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还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坐牢吧?刘建国把装着衣服、毯子的袋子轻轻一推:这是你妈让我带给你的。
贺冬青叹了口气:我爸、妈怎么样?没什么事吧?你……爸在家里大发脾气,不过我听得出他其实更担心你。
你妈表面没事,不过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本来他们是要一起过来的,不过听我说了情况之后,买了点营养品去医院看张叔去了!贺冬青嘴唇动了动,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
…………五天后,黄昏。
老孙夫妇在前,贺冬青和侯文在后,走出了五街派出所大门。
好了,小贺,以后办事可不要这么冲动了。
老孙握了一下贺冬青的手,然后又转头对侯文说道:侯文,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六了吧。
你也是成了家的人了,遇事要多为家里人想想。
如今这世界是**制的,不要动不动就动拳头。
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所长说得是,我一定接受教训!一定接受教训。
侯文不停的点头。
吴姐拉了一下贺冬青:如果以后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来找老孙,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千万不要客气。
本来今天晚上我们想请你吃顿饭,压压惊的。
不过你家人已经过来了,那就明天吧。
一定要过来啊!谢吴姐!贺冬青向吴姐点了点头:吴姐、孙哥那我们走了!就在几米外,四个人一直站在那里焦急地等着。
看着他们出了派出所大门,也迎了上来。
贺冬青早就看见了他们四人,老妈、侯勇、刘建国再加上张玉玲。
张玉玲一身黑色的披肩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细长而娇媚,又细又薄的双唇正紧紧地抿着,上身穿一件淡黄色的T血.下身穿着黑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半跟的白凉鞋。
看起来她比半年前还要瘦上一些,不过却更添了几分少女的风韵,贺冬青头一低,停了下来。
此刻她微笑着,带着小跑走在了最前面,一会就来到了贺冬青的身前。
玉玲,你……你来了!贺冬青抬头笑了一下,有些难看。
张玉玲笑容一下收起,绷着脸,双手用力地对着他一推:浑蛋,谁让你推我爸的?我打死你,打死你个坏家伙!贺冬青猝不及防被张玉玲推倒在地,张玉玲的两手雨点般的拍打在他的背上,不过除了最开始的两下,其他的更像是稍微用力的在给他拍灰。
而且越来越慢,力气越来越小。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会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顶什么用?我告诉你,我爸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我的来回飞机票钱、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还有……劝我爸的公关费……全部由你负责。
不是吧?你这不是敲诈吗?我就敲诈,你敢不给!张玉玲自己忍不住笑了,拧了一下贺冬青的胳膊; 听说你现在富的流油,我吃吃大户难道不行啊!行,行!没问题。
要不我连你的嫁妆一起帮你准备了。
贺冬青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你混蛋!张玉玲笑容再一次的消失,柳眉倒竖,狠狠地踢了一脚,转身飞跑而去。
啊!贺冬青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右腿:难道她去四川学了变脸,这么反复无常的。
还好,还好。
我运气不错,她穿的不是尖头皮鞋。
这时候忽然传来侯文大声地叫喊:你嫂子呢?臭娘们死到哪去了?老子进去五天,她就第一天晚上来了,现在老子出来了,也不过来接,她搞什么搞啊?侯勇低着头,拉着侯文小声地说:哥,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嘛。
干什么回去说?啊?难道出什么事了?侯文皱着眉头。
贺冬青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文哥,你别急。
猴子,到底怎么了?嗨!侯文叹了口气,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你他妈的有话说话,我就见不得你这种老娘们样,到底出什么事了?说!侯文两手楸着侯勇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
嫂子……她跑……跑了。
侯勇被侯文一吓,结结巴巴的说着:她背着我把股票账户里的钱全部提走,然后跑……跑了!你说什么?贺冬青一下急了,猛地把侯文一下推了个趔趄,双手紧紧地抓住侯勇的衣领:她……她把全部的钱都提走了?是……侯勇不敢看贺冬青的眼睛:那天晚上我一出去,就忙着四处借钱,第二天我又要来派出所交钱,可是你又说那我们手上的股票早上要出货。
我一想两头跑不行,而且这以后有的是用钱的地方,就想着干脆卖了之后,把钱取出一部分来,先还掉方秃子的钱。
然后也好打点时候备用。
因为这账户是她的名字,取钱必须她亲自去。
而且营业部有规定、如果提三万块钱以上,必须提前打招呼。
我就让她去卖掉股票,顺便也和营业部打声招呼隔天我要去提五万块钱。
晚上她回来说,明天上午她请不了假,只能下午才有空陪着我一块去取钱。
谁知道第三天上午她自己悄悄的去把钱全部取出来,然后跑了!停了一下,侯勇又说道: 我怕你们在里面担心,所以一直瞒着没说。
我已经报了案了,而且通知了跟我们认识的所有人……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
贺冬青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不,不可能。
她怎么能这么做呢?他又紧了紧侯勇的衣领:我不信。
她做得这么绝,就一分钱都没有剩下!侯勇不敢看贺冬青的眼睛:她把二十六万多全提走了,只剩下了个户头,还有五……五块钱!贺冬青放开了手,整个人瞬间老了二十岁,嘴里**叨着:怎么能这样?做人怎么能这样?好歹你也把借高利贷的钱给我们留下,还有我妈的八千块。
臭婊子。
侯文啪的扇了侯勇一个耳光:你他妈真是个废物!你还有什么用。
侯勇捂着嘴巴:我……贺冬青老妈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好半天愣在那里。
冬青,你也不要太着急了,这事急也没用。
既然报了案,我想一定能找到的。
刘建国看着贺冬青的神色有些不对,连忙拉着他的手安慰道。
做人怎么能这样?贺冬青两眼无神的望着刘建国,然后忽然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头倒地。