱?贺冬青又问道。
呵呵,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老付呆了一下。
如果是这样,我劝还是早些从股市上退出来的好。
有句话你不知听过没有,十个股民九个赔,还有一个亏利息。
虽然这句话有点过,但是对于小股民来说却是最真实的写照。
早几年的确有不少小股民从股市中赚了钱。
但是那个时候因为大家都不敢买股票,而国家为了发展股市,所以上市公司都是低价上市。
这些钱说白了就是送给那些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而现在情况已经大大不同,上市公司越来越多。
价格也越来越高。
就如今来说虽然他们发行价不高,但是实际上的上市价却一点不低。
这样的话,从源头上来说,就不可能再出现暴利。
而对于一没有多少资金二没有多少时间三没有信息渠道四没有什么特殊方法而又频繁操作的小股民来说炒股基本上就是和往水里面扔钱没什么区别。
如果你实在想发财的话,那还不如去买彩票。
只要你不太痴迷,亏得就不会太多,而且以小博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还就能中个大奖。
贺冬青的话不但让老付彻底呆住了,而且让刘建国也愣愣的看着他。
刘建国还从来没有见过贺冬青的如此认真严肃的样子。
可是,……你……老付看了贺冬青一眼,欲言又止。
付叔,我知道你想说那我自己为什么还炒股?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要想想各行各业都是需要一定的门槛的,通常门槛很低的职业又能够赚到大钱的几乎没有。
否则的话肯定大家都往那里拥。
如果有能够赚到大钱,那除非他是这个行业中最出色的人,要么这个职业就是法律不允许的,要么就是一个新型的行业。
不可能有第四种答案。
你要做股民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已经做好了大亏的心理准备。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贺冬青干笑了两声: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拿主意的还是您自己!喂,猴子。
啊……文哥,你怎么来了!在哪?……嗯。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来看一下,我就在靠马路的二楼东边的那个办公室。
贺冬青放下电话走到靠着马路那头的窗户边,打开窗户探出头去,只见厂门口西边的马路上停着三辆有些显得陈旧的中巴车。
身穿花格子短衬衫的候文右手叉腰,左手拿着一个大砖头站在一辆中巴车旁,昂着头似乎在搜索贺冬青在哪个位置?一旁的侯勇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贺冬青,连忙向上指着。
侯文笑眯眯得举起右手对着贺冬青连连招手。
贺冬青摇了摇手后,又回到了电话机旁:文哥,我马上就下来。
刘建国在一旁有些急了,拉着贺冬青的手:冬青,你千万别乱来!放心,放心好了。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贺冬青又对着电话里说道:文哥,你们没带家伙来吧。
嗯,这就好,吓吓他们也就是了,别来真的。
我这就出来了!……喂,喂,这什么破电话,还大哥大,里面‘嚓嚓嚓’的杂音响个不停!候文气呼呼的把大哥大往侯勇手上一放:就这破玩意一万多块,这不是坑钱吗?那赵大头还当宝一样,向他借来玩两天,还罗里八索的,明天就还给他。
破东西。
说完冲着车里面喊了一声: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把家伙都攥紧了。
等会儿就下车!接着又跑到另两辆车冲着里面同样喊了一声。
放心好了,文哥。
三辆车里面传来异口同声地回答。
大哥,冬瓜说了,不要带家伙,咱们……侯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候文打断了:知道了,知道了。
说了几百遍了,老子用得着你教呀。
我们就带了几把大扳手和几根棍子算什么家伙。
依我说,咱们直接抽出西瓜刀往人身上一架,我看谁还敢嚣张?侯勇张了张嘴,没再说话了。
十岁以后,侯勇最怕的人就由老爸变成了这个比他大五岁的哥。
虽然现在论个子他比他哥还要高出一公分,但是候文一瞪眼,他还是腿肚子直哆嗦。
……贺冬青放下电话,冲老付点点头:谢谢付叔!然后拉着刘建国就向外走去。
两人来到换鞋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冬青,千万悠着点。
知道了。
哎呀,你也不嫌罗索。
冬青,对不起。
把你连累了。
刘建国拉着贺冬青的右手。
贺冬青连忙甩开:别,别,别。
大家都是男人。
以身相许就免了,你要再说,我鸡皮疙瘩可就起来了!对不起,那天我还向你发脾气……好了,好了,大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说起来我一直以来应该算你的情敌吧?你能做到这一步就不错了,要是换成我,就算当面不把你的脑袋开瓢,那也一定背后给你下绊子,让你好过不了。
你不是这么毒吧?无毒不丈夫嘛!二人说着出门下了楼梯。
冬青,对不住呀……喂,你怎么又来了,有完没完啊。
你现在快赶上老娘们了!不是,你一个月的工资、奖金……说这些干什么。
为兄弟两肋插刀尚不足惜,何况这点小钱。
刘建国用拳头捣了贺冬青一下:也是,你现在可是大财主啊!你小子嘴可真够严的。
连我都瞒着。
这不也就是这一个月的事吗?贺冬青不好意思地笑笑。
哇靠,一个多月赚了十万块,你不是抢银行了吧?这样的好事你竟然不叫上我。
好歹我也是睡在你上铺的兄弟,你小子可真够毒的!二人已经走出二分厂门口,到处都是下班的工人。
贺冬青连忙捂住刘建国的嘴:我一开始哪里知道会有这样得结果?纯属意外,纯属意外!这事稍后再源源本本和你说,这总行了吧!贺冬青连忙举手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